“同僚相约,我也就去了,不过是听听曲喝喝酒……”她为自己辩解了两句,马上被静亲王打断了。
“便是什么也不做,那样的地方,也是玷污了你的身份,你不要学你三姐,你和她不同。”
都是她的女儿,要说有不同,凤金安是世女,她的身份更贵,但是静亲王这话却说得好像凤墨涵对她来说更重要些似的,她一直低垂的头不由得抬了起来,落在静亲王的脸上,对面的人神情严肃,一脸正经,纵观这段时间她对自己的态度,凤墨涵想,也许在她心中,自己真比金安重要?
“娘说的是,只是您知道六部那些人闲暇之余,就爱去这些个地方,我也不好推辞。今日我正是想找您谈一谈,看看能不能另换一处地方,我不想在藏书处做下去。”
本来她只是来找静亲王帮忙请假的,既然她提了出来,不管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凤墨涵也要试试,藏书处对她有用的资料已经收得差不多了,而且以后再要去,对她来说也是挺容易的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不被困在这京中,能够自由行动。
“我知道你不想入仕,可你是凤姓女儿,皇上那一关就过不去……那么,你想到哪一处去,做些什么呢?”静亲王叹了口气,她知道凤墨涵的意思,女儿并不愿入官场,可是她是凤家人,除非是天生痴愚,否则凤家女儿注定了必须入仕,这是祖宗的规定,而她的私心,也希望凤墨涵能够出人投地,所有的女儿中,她最大的希望就寄托在了墨涵的身上,谁也不知道在她严厉的面孔下,对这个女儿有着怎样的疼爱,凤金安虽是世女,可也比不上她半分!
“娘是知道的,有生之年,我想看遍月国的秀丽山川,可惜从小因病未得成行,希望娘能够成全。”
静亲王怔忡地看着她,思量了片刻,摇头说道:“可以游遍全国的,只有代皇上巡视的应天使,以为娘的身份,也很难执掌这项差事,你……更不可能!”
“不一定要一下游遍全国,一次去一个地方也好,南边休养的时候去过了,另外几处却还未去过,”凤墨涵走近了些,扯住了静亲王的衣袖,“娘,前此日子接触了些雪域来的商人,听她们说起雪域的美丽,我很是向往,而且听人说,雪域有座神山,诚心去神山参拜的人,会得到神的祝福,长命百岁,我想去试试……”
凤墨涵从回来后,虽然待静亲王有礼有节,但始终透着一种疏离,这是她第一次挨得这么近。静亲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瘦弱的手腕,抬手为她理了理垂在耳边的几丝秀发,看着那极似其父的面容,轻轻一叹。
“涵儿,你身子弱,到雪域去太过辛苦,况且现在两国正在开战,为娘怎么放心得下,我派人替你去,你还是乖乖在家呆着,免得你爹爹不放心。”
“娘,参拜神山,必须本人亲自去,”凤墨涵说道,“娘,我的身体你是知道的,我还不想这么早离开这个世界,只要有一线希望,一定要去试试!我不怕苦,你不是很希望我帮你么?也许我的诚意真的能打动神灵,身子好了,以后就可以帮你了。”
“这……”
看着静亲王的神色似有松动,凤墨涵赶紧趁热打铁:“娘,你就答应我吧,与其在这京城闷死,我宁愿死在外面……”
“不许胡说!”静亲王情绪现出了少有的激动,她握住了凤墨涵的双肩,直视着她的双眼,“你是我凤念绮的女儿,你一定不能死,知道吗?我不答应!你要好好地活着,要活得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好!”
“娘如果也希望我能活下去,活得好,那么,请娘帮助我!”
凤墨涵漆黑的眼珠盯着静亲王,她知道静亲王一定会答应,她赌赢了,母亲果然在乎她,非常非常地在乎。人间自有真情在,她不愿意想太多复杂的事,就因为自己是她和齐思洛唯一的女儿,所以静亲王在一群儿女中,最疼的就是她。
以前不曾注意,如今细看之下,静亲王的鬓边竟然有了丝丝白发,凤墨涵心中一阵恻然。其实她这个王爷当得一点也不轻松,儿女虽多,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个傻的和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除了身份最卑微的侍宠生的四女长瑗,竟没一个上得了台面。凤墨涵是她最爱的人生的,小时候又有十二分的聪明,难怪她对她寄望大,也更为上心,可惜这最聪明的一个也遭了暗害,不死却成了废人。
静亲王摸了摸她的头,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原因,指尖微微地颤抖着:“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正好皇上派了押粮官送粮去雁门,明日就出发,一路有军队护送,你与她们同行,我会让阚丹青再带几个人跟在你身边。”
凤墨涵微微一惊,她知道了静亲王是真心疼爱她,没想到却到了如此程度。阚丹青是静亲王府第一高手,是她的贴身侍卫,从不离身的,竟然要派给她。
“娘,阚侍卫一向跟着你,她若是走了你这里我又怎么放心得下,还是让她跟着你吧,让哥哥和我一道走,他虽是男子,功夫却是不弱,雪域他又是去过的,熟悉地形,梦绮师傅也在那边,到了那里我们自会去找她,有她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听到凤墨涵竟然担心她的安危,静亲王露出了笑容,她想到想,说道:“也好,有辛儿跟着你,我确实也放心些。跟我来!”她牵着凤墨涵的手,回身走到书架旁边,整整齐齐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她蹲下来,从最底层抽出了几本书,手在里面摸索了一下,一阵机刮声从地底响起,凤墨涵无比惊讶,暗叹一声:古人诚不欺我也!原来古代富贵人家皆有秘室,竟是真的。
只闻声音不见异状,她一时不知道哪里有入口。静亲王笑看着她,带着她来到另一侧墙面,墙上挂着一幅长长的画轴。静亲王让她站在椅子上,伸手去够画轴的顶端,用力地将轴向下按。她依言按了下去,轻轻地按不起作用,用了很大的力,轴顶居然陷进了墙内,只听得轰隆隆一阵微响,书房里设的休息喝茶吃点心的地方,这会儿蓦然出现了一个洞,那儿本来铺着一张方形绣毯,这会儿绣毯被吸进了洞内,只有一个角露在外面。
难道是藏宝库?凤墨涵瞪大了眼,暗叹这机关设置得巧妙,一处都难得找到了,何况还是两处,顺序乱了,或是开启的方法不对,都不可能打得开这个秘道。
“你随我来!”静亲王说道,点燃了一根烛火,下了洞口。凤墨涵跟在她的身后,跳了下去。原来洞内是一个平台,往下是一级级的石阶,一直向地底延伸,不过只能容纳一个人过。静亲王手持的烛火微微跳动着,燃得很旺,显示洞内空气很足,也通风。她的心中有一丝兴奋,许久没有进入这种地方了,竟有些怀念起来,只不知静亲王要带她去看什么。
地道很长,走了大概有个十来分钟,静亲王才停了下来。一般人家建的秘室,其实就是个地下室,静亲王府的这个秘室,却走了很久,偏离了原来的房间很远,而且一直是向下的,也不知道离地底有多深。凤墨涵越走越觉得奇怪,胸腔突然感到了一种来自未知的压力,闷得她想吐,前面的静亲王却没有丝毫异常。
“娘,这是什么地方?”凤墨涵问道。
面前出现的是一间石室,但是石门却紧紧地闭着,门上挂着两个环,似乎也是石制的,却不知是什么人如此巧夺天工,石头也能打磨得如同玉器。静亲王没有回答,伸手转动着那两个石环,有点像开密码箱,摆弄了几圈后,石门嘎嘎地向两侧移了开来,出现在眼前却不是凤墨涵想像的石室,外面竟然是个山洞,这石门处在洞的半中腰,被大石挡住,耳中还能听到底下水流的声响。
她疑惑地看着静亲王,这是什么鬼地方!
静亲王知道她的疑惑,对她说道:“这不是什么秘室,这只是个逃生的秘道,从这个山洞出去,是京城以外的范围,这个秘道当今世上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它的存在,今天娘把它告诉你,一会儿教会你开启之法。”
凤墨涵以为她是要给自己个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却是告诉她这个逃跑的地方,这有什么用!她们是皇室子弟,还能用得上这东西?除非是有人造反,将月国给灭了。她想起了沈轻飞,莫不是静亲王已料到月国积怨甚深,国将不国了?
心中突如其来地一痛,她慢慢地弯下了腰,眼前金星直冒,这个山洞有古怪,静亲王惶急的眸子就在她的面前,她的嘴唇在动着,凤墨涵却不知道她在喊什么,一个字也听不见,耳中一阵轰鸣,她晕了过去。
见驾
凤墨涵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昏暗,头顶是黑漆漆的洞顶,转了转眼珠,洞中的怪石在微弱的烛火映照下神态各异,像一个个幽灵,瞪着空洞麻木的眼在静静地注视着她。
后背一阵暖流涌向四肢百骸,她记起来自己晕倒了。背后呼吸的声音很熟悉,是静亲王,她正将内力输入凤墨涵的体内,看来她似乎没晕倒多长时间。
心头的疼痛消失了,一切仿佛是她的错觉,身上并无任何不适。
“娘,我没事了。”她说道。
背后的静亲王没有吭声,也不撤手,内力依旧源源不绝地输进凤墨涵的体内。凤墨涵觉得奇怪,迎着烛光回头看去,对上了静亲王惨白的脸,这时她方才发觉了一丝不对劲,不是静亲王不想撤回手,而是撤不了,她的体内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紧紧吸附住了那双手。
凤墨涵一慌,这时也顾不得隐瞒自己体内有真气流转的事实,用了个卸字诀,将体内磅礴的真气释放出来,硬生生截断了静亲王输入的那一股真气,自己则被反震得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静亲王双掌一撤,赶紧抱住了凤墨涵,脸上满是心疼:“涵儿,你怎么样?”
抬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凤墨涵冲她笑了笑:“娘,我没事。”
这一口鲜血吐出,她觉得胸中的烦燥反倒没了,真气散入七经八脉,在体内游走了一遍,最后竟然自动归于丹田。长久以来困扰她的疑难问题居然误打误撞的就这么解决了。她环顾着四周,觉得事情这么容易还是因为这洞内有文章,似乎有一种力量与她身上的力量是同源,互相契合。
静亲王的手搭在了她的脉博上,一试之下果然没事,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你的体内有一股很强的真气,怎么会这样?”
“可能是服食了雪域红莲的缘故,这次去雪域,正好找到梦绮师傅问一问,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凤墨涵这样说也不算撒谎。
静亲王点了点头:“没想到这百年难遇的圣药如此有功效,这可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宝贝啊!梦绮不知历尽了多少艰辛才得到此药,却把它用在了你的身上,她也用心良苦。可你不会武,这样一股真气存在体内,只怕于己无益,看来雪域是非去不可了,你不如也拜在梦绮门下,习些功夫,好将这真气归元。只是你这身体,能不能坚持到那里?”
凤墨涵说道:“不妨事的,娘,明日按计划走就是。”
静亲王还是忍不住担忧,也不敢再带着她往前探这洞的深浅了,只告诉了她沿着石壁有条狭窄的小道,顺着小道下去,洞底有暗河,顺着流水所淌的方向往下走,最后的出口是一个山谷,那里有着和刚才一样的石室,要知道机关才能打开出去。
两人沿着来咱返回,咱上静亲王细细地与她说了一遍机关的开启之法,她在旁边说,让凤墨涵亲自动手示范了一遍,见她只一遍就记住了,很是欣慰。
凤墨涵想,那洞底深处会让她内息波动的秘密,如今来不及寻了,只有等到从雪域归来再说,她也怕再被引得吐几次血,行程就耽搁了。
母子俩回到书房,将一切恢复原状,静亲王将这唯一的秘道告诉了她,已然显示了她对凤墨涵的信任,母女之间的关系一下拉近了不少。
静亲王说:“涵儿,你的聪明娘是知晓的,虽然说谦虚是美德,不过你要知道,一味的退让也不一定是好事,你不去寻人,人要来寻你,娘不是私心要你来帮我顶下静亲王府的基业,娘是真心希望你过得快乐,我唯一的一点私心,是希望你早日迎娶一个如意郎君进门,为我凤氏一脉开枝散叶。”
凤墨涵听她如此说,脸不由得红了:“娘,此事不急,长瑗姐姐都还未找到人家呢,先办了她的事再说。”
静亲王笑了:“长瑗也是个好孩子,可惜是庶出,我国的等级森严,这一点对她的前途也有一些影响,否则……”
“我不也是庶出,娘对我期望倒是显得挺大的。”提起这个,凤墨涵忍不住冲口而出。
“你……你和她们不同,”静亲王说道,“你的父亲是我第一个明媒正娶的王君,你与她们又怎么会一样。”
凤墨涵不说话了,同为儿女,但是在这些人的心中,却还是有卑贱之分,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她再聪明,静亲王也不会另眼相看吧。她有些为长瑗她们不值,就因为出身,这一生都要被打上烙印,想起沈轻飞曾经说的那番话,她一时间对清月教增添了一丝好感,若那教义真的能执行下去,将来清月教的人夺了政权,对天下人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这就进宫去回禀皇上,就以你身子不适要去雪域寻医为由,梦绮皇上也是知道的,想来不会不信。”静亲王踟蹰片刻后说道,“若是以其他理由,想必皇上不会放你离开,你且回去准备准备,有可能会召你进宫!”
凤墨涵答应了一声,离开了书房。她想到了女皇那双冷冰冰的眼,心头也跟着凉了起来。这个月国的女皇不简单,在月国统一天下的大战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行事狠,除了同父所出的静亲王,还有不问世事的那个宁王,其他姐妹她一个也没留下,在未登上皇位以前就设计一一铲除了,这样的人,最是无情人。她何以会对凤墨涵看不顺眼,凤墨涵却是不明白。
果不出静亲王所料,第二日凤墨涵就称病未早朝,下了朝后,宫庭内侍就来到家中传旨,召凤墨涵见驾。
之前她已经将要去雪域的事对父亲和哥哥说了一遍,听到可以去找师傅,凤楚辛很是高兴,齐思洛见事情已成定局,也有些无奈,只得嘱咐了又嘱咐,把他所能想到的东西都给凤墨涵准备好带上路。这时听到宫中召见,他显得有些紧张。
“辛儿,陪你妹妹入宫。”他吩咐凤楚辛。随即又对凤墨涵说道:“见了皇上,要处处小心说话,他说什么你都顺着他,莫要惹恼了那人。不管有何疑问,都等回来告诉为父再说。”
凤墨涵看到他脸色苍白,知他是想起了前情,当年就是他一句话得罪了皇上,从静亲王府的正君沦为了地位低下的侍宠。
她伸手搂住了齐思洛的脖子,小声地说道:“爹爹放心,你的涵儿可是很聪明的。”
齐思洛被她这一逗,缓解了些许的紧张,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他说道:“去吧,辛儿要一直陪着妹妹,寸步不离,知道吗?”
凤楚辛应了一声,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齐思洛又取出一些银钱来,送到了传旨的内侍手中,请他们多加看顾,那两名内侍见银钱颇丰,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连连称是。
凤墨涵是第一次进宫,或许小的时候来过,不过她不记得了。连日来的大雪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踩起来咯吱咯吱地响,宫墙涂成了红色,银白的雪铺在上面,红白相衬,极为醒目,隔远些看,就像是一条臃肿的银蛇盘距在上,傲然地守卫着一座座宫殿。
走过了院子,踩上了铺着红砖的走廊,凤墨涵轻轻跺了跺脚,将靴上的积雪抖落了下来,跟着引路的内侍前行。凤楚辛与她并肩走着,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眼底却充满了警惕。
前面两排侍卫一字纵向排着,站得笔直,看向前方,眼睛一眨不眨,风吹过时,带得他们围在盔甲外的黑色披风猎猎作响,气势威严。凤墨涵轻蔑地撇嘴,这些人是沈轻飞的手下,月皇还不知道自己手下最受宠的臣子,是不仅想要她的命,更想要她江山的男人,却在这儿对自家人疑神疑鬼。
走到门口,皇上的随身侍卫走了过来,彬彬有礼地笑道:“世子请留步,皇上有旨,宣六郡主一人鄞见。”
“哥哥在外面等我,我去去就来。”凤墨涵对着凤楚辛说道。缓步走入殿内。
月皇高高在上,斜倚在凤案之上。凤是月国的图腾,那上古神鸟传说中是百鸟之王,月皇就是神鸟的化身,所以穿的是凤袍,坐的是凤椅。她的身旁站着个神情呆滞的老内侍,神情倦怠。
凤墨涵进殿就口呼万岁跪了下来,这次殿上的人没让她跪多久,淡淡地叫了“平身”,她站了起来,垂首立着。
“你走近些,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月皇威严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响着。
凤墨涵走前几步,抬起了头,两个人互相审视着,只不过凤墨涵是在心中审视,对面的人却是堂而皇之地打量她。月皇看着看着忽然咳嗽起来,咳得满面通红,那老内侍赶紧端了茶水奉上。
“皇上凤体违和,要不要宣太医来看看?”凤墨涵表现了适度的关切。
月皇脸色缓和了一些,挥了挥手让老内侍下去,忽然目光如电,射在她的身上:“听说爱卿也会医术,宣太医太麻烦了,不如就由爱卿替朕把把脉。”
“这个……为臣是久病成医,除了治自个儿的病,也没开过什么方子,怎比得上宫中太医,不敢误了皇上的病情。”
“静亲王说,你是梦绮的弟子,梦绮的弟子,医术又怎么会比不得我这宫中太医,只怕是要胜出几分呢。宫中太医已看过,服了药这病还是不见起色,你且为朕看看。”月皇边咳边说道。
凤墨涵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在试探,于是不再推辞:“皇上既然如此说,微臣就试试。”缓步上前,她伸指搭脉,凝神细揣。
“不知宫中御医开了什么方子,是如何说的?”她问。
“你先说说你的看法。”皇帝却是不动声色,她可能怕凤墨涵到时候学着宫中御医开一样的方子吧,那也不能说她错。
“最近天气转冷,寒风侵骨而容易伤风引起咳嗽。不过依臣看来,皇上的病因却不是为此,应该是饮食失调,或是情绪郁结所致肺气不清,失于宣泄,迫气上逆而作咳,此为内伤咳嗽。”
月皇眸中亮色一闪而过,要知道前夜她留宿宣华宫,后来那宣华贵君中途使了些小性子,她不耐烦便起身回到所居的光明殿,那时正好下起了大雪,御医们一致认为她是被寒风侵肺引起的咳嗽,可是吃了两副药了,却不见丝毫好转,没想到凤墨涵却有另一番见解。
“那依你说来,该如何治?”
“微臣开个方子,皇上姑且试试,先抓三幅药,一幅熬五次,一日喝三次,若微臣未断错,一副药当可缓解病疼。”
凤墨涵说完,老内侍已侍候好了笔墨,月皇点了点头,好抬起左手来,提笔写下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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