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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0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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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听了,道:“既是广州的商贾,若是常跑长江水道的,也当熟悉关卡,怎么还会节外生枝?”

程梦星看了曹颙一眼,道:“不是谁家都有日照王家的家底,也不是谁家都有大靠山的。这税官,我敢说,别的长处不晓得有没有,这认人的眼力见却是最毒辣。什么人能捏拿,他们心里清清楚楚。再加上能补到这个缺的,哪个背后没有主子?都是为搂银子来的,欺软怕硬的功夫最是厉害。”

到底是盐商大家的嫡系,程梦星对这些弯弯道道,也都知晓。

曹颙闻言。心下一动,问道:“如今长江海关这位,是哪位爷的门人?”

程梦星笑着说道:“还能是哪家?这边海关从康熙四十七年后,就是八阿哥、九阿哥门人的缺。”说到这里,他压低了音量,道:“八阿哥生前的好名声,十四阿哥如今在西北扬眉,全赖江南供给。这长江海关,历年的出息,就算不能占半数,少说也占了其中三

曹颙闻言,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看着程梦星道:“独霸二十三年,就没有旁人分一勺羹?”

若是他没有记错,在当年噶礼案发前,李煦兼过长江海关长官。后因噶礼案,他受到连累,才被撤了数项兼职,其中就有海关这个。

听说噶礼案毕,李煦还上过折子,主动请求重兼此职,为皇帝主子分忧,最后不知为何不了了之。

程梦星似明白曹颙因何这么相问,也不说破,点点头道:“都是这两位阿哥一系。这关税衙门。非同等闲。别的缺一任三年,这关税衙门,却是一年一点。不说别的。就是账务,若不是一系所出,如何能不出砒漏?”

曹颙听了,只能抚额。

不说旁的,就凭九阿哥这般在江南捞银子,以后就是死路一条。他的命运,并未因八阿哥的早逝。而发生改变。

连程梦星,这整日想着美人词曲的风流才子,都晓得这个,这在江南并不是秘密。

为何康熙默许,曹颙不知道;他也不是关心九阿哥,只知道追究起来,李家的罪过又多了一条。

李家,已经是一艘沉船……

曹颙猜得没错,王鲁生下船不久,果然解决了此事。

内务府是十六阿哥管辖,十六阿哥是无力竞争储位、却又得康熙器重的阿哥,就是九阿哥在,都要给十六阿哥几分面子;九阿哥的门人,自然也乖觉。

王鲁生的脸色,却不好看。回到船上,带着几分抱怨,道:“这哪儿是官?跟土匪一样。说是西北用兵的缘故,朝廷加税,六千两的税银,生生加到一万六千两!范家船上没那么多银子,他们就借口“抗税”要扣船。这是他们惯用的把戏,要是真扣了船,卸了货,想要再讨要回来,就是难上加难

“一万六的税银,船上什么货?”曹颙带着几分好奇,问道。

范家那船离这边不远,看着不如王家雇用的货船吃水深。绸怀有松江家是洋行,船是他们家的,船卜聊个一万旁人的。要是真被扣了,这损失的就不单单是一艘船、一船货了,名声就要坏了一半。”王鲁生回道:“我方才问了范家管家小他们这条线跑过几次,都是熟的,想着妥当,这次才由范家二少爷押船。没想到敢上海关这边换主官,这次来的是个手辣的。他们送了五百银子的孝敬,都没入官老爷的眼。俺估计着,是欺范家少爷年轻,想要吞了这船。俺这边挂着内务府的名号,央求了半晌,才答应让范家交足税钵后放船

说话间。王鲁生回头吩咐郭全有道:“方才瞧着范家管家的模样,银钱许是不够手,先去兑五千两银子送过去。问问他们够不够使,不够再回来禀。”

郭全由躬身应了,下去寻账房兑银子不提。

曹颙心里明白,什么“西北用兵加税。”不过是托辞。要不然这一艘货船就加一万两,一个月少说也有百万进项。康熙压根就不用为户部内库没银子发愁了,这长江上也就没有货船也航行了

少一时。范家二少爷带着管家亲自过来道谢。

不过是十八、九岁年纪,看着就有些孱弱。不晓得是不是受了惊吓的缘故,他脸色青白得厉害。若不是老管家扶着,随时要晕到的模样。

曹颙见了。心里直翻白眼。范家派这样的子弟出门,不是就在脸上挂着“欺负我吧。么?

王鲁生见状,皱眉道:“世慎贤侄既是身子不舒坦。就当好生将养,怎么还折腾过来?”

范世慎已经推开管家搀扶,上前两步,就要跪下。

王鲁生如何肯受,一边嘴里嗔怪“这是做甚”。一边用巴掌大的手。托住范世慎的胳膊。

“若没有七叔援手,侄儿就要成范家罪人。”范世慎带着几分感激道:“七叔大恩大德,侄儿没齿难忘。”

王鲁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实不当什么。贤侄再提,就显得外道了

范世慎这次谢过,随后从管家手中接过一物,双手奉给王鲁生道:“七叔。这是小侄所写的字据,是关系方才那五千两银子的。七叔晓得我们家。上有各位叔父,下有各位兄长,侄儿是个没分量的。所以这字据上,除了侄子名字,还有随船两位管家的。”

王鲁生先是皱眉,毕竟鲁人豪爽,他又是家资雄厚的大商人,讲究的是“信义”二字。看在两家交情,对范家援手,就是一份义气。范家送上借据。虽符合君子道,到底带了几分疏远同小气。

不过。听范世慎说完,他心中叹了口气,不快都烟消云散,吩咐人接了字据。

“上次瞧你,虽不像其他人那般健壮,也好好的。怎么如今病怏怏的,你父亲还舍得派你出来?”王鲁生带着几分疑问道。

范世慎听了,红了脸道:“七叔,侄儿是从陆路到江宁,而后同自家船队汇合的。没想到却是晕船。熬了几日,就成了这样。不碍的,已经比前几日好些了。”

王鲁生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毕竟范家的船队也算小有名气。不仅跑江运。主要还跑海运。

王鲁生拍了拍范世慎的肩膀,不知该如何相劝。

范家子弟。若是上不了船,那就是废材。范世慎本就是庶子,继承家业无望。若是连押船的差事都做不了,那在家族中越发难以立足

范世慎上船后,就看到曹颙同程梦星两人。

这两人。一个大家出身、出仕多年。一个名誉江南、官入翰林,都带着几分富贵之气。范世慎见了,总觉得有几分怪异。这两人看着并不像商贾,不知为何在王家船上。

这会儿功夫,王鲁生也想起还未给曹程二人介绍,忙转了身子,对二人道:“曹爷,程爷,这是俺范家侄儿范世慎。”,

说到这里。他又对范世慎道:“这是俺两位好友,京城的曹爷,扬州的程爷

王鲁生嘴里说着“好友”言语中却多有恭敬。加上先介绍年轻的曹颙,而后才是程梦星,范世慎也看出了,这两人都是有身份的,而且以曹颙为尊。

他躬身作揖拜下,嘴里也甚是恭敬。

王鲁生见他气色实在难看,寒暄了两句,就打发他先回去歇着。

看着范世慎的背景,王鲁生犹豫了一下,对曹额道:“曹爷,上回给五爷预备的晕船药还有没有?若走出了海,就算到泉州补给,也要大半月。这范二少这样子,怕是熬不住。”

“还有不少。不过,效果如何就不晓得了。毕竟,海上不比运河同江上会越发颠簸曹颙说道。

王鲁生闻言皱眉,程梦星见了,笑着说道:“若是王爷委实不放心就请范家少爷来咱们这艘船。咱们这船舒坦,有好厨子,还有两个好大夫跟着。就算晕船,好好调理,也当不碍的”

第十二卷奉天运第八百六十六章初夏

听了程梦旱的话,王鲁生眼睛一亮。不讨犹豫着,带着小心虑望向曹颙。

曹颙不是爱同陌生人打交道的性子,不过对于多两个人同船也没说什么。毕竟,开始走海路后,海面风浪大,到甲板的功夫就少了。再说,船又不是他雇用的。

王鲁生见他没有不快之意,才使郭全有去带着管事去范家的船上请人。

受了王鲁生相邀后。范世慎感激涕零地谢过,承了这份好意,将两处的船队合成了一处,他也带着个贴身小厮住到客船上来。

毕竟,还要走一个多月的海路,能同王家船队合在一处,路上也能妥当些。不说别的,像今日这般被勒索的事儿,就能避开。

他住的客舱,虽不比曹颙、程梦星的客舱大,但是也宽敞得紧。

范家这位二少爷,年岁虽不大,人情却通达。到了这边船上,每日往王鲁生船舱请个安,其从不去打扰曹程二位。

不只是薄荷油的作用。还是坐船坐久了,有些习惯了。范世慎晕船的症状越来越轻。

在汪洋大海上,船上的日子并不好过。只有清晨同傍晚才能到甲板上溜达一圈,其他时间。都是烈日骄阳,只能在船舱里待着。

曹颙上船前,带了不少提及南洋风俗地理的书籍。因为这两年关心稻种,曹颙还专门留心看其中的农事记录,却是少之又少,有的不过是提及几句罢了。

程梦星闲着无聊,从曹颙这边借阅几本,看得废寝忘食,连路途的乏累都不觉愕了。每每见到曹颙,就要感叹两句“世界之大”之类的。

这一路上,天气变幻。有几次差点迷航;还有一回,遇到了海盗。不过是因为这边船队船多,其中还有打着广州范家的旗号,对方就没有上前,所以两下就避开。

曹颙同程梦星都在船舱中,得了消息时,海盗船已经只剩下一个影子了

三月末,船到泉州。停了一日补给后再启程。

四月中旬,王家船队终于到达广州。

曹颙虽不晕船,但路途疲劳,也清减了好几个当踏上码头的时候,他心中不禁喘嘘,真是再也不想坐船了。

看程梦星长吁了口气的模样,怕是心中想得同曹颙差不多。

王家在广州有宅子,王鲁生让义子带人卸货,他自己同范世慎别过,带着曹颙同程梦星前往王宅。

现下的广州,因是海关的缘故,接上时而能看到黄发碧眼的洋人,还有穿着南洋各国服侍的商人。

别说程梦星,就是曹颙,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等到了王宅,王鲁生安排曹程两人安置,又使人订酒席给两人接风。

等曹颙在房间里,沐浴完毕,换了身干净衣裳出来时。王鲁生这边,已经在听家中管事的回话。

他是晓得,曹颙为寻人来的,没等曹颙开口,就打发人往艾家商行打探去了。

艾家,实际是艾维罗家,澳门葡岛牙商人,在广州有商个中国人念不清洋人的姓氏,就以第一个音为准了。

“曹爷,方才俺在码头就使人往的艾家商行问了,他们大姑娘、大姑爷的船,还没有回来。”王鲁生对曹颙道。

曹颙听了,并不意外。

因为这个时候的长途航行,都同季风有干系。

冬天,风从北往南吹;夏天,风从南来。从西洋过来的船,都是五月后,夏季季风吹起后。才陆续到达广州港。

魏信携妻艾达,本该去年夏回到广州的。虽不知路上到底遭遇什么,但是只要今年有从欧罗巴回来的船,就应该能打探到些消息。

两人正说着,就有管家进来回道:“老爷,外头有个艾家商行的张管事求见老爷。”

“张管事?”王鲁生听了,道:“艾家商行管事换人了?原来的管事不是姓白么?”

管家回道:“老爷。这位是副管事,三月里到广州的,听说是打澳门来的。”

曹颙在旁听了,心中一动,道:“是不是京城口音?”

管家点头道:“回曹爷的话,这位管事正是一口地道的京片

“曹爷认识这人?”王鲁生问道。

浴爷,这许是我家的张义,前几年跟着魏信过来的。”曹颙回道。

王鲁生听了,忙使管家去请进来。

来人穿着青色绸衣。留着短须,跟着管家进来,不是张义,又是哪个。

“小的见过大爷,王爷。”张义见了曹颙,脸上添了几分激动,拜了下去。

“哈哈,真是张管事。快起来。”王鲁生忙虚扶一把。道。

当年张义是曹颙长随。跟着去过山东任上的。所以王鲁生也认识。寒暄两句,王鲁生见他们主仆重逢,有话要说,就寻了个由子出去,留下他们自己说话。

“你怎么调广州来了?是艾家家主的意思?”曹颙看着张义,问道。

张义摇了摇头,道:“是小的自己央求了艾爷,来广州商行的。大爷之前,每个月都有信给小的,这回却是几个月没有来信了。小的想着,大爷许是不放心魏爷,说不定要过来瞧瞧,没想到却是猜着。

曹家之前在广州的生意。也有几十万银子的买卖。魏信上次到京,原想让曹颙再使人过来接手。

曹颙却让魏信都处理。入股艾家船队。张义奉命南下,就是在澳门,给出洋的魏信做今后防。

曹颙这次南下,虽不是为这几十万两银子来的,但是也不愿让艾家趁火打劫。

“艾家怎么说?”曹颙问道。

“艾家耍j,想要用魏爷乘得这艘船抵股份,将魏爷剔除去,艾家二姑娘不干,将事情托下来。”张义回道。

“二姐?”曹颙沉吟片刻,问道:“就是艾达那个同母所出的妹子?她在艾家能说得上话?”

“回大爷的话,艾老爷虽娶了几个太太,但是生的都是千金。他那些个兄弟,都不是善茬。他实是没法子,才将二姑娘推出来。这次却是多夸了二姑娘,要不然就算魏爷不至于血本无归,肯定也要吃些暗亏。”张义说道。

曹颙听了,不禁皱眉,对张义道:“洋人惯是唯利是图,他家又是海盗出身,没有道义可言。喜云母子,这次同你一道来广州了么?

“一道来了,艾家怕是巴不得让小的们离开澳门,到是半点没墨迹。”张义回道:“他们却是不晓得,广州洋行的房契、地契、照会、还有几位掌柜、账房的工契都在小的这里收着。就算他们想要抛开魏爷,也没那么容易。”

曹颙听了,道:“广州洋行,是艾达的嫁妆?”

张义点点头,笑着回道:“是啊,听说是魏爷开口要的。他用几万两银子的欠款做骋礼。又用几十万两银子入了艾家的船队,使得艾家东山再起。别说是个铺子小就是当时他开口再跟艾老爷要两个闺女做妾,艾老爷也会乖乖的送上来。”

曹颙闻言,也跟着笑了。就晓得魏信是个不肯吃亏的。虽说艾家只要银钱都压在船队上。但是这广州洋行也是几十年的老招牌。魏信把着这个,就把着艾家生意的人脉。想要吞掉艾家也好,想要另立门户也罢,手上有这个洋个都能事半功倍

京城,曹府。

今年天气清冷小到二月末京城还下了两场大雪,三月才开始转暖。如今,四月过了一半。早晚还有点凉,还得穿厚比甲。

内宅各院子,都换了窗纱,浅绿粉蓝的。看着就清爽。不过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也不过晌午日头足的时候。才敢开会儿窗户。

虽说去年在昌平庄子过得悠哉,但是今年因曹颙不在家,李氏婆媳并没有打真出城去住。

曹颖母子三月下旬回京,李氏因家中人少,就同兆佳氏说过,使人接了曹颖母子过来小住。倒是添了几分热闹。

期间,初瑜回过几次娘家,侧福晋心思宽些,病也渐渐好了,开始张罗弘所的亲事。

这日,赶上国舅府太夫人殡礼,李氏同初瑜两个前往相送。

这位老夫人是已故领侍卫内大臣佟国维嫡妻,孝懿皇后同九门提督隆科多之母,身份非同一般。

对于自己这位舅母兼岳母,康熙虽没有亲自去吊祭,但是也格外重视,命德、宜二妃、诸位皇子去祭拜;发引时,又命皇子、福晋们及大臣侍卫等相送。

可谓是哀荣至极。李氏同初瑜婆媳,跟在女眷里头,也陪了半日,才算送殡完毕小转回府来。

说起这个佟家太夫人。也是高寿之人。

今日丧事小也算喜丧。

虽说曹家也有爵位,但是终家是开国重臣,又连着出了两朝皇后,远非包衣出身的曹家能比的。因此,平素里两家往来也少。

李氏婆子今日过去。不过是全个礼数,到没什么可哀思的。

长生到底跟着侄子们读书,李氏怕他坐不住,觉得闷,同芳草说过,让魏耀辉跟着一块就学。

因早上起得早小有点乏,李氏就换下大衣裳,歪了一会。

兆佳氏听说她回来了,带着媳妇过来,寻李氏打牌。

这边才打了两圈。就有丫鬟来报,说是十六阿哥来。

曹颙在时,十六阿哥常来的,也经常到兰院来给李氏请安。虽说是尊贵的皇子,到是往来多了,李氏心中也将他当外甥看得多。

曹颙出门这两个月。十六阿哥也时常打发人过来请安,送些外头没有的时鲜果子过来。不用说,这都是他“假公济私”从内务府弄出。

只是,现下曹颙不在。请十六阿哥进内宅就有些不妥当。李氏同兆佳氏说了两句,换了大衣裳,带着初瑜往前院客厅去了。

兆佳氏撂下手中的牌。跟女儿抱怨道:“难得的好运气,这中间一断,怕是好运气就飞了。”

曹颖笑道:“早上女儿看皇历了,今儿财神在北,正是母亲的位置。可见,今儿注定是母亲要银子的。”

“真的?”兆佳氏带着几分欢喜道:“怨不得这么顺手。要什么来什么?”

想着李氏封着夫人诰命,儿媳妇又是和硕格格,往来应酬的都是着亲权贵,自己又算什么?兆佳氏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同样是守寡之人。别人见了李氏,谁敢怠慢;又有几个晓得她兆佳氏是谁?

“十六阿哥也忒殷勤了吧?颙哥儿不在,还有老四小五,也轮不到他操心这边府里。”兆佳氏带着些许不忿说道。

曹颖听了,忙道:“谁不晓得十六爷同颙弟是多年的情分,又是伯娘的外甥,好好的疏远了。才叫人奇怪。”

“什么外甥?不过是挂个名儿。王嫔娘娘是李家舅爷的表妹不假,同你伯娘却是没有血亲的。”说到这里,她撇了撇嘴:“这叫什么世道?论起来,你伯娘家才是李家嫡传,苏州李舅爷家不过是李家假子之后,如今也端起来的。同孙家一样,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势利小人,什么玩意儿?”

她说得痛快,曹颖却不好说什么,旁边还有丫鬟婆子看着。

见女儿不接话。兆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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