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26部分阅读
春哥儿会“金屋藏娇”,他却是连戏班子也不往王府里叫。班主带着春哥儿过来给雅尔江阿请安,他见也没见,使人赏了几百两银子打发走。
没过多久,便传出有另一个宗室贝勒看上春哥儿的消息,雅尔江阿这边也没有什么反应。
大家这才晓得,雅尔江阿是真的对春哥儿放手。
随后两个,雅尔江阿居家不出,鲜少出府。
就有人揣测他是不是因皇上不待见缘故,才添了那么多小心。
其实,雅尔江阿哪里想那么多。
不过是厌了、倦了,吃酒听戏捧角儿几十年,早就有些腻,不过是扫发时间而已。
等回到王府,发现妻子贤惠,儿女也懂事,雅尔江阿的心终于留在王府。
妻子虽清冷,可雅尔江阿能看出她对女儿真儿的疼爱,在这一点上,永佳毫不掩饰。
她不像其他王府的福晋那样,为了贤惠的名声,别管心里如何,在人前对亲生、非亲生儿女都差不多。
简亲王府的情况,比其他王府更复杂。身为继室福晋,她还要面对前边留下的庶女,外室之女,做了妾室的丈夫表妹的儿子。
她只尽自己嫡母之责,在饮食用度、规矩教养上半点也没有委屈这些阿哥格格们。
她从不摆出“慈爱”的嘴脸去拉拢这些儿女与自己的关系,也不掩饰自己对真儿的慈母心肠,这般的真性情,却意外地得到众人敬重。
毕竟同那些口腹蜜剑、巧言令色的妇人比起来,永佳的“刻板耿直”显得那么纯良无害。
几位年长的阿哥早到了知好歹的年纪,十多年看下来,对嫡母还真挑不出半点不是。
几位少夫人进门,都经丈夫再三告诫,对完颜永佳甚是恭敬。
为了这个,还引起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的不忿,自先头福晋病故,便由她接掌王府内务,即便永佳进门,也只是收回账册与钥匙,依旧是委了她打理内务。直到三阿哥夫人进门,她才将家务交出去。
可三阿哥夫人年轻,王府事务又繁重,多有依仗伊尔觉罗氏之处。
伊尔根觉罗氏待三阿哥、五阿哥甚好,几乎要盖过自己亲生的六阿哥。可多年下来,还赶不上永佳的冷清疏离。
就连六阿哥,在生母抱怨时,也是替嫡母说话,“大额娘只是话不多,对儿子们亦是真心疼爱。阿玛早年不爱回府,额娘性子又善,若非大额娘处处重规矩,将府中奴婢下人管束得服帖,府里也不会得了这些多年太平日子。”
伊尔根觉罗氏只觉得委屈得不行,自己操劳了十几年,反而不如完颜永佳这个撒手掌柜有人望,说到底还是因对方是嫡福晋的缘故,自己再揽权操心,也不过是个大管家的命。
为了这个,伊尔根觉罗氏抓权的心思越发淡,借口调养身体,将内务都交给小一辈。
简亲王府的气氛,越发融洽。
除了西林觉罗氏偶尔小小的闹腾一次,无非是八阿哥病了,八阿哥想念王爷等等之类,众人也多当看戏,没有人乐意同她计较。
她虽是王府最年轻的妻妾,可自从有了小阿哥后,就没了宠爱。
她只当自己不能讨好表哥,得了表哥厌弃。
完颜永佳旁观者清,却明白雅尔江阿此举是有意为之。
实在是西林觉罗氏身份特殊,是雅尔江阿嫡亲表妹,连着雅尔江阿的母族。
现下西林觉罗氏又有了儿子,若是她生出旁的心思,拉过西林觉罗家那边做靠山,那即便弄不出大动静,也终是伤了两家缘分。
雅尔江阿在还好,顾念母族情分,不会太计较,若是他不在,永谦、永焕兄弟两个记仇的话,王府与西林觉罗氏的关系就保不住,连带着西林觉罗氏母子,将来的日子也不好过。
外人都说雅尔江阿滥情,才会男女不忌,风流了好几十年。
永佳却是看出来,多情之人最是无情。
没想到成亲十数年,雅尔江阿反而开始温存小意起来。
永佳虽有些不耐烦,觉得他饶了自己的清净日子,可也没有扫兴地将其拒之门外。
如此淡然相处,雅尔江阿却乐在其中。
如今一个月足有大半月留宿正房这边,只有永佳身上不便,才去书房或者其他几位妾室处。
等到真儿婚期定了,夫妻两个要商议女儿嫁妆,他留宿上房的次数就越发多起来。
听了丈夫的话,永佳只是笑笑。
能不担心么?等下了小定,女儿出阁的日子就倒数。
她出嫁这些年,全部心思都放在教养女儿身上,若是女儿不在府中,都不晓得自己该怎么熬日子。
夫妻两个闲话两句,永佳唤了人,侍候雅尔江阿梳洗。
待夫妻两个用了早饭,没过多一会儿,便有内侍通报,怡亲王府遣人来。
雅尔江阿去前面见了,过了好半晌才回来,却是面带喜色,“不只怡亲王府遣人来,庄王府也遣人来了,说是十二那日,这两位爷过来吃洒……”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小定
照例,男方下小定,要请……全福大太“
所谓“全福太太”,就是上有丈夫、下有孙男娣女的中老年妇人,也有借福之意。
这”全福太太”多在至亲里找,可曹家本就人丁不兴旺,曹颥的母族是李家,天佑的母族是淳亲王府。偏生这两家主母,一个死了亲生子,一个就没生过儿子。
其他姻亲除了宗室,就剩下孙家、董家。
这两家又是隔房的姻亲,即便孙家有安氏,董家也有适当人选,可这两家都是内务府包衣,到亲王府主持下定仪式,身份又低了些。
还是李氏提议,请朱侯夫人刘氏为“全福太太”。
刘氏有夫有子,还有一对孙子剁女,正是“全福太太”的合适人选。
唯一顾忌的是朱侯一支毕竟是前朝苗裔,因此李氏只是提议,请儿子媳妇商议定夺。
初瑜倒并不觉得需避讳什么,因左成娶了朱氏,朱、曹两家早做了半个儿女亲家,关系遮遮掩掩的反而显得诡异。
简亲王府是宗室,即便请个诰命夫人做全福人,在宗室面前也是奴才身份;朱侯夫人却不这样,侯夫人身份拿得出手,前朝苗裔的血脉尊贵并不亚于爱新觉罗氏。
曹颗同意妻子的观点,也觉得朱侯夫人是不错人选。
夫妻两个有了定论后,亲自造访朱侯府,拜托此事。
虽说高太君已经逝,可朱侯府与曹家并没有断了往来。
听说夫妻两个请自己做……”全福太太”,刘氏征询过丈夫意见,见其没有反对,就欢欢喜喜地应下。
到了十一月十二日,曹颥、曹项都在衙署请了假,在家待客。
朱侯夫人、弘曙福晋博尔济吉特氏、曹颐三人要往简亲王府下定,大清早就到了曹府。
长孙定亲,李氏笑得合不拢嘴,比自己十几天前过寿还欢喜。
剁家、李家也都有人过来吃席淳王府天佑的几位舅舅舅母也都差不多齐聚。
天佑换了一袭新衣,本是大方老成之人,可被长辈们再三道喜,也闹得有些不好意思,从长辈们跟前抽身出来。
恒生与左住、左成几个也都来几个相伴长大的小兄弟中,天佑最年长却是最后一个定亲。
恒生只是笑,长兄有喜,他也跟着高兴。
左成却挤眉弄眼,低声对天佑道:“大哥,老实交代,是不是童子鸡?”
天佑闻言,不由瞪眼,使劲地捶了左成一把:“皮子紧了,浑说什么?”
左住、恒生两个在旁大笑,天佑也绷不住跟着笑道:“晓得你有媳妇行了吧,显摆什么?”
恒生却想起一件事,道:”怎么听说只大嫂子来了,二嫂子怎么没过来?”
这些轮到左成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嘿嘿”两声道:“她身子有些不舒坦,在家里养着。”
天佑与恒生听了,都面露担忧,便听左住道:”弟妹是有喜,本想今儿过来就禀告义父、义母,现下这边乱糟糟的,亲家太太也在若是惊动大家又要一通乱。二弟便说,还是等正事完了,在同义父、义母禀告。”
恒生见状,还想再说被天佑一把拉住。
天佑道:“如此也好,自打小姑姑怀孕老太太、太太没少念叨你们那边。听到喜讯,定会欢喜。”
恒生初还不解,为何有喜事不马上报上去,就听天佑道:“不只朱家伯母在,马世伯与马家伯母也来了,你们兄弟先去见礼吧。”
左住、左成听了,去给各自岳家长辈请安问礼。
恒生这才明白过来,大哥同意左成迟些报喜的原因是因马家人也在。
马氏与朱氏都进门一年,马氏是长嫂,至今还没动静。左住性情憨直,想不到这些,左成却想到了,所以不让大家现下报喜。
朱侯夫人与马家两位太太见到姑爷请安,多慈爱有加。
等到寒暄过后,时辰也差不多,曹颐便请朱侯夫人与博尔济吉特氏登车,三人代表曹府前往简亲王府下聘。
随行的大媒,则是广禄与塞什图。
第一千三百章纳妾(上)
香玉?”十六福晋疑惑,道!,就是太妃娘娘身边带着的那个小丫头?嫂子怎么想着问起她来?”
十三福晋有些犹豫,低头吃了两口热茶,开口说道:“我觉得那丫头相貌不错,性子瞧着也柔顺,想要说给福僧格做妾。”
十六福晋闻言,道:“怎么是嫂子帮忙张罗这个?”
十三福晋道:“他除了是我姑爷,还是我嫡亲外甥。他现下这个身份,父母又不在身边,我不提这个还有谁能提这个?”
十六福晋道:”虽说李家那丫头出身低,可到底是太妃的娘家人,又在太妃身边几年,太妃未必舍得与人做妾。”
十三福晋道:“换做其他人家,妻贵妾贱,我也不会开这个口。
可为了朝廷体面,额驸、和硕额驸多半不续娶,可家中总要有女眷打理内务。说是纳妾,其实也是掌家主妇,正经能请诰命。既是我做媒,这点主我还做得。”
她口中的福僧格正是伊都立之子,王府二额驸。
怡亲王府这位二格格,是十三福晋嫡出,早年曾被接进雍亲王府,养在那拉氏皇后身边。
雍正继位后,虽只册封了二格格为郡主,恩旨允许十三阿哥大妇自主选婿。
十三阿哥夫妇最后选中了十三福晋的外甥,二格格与福僧阿小大妻两个本就是姨表亲,打小相熟的,成亲后亦十分恩爱。
不想,世事无常,去年二格格死于产关,母子皆亡。
福僧格年纪轻轻地做了鲸大,开始因没到二格格周年,十三福晋并没有关注他纳妾之事。
原想着福僧格正是气血方州的年岁,父母又在外任不在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收用子哪个。
没想到直到过了二格格周年,还不见那边有什么动静。
十三福晋将福僧格叫来,吩咐了几句不外乎身边总要有人侍候,若是他不愿在外头找,就在府里挑个可心的收房。
福僧格当面唯唯,可数月下来,还不见有什么动静。
十三福晋前几日忍不住亲自往学士府去了一趟冷冷清清的,看着就叫人心酸。
眼见就要过年总不能让福僧格一个人孤单冷灶过年,十三福晋便起了为他做主的心思。
她毕竟不单单是福僧格的岳母,还是他的亲姨母,在他老子娘不在京城的时候操心这个也不为过。
福僧阿又是长子长别,为家族开枝散叶也是本分,即便伊都立与兆佳氏不好催促,也难道他们家老太太心里着急。
她对丈夫说了此事,十三阿哥也赞成福僧格纳妾,不过在人远方面,他对妻子有所告诫:“门户高些的人家除非有所图,否则说会乐意让女儿做妾。既是不能给继室身份,就只挑品貌,不要拘泥出身。”
话虽如此福僧格是大学士之孙,总督之子,伊尔根觉罗氏也不是小门小户的人家,若真是从寒门纳妾,虽省了麻烦,可是否能打理好内务却不好说。
这两个月,十三福晋看了不少适龄女孩儿,最后相中密太妃带在身边的李香玉。
李香玉虽是包衣出身可祖父曾任织造又在曹家长大,小选入宫后就跟在密太妃身边,教养不缺。不管是看其相貌,还是观看其言行都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
可是妻妾毕竟有别,十三福晋又是晚辈不好直接对密太妃说起,才使人请来十六福晋商议商议。
十六福晋寻思了一会儿,也拿不定主意,道:“要是嫂子真有这个意思,还是在太妃跟前提一提。李家毕竟败落,李家那丫头又是无父无母的孤女,即便想要谈婚论嫁,怕是也只能低就。就像嫂子说的,若走进了学士府,即便是以妾室身份,上头没有正室压住,当家理事有什么不好?即便生出孩儿,也同嫡出无异。”
十三福晋闻言,点了点头。
毕竟只是她相中李香玉,又不是非她不可,若是太妃不愿意,另觅人选便是。
次日,十三福晋便前往愉贝勒府,去见密太妃。
赶巧的是,李氏也在这日来贝勒府见密太妃。
密太妃中秋节后就入字奉养,直到万圣节后才回府。
李氏与十三福晋的马车在贝勒府外遇到正着,听说与十三福晋遇到,李氏忙使人让路。
十三福晋并没有直接过去,而是使人请李氏过来,两人同车到了贝勒府二门外。
十五福晋得了消息,早已带人在二门外候着。
见李氏坐了十三福晋的车下来,十五福晋先是一怔,随即面色恢复如常。
皇上赐了公主府故旧给曹家之事,十五福晋也有所耳闻,明白十三福晋如此对待李氏的缘由。
只是她心中颇为怪异,李氐名义上是大妃娘娘的表姐,太妃娘娘实际又是李氏庶母,这关系怎叫一个乱字。
十三福晋笑眯眯地打量十五福晋,心里却叹了一口气。
明明比她小七、八岁,看上去却比她面向还显老。
十五福晋是理密亲王福晋之妹,当初嫁给十五阿哥三年未育,德妃娘娘体恤,即便给十五福晋身边添人,也是从她家族旁支的秀女中指了一人。
那位小瓜尔佳氏却真是好生养,到十五阿哥身边侍候十年,生了七个儿女。如今贝勒府占下的五个小阿哥、小格格中,有四个是瓜尔佳氏所出。
十五福晋却只在族妹进门次年生下一女,产后不调伤身,再也没有生育。
那位嫡出的小格格,不亚于十五福晋的命根子,却是于去年天折。
十三福晋想到自身,也是丧女丧子之痛,拉着十五福晋的手,心里酸酸的。
李氏有些日子没到贝勒府,看出十五福晋面色苍老憔悴,可这丧女之痛也不是空口白牙安慰就能顶用,便岔开话,问起太妃起居安康。
“娘娘胃口还好,只是有些睡不好。娘娘的寝殿是去年新修的,地龙笼得好,烧起来屋子里有些热,娘娘觉得有些上火,连着喝了几顿萝卜汤。”十五福晋道。
李氏边听边点头,冬日里就这点不好,要是屋子里冷,不过是添炭盆;若是热了,又不敢随意开寄,反而使得觉得气闷。
说话间,一行人到了密太妃寝殿外。
正好密太妃等得心焦,打发接嫉在外候着,正好将众人迎进寝殿。
密太妃比李氏小几岁,也是五十出头的人,可因保养的好,看上去不过四十来许人。
对于十三福晋的到来,她有些意外,可依旧是热热乎乎地招呼十三福晋坐下。
对着李氏,她则随意的多,先是笑着道喜,而后又赞起简王府六格格。
十三福晋过来就是想提李香玉之事,待见到李氏,才想到李香玉不仅是密太妃远亲,还是李氏名义上的侄孙女。
让李香玉做妾,若是李氏挑理,那可怎么好?
十三福晋心中为难,密太妃晓得她鲜少出门应酬,此番前来必要什么事要说。
不过这番欲言又止,是……密太妃的目光从李氏身上扫过,随后笑着对十五福晋道:“我们聊我们的,你们小妯娌去说你们的……”
十五福晋笑着应了,带十三福晋退了下去。
李氏看着十三福晋的背影,待她们出去,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密太妃道:”是不是我来的不巧?不知您这里有贵客过来,要不然我就明儿来了。”
“许是找十五媳妇的,我一个老婆子,寻我能做什么?”密太妃摆摆手,笑道:“论起来,你才是贵客,难得见你出门,是不是又有什么喜事,请我去听戏吃酒?”
李氏道:“今儿过来,正经是来请娘娘的。我同媳妇商量着,想要带孩子们去小汤山住一阵子。嗯着娘娘要是得空,是否能赏脸同去,那边虽比不得京中府邸富贵舒适,却是难得是山野情趣。”
密太妃闻言,不由来了兴致:“小汤山?什么时候出发,大概要住多少日子?”
李氏回道:“初五那天天佑他老子休沐,送我们过去;要是娘娘同去,便多住些日子,腊月里乱糟糟的,让她们小一辈操心,咱们就在那边躲清净。”
密太妃听了!喜笑颜开,道:“正是,正是,谁耐烦这乱糟糟的。算下来,可有些年没泡过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