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51部分阅读
妻之间就此生了嫌隙。
这会儿功夫,兄弟两人也走到前院。
曹颙缄默一下,叫了个小厮,吩咐道:“去叫张义两口子过来。”
曹睿芑乖诘忍眯帜弥饕猓道:“大哥,要不您先去见见??
曹颙横了他一眼,道:“胡闹!别告诉我,你亲自去见了?。
曹睿苴ㄚu溃骸岸哥不在,管家不敢拿主意?
东府虽有好几个孙辈,但是曹颂这一房却没有儿子。这女子又大着肚子上门,想来管家也不敢随意怠慢。
曹颙却没有去见的意思。长兄为父,他要是去见了,就要使得静慧处境尴尬。
他踱步走到书房心里想着西宁与京城的距离,四、五千里路。
一个孕妇,即便有婆子、苍头照看,也是吃力。按照常理来说,即便想要寻曹颂,多半也是当生下孩子,等孩子结实些再上路。
如今她大着肚子上门,却是有违常理。
想到这里,曹颙不由皱眉。
这般迫不及待地,难道是怕曹颂没有亲眼所见会不认账?
什么情况下,曹颂会不认账?娼门?
曹睿芗曹飆脸上阴晴不定,踹踹着说道:“要不,先使管家送她到客栈安置,等二哥明儿回来再说?”
“她怀孕几个月了?”曹颙没有回答,随口问道。
“肚子挺大的,具体多少,我也不晓得”只是看她穿着宽松,走路扶着腰,管家说,想来有六、七个月”曹睿艿馈?
曹颙见他说的没底气,只觉得好笑,心里却在往前推日子。
西宁到京城四千多里,妇道人家赶路,最少得需要两个多月。怀孕的妇人,三月才作胎稳当。
这女子的肚子,最少在五个月以上。
“暂且别动,她大着肚子,出入曹府,落在旁人眼中,怕是要牵扯到你头上,”曹颙道。
曹睿芴了迷糊,随即明白过来,红着脸道:“我岂是那种不知忠义的东西??
国孝期间纳妾,那是罪过。
即便曹睿苄牡滋沟矗也要顾及到人言可畏,于名声有污6曹颂那边,就算能对人撕巴清楚,嫖妓的时候不是在国丧期间,或是消11姑坏轿鞅钡氖焙颍谁又会去体恤他独寝不易,多是会说他德行有失?
这眼看着,又是先皇大殡的关头。
想到此处,兄弟两个对视一眼,都担忧不已。
若是真有人留心此事,借题发挥,曹颂怕是难逃一劫。
书房里气氛有些沉闷,就听到窗外传来脚步声,是张义夫妇随着厮到了。
“老爷、五爷!”夫妻两个进了屋子,见过曹颙与曹睿堋?
曹颙摆摆手,叫他们起了,打发小厮下去,而后方对喜云道:“东府来了个妇人,你去替太太见见。要盘问清楚了,是否良家,怎么与二爷认识的,何时受孕?这一路行来,要过不少关卡,她总要有衙门开具的路引,要验看一二。告诉他,曹家不会接待来历不明的客。能多聊就多聊聊,探清她的底细
喜云仔细听了,一一记下。
曹颙又对张义道:“你们夫妻两个在广州待了几年,见过的各省人多,留心他们的口音,听听是否有变音。这就过去吧,跟那边大管家说,是我打发你们两口子过去的。
张义应了,带着喜云下去
关系到曹颂的前程,与曹家的名声,曹颙必须得做万全准备。
曹睿苡淘チ斯阆拢道:“大哥,用得着这么费事吗?等明早二哥回来,不就是什么都晓得了??
“你二哥的脾气,向来是怜惜弱扛,一时脑大,说不定就顾不到你二嫂那头。过后,即便后悔,夫妻感情出现嫌隙,想要弥补就万难了。”曹颙道。
静惠名义上有娘家,实际上却是孤女。若是曹颂伤了她的心,怕是连个哭诉的人都没有。
觉罗老太太虽还活着,已是年将九旬,静惠舟来孝顺,怎么会拿这些惹老太太忧心。
曹颙一提,曹睿芤蚕肫鹕┳哟境不容易,道:“不管二哥如何,我可是站在二嫂这边的。?
“先探探那女子的底细再说。若确实是侍候过你二哥的,良家的话,就安置在客房;若走出身娼家,就挑个空院。”
曹寅生前,定下的族规中,为了门风。就有一条,不得纳娼妓为妾。
更不要说,东府如今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姑娘,更不可能让娼门女子进门,影响到姑娘们的闺誉。
不是曹颙封建,而是活在这个世界,就要遵守这个世界的法则。
听曹颙这般说,曹睿芤蚕肫鸩父制秛恼馓踝骞妫肃穆道:“我倒是疏忽了这个。?
曹颙闷闷地吃茶,心中将曹颂骂了个半死。
眼看都要三十的人,还惹出红粉官司来,让兄弟跟着操心,这叫什么事儿。
曹睿茉蚴窍肫鹱约夷盖椎钠2秉性,即便不待见这女子,也会在意她肚子里那块肉?
自打晓得儿子有“难言之隐”后,她就放弃了给五房纳妾的心思,面对小儿媳妇,也是因愧疚多爱惜几分。
相对比,她就越发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曹颂身上。至于天护,虽也是她的亲孙子,但是因长相肖生母,被她所不喜。
兄弟两个等了有半个时辰,张义夫妇才回来复命,脸色却都有些古怪。
“可是有什么不对?”曹颙见状,心里一沉,问道。
先是张义回道:“老爷,小的与那苍头聊过了,确实是西北口音。也看了他们的路引,确实是西宁人,却不是打西宁过来,而是从甘州来。”
曹颙听了,点点头。
是了,大军中军开始驻扎西宁,后来平定西藏叛乱后,就移驻甘州,这地方到也对得上。
只是瞧着这两口子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像是没问题的。
“到底哪里不对,是娼门出来的?还是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曹颙问喜云道。
喜云犹豫着回道:“老爷,那女子叫青霞”说是在平王爷身边侍候了六年,肚子里是平王爷的骨肉”
曹颙一听,不由皱眉:“既不同二爷相干,她怎么找到曹家来?”
“说是在王爷身边侍候多年,与二爷也相熟的,晓得二爷是王府的舅爷”她过来寻二爷,是想求二爷带她见见二姑奶奶”喜云回道。
曹颙听了,不由大怒。
若是他兄弟弄出来的官司,他还会左右为难;既是讷尔苏惹出的是非,他还操心什么?
曹睿茉谂裕亦是愤恨不已,道:“哼,想见二姐姐,她也配?既是姐夫没带她回京,可见另有安置k既跑来了,找正主就是,为何还要找二姐姐?是要给二姐姐按个不容人的恶名,还是想要逼着姐姐做“贤惠h耸账进王府,?
是讷尔苏的烂事,曹颙可没心思为他善后,吩咐张义道:“你跑趟平王府,告并平王爷此事,就说我说的,请他自己使人料理
曹佳氏如今已经有四个嫡子,长子福彰与皇子弘历交好,别说外边收的婢女,就是宫里赐下出身名门的侧福晋,也未必能撼动曹佳氏的地位。
更不要说,曹佳氏是李氏所出,论起来比讷尔苏与皇帝更亲。
张义应声去了,曹颙也打发喜云自去。
这时,李氏使人打发过来叫他们兄弟过去吃饭。
曹颙使人往东府送了信儿,而后与曹睿芑乩荚骸?
兰院上房,天佑、恒生、长生、天慧都在,正围坐在李氏旁边,看着她怀里天宝,教他学说话。
初瑜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大家伙说笑。
天宝快要满周岁了,白白胖胖,张着嘴吚吚呀呀,露出几颗小白牙,看着十分招人稀罕。
李氏摸索着他的头发,满脸满眼地慈爱。
见曹颙兄弟进来,天佑他们几个都站起身来,见过二人。初瑜是长嫂,也算看着曹睿艹ご蟮模倒是不需要避讳?
曹睿艽耸保已经不复刚才的心态,变得悠哉自在起来,问了天佑应考之事,又问问恒生与长生现下的课业,最后还不忘跟天慧说道:“你五婶听说你要正在裻蚵缱印w隽思赶蛔踊ㄑ出来,说改日给你送来。?
天慧听了,抿嘴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道:“正好盼着呢,可要好生谢谢五婶了。”
李氏听他们叔侄说起这个,抬头对初瑜道:“记得前几年宫里曾赐下两匣子络子,一直搁着。使人找了出来,一匣子给你东府两个妹妹送去,叫她们要去,一匣子给咱们府里这几个丫头
曹睿茉谂蕴了,坐到李氏身边,跟19铀频模拉着她的胳膊,笑着说道:“伯娘,既是分好东西,可不能偏心落下您侄儿媳妇!?
李氏指了指他的脑门子,笑骂道:“瞧你这继急模样,倒舍得下脸皮,为媳妇求东西。
第十三卷雍之始第一千零二十九章春雷(下)
见曹睿芟窈19铀频娜鼋浚天佑他们几个都憋着笑?
曹睿芟蚶匆膊辉谥蹲用敲媲岸顺け驳募茏樱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对李氏道:“伯娘瞧瞧,几个小的都笑话侄儿……您可不能让侄儿空手而归……?
他倒不是真贪图东西,不过是引着李氏说笑罢了。
李氏笑着摇摇头,道:“多大的人了,也没个正形。罢了,罢了,难为你晓得心疼媳妇,我就成全了你。”
说着,她就抬头吩咐门口的绣鹤道:“去里屋将前两日找出来的那首饰匣子拿过来。”
绣鹤应声去了,而后从里屋抱了个包金的檀木匣子过来,仔细搁在李氏面前。
李氏打开匣子,里面一层层的,都是翡翠与玉的首饰,都钗、有刽、有镯,还有玉佩指环、耳坠子这些小物件。
玉有白玉、青玉、碧玉、黄玉、墨玉。看着成色,都是上品。
李氏将匣子推倒曹睿苊媲埃努嘴道:“喏,既是要哄媳妇。就挑吧。?
曹睿芗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8不好意当着堂兄8蒙┑拿嫣舫け驳亩西,随手拿起个白玉指环,笑着说道:“伯娘的东西,都是好的。就是这个?
李氏睨了他一眼,打趣道:“嘴上说得厉害,这会儿怎么脸皮薄了?”
曹睿苤皇切ψ拧0淹姘子裰富凡凰祷啊?
李氏见状。从匣子挑出支白玉宝石誓、一对葫芦形耳坠子,又翻出一枚同颜色的白玉双瓜玉佩,拿了个锦帕包好,塞到曹睿苁种械溃骸鞍残哪米虐桑你哥哥嫂子们都有。?
说着,她交代初瑜道:“你将这首饰匣子收好,得空将首饰拿去分了。你外祖母、二老太太每处四件。姑娘们与你弟媳妇们每人两件首饰,兄弟每人一枚玉佩”别忘了老三他们那份”哥儿们就算了,男孩子不能太娇气。大老爷小时候,可是不沾这些东西。”
京城旧俗,每进四月,权贵人家的女眷多半要换玉首饰,李氏也正是因此。才想起使人找出这匣子玉首饰,分给众人佩戴。
初瑜应了,使人将首饰匣子收好。
孩子们听提及曹颙旧事,都看着他,想听下文。
曹颙“呵呵”笑了两声。这还是被绑架后的后遗症。除非见人的时候,或者贴身佩戴的玉佩,平日里他绝不往身上堆积那些招眼的东西。
等到孩子们大了,这两年出去上学,曹颙也跟初瑜交代过,不要让他们身上带贵重东西,就怕引来歹人的窥视,生出祸端。
曹睿芟肫鹕倌晔保自己喜欢华衣美器0在同窗朋友间显摆,只觉得汗颜?
屋子里其乐融融,婆子已经到廊下候着,请示何时开饭。
初瑜请示过李氏,吩咐摆饭。
因孩子们都在,李氏就叫人摆上大圆桌,老少三代一个桌子坐了。就是初瑜,李氏也叫她在曹颙下首坐了。
除了天宝由嬷嬷抱下去,剩下八人坐了满满一桌子。
李氏坐在正位,看着儿孙们,白日接到圣旨时的迷茫与凄苦都已烟消云散。
没等曹颙用完饭。就有丫鬟传话,道是前院来客。
曹颙心里有数。是平王府来人。
他也不着急,悠哉地用了晚饭,才同曹睿芤坏来永荚撼隼础?
张义在二门外候着,原来过来的不是王府管事,竟是讷尔苏亲至,现下在客厅吃茶。
想来是不想惊动李氏,才吩咐张义含糊着请曹颙出来。
曹颙兄弟进客厅时,就见讷尔苏耷拉着脸,看着心情很是不好。不知道是否是恼羞成怒。婢妾到嫡妻娘家闹事。说出去也是大笑话。
曹颙心中哼了一声。可没有心思看他的脸色。
讷尔苏与曹颙打了个招呼,而后对曹睿艿溃骸案小五添麻烦了,改日姐夫请你吃酒。?
曹睿馨诎谑郑道:“没事没事,若说麻烦没什么麻烦,不过是籥艘惶。?
讷尔苏看了看曹颙。却没有立时说话。
曹颙见他神色不对,竟是咬牙切齿,浑身难掩戾气,心中纳罕不已。
他想了想,对曹睿艿溃骸靶∥迥阆然厝ァn彝王爷有话说。?
曹睿芤膊炀醭鲒尔苏神色不对,不像是尴尬,到像是无边的愤怒v皇钦馐撬身边婢子闹出的事,想也迁怒不到曹家头上?
“既然如此,弟弟就先回去了。”曹睿苄闹幸苫螅挣扎了一下,看到堂兄给自己递眼色,还是起身先离去?
见曹睿茏吡恕z尔苏长吁了口气,道:“我刚才先去了东府,见了那贱婢,那贱婢……那贱婢竟然同吴氏结伴来京”?
曹颙听了,亦是变了脸色。
西北军中,能让讷尔苏顾忌的吴氏,除了十四阿哥的那位名满京城的宠姬。还有哪个?
雍正之所以给讷尔苏升爵,是相信他没有与十四阿哥勾结;若是这个时候听说两家内眷结伴上京的消息,会如何想?
“那个吴氏,怎么才回京?”曹颙问道:“她既然十四爷看重的人,怎么这般自在?”
讷尔苏恨恨地拍了下椅把,道:“都怪我一时心软,才有今日之祸。”
去年十四阿哥接到旨意驰驿……。他就吴氏暂留甘州,说过此日牛再安排人送她回
十四阿哥在时,京城的相关消息还封锁着;十四阿哥一走,各种流言就多了起来。
有说十四阿哥是被押送回京的。有说新皇既登基,定不会让十四阿哥平安到京。
吴氏听闻,放心不下,就带着几个下人准备回京。
没等她启程,讷尔苏就得到消息。他知道吴氏是十四阿哥心尖上的人,也不愿太过为难她。想着趁着还没人想起吴氏来,放她一条生路也好。
没想到吴氏打了个;回马枪,隐匿在甘州。等讷尔苏离开后,去撺掇他身边放出来的婢子青霞来京。若不然,青霞一个弱女子,怎么有魄力跋涉数千里地。
讷尔苏摩挲着脸,苦笑道:“想来是吴氏以为能借着青霞,央求到我这边,她却是不知道,我这个王爷,也是没分量的,自打太宗朝开始。皇家明面上对礼烈亲王一系加恩不断,可是却也时时刻刻盯着、防着
开国分封的八大铁帽子王爷。礼亲王一系就占了三位。
除了这三家王府,礼烈亲王的子孙还有数人得封郡王贝勒。
曾有人数过,宗室有封爵的王公中,礼烈亲王的后代子孙就占到四成。
这个比例,已经远超过太宗皇帝的子孙,可见礼烈亲王一系的影响力。
除了人多、爵位多,礼烈亲王一系,还占着个嫡字。
礼烈亲王代善,是太祖皇帝元妃所出的嫡子。
满清以汉制汉,推崇礼教。以嫡长为尊。
太宗皇帝却是太祖痒子,为了让自己的继位名正言顺,太宗皇帝开国上尊号时。也只是尊封了一位太祖皇后。就是他的生母。太祖发妻元妃,反而没有得到皇后封号。
尽管太宗对礼烈亲王多有提防,却也不能不承认,在满清开国夺天下时,礼烈亲王的子孙走出了大力的。
一直到圣祖康熙,对礼烈亲王的子孙。也都是外松内紧。看似荣宠不断,实际上寻机会夺了好几次爵位,换了好几次承宗,使得这一系的王公成为一盘散沙。
看着白日里皇上与太后的交锋,母子二人已然是悄破脸,那十四阿哥下场还能有了好去?
这个时候与十四阿哥沾边,谁知道会引来什么祸事。
讷尔苏这般愤怒,未尝没有心中惊恐的缘故。
曹颙眯着眼睛。想了想。道:“姐夫,明儿你还是递牌子请求陛见。将这事情摆在御并说清楚,省得皇上听到风声,误会姐夫。”
讷尔苏听了,犹豫道:“用琐事叨扰皇上,会不会小题大做?
曹颙摇摇头,低声道:“难道姐夫没听说过“粘杆处,?自己去交代,总比不清不白被定罪好。”
讷尔苏闻言,脸色刷白,半晌方点了点头,道:“我晓得了”
见讷尔苏失魂落魄,曹颙到底不忍心,劝道:“姐夫不比太过担心。皇上还是比较重人情,太后与同母弟都同皇上不亲,姐夫表现得亲近些,皇上会高兴的”说到这里。他说了今日内官来传旨叫李氏送灵之事。
讷尔苏神色渐渐清明,松了口气,道:“就这样办,我真是怕受池鱼之祸。连累这一家子,”
讷尔苏走时,使人将青霞主仆三人也带走了。
次日,钦点的署侍读学士托时来户部报道。四十多岁的年纪,许是在翰林待久了的缘故,他带着几分学究气。
他这样儒雅的做派,在其他衙门或许会显得清高持重,让人多敬三分,可是在户部衙门却是只让大家伙一乐。
几位堂官中,除了曹颙与李周望,其他人都是古稀之年,什么没见过?就是李周望,在翰林院的资历比托时只强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