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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9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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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曹颖是东府出来的,东府那几位才是孙礼的亲舅舅。倘若他们因孙家的缘故,迁怒孙礼,那就不要再想提挈之事。

曹颙虽是曹家兄弟中最显赫之人,但走到底隔了一层,能不能顾念到孙礼这个堂外甥还是两说。

孙珏却是颇为感动,早先他嫉妒曹颙,横竖看不看上眼。如今世态炎凉,却是看出真心假意,倒是比东府那几个势利眼小舅子不知强出多少。

耳边,似乎还有曹颙早年劝他少喝些酒的忠言:“姐夫,往后人前少喝些。京城是非之地,就算好友至交,酒桌上也要留有三分清明,省的祸从口出,引火上身。”

如今,岂是一个“悔”字,能说清的。

激动之下,他拉着曹颙的胳膊。几欲落泪:“早年我嫉恨孚若少年英才,没有半句好话,即便孚若提点与我,我也不识好人心。如今,却是晓得孚若待人是真心”

曹颙却是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想甩开他的手,又顾念到旁边的孙礼。

看着孙礼抿着嘴唇侍立一旁,曹颙想起早年在江宁城中第一次见到孙珏的情景。十几岁的少年,眼中是清高同傲气,全无现下的浑浊。

事情到了今日,到底是谁的过错?

难道真是孙家祖坟不好,子弟不肖?耸月如水,改变的是人心。

曹颙心中唷叹一声,对孙珏道:“山高水远,姐夫万事珍重。”

李鼐这边,少不得也上前说了几句别言,直到内务府的属官来催了。孙珏才扶了安氏上了船,挥别了众人。

通州码头这边,多是内务府的船只。网好今儿有从苏州过来的,船上有李鼐故人。李鼐带着儿子,过去斯见去了。

曹颙同孙礼没有马上离开,目送孙家乘坐的船远去。

至始至终,孙珏没有看孙礼一眼。没有叮嘱一个字。

孙礼面色苍白,眼神晦暗下去。即便埋怨父亲,但是为人子者,也不愿被父母厌弃。

曹颙见状,摸了摸他的头,道:“你父亲不是埋怨你留在你母亲身边。而是觉得不好意思同你说话。你是晓得他的,他最爱面子,并不是不要你这个儿子了。”

就算不喜欢孙珏,曹颙也不会在孩子面前说他的坏话。毕竟孩子夹在父母之间,心中无伤那是假话。

孙礼望着远处渐渐消失的船影。终是红了眼圈,低声道:“谁想送他。不过是母亲逼着我来的。”

明明是个半大骇子,却因家变的缘故,日益沉默寡言,委实叫人心疼。

曹颙也见他嘴硬,也不揭破,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管父母有何过失。生养之恩不可忘。你也大了,晓得好歹。就该晓得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你父亲打你是不慈,这是他的错;你却不能不孝。要不然就是你之过失。”

在这个讲究孔孟之道的社会。“百善孝为先,万恶滛为首”这句俗话。就是对俗世男女的基本要求。

孙礼是立志要走科举仕途的。毕竟要尊奉礼教,半点不得行差,人生有能顺畅。

说这些道理,就太远了,其中曹颙的私心,是不想孩子因父母的缘故有什么心里阴影。对于这个外甥。在这次事件之前,他印象平平,并不觉得亲近。

这两个月的接触,他看出来。这个外甥品性纯良,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也就多心疼了几分,不愿其因家变转了性情。

梅花香从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乏经历坎柯之人;然愤世嫉俗性子的,有几个好下场的?

孙礼扬起头来,红着眼圈问道:“大舅,四舅、五舅都怨恨父亲,大舅不恨么?”

有一句话,他却没有问出来。既然大家都那么厌恶他的父亲,他身上也流淌着他父亲的血,如何能不自惭形愧。

曹颙见他心有忧虑的模样,道:“你晓得你四舅、五舅怨恨你父亲。也当晓得原因。若是你父亲是陌生人,谁会想着怨不怨、恨不恨的。不过是因他委屈了你母亲同你们兄妹,大家才怪罪了他,归根结底还是心疼你们母子的缘故。你母亲这些年过的辛苦,往后好生孝顺你母亲,你父亲那边,你不用惦记,有你祖父、祖母在。天下间,这做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

甥舅两个难得有说体己话的时候。从通州到京城,就是说了一路。

孙礼眼神渐渐清明。曹颙放下心来。

看着远处的城门边枯黄的柳树,曹颙默默算了下日子,圣驾就要回京了。

看来,得想法子同顾纳见一面,等九阿哥回来,就更不便宜了。

第十二卷奉天运第八百四十三章烧周年

曹佳氏拉着曹颖打量了,见她除了略带清减,净胜还算爽利,才放下心来,她拉曹颖在炕边坐了,又招呼旁边的曹颐:“三妹妹也坐,难得咱们姊妹聚聚,也说说体己话。”

曹颐跟着坐了,曹颖虽惦记着规矩。但是见屋子里留着侍候的都是曹佳氏的身边人,就没有闹那些虚的破坏气氛。

再过几日,就是曹寅的周年。曹佳氏使人接了姊妹过来,就是为父亲烧周之事。

曹颖是侄女,已经脱孝。曹佳氏同颐为亲女、养女,要烧周后才脱。

说起这个,姊妹几个少不得感伤几句,就是曹颖,也暂时顾不得孙家的龌龊事儿,心中只有大伯在世时的慈爱。

曹佳氏同颐姊妹,则更加感伤,默默垂泪。

还是曹佳氏,先擦了泪,对两人道:“瞧瞧,都怨我,请大姐姐同三妹妹来,原是要说说烧周上坟的事儿,这正事没说,倒是掉上金珠了。”

曹颐也擦了泪,道:“二姐姐可有什么安排?妹妹想着要不寻座大寺。为父亲做几场法事。若是二姐姐有其他安排,妹妹跟着也是一样的。”

曹佳氏点头道:“除了正日子给父亲上坟,我也想着给父亲在崇福寺做几场法事,点上几盏长明灯,正打算使人往崇福寺送了香油钱。若是大姐姐同三妹妹愿意,就一起在崇福寺做了吧。”

崇福寺是京城年代最久远的古刹。是有名的大寺之一,里面有不少的到高僧,鲜少接外头的法事。

也只有曹佳氏,有宗室福晋的身份,才能顺心如愿。

曹颐、曹颖这边自然无话,曹颐道:“到是借了二姐姐的光,也能让我们尽尽孝心。”

曹颖也跟着说道:“是啊,听说崇福寺祈福极灵验,若是能为大伯祈得一二,就好了。”

曹佳氏的意思,是让姊妹跟着挂名,做法事的银钱由王府这边出。曹颐同曹颖却是不肯,最后议定王府这边掏三百两;曹颐减等,二百四十两;曹颖再减等,一百八十两。

因想着曹颖不富裕,她的那份曹佳氏姊妹原要替她出的,她却是不干,也想着的尽尽自己的孝心。曹佳氏同曹颐不好再拦,只好依她。

说完正事儿。曹佳氏想起日子渐冷,对曹颖道:“眼看立冬了,我使人收拾出些皮子,赶明送到大姐姐宅子,大姐姐同外甥儿们添衣服穿吧。”

曹颖听了,连声道:“心意领了,又不少穿的,还是二妹妹留着自用。要不孝敬伯娘也是好的。”

曹佳氏见她如此见外,摇头道:“大姐姐也真是,我已听三妹妹说了,大姐姐稍微入眼的皮毛衣裳都让孙珏当了。三妹妹能给大姐姐赎首饰,我也是做妹妹的,就不能为大姐姐尽尽心?再说,我这府里是不缺皮子的。年年围猎,都有我们府里的分例,今年我们爷不在,内务府也没有短了我们,反而领了皇上恩典,与了我们双份。都是好皮子,送外人还舍不得,刚好自家人用。太太同二太太那边,我都使人留了。大姐姐只管放心用就是。”

曹颖闻言,眼圈泛红,低头垂泪道:“都是我没用,叫妹妹们看笑话了。”

曹佳氏喝叹一声,道:“骨肉至亲。说这些作甚,且看以后。”

姊妹三人,用了下晌饭才散。从王府出来,曹颐拉着曹颖坐了一辆马车,说起枝仙姊妹之事。

如今孙珏已经走了,这两个孙家婢妾也没必要在躲着,总不好一直在城外庄子住。毕竟是两个娇滴滴的美人,搁在外头久了,闹出点别的来。也有碍名声。

曹颖心里倒是有些踌躇,倒不是她心眼小,丈夫不在了,就容不下枝仙姊妹,而是想起那对双生子。

她原是顾及庶子,爱惜名声。才没有听丈夫的安排,将枝仙姊妹卖掉。

听到丈夫对婆婆、四叔斩钉截铁说得着双生庶子已经“病故”曹颖就算隐隐晓得些内情,也不知当如何对这姊妹分说。

曹颖将心比心,自是能体谅枝仙的失子之痛。若是枝仙姊妹两个不知好歹,为此怨恨孙家,曹颖将她们留在身边,不是给儿女招灾么?

见曹颖踌躇,曹颐道:“若是姐姐有所顾忌,就使人牙子远远地卖了就是,要是心软,舍些银钱,安置了就是。她们走出做妾,年岁本就不大,也不必就守在孙家过一辈子。”

“哎!说到底,都是苦命人。三妹妹还是使人送回来吧,我问问她们姊妹的意思再说。”曹颖道。

这本是曹颖家事,曹颐也不好说什么,点头应了。

次日,王府管事就送了两车皮子到孙宅。

待请了制皮衣裳的裁缝过来。看了这些皮子也是咋舌,说这些皮子的市价怎么也得千、八百两银子。

曹颖心里,只能红了眼圈,感慨一番。

除了曹颐帮赎的首饰,曹佳氏送来的皮毛,前些日子曹颐还使人送了两车古董摆设来,都是曹颖的嫁妆,是曹颐使人从京城各大当铺中赎买回来的,,

来不及感伤,国公府送人的马车到了,枝仙姊妹带了围帽,进了孙宅。

屋子里丫鬟都打发下去,只留下梁妈,曹颖同枝仙姊妹低语一番,确认了双生子的真实身份。枝仙还好。叶仙已经跪到在地,想要得知儿子的下落。

曹颖哪里会说“病故”这样的话,掂量着说道:“若不是有人找来。爷也不会想起追究此事。他们是被接去享福了,纵然是母子不得相见,只想好处吧。那家比孙家富贵,这一房又没有其他子嗣,上面只有祖父、祖母,没有嫡母嫡兄。他们兄弟只会过的更好,不会受委屈的。”

她话中没有言明,可枝仙姊妹本就是李家婢,自然晓得她话中所指。

即便儿子万般富贵,骨肉相隔,又哪里能欢喜起来,叶仙少不得又哭了一场。

还是枝仙,怕曹颖不耐烦,劝住了妹子。

曹颖没有提自己详情,只说了句孙珏离京的话。她没有留枝仙、叶仙姊妹,而是还了她们的身契。每人又给了二十两银子还有一包姊妹俩的旧衣服。

“我不好留你们,要不然大爷同那家人晓得,也是给你们埋祸。你们姊妹要么投亲靠友,要不寻妥当人家嫁了吧,到底还年轻。”曹颖说道。

枝仙、叶仙晓得大户人家为了阴私,打死个婢妾并不算什么,倒是庆幸自己能逃过一劫,哪里还会埋怨曹颖。

姊妹两个给曹颖磕了三个头,拿着身契银物,出了孙宅。

曹颖到底不放心,使人悄悄盯了两日,得了消息,姊妹两个上了南下的船,看来是往苏州寻子去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曹颖到是佩服枝仙姊妹两个的魄力。虽有些不放心,但是想到枝仙素来是个圆滑懂事的,有她在,姊妹两个当不会直接傻乎乎地上李家要儿子,此事就抛开不提,,

转眼,到了九月十二,曹寅故去周年。

大清早,曹府门前就排了一溜马车,曹家:姊妹都回来,随着曹颙等人,前往海淀曹家墓地。

祭席、祭酒,各种繁琐礼节下来。直闹腾到中午才完。

早在墓地附近的一座寺定了素斋,中午大家伙就一起到这边暂歇。

过了今日,除了李氏同曹颙、长生还需要守孝外,其他人都除孝。

禅室中,曹颐见到了一袭青衣的顾纳。

顾纳大曹颙四岁,今年整三十。嘴上蓄了短须,模样清瘦,倒是真有几分两袖清风、飘飘欲仙的做派。

见了曹颙,他已是跪拜下去:“表叔!”

曹颙忙上前扶起,道:“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得空说上几句话,还费功夫闹着虚礼做什么?”

仔细打量顾纳片玄,彼此落座。他皱眉道:“怎么又瘦了?如今你的顶头上司是你的岳父,他向来器重你,怎么就不知照拂一二?”

如今顾纳在督察院当差,时任督察院左督御史的,就是担任康熙四十四只江南乡试主考官的蔡升元。

他不仅是顾纳的座师,还是顾纳的岳父。

顾纳苦笑道:“岳父为人方正。最怕人说绚私。虽说本朝官场上亲族回避,只避“父子、伯叔、兄弟”不避外姻亲,但是我进督察院。也引得不少人说嘴。我原想回避,被岳父拦下,如今只能苦熬完这一任。”

现下大清官场执行的回避制度。是顺治朝制定的,亲族回避这块。规定的并不繁杂,除了规定现任三品以上京官子弟不得考选科道官。就是父子、伯叔、兄弟不得共事。还有就是康熙五十五年补充的,“凡大学士之子弟不得任内阁学士”。

自然,这“大学士”是指在朝的大学士,毕竟本朝父子双学士、叔侄双学士的人家,不是一二。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皇帝的喜好,就是这天下最大的规矩。要不然,按照规矩。前两年曹颙也不能任户部给事中。

在“钦点”二字面前,规矩就是摆设。

见顾纳如此,向来督察院衙门也难熬,曹颙想了想,道:“许是不用熬那么久,听说礼部尚书陈铣入秋以来身体不太爽利,如今已经以老病乞休。若是礼部尚书出缺,你岳父说不定就要转礼部。他本是阁臣。又向来得圣心,如今满汉大学士都出缺。若是皇上想要提拔他,礼部衙门是要走个过场的。”

顾纳闻言,大喜,道:“果真如此。就是万幸。岳父为人刚直,这两年我日夜为他忧心,能早日离开督察院,也能早日平安。”

曹颙想起即将要回京的九阿哥。为顾纳的仕途发愁。

谁都晓得,顾纳是九阿哥的门人。等到四阿哥上台,清算的人中,少不得就要有顾纳的名字。

“京城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听我一言,还是谋上一任外任,在外头历练几年,倒是风平浪静。才是你展才之时。”曹颙思量一遭。劝道:“就是九阿哥那边,也不好再亲近,能疏远就疏远些。九阿哥生性张扬,不知收敛,早已埋祸。往后怕是不知累己,还要累人。”

顾纳叹了口气,道:“侄儿也晓的这个道理,只是岳父科举出仕,朝中没有内援外应,这些年来全赖我自污,暗中周旋,才保全这份太平。倘若离了九阿哥,或是被九阿哥所嫉恨,岳父晚年也难以消停,侄儿如何能忍心?”

京官就是如此,越在显位,就越是凶险。顾纳所说,也不是无的放矢。

“你要想好了,倘若再这么下去。固然能保你岳父几年太平,你的仕途就要断送了。”曹颙叹息一声,说道。

顾纳闻言,神色变幻,半晌方道:“并非侄儿留恋官场,贪慕富贵。只是这些年下来,侄儿也明白些道理。想要大自在,就要不自在。若是没有权势支撑,就是乡下隐居种田,也不是容易之事。还请表叔教我。”

人生就是这么无奈,他是通透之人,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能从官场全身而退。

“九阿哥那边,即便不断,也不能太亲近。不可再敛财,否则的话。外人眼中,你只是九阿哥门下的一条狗。既走到了要紧的衙门,就好好露几手,不要怕得罪人,到了显本领的时候,会有人看着。”曹颙想了想四阿哥是惜才之人,顾纳虽是九阿哥的门人,但是位低名声不显,并没有借着九阿哥的名头做过坏事,只要在四阿哥心中留下“能吏”的印象,总是好的。

这两年,康熙的身子不好,众所周知。

大家没有人敢明说,但是心里也都晓得,说不定什么时候变天。

顾纳听了曹颙的话,心里有数。只有自己做出功绩。才会引起新君注目,不会因九阿哥的缘故断送前程。

他起身做了长揖,道:“侄儿谢表叔教导。”

曹颙摆摆手,道:“教导谈不上,谁也不能保准,不过只要尽力,做到“不悔,二字,往后就算真离了官场,心里也能舒坦些。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你早上去过坟地了,看到你留下的酒了。”

顾纳点了点头,道:“侄儿去了,说起来,姑祖父与侄儿还有数年教养之恩,我本就当去的。只是人前多少避讳些,省得九阿哥那边晓的。又要借此生事。”

说起往事,曹颙心中亦是喘嘘。

顾纳在织造府生活了四年,同曹颙一起上学,一起练习骑射。说起来,他们的交情,比曹颙同永庆、宁春他们的更深厚一层。

若不是九阿哥当年多事,逼着顾纳入了他的门下,这亲戚往来也不至如此偷偷摸摸的。

“在熬几年吧,九阿哥不会总这么得势。”曹颙带着几分愕怅道。

顾纳听了,也只能点头应和。

因是私下相见,顾纳也不好众目睽睽下给李氏请安,叔侄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顾纳就跟着相熟的小沙弥悄悄地退了出去。

曹府众人,也都用好了斋饭,启程回城,,

户部衙门,本堂。

李卫站在地上,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头,心中腹诽不已。虽说他只是俗人,心中也有攀附权贵的心思,但是也得分人。

像眼前这位冷面王爷,他还真不敢生出攀附的心思。

只是,人到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自打得罪了庄亲王,他的日子难熬。庄亲王爱面子,就算真恼恨。但是李卫已经登门请罪,也不好直接收拾李卫。

但是架不住会看眼色的多,四方排挤之下,李卫的日子就不好过。

换做其他人,就算不战战兢兢吓死。也得提心吊胆小心过日子。还好,李卫是心大之人,加上面皮厚。对于同僚的刁难玄薄,只做未见。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他心里却是盘算,怎么也要熬过一任,省得就这样灰溜溜回乡,在乡亲四邻面前直不起腰来。

王爷又如何,这京城的王爷,两个巴掌都数不完。

没想到,他这份镇定,倒是引起四阿哥的兴趣。

如今,每隔个三、五日,就叫上李卫斥一次,成了四阿哥的乐趣。

开始时,还有司官揣摩上意,以为四阿哥青睐李卫,对他客气三分;后来,听本堂两个笔帖式传出话来。才晓得李卫虽然被四阿哥“另眼相待”但是却与器重无关。

如此一来,李卫所受的待遇,就是“外甥点灯照舅”

今儿,四阿哥捧着户部库房的一本账册,看着上面李卫歪歪扭扭的签名,劈头盖脸地将李卫训了一顿。

李卫嘴里请罪。心里却是恨得牙痒痒。

怪不得外人都说这位爷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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