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啊!
里昂特大师,这都输过一次了,您怎么就还没……长·记·性呢?!
舞台下,观众的掌声越来越热烈起来,当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时,男人绵长温柔的目光倏地转向舞台,这一眼——
便看见了那个从后台走上来的青年。
第一百二十章
灿烂明亮的聚光灯下,俊逸秀气的青年穿着一身笔挺的礼服,佩戴了一条深红色的细长领带,步伐稳健地走上了舞台。
这装扮看上去与他身后的乐团众人并没有什么分别——毕竟是乐团的统一服装,但是却愣是让台下的观众们眼前一亮,纷纷反应过来:这就是首席?!
没让他们想多久,当指挥川口教授从台后走上来之后,他与这位面容昳丽的青年深深地拥抱了一下,更是证实了观众们的猜想:“这竟然还真是首席?!”
其实在看到曲目单上的“戚暮”名字时,很多观众便已经知道了这个年轻的小提琴手是谁。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是法国最顶尖的音乐学府,能够以高分连续获得两次测评,恐怕只要对古典音乐稍有喜好的人都会听说这个名字。
而且,里昂特大师之前还特意为这个青年写了一篇赞美的乐评,更是为他打响了知名度。
不过出名是出名了,但很多观众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戚暮,也是第一次知道有着那样精湛技艺的小提琴手……居然也长得如此俊秀好看!
这让他们不由更期待起接下来的演出。
而舞台上,当戚暮与乐团众人一起鞠躬表达谢意后,他便坐在了首席专属的位子上,抬首看向指挥台上的川口教授。两人早已合作过多次,只是一个眼神,便互相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下一秒,川口教授的指挥棒轻轻摇起,弦乐器组的声音便倏地奏响。
这一首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一共分为三个乐章,既然作为小提琴协奏曲,那么在这首曲子中,小提琴自然是最当之无愧的主角。
当一段悠然绵长的琴声合奏过后,便是一段小提琴精彩而又充满忧愁的华彩演奏。
作为乐团的小提琴首席,当然是由坐在指挥左侧的戚暮,担任这场华彩的演奏者。
只见他清挺的眉头微微蹙起,认真而又仔细地演奏着那低柔的琴声,这段中庸的快板在他的手指间仿佛是一位歌者在轻声歌唱,诉说着自己人生的愁绪。
他的琴声宛若空谷之中独自流淌的溪流,充满着孤独与惆怅,虽然有时候会被前行道路上的溪石阻挡住前进的脚步,但它永远是在前进、前进,用愁绪演绎着对精彩生命的追求。
因为是小提琴华彩,一来会让人更注意到小提琴独奏的声音,二来也是在考验首席的小提琴水平。
场下的观众们早就猜到这个年纪轻轻便拥有很大名气的青年,自然会拥有着极高的水平。但是当他们真的听到这样一首如梦似幻的《d大调》时,仍旧是有些惊诧地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这真的是一个学生的水平?!”
音乐从来都与年龄没有直接的关联,正如同莫扎特8岁就可以作出知名的《c大调小提琴奏鸣曲》一样,天才的极限容不得他人的想象,因为他们看上去就好像真的没有极限。
而此时此刻,这些观众虽然不敢将那舞台上正在演奏的青年和天资卓越的莫扎特比,但是……很多人却在心中默默地想到:这恐怕是他最近几年听过的最悠扬婉转的《d大调》了吧!
从第一乐章的快板,到第二乐章的短歌,以及第三乐章的快板……
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巴黎爱乐音乐厅顶级的音响设备让这首漫长的《d大调》久久回荡。曲调悠扬,琴声动人,仿佛描绘出一副栩栩如生的俄罗斯田园风景,让人情不自禁地感慨大自然的造物神奇。
当一曲结束后,随着一声惊叹的“bravo”,全场想起了轰鸣般的掌声。
闵琛的视线焦灼在舞台上的青年身上,他一边鼓着掌,一边低笑着勾了唇。而在他的身旁,里昂特大师这才如梦初醒般的看着舞台上一脸欣喜的乐团成员,和那个坐在最前方、淡定冷静的乐团首席。
“……这才过去半年多,竟然还能在那样的水平基础上……再次得到突破?!”里昂特大师小声的自言自语着,他情不自禁地鼓着掌,低声喃喃道:“这样的进步速度也太恐怖了吧?刚才的华彩好像不比维爱的扎耶夫差吧?这真的……只有一个学生?还有这个乐团的合作能力,这些家伙真是学生?!”
极好的耳力让男人在热烈的掌声中,也将里昂特大师的话听了个仔细。闵琛微微垂眸,低声问道:“里昂特,你觉得这场演出怎么样?”
里昂特大师想也不想地说道:“当然是非常棒的……”话音戛然而止,只见这位声名赫赫的乐评大师忽然板起了脸,刚刚还拍着的手掌也放了下去,认真道:“非常棒……是不可能的,也就一般嘛,距离我心里的那条线还差得远、差得远,哈哈!”
闵琛意味深长地忘了里昂特大师一眼,并没有再作声。
而后者则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庆幸地暗自想到:幸好他反应快,幸好他反应快……
现在的里昂特大师刚刚松了一口气,但是让他没有预料到的是,接下来的曲子,却让他……再·也·把·持·不·住。
虽然这次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乐团是收到了巴黎爱乐音乐厅的邀请,看上去是一场非常郑重盛大的音乐会,也吸引到了不少观众,但是……它想要吸引到里昂特?这还是有些难度的。
那为什么里昂特今天晚上会到场呢?
是因为在收到音乐厅官方邀请函的同时,他还收到了一张秘密的曲目单。
这张薄薄的卡片上印着当晚演出的具体曲目,一般观众只有在当夜到场才可以知晓到底会演奏什么曲目,而里昂特大师则早就知道了。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两首演奏曲目,他才毅然决然地决定来听一听——
不知道这个学院的学生……能够将柴可夫斯基的曲子演绎到什么程度。
柴可夫斯基是19世纪俄罗斯最伟大的音乐家、作曲家,他的一生写下了多首交响曲、歌剧、芭蕾舞剧等,为俄罗斯的古典音乐发展提供了极大的推动力。
这样一位出彩卓然的音乐大师,他的曲目充满着浓浓的俄罗斯民谣风味,经常以优美的音乐来表现这个世界第一大国——领土最广——的美妙风景,展现出宽广无限的平原风光。
……里昂特大师,最喜欢的便是柴可夫斯基的交响曲。
其中,以其《g小调第一交响曲》为最。
这首曲子有个别名叫做《冬日浮想》,如同它美丽的名字一样,它描绘着俄罗斯广袤无垠的冰封美景,带着对这片土地的喜爱,用四篇乐章描述了一番在法国永远见不到的、美妙的冬日景象。
宽敞安静的音乐厅里,交响乐团的声音正在轰鸣。
来自小提琴组的激昂热烈,来自大提琴组的低吟缠绵,来自木管乐器组的轻快欢悦,来自铜管乐器组的沉思探索……
这么多美妙的音乐在最后的乐章中达到了最高潮的共鸣,将一切从冬夜的阴暗潮湿,转变为了冬日骄阳的傲慢热烈,这个有名的战斗民族在与寒冬的交战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并且让所有的观众都分享到这难得的喜悦。
奔跑、欢笑、歌舞、长啸……
所有的琴声都提升到了最高点的那一刻,最终在一片悠扬清越的乐声中,激烈地达到最终的美妙梦境。
琴声停止的那一刹那,一道响亮的“bravo”在整个音乐厅里响起。
坐在观众席前排的法国乐评大师情不自禁地站起了身,用力地鼓着掌,表达着自己对这首乐曲的喜爱、对这场演出的赞美。
里昂特永远没有猜想到,一支年轻的学生乐团竟然可以演奏出这样出色优秀的《冬日浮想》!
这样的音乐让他都忍不住地回想到八年前,他曾经在柏林听过一场来自柏爱的《冬日浮想》,那金属质地般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地热泪盈眶,永远地将这首曲子奉在了“此生最爱”的位子上。
在里昂特大师的一声赞美下,全场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掌声。
在这样雷鸣的掌声中,里昂特慢慢地坐下身,他虽然不再鼓掌了,却仍然不停地赞扬道:“真是太棒了!我真是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一个学院乐团居然可以演奏出这样的柴可夫斯基,以及这样的《冬日浮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出色的学院乐团,怎么可以有这么可爱的一群学生!”
就像入了坑的粉丝急切地想要给别人安利一样,里昂特大师神情激动地看向一旁的男人,连连说道:“奥斯顿!你听到了吗!你听到刚才的《冬日浮想》了吗?上帝啊,我真是没想到他们这群孩子竟然可以演奏得这么棒!我想,只需要五年,他们再一起训练五年,他们的《冬日浮想》绝对不会比八年前你指挥的那一场差!”
男人淡定沉着地挑了眉,看向一旁的里昂特大师。只见后者还在不停地说着:“该死的,我本来还以为今天只是随便听听,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么优秀的音乐!那首《d大调》也是非常出色啊,或许这些学生真的很擅长柴可夫斯基的音乐?”
说着,里昂特大师开始询问身旁男人的意见:“哦,奥斯顿,你对乐团恐怕比我熟悉,不知道你觉得这支乐团是否……额……”
声音忽然停住,看着男人深邃悠长的目光,说了这么多话以后,里昂特大师终于想起了那个……该死的赌约。
里昂特:“……”
闵琛轻挑一眉:“他们很出色吗?”
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的里昂特:“……”
“很高兴能在《世界音乐》上再次看到你的乐评,里昂特,我相信这些可爱的学生们会每个人买上四五本,送给他们的家人,让他们听一听……你最喜欢的《冬日浮想》。”
内牛满面的里昂特大师:“……”
不赌,咱们不赌!!!
老天啊,他怎么就上了奥斯顿这条贼船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戚暮刚回到后台的时候,便见着自家老师正板着一张脸、与一个人在说些什么。
站在阿卡得教授对面的人正好背对着戚暮而站,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微微发白的头发、以及挺得笔直的背脊,却无法发现这人是谁。
当戚暮看清对方的模样时,他先是微微一愣,既而莞尔:“里昂特大师,好久不见。”
里昂特大师转过头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戚暮,然后点头道:“戚暮是吧?真的是很久不见了,我刚刚还和你的老师说到你,你的水平真是进步得太快了,你很出色!”
戚暮谦虚地道了谢,接着便先和乐团成员们一起收拾东西了。
但是就在他拎着自己的提琴与德兰一起一边说话、一边准备去找川口教授时,他刚走过里昂特大师的身边,便听到对方骂骂咧咧地说道:“阿卡得先生,我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和奥斯顿那家伙打赌了,他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你是不知道啊,刚才我在台下……”
“里昂特先生?!”戚暮倏地停住了脚步,认真专注地看着一脸惊诧的里昂特大师,焦急地问道:“您刚才说的……奥斯顿,是闵琛吗?!”
见着戚暮急促的模样,里昂特大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点点头:“对啊,就是闵啊……”
“他在哪儿?!”
“他刚刚还在观众席上和我坐在一起的,现在大概已经往机场走了吧。他好像得赶飞机,你知道的,巴黎到柏林的飞机每天就那么几班,他明天好像还得参加乐团排练……”
“德兰!你帮我拿一下小提琴!!!”
没等里昂特大师把话说完,戚暮飞快地将手中的琴盒塞进了德兰的手中,在德兰与里昂特大师一头雾水的表情下,他动作迅速地冲出了音乐厅的后台,飞速地奔跑而去,仿佛刚刚还在说话的青年根本不存在似的。
过了半晌,德兰摸摸脑袋:“……诶……这是?……”
里昂特大师也非常不理解地皱起眉毛:“这是怎么了啊?我一直以为小七这孩子和奥斯顿很熟悉呢,没想到他居然也是奥斯顿的乐迷?还这么疯狂?”一边说着,里昂特大师一边转首看向一旁的阿卡得教授:“哦阿卡得先生,我真是没想到你的学生竟然如此疯狂地喜爱奥斯顿啊。”
只见阿卡得教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算不上是责怪也算不上是欣喜,只是不悲不喜地叹气道:“里昂特,如果你早点说你刚才和奥斯顿坐在一起,我恐怕……就不会在这里和你说话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让他们见上一面……也挺好的。不见面是互相督促,见了面……说不定会产生更美妙的化学效果。”
这番话听得里昂特大师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再询问阿卡得教授,对方却懒得和他解释。
而德兰则是满脸迷茫地拎着两个琴盒,等到后来他将戚暮的小提琴交给了阿卡得教授后,他才惊讶困惑地意识到:“……等会儿?!刚才柏特莱姆先生也在台下听我们乐团的演出?!!!”
……
秋日的夜晚,晚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地面上开始隐隐的有些潮湿起来,只等待第二天化为白雪般晶莹的霜露。
戚暮飞快地跑出音乐厅后,便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在去往戴高乐机场的路上,他拿出手机焦急地发着短信。可是这信息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让他忍不住地紧张起来。
几条短信过后,他干脆地打起了电话,可是对方却仍旧没有接通。戚暮心急地请求司机加快速度,后者则是略有所思地问道:“小朋友,你这是要去追谁啊?”
微微一怔后,戚暮想也不想地回答:“我去追……我的爱人!”
充满浪漫的法国司机给了戚暮一个鼓励的眼神,他一踩油门、将速度加到要求以内的最快。但是就算这样,戚暮仍旧是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机,不停地拨打着电话。
当车子抵达戴高乐机场的时候,戚暮手忙脚乱地拿钱给司机,却被对方直接一手退了回来:“孩子,快去追你的爱人吧,当年……我就是在戴高乐错过了她,你可不要再和我一样了。”
戚暮感激地点点头,他飞快地跑进机场,但是这宽敞高大的机场却让他一下子懵住了,到现在戚暮才想起来……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找闵琛。
或许飞机已经起飞了,或许对方已经通过安检了……
这么大的机场,只要闵琛不接电话,戚暮就不可能有任何找到他的机会。
忙乱了几秒之后,戚暮立即和自己打了个赌,赌对方还没有通过安检,于是他便赶紧地往安检口的地方飞奔。可是只跑了一会儿,戚暮便猛地意识到——
等会儿,那个家伙……真的会这么亏待他自己?
冷静下来后,戚暮诚恳地找到了机场的工作人员,并在他们的帮助下得到了某个贵宾休息室的号码,在向机场人员合理地阐明了自己的原因后,戚暮很快便被人带到了那扇高大的红木大门前。
青年的手指紧紧地捏住,下一秒,他轻轻地敲响了那扇门。
在一道语气平静的“请进”过后,戚暮用力地按下了大门的金属把手,当那条细缝越开越大后,忽然见到对方的两人都是齐齐一怔,一时间忘了动作。
良久,闵琛漆黑的眸子微微睁大,他低声道:“……戚暮?”
青年用力地捏紧了手指,下一刻,他猛地上前,直截了当地想给这个家伙一个狠狠的拳头:“你这混蛋,来巴黎为什么不告诉我?!”
闵琛下意识地接住了这轻飘飘的一拳,但是就在他想要开口的时候,青年又抬起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柔柔地打了一拳。
这样温柔的触碰让闵琛喉间一涩,便见到青年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低声地说道:“我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但你为什么来了,都不愿意和我见上一面?”
这样轻声责怪的话语,让闵琛哑然无声。俊美深刻的面庞上先是流露出了一丝悔意,但是接下来,又被更为深沉的爱慕与思念给充斥。他抬手紧紧地拥住青年的腰身,微微低头,在戚暮的耳边说道:“对不起……”
戚暮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了。
短信只能让他与这个男人说话,电话也只能让他听到对方的声音,就算是视频,那都隔了一道冰冷的屏幕,他永远无法触碰到对方这么温热的身体,用耳朵去感受对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他想这个男人,很想很想……想到有的时候甚至在思考,是不是在毕业之后就干脆到柏林发展,总之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即使在柏林可能会遇到很多的难关,但他也不畏惧。
这些思念聚积到最后,也成了戚暮努力拼搏的动力。他想早点毕业,他想更快地提高自己的实力,走得到那个与对方并肩的舞台上,不再需要……
隐藏他们的感情。
将脸庞埋在闵琛的肩膀里,戚暮有些生了闷气:“你来巴黎,不告诉我。”
一向善于巧辩的闵琛竟不知如何开口:“我……没有。”
“你来巴黎,不告诉我。”
“……”
“你来巴黎了,你竟然不告诉我!”
“……”
“你竟然都来到巴黎了,你居然还瞒着我!!!”
“……”
过了半晌,闵琛淡定冷静地问道:“谁告诉我来巴黎了的?”
戚暮低哼一声,并没有想太多:“里昂特大师。”
闵琛危险地眯了眸子:里昂特啊……
“你都去听我的音乐会了,那你为什么……还不告诉我?!”
戚暮的心中除了极大的激动与欣喜外,还有一丝微弱的气闷。他真的很恼火,虽然阿卡得教授让他们在他毕业前最好少见面,但是这并不代表着禁止他们见面。可是这个家伙,来到了巴黎、甚至听了他的音乐会,都没有告诉他一个字!
这让他怎么能不生气!
闵琛俊挺的眉头蹙起:“戚暮,我其实……”
“你不来见我!”
“我其实是不想……”
“可你不来见我!”
“我不想打扰……”
“你就是不想来见我,对不……唔……”
炙热疯狂的唇一下子封住了戚暮喋喋不休的声音,这个吻阔别了一个多月,带着男人早已压迫到极限的爱意,猛然间释放了出来。
闵琛认真而虔诚地吻着他心爱的青年,双唇紧贴的没有一丝缝隙,唇齿间的厮磨让两人都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用力地拥住了对方,仿佛要融入骨血里一般的紧拥。
当青年下意识地打开齿关的时候,男人的舌尖便非常默契地钻了进来。吸吮着对方口腔里的气息,舔舐着那自己期待已久的温度,津液的交换让他们能够更真实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也让这本就温热的房间更加暧昧几分。
当第一个吻结束的时候,戚暮双眸迷离,有些怔然地抬首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只听对方微微喘着气,低声道:“戚暮,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改变你的生活节奏。你很快就要开始第三次测评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现在……你会分心。”
这样一个“不想让自己分心”的答案,让戚暮无奈地轻轻颔首,但过了会儿,他还是忍不住地低声道:“可是……我很想你。你只让自己看到我,却不让我看到你,闵琛……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的行为——很无耻?”
很少见到青年这样认真别扭的模样,让闵琛漆黑的眸子更加深沉了几分。下一秒,他猛然地将青年压在了身前的沙发上,又是一个狂热至极的吻,再一次侵袭下来。
他将这个青年死死地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之前,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之前自己是怎么熬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甚至连看着对方、都愿意狠心地转身离开,而不告诉对方一句。
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升高,闵琛炙热的双唇轻轻地吻过青年俊秀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线条优美的下颚,最后停留在了淡红色的唇瓣上,轻轻地撕咬着。
为什么会感到愧疚?
因为……他爱这个人。
嗯……
他爱这个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秋夜的巴黎,温度实在算不上与浪漫两个字搭不上边。
戴高乐机场的贵宾室是一间大约20平米不到的房间,地上铺着一层厚而柔软的羊毛地毯,有电脑、电视等各种设备,除了最基本的沙发、茶几外,还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和浴房,供客人使用。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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