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25部分阅读
天护过给我吧!他毕竟是孩子,留着支持三哥门户又能如何?总要有父母照顾才好。就算做了我的儿子,也能给三哥供奉香尖。”
天护是曹硕独子,按照规矩,等到东府分家时,他要代替死去的曹硕,同叔叔伯伯们均分家产。
若走过继到曹烦名下,名义上就是曹烦的儿子,不再同家产相干。
曹颙闻言,道:“五弟,你晓得疼惜侄儿是好事,不过这种事儿不当你独断,还是要看弟妹的意思。左右也不着急,等你同弟妹商量商量再说。”
当年曹颂疼天护,要养到自己名下,终是因静惹不乐意不了了之。
这过继亲侄,同添个庶子不同,是要以嫡子名义养的。曹颂是东府当家,身上又有爵位,静惠有私心,也情有可原。
曹睿苁怯鬃樱身上无爵,莣诺母上祷剐⌒?
但是,养孩子毕竟不是养个阿猫阿狗,若是曹睿芤皇比群醯毓继了侄儿,往后有了亲生子,处理不好也是是非?
曹睿芗堂兄不点头,已是红了眼圈,半晌方低声道:“大哥,弟弟有难言之隐,怕是子嗣上有碍?
曹颙听了,张着嘴,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到书房说话。”
兄弟二人缄默着,走到前院书房。
“什么时候的事儿?前些日子使方老查的?别是误诊,再请几个男科大夫好生瞧瞧?”曹颙关切地问道。
难道是阳痿?还是早泄?
自己这个五弟向来洁身自好,成亲前连个屋子里都没有,怎么就得了这种病?
对于男人来说,这可是大问题。轻则伤了自尊,失去自信;重则性子暴虐,喜怒不定。
虽说是堂兄弟,倒是曹睿芤彩钦呛炝肆常不好意思多说?
曹颙怕他心中难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对男人来说,这不算什么。有时候累了、身子虚,补补就好。万不可讳病忌医,早年我也有身体不妥当的时候,后来你嫂子寻了药给我补了半年才好。赶明儿我寻寻药方子,看你能不能用。”
曹睿芤丫不是懵懂少年,自是听说堂兄“自曝其短”有宽慰自己的意思,又是感激,又是觉得好笑?
“那就劳烦大哥了。不过我还是想要过继天护,往后他出仕成亲总要便宜些。”曹睿艿馈?
曹颙见他主意已定,便道:“若是弟妹也愿意,过继就过继吧。天护、天阳的娶妇之资,我这做大伯的,早就预备好的。这点,你可以先告之弟妹。”
曹睿苤道堂兄给四哥一莚揭子之事,当时就觉得不该收1暇苟府10鞲早已分家,东府已经占太多便宜,没道理一直占下去?
曹颙当时说道:“我只有你们这几个弟弟,就算给点银子算什么?外任应酬多,开销大,能贴补就贴补几分,总比在外的人手中窘迫强。”
这些事,本不该曹颙操心,但是东府收入有限,兆佳氏在银钱上又小气,曹睿苤荒芪弈巍?
今日,曹颙又提及小辈们的娶妇之资,曹睿芨是无地自容cΦ溃骸按蟾纾我们也不是小19恿?既为人父,就该担当为父之责。大哥全都担了,弟弟们连赚银子的劲儿都没了”
他向来只会读书的,小时候喜好琴棋书画、曲艺这些,这两年长兄不在,再初通世务。
而后,才晓得分家之时,自己占了多少便宜。这整个东府,受大伯与堂兄照顾良多。
曹颙听他提及以后,问了问他将来得打算。
官场上,父子兄弟不得同衙为官。两年后,曹项学政期满,回翰林院的话,曹睿芫筒荒芰粼诤擦衷骸?
曹睿芸蠢匆蚕氲秸庖坏悖誶徽q劬Φ溃骸按蟾纾要不然我就进六部做司官?要是赶上吏部,冰敬炭敬多,岂不是大善??
曹颙听了,倒是颇为意外。他原以为堂弟喜欢修书,舍不得翰林院。
“不想做翰林了?”曹颙问道。
曹睿芗岫u匾∫⊥罚道:“不做,都不能养家糊口的差事,有什么稀罕?熬成冯先生那样,不是叫人欧死。?
冯先生就是接替郑燮的曹府新夫子,是个致仕的老翰林,半点家底都无。
兄弟两个,说起闲话,倒是没了方才的不自在气氛。
等到了午夜,给长辈们拜年后,兄弟两个就各自散去。
次日一早,曹颙就去前院寻方种公。
曹睿芩底约河小耙疾”开始时曹飆还以为是真的,不过见他说这些时只有尴尬,不见其他情绪,曹颙心里就生疑。
曹睿艿那樾鳎太过正常,就显得不正砤恕?
第十二卷奉天运第九百四十二章过继
对于曹颙的询问,方种公沉默半晌,道:“曹爷,小老儿答应五爷对此事封口。小老儿只能说,五爷是条好汉子,五太太是有福之人。”
有了这句话,曹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对于自己那个小堂弟,他真要另眼相待。
因是正月初一,要带着儿子们出去拜年,曹颙没有在方种公处多待。
这一天下来,跑了好几处,直到下晌,曹颙才带着天佑、恒生回府。
晚饭后。曹睿芾戳耍满脸笑意地对曹飆道:“大哥,素芯应了天护过继之时。是不是在十五前挑个好日子?”
曹颙点头道:“好,那就找人挑个吉日。”
今年康熙六十九岁,按照民间习俗,要办大寿。算七十整寿。
宫里举行了“千叟宴。”初二日为八旗满洲蒙古汉军文武大臣及致仕退斥人员。初六为汉文武大臣官员及致仕退斥人员,都是年六十五岁以上之人。
为者这个“千叟宴。”李煦专程奉旨进京。因这个缘故,高氏带了香玉回李宅过年。
等到了初六。是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李煦就使人过曹府接李氏过去看戏。
初瑜身子不方便,李氏便携妞妞同去,看了半日戏,而后与高氏、香玉同归。
对于自己这个便宜舅舅,曹颙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管如何。对李氏来说,李家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不能抹杀。
他到底是心硬之人,知道李家岌岌可危,也没有援手的意思。
对外人清冷。对自己人就越在意。天护过继之事。曹颙专程请人选了吉日吉时。
正月十五前,只有初八是好日子,曹府就开了祠堂,由曹颙执笔,在族谱曹烦下添了“长子霄”三字。
曹霄,就是天护的大名,是曹颙应了堂弟之请为侄儿取的。
对于此事,兆佳氏开始是不同意的,而后曹睿苡λ担使得她终于?
素芯神色平平,看不出欢喜还是什么,只是叫人将院子中的东厢三间房收拾出来。做天护起居之处。
在祠堂祭过祖宗后,天扩就给曹睿苡胨匦究耐罚正式改口,从“五叔五婶”改为“父亲d盖?
曹睿芟匀皇腔断仓良,顾不得摆严文的谱g鬃苑銎鹛旎ぁk偷狡拮用媲啊?
素芯拉着天护小手时,压抑住心中的酸涩,笑着说道:“好孩子,往后由五爷与我疼你。”
明明当是欢喜的场面,这夫妻两个脸上也都带着笑。却是令人莫名感伤。
曹颙晓的前因后果,看了素芯一眼,心中叹了口气。这个女子在宫里呆了小十年,见识不比寻常宅门闺秀。也许,她比曹睿芟氲耐ㄍ浮?
初瑜瞧瞧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更加可怜素芯。
静惠的眼神有些慌乱,心中隐隐不安,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她又打心里生出几分舍不得,这几年天护是在她身边养大的。
李氏没有多想。只当是曹睿苄奶壑抖?
兆佳氏心思则是复杂的很,看着小儿子,再看看小儿媳妇,不知是当心疼,还是愧疚。
曹颙见兆佳氏这般安静,对于素芯和颜悦色,比女儿都亲近,心中明了。看来曹睿茉谀盖酌媲耙蔡钩狭俗约旱摹耙疾。”才使得兆佳氏对多年无出的媳妇,彻底没了埋怨?
孩子们自是没有大人们想得多,他们心里还糊涂着,为何天护从三叔家的儿子变成五叔家的儿子。
等到仪式完毕。兆佳氏带着儿女回东府,曹颙夫妇也回了梧桐苑。
“看来五叔是真疼天护,听二老太太说,他使人将西厢收拾成书房,说是以后要多教导天护。”初瑜说道。
曹颙听了。道:“过了十五。天佑与恒生就要去正白旗官学,书童与长随,也该定下了,吧拉与赤给恒生预备的。岳父那边送的几个人,挑两个出色的在天佑身边,剩下两个给天慧
初瑜心中也这般打算,正是称好。
夫妻两个又说了会儿闲话,方各自忙去。
十四阿哥虽没开府,但是因年前应酬太多,正月里为了的回请,就包了西单附近的一处馆子宴客,派了不少帖子,初九请吃席。
曹颙也收到请帖,使人打听了一圈,晓得宗室姻亲差不多都受到帖子。就坦然而往。
与十四阿哥姻亲的伊都立、永胜都在,曹颙就到他们那席坐下。
看了十四阿哥是下了大手笔,请了好几个班子。这席面也是正宗的鲁菜,海鲜鱼翅,多是富贵菜,但席间气氛,却不如想象中的热烈。
本当春风的意的十四阿哥,这笑得也僵硬,看了叫人难受。
曹颙见状。暗暗好笑,怕是为了四阿哥去关外祭陵之事。
若是能跳出局外,十四阿哥就当发现,这几年来明面圣上对三阿哥、四阿哥并重,实际上三阿哥只经淡出。四阿哥分量重。
只是身在局中。加上身为皇帝“最宠爱皇子”的傲气,蒙蔽了十四阿哥的心智,使得他看不到这些。
永胜在军中多年,身上带了肃杀之气,待人不如以前活络。
旁人只当他年纪渐长的缘故,曹颙却是瞧出来。他将自己个儿的堂弟、也就是十四阿哥的嫡亲小舅子推到人前,自己则有些回避的意思。
明面上,是看在十四福晋的面子,抬举堂兄弟;实际上,未尝不是同十四阿哥保持距离。
曹颙见状,心中为其欢喜。
如今都康熙六十一年了,十四阿哥就是秋后的蚂妹,蹦醚不了几天,远点安全。
伊都立见曹颙心情好,想起一事儿,道:“孚若。听说年前你找了几个琉璃厂的师傅在家中,是修补古画么?”
曹颙黄点头,道:“确有其事。”
就是从蒙古运回的那些财物中的字画,因破损严重。曹颙就请人修。
用了两、三个月的功夫,才勉强修补好。
那两位古画修补师傅,都是古董行的名人,这在曹府待了这些日子,也瞒不了行迹。曹颙请他们之前,就同他们说过。不要将字画的详情外露。
这两位师傅都应了,出曹府后也没有宣扬。
不过早在曹家那批财物运回京城时,就有不少人盯着。这请了两个字画师傅,有心人也便猜到一二。
“孚若,我有位堂兄,是个画痴,不知怎么听到你手中有古画,托我跟你打听呢。能否一观?他若看好了,还惦记请孚若割爱。”伊都立道。
曹颙想了想,道:“大人同我说这个,我本不当推辞。只是那些东西。是太后所赐。家母要留做念想的,随意示人到底不恭,我更无权处置。”
伊都立点点头。道:“孚若说的正是。我也这样同我那位堂兄说的,偏生他不肯死心。硬是央求我传话。如今话以带到。我也能同他回话。”
在官场上,这古董字画可是好东西。
应酬往来,送金银是行贿,触犯大清
律;送古董字画,则是透着风雅,不落痕迹。
而通过各大古董店寄售、当铺典当的形式,这古董字画又转换成银子,委实方便。
按照曹颙的本意。这名人字画就当金子存的,只是现下不方便出手罢了。加上。曹家暂时不缺金银,自不会因一时人情,就开这个先河。
只要让伊都立的堂兄看了,那往后旁人提出同样的要求。回绝了就要得罪人;不回绝,就要麻烦不断。
伊都立同曹颙交好十来年。也晓得他的性子。并没有因他回绝就着恼。
两人吃了席。从馆子里出来,骑马而行,走了没多远,就碰到十三阿哥轿子。
少不得下马寒暄,十三阿哥见他们吃酒回来,闲暇肆意,就请他们到十三阿哥府小坐。
伊都立微醉,舌头有些大,聊着聊着也带了几分肆意:“十四爷当自己是最受宠的皇子。这不是自欺欺人么?让他挂着虚名,到西北吃沙子就是宠了?当年十三爷那才叫宠。
曹颙听了,不由愕然,目光转向十三阿哥。
这些陈年旧事。本是十三阿哥隐痛,如今搁在台面上,伊都立实是失礼。叫人难堪。
十三阿哥听了,却是神色如常,只是眼神越发深邃。
曹颙已经从十六阿哥口中得了消息,晓得正月十五后圣驾巡行畿甸的随扈名单中有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终于要回到御前。
康熙此举,是心疼十三阿哥,还是为四阿哥铺路?
“十三爷,腿疾可好些?”曹颙岔开伊都立的话。问道。
十三阿哥笑着点点头,道:“好了,骑马射箭当没问题。听小十六说。你府中来了两个身手好的护院,改日我也去会会。”
他挺直腰板。眼中带了几分锐气,再也不见早年的顾废之色。
曹颙听了,不禁苦笑。
这京城本不就没有秘密,曹府向来不要外头的下人。这就接受了蒙古郡王的馈赠。总要对外有个交代。
恒生生父,不知是否怕曹家阻扰他认子,对于见曹颙与赠人之事,都不算私密。
十三阿哥同曹颙亲近是真,但是言谈之间,鲜少涉及两家私事。
这番话,不知是他真好奇,还是替旁人问的。
曹颙的选择,只有一个,就是如实交代。
十三阿哥显然没想到恒生会有这般身世,瞪大了眼睛,半晌方道:“你养大的儿子。指定错不了”
第十二卷奉天运第九百四十三章直言
十三阿哥明明是夸奖的话,却听得曹颙心惊
同嬉笑无忌的十六阿哥不同,十三阿哥看着和气,但曹颙从不敢怠慢分毫。就怕他在逆境中。心里不对劲,将好心当成恶意。
未来的佐政亲王,现下就当是四阿哥的左膀右臂了吧?曹颙压下心中的狐疑,只做寻常,说“当不起十三爷谬赞,”云云。
伊都立在旁听了,瞪目结舌,道:“原来外头说孚若家收了两个蒙古家奴是真。早先还以为是因太夫人之故,没想到扯到恒生身上。孚若倒是有蒙古有缘。”
是有缘啊。曹颙想着自己在每次随扈蒙古,都是惊心动魄,险死还生。而且,还远千里,抱回个蒙古儿子,少时好友智毅然弃了主持之位,去外蒙古哲布尊丹巴大喇嘛名下学佛。
十三阿哥见曹颙说完恒生身世就缄默,这才想起此事毕竟是曹府私密。恒生能否认祖归宗还不知定数,曹颙不愿多提及此事,也是正常。
偏生伊都立不知趣,还来了这么两句?
其实,曹颙虽觉得刺耳,并没恼伊都立。他自是晓得因为两人相处十来年,关系亲近,所以伊都立说话才少了几分顾忌。
他只是在反省自己,往后在十三阿哥、十六阿哥面前也留心,且不可因太熟悉而失了分寸?
十三阿哥只当他不高兴,岔开话道:“对了,王全泰这两年在四川立了功,兵部那边拟票,要升游击。”
游击是从三品。王全泰可谓是平步青云。
这里头,有十三阿哥府的招牌,有年羹尧这个四川总督的提挈。
十三阿哥府门人出去外放的,王全泰是第一人。
“这可是喜事,王老七晓得了,还不知该如何欢喜。”曹颙顺着十三阿哥话,道。
伊都立后知后觉。晓得自己方才孟浪了。说恒生尚可,闲话提及李氏。实是失礼。
他倒是老实地闭了嘴,听着十三阿哥与曹颙说了会儿闲话。
等到曹颙起身告辞,伊都立也乖乖地跟着出来。
“孚若,方才对不住。”上马前,他带着几分羞愧,对曹颙说道。
曹颙摆摆手。道:“无碍,大人又不是故意的,不必放在心上。
伊都立仔细看他两眼,见他没有责怪之意,也就放下不自在,说起内务府衙门中听到的各种趣事。
过了西单牌楼,两人各自归家。
曹颙的神色平平,心中却是郁闷难挡。
从十三阿哥问及恒生那刻,他就有不好的预感,要失去那个儿子了。即便恒生还养在曹府。他的未来也不再是他自己或者曹家能决定的。
这种感觉。很不好。
就像当年的曹颙,身为曹家嫡子,身不由己地上京,一步一步走向名利场?
他本想以一己之力,庇护自己这几个子女安乐无忧。
进了大门。曹颙就听到孩子的嬉笑声。
转过影壁。曹颙就见天佑他们几个小家伙,手中拿着鞭子,在青石板上打陀螺。
见曹颙进来,孩子们忙停了玩耍,趋步上前请安。
“怎么在这里耍?”这句话曹颙是问孩子中最年长的天佑的,平素孩子都在校场玩耍。那边是从城外拉的黄土铺地,就算跌到,也没有这青石板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