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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4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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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尔江阿与永佳早就等着消息,永谦回王府后,直接来上房回禀此事:“没见到曹大人,蒙克世子出面待客……苏赫德也去了,想来相府那边怕是也担心着……出门的时候,又碰到曹大人的义子过来侍疾,还有天佑的师姑庄氏回曹府……”

雅尔江阿与永佳对视一眼,曹家出去的养子、义子都过去侍疾,想来曹颙病的真不轻。

担忧归担忧,可也没有法子,雅尔江阿只能吩咐王府管事留心曹府那边。

永谦却想着双目尽赤的恒生,还有老诚稳重的左住……谁说曹家小一辈人丁单薄,多了这几个,除了不姓曹,哪里又不是曹家的孩儿?

可怜那些无知之辈,不乏幸灾乐祸的,背后里说初瑜嫉妒,拦了曹家开枝散叶;又有人说,曹颙不孝惧内,才会有妻无妾,使得血脉单薄。

却不知,养子、义子,既感恩义,又不会被威胁嫡子身份地位,还不会引得夫妻失和,可不是庶子要强出百倍……

不管旁人是担心,还是幸灾乐祸,曹颙依旧在“养病”。

妞妞每日回来,伴着李氏在佛堂捡佛豆。

不过是担心李氏忧心病倒,从旁陪伴开解。省的李氏跟着病了,那全家上下就真的要乱了。

李氏见儿子神色一日好似一日,心里也就踏实下来。

左住在衙门里请了长假,每日过来,与恒生轮番侍疾。

曹颙本想要打发他回去,可想来听话的左住这是却犯了倔强。

曹颙见状,便就依了他。

自打左住兄弟与恒生相继出府,父子几个倒是难得有如此亲近的时候。

曹颙每次皱眉咽了那苦药汤子后,便教导两个小辈。

左住这里,朱氏马上就满月,搬家在即。以后与宁老太太如此相处,与族人也自然不能像现在这样远。

无非是,立身要正,要重孝道,却不能愚孝。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偏执,即便是做晚辈的,为了长辈的尊重,也不好一味纵了。另外要分了远近,即便宁老太太有祖母之名,可陪你过日子是妻子与手足兄弟。不可因宁老太太,伤了夫妻情分与手足情分。

又道,夫妻合心,其利断金。若是宁老太太依靠卖老,想要送人下来,可以打着曹颙的名义拒绝。

云云。

左住听了义父的淳淳教导,甚是羞愧:“孩儿无能,还要累及义父跟着操心,要是二弟在就好了……”

曹颙听提到左成,心里就跟着郁闷。

换做曹睿苡氩芟钣龅秸飧龌会,跟着未来的总督大员身边,曹飆心里只有欢喜的,可左成不同。

左成不是科举出身,在地方上也不能直接为正印官,多为辅官与杂官。

他年岁又清,资历又浅,在地方上熬资历,哪里能比得上京城。

即便侥幸授了高品,可资历不足、见识有限,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跌了跟头。

张廷玉拦了自己的同乡,举荐左成留在湖广,看似既无私心,又卖了人情给曹颙,可曹颙真不稀罕。

安排左成与尹继善去湖广“镀镀金”,在政绩栏上添上一笔也一回事,安排他彻底外放是另外一回事。

想着尹继善升任湖南按察使的消息这两日就要公之于众,曹颙就对左住说了左成留在湖广、暂缓回京的消息。

左住听了,立时着急:“义父,弟弟不会留放外任吧?那可怎么好,谁给义父写节略?”

曹颙闻言,不由失笑:“给我写节略重要,还是左成的前程重要?”

左住抓了抓后脑勺:“当然义父的事情重要……二弟年纪轻,正是熬资历的时候,即便跟在尹大人身边,多半也是跑腿打杂。尹继善是晓得二弟与义父关系的,说不定还会觉得二弟在旁边碍事……”

左住虽向来不伶俐,可能说出这番话,可见是内藏锦绣。

曹颙颇为欣慰,道:“咱们瞧着未必好,可说不定在皇上眼中,如此安排正好……”

左住似懂非懂,曹颙沉吟片刻,觉得不好放着左成一个在外头,便使人唤来张义,吩咐他去湖南。

曹颙身边的长随管事中,与官府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张义。

张义晓得左成兄弟在曹家的分量,只觉受了老爷重托,并不觉得千里南下辛苦,美滋滋地出京去了。

张义出京没两日,天佑驰驿到京。

他并没有随着四阿哥走水路,在得知父亲病重的消息后,就一路驰驿回京。

除了左成还在外面,一家人总算团圆。

只是曹颙在“养病”,众子侍疾,朱氏那边大姐儿满月就不好大办,曹府这边连初瑜都不好出门吃酒,就请曹颐出面过去料理。

宁老太太添了长孙,本有心要大摆宾客,好生热闹一番。

朱氏却是个懂事的,早早就打发人去给宁老太太请安,只说丈夫不在,恩亲病重,不好宴饮,待闺女百日在答谢之前来下奶的亲友。满月这日,只请家里人见见孩子。

这家里人,除了宁老太太,就是曹府这边的人,与朱氏的娘家人。

宁老太太虽心中生闷气,可现下两家住着,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曹府这边,天佑要在曹颙身边做“孝子”,恒生身上有服,都不好过来。

不过给侄女预备的满月礼,却是半分不少。

因这个侄女,与父亲一个生日,天佑与恒生虽没有吃满月酒,可也都私下去见过,喜欢的不得了……

八月初十,四阿哥弘历回到京城。

在通州码头下了船,见了几个心腹手下,还没来得及询问京中近况,就听到一个噩耗,福晋富察氏所出的格格夭了。

毕竟没有见过小格格,可到底是嫡长女,弘历的情绪立时低落。

不过他到底是皇子,转瞬打起精神,又问起旁的来。

例如盛京有无消息过来,户部尚书曹颙的病情如何。

听说曹颙的病情渐好,弘历暗暗松了一口气。

曹家长子是他侍卫,养子是他的伴读与妹婿,二房庶妹又是他的庶福晋,虽说没有明确表态过,可弘历早已将曹家划为自家人。

有曹颙的曹家,与没有曹颙的曹家,分量当然不一样。

富察家送族女为媵的那点心思,自然是瞒不过雍正与四阿哥这对天家父子。不过是看在马齐面上,加上看重富察家,带了纵容。

既是富察格格已生下长子,那是不是曹氏那边也要安抚?

后宫就像是缩小的朝堂,总不能让富察家一家做大。

曹家的实力,现下并不比富察家弱,两家分量也算相当。

弘历想到此处,便对从人吩咐:“从江南带来的珠玉宝石,除了之前分派好的那些,再给曹氏多预备一份……”

曹府,花园。

曹颙坐在亭子里,手里拿着个紫砂壶,笑眯眯地看着花圃边的一双儿女。

这紫砂壶是天佑的孝敬,第一次出门办差,天佑不忘家人,准备了不少孝敬回来。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到底是一番孝心。

给曹颙的这把紫砂壶,是陈氏瓜形壶,样子淳朴,很合曹颙的心意。

天慧与天宝姊弟两个,手里拿着花锄,正在给花圃里的几丛菊花松土。

初瑜陪坐一旁,打量丈夫的脸色,道:“老爷的气色好多了。”

曹颙点点头,道:“将养的差不多了,明儿我递折子请见……中秋后,就该去衙署了……”

停了那苦药汤子,自是胃口就好。胃口好,心情愉悦,气色不好才对。

初瑜抿嘴笑道:“白太医升了右院判,我们可要预备份重礼才是……”

白太医原是八品御医,前两日被升了六品左院判。在太医院那按资排队的地方,左院判不仅是院使的副手,还是接班人。

他还不到知天命之年,若是按照正常,即便医术精湛,也要再熬十几年才能到这个位置。

现下就升了院判,可见真是得了圣心。

曹颙这边,简直是哭笑不得。

他这次“重病”,自己劳累伤身占三分,伊都立的鲁莽上折子占三分,还有三分就是白太医的推波助澜。

不过,事到如今,即便白太医反口,说曹颙当时病的不重,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曹颙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要是前些日子,雍正心血来潮再派两个太医请脉,那才是乌龙。

现下,他既然将“病愈”,也就不那么心虚,道:“可以置办份重礼,叫天佑送过去……”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再同白太医说清楚,对于他的妙手回春,我们并不是不感恩,只是他既升了院判,身上差事重了,我们以后就不好再随意轻扰。”

初瑜点点头,道:“老爷说的是,正是这个道理。”

倒不是两口子“过河拆桥”,而是晓得要避嫌。

太医院的院使,年过古稀,是位当世名医,挂着五品院使之名,只负责给帝后请脉。太医院的院务,反而落在两位院判身上。

曹家到底是外臣身份,不好与之往来过密……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顶缸

中秋前两日,大病初愈的曹颙,正式回户部衙门办公前,光到圆明园请安。

自从曹颙五月末奉旨出京,君臣二人已将近三月未见。

看到面容清减的曹颙,雍正的视线扫过案上的折子,难得地生出几分惭愧,面上却越发严厉。

说话的话,同十六阿哥的意思有几分类似,都是责备曹颙不爱惜身体。

只是曹yong这场大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十六阿哥看出的是曹yong的“独”雍正看出的是曹yong的“慎”。

他咬牙道:“你是朕钦点的掌部尚书,往后要承担多少大事。一件盛京防洪的差事,就能要了你半条命:旁的差事,朕还怎么放心交给你?皇陵周边还罢了,前昭军屯不过千余亩,你也安置了防洪之处,还亲往三次探看。千亩军屯,即便都是良田,一年收益也不过千余两。

朕的户部尚书,只值千余两么?”

训到最后,雍正心中真的生出几分明火来。

对于曹yong,他是看重的。

他相信曹yong的操守,也相信曹颙执掌户部,有能力为大清聚财。

可实际上,因“谨慎”二字,这几年曹颙在户部虽无过错,可也没有什么建树。

至于盛京防洪,那是工部差事。换个精细人,也能做的周全,显不出曹yong本事。

曹yong跪在地上,低着头,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雍正既然将前昭军屯的事情打探清楚,难道不知道那边良田虽不多,可河道边却散落着五个的村子。

只是不是民屯,而是内务府名下的包衣奴才,三个村的苇户、两个村的鹰户。

这些包衣祖上多是罪民,充入内务府服役,子孙终身不得入关入仕。

大概在雍正眼中,他们压根不算什么:可曹yong知道那里有几百口人命又如何能无动于衷。

只是此刻,在雍正的怒斥下,他也没有辩白的余地,只能叩首请罪。

见曹颙乖觉,雍正冷哼一声,总算脸sè好看些:“起吧往后格局要大些,不要事必躬亲。你还年轻朕还想要多用你几年。只需你忠心为公,即便是哪里有了过失,朕也为你兜着。不必一味谨慎,否则朕不是白赐你匾额了?一味小心焉能成大器?不管发生何事都不必思虑过甚,你是朕的亲外甥保你一世安稳,朕还能做得到。”

曹yong心中纳罕,雍正之前的怒斥颇有“爱之深,责之切”的意思,并不令人不测:后边连平素不能言表的渊源都出来,打起感情牌,这是因何缘故?

这时,就听雍正接着说到:“听说你长子定在年前成亲,总要让亲事更体面些才是,加上他这次随四阿哥南下颇为辛苦就晋二等shi卫……………”

早在觑见前,曹yong就想过,为了盛京防洪之事,雍正大概会有赏赐下来而且多半落在将成亲的长子身上。

可到了现下,曹颙虽面带感ji满口谢恩,可心里却越发没底。

只因雍正前边所说的“不管发生何事”想想这几个字就叫人胆颤心惊。

直到从圆明园出来,曹yong都带了几许不安。

难道盛京炸桥之事,自己上了请罪折子,也不能消弭隐患?

还是盛京那边防洪出了大纰漏,自己这个先头的主事人身上也要担干系?

要么就是防洪的事情告一段落,皇上想要收拾宗室,自己成了池鱼?

不管是哪种,圣心都没丢,瞧着雍正的意思,倒像是无奈之下,必须要给自己个处分似的。

曹yong真是无语,不由抚额,是不是自己“病愈”的太早了?

待回到户部衙署,同一干同僚寒暄完,他便si下对蒋坚提及此事。

蒋坚仔细思量一番,问曹yong道:“大人,二爷与五爷那边近期可有家书回来?”

“1小二,1小五”曹颇一下子站起来:“是小二”

他本还疑huo,雍正真要用“惊动皇陵”的表面发作自己的话,怕是不死也要退成皮。可雍正方才的训导里,还有让他用心办差之类的话,并没有将户部尚书换人的意思。

以雍正“爱之yu其生,恨之yu其死”的xg子,当不会因宗室或御史弹劾,就将自己这个信得过的掌部尚书闲置。

听蒋坚问起两个堂弟,他才想到,南边今年是大灾之年,沿江数省中,又以江苏与湖南垮坝最甚。

蒋坚提示到了,便抚o胡子不言语了。

曹yong苦笑道:“皇上倒是真看重李卫……”

为了收拾范时锋,又保全李卫,就要将曹颂推出来。

否则的话,两督相争,即便处置范时锋,李卫也不能完全干净。

李卫给皇上做刀,这几年得罪的人委实太多,又出身单薄,除了皇上宠信,没有任何其他助力。

范时锋出身几代功勋之家,李卫出面与之打官司,哪里能落得好去?即便皇上有心保全,也要引得各种倾轧弹劾。

而且,说不定还要引发江南官场动dàng。

蒋坚怕曹颙心里生怨,忙道:“今上向来圣明,若是如此,也是为顾全大局江南要地,今年又是大灾之年,万不能乱二爷就算因而有所挫折,也不会闲置太久。等三年两载,总是要起复”

曹yong道:“先生放心,我晓得这个道理”

他苦闷的,不是雍正为保全李卫牺牲曹颂,而是自己与李卫的渊源。

自己当年主动向李卫示好,功利xg很强,就是为曹家结一份善缘,为未来天子重臣打好关系。

没想到半点便宜没占到,自家不仅要出一个堂弟为李卫照看儿子,还要再出一个给他的两督之争顶缸。

这就是俗语说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落衙回家,曹颙问起往简亲王府下礼之事。

“中旬只有八月十八一个吉日,太过仓促。下旬的话,八月三十倒是好日子要不然,就要九月初六”初瑜说道:“正想同老爷商议,这两个日子哪个好?“十月末是李氏生日,还有万寿节。

夫妻两个的意思,是想要在万寿节前将长媳娶进门,如此也能让李氏今年有孙媳上寿。

曹yong去年到现在两场大病,使得李氏提心吊胆,心中愁绪至今也未能全部开解。

曹腼夫fu亲身劝了几次,李氏仍坚持吃长斋,为儿孙祈福。

夫妻两个实在没法子,只能寄望长媳早日进门,开枝散叶,转移转移老人家注意力。

就连长生那里,夫妻两个也想到,想着完成天估的亲事后,就开始相看,等到明年秀女大挑后定亲,后年长生就能娶亲。

曹yong早先是不赞成早娶早嫁的,一是不利生育,二个xg格不定,怕婚后小两口感情不和谐。

可这两次大病,不仅吓到李氏,也有点吓到他自己。

“左右聘礼都是预备好的,就八月十八吧”曹颙想了想,道。

“啊?那可就剩下五日了,会不会太仓促?”初瑜诧异道。

时下风俗,聘礼在正日子前一个月到两个月之内都行。

既是婚期定在十月里,下聘本不需这么匆忙,不管是八月三十,还是九月初六,都更从容些。

曹腼没有瞒着妻子,说了今日陛见的情形,与自己的猜测。

中秋过后,怕是江南官场的官司就要闹到御前,堂弟的顶戴怕是保不住。到时候热热闹闹的给儿子准备亲事,总是不像:现下早日下定请期,然后等着日子就行了。

初瑜听了,皱眉半响,方道:“老爷,不能保全二叔一二吗?”

曹yong无奈道:“你觉得皇上的心意,是能随便更改的?”

初瑜面愁容道:“那可怎生是好?”

曹腼待曹颂不同,初瑜爱屋及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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