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49部分阅读
年遐龄摇摇头,道:“不可妄言,老二是因西北办差得力获封,未必就推封三代。”
杜忠听了,有些糊涂,道:“老太爷,不是因为贵妃娘娘么?迎陈公公进府前,奴才打听了一句,他是从皇后娘家与佟家过来。”
杜忠所说,年遐龄先前就有所耳闻。
皇上追封皇后之父原任内大臣步军统领费扬古为一等公,致祭一次修理坟茔,其子孙袭封一等侯;追赠一等公佟图赖为太师,一等公终国纲、终国维俱为太傅。
年遐龄所担忧的,正是今日的圣旨上。
皇后娘家兄弟侄儿只袭一等侯爵,自家也是外威,儿子以贵妃之兄的身份封了三等公,实是太过惹眼。
这之前。年羹尧已获封二等轻车督尉世职,又加了太保,自己也加了尚书衔,已是昭显皇恩浩荡。
今天这道封公的旨意,更是将年家推到风口浪尖。
年遐龄叹了口气,只觉得满心疲惫。他没有再同老管家说话,拄着拐杖去探看孙子。
年熙这些日子,病情加重,并非是因季节变换的缘故,而是因为拖着病体,给父亲年羹尧写了数封长信,耗费心血,疲劳所致。
年熙此时,倚在炕边,口中咳声不断。
炕边有个着桃红色衣裳的丫鬟,二十来岁的年纪,修眉细眼。神态温柔,手中端了温水,每到年熙咳声稍止,就送到年熙嘴边,给他润嗓子。
“大爷心思太重了,老爷体面是好事。二爷、三爷虽在老爷身边受重用,谁也越不过大爷去……”她是年熙身边的近婢,晓得他病重的缘故是忧思过重的缘故。轻声劝道。
年熙听了她的话,唯有苦笑。
他这半月,挣扎着父亲写信,写了有七、八封,洋洋洒洒上万言,就是劝父亲收敛,早日交出西北军权,谋求京缺。
年家如今已成烈火油烹之势,仅次于佟氏,压过太后与皇后家,成为显赫的外戚。
佟氏两代后族,一门两公,孝懿皇后还是今上的养母,有招摇的资本。
年家祖上是包衣,顺治朝因年遐龄之父中了进士,才举家脱了奴籍,入汉军旗。同那些八旗勋贵比起来,年家的根基太薄了。
落在旁人眼中,他这做儿子的,竟是不希望父亲体面似的。
年熙想起继母与几个异母兄弟,只觉得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年遐龄进屋时,就见孙子眉头紧皱,不知在痴想什么,上前道:“百岁儿,莫忘了医嘱,不可费神!”
“祖父!”年熙见他进来,从炕上起身,要穿鞋下地。
“好生坐着!”年遐龄说着,做了个手势,不许年熙折腾。
年熙起得急了,头晕目眩,身子倒向一边。那丫鬟忙扶了,才没跌到地上。
见长孙如此,年遐龄心疼得不行,挥挥发那丫鬟下去,而后道:“不要自己吓自己,年家还不到那个地步。我这老头子都不着急,你操心这些没用的,做什么?从今天开开始,不许你再给你父亲写信”。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严厉。
年熙抬起头,问道:“祖父莫非也认为……孙儿此举,是为了与二弟、三弟他们争父亲宠爱?”
年遐龄听着这话不对,横眉道:“说什么糊涂话?你是年家长房长孙,已经二十多岁,难道还会行三岁童子之举?我知道你担忧什么,我心中也是惶恐不安。只是你父的脾气,最是刚愎自用。我这做爹的说两句,他还顾及几分;你这做儿子的啰嗦,又能有什么成效?如此白费力气,还累坏自己个儿,行之何益?”
年熙无语反驳,只是看着祖父,不减忧色。
年遐龄还要再劝,便见丫鬟进来报,前院来客,管家在二门外请示老太爷示下。
年遐龄叫孙儿好生歇着,而后拄着拐杖,去前院见客。
前院的来客,不是旁人,正是今日休沐的曹颙。
曹颙心中实不愿同年家扯上瓜葛,但是年遐龄发了两次帖子,请他过府。他再不来。就有些说不过去。
两人家暄一番,宾主落座,年遐龄就直言说了请曹颙过来的用意:“听闻贤侄府上收着一副虎骨,能否割爱一二?本当上门求取,只是因老朽行动不便,只能厚颜请贤侄过来?”
老爷子虽不能说是满面红光,但是也精神矍铄,哪里有半点‘行动不便’的模样?
所谓的行动不便,不过是年家成了外戚,不好与朝臣之家往来过密。省的落在皇上眼中成不是。
曹颙心知肚明,也不多说,只道:“晚辈家的下人,年前是从广东送了副虎骨,只是让十三爷讨去不少,剩下的亲戚又分了些,所余无几,既是您这边要用,随后晚辈就使人送来
见曹颙痛快,年遐龄带了几分感激,道:“如此,就谢谢贤侄了。
你也晓得,我那长孙身子骨不算结实。都说虎骨能强身健体,我这做爷爷的,少不得替他张罗张罗
年羹尧虽隆恩不断,但是这偌大的年府,只剩下年遐龄与病怏怏的年熙在,暮气沉沉。
曹颙心中感叹,面上不动声色,陪着年遐龄说了几句话,就寻了个由子,告辞离去。
年遐龄要亲自相送,被曹颙留住。
年遐龄是国丈了,曹颙可不敢托大。
回到家中,曹颙便叫初瑜寻几块好些的虎骨,打算使人早点给年家送去。
曹颙认识年熙,对他印象颇佳。年熙没有纨绔之风,也没有其父的骄奢之气,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
“爷,就剩下两块了。大姑奶奶今儿回来,求了两块去。听说是孙家老太太有风湿之症,如今季节交替,犯了病根。大姑奶奶求两块回去泡酒,给孙家老太太治病。二老太太跟着过来,也挑了两块过去。”初瑜犹豫了一下,对曹颙说道。
曹颙听了,不由皱眉,道:“不是早先就往东府送过去了么,二老太太怎么还要?”
曹颂、讷尔苏、弘曙等人去西北苦寒之地待了数年,落下了风湿病。曹颙得了虎骨,除了十三阿哥处,就挑了几份好的,给他们三个送去。
自己手中所留的不多,又炮制了些虎骨酒。
“说是泡酒给天护、天阳强身用!”初瑜回道。
曹颙听了,摇头道:“荒唐,这是小孩子能喝的?你同二弟妹打声招呼,别叫二老太太胡闹,适得其反。”
“我也这样想的,却是想着问一问太医,得了准信再同二婶说。左右泡酒也要眸子功夫,一时半会儿喝不到嘴里……”
初瑜道:“只是剩下的两块虎骨都不大,加起来也就一两斤的分量。”
等初瑜将剩下的虎骨拿上来,曹颙觉得有些少了。
虎骨骨质坚硬,两斤分量,加起来也不过半个巴掌大。
“年家老太爷还盼着这个调理他孙子的病,罢了,将炮制的酒,也挑两坛出来,一并送去。”曹颙道。
初瑜应了,曹颙亲自写了个帖子,使人连着虎骨与酒一块,当日便给年府送去,
第十三卷雍之始第一千零二十二章虎骨(中)
因赶上康熙驾崩,蒋坚的婚礼延迟到今年三月。
这天,就到了迎娶的正日。
他入曹家为幕,已经六、七年,同曹府众人相处甚好。
跟着曹颙在户部当差,也有几个关系亲近些的同僚。
加上江西会馆那边的老乡,山西会馆那边的旧友,到他成亲之际,正经派了不少帖子出去。
曹颙早早就从衙门回来,参加蒋坚的婚礼。
他身居高位,又是蒋坚的东主,不好喧宾夺主,在吉时之前,就到了位于曹府后街的新房,亲自道贺,一会儿在宾客盈门前,他就要先回曹府。
曹府这边,除了曹颙,曹颂休沐,带着魏黑、郑虎、张义、曹元等人也过去吃酒。
曹睿茉谘妹疟话碜。已经先打4怂土撕乩窆来,说晚一些过来吃酒?
曹颙送蒋坚的新婚贺礼,都是初瑜预备的,除了金银绸缎这些,还有一坛子虎鞭酒。
蒋坚年过四旬,还是在室男,曹颙对他只有佩服的。
在婚礼前几日,郑虎与张义两个,闹着要带蒋坚去开荤,被蒋坚婉拒。
他茹素又不近女色,大家嬉笑间都叫他“蒋和尚”私下里少不得怀疑他是否有隐疾。
众人之中,带着江湖气的魏黑与郑虎向来同他交情最好,两人就使人去前门红粉之地划拉了不少春宫图与助兴之药,准备送给蒋坚。
省的他洞房之夜露怯,冷落了新娘子。
曹颙听说,也跟着凑趣、除了先前已经预备好的贺礼,又送过去一坛子虎鞭酒。
蒋坚还以为是虎骨酒,只说自己身子壮用不着这强身的东西。
魏黑他们则是打趣他,新娘子正是如花的年纪,他这个四十多的老童子,真要留心身子骨才好。
他平素言辞机变,今日做新郎,却带了几分腼腆。
只有曹颂,听曹颙说了、晓得这酒里泡的不是虎骨,而是半截虎鞭。
便“嘿嘿”笑着,逼着蒋坚应下,今晚洞房里用这酒做交杯酒。
蒋坚晓得,曹家酒窖里的酒,都是昌平庄子那边烧制出来的,比外头买的酒好。
因此,听曹颂这么说,他也没想旁的,点头应下。
少一时,就有客人陆续上门。
见到曹颙知晓他身份。不是腆着脸上前巴结。就是拘谨得不行。
曹颙见状,便同蒋坚打个了招呼,先回曹府。
蒋坚也晓得他不自在,亲自送出来,道:“代我谢谢老太太与太太的礼,明儿我带她过去给两位请安。”
曹颙想起那坛子虎鞭酒,忍了笑,“咳”了一声,道:“长夜苦短,非磷不用着急起得太早,明日赶上过来用晚饭就好。”
蒋坚见他有打趣之意,也不接话,只道:“一个月的假,是不是太长了?实用不着,忙过这三、五日,我就能上衙门了。”
曹颙摆摆手,道:“急什么?衙门里这些日子也没什么要紧事。一辈子结这一次婚,休息一个月的应当的。嫂子千里迢迢、离乡背井地进京待嫁,又赶上国丧,耽搁这许久,很是不容易。趁着这暮春时节,不冷不热的,非磷带嫂子好好逛逛京城也好。”
蒋坚想起即将进门的小妻子,眼中也多了分温柔,道:“既是如此,这些日子,我就偷懒,使大人受累了。”
曹颙笑笑,打发他回去待客,自己则溜达着回府。
经过兰院,就见几个婆子提着大食盒进去。看着那食盒,不像是府里常见的,倒像是外头的样式,每只足有三层,两尺多高。
曹颙好奇,移步跟了进去。走到廊下,就听到屋子里传出李氏的声音:“实是太破费了,又不是旁人。倒是借着他的光,今儿咱们也热闹热闹。”
这会儿功夫。已经有丫鬟看到曹颙。少不得曲膝见过,扬声通禀。
曹颙桃帘子进去,就见堂上摆了一溜的食盒,进了里屋,李氏正拿着个单子,与初瑜同看。
见曹颙见来,李氏笑着说道:“今儿咱们跟着吃喜酒呢。”听了这话,曹颙才知道是蒋坚从饭庄里订了席面送过来。
他接过菜单子瞧了,是鲁丰堂里出来的上等燕翅席,几个大菜,是芙蓉燕菜、扒燕脯、三丝鱼翅、黄月鱼翅、葱烧海参、凤凰鱼肚、蛤蟆炮鱼、红烧熊掌、金钱驼峰等。
就是曹家这样的人家,这些山珍海味,也不是经常吃的。
“倒是叫非磷破费了,这样的席面,一席怎么也得二十两银子。”曹颙常在外头应酬,知道行情,随口道。
李氏听了,笑道:“这个蒋坚,实是外道了。看来,明儿新娘子过来,咱们得准备大封,要不然可好不意思拿出手。”
曹颙道:“只是老太太喜欢就好,不过是尝个新鲜。这个鲁丰堂,就在海子边上,是吃鲁菜的好地界。他们家不比寻常堂子,掌勺的师傅,是曲卓孔府里出来的,鲁菜做得最是地道。而且还洁净,我与同僚也去过两遭。”
李氏使人去接了东府兆佳氏婆媳与孩子们,又接了高氏,热热闹闹地用了席面。
一时之间,李氏情绪颇高,似乎李家待罪的阴霾已经不在。曹颙与初瑜见状,不觉轻松,更添忧虑。
席间,李氏多吃了几盅酒,等到众人散去时,她已经带着些许醉意。
曹颙与初瑜服侍她躺下,她长吁了口气,对曹颙道:“园子那边收拾得如何?进了四月,我就带着你外祖母过去住。八福晋来了两次帖子,下回怕就要直接上门了。”
李家正月里问罪。现下已经过了两个多月,用不了不久,案子就该查得差不多,李家众人,就要发落。到时候,纷纷扰扰的,怕就要瞒不住。
李氏月初就让曹颙收拾海淀园子,要带高氏过去避一避。
“母亲,还是等圣驾移驻畅春园再说吧。到时候,儿子也过去,咱们都在那边过夏,省的京城暑热。”曹颙道。
李氏摇摇头,道:“早些过去好,那边比城里清静,你外祖母也是爱在那边待的……”说到这里。她转向初瑜,有些迟疑,道:“你若是舍不得孩子,我就将天宝留下……”
初瑜见婆婆语气中带着不舍,道:“在老太太身边,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四月里天宝要‘抓周’是在园子里办,还是在府里办。还请老太太示下?”
“自是在府里办。园子离城市又不远。想要回来,也不过一两时辰的功,只是长生,现下正是淘气的年纪,留在这边读书,得你们这做哥哥嫂嫂多操心了。”李氏道:“我屋子里的绣鹦年岁不大,却是个老实稳重的,就让她去长生院子里侍候。”
长生如今有了自己的院子,就在李氏的院子旁边。
曹颙与初瑜应了,李氏说了几句话,醉意上头,昏昏沉沉睡去。
曹颙俯身。给她抚平被角,又同初瑜两个放下幔帐,才放轻了脚步,出了兰院。
天上圆月当空,撒下满地清辉。
曹颙与初瑜两个没有提灯笼,在月色下,并肩回了梧桐苑。
梳洗完毕,夫妻两个都没有睡意。
“李家会如何呢?”初瑜轻声问道:“老太太虽没说什么,心里定不好受……”她也走出嫁的女儿,想到自己对娘家那边的牵挂,多少能体会到婆母的无奈与辛酸。
“有些眉目了,还是从织造府亏空这边查起。名面上,不会太重的罪名。李鼐虽不在织造府名册上,但是这些年李煦老迈,他这做儿子的少不得要帮着打理织造府事,怕是难脱罪。几位头面上的管事,身上都有些不干不净,也会问罪。家眷儿女,少不得被牵连。具体如何,还要等等看,若是亏空额度太大,惹恼了皇上,就不是抄没家产那么简单……”曹颙想了想。道。
“八婶正四处请托。只是如今,九叔去了西宁,十叔去了蒙古,十四叔在景山,除了咱们家,她也寻不到旁人。”初瑜说道。
“既是来了两次帖子,你就代老太太过去瞧瞧吧。告诉她,不要让她再四处折腾,刺皇上的眼,这样闹腾,只会让皇上更厌恶李家。还是等南边审查完了再说。”曹颙道。
“嗯,我明儿就过去走一遭,八婶心疼养女,固然可悯,只是这般大张旗鼓地为李家关说,倒显得咱们冷清,使得老太太与额驸的立场尴尬。”初瑜道。
“八福晋是真性情的人,我不如也。”曹颙道。
与他相比,敢爱敢恨,不惧皇权的八福晋,更像是三百年的后的人。
“是啊,八婶虽口碑不好,行事却重情义。八叔虽不在了,八婶还不忘在惠妃娘娘处进孝。听说其他王府都上折子请太妃们就府荣养,八婶也叫弘旺阿哥上了折子。就说这一点,也当称赞的。”初瑜叹道。
曹额倒是不担心八福晋会像后世历史上记载的那样,生前休归母家;死后挫骨扬灰。
八阿哥已病故多年,与雍正结怨有限。就算雍正记恨,也不会含了脸面。太严厉地处置寡居的兄弟媳妇。
次日,曹颙早早起了。
今日,虽不是朝会之日,却是轮到户部当值,所以他早早就赶到东华门外,随着户部几位堂官进宫。
除了户部堂官,御前当值的。还有几位大学士,与三阿哥、十三阿哥两个王大臣。
雍正的心情大好,手中拿了个折子,是河南巡抚所上。
河南部分府县去年大旱,然去年冬今年春,百姓安定,没有冻死之骨,也没有流民。原因无他,就是因这几年推广玉米与番薯,使得百姓手中有积粮。偶尔有地方,百姓缺粮的,也从临近府县调了粮食过去。市面上,粮食价格稳定,没有出现往年粮价上扬的现象。
雍正举着手中的折子,朗声道:“河南地界,山地丘陵多,又挨着黄河。不是旱,就是涝,十年里,倒是有七年需要朝廷赈济的。如今,却是因推行了这两种农物。使得百姓在天灾之年得以果腹。先皇仁政。惠及万民,社稷幸甚!”说到最后,他已经带了几分激动。
他是夸着先皇,但是谁都晓得那时候是他执掌户部,掌管民生经济。大家自是乖觉,一边附和雍正的话,一边拍着用雍正的马屁,说什么皇上圣明。
这个时候,才不会有不开眼的,说一声。这玉米与番薯在河南的推广,也有九阿哥的功劳。当年,这两种农物网推广时,就是九阿哥去河南府负责的。当然,那是他主要负责的是卷烟,这两种农物的推广是顺便。
只有曹颙,熟悉这段,想着被前几日被强行押送出京的九阿哥。心中多少有些古怪。
早先他还觉得在康熙诸子中。九阿哥习商贾事。与社稷民生无益。现下看来,总有过些许贡献。
这个时候,雍正的目光已经落到曹颙身上。
旁人不晓得,他却是记得清清楚楚,这玉米与苞谷之所以在河南得以推广,还是曹颙丁忧时农耕引起的因果。
现下,面对这济世之功,曹颙却面色平静,没有半分得色。
肯做实事,又不伞功。确实是老实本份人。
雍正本就对曹颙印象好。现下见他如此。反而不想匿下他的功劳,笑着对众人道:“河南百姓,当谢曹颙。若不是曹颙留心,这苞谷与番著也不会上至天听。”
众人中。只有曹颙与十三阿哥年纪略轻,三阿哥也是中年,其他人都过了半百,几位大学士更是白发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