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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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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古典音乐之王作者:莫晨欢

第68节

顺着维斯克手指的方向看去,克多里的目光落在了一片茂盛葱茏的森林里。

“不过你不能一个人单独去钓鱼,因为在那附近的森林里,还会有一些小动物。”顿了顿,维斯克说道:“祖父很喜欢打猎,所以会在森林里放一些小动物,我很多年没有打猎过了,它们应该都长大了不少。”

克多里忍不住地问道:“你会打猎?!”

维斯克轻轻颔首:“嗯,我会打猎,但是我很少打猎。”

克多里对这件事也没有太多的兴趣,只是他却不由对此产生了一点好奇,也忍不住地多看了维斯克好几眼。而后者则是心领神会地翘起唇角,接着说道:“在那一片的森林里,有一个很漂亮的喷泉。现在应该还能看到一点影子,就是在森林中间空出来的那片空地。”

克多里凑近了一些,看向了那片森林,果不其然,他在其中发现了一个圆形的空地。不过月光实在是太明亮,隐隐约约地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影子,却看不清那个所谓的喷泉。

“这座喷泉是我后来修建的,四周做了一些绿色雕刻和图案植坛。”

听着这话,克多里有些遗憾地说道:“真可惜,晚上太黑了,我看不见它们。”

闻言,维斯克眸子一亮:“你如果喜欢,随时都可以来这里,我带你去看。”

和谐亲昵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徜徉起来,从这所庄园到埃尔德家族的老宅,从柏林爱乐乐团到慕尼黑音乐学院,克多里从回到伦敦起就一直在心里沉淀的那丝失落,逐渐消失得一干二净,到最后,听着对方说笑的话语,他甚至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

“虽然我的父母一直希望我能多听听音乐会、培养情操,但是可惜的是,我对音乐真是没有太多的欣赏天赋。”说出这话的,正是在外冷峻淡漠的维斯克·埃尔德。恐怕就连他的父母、凯伦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其实也有这种幽默无奈的一面。维斯克继续说道:“很早以前就听说凯伦有个小提琴天才的弟弟,我当时有想过,或许……你会和法勒·路易斯很像。”

法勒·路易斯出生优渥,是世界顶尖的小提琴大师,能有人将之与自己对比,对于克多里来说,其实算是一种赞美了。

大概是气氛太过美好,克多里一时忽视了对方提到的“凯伦”,他笑着说道:“我曾经与法勒大师见过面,他是一位很和蔼可亲的小提琴大师,我与他差得很远。”

“不,你比他优秀。”

男人斩钉截铁的话让克多里一愣,他诧异地抬首,只见维斯克正敛着眸子,郑重认真地凝视着自己。这个时候连一个字都不用说,空气便仿佛凝滞了一般,让克多里浑身的血液一点点地僵住——

他好像意识到,有些东西正在偷偷地发酵。

维斯克俊美如雕刻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很淡的笑意,他道:“你的琴声……”

“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美的旋律。”

或许是那一刻的月光太过朦胧,也或许是那一刻男人如同冰层断裂、春暖花开的淡笑太让人心动,当克多里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情不自禁地与这个男人开始了一场接吻。

这个吻开始于两个人渐渐靠近的动作,这个吻也加深于他们紧紧拥住的身躯。

口鼻间到处都充斥着男人冷冽清爽的味道,和这个人冰冷的皮肤不同,这个人拥有着炙热的嘴唇。当两唇相碰时,克多里只感觉自己仿佛被对方融化了一般,即使后来理智渐渐苏醒,他也痛苦地不愿意挣脱开对方。

脚下是嘈杂热闹的宴会厅,耳边是夏夜里呼啸而过的晚风。两个男人仿佛偷情似的在这小小的阳台上,开始了一场不伦的爱恋,这种爱情只能是一场火,感性的人被灼烧得米分身碎骨,而理性的人却用铁锤凶狠无情地凿着另一方的心脏。

这个漫长的吻,从开始的一刻就没有想过结束。

很少有这样不自重的时候,如果放在半年前有人告诉克多里,以后你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那么克多里只会无奈地告诉对方:“你真是想多了,我的家人,永远都会比我的爱人重要。”

但是现在,他却无情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在亲吻的是他的姐夫,是他姐姐的未婚夫!他的姐姐正在楼下举行着生日会,可是他却在这里勾引姐夫,妄图与对方发展不伦的关系。

当楼下忽然响起了一阵掌声的时候,克多里的理智陡然回归。他用力地推开了眼前的男人,只见维斯克也是一脸怔然,惊诧地看着他。

用力地喘了几口气,克多里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声音也不颤抖:“抱歉,刚才……刚才是个意外。我……还要赶凌晨的飞机,我先走了。”

“克多里!”

回答维斯克的,是青年飞奔离去的背影。

第301章十年4

当天晚上,克多里请丹尼尔帮忙订了一张飞往柏林的票,连夜赶回了柏林。当他落了地、开了手机后,很快便接到了凯伦的电话。耐心地向姐姐解释了自己突发急事后,克多里一路颠簸着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天,已经蒙蒙亮。

明亮却不刺眼的阳光从东边的天空照射过来,穿透薄薄的窗纱照射在卧室里,也照亮了那个在床边呆坐了一整夜的青年。沉默了片刻后,克多里抹了一把脸,起身开始洗漱。

在柏林爱乐乐团里,或许很多人都以为奥斯顿·柏特莱姆是一个非常不细心、脾气很不好的人,而柏爱的乐团经纪人丹尼尔·杜克则比较热心肠、会照顾人。

但是事实上,一切和他们想象得相反。

在看到克多里的时候,丹尼尔大大咧咧地没有察觉到他今天的异常,反而直接劝他多休息休息,连夜从伦敦奔回柏林实在是太累了。而等到私下的时候,闵琛却是一针见血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克多里?”

这个问题让克多里喉间一滞,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闵琛俊眉微皱,直截了当地说道:“感情问题。”

克多里苍白地笑道:“奥斯顿,你为什么猜我出事情了?还是感情问题?其实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这一次回伦敦实在太急了,我有些累了。”

冷峻优雅的男人淡然摇首:“克多里,华夏有一句古话叫做‘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虽然我没有尝试过爱情,但是我能感受到你情绪上的低落和失态,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了吗?”

克多里微笑着摇头:“奥斯顿你真是想太多了,我没有喜欢上哪个女孩子。要是我喜欢上谁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和丹尼尔,你们可是我的好朋友。”顿了顿,克多里淡笑着转移话题:“不过奥斯顿,你怎么还没有女朋友?难道……柏特莱姆先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丹尼尔刚进门,忽然听到这话,他立即激动地问道:“什么?!闵他有喜欢的人了?!”

闵琛没有好气地扫了丹尼尔一眼:“闭嘴。”

丹尼尔郁闷地抱怨道:“我就说,这个死冰山怎么可能有喜欢的人啊。我看啊,他这辈子就打光棍算了吧!不可能有人想嫁给他的!”

“丹尼尔。”

“嗯?”

“你最近很闲?”

“没有啊,我忙着呢。”

“哦,那闭嘴。”

“……”

……

克多里第一次觉得自己当初拒绝了英国皇家乐团的邀请、来到柏爱,真是一件正确的事情。虽然离家远了一些,但是这里有很多关爱他的人,这里也能让他暂时忘记家乡的那些人、那些事。

但是,地球始终只有这么大,当某个乐团排练结束后、克多里在柏爱的门口见到了自家姐姐和那个男人时,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双眸睁大。

凯伦笑着上前,抱住了弟弟:“克多里,这都多久不回去了?!”

克多里勉强地笑道:“嗯,圣诞节的时候我会回去的,凯伦。”

“你啊,爸妈最近很想你,可是他们正在筹备一场艺术展,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柏林看你。你有时间要回去多看看,知道吗?你又瘦了啊……”

凯伦的声音在克多里的耳边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水雾,无法听清,他怔然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只见后者此刻正垂眸望着他,眸色镇定自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心中发紧,克多里干笑着看向凯伦,道:“凯伦,我很快就会回去了,我们下半年度的巡演有一场是在伦敦,到时候正好可以回家住几天呢。”顿了顿,克多里又问道:“对了,你是要来柏林出差吗?”

闻言,凯伦点点头:“嗯,埃尔德集团打算在德国开一家分公司,所以我和维斯克最近这段时间可能会经常来柏林,等以后事情处理妥当了,我们就可以不用经常来了。不过来柏林看看你也好,以前你在学院的时候还两三个月回家一趟,现在可是彻底地不回来了啊。”

当天晚上,维斯克被凯伦赶到酒店,开了一间房。而凯伦自己则是和弟弟一起回了克多里的公寓,姐弟两很久没见,需要联络联络感情。

得知维斯克会去外面的酒店住一晚的时候,克多里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此时的他还没有想到,凯伦的那句“这段时间可能会经常来柏林”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他在某天的排练结束后,忽然看到那个挺拔俊美的金发男人站在柏爱总部的大堂里,安静地等待着他。

克多里脚下步子一顿,他下意识地反应竟然是转身就走,但是此时,维斯克已经看到了他,并且伸手与他打了个招呼。

克多里紧握着手指走上前去:“您好,埃尔德先生,好久不见……凯伦呢?”

听着这话,维斯克眉头一蹙:“你不用对我说敬语,叫我维斯克就可以了。这次是我单独来柏林,凯伦在伦敦没有过来。”

克多里转过头,避开了男人的目光:“不知道您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见到青年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话、依旧对自己用敬语,维斯克不由地眯了眸子,良久,他才低声问道:“很久没有见了,我不可以来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吗?”

一边说着,维斯克一边伸手打算帮克多里拎一下手里的东西。今天克多里拎了不少东西,除了小提琴外,还有几份厚厚的曲谱。但是维斯克的手刚刚触碰到克多里的时候,却被后者快速地躲开。

维斯克身子一僵。

只见克多里低着头,让额前的发丝挡住了自己的神情,过了许久,他才呢喃着道:“埃尔德先生,请您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好吗?凯伦并不在这里,我们……我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聊的,如果您需要订酒店,我可以请丹尼尔帮您看看,他在柏林的关系很广。”

维斯克·埃尔德还会订不到一个酒店?!

看着青年疏离的态度,维斯克薄唇一抿,道:“我没有想订酒店……”

“我现在就帮您联系丹尼尔。”

“克多里……”

“请您稍等一下,我这就给丹尼尔打电话……”

“克多里!”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一旁走过的、几个还未离开的柏爱成员都齐齐一愣,只见这个英俊朗逸的金发男人紧紧皱着眉头,他直接伸手拉过了青年的手,在后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拽着对方就往外走。

等到克多里被维斯克按进了车内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突然发展成了这样?

待维斯克开着车一路向着克多里的公寓方向驶去时,克多里紧抱着怀里的小提琴,良久,他终于长叹了一声气,道:“埃尔德先生,上次的事情……还请您忘记吧。那是一个意外,我对您没有任何别的心思,您是我的姐夫,是凯伦的未婚夫,是我的亲人。”

这段话,克多里早已在这几个月里演练过无数次了,他原以为自己能够坦然地说出口,真正放下这个意外,但是当真的出口时他却发现,没说一个字,都好像心如刀割,因为他知道——

只要说出了这句话,就是真的放弃了那份正在萌芽的感情。

虽然心中早已被刀刃切割成小块,但是表面上,克多里却十分平静。而他的这种平静,却让一向冷静淡定的维斯克·埃尔德有些急促起来。直接在路边忽然停了车,维斯克转身看向一旁的青年,直言不讳地问道:“你说那是意外?”

克多里镇定自若地颔首:“是。”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埃尔德先生,很多时候外界因素非常容易造成人的情绪的变化,在当时的情况下,随便换成任何一个人,我恐怕都会忍不住自己的感情。这个人是不是您,并不重要。”

这番话听到最后,怒火已经在维斯克·埃尔德的身体里积蓄。当他听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却好像怒极反笑,维斯克冷笑着勾起唇角,轻声反问了一句:“是不是我,并不重要?”

克多里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后,从容地点头:“是的,是不是您,并不……唔……”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克多里猛然怔住,他浅绿色的眸子骇然地睁大,男人霸道浓郁的气息铺天盖地地侵袭过来,让他无处可逃。

维斯克直接将青年手中的繁杂物品全部拿到一旁,放在了车后座,他的双手紧紧地箍住了身下的青年,舌尖疯狂地舔舐着青年饱满圆润的嘴唇,不停吸吮着那柔嫩的嘴唇,让其红肿鲜艳。

克多里的反抗,更加促就了男人身体里的情欲。他的手指顺着青年的毛衣下摆探入其中,兀自地抚上了对方胸前的挺立,用力地揉搓着,这种仿佛强硬的行为让他身下的青年渐渐放弃了抵抗,直到眼泪顺着克多里的脸颊,滑入了两人紧紧相触的嘴唇。

苦涩的滋味,让维斯克·埃尔德一下子清醒过来。

被讽刺的怒火也被猛然浇灭,他惊骇地放开了身下的青年,却见这个单纯温暖的青年此刻正用手捂着眼睛,浑身轻轻地抽搐着。泪水顺着他的指缝不停地往下流淌,他的嘴唇鲜艳欲滴,泛着一层暧昧的水色,但是此时此刻,维斯克却再也没有了任何情欲。

他刚才,到底干了什么……

“维斯克·埃尔德……”

青年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让我冲动……”

这话让维斯克猛地怔在原地,他只听到克多里这样不断地重复道:“你能离我远一点吗……你能离开吗……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维斯克·埃尔德,我求你,离我远一点吧……”

夹杂着哭腔的声音让维斯克浑身发冷,就在他决定真的对这个青年放手的时候,却听到对方这样哭泣着说道:“为什么……我就这么喜欢你呢……”

世界,从这句话变得再也不同。

维斯克猛然睁大了双眼,看向了那个仰躺着哭泣的青年。此时此刻,克多里也放下了遮挡住眼睛的手,那红肿的双眼就这样看着他,目光单纯、眸色温暖,让他久被冰封的心也渐渐回春。

这个晚上,维斯克并没有住到酒店。在那间被月光照亮的房间里,仿佛偷情一样的,他轻吻着这个青年的腰背,让后者敏感地发出好听的呻吟。

在两人真正结合的那一刻,克多里还是忍不住地哭了,不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是因为他心中漫天的愧疚感。他紧紧地咬着男人的肩膀,低声地呜咽道:“我对不起凯伦……”

轻吻去青年脸颊上的泪水,维斯克叹息道:“我从没有抱过凯伦。”

克多里的身子一僵。

“我们从来没有接过吻……凯伦从不爱我,我也一样。”

克多里惊然地抬首看向他,只见维斯克淡然勾唇:“你是我的唯一,克多里,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个人。”

“爱”让这场性事变得和谐美好,仿佛鱼入水中,一切都绚美绮丽到令人遐想联翩。

他们才见过四次,可是这份感情却不比任何人来得浅薄。爱是一种玄妙神奇的东西,有的人相处数十年也无法相爱,有的人却只在那短暂的一眼,便决定了彼此的一生。

在此之前克多里绝对不相信,自己竟然有这么放荡的一面。他的双腿紧紧地夹着这个男人,他听到自己用羞人的声音高喊出以前从来不敢想的话语。他的心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的圆满过,就好像全世界的好事都集中在了这一晚——

维斯克不爱凯伦,凯伦也不爱维斯克。

他们会解除婚约,这个男人不会是他的姐夫。

一个晚上的放纵让克多里在第二天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他勉强地给丹尼尔发去了一个请假的短信,在得到最后肯定的回复和一句“你要好好休息啊克多里”之后,他才微笑着放下了手机,接着钻回被窝,钻入了那个还在沉睡的男人的怀中。

男人胸膛里的温暖,让克多里渐渐昏睡过去。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还在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维斯克会和凯伦解除婚约呢?

第302章十年5

这一等,就是一年。

在克多里迎来25岁生日的那一天,他收到了一份昂贵的贺礼。这是一把精美至极的斯式琴,流线型的身躯、浅黄色的云杉木琴板,他的身姿优雅翩长,他的形态美丽端庄,无数曼妙的音符从那小小的琴孔中流淌而出,到最后都汇聚成一段华美的乐章。

“生日快乐,恭喜你成为柏爱的首席。”

收到维斯克这份礼物的时候,克多里还在柏爱总部进行排练。当专门人员将这把“布尼尔”送过来的时候,克多里也是一惊,接着整个乐团的人才知道,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虽然是送了生日礼物,可是那个男人却正在大洋彼岸工作,没有回到欧洲。因此隔着一片广阔无垠的大西洋,克多里坐在琴房里一边抚着“布尼尔”的身躯,一边淡笑着回答道:“嗯,我收到‘布尼尔’了,他很美。”

“你的25岁,不能和你一起庆祝,真是遗憾。等我回欧洲,去柏林找你。”

闻言,克多里不由地轻轻颔首:“好,我等你回来。”

又说了几句后,维斯克那边似乎要开会了,于是两人便挂了电话。

在这过去的一年里,其实克多里与维斯克并没有见上几面。埃尔德集团的总部位于伦敦,同时维斯克也经常地要到美国的分公司开会出差,而克多里却在柏林。两人想要见面,真的只能让一方迁就另一方。

这个迁就,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克多里主动的。

柏爱放了假,他便会主动回家看看,有的时候也会见到维斯克。

一份从第一眼就注定了的爱情,不会因为长时间的不能接触而变得冷淡,反而会因为思念而更加发酵、更加浓郁,每当见面的时候,都如同天雷动地火般,爱情的火花迸溅得四处都是。

一年前那个晚上以后,维斯克第二天就回了伦敦。等到半个月后克多里再去见他的时候,在一个暧昧缠绵的吻后,克多里淡笑着问道:“维斯克,你什么时候和凯伦解除婚约?”

拥在青年腰间的手臂微微一紧,半晌后,维斯克镇定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克多里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只是不走心地随口一问,因为在他的心里早已笃定:他和维斯克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而维斯克和凯伦也并不爱对方,那么解除婚约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之所以还突然问出口,是因为这次回来后,克多里惊讶地发现凯伦竟然对“解除婚约”这件事没有一点意象,甚至当他在餐桌上一不小心提到维斯克的时候,当着父母的面,凯伦一脸幸福地笑道:“我们很相爱。”

现在听着维斯克的话,克多里心中有些刺痛。尽量地舒缓呼吸后,克多里无奈地笑道:“昨天凯伦还在餐桌上说你们非常相爱呢,是因为有什么事情,所以暂时不能解除婚约吗?”

维斯克一句话抓住了重点:“你认为凯伦说得是真的吗?”

望着男人冰蓝色的眼睛,迟疑片刻,克多里摇首道:“凯伦并不爱你。”

其实早在克多里见到维斯克的第一眼时,就感到了诧异。凯伦虽然并没有谈过几次恋爱,但是在她上大学的时候谈的几个男朋友,全部都是比较温和型的,和维斯克大不相同。姐弟两私底下谈话的时候凯伦也说过,她个性很强,需要一个能够包容住她的男人。

很明显,维斯克·埃尔德绝对不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

听着青年的话,维斯克轻轻地“嗯”了一声,他一边揉搓着克多里的腰身,一边低喃道:“我们暂时不能解除婚约,埃尔德集团在美国即将上市,凯伦在华尔街很有名望,她目前是集团的首席分析师。”

闻言,克多里有些愣住。

只听维斯克继续道:“埃尔德集团的未来夫人的身份对凯伦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她虽然很优秀、很有天赋,但是一个艺术家庭并不能给她带来实质性的便利。她的事业刚刚起步,需要一个继续前进的助力。”

这句话结束许久后,克多里闭上眼深呼吸了许久,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再无刚才的模样,十分温和柔煦地笑道:“好,现在对于你和凯伦来说确实很重要,那你们要好好努力啊,凯伦从小就喜欢金融,她能够在这条路上走远走高,真的太好了。”

“我们会好好努力的,现在……”声音拉长,维斯克垂首看向了这个俊秀柔雅的青年,薄唇微勾:“克多里,现在……我很想你。”

这一年里每一次短暂见面时的欢愉,都仿佛是亚当夏娃私吃禁果后的偷欢。维斯克带着克多里去了那座位于伦敦郊区的庄园,带他见了那片小湖、那处喷泉。

在埃尔德家族的城堡最顶端,他吻着这个青年,用冷漠外表下的炙热爱情完全地俘虏了这个年轻人的心。他在克多里最容易动摇的年纪里,将这个单纯的青年彻底地拉下了地狱,他滚热的双唇就像是罂粟,让克多里无法自拔地深陷进这样的爱情里,一次次的欢爱放纵。

三年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

28岁的克多里,早已没有了当初刚从学院毕业时的简单纯净。他从小就开始学习小提琴,将短暂二十多年人生的大半时间都放在了学院里。他有一个好老师,让他能够专心地学习小提琴,因此从未接触过太多复杂的社会本性。

可是,三年了,克多里也终于是明白了一些事。

在这三年里,埃尔德集团在美国的上市让这家跨国公司正式成为了世界珠宝业里的巨无霸,维斯克·埃尔德也渐渐被欧洲人称为了传奇的珠宝大亨;而凯伦·斯劳特,作为维斯克·埃尔德的未婚妻,她在金融上的天赋被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并且获得了“美女金融师”的外号。

这两个人就仿佛是金童玉女,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姻缘。年轻俊朗的珠宝大亨,美丽大方的美女金融家,甚至很多人在私底下曾经提到过,这几年来埃尔德集团的股价之所以一直稳步增长,就是因为有这位美女金融家在背后操刀,并且这两人相结合的声望,让这个集团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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