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功夫。就有婆子来禀事,江氏见初瑜忙。就没有久留。起身告辞。
初瑜这边。使人将内务府才到山珍蘑菇木耳。还有银鱼鹿肉等。使人各包了一包。韩江氏带去。
赵同已经得了消息。叫了几个护院跟着。与韩江氏同行。到韩宅兑金子。至于兑换所需的那两万四千两银子。没有从家账上支取。而是同韩江氏说好了。年底从到稻香村的收益上扣除。
韩江氏这边。只肯应十两兑一两的。初瑜是请她帮忙。哪里会占她便宜。就按照外面的市价。给她十二两。
韩江氏见说不过她。就没有再说。心里却是拿定主意。这几千两银子的便宜是不占的。左右她又不缺银子。难还一人情给曹家。若是还赚这几千两银子叫什么事儿?
人情送匹马。买不饶针。
不谈生意的时候。韩江氏对银子并不看重……
紫禁城。内务府本堂。
伊都立溜溜达达走过。见廊下站着两个眼生的侍卫。叫住才从内堂出来的书吏。问道:“么。曹大人处有客?”
那书吏躬身回道:“回大人话。简王爷来了。总管大人陪着吃茶。”
伊都立点点头。冲那书吏摆摆手。:“晓的了,你去忙吧。”
说话间。他瞧了瞧手中折子。自言自语道:“看来的等会儿再过来。真是的。还真都当成曹大人是会下金蛋的母鸡不成?”
他摇了摇头。转过身出了院子。
堂上。曹颙已经使人上茶。雅尔江阿却没有喝的心情。
他皱着眉。道:“曹颙。崔飞那小子送信回来。金子是能的兑换到十三两银子不假。但是听说还要且等要等明年夏天。才能兑换完。回到京里。如今京里的金子稀奇。本使人打听了。一两金子。也要到了十二三两银子。现在不少人见天找本王叨。这就什么事儿?”
曹颙听了。真是腹不已。
事情走到这一步。能怪谁?计划的两万两金子。变成了十二三万两金子。数月之间。京城一下子抽出这么多金子。金子不涨才怪。
雅尔江阿说完。见曹颙并不言语。挑了挑眉。道:“你就没什么?总要想个法子。要不然京城金价一直这么高下去。意岂不是白折腾了?”
曹颙道:“王爷都没法子。下官想到什么法子?这会儿也想不出金山来。不过王爷也不用着急。如同广州金价高。咱们将金子运到南边一样;京城金价高。山西两江的商贾也会想着运金子进京的。用不了多久。金子运过来多了。金价就会回落。”
“嗯。你说的是有些道理。”雅江阿点点头。道:“其实。本王今儿找你。还有其他事相商。”
雅尔江阿了一下。道:“听崔飞信中所说。广州洋货生意甚好。要是本王记不错。南洋商道原是归内务府统筹。那十几万两金子。换了银子要是就回京城。也浪费。曹颙你瞧瞧。能不能将内务府买卖分出来些?左右崔飞他们也是补的内务府的缺下去的。经营起来名正言顺是不是?”
这是想要掺和当初招投标下去的商道了,曹颙怎么会松口?
若是松口了。其他处商道要保不住。不晓的有多少人红着眼睛巴巴的看着。
“王爷。不是下不为王爷解难,而是年初的招标都标了年限。有的三年有的五年。都有契约在。当初为了筹集那几百万两银子。罪了多少人。王爷都是晓的的。这才一年不到的功夫要是内务府再插手商道生意怕是不当。内务府威信扫的不说。臣也要被吐沫子淹死。”曹颙稍加思量。没有什么推之词实话实说甚是诚恳的说道:“还请王爷体谅臣下。臣感激不尽。”雅尔江阿不过是想到这一出罢了,虽说曹颙没有松口。但是见他推心置腹的模样。心里也是帖。
说。他也听说过经营广州商道王家同十三阿府有些首尾。心里多少也存有忌惮。
他瞪了曹颙一眼。笑骂道:“不是你懒散。不费脑子为本王分忧。偏生说的这么可怜。罢了。随你。只是你要记。欠了本王这个人情。往后要是本王使唤你的的。可不需你再推脱。”
曹颙心里只能敬佩了。明明是自己帮雅尔江阿想出兑金的法子。算是暂缓宗人府的经济,机。这连声“谢”都没捞到。话锋一转。自己就成“欠”人情债的了。
“只要是臣能效命的。自是尊王爷吩咐。”这却是没有地方说理去。曹颙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雅尔江阿这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望向曹颙的目光也添了几分笑意。
将到年底。宗人府那边需要料理的琐事也多。他没有久留。道:“你记下就好。先忙吧。本王回衙门了。”曹颙起身。亲自送院子外。
雅尔江阿想起一事。转过身来。问道:“令尊近日身子如何?告病辞官之事本王也听说了。刚好关外淘换了些人参鹿茸。都是上等的。本王已经使人预备了一份。赶明送到你府上。要是还缺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虽说方才雅尔江阿的强词夺理。令人头疼。但是眼下这殷殷切切的关怀之意。也不似作伪。
曹颙少不谢过。而后目送着雅江阿的背影离去。
待曹颙这边回到本堂。伊都立已经的了信。晓的雅尔江阿走了。才过来寻曹颙说话。
曹颙见他言谈中像有回避雅尔江阿之意。觉奇。因为雅尔江阿的侧福晋。是伊都立的堂姐。算起来也是姻亲。
只是这是伊都立私事。曹颙虽觉的奇怪。也没有主动开口相问。
伊都立前来。也是金子之事来的。
新修建的汤泉行宫。几处佛堂。都需要用金子,加上各处新宫殿。描龙画凤。也需要子。不过还好。用不急。
因现下数九严寒。那边都停了工。要等明年二月才动工。
尽管如此。内务府子的地方也不止一两处。尤其是年底。宫里还要往外赐金。就算一个包里只有几枚小金子。但是架不住需要赏赐的的方多。也是不小的数目字。
“伊大人瞧着应该如何应对?”曹颙想到雅尔江阿与伊都立都是为金子之事来的。有些的好笑。就像他自己挖了一个坑。如今还的寻思如何将坑填平似的。
伊都立向来是听惯曹颙话的。哪里有自己个儿的主意?
听曹颙相问。他不怔住。道:“下官能有什么法子。自然是请示大人!”
曹颙摊摊手。道:“京城市面上金子。被简王爷搜的差不多。我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我向上头请个假。带着人寻金矿去?”
伊都立闻言。眼睛一亮。道:“大人别忘了带着下官。下官愿与大人同往。”
曹颙不过是戏言。也不是神仙。怎么会晓的金矿所在。不过瞧着伊都立没头没脑的信赖。他的心情好上不少。
“大人放心。真有出去寻金矿的那日定同大人同往就是。”笑道:“宫中用金子。大人就不用操心了。皇上还有内库。至于行宫那边。到了明年二月金价许就跌了。”
伊都立听了。带着几分失望。道:“这几年托大人的福。在外头跑了几遭如今觉的难熬。还是外头自在多。”
曹颙知晓。他不过发发牢马蚤罢了。真让他外放为官。他也不会去的。他是家中长子要侍奉寡母以尽孝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于蓝”。这是曹寅递了告病请辞折子后对儿子所说的话。
曹颙里却知晓无论自己如何力。都赶不父亲。因为自己不是土生土长的清朝人,少了那个“忠”字。
康熙也好。没有登基的四阿哥也。谁不是宫里淬炼出来的人精子。
自己真要真走父亲期待的“名臣路”么?那岂是要装一辈子?
就算正的戏子。有露绽之时;自己只是一个凡人。如何能在台上演一辈子?
曹府。偏厅。
见到数月未见的父亲。七娘跃一声。扑到方种公怀里。已经委屈的红了眼圈:“阿爹真坏。怎么才回?”
种公宠溺的抚了抚女儿的头发。细的打量她两眼。道:“七娘长高了。”
七娘扬起下巴。伸出手去。摸了方种公的下巴。〃异道:“咦。阿爹的胡子呢?”
“呵呵。出门不便宜。就刮了。”种公回道。
七娘哪里肯相信?胡子又不是头发。不过两三寸长。哪里就不便宜了,不过。这么一拾掇。看着年轻了十岁二十岁倒是真的。
她带着好奇。少不的又仔细打量了父亲两眼。哪还有半点英气。身上穿着华丽的新氅衣。看着像个土财主。
她抱着方种公的胳膊。指了指他身后站着的女子。问:“爹。她是谁?”
她自幼失母。这些年也听惯了坏后母的故事。见父亲如此收拾打扮。同心里不由多了提防。生怕自己多了个后母。
那女子穿了蓝布褂子。乌油油的头发便了一个发辫。垂在脑后。低着头。看不清楚五官。
“是为父故交之女。叫小莺。七娘要唤姐姐。”种公对七娘说了一句。而后对小道:“侄女。这就是你七娘妹子。”
那女子这时才抬起在头来。不过十五六的年龄。脸色有些发暗。看着甚是清瘦。虽不能说是令人惊艳的美人。但是眉目之间。另有一种楚楚之态。
她屈膝。冲着七娘道了个万福。
七娘放下父亲胳膊。道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规规矩矩回礼道:“小莺姐姐万福。”
魏黑这两日正预备回乡之事。所以没有跟着曹颙去衙门。方种公在曹家认识的人有限。方才在门房处听说曹颙去衙门了。第二位问的就是魏黑。
魏黑的心里。始终有个心病。那就是春日里的主使者至今没有查清。见方种公终于回来。他满心疑问。
方种公这边。也是一肚子话。要同魏黑说。
他见女儿与小莺见完礼。就对七娘道:“你小莺姐姐跟着为父长途跋涉。车马劳乏的。七娘先带着你姐姐下去休息。”
七娘虽舍不的父亲。但是见小莺难掩乏色。乖巧的应了一声。带着小莺下去安置。
“已经使人往衙门请公子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就能回来。”魏黑对方种公道:“前几日还听公子。方老拾了方百魁的骸骨回福建了。原还以为要等年后才能有方老的消息。”
不仅七娘瞧着方种公奇怪。连魏黑也看出他不对头。
只是他江湖草莽出身。平素也见惯人换装。多是在惹了官司。亡命天涯之时。
想到这里。魏黑不由心中一沉。他走到门口。将侍立的小厮打发走。回来道:“方老莫是惹了官司?”
方种公叹了口气。道:“魏爷猜的不错。方某人也没想到会落到这般境地。因记曹爷所嘱。方某人回了福建。将方老爷骸骨交给方氏族人后。就北上直隶。事情尚未见眉目。就不清不楚的背了官司。方某的一位老友受方某连累。落到官府手中。就是方某人。也遭了通缉。幸好方某之前就存了提防。用的化名。才逃脱出来。方才的小莺。就是那位老友的女儿。方某原想回京。求曹爷援手。没想到却是来迟一步。已经让官府行了绞刑。”
按照惯例。每年中秋后行秋决之刑。
方种公这位朋友。是近期才落到官府手中。就算判了死刑。也该等明年秋决才是。
魏黑想到这里。不由皱眉。问道:“方老。尊友罪名?”
“盗掘前朝皇陵!”方种公回道。
这是最近的大案子魏黑这边也听过风声。
“方老莫非就是刑部发海捕公文通缉的“韩七”?”魏黑压低了声音。问道。
方种公点点头。带着几分悲愤道:“今日行绞刑的王五就是小莺之父。魏爷。方某人无能。连累兄弟背负冤屈。无辜毙命。这其中种种。还请曹爷给做主……”
第十一卷定风波第七百三十一章道义
曹府。前院。东侧院。
看着炕上昏昏睡去的小莺。七娘吁了口气。将手中的银针收了。香草在旁。递给七娘一块帕子。
七娘擦了擦额头的。出得外间来。
“好小姑娘。瞅着怪可人疼的。可是有什么不妥当?”香草见七娘神色有些沉重。开口问道。
“肝火太盛。郁结在心。脾肾不调之症。”七娘点头回道。
“年纪轻轻的。这可了不。”香草听了。不由跟着担心:“好好调理。要是坐下病根来。不是闹着玩的。”
七娘担心。但是有些不忍心。拉着她的胳膊。道:“香姨不必担心。有七娘在呢。这点小毛病算什么?”
香草摩挲她的头发。带着几分舍不的。道:“原还以为能带你去河南。这回你爹回来了。七娘指定舍不的与姨同去了。”
七娘带着几分亲昵。往香草的怀里蹭了蹭。道:“七娘也不愿同香姨分开。要是阿爹无事。娘就同曹爷说。明年开春去河南接香姨。”
香草只当孩子话听了。毕竟千迢迢的。也不是一天半天的路……
曹府。偏厅。
曹颙已了消息。衙门回来。顾不的更衣。直接过来见方种公。
他之前在魏黑面前的淡定。但是心里如何能不惦记着那幕后黑手是哪个?
“图寿。怎么会是?”曹颙听了。惊诧莫名。脑子里浮出个人影来。就是噶礼的女婿。威元智的父亲。康亲王府的旁支镇国公图寿。
只听方种公道:“爷。小老儿跟着王五。这几个月来在直隶查询春日里的悬赏案。确实查到这人身上。当初他使唤往济南去的就是他一个心腹管事郑留。不知为何放出府去。郑留就在昌平沙河镇买房子置地。小老儿同王五查到他身上。赶到沙河。却是了晚一步。郑家一家六口尽数被屠。连中的婴孩也没有放。”
说到这里。方种公脸上浮出愤愤之色。道:“他们又在沙河设下陷阱除了小老儿侥幸逃生天。其他三都落到官府手中。听说原是想要按照杀人行凶来判。但是证据不足。正赶上庆陵发现盗墓洞就按照盗掘前朝皇陵判了。因王五几个弟身份也有不清白。早年也行过类似营生。却是无可辩。”
虽说已经过了数年但是曹颙记清楚当初前门买火药的那图爷。听着是贝勒府的管事。这个图寿也占了一个“图”字但是身为黄带子国公。不可能去行管家之事。
再说。康熙四十八。噶礼先升部侍郎。随后两江总督。风头一时无二。图寿借着岳家的势。正在京城作威作福。
图寿是什么人?以堂堂黄带子。攀勋爵之家。借着董鄂家的势。才有些脸面。岳父家倒台后。逼死发妻。为讨后妻欢心。将两个嫡子放逐出京。
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同曹颙并无仇怨。自不会巴巴的害他。看来。不过是行走狗之事。幕后还有正主。
有了图寿这条线。总会将上面的蚂蚱拽出来之时。
看来。是该寻个由子。将元威元智兄弟两个调回京来。曹颙想起热河国公府那些老鸨。觉的国公府养的那些姑娘。少不的也同图寿脱不干系。
当初就觉的有些奇。元威兄弟瞅着虽没心机。但是那几个国公府的管事看着是老成的。怎么会让老鸨子欺到头上。
“曹爷。王五死的冤枉。若是小儿。亏欠曹爷人情。将这把身子骨断就断送了。绝无二话;王五却是受小老儿牵连。饮恨离世。此仇不报。小老儿有何颜。再存于世。”说到这里。种公已经站起身子。屈膝下跪。
曹颙见状。忙起身相扶。道:“方老放心。王壮既是因曹某丧命。曹某定给方老一个交代。”
方种公却是不起身。仰首道:“曹爷是官身。上有垂暮双亲。下有娇妻弱子。总有身不由衷之时。说到。还是小老儿有付所托。轻敌于前。才使的兄弟受累。小莺是王五所遗孤女。小老亲族凋零。多年来同七娘相依为命。对于故人遗孤。也无相托之人小老儿今日前来。并非为着曹爷诉苦。实为托孤而来。”
这番话说仁义。却不能坦接受。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无需方老交代。曹某自会视王壮士遗孤为骨肉。保其衣食周全。方老放心就是。”曹颙扶起方种公。心中不无感慨。
若不是他存了利用之心。先拘七娘在前。后援手方百魁在后。也不会使方种公跑上这一遭。
方种公却是个真汉子。一言九鼎。即便遇此大变。是守信义。没有怨尤之意。
见曹颙诚挚。方种公反而不好意思嗦。有句话。他却是将说未说。那就是自己的女儿七娘。
想来这些日子。方种公也吃了不少苦头。面上难疲惫之色。
曹颙点点头。道:“方老。来日长。咱们再从计较。方老先下去休息。晚上曹某摆酒给方老接风”
方种公的视线从曹颙的官服上。落到曹颙脸上。跟着点了点头。跟着管事去客房休息。
屋子里只剩下曹颙与魏黑二人魏黑道:“公子。方种公报仇心切。的好生拦着。皇城根底下。真是杀了个国公。也是骇人听闻的大事。”
“是啊。就算要报仇。也不能真一刀了事。”曹颙点点头。对魏黑道:“此事还从长议。魏大哥不要担心。还是如期带着香草嫂子回乡祭祖吧。”
魏黑闻言。皱眉道:“沙河镇捕快昌平县县令刑部司官。皇陵宿卫。这一连串下来。都得使人详查。才能晓的眉目。我要是走了。公子使唤何人?曹甲曹乙也不晓的到底是老爷的人还是衙门的人。还需瞒着……”
曹颙摆摆手。道:“不管他们是谁的人。到我身边也是为了护着我这条性命。有些事。是瞒也瞒不住的。就算没有同曹甲说过方种公的去向。他同七娘那边就打探不出来么?魏大哥。咱们只是想查个真相罢了一没触犯国法。二没违背家规。无需瞒着他们。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想要无中生有攻讦我们也不过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魏黑还是有些不放心,曹颙见状。:“魏大哥若真不放心我。那明年开春就早些回京。左右查询这个也不是一日两能弄清楚的。刚好魏大哥到时候回来也当查的差多了。还得魏大哥拿个主意……”
曹家客房。
娘捧着一包糖炒栗子。亲自剥了一颗。送到方种公嘴里。问道:“阿爹。甜不甜?香姨给的。她最疼七娘了。”
方种公刚洗了把脸。瞅着精神好些。笑着回道:“甜。好闺女给爹剥的。怎能不甜?”
“那是自然。”七娘拉着父的膊。嘟囔着小嘴说道:“还是七娘心软。阿爹去了这么些日子。原还想着不理睬阿爹。谁让七娘这一个老爹。就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51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