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胸口的剧痛差点要夺去呼吸的流皓月,却是听见了那熟悉声音却陌生音调的呢喃,愣愣的望着那迷惑的冰冷俊颜,咬着双唇的牙齿一个用力,就感觉到了点点的腥涩在口中蔓延,模模糊糊的瞧见了奔向自己的御寒炎和默言,模模糊糊的任由混乱的黑暗将自己慢慢淹没,努力蠕动着唇瓣低喃着什么,在彻底失去清醒的最后一刻,再次在心底对那个不睁眼的老天破口大骂,丫丫个呸,天杀的王八蛋,不带这么玩的,那个死女人千城月所说的局不会就是这个吧?
经典的言情偶像剧情节上演,无外乎是男主角在巫婆的歹毒咒语下失去了记忆,忘记了女主角,然后女主角就要用痴心不悔外加百般磨难才能唤起男主角的记忆,直到最后遍体鳞伤差点丢掉一条小命,男主角才感天动地的恢复记忆,该死的混蛋,这都什么跟什么狗血的安排,她流皓月不要当八点档偶像剧的女主角啊。
“月儿”御寒炎和默言争相的叫着那失去了意识的流皓月,惊慌的恐惧在两双同样深沉的黑眸深处蔓延,似迷路的孩子掉进了万丈深渊,彻底了迷失了方向。
而蓦然回首的玺垠睿却是眼含惊诧的看着那张水眸紧闭的苍白小脸,痛苦的娇怜在面上蔓延,无言的震撼在眼中肆虐,看着群拥而上就想要击毙陷入绝望中的御寒炎和默言,大手一挥,动作快于理智的阻止了所有人的动作。
“退下…”明明现在是捉住这个西漠六皇子的绝佳机会,明明现在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刺杀父皇的罪魁祸首,可是心底那强烈的让他无法忽视的呐喊却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
“不要伤害他们…”眼前似乎又看见那张失去了血色的粉唇呢喃着的话语,这个无缘无故的陌生女子就那样没有畏惧的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替他承受了致命的一击,最后昏迷前,却仍是关心着这两个居心叵测的男子,而自己,却也无法做到漠然而视了。
依旧是金碧辉煌的北辰风华殿,却不同于往常的戒备森严,面色严谨却又透着点点慌乱的宫女皆是手持银盆的疾步出入,在这严寒中更是冒出了隐隐冷汗的太医们,彼此相视无语,更多的谨慎在眸底闪耀,不约而同的望着躺在偌大床榻上的女子,望着那没有血色的小脸和胸口大片的刺目血色,沉闷的压抑在全身蔓延。
而且小心翼翼的抬眸偷偷的望着恍若石像般立在床榻边上的三抹颀长身影,那扩散在三人周围的寒气清楚的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医不好那个女子,那么他们的脑袋也可以彻底的和自己说再见了。
“四皇子,麻烦移步,您这样只会妨碍太医们医治”倏地,一声轻悠好听的女声响起,也无意识的打破了屋内那让人窒息的压抑。
“碧落,怎么没有好好休息?”闻言,玺垠睿起先回神,身子一转,看着那有些憔悴的妖娆丽颜,点点的暖意在眼底闪过,而后长腿一迈,便迎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碧落。
“一直在床上躺着觉得难受,所以就出来走走,听说这里出事了,就过来看看,没有打扰到皇子吧?”柔雅的模样不复遗忘的艳丽和明媚,带着几分惹人心怜的柔弱和脆怜。
唯有一双让人看不清神色的迷离丽眸不着痕迹的飘向床边,眼底印入那胸前的红色时,单薄的身子一颤,浓密的睫毛也好似受惊般开始无措的颤抖起来。
“没有的事”握着女子小手的大掌没有错过那明显的颤抖和逐渐失去的温度,玺垠睿眉峰一簇,薄唇却是淡淡的回答着。
而始终将所有注意力胶缠在流皓月身上的御寒炎,却在太医上前时,默然后退,一双布满杀意的黑眸却是眨也不眨的望着装模作样的碧落,薄唇冷冷的开启,“在碧瑶山那日,我就该如同玩笑那样要了你的命…”嗜血的音调带着让人心颤的寒冽,紧握的双拳则是证明了他内心的悔恨。
他们几人多所有事都计算不差分毫,却唯独对她身边的这几人疏忽了,以至于给月儿带来了无可预计的伤害,而今夜的一切,不出自己所料,绝对跟这个惺惺作态的女人脱不了关系。
“而你…”眸光一转,讥讽的冷寒在嘴角蔓延,御寒炎睨着玺垠睿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凌厉,“对月儿的心,不过如此”到了现在,如果还没有看出他的异常,自己就真的是笨蛋了,但是不管是如何的设计,都不应该忘记了月儿,如果是自己,就算自己会忘了一切,也不会忘了那样一张晶莹剔透的玉颜和那双清透的好似能映照出所有黑暗的清冽水眸。
面对御寒炎言语的挑衅,玺垠睿却意外的没有发作,只是紧蹙眉峰的望着满脸肃杀的御寒炎,这个人,明明就是陌生人,是一个只听过名字却不曾见过的陌生人,为什么如果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子一般,会给他莫名的熟悉感呢?可是自己就是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披着盖头的新嫁娘,眼前飘过一阵风,隐隐看见了东西,却是那样的模糊不真切。
说话间,御医们也已会诊完毕,面面相觑间的惊慌和恐惧无一不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面对的病患绝对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怎样?”难得的,是一向惜字如金的默言开口,面色冰冷的望着一群仓皇无措的御医,那张没有温度的面瘫脸清楚的告诉他们,最后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这个满身寒气的男子就会毫不犹豫的掐断他们的脖子。
“……”一刹那,偌大的内殿就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和随着身子颤抖的沙沙声,就连进出的婢女也不由放轻了脚步,如同幽灵似的飘移着。
“说…”铿锵有力的一个字却是堪比晴天霹雳,伴随着默言右臂冷冷的挥出,一抹刺眼的匕首就死死的钉在了上好的檀木桌子上,下一刻,轰然倒塌。
太医们双腿一个哆嗦,再也顾不得形象的瘫倒在地,然后额头朝着冰冷的青石地板上叩去,“回…回…公子…公子话,…这…这位姑娘…姑娘本就…就身种奇毒,虽然解了,却…却仍是…落下了病根,如今,寒毒…寒毒未去,这匕首…又刺中了心肺,臣等医术不精。,这…”那为首发言的太医话没有说完,但是后面的意思,只要是有脑子的人,怕都是听出来了。
御寒炎铁拳紧握,绷得紧紧的俊脸上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煞气,那样蚀人的气息如同索命的阎罗,不带丝毫的人气。
默言本就是面无表情之人,此刻更是犹如带着铁皮面具,可是唯有一双翻卷着惊涛骇浪的黑眸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人,此刻他是怎样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大开杀戒。
而依偎在玺垠睿身边的碧落身子不由一个后退,怔楞的看着躺着床上的流皓月,颤抖的唇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无语凝噎,主子,这就是我们背叛的代价吗?
玺垠睿见状,眉峰褶痕更深,憋闷的烦躁在心底扩散,却是找不到发泄的源头,只是知道,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个至此昏迷不醒的女子。
群龙逐凤第一三六章忘记便忘记吧
一个月之后,流皓月醒了,用北辰太医的话说,那绝对是奇迹中的奇迹,原本就该一命归西,等待阎王召唤的病入膏肓之人,却在一夜之间犹如被打了鸡血似的复原过来,怎能不让人啧啧称奇。
而恢复了意识后的某月,却在每时每刻都迎向那一双双好似看怪物的目光时,也不由的一叹,毕竟,有着小强一般旺盛的生命力也不是她的错啊。
“看来,那些老家伙也不算辱没了北辰的声誉”沉思之间,听到那近日最常听到的声音,流皓月鼻子一抽,若有所思的眼神却是轻飘飘的转过去。
“看来,四皇子最近都很闲…”戏谑似的调侃着,懒懒倚在软塌上的身子却是没有半分的动静,有些被冻僵的小手相互搓揉着,不可察觉间蹙起的眉峰是对外面没完没了冬日的厌倦。
闻言,玺垠睿一怔,点点难看的愠怒在眼底掠过,却是抿紧薄唇没有发作,望着那张恢复了隐隐血色的绝色玉颜,不自觉的迷惑在俊颜上蔓延。
那日,所有的御医宣告她无救的刹那,一种滔天的绝望窒息将他笼罩,那样的阴暗来的太过诡异,完全没有给他丁点的思想准备,西漠的六皇子御寒炎却是不发一语的飞身离去,那一刻,一种果断的猜测告诉自己,他是去找可以救治她的人,而不是懦弱的逃离。
而自己,也犹如中邪般的没有阻止那人的离去,他所有的心神和目光只能全部纠缠在那个没有意识的小人身上。
“动她,死…”下一瞬,那个冷的全身都散着寒气的男子更是嚣张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威胁着,蕴藏着浓煞杀气的颀长身子莫名的带着千斤重的压迫袭向殿内的所有人,最后,如同御寒炎一样,也没有多停留的转身消失。
“如此伶牙俐齿,想必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黑眸轻闪,玺垠睿收敛心神的踱步至那全身都裹在锦被中的小人,看着那只露出一张小脸的窘态,意外的愉悦占据了一贯深沉不见底的黑眸深处。
“承你吉言,我好的不得了”没有形象的丢出一个白影,隐隐的情绪波动让一阵胸前的伤口再次爆发,小脸一白,粉唇紧抿,流皓月再次在心底将自己给从头骂到脚。
那时,自己绝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用自己的身子帮他去挡刀,明明就可以施展功夫,以银针震开那要命的飞刀嘛,为什么一时脑子发热,就做出了美女就英雄的烂戏码,更可恨的是,人家英雄完全就不领自己的情。
“既然如此,那么你不如同我聊聊我们之间的牵扯如何?”大手撩开衣衫,长腿一曲,便随意的在流皓月的面前坐定,睨着那吃痛的小脸,刚毅的眉峰不由的再次隆起。
水眸一怔,刹那的功夫如玉的小脸便笑靥如花,不羁的斜睨着某只笑容绝对虚假的男子,“咳咳,四皇子,这个绝对是误会,你我之前根本就不相识,更何况是牵扯了”有些飘渺不定的目光晕染着点点的迷离望着窗外那凄冷的寒冽,既然已经忘了,那么就彻底忘了吧,记起曾经,也只是平添麻烦和磨难而已。
千城月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抹去他的记忆,那么就足以让自己心慌不安,但是如果这样可以让他远离危险,那么何不保持现状,自己…也可以安心了。
“本不相识,就可以让你为我舍命挡刀?”来的突然的怒气在眼底肆虐,一种无法控制的恼意在心底满眼,玺垠睿直视着那若无其事的小脸,骤然沉下的音调是压迫感十足的沉重。
只有那隐在袖中的铁拳证明了他的情绪不若表面表现的那般无谓,不知道为何,明明该是让自己宽心的话语,却莫名的让他开始想要杀人,只因她话语中那急欲撇清关系的疏离。
“四皇子,难道你不知道有一种节操叫做舍己为人吗?”嘴角一抽,在那人体强大冷气机释放的寒气下,流皓月身子一抖,然后下意识的拉紧了裹在身上的被子,丫丫的,这冬天太长了,简直快要冻死她了。
“本宫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对她的话摆明不屑,傲然的扬起俊颜,满面的寒霜和讥讽在流皓月的眼底闪耀。
粉唇蠕动,想要言语,却终究是无奈的咽下,流皓月转过小脸,不愿意看那熟悉俊颜上的陌生神情,那是她在七师兄脸上不曾见到的。
以前的七师兄,也许心机深沉,但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却是那样无声宠溺,可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她又何苦纠缠过往不放?如果冷心冷情可以让他在这波云诡谲的世间安然立命,那么何不让他继续着自己的轨迹?
“四皇子说的是,是皓月愚昧了…”成长在宫中之人,从小面对的就是阴谋算计,有着如此自私偏激的想法也实属正常,既然他现在就只是北辰的四皇子,那么就让他那样觉得吧。
“你…”潜意识的认为她会反驳,可是她顺从乖巧的态度却让他的怒火更炽,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张无辜的小脸,玺垠睿差点要控制不住的翻过那小人就狠狠打她的屁股。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玺垠睿眸光骤沉,眼含深意的瞪着那如玉的娇颜,抿紧薄唇恍若要伤人的刀锋般凌厉。
他一向漠然沉冷,很少能让自己的真实情绪外泄,即便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碧落,他也只是疼惜报恩,自始至终都不曾想过要爱怜对待,可是面对这个陌生的女子,却总是让他的怒火处于随时被点燃的状态。
但是玺垠睿毕竟是玺垠睿,刹那的激怒只是须臾的躁动,很快便平复下来,嘴角邪邪的勾起,看着面色虽然轻松却难掩谨肃的女子,“如此,便是本宫想多了,那么你好生休养,本宫有时间再来看你…”话音落,颀长的身子便冷冷的站起,然后不待流皓月答复,便径自转身离去。
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某男,流皓月无言的对着那傲然的背影丢出一个背影,更是伸出粉舌做起了鬼脸,这个家伙虽然失忆了,但是还是和以前一样难缠,虽然他没有再追究,但是自己就是知道,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所以自己唯今之计,就是要尽快知道炎和默的消息,然后马不停蹄的离开这北辰皇宫,去寻找其他师兄的下落,如果千城月同样对他们用了一样的办法,那么自己就远远的离开,这样说不定可以避免带给他们伤害。
沉思之间,流皓月没有看见蓦然回首的玺垠睿,更没有看见那双变得犀利的深邃黑眸。
玺垠睿也是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凝视着那张沉然的小脸,那双清透如溪的水眸深处,有着不自觉的叹息和颓丧,就像是一个分不清方向的孩子,脆弱的让人心怜。
出了风华殿,一抹黑影鬼魅似的出现在玺垠睿的背后,单膝跪地,沉默的姿态却莫名的逸散着自责的愧意。
“风,本宫曾经是那样的信任你”北辰所有的皇子,都会有自己的影卫,从他们出生就守护在他们的身边,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有舍身护他们周全,而那些被选拔为影卫的人,都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本事,他身边的风,则是所有影卫中最具才能的,那就是,他本不是活人,而是被赋予了行动力的一具古尸,无论是什么力量,都无法将他毁灭。
“主子恕罪”喑哑的呢喃没有半分的人气,却是逸散着让人舒心的诚挚,男子低垂的面容越发的压低,好似在为自己的隐瞒感到愧疚。
主子被那人施以移情咒,自己虽无力阻止,但是却应该诚实告知,但是他却放任了,只因为主子不曾问起。
“风,本宫知道,你对本宫的衷心天地可鉴,但是本宫只是希望,日后,有些事情不用本宫问,你也可以主动提起…”黑眸轻闪,极力保持平静的俊脸之下,却掀起了一阵阵的惊涛骇浪,原来,真的是遗忘了吗?
可是一个人的记忆怎么可能被人轻而易举的抹煞掉?而如此对待自己的那人,又是为了什么目的?这样说来,御寒炎和流皓月他们来到北辰的目的也就不单纯了吧,可是现在,那个一脸无所谓的小家伙明明就看出了自己的疑惑和怀疑,却告诉他,是自己多想了,她又为何会如此?
一大团的迷雾瞬间将玺垠睿笼罩,也使得那张邪肆的俊颜变得寒冽,抬眸望着暗沉的天空,那样的沉闷似乎要将所有的光明和气息隔绝。
“是谁消除了我的记忆?”低沉的呢喃带着莫名动人的魅惑,可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黑影身子一僵,不解的迷惑在眼底掠过,苍白中带着暗紫的薄唇却是听话的开启,“殿内之人…′”那人的气息带着浑厚的内力,压迫的自己在一旁竟无法动弹,尤其不能忘记她离去前那诡异的一抹笑靥,至今仍让他感觉到无名的恐惧。
可是,今日殿内的那位,却内息纯净,不若那日带给自己的压力,但是那样一张绝色的玉颜,自己却是不会记错的。
“什么?”即便自己镇定若斯,玺垠睿也不禁被风口中的答案震在了原地,膛大的黑眸中是难掩的震惊,居然是…她?
越来越大的漩涡在眼底闪耀,一张恍若冰封的俊颜是伤人的寒气,不自觉的视线转向刚刚离开的风华殿,那里,有个不顾性命之忧为自己挡刀的人,可是现在风却告诉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所有阴谋也全部是因她而起,而自己,应该要相信那张看似无辜的小脸吗?
群龙逐凤第一三七章意料外的身份
“我要出去…”咬牙切齿的瞪着面无表情的两个侍卫,流皓月一张娇俏的小脸布满毫不掩饰的怒气,紧握的粉拳更是失控的差点要砸上人家的脸上。
丫丫个呸,流皓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舍身成仁的举动没有得到回报也就算了,玺垠睿那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那日莫名其妙的离开,自己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谁知道那个天杀的混蛋居然变相的软禁了自己。
如今,自她清醒已经又过了一个月,而在自己昏迷时就离开的御寒炎和默言却是完全的失去了消息,不安的预感总在心里徘徊,既然玺垠睿已经好好的,那么自己就要离开,北辰毕竟不是她的久留之地。
“殿下有令,姑娘请回”谁知道,人家侍卫根本就没把她的怒火放在
八师弟第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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