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11部分阅读
了,先回去收拾收拾,”
安定门内,年宅
年羹尧今日出京,年希尧同侄儿年熙一道,送其出城。
回到城里时,伯侄两人分手,年熙去了督察院衙门。年希尧则是策马回年宅。
想着兄弟在京这两个月的风光,年希尧这兄长颇有些不是滋味。弟弟越得意,越映衬着他失意。
他从巡抚任上免职一年多,起复无望,每日里只能侍弄花鸟。
回到家中,刚进大门。就见管家上前。道:“大老爷,老太爷使人传话,叫大老爷回来后过去。”
年希尧点头应了,穿过二门,往老太爷的院子去。
进了院子,年希尧走到廊下,使人传话,等到老太爷叫进,才进了屋子。
屋子里,老太爷歪在炕上,手中拿着水烟壶,正一口一口地吃烟。有两个四十来岁的妾室,站在一旁侍候。
见长子进来,他将水烟壶递给旁边的侍妾,挥挥手打发她们下去。
他坐直了身子,脸上添了几分郑重:“老二走了?都谁去送了?”
“有雍亲王府的戴总管。还有六部几个堂官”年希尧躬身回道。
老太爷皱着眉,沉默半晌。方道:“用你弟弟这次带回来的银子,先添置几十顷祭田,剩下的银子,再在城里买个宅子”
年希尧听了,倒是有些踌躇,带了几分疑问道:“爹,祭田前两年不是才添过么?”
不是他不想买地,而是不想动用兄弟这笔银子。
这祭田按理来说,算是家族族产,分家时不分割的。由长子掌管。
用弟弟的银子,添置族产。这样厚脸皮的事儿,年希尧实是做不出。不是怕影响兄弟感情,而是不愿背负算计兄弟钱财的坏名声。
“也不用添太多,就添二十顷吧。剩下的银子,出去买宅子的,再买两个庄子。”年老太爷想了想,说道:“买完后,跟公中的放到一块,将田宅地产分成两份。写清单子交给我。”
年家数代为官,家底算是殷实。
父子三人,都做到封疆大吏,这在汉军旗中,也是排得上的人家。历年积蓄下来,也是份拿得出手的家业。
年希尧却是越发吃惊。诧异道:“爹,这,这是要分家”
老太爷点点头,道:“这次你兄弟走得早,有些来不及。先预备好了,等他下次回京时。我就给你们主持分家”
年希尧小心翼翼地问道:“爹还生二弟的气?”
老太爷摆摆手,道:“没什么好气的。早分早了。早分了。兴趣我还能多活两年。”
曹府,前院影壁前。
曹睿鼙匙攀郑走来走去a成弦换岫皱眉,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又蚾吕矗使8呓拧?
曹颙进门时,正看到小堂弟这副纠结的模样,不禁失笑:“这是怎么了,脸色儿转得这么快?”
“大哥,弟弟正等着您听到曹颙的声音,曹睿苡上前来,说道?
“日头怪毒的,屋里说去。”曹颙骑马回来,晒得颙头汗津津的,与堂弟两个到书房说话:“是吏部提前补缺了?”
“不是补缺,是庶吉士的名单下来了”弟弟的名字位列其上,只曹睿芑氐馈?
“哦?”曹颙闻言。有些诧异。
这庶吉士,正七品待遇走进翰林院学习,通常是取二甲七人,与三甲前二十的进士。曹睿艿拿次,是三甲一百二十五明,已经排在进士榜单靠后了?
“大哥,我这算不算是“幸进”要被人笑话吧?”曹睿艽着几分忐忑道?
曹颙道:“这是好事。总算不用补知县缺。你年纪轻轻,去做地方父母官,稍有不慎,就是祸患一县百姓。如今进翰林学习,多好的机会。官场上,谁不盼着‘幸进’?就是六部堂官,还盼着一梦醒来钦点做大学士。三年后,还哼哼考试。你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努力三年,考个优等出来”
第十二卷奉天运第八百九十七章“世伯”
宝蓝色潞绸大褂,黑缎凉帽,看着既不失身份,又不显得刻板。体态挺拔眉眼修长面白无须谦谦君子观之不俗。难得是年纪轻轻身居显位。还能这般稳健不见丝毫轻浮。年老太爷看着眼前端坐的曹颙眼中露出几分欣赏。
按说曹家与年家都是世代为官的人家有些往来也寻常。
只是这两家。不在一个旗,曹家又早早地去了江南;曹家北上后,曹寅又顾及身份除了姻亲故交,鲜少去结交其他人家。因此曹颙这是头一回见到老爷子。
在年老太爷打量曹颙时,曹颙也望着这位常被外人讥讽为,“胆小小”的老人家。
他是康熙三十一年外放为湖广巡抚以后经营湖广十三年,最后三年以巡抚任署总督。
康熙四十三年他六十二岁上折子自陈“年逾六十衰疾日甚恳请休致。”旋即得旨特‘其原官休致’。
这一转眼就过了十八年。
早年庄先生在世时点评外放的督抚大员还专程提到年遐龄。
湖广虽比不上江南但是却是大清粮仓重要之的。而且诸苗聚集境内向来不太平。连大名鼎鼎的名臣郭诱的仕途都断送在湖广总督任上。年遐龄却在朝臣的屡次弹劾中稳稳当当地待了十三年。
要说他不是老狐狸谁信?
所以曹颙现下。只有对这官场老油子的敬重之意。毕竟不是哪个当爹的都能出两个督抚儿子来。
不管是从官场还是从教子,这老爷子身上都有曹颙学习之处。
说是拜见其实算是“回访”而且回的礼也不轻。其中一个和田玉的长寿球立时得到老爷子的喜爱。
“老朽羞愧。劳曹伯爷破费了。”年老太爷笑着说道。
虽说不愿同年家牵扯上关系,但是年羹尧能得罪,眼前这老太爷却不是曹颙好得罪的,因为他除了是年家老太爷,还是四阿哥的老泰山。
“不敢当老太爷尊称,既是老太爷是先父故交。直接唤小子字便可。”曹颙斟酌着回道。
“哈哈!好。好。那老朽就托大直接叫声‘贤侄’了。贤侄也别‘老太爷’‘老太爷’了直接叫一声‘世伯’就好。”年老太爷笑眯眯地看着曹颙说道。
话说到这里。再矫形就没意思。
曹颙起身换了称呼以子侄礼重新见过。
其实年遐龄以曹颙父辈故交身份相见已经是给曹颙面子。说起来年遐龄是同曹寅祖父一辈。
似乎很满意曹颙的识趣,年老太爷脸上笑意更盛。
丝毫没有初见面的冷场,像是相交多年的故旧一般,老人家一会儿说说曹寅生前往事。一会儿问问曹颙差事忙不忙云云。
这一次会晤竟是宾主尽欢。
临了临了老爷子还舍不得放曹颙走,说什么非要留他用晚饭。
曹颙只能露出几分为难,说是家中还有俗务。老太爷竟像孩子似的唠叨,“自己老了孩子们都不爱陪着自己。”
曹颙心中只有叹服的份。
老爷子这份“慈爱”,别说是“世侄”就是对亲侄子也够了。
还是年希尧解围。道:“爹太医嘱咐您什么?不是说让您净净肠胃喝几日小米粥么?真若留了孚若也是失礼。
老太爷听了。不禁顿足道:“还想着借着贤侄的光吃两口肉,这回老头子又要就咸菜喝粥了。”
又说了再来,老太爷让长子送曹颙出来。
虽说这“世伯世侄”一叫曹颙同年希尧成了平辈。年希尧似乎也不以为意。以曹颙现下的身份与官职与他平辈相交也不算高攀。
曹颙却无法坦然。毕竟年希尧年过五十中间还夹着个四阿哥实打实是曹颙的伯岳父。所以他在年希尧面前算是恭谨,丝毫没因其免官闲赋就生怠慢轻视之意。
年希尧见状。越觉得曹颙谦和有礼,心中已经在埋怨弟弟之前的失礼。
等送走客人。回到老太爷房里就见老太爷手中滚着曹颙送来的长寿球眯缝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年希尧回来。老太爷问道:“老大,曹颙其人如何?”
“不骄不躁。温和识礼。少年助父还债为孝;知恩图报在十三阿哥落难时伸以援手,为义;抚养失父弱子为仁;三升三降不生怨愤,勤勉差事为忠。家无侍婢不恋酒色,这曹颙品行俱佳前途不可限量!”年希尧被曹颙奉承了几句,正是满心好感听到父亲相问不吝言辞地赞了一番。
年老太爷听了这席话心中只能叹一声“后生可畏”。
这还不到而立之年,待人应物拿捏人心如此自然随性,又恰到好处里。比他这个小心机不深的长子、那个傲慢骄横的次子都强出半头。
“既做了通家之好,等过些日子也叫媳妇儿带着三丫头过去给李夫人同郡主请安。老太爷慢悠悠地说道。
年希尧听了却是有些愣住。
他子嗣艰难嫡子早天膝下只有三个女儿。老太爷口中的“三丫头。是他唯一的嫡女是他嫡子夭折后所出,今年才十岁最为他们夫妇宠爱。
“爹。妹妹的意思不是想让松果儿进王府么?。年希尧带着几分犹豫问道。
因盼着这个女儿长寿避免早夭的命运,所以年希尧给这个女儿起了“松果儿”做||乳|名。
雍亲王府四阿哥、五阿哥都同松果儿年龄相仿。年侧福晋就跟长兄、长嫂提过联姻之事。
“妇人之见!”年老太爷闻言冷哼一声道:“除了佟家两代后族,这京城哪个王府、贝勒府的正室有汉军旗的女儿当家?外戚晋身可,存世难。就算那位真能上位要提拔年家也不在你这一支。”
年希尧神色讪讪,有些尴尬心里也觉得委屈。
他们一家本不是四阿哥的门人,是后归到四阿哥门下的。他早年虽同三阿哥、八阿哥那边关系近些,也是之前的关系并不算背主。
偏生四阿哥像记仇了似的对他不冷不热;对年羹尧那边却是推心置腹引为知己的模样”
曹颙骑在马上直觉得耳朵根痒。
他心里寻思着不知年家这父子两个怎么议论自己。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像年老太爷那种官场老油子走一步看三步的主。这以“父辈”自居绝不是单单抬举曹颙给曹颙面子还另有一番深意在。
从年宅出来后曹颙又往淳郡王府走了一遭。
毕竟他延迟一月赴热河是因为岳父的伤势。就算如今七阿哥渐好,不用他们夫妻在王府守着这隔上一两日就去探视一次也是尽女婿之责。
七阿哥的气色已经好许多,但是还没能下床。
额头上的伤还好,腿上的伤却是颇为厉害。按照太医的说辞。怕是要在炕上待上半年了。
这个时候的止痛药就是古方麻沸散!是治存外伤时用的。七阿哥虽是外伤但是主要是伤了筋骨。
因为他负伤的那条腿,就是早年有旧疾残疾的那条。
肌肉已经萎缩这次坠马重创之下不仅小腿骨折后脚跟的筋也断了。
断筋折骨之痛将七阿哥折磨得日益消瘦。如今就算有人跳出来说七阿哥是‘苦肉计’也绝不会有人相信。
父爱如山。曹颙作为唯一的知情者心里沉甸甸的。
七阿哥见了他却是心情不错谈笑风生。若不是额头上冷汗不断,都看不出他在忍受巨大的疼痛。
“岳父。方种公在外科上有专长,小婿已经使人下福建寻人。要是他能到京。接骨续筋说不定能治好岳父的腿。”曹颙心下不忍说道。
七阿哥摆摆手道:“有太医在何必费事?就算方种公医术再好远水解不了近火。这千里迢迢的就算找到他我也该好得差不多了。”
这些上。存在一种止痛之物不是旁的就是鸦片。
七阿哥这般疼法,两位奉旨照看的太医也都瞅在眼中。要是有殷勤的荐了鸦片止疼岂不是饮鸩止渴?
曹颙想到这点离开淳郡王府时专程见了弘倬,跟他提了已使人南下延请名医之事叫他盯着太医院这两位太医若是这两个换方子或者换药一定要知会自己一声。
“名医。姓方的那个?”早年方种公在京时曾到过淳郡王府出诊,所以弘倬还记得他。
听了姐夫这席话他没有多想只以为姐夫同自己一样不信任太医院的“庸医”。
他还记的清楚太医院的两个大医说父亲“危险”之事有些记仇。又想想病故的八叔传言中就是死于太医院的“庸医”之手,除了记仇外。就多了几分防备。
通州。码头。
因顺风顺水李家的船比预期的早到三日。
李煦去了大孝穿着本年白孝灰布衣裳。白鞋、青布、帽头白疙瘩顶。保养的白白胖胖,不着半点绫罗看着倒是有些像乡下的地主。
他回头。看着下人们抬了母亲的灵柜登岸。
因用的是上好的香朽木的寿材,十几个下人抬着还显得吃力。两个跟来的管事尽心张罗着生怕有谁不小心。歪了身子惊扰了棺材里的老太太。
另外一艘船上下来几个。仆妇搀扶着高太君下船
第十二卷奉天运第八百九十八章进人
田氏坐在抚边,妞妞与天慧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三人都望向初瑜。
“田嫂子,左住兄弟两个渐大,前些日子老爷说了叫孩子们分院之事。这身边总要有人侍候。趁着今儿进人。嫂子也挑几个小丫头,调教几年,往后正好使唤。”初瑜笑着说道。
田氏闻言,忙道:“太太说的是。”
虽说现下她那院子不缺侍候的人,左住、左成身边也有丫鬟、老妈子侍候,但是除了小核桃母女。都是曹家家生子。
毕竟不是曹家人,等到孩子们大了,总要另立门户。到时候,曹家的家生子不好跟过去,自然要先调教些人手出来。
宁家留下的财物帛在前些年翻了数翻,如今都让曹颙以左住、左成的名义置了地。
因为他们还离娶妻生子还有好些年,所以曹颙没着急给他们置办房产。不过,给他们兄弟卖宅子的钱,曹颙早就预备好了。
他这个义父,总要为两个孩子做点什么。
天慧与妞妞两个则是带了几分好奇,妞妞问道:“嫂子,多大的小小丫头,有妞妞这么大的么?”
初瑜笑着回道:“这回主要进小丫头子,都是同你差不离的。”
妞妞听了,两眼放光。
她养在怜秋姊妹身边,身边都是榕院的丫鬟。榕院的人手都是有数的,有六个丫鬟,两个二等。四个三等,最小的都比妞妞大几岁。
初瑜见状,不由后悔进人进晚了。
因为榕院算是客院,在府中地位不同,初瑜也不好插手那边内务。恰秋、惜秋姊妹见识有限。将手中的银子都攥着,给妞妞赞嫁妆,却想不到调教小丫鬟之事。
妞妞总有出嫁之日,难道让她一个人出嫁?
“好好看着,一会挑八个出来。”初瑜对妞妞说道。
“八个,都给我么?比娘亲与姨娘身边的人还多?”妞妞有些不解,看着初瑜道。
不仅妞妞吃惊,连田氏听到“八个”都觉得诧异了。
随即想到妞妞今年已经十一岁,再过三、四只就到出阁的年龄,也明白初瑜的用意。
曹家几位姑奶奶出阁前。都是身边四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侍候。
妞妞身份虽比不上她们,但是多挑几人,不过多花几个银子,进一回,多进几个,再慢慢看品行。
“你先挑八个,先调教一个月,然后挑出两个送你娘与姨娘,再挑出两个送老太太与我这边,自己留下四个。就算妞妞帮自己同我们调教人,好不好?”初瑜稍加思量,回道。
这么说,是因为榕院屋子有限,一下子进八个小丫头太挤,也没那么多差事。另外是妞妞毕竟是个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调理好人。
这么一来,若是妞妞身边那几个不像话,等到妞妞出阁前,将自家身边这四个再给她,也不用临时挑人。
她晓得在丈夫心中,待庄先生如父,待妞妞这个小师妹,跟亲妹妹似的,所以愿意为她筹戎。
妞妞没有嫡父嫡母,没有族亲在京中,有两个异母姐姐,也是指望不上的,说起来也叫人生怜。
“好啊,好啊,嫂子。这这么说定了。妞妞指定将她们教得懂规矩,好好侍候人。”妞妞眉开眼笑道。
大家说得热闹,天慧在旁看着,也露出几分好奇来。
田氏在旁见状,有些奇怪。她以为既是初瑜将妞妞与天慧都带在身边,那这挑人指定也有天慧之事。
没想到,只对她与妞妞说了。没有天慧什么事儿。
转念一想,天慧毕竟才八岁,还不大懂事,如何能调理人?
她却不知道,初瑜也准备让女儿挑人,却不是挑外头的,而是在家生子里挑。
曹家大姑奶奶与二姑奶奶出阁时,陪嫁的都是打小侍候的丫鬟,家生子。就算有做妾的,也不敢翻了天去;像曹佳氏那边,四个贴身丫鬟,更是成了管家娘子,当家理事儿的臂膀。
独有曹家三姑奶,因北上时,身边大丫鬟多指了人,只有几个小丫鬟,后来买了外头的四个陪嫁。闹出不少事端,叫人不省心。
前车之鉴,初瑜怎么可能给女儿身边安排外头的小丫鬟?
今日进人,主要是给府里的小子们与妞妞预备的。
这会儿功夫,乐春进来禀道:“太太,曹方家的带着人过来了,”
初瑜早年陪嫁的八个丫鬟。相继嫁人,如今梧桐苑的大丫环,以“乐”字排辈,春、夏、秋、冬、青、红、蓝、紫。
乐春、乐夏为众丫鬟之首。乐夏带了乐青两个,四月里去了热河别院,这乐春就取代早年喜云、喜彩的位置,成为初瑜的左右手。初瑜点点头,道:“叫她带人进来吧。”
少一时,就见曹方家的进来。后来跟着一排小姑娘,都是低眉顺眼的,穿着干干净净地蓝色褂子,梳着辫子,年纪小的七、八岁,大的十二、三。
进了屋子,这些小丫头规规矩矩站了两排,低眉顺眼,看着都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