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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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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古典音乐之王作者:莫晨欢

第17节

没有了钢琴的伴奏,他一个人……会演奏出怎样的曲子呢?

结果自然是让戚暮惊讶的,他全然没想到在缺少了钢琴带领的情况下,他竟然丝毫没有觉得阻塞桎梏,反而感觉彻底释放出来,依旧能够抓住那原本细微的灵感。

听完一曲《第24号》后,阿卡得教授也是点头,赞许道:“虽然没有刚才那首合奏的冲击力强,但是你掌控得很好,就以这首曲子来说,你已经可以单独举行一场独奏会了。”

戚暮将小提琴放下,笑着道:“谢谢老师。”

其实以戚暮的水平,哪儿需要到现在才能举行独奏会?

他上辈子就已经有了举办个人演奏会的水平,甚至也有音乐厅邀请过他。只是因为阿卡得大师的要求太高,在他的耳中,戚暮能演奏的曲子里目前只有这一首《第24号》才能算是真正的优秀出色。

阿卡得教授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除了这一首《第24号》的话……明天上课的时候,我再给你一份曲子。我希望你在一周之内完成,可以吗?”

没等戚暮回答,站在一边的德兰倒是惊呼出声:“天哪!一周?!只有七天吗?这怎么可能有人能在七天内将一首那么有难度的曲子练习完美?”

德兰并不知道阿卡得教授给戚暮的将会是那首曲子,但是他猜测,至少这首曲子的难度不会比帕格尼尼的《第24号》低。

要知道,德兰自己如今还在练习施特劳斯的曲子,所接触过的帕格尼尼的曲子不过两三首。而且,德兰的导师给他的练习时间都是至少两个星期,就这样,德兰还觉得时间太紧促了。

听到德兰的惊呼声,戚暮无奈地勾起唇角,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德兰,你还年轻,我的年龄可是比你大上两岁啊。”

之前戚暮在华夏的时候,他可都是乐团里最小的成员。而如今到了学院里,22岁的他已经可以算是“大龄学生”了,距离毕业没有几年的期限了。

阿卡得教授加快他学习的速度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再过几年的话,戚暮恐怕得成为小提琴系最年长的学长了。

大高个子德兰摸摸鼻子,憨笑了几下。阿卡得教授嫌弃地上下扫了这傻大个一眼,又继续对戚暮说道:“小七啊,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明天准备好到琴房,我们自己的琴房,知道吗?”

刻意加重了“我们的琴房”这几个字,阿卡得教授郁闷地看了眼那个还坐在钢琴旁的男人。只见闵琛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手指轻轻地在钢琴盖上敲打着。

戚暮无奈地笑道:“是,明天早晨八点我会准时在琴房的,老师。”

阿卡得教授满意地又夸了戚暮几句后,戚暮便收拾了东西打算离开,他刚转过身打算叫上闵琛一起走的时候,阿卡得教授忽然说道:“对了小七,你就一个人走吧,我和奥斯顿……还有点事情要聊聊。”

戚暮闻言一怔,他抬眸看了闵琛一眼,接着便笑着离开了。走之前他还十分懂事地带走了在一旁干瞪眼的傻德兰,顺手将琴房的门关上。

清脆的一道关门声后,安静的琴房里顿时只剩下了闵琛和阿卡得教授两人。

前者正悠闲自在地坐在琴凳上,举止随意地将琴盖盖上。而后者则有些踌躇地在屋子里干踱步,过了许久,阿卡得教授才好像下定了决心,抬步走到闵琛的身旁。

“那个……额……奥斯顿,有件事不知道你清楚不清楚……”

阿卡得教授吞吞吐吐的声音让闵琛眉头一挑,他抬首向对方看去,语气十分温和地说道:“里德,我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生疏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能帮上忙我一定会尽量做到的。”

“……”阿卡得教授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手臂,抹去一身的鸡皮疙瘩。

良久,他才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闵……其实这件事和小七有关。你知道的,七他刚来到学院不久,而且走的是特招的路子。他的年龄如果与进乐团相比算是很小了,但是在这个学院里,他绝对不是最年轻的那一辈。”

忽然听到熟悉的名字,闵琛原本随意的神情倏地郑重起来。他微微蹙了眉头,道:“所以……?”

“最多再过三年,小七就到了毕业生的平均年龄,但是这段时间我觉得他不需要走这么久,他在学院里几乎就是浪费青春。所以我想……让他和你以及克多里一样,走提前毕业的路子。”

听到这话,闵琛敲打着钢琴键的手指忽然停住,长眉一蹙,他抬首看向阿卡得教授,直言不讳地说:“里德,戚暮的情况和我以及克多里有些不一样,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以前没出过提前毕业的学生,这里不是莱比锡,也不是慕尼黑。”

阿卡得教授却是摇头:“那闵,在你之前,莱比锡有提前毕业的学生吗?”

这话让闵琛忽然一下停住了声音,他面色复杂地思索了许久,最后才说道:“克多里是有先例的。”

“但是,你并没有这个先例。”阿卡得教授神情严肃,自信地说道:“闵,既然你能做到,那我的学生也能做到。任何事情都会有先例,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的先例或许就该由小七来开创了。”

闵琛沉默地敛了眸子,没有再吭声。

见着对方这副“已然认同”的模样,阿卡得教授笑眯眯地点点头,然后语气讨好地说道:“既然你也觉得……小七应该早点毕业,那么,闵,你这么照顾我的学生,是不是……也该出点力呢?”

说到最后,阿卡得教授的狐狸尾巴终于是露了出来。

闵琛抬眸看他,薄唇微勾:“怎么帮?”

“之前我和学院方商量好了,要是小七在每学期两次的测评中都能获得90分以上的高分,那么在一年后,他可以直接从学院毕业。所以……”

“好,我去当评委。”

“所以可不可以请你……诶?!你怎么知道?!”阿卡得教授惊骇地睁大了眼睛,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闵琛一会儿,问道:“你什么时候还会占卜了,闵?!”

闵琛淡定冷静地垂眸,摇摇头道:“在你回来的前一天,德斯瓦院长曾经邀请我,让我担任学院本学期第一次测评的主评审。原本我还在犹豫,现在的话……那就答应了吧。”

阿卡得:“%$%$……”

晚风徐徐地吹过,今天巴黎的天空布满了一朵朵厚厚的云彩,将夕阳的光芒遮挡了大半。闵琛将钢琴稍稍擦拭了一番后便将其彻底盖好,然后起身打算离开了。

他一边收拾着,只听阿卡得教授在一旁小声嘀咕着,那声音实在太细微,如果不是闵琛的听力实在太过卓越,否则连他恐怕都不大听得清:“好嘛……闵,其实你还是个不错的人啊。”

闵琛挑起一眉:“什么?”

阿卡得教授直截了当地说道:“之前你在伦敦帮埃弗拉的事情我已经听他说了,没想到那个叫贾思科的小胖子居然蠢到连谱子都保存不好,幸好你在。”

闵琛这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事情,他轻轻颔首:“嗯,不是什么大事。”

正说着,两人便打算一起向琴房外走去。阿卡得教授一脸踌躇地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说道:“其实,闵……就算你是同性恋,我也没有一点歧视你的意思。我并不歧视同性恋,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其实我后来想了想,似乎你这些年也好像没和哪个女孩子在一起过,那你以后如果能找到一个爱人相伴一生,那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闵琛脚下的步子一顿,他转首看向阿卡得,反问道:“我不是同性恋?”

阿卡得立即摆摆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无论你是不是同性恋,我都祝福你能够找到一个相伴一生的爱人。”当然,那个人最好不要是他可爱的学生。

只见闵琛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接着,他开了琴房的大门,跨出半步,然后语气平静地转首留下一句“那我好像……其实是个同性恋呢”。话音刚落,转身便走,不给屋子里的小老头一点反应的时间。

过了几秒,阿卡得教授气急败坏地咆哮着:“奥斯顿·柏特莱姆!你给我说清楚,你对我可爱的学生到底是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你给我回来!!!”

遮蔽住天空的层层云絮随着晚风的吹拂,渐渐的四散开来。温暖和煦的夕阳下,一个俊秀挺拔的青年左手拎着一个琴盒,靠在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的小提琴系大楼下,不知道在等什么人。

戚暮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小外套,似乎是怕冷,还在脖子上围了一条长长的米色围巾。羊毛围巾蹭着青年的脸庞,让他的小半张脸都缩在里面,像极了某种团子一样的小动物。

没让戚暮等上多久,他便等到了那个身姿清俊的男人。他笑着走上前,问道:“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出来了,我以为阿卡得老师会和你多说一会儿呢。”

闵琛见到戚暮的时候也是十分惊讶的,他本以为青年早就离开了,但是当他看到戚暮竟然靠在学院楼下的圆石柱旁等着他的时候,闵琛的心中微微一顿,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头蔓延开去。

“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戚暮当然没有把闵琛的话当真,他可知道,就连柏爱的音乐会在对方的口中都只能算是“一般般”而已,由此可见这个男人真是从来都不会觉得紧张了。

提着琴盒,戚暮走在白色的鹅卵石小道上,说道:“今天傍晚那一次练习的时候,我真的已经感觉到你想要表达的意思了。这几天谢谢你陪我练习,浪费你的时间了。”顿了顿,他又说道:“闵琛,其实我真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有的时候不大会表达,但是……你还是很会关心人的。”

闻言,闵琛挑起一眉,没有吭声。

戚暮并没有发现对方的异常,他抬眸看向被晚霞渲染得玫红色的天空,微微眯了眸子,回忆道:“我以前……也认识一个不错的人。他非常地热心,因为我初来乍到的原因,也很照顾我。”

戚暮说的话十分的模糊,几乎没有人可以猜测到他到底在说什么。只听他继续道:“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个人其实真的很冷漠,他冷到了骨子里,真是让人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是那样的人。”

说着,戚暮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其实,在听见罗遇森关门的那道声音后,戚暮才敢相信——

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恶毒成那样。

夕阳下,青年微微低着头,俊秀的面庞也因此被笼上了一层暗影,他垂眸看着地面上一颗颗凸起的鹅卵石,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宝石一般的光芒。

戚暮并不知道,他低首看着鹅卵石,而走在他身边的男人正微微睁大眸子,怔然地望着他。

男人心脏扑通扑通地在胸腔里跳动着,那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最后连闵琛自己都无法忽视心脏快要从胸膛里跳跃出来的节奏。

地上的鹅卵石熠熠生辉,但是却竟然比不上眼前这个青年黯然的神色。

校园里到处可以听见学生演奏乐器的琴声,或许那些音乐并不够完美,但是却让戚暮慢慢地放松下来,原本因为想起某个人渣而郁闷的心情也轻快了许多。

连戚暮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对闵琛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将掩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口后,戚暮却感觉到了一丝释然。

有些东西,一直压抑在心底,就是需要得到一个释放的途径。比如……和人分担,即使这个人并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似乎意识到自己竟然把这个男人当成“发泄桶”了,戚暮笑着弯了眸子,抬首看向对方,一边说道:“抱歉,说了些让你……”

戚暮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怔然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只见对方正伸了手向他的头发摸来,那指尖已经触碰到了他的额头,让戚暮心中一颤,有些奇怪的感觉麻麻酥酥的感觉从皮肤相碰的地方四散出去。

男人也显然没有想到戚暮会突然回头,他微微一愣,然后轻咳了一声,说道:“你的头上有片白色的花瓣,我想把它拿……”

话还没说完,只见闵琛忽然向后倒退一步,面无表情地望着戚暮的头顶,一声不吭。

刚才绮丽的气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戚暮诧异地皱了眉头,问道:“怎么了?”

“……有虫子。”

戚暮:“……”

青年反射性地往头发上一摸,很快将一只小小的白虫子从头上抹去,他的动作残暴而果断,脸上一点表情没有。

闵琛:“……”

见着对方一脸戒备的神情,戚暮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闵琛,这要是让德兰……不,让你的乐迷见到你现在的样子,那可该怎么办?”

“……”

戚暮转了转眸子,坏心眼地故意说道:“大概……粉转路人、路人转黑?”

“……”

“好吧,至少会失望是肯定的了,毕竟他们哪里会想到你居然……诶你生气了?我只是开个玩笑,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的,我拿上帝发誓!”

“……”

“好吧,我不信上帝,那换一个?我拿帕格尼尼发誓?”

“……”

“你连帕格尼尼都不相信?好吧,那我真的……嗯?”

戚暮怔然地噤了声,浅色的眸子也惊骇地睁大——他的腰身此刻被对方紧紧地拥着,这距离实在太近,让他甚至能够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

四周一下子寂静了下来,戚暮也不知道在放学了的学院里,是否有人会看到这个场景,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事,因为他觉得身体变得非常敏感,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触碰着自己的手臂的温度。

“我不怕虫子。”低沉磁性的男声在戚暮的耳边响起,喷吐出的热气让他忽然觉得耳尖有些痒痒的,“我只是……很恶心它们。”

戚暮:“……”

所以说,还是怕喽?

直到晚上一个人洗完衣服后,戚暮都没有想明白:怎么会有一个大男人,这么害怕虫子?

至于你问那个拥抱?

小七早就想好了答案:“为了不让别人听到‘怕虫子’这三个字,当然要小声地在耳边说了啊。”

于是,在当天晚上戚暮与郑未乔一周一次的跨洋电话中,面对这个总是啰啰嗦嗦的管家公,戚暮并没有将白天里发生过的事情说出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巴黎另一边的某间高级公寓里,某个男人摩挲着自己的指尖,低声感慨道:“衣服还真是……很厚啊。”

漆黑的夜空中,悬挂着一轮朦胧昏暗的弯月。戚暮将衣服全部晒出去后,望着细细的尖月,感慨道:“怕蛇怕老虎怕狮子还能理解,为什么就会……怕虫子呢?”

“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啊……”

其实更不能让人理解的,是某些人一个比一个低的情商啊!

第七十二章

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作为欧洲乃至是最世界最顶尖的音乐学府之一,其学年制一般为45年,每个学期都会进行两场院内测评,用以检查学生和老师的授课情况。学生倘若多次获得不及格成绩,将会面临退学或者留级的选择。

戚暮第二天将新的练习曲目从阿卡得教授手中拿到的时候,便听对方说了这件事。

戚暮自然是知道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每年四次的测评的,很多乐团都认为这场活动是招募人才的良好机会,因此,他上辈子有一年还曾经陪贾思科来到巴黎,参加这场测评活动。

“小七,你是学期中途才进来的,所以再过两周的测评,你就必须得参加了。”阿卡得教授将谱子交给戚暮后,说道:“我也没想留着你在巴黎陪我养老,所以你早点毕业,早点出去闯闯,才是正道。”

阿卡得教授自然知道戚暮之前与好几个乐团合作过,其中甚至包括了纽约爱乐乐团。但是合作,并不代表是正式成员。

华夏的古典音乐界还是非常平和、正在蓬勃发展的,而欧洲却早已根治缠绕、错综复杂。

戚暮看了看手中的谱子,然后抬头笑着说道:“好的,老师,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顿了顿,戚暮又问道:“对了老师,不知道……您是希望我选择那首曲子作为测评的表演曲目?”

“帕格尼尼的《钟声》。”

这答案让戚暮倏地一愣,接着才困惑不已地问道:“阿卡得老师,我原本以为……您会让我选择《第24号》或者是这首《卡门幻想曲》。”

今天阿卡得教授交给戚暮的曲谱,正是萨拉萨蒂的《卡门幻想曲》。

《卡门》是法国作曲家乔治·比才专门为《卡门》写下的一部歌剧作品,在其之后的作曲家中,德国的维克斯曼以及西班牙的萨拉萨蒂都曾经为这部歌剧写下了自己的乐曲。

前者的《卡门》更注重歌唱性,在全球范围内传播最广,深受观众喜爱。而后者的《卡门》则更注重于小提琴技巧的锻炼表现,虽然受众较小,却是小提琴幻想曲中的经典之作。

听了戚暮的话,阿卡得教授粗粗的眉毛一挑,反问道:“难道你觉得……你的《钟声》会比这两首曲子差?”

对于这样的质疑,戚暮微微一愣,然后笑着摇首,自信肯定地说:“不,我相信我的《钟声》绝对不会比这两首曲子差。”

《钟声》可是他非常擅长的曲子之一,去年平安夜的时候,他就曾经在闵琛的面前演奏过这首曲子。即使最近并没有练习到这首曲子,但是戚暮相信,他绝对不会有一点生疏。

闻言,阿卡得教授笑眯眯地点头:“不错不错,那我们这周就赶紧练习这首萨拉萨蒂的《卡门》,下周再练习另外一首曲子。”

听着这话,戚暮一愣,然后下意识地问道:“……老师,您不打算在测评前留出一点时间,让我再练习练习《钟声》吗?”

谁料阿卡得教授竟然皱了眉头,佯怒道:“小七,难道你还需要像隔壁那傻大个德兰一样,让他的导师专门空出一周的时间来辅导他的测评曲目?”其姿态之义正言辞,其语气之理所当然,好像说的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似的。

戚暮无奈地点点头,连连道:“是是是,老师,我们继续自己的课程就好,不要被测评打乱进度。”明明全校只有您……在测评期间还正常授课啊……

阿卡得教授这才笑着说:“嗯,行,那你先熟悉一下曲子吧。”似乎对戚暮努力的态度十分满意,阿卡得教授终于松了口,他又说道:“萨拉萨蒂这首《卡门》还是有点难度的,小七啊,好好练习啊。”

戚暮苦笑道:“好,老师。”

岂止是有点难度……

那是相当的有难度啊。

要在一周的时间内将《卡门》练习到娴熟的地步,隔壁屋的瑞士小伙德兰可能还能勉强做到。但是想要获得阿卡得大师的肯定?那德兰干脆改报钢琴系,还更现实一点。

当然,有难度并不代表做不到,整整一周没有间断的练习后,戚暮总算在第七天的下午,获得了阿卡得教授的肯定。他还没松一口气,眼前突然就又出现了一份崭新的曲谱。

戚暮抬首看去,只见阿卡得教授笑眯眯地望着自己,露出一口白牙:“小七啊,下周我们要练习的是塔尔蒂尼的《g小调》,听说你14岁的时候就和维也纳交响乐团合作过这首曲子,那肯定非常擅长了。那么……我们就把时间缩短一点吧,五天怎么样?”

戚暮:“……”

他真的真的真的对这首曲子不熟练啊!

老师!!!

……

戚暮这段日子的生活是“艰苦”了一些,而那个正在巴黎“渡假”的男人却悠闲得到处游荡,无事可做。

一开始闵琛还会来到琴房看看戚暮,但是自从看到青年一直专注于练琴,甚至有一次闵琛发现自己来了半天、对方都没有发现之后,他便脸色阴沉地走到了隔壁的教授休息室,与阿卡得教授面对面而坐,相视无言。

阿卡得:“……”

闵琛:“……”

阿卡得:“……”

闵琛:“……”

这样的对视进行了三天之后,自认为耐性很好、脸皮极厚的阿卡得教授也只得败下阵来,举手投降地问道:“好了好了,闵,你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为什么天天跑过来蹭我的巧克力?”说着,阿卡得教授还将巧克力罐往自个儿怀里抱了抱,不给对方看上一眼。

连“巧克力”三个字都懒得说出口的闵琛:“……”良久,他语气平静地问道:“后天就要测评了,你不给戚暮一点准备测评的时间?”

闻言,阿卡得教授忽然松了一口气,嘟囔了一句:“就这种事啊……”然后他大大咧咧地把巧克力罐放在一边,说道:“明天我就不会给小七布置任务了,一天的时间足够他将曲子练习好了。再说,当初不是你告诉我,小七非常擅长《钟声》的吗?也是你推荐我让他用这首曲子进行测评的啊。难道……你还不放心?”

俊挺的眉骨微微皱起,闵琛轻轻叹了一声气,最后说道:“他确实很擅长《钟声》,一天的准备时间应该也足够了。”

“所以说,这还有什么不行的?”

闵琛:“……”

忙到连他进琴房了都不知道,你说还有什么不行的?!

而此时,正在琴房里练习的戚暮自然不知道,在隔壁的休息室里,某个一贯淡漠冷静的男人薄唇微抿,一脸不悦。戚暮将这首《魔鬼的颤音》演奏给阿卡得教授听了之后,已经是日落西山,月上中天。

五天之内将这首高难度的曲子练习到阿卡得大师满意的地步,就算是戚暮都感觉浑身上下脱了一层皮,整个人都清瘦不少。

但就是这样,阿卡得教授还上下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小七最近是不是胖了点啊,胖点好、胖点好,以前真是太瘦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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