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51部分阅读
中,曹家简直是“衰运连连”,不是这个生病,就是那个罢官,曹颙这个当家人,心里当是不痛快的。
事实上,确实如此。
倒不是为了曹颂之事,而是户部开始到了忙的时候。
张廷玉既掌印吏部,那户部这边的差事自然是多压在曹颙身上。
偏生雍正为了彰显“恩宠”,并没有将曹颙身上的“兼工部尚书”去了,于是每三天曹颙还要抽出半日功夫处理工部政务。
虽说南方水患刚进入尾声,可今冬明春的赈灾事宜,就要开始着手准备。
今年春夏的洪灾,是百年一遇,即便李卫早就上折子提及修坝防洪之事,雍正也拨了银子过去,可下边官员拖沓,真正在洪水到来前修筑堤坝,准备好工事的,不足三成。
南方六省四十三府三百三十六个州县,数百万黎庶遇灾。这个数字,是现下报上来的,还有些新的州县,没有回报上来。
要根据灾情不同,减免赋税,赈济钱粮。
这是件繁琐的差事,幸好有各司对省份负责,曹颙这个掌堂尚书,只需监察即可。
除了户部工部政务上的繁重,他郁闷的就是“赈济”二字。
自古以来,折在“赈灾”上官员少了?
他能做到问心无愧,可却不能保证别人不丧心病狂。
若是纵容下去,不仅对不起百姓,等到东窗事发,他还要背负“失察之罪”。
不管是从良心上说,还是从曹家目前的处境说,这个罪名曹颙都不愿背负。
如今他首先想的,就是未雨绸缪,想个妥当的法子,制定好各项赈灾中的细则,并且将这个通过御批,形成旨意。如此一来,各级官员行事,有法可依。
谁若是犯了哪一条,也牵连不到旁人头上。
他上辈子学的是法学,这辈子也常翻大清律,现下终于找到“一展所长”的时候。
外加上蒋坚这个刑名出身的幕僚拾遗补缺,曹颙每晚在书房熬到半夜,用了小半月功夫,三易其稿,终于拟定了一份赈灾条陈。
八月三十晚,曹颙这份赈济条陈到了御前。
这份条陈足有三万余字,从户部堂官司官开始,到督抚布政使,到道台、知府,到知州、知县,到不入流的小吏,每人在赈济中的责任范围,都明确标出。
这不是曹颙凭空杜撰,而是根据户部历年赈灾记录,所出的职权划分。
只是早先大家在赈灾中的角色多是约定俗成,现在曹颙具体到字面上。
而后,对应的,就是差事懈怠、小误、谬误等对应的各项责罚,自然贪墨勒索是其中的重罪。
每一条,都是对着大清律来的,并没有逾越言辞。
按理来说,既是差事做的不好有罚,那差事做的好当有奖才是,只是曹颙不是傻子,才不会费力不讨好地想着如何鼓励褒奖官员之类的,可以想那些且能做到的只有雍正一个。
雍正最是厌恶官员贪墨,看到这折子没两眼,立时明白曹颙的深意。
这是一份开先河的折子。
若是按照这个赈济条陈执行下去,即便不能杜绝官员贪墨赈济钱粮,可也不会再想以往那样,一牵连就牵连一片。
清白的人被冤枉,不清白的上下推诿,一纠就是一个惊天大案。
雍正看的眼睛发亮,抬头吩咐陈福道:“去请怡亲王。”
雍正担心十三阿哥身体,不愿他受奔波之苦,在勤政殿侧殿给十三阿哥留了值房。十三阿哥办差晚的时候,就留在园子里安置。
因明日是大朝会,雍正方才与十三阿哥议朝政到深夜,才放十三阿哥出去,十三阿哥就在侧殿安置。
现下,雍正被这折子勾得来了精神,就忍不住传十三阿哥过来商议。
少一时,十三阿哥随着陈福进来。
雍正看了十三阿哥一眼,吩咐陈福道:“去取个绒毯。”
陈福应声下去,十三阿哥看了看座钟,已经是将近子时,道:“明日还有大朝,皇上还是早些安置的好……”
雍正指了指炕边,看着十三阿哥坐了,方道:“十三弟不是也没安置!朕原是要睡了,见了个好东西,又精神了……”说着,从炕几上捡起那折子,递给十三阿哥。
私下里,两人少了君臣的拘谨,多了几分兄弟的自在。
并非十三阿哥持宠而娇,而是晓得这样相处,最和皇上心思。
“好厚的折子……足有两寸高了……”十三阿哥接过折子,笑着说道。
雍正笑而不语,只挑挑眉,示意他打开看。
十三阿哥打开来,收起笑意,露出几分郑重。
按说十三阿哥现下分管户部,户部的这些折子他当先过眼,而后按照繁简不同,递到御前;只是皇上习惯事必躬亲,加上这两年十三阿哥身体不如以往,下边的折子反而是皇上先看过,需要圣裁的直接批示,将不用自己定夺的折子分派到十三阿哥处。
因此曹颙这折子,雍正先看过,十三阿哥这个掌部王爷才看见。
这会儿功夫,陈福已经蹑手蹑脚地进来,手中捧着一块藏青色驼绒薄毯。
“给王爷盖在腿上……”雍正低声吩咐道。
“嗻……”陈福低声应了,近前将毯子覆在十三阿哥腿上。
十三阿哥正看的入迷,浑然不觉。
雍正笑了笑,拿起另外一份没批过的折子看了起来。
一时之间,屋子里静寂无声,只有偶尔翻折子的声音……
过了足有一刻钟,十三阿哥才抬起头,使劲地揉了揉眼睛,而后继续看起来。
雍正笑着摇摇头,也不打断他,只吩咐陈福再点加两盏烛台。
宫里御用烛台,一个烛台能点九根蜡烛,都是一尺半高的羊脂白蜡。
两个烛台一加,屋子里立时又亮堂几分……
又过了两刻钟,十三阿哥再次抬起头,却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雍正放下手中御笔,道:“是不是后悔了?”
十三阿哥讶然道:“皇上也想起当年事?”
雍正道:“看来谨慎两字用到关键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好……那年,朕同十三弟奉皇阿玛之命下江南赈灾,没想到却闹个灰头土脸……当时,还想着有皇子身份在那里摆着,谁敢糊弄,结果那些蠹虫上下串通一气,贪了多少去?只苦了百姓无辜……”
十三阿哥长吁了口气,道:“也难为曹颙能想到这些,换做其他人,怕是多是萧规曹随……只有他,是户部老人,晓得户部银库钱粮积攒的不易,又做过地方官,晓得百姓不易,才会想到这些……”
曹颙看似“谨慎”,将赈灾责任细化;可这番“谨慎”,又失了谨慎,显得热血了些。
雍正与十三阿哥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曹颙这折子,于国于民是好事,对曹颙本人来说,却是“费力不讨好”,要得罪警示一大批人。
雍正却很是满意,点头道:“总算褪了小气,有名臣的样子……”
该夸的已经夸了,见雍正有兴致,十三阿哥想了想道:“皇上,这折子拟的细是细,可多是防范责罚之款,是否也要督促奖励一二,昭显皇上隆恩?”
雍正笑着点点头,道:“合该如此。朕要让天下臣工晓得,那些敢贪墨的,朕绝不轻饶;真正清廉为百姓做主的好官,朕也不会亏待……”
次日,大朝会。
虽说曹府距离紫禁城近了,可因圣驾驻扎圆明园,曹颙依旧是半夜起了。
将到西直门时,正好遇到左住,曹颙便叫他上了马车。
左住虽八股文章做得平平,会试落第,可因早年读书勤勉,四书五经读得踏实,考六部笔帖式时,同左成一样,都是甲等,授的是七品顶戴,也要参加大朝会。
“这些日子,家里衙门事情都多,一直顾不上问,祖宅那边你们也搬过去一阵子了,住的如何?”曹颙开口问道。
左住道:“都好,内外管家管事,都是二弟早先选定的人选……义父不用操心儿子那边,儿子如今也长大了……”
曹颙接着问道:“那边呢,可还安生?”
左住“嘿嘿”两声道:“说是人手有些用不惯……儿子便使人弄了小厨房,祖母院子里的下人与采买也单拨了出来,不与其他的混在一处……”
如此,宁老太太不好再闹腾,也没有伸手家务的机会。
曹颙点点头:“世人多重孝道,你做好自己当做的,占了大义,旁人想要说嘴,也得掂量掂量……人上了年岁,性子多变的古怪,你们当晚辈的心里有数就好……我还是那句话,打小就没有让你们兄弟受委屈,也不许你们给自己委屈受……”
“是,义父……”左住应了,犹豫了一下,问道:“义父,二叔是武官,都被官场是非牵连罢官;二弟那边,是不是也让他离了江南……”
曹颙早先的想法,也是希望左成在六部熬资历,以弥补不是科举出身的不足。
可因现下拟了那赈灾条陈,曹颙的想法就有了改变。
左成现在正随尹继善在湖南,湖广与两江都是今年水患重灾区,要是左成能在赈灾差事上出彩的话,那功绩就能直达御前……
只是那样的话,加上先前清查地方官仓的功劳,左成的腾达,不仅在左住前,而且兄弟两个差距会越来越大……
泪奔,白天有事出去,加过赶上下雨。
想着距离近,又没有顺溜的公交车,打车去打车回来也淋不到,结果悲剧……去了时候顺利到达,回来没出租车,四公里+的距离,小九在雨中溜达回来,还好衣服有帽子,遮住大半……生怕感冒,回来猛喝热水,结果没感冒,拉肚子了,跑了一晚上卫生间,悲催的小九,在房间里哆哆嗦嗦……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宴请
今日大朝会,主要说的就是几件大事。
工部差事是在江南修建海塘,户部的就是洪灾诸府县钱粮减免与赈济,另外就是兵部的犒军,刑部的死刑复核,与礼部与理藩院负责的喀尔喀诸汗遣臣子贡九白。
等到散朝时,曹颙并没有随着文武大臣退朝,而是同其他户部几位堂官,被留在御前。
议的是从江南拨粮赈济福建百姓之事。
福建民风彪悍,山民难驯,朝廷一直是安抚与提防并存。
福建虽也有官仓,可数量与仓储都有限,为了也是防范而已。
旁的省份今年遭受洪水,存粮还能坚持三、五个月,福建百姓却是今秋就要赈济,否则的话,彪悍的百姓没了活路,谁晓得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最好的解决法子,不过是从漕粮中截留一部分,直接运往福建。
可因水患的缘故,今年漕粮数额本就不中,要是再截留的话,会不会影响到京中?
雍正留下户部几位堂官,问得就是此事。
结果,让雍正很是满意。
不仅京仓有余粮,关外屯田也有储粮,可以随时调拨入京从圆圌明园出来时,已经是正午时分。
曹颙面色平静,心里却有些犯嘀咕。
自己那个“赈济拟行条例”的折子昨日就递了上去,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相信,对于雍正这们热衷“反腐”的皇帝来说,那份条陈绝对会瘙到其痒处。
没想到,却是没有动静。
他不知道,雍正比他想象的还重视那份条陈。
他想的是得到雍正的批示,按照这样的法子今明两年的赈济之事,雍正却是相要将此法定为常例。
因其中涉及的事情多,雍正才斟酌,并没有仓促着手此事。
曹颙正想着出神,就听到有人唤道:“曹大人”
曹颙转过头来,远处疾行几步过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伊都立。
伊都立是中秋节后才回京的,当时就曾到时曹家探访,因正好遇到恒生“重病”曹颙没心情待客,两人也没有多说就散了。
伊都立原本有些富态,而且像其他八旗勋贵那样,重视穿着打扮,在关外这几个月风里来、雨里去,大变模样。
如今看起来,又黑又瘦,再没有八旗贵人的模样。
“伊大人……”曹颙拱了拱手。
伊都立大声道:“肚子嘟噜半晌,我正犹豫着,想找个地方立时解决,还是回城再说即是碰到孚若,那就不用想了,路上扯闲篇就过了,回城再祭五脏庙……”
两人实在相熟,也没什么客气的,见他没有乘车轿,曹颙便请他上车坐了。
等马车帘撂下,伊都立方打量曹颙两眼,方小声道:“近日虽说你家有些不太平,可你也要多宽解宽解自己个儿只要你好好的,有多少事儿都不是事儿,不有个不好,多少事儿也是事儿。”
这番好意,曹颙自是受了,也投桃报李道:“大人这几个月也劳乏了,到底人到中年,当滋补保养也要滋补保养,方合养生之道。”
伊都立听到“滋补”二字,立时苦了脸:“孚若你是不知道,我家老太太如今出了佛堂,整天的想着如何给我补身就算是天灵地宝,一日三顿下来也不是补身的,而是催命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大人多体恤吧”曹颙想到李氏,颇为感触道。
伊都立的神情,却是有些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帘道:“老太太说,我长到这么大,才终于像阿玛的儿子。”
曹颙听了,不由愣住,随即明白过来,晓得伊都立为何犯别扭,不好说什么,只能劝道:“不管咱们多大,在当娘的眼中,都是个孩子……这天下间当父母的,哪个不是“望子成龙,”的?就是我们老太太,对我也多有期待。”
伊都立却轻哼一声,道:“孚若在笑话我?还望子成龙呢?我连孙子都要有了,又不是孩子”说着,略带惆怅:“我本以为我们老太太冷清,加上外公当年的事情,才心灰意冷,鲜少关心时政,没想到却是因对我这个做儿子不报指望,才会如此……”
曹颙抚着额头,并没有再劝,只是想想人与人真是不同的。
那们赫舍里氏老夫人,听说早年是闻名京城的才女,父祖都是大学士,嫁的丈夫又升上大学士。
赫舍里氏与李氏的气度完全不同,老人家是冷清中带了睿智与沉静。
只是没想到老人家将近八旬,还能这般“热血”对着儿子赞“子始类父”的话。看似褒赏,对比之前,说明之前就是不待见。
伊都立年过不惑,心里不别扭才奇怪,伊都立也是心里憋闷的厉害,这样丢人的事,对妻子说都寒碜。
可同曹颙唠叨完,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岔开话道:“忙活一场,盛京防洪没出大纰漏,刚才我见了十三爷,十三爷吩咐我将此事写个折子,另外要拟有功官员名单,孚若心里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自从曹颙因病回京,盛京防洪差事就成了伊都立主导。
如今关外雨季结束,秋收已毕,正是议功的时候。
伊都立心里过意不去,总觉得自己占了曹颙的好处,这折子本当是曹颙来拟才是。
他心里已经拿定主意,要将曹颙的功劳一条条写上,绝不贪曹颙功劳,另外就是下边有功司员名单,他也想要留给曹颙一定名额,由曹颙举荐分配。
不用说,只要上了名单,就能在御前露脸,即便不能马上升官,以后考评也能添个“优良”。曹颙既不缺钱,也没想着结党,对这些名额当然没什么想法的:“大人看着拟吧,只是别落下那些真正受累。”
说到这里,他想起两人,道:“对了,盛京鄂大人多有尽力,又与我有旧,大人可卖个面子给他,另外工部有个永亮不错,我在的那些日子,瞧着他在差事上很是精心……”
按照伊都立的打算,是要曹颙酌定举荐十数人。
曹颙只说了两个,其他的都任由伊都立做主。伊都立这边,感激的简直要作揖。
曹颙自是晓得他的难处之前因整顿盛京军务的缘故,一下子得罪了那么多宗室诸王如今这有功之人的名单,对他来说正是个机会。
京城去的这些官员不说,盛京六部那些官员,很多都有宗室王府背景。
伊都立卖些人情出去,也能缓和一下与宗室王爷们的关系两人说着话,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马车就进了城。
因两人下午还要去衙门办公,倒并没有挑剔地方,在六部衙门附近,寻了个干净馆子用了些吃食就各去回衙署。
曹颙到衙署时就见蒋坚坐在外间,在那里出神,连曹颙见来,都没发觉。
曹颙见了难免好奇,上前敲了敲蒋坚的桌子道:“非磷……”蒋坚这才醒过神来,忙站起身来,道:“大人回来了学生正有事要回禀大人……”
“哦?何事?”曹颙问道。
蒋坚没有立时应答,而是犹豫地望了望外头。
曹颙心里有数,这是要防着人的了,便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子。
蒋坚随着进来,手中已经多了几个帖子。
“大人,昨日粱五德给学生下了帖子,说起纳星之喜,请学生明儿去他家吃酒,不想今日就收到另外三张帖子,都是请学生应酬的……一个是老母过寿,一个是同乡故交上门请学生去做陪客,一个则是小儿元服虽说都师出有名,可这也委实太凑巧了些。”蒋坚说道。
粱五德在户部衙门也挂着书吏之名,实际身份同蒋坚一样,都是党官幕僚,东主是户部左侍郎常寿。
虎有虎道,蛇有蛇道。
蒋坚在户部衙门,除了为曹颙参赞政务外,也应酬这些同行。
有时候即使是上下级也不好明说的话,心腹幕僚互通下有无,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现下几位侍郎的幕僚都“殷勤”起来,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曹颙心里有数,多半是为了江南赈济之事。
牵连的省份如此之多,涉及百姓这么多,户部当然得出堂官主理此事。
张廷玉重头在吏部,已经鲜少插手户部之事:曹颙这个尚书身体不好,且要坐镇户部,怕是无暇出京。
那赈济江南之事,多半要从户部四位侍郎中选一人出来。
曹颙是主官,皇上多是要问询他的意见。即使他们有其他门路,也不能越过曹颙去。
曹颙想到此处,不由皱眉。
这个人选可难定,能做到户部侍郎的,再往上升一级是尚书,外放就是督抚。
赈灾又是既得面子、又得里子的肥差,谁不想往前凑一凑?
可曹颙不说话还罢,要说举荐其中一个,就要得罪另外三个。
虽说现下曹颙比他们官职高,可谁难保以后?
曹颙才不会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他仔细想了想,道:“既是宴请,非磷就去,只是话要说明白了都是同僚,赈济人选这里,我是绝对不参合,让他们不必在我这里费劲,若有打算,另寻出路就是,别在我这里耽搁功夫,的反而失了先机……”
蒋坚闻言,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大人既拟了那份条陈,赈济之事确实不宜再插手”说到这里,不由失笑:“那几位大人,只当赈济是肥差,却不知若是皇上真批了大人的折子,肥差就成了苦差做的好了,是大人筹划的好:有了纰漏,就是他们自己立身不正了……”
曹颙笑笑,没有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