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息之陆作者:漫漫何其多
第3节
不过在巴影时陆轩说“到时候再说”，会怎么样啊？
会把自己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吗？
“啊啊……”
夏栖捂脸，陆轩让自己先回来是让自己闭门思过的！怎么能想这些！
夏栖捶捶自己的头，不想麻烦打扫的阿姨，自己将餐桌收拾了，打扫完毕后夏栖看着光洁的餐桌满意不已，忍不住又将餐厅整个打扫了一遍，然后是厨房，浴室……将一些不容易被注意的边边角角清理的一尘不染后夏栖颇有成就感，美中不足出了一身的汗，在试镜时就出过汗了，夏栖觉得有些难受，去浴室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后夏栖裹着大一号的浴衣对着镜子左右看看，怎么看都觉得自己长得并不出色，今天试镜也不知成功不成功，如果不成功，陆先生大概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暗恋的人总是患得患失的，夏栖突然就有一点点沮丧。
饱食的胃让他有些犯困，昨夜因为要面试兴奋的睡不着，现在瞌睡虫一起来找他了，夏栖没法再想别的，走去卧室，缩进被子里睡了。
夏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陆先生好温柔，他拉着夏栖的手，带他去看海去冲浪，两人戴着口罩去迪士尼，去坐海盗船，被米奇追着跑，陆轩还给他买了一个超级大的棒棒糖，夏栖幸福的简直觉得自己在云端，身边全是小天使和小星星和数不清的糖果，整个人都甜甜的。
夏栖玩到疯，最后好累了，陆轩带他回了家。
回到家后两人一起吃了大餐，一起收拾厨房，一起洗澡，然后一起去了卧室……
陆轩是个非常敏感严谨，甚至到苛刻的人。
刚推开房间那一刻他就发现房间又被人打扫过一次，至于是谁……不言而喻了。
怕自己还生他的气，所以打扫房间来赎罪吗？陆轩轻笑，这倒是夏栖会做出来的事。
陆轩换衣服洗手，房间里静悄悄的，不是在看书就是睡了，陆轩擦净手，走到卧室前慢慢推开门。
夏栖头发还有些潮湿，显然是刚洗过澡，身上穿着自己的睡衣，毫无防备的趴在自己床上，睡的香甜。
陆轩锐利的眼睛扫过夏栖轻蹙的眉头、泛红的脸颊，心中了然。
陆轩对夏栖的“赔罪”非常满意。
“小栖今天真乖……”
事后陆轩倚在床头，宠爱的让夏栖趴在自己胸口，夏栖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在做那种梦的时候被发现，这件事简直可以让他害羞到过年了！
陆轩倒是心情非常好的样子，夏栖一边拼命回忆自己今天有没有很浪，一边闹心挠肺的想是不是要问陆轩今天的事，陆轩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低下头吻他的唇，低声笑：“放心，我今天没生气。”
夏栖如释重负，放松下来享受陆轩的亲吻，陆轩又道：“但是撒谎这种事，下不为例。”
夏栖乖乖点头：“是，我再也不会对您撒谎了。”
陆轩揉揉他的头，危机解除，夏栖胆子终于大了，又问道：“那……试镜的事……”
陆轩起身准备去冲澡，闻言嗤笑：“有我在，你觉得可能落选吗？”
陆轩自去浴室，夏栖突然感觉刚消失在梦里的小天使小星星和糖果似乎又出现了，他裹着被子在床上来回滚动……怎么办呢……越来越喜欢陆先生了……
“还不过来？”
夏栖幸福的冒泡泡，闻言红着脸答应：“来了！”
第十一章
“陆先生，还有一件事……”
洗干净后两人去客厅，夏栖跪在沙发上为陆轩擦头发，陆轩换台看新闻，心不在焉：“恩？”
夏栖坐下来，低声道：“苗苗姐刚给我发微信，《乱世》那边打电话给她了，催我回组。”
陆轩目光依旧在电视上，慢慢道：“不是先轮不到你的戏吗？”
“马上就要到了，再说我本来就该一直跟组的……”
上次拍戏离开了不过一星期，回来后两人差点闹了误会，这次再回去是要一路跟到杀青的，这么长时间，夏栖既担心陆轩会找别的情人，又担心自己会太想陆轩，他心里难受，声音也小了，“可能……先不能陪您了。”
陆轩偏过头来拉着夏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舍不得我？”
夏栖想了下，微微点了点头。
陆轩嘴角勾起一抹性感笑意：“小孩子，多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少想这些床上的事。”
夏栖憋红了脸，什么啊，他才不是因为这个舍不得陆轩。
偏偏夏栖还不能解释，难道要说他是因为太喜欢陆轩所以舍不得吗？夏栖心情更不好了，整个人都黯淡了，陆轩终于将心思从电视转移到了他身上，沉吟了下道：“我会跟费昊打招呼的，你戏份少的时候，偶尔接你回来。”
陆轩一笑：“平时有什么想吃的，不好意思告诉助理经纪人就告诉严卓易，让他买了给你送过去。”
夏栖心情好了一点，点头：“谢谢陆先生。”
陆轩继续看电视，片刻后又道：“我有空的时候也会去看你。”
夏栖眼睛似是被这句话点亮了，心情瞬间好了。
夏栖拿起毛巾，重新替陆轩擦起了头发。
“对了，你现在这两个角色……都没什么亲热戏吧？”陆轩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乱世》那个应该没有，我看过剧本，你那个角色暗恋了人家多少年，什么都没做就死了，《逆风》那个呢？”
什么叫什么都没做就死了啊，那可是悲壮的震颤心灵影片，怎么能想那些东西呢，夏栖心里小声吐槽，答道：“《逆风》也没有，我那个角色刚二十二岁就死在淞沪会战上了，来不及有什么感情发展，而且《逆风而行》本来也不是着重讲男女感情的故事，男女主之间恋爱戏份都不多。”
夏栖年轻，因长的显小的缘故，演的角色更是比他本人还小很多的，都没什么感情戏，陆轩点点头，道：“等电影上映后，安琪应该会找水军推手什么的帮忙给你做话题，到时候注意你的人就多了，在外面洁身自好一点，别沾染这种是非。”
夏栖忙点头，陆轩换了个台，又道：“还有，别接那些有大尺度场景的戏。”
“是的。”夏栖乖乖答应，但心里的小恶魔却在不断的怂恿他，让他忍不住问道，“可是陆先生……为什么不能接呢？”
陆轩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勾唇一笑：“因为你在床上太浪，我不想让别人看见。”，陆轩继续看国际新闻不再理夏栖，夏栖像被惹炸毛的猫一般，想要辩解又无从下嘴。明明那么正经体面的一个人，为什么单独相处的时候，总会，总会……总会这么自然而然的说出这些下流话呢？！
夏栖看着新闻心里天马行空，如果自己跟别人说陆轩说了刚才那句话，肯定没人会相信的！
不过，不想让人看见……也是在意自己吧？陆轩是个很强势的人，也很大男子主义，这可能只是下意识的对所有物有的占有欲，这也说得通的……夏栖迷迷糊糊的想，又开始琢磨陆轩所谓的“大尺度”是什么意思，全裸？半裸？他依稀记得《逆风而行》里有个场景，是他在军校的时候，训练后和几个同学偷偷的跑到军长私人的浴室去冲凉，之后还被发现了，也不知剧本改编的时候有没把那个场景写进去，如果写进去了，也不知会如何拍，电视剧里不会太夸张，但赤着上身倒是很有可能，这个算不算大尺度呢？不算吧……
至于不要沾染是非，夏栖发愁，看陆轩的意思《逆风而行》的男配应该是定给自己了，戏里确实没什么和女生的戏，但和男主之间能让人yy的戏份却很多，姚苗苗还说过，如果真的能拿到《逆风》的男配，到时候会让公司出面，让他和男主配合卖腐，作为宣传手段，到时候……
夏栖偷瞄正在看国际新闻的陆轩，心中惴惴，也不知到时候陆轩会不会在意。
……
盛世公司顶层会议室里，开完会的人三三两两的出门，柏沐川坐在自己位子上玩手机，姜江路过他身边时柏沐川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一句：“江哥等一下。”
柏沐川始终在看着手机，姜江看看左右，让自己助理去外面等自己。
除了两人房间里在无他人，柏沐川收起手机，抬眸道：“江哥知道吗？《逆风而行》的剧组里，本来应该有你的一个位置的。”
姜江皱眉，没答话。
柏沐川冷笑一下，道：“不用这么忌讳，我助理在外面守着了，没人会过来，姜哥，我是看不惯夏栖，但我更为你委屈，当初陆小姐是为了你才收购了珠光，但现在呢？盛世现在到底他妈的是在捧谁？”
姜江平静道：“那是公司高层们需要操心的，我只需要关心自己的事。”
“这就是你自己的事。”柏沐川起身，走到姜江身边低声道，“江哥，当初陆小姐找你的时候，应该没少许诺你吧，现在兑现了多少了？你这半年多，事业上有什么大起色吗？你现在和在以前珠光的时候，有什么不同了吗？还是，更差了？”
姜江眼中一黯。
姜江马上就要三十岁了，正是转型的关键时期，一直拍那些劣质电视剧永远也出不了头，早晚会过气，论起来，他比柏沐川急。
柏沐川看穿了姜江的心思，冷声道：“是谁抢了你的资源？”
“谈不上。”姜江垂眸，“夏栖接的角色都是十六七岁的，就是给我，我也演不了。”
柏沐川摇头失笑：“江哥是在开玩笑吗？不算别的，就说这次合资拍《逆风而行》的事，盛世投的资就是那点份额，往组里塞了一个女主加一个夏栖的重要男配，已经是顶天了，但要是夏栖不去呢？男主难道不会是你的？”
姜江看向柏沐川：“你想怎么样？”
“给夏栖一个教训。”柏沐川起身，走近压低声音，“陆小姐早年在圈子里得罪人无数，看她不顺眼的人不少，如果有天公司真爆出些什么丑闻来，陆安琪她压不住的，到时候……呵，夏栖既然下贱的愿意让人包养，就该料到有天爆出来后的后果。”
柏沐川看着姜江：“江哥，让那个什么都不会，只能靠金主上位的毛头小子爬到你头上，你心服吗？”
姜江沉默片刻，最终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只知道，还是把心思用在自己身上比较好。”
柏沐川登时立起了眼睛，姜江不再理会他，大步出了会议厅。
柏沐川咬牙切齿：“胆小鬼。”
“江江……”姜江的助理任佳佳刚一直在门外，里面的话她听了个七七八八，她跟着姜江回姜江自己的休息室，小声道，“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夏夏？”
姜江停住脚步，半晌道：“不用了。”
任佳佳咬唇，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夏栖早早的起来了，姚苗苗昨日就让夏栖的助理将他的东西收拾好装上车，今日她带着东西直接来接夏栖，确保夏栖能不浪费一点时间，早早去组里。
一离开就是这么多天，中间还试镜了其他戏，对夏栖这样一个没名气的新人来说有点过了，姚苗苗很担心费导和其他人不满意。
能想到这一层的不只有姚苗苗，用罢早餐后陆轩用餐巾按了按嘴角，道：“我送你过去，顺便跟费昊说几句话。”
马上就要跟陆轩分开，夏栖正低沉着，闻言幸福的有点磕巴：“不……不会耽误您的工作吗？”
陆轩一笑：“趁机偷偷懒。”
夏栖心情好的简直要飞起来。
夏栖坐陆轩的车，公司的车一路跟在后面，陆轩在车上开了个视频会议，在确定陆轩关闭视频后夏栖小声道：“真的……没关系吗？”
陆轩摘了眼镜，揉揉眉心：“没事，他们不知道我是在哪儿。”
夏栖接过眼镜替陆轩收好，陆轩有些轻微的近视，但平日很少戴眼镜，刚才需要看不少数据所以戴上了，惹的夏栖犯了半日花痴，认真工作的陆先生简直……太帅太性感了。
完成工作后陆轩心情不错，同夏栖聊了一会儿，两人话题随意，一路跑偏，陆轩心中略有些诧异，同他一向对艺人的曲解不同，他发现夏栖懂得东西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天文地理，历史人文，涉猎广不说，有些问题上显然不只是像他说的“只懂皮毛”。
夏栖不知道陆轩心中所想，他只是太开心了，原本以为要难过的跟陆轩告别了，没想到陆轩亲自送他回去，他自然知道这其中有陆轩照顾他心思在，心里暖的像刚喝过一杯奶茶一般，甜蜜极了。
到组后陆轩和费导说了会儿话，费导显然也没想到陆轩能来，与他寒暄了片刻，两人都很忙，没说太长时间，夏栖懂事的在不远处等着，随后送陆轩上车。
“好了，照顾好自己。”陆轩站在车门前，“我走了。”
夏栖看着陆轩心里又有些酸酸的，陆轩还没走，夏栖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陆轩轻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想我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
夏栖用力点头，乖巧的偏过头蹭了蹭陆轩的手心……
不远处的绿化带里，一孔黑洞洞的摄像头直直对着两人，随着咔嚓连声，拍下了数十张暧昧照片。
作
第十二章
“这个角色能争取来不容易，好好把握。”
盛世娱乐高层办公室里，陆安琪将标注好细节的合同递给姜江，一笑，“从明年起，就得让秦乐帮你谨慎筛选接戏了，要多出一些精品剧，代言也要慎重，要命的阶段，你自己也要在意，千万不要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负面新闻。”
姜江感激的接过合同，他怎么也没想到，在错失了《逆风而行》的男一后，陆安琪竟给自己争取了章亦导演的电影男一，想起自己近几个月对公司的些微不满姜江有些羞愧，低头道：“谢谢陆总。”
陆安琪不在意的摇摇头：“你能抓住机会就好了，我直说了你别在意，你的年纪……有点尴尬，太年轻的角色不能接，硬拍了也容易让观众觉得雷，但像那种年代感太强的剧一般又要请年纪比你大十岁左右的，我早就说过，你需要转型了，所以这半年每次给你挑角色我都要多考虑些，还好，这次的角色简直像是给你量身定做的一样，章导看了你的试镜视频非常满意，公司这边会帮你做话题，不过开拍后就靠你自己了。”
姜江点头，章亦导演的电影几乎就是票房保证，能火是可以肯定的，想想公司艺人的近况，陆安琪颇为满意，道：“快一年了，总算没白忙，你从现在到年底一直到年中都有的忙了不用说，天晴刚接了两个剧，加上他之前的，就等明年上星霸屏了，韦希她们几个也不错，加上夏栖……明年是个丰收年。”
听到“夏栖”两个字的时候姜江的眼皮跳了下，自那日柏沐川拦住他想和他一起整夏栖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但这么长时间里却什么都没发生，在知道陆安琪也在努力为自己争取资源后姜江原本对夏栖那点不满早已消失，他犹豫道：“夏栖他最近……”
“挺好的。”陆安琪点了支烟，微笑，“他那片马上就要杀青了，费导准备攻贺岁档，对了，首映礼上也有你的位置，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前几天见费导，费导还特意跟我夸奖了他，说他演技好，拍戏认真肯吃苦，我记得你俩关系不错，他太年轻，你有机会多带带他。”
姜江点头，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提那日的事了，柏沐川大概也只是发发牢骚，现在跟陆安琪说，彻底得罪了柏沐川不说，自己也没法解释为何拖到现在才来提醒，只是姜江心里还是有些的不安，下意识道：“应该的，夏栖他，他……”
陆安琪挑眉：“怎么了？”
姜江回神，干笑了下道：“没，我是想……这是夏栖的处女作，马上就要杀青了，他应该会紧张的。”
陆安琪笑：“应该是。”
如果陆安琪能看到夏栖，就知道他现在不是“会紧张”，而是“超紧张了”。
一场电影，夏栖从夏末拍到了深冬，过了今日就是新的一年了，这几个月里他吃了苦，也学了不少东西，收获颇丰，《乱世》耗资巨大，夏栖自认为自己跟着费导已经看惯了大场面，以后轻易不会怯场了，夏栖怀着这个认知，一直到他的杀青戏。
夏栖看着眼前一望无垠的枯黄稻田，再回头，看已经架好的位置，心中暗数，一、二、三、四、五、六……
夏栖没数错，晚上他的杀青戏上，会有六台机位同时开工，夏栖一阵肉疼，都是经费啊。
倒不是费导疯了，只是最后这场爆炸戏需要多角度拍摄，而且他坚持将景取在稻田里，这就意味着这场戏只能一遍过，如果真的有意外没过，那另布景的经费就更恐怖了。
夏栖压力超大。
“你一路走一路把口袋里的火药沿着桥撒过来，一直通到稻田里。”费导裹着军大衣，一说话全是哈气，“你当时已经中了两枪了，在左腹，注意一下走路姿势。”
武术指导已经给夏栖分析过了，夏栖点点头，费导一面带着他往稻田里走一面比划：“这个时候桥已经炸了一半了，你不用管，那边机位有副导盯着，你继续拍你自己的，你只看着稻田，往稻田的方向一直走，炮火跟着你，最后快下桥的时候，桥彻底塌了。”
戏里的这座桥本是尤在父亲参与修建的，彼刻尤在的父亲已死，尤在的哥哥、剧里的男主在军情处被拷打的不成人形，尤在得知哥哥原本的计划后，毅然决定替哥哥完成任务，在日本辎重驶过时，炸掉这座他父亲修了一辈子的桥，同一个排的日本兵同归于尽。
费导给夏栖讲戏：“最后的时候，你已经要从桥上下来了，你听不见后面的所有声音，你只知道，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们都死了，火药是你哥埋的，你知道位置，你心里清楚只要爬过这段桥，就死不了，但你也清楚，不可能爬过去了，马上就要炸过来了，最后的时候你想的是你们小时候，你跟你哥、应冉、你们一大家子在雪地里放炮仗，应冉打小喜欢听炮仗声，你胆子小，从来不敢放，直到最后这一次。”
“成片里这个时候画面会切到还活着的那些人，在地牢里的你哥，在军情处办公桌上睡着的应冉，还在城里那些人，他们都被这一声炸醒了。”
夏栖深呼一口气，费导拍拍夏栖的肩膀：“这是把你家人，把这庸庸碌碌的一城人都炸醒的一下响儿，至关重要，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别太紧张。”
费导去别处忙，夏栖裹着羽绒服，搓搓手，来回踱步。
从昨日费导就一直让夏栖投入角色，夏栖也尝试了，但每次……到最后他想到的都是陆轩。
这次回组，夏栖心里本来是很不安的，他担心自己拍不好戏让陆轩失望，他担心陆轩会因为分开对他疏远，他还担心陆轩会去找其他的情人，但事实上，他担心的这些都没有发生。
在进组刚一星期的时候，有天晚上严卓易绑架般的跟费导打了声招呼将夏栖劫走了，原因无他，陆轩应酬后突然想见夏栖。
其实那日陆轩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些醉了，天也很晚了，没能亲热成，只是抱着夏栖饱睡了一觉，但陆轩却似乎觉得这样很不错，之后两月里，夏栖几次被这样抓回去“陪睡”。
跟陆轩总能见面，夏栖清楚陆轩从年中开始确实是越来越忙，年关将至，应酬更是多的数不过来，饶是陆轩精力旺盛，每天闲下来也是宁愿休息也懒得去声色场所，就算偶尔有需求，也都是叫夏栖去。
而且，不知何时开始，陆轩习惯了自己联系夏栖，夏栖的手机里，满满存着不舍得删的，都是陆轩和他的通话记录，还有陆轩偶尔给他发的短信。
夏栖平时无事还是不太敢主动联系陆轩，不过不等他想陆轩想到受不了陆轩就会联系他，而且频率越来越频繁。
夏栖忍不住笑，这……应该不像要腻了自己的样子吧？
夏栖掏出手机来看通话记录，最近和陆轩的一次电话就是在昨日，陆轩现在在外地，不出意外明天就会回来，夏栖心里暖暖的，明天就可以见到陆先生了！
昨日陆轩给夏栖打电话的时候是在夜里，陆轩公事办好后回到宾馆里睡不着，给夏栖打电话。
陆轩刚谈成了一比大生意，心情颇好，也可能是因为带了些酒的缘故，问夏栖想不想他，夏栖自然是想的，但要真的在电话里说出来，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当时片场还未收工，夏栖周围全是人，陆轩问他，他不敢不答，只好躲到一边，红着脸捂住手机，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了一句“想陆先生了”，偏偏陆轩还不满意，又轻笑着问他哪里想了，夏栖脸红的差点冒烟，害羞到羽绒服上的毛毛都要炸起来了。
夏栖差点被欺负哭，可怜的求饶，说在片场呢，陆轩这才放过他，又调笑了两句才挂了电话，夏栖像个小贼似得收起手机，却发现刚才不小心被女主的助理听到了，小姑娘对他眨眨眼，小声问：“给对象打电话呢？！”
夏栖偷偷的点了点头，小助理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容，笑嘻嘻：“百年好合！”，夏栖心里的甜蜜几乎要溢满出来了。
“夏夏！！”
副导演在叫夏栖，他连忙将心底的粉红泡泡的压下去，小跑过去准备最后一场大戏。
导演担心夏栖压力大，提前跟他说就算真的ng了也没事，可以重拍，夏栖也蛮紧张，但真的喊了卡以后，夏栖却瞬间融入了角色。
夏栖这一场戏的妆是整个电影里最狼狈的一次了，他身上的黑色学生装灰扑扑的沾着土，左腹上还带着枪孔和血迹，脸上也尽是灰，额头边上还擦伤了一块，同第一场戏的小少爷简直派若两人。
但血迹和脏污却让他的脸立体了许多，夏栖眼中几乎在放光，他站在桥中央，踉跄着往后看，看见满载军火的日军车随着桥塌陷下去，登时火光冲天！
尤在嘴角溢出一丝快意笑容。
道具老师紧张的盯着，紧跟操作。
爆炸一声比一声强烈，尤在扯烂藏在怀里的脏兮兮的装着火药粉的书包，一路往前瘸着走一路撒，炮火紧随夏栖身后，几乎就要追上了他，尤在身后又中了数枪，他身形一晃，竟走的更快了。
不过几步，尤在跌坐在了地上，他咬着牙，拼命撕扯着怀里的书包，火药粉散落在他周围，尤在抬头，只肖几步，他就能上岸了。
尤在爬了几步，最终放弃，藏在桥下的炸药随他一路洒过来的火药纷纷炸开，马上就要追上了他。
尤在费力的支撑起了身子，翻身脱力般的躺了下来，映入他眼前的，是硝烟火光后的浩瀚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