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02部分阅读
山不露水的,吃了南洋贸易三成贸易额。”曹颙闻言,回道。
刚才招投标完毕,曹颙已经是使人唤了王鲁生问过了,答案就是如此。
王鲁生能动用的银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同郑瑞雪联合竞标,两家平分南洋六成贸易额。
带曹颙说清楚前因后果,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正是瞪目结舌。
“那个一百五十万,半数也要七十五万,十三哥……十三哥这两年的日子才宽裕着,说是三万、五万的还好说,十万、八万的也能凑;这七十五万,砸锅卖铁也凑不齐啊!”十七阿哥不解地问道:“这拿主意的,就是十三哥家的女掌柜?她倒是好胃口,却也不掂量掂量那边的份量。”
十六阿哥横了曹颙一眼,道:“你倒成了伯乐了,从哪里淘换来这么能干的女子。她倒是卯足了力气,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意思。能这般不动声色地吞下三成买卖,是个能干的。”
郑沃雪是个有主意的不假,但是观其平素行事,老实稳重。
这次拿这个主意,也应该有所对策。
昔日除了杨明昌竞标的那十三万之外,郑沃雪离开珠场时,曹颙还曾叫人送几盒上等珠给她。听说在广州那几年,她有的时候,也做过些买卖,想来也有些盈余。
这样算下来,郑沃雪手上差不多有二十万两银子的私房。
饶是如此,这距离七十万两银子的招投标款,距离也差得多些。
剩下的,郑沃雪会有什么主意?
带着这个疑问,曹颙从福德坊里出来,没有直接回府,而是跟着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一起去了十三阿哥府。
十三阿哥见他们来了,甚是欢喜,道:“听说招投标顺当的很,也不枉你们辛苦一场。难为你们还晓得过来,再过几天,我们家老五满月,正想着打发人给你们送请柬。”
十七阿哥歪着头,到:“十三哥,您还能笑得出来。莫非您们府那位女掌柜还没回来?您还不晓得在详情?”
十三阿哥听了,笑着说道:“早回来了,我到底没有看错人,是个能干的。满京城,这般能干的女子怕是再也没有二个。”
不知为何,听十三阿哥这般说时,曹颙的眼前出现韩江氏穿着男装的模样。
韩江氏的脸上已经带了几分祈求:“四舅,真不能帮侄女一把么?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想要在这样赚钱,就不容易了。”
程梦昆摆摆手,道:“二丫头,不是舅舅不愿帮你,如今程家独占了鄂罗斯商道,不晓得多少人眼红。若是在这个时候,还抬钱出去,太招风了。你一个小女子,好好地过日子,父母留给你的银钱,够你嚼用好几辈子,还折腾什么……“
第十一卷定风波第六百一十一章较量(一)
汤泉。行宫。
康熙虽绷着脸。但是看着手中的折子。心里不无震撼。
这次招投标。进账总数为一千二百二十万八千两银。已到账五百五十万两银。还有六百七十万余两银子待入库。
去年全国徽银不过二千九百七十九万余两。不到三千万。这一次招投标。就是去年国库四成的收入。
是该感叹民家商贾豪富。还是该叹曹颙敛财有道。康熙望向曹颙的目光变的有些深沉。
曹颙跪在地上。虽没有抬头。但是仍觉的背后汗毛耸立。寒气逼人。
三年之约。是不是这就算结了。
直到现在。曹颙仍不认为这招投标是自己个儿的本事。
什么叫倾国之力。这就是倾国之力。
汇总了全国各的的大商贾。拍卖的又是利润最丰厚的几条贸易线。凑些银子自然不是难事。
颇为意外的是。来参加的大商贾比预计中的多了不少。银子也多出几百万两来。
曹颙最初的打算。是预计五百万两的。所以闲暇时他还在寻思其他的生财之道。毕竟。像招投标这样的事。不能说是一招鲜。也不是能频繁使用的。
没想到。却是整整翻了一番。
十六阿哥在为他担心。他自己何曾不悬心太招摇了。与他之前的作风不相符。
屋子里一片缄默。曹颙觉的膝盖处硌的生疼。十六阿哥垂首立在一边。有心为曹颙说话。又怕适的其反。十分犹豫。
过了半晌。方听到康熙冷哼一声。道:“起来吧!”
曹颙应声起来。康熙已经将折子摔到炕桌上。
十六阿哥瞧瞧扫了一眼。见康熙面容舒缓许多。大着胆子笑道:“到底是皇阿玛慧眼识人。挑出曹颙来。就是儿臣。瞧他懒懒散散的。也没想到他有这般本事。”
人人都爱听好话。帝王也不例外。
康熙听了十六阿哥的话。神色越发舒缓。点了点头。道:“这个倒是不假。曹颙这小子。就得朕看着他。才肯出把子力气。”
说着。他横了曹颙一眼。道:“整日里老气横秋。没有年轻人的活络。让朕怎么说你好?你祖父、你父亲。谁不是兢兢业业为朝廷效命。你这般大了。还想要混日子不成?”
什么叫信口雌黄。眼前这人就是。曹颙躬身听了。心里却是冤枉的紧。
这几年。他不能说是建功立业。但也是尽职尽责。其中。生死关也走了几遭了。还想怎么着呢?
要说他这个是混日子。那这朝廷上下。谁做的是正经差事却是也没有什么可争辩的。曹颙只能俯首回“皇上教训的是”、“日后定当如何如何”。他心里。情愿被康熙多贬几句。
不是曹颙贱皮子。而是成绩已经做出来了。不在乎康熙是不是赞这一句。
这个时候。康熙训斥他。比赞他更好。
已经出了这么大的风头。要是再的到康熙的御口称赞。那怕眼红的人就越发海了去了。
曹颙这样想着。心境倒是越发平和。
康熙盯着曹颙的神情。停止了训斥。
十六阿哥却是担心。曹颙挨训的消息传出去。引的小人生诽谤之心。就腆着脸笑道:“皇阿玛。曹颙性子是懒散些。难为他对皇阿玛忠心。方才在来行宫的路上。他还念叨着。再有一个月就要到万岁节了。该做些什么孝敬。还提到有了银子。汤泉行宫这边的工程也便宜些。圣驾日后再临幸这边。也能住的舒坦些。”
康熙闻言。心里一动。开口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十六阿哥正色道:“自是如此。儿臣还敢欺骗皇阿玛么?”
其实。在方才路上。曹是见到道路两边的水井。与十六阿哥提起康熙五十年春那场大旱。至于汤泉行宫。是之前内务府那边就有人提过。因银子不凑手。修缮工程进展缓慢。
康熙原对曹颙存了恼意的。寻思着有这番本事。却是不逼不用。太不像话。
听了十六阿哥的话。康熙再看向曹颙。却是另一种滋味了。
虽说缺少魄力。但是这股子人情味儿。是别人身上没有的。
“别以为就完成了差事。朕同你说的是入内库一千万两。这次那些银子却有三成半要入国库的。剩下的不到八百万。内务府这几条有出息的进项都让你用了。这回朕倒是要瞧瞧。你空着手。怎么能给朕赚回来剩下的两百万两银子。记住。不可假公济私。”康熙说道。
曹颙听了。实在无语。
看来。是康熙看不的他悠哉。
不过这样也好。康熙这皇帝总算是不糊涂。晓的那一千多两万两银子。是用内务府商道换的。不是曹颙空手套白狼来的。要不然的话。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再给来个几千万两银子的任务。怕曹颙就要吐血。
只是。好像拉下点什么。
“皇上。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做买卖总要有本钱才是。臣若是不用内务府的银钱。那这生财之道……”曹颙迟疑了一下。终是开口问道。
他可没那么高的觉悟。拿自己的银子出来。给康熙当本钱。那才是真正公私不分。还容易露财招忌惮。
康熙摸了摸胡子。看着曹颙。半晌方道:“嗯。给你本钱。这次手上的银子。拨二十万两银子给你。还有两年半的功夫。朕要看看你。能不能翻出十倍之利。”话说到最后。已经是带了几分倦怠。
十六阿哥颇为担心的瞅了康熙一眼。想着近些日子的传言。心里颇为沉重。
按照规矩。皇子二十岁要分封开府。
本朝因皇子多。岁数相近的皇子。就多是集中分封了。
两次分封。一次在康熙三十七年。分封到八阿哥止;一次是康熙四十九年。封到十四阿哥。
康熙五十年。十二阿哥与十三阿哥离宫分府。十四阿哥仍住在阿哥所。
当时。十五阿哥与十六阿哥不到岁数。没赶上封爵也说的过去。
转眼已经过了五年。十五阿哥二十四。十六阿哥二十二。仍是无爵皇子。
十六阿哥到底是个男人。心里也存了权势之心。倒不是为了他自己个儿。而是寻思爵位封的高些。往后妻儿也跟着好过些。
从行宫出来。已经是中午时分。
早晨开城门就出来。曹颙已经是饥肠辘辘。不过。衙门那边后续的事情还有不老少。也离不开人。若是不能当天赶回的话。明儿又要耽搁半天。
汤泉行宫到城里的官道两侧。有不少小饭铺。买些茶水吃食。
曹便寻思去那边垫巴一口。好早点返回城里。却是被十六阿哥给拦住。带到十六阿哥庄子去了。
这边的庄子。还是早年曹颙所赠。
昔日僻静的很。如今周遭已经有不少人家的庄子。
十六阿哥往四周看了一眼。对曹颙道:“早说了让你留下这边的的儿。好同我做邻居。你还都给卖了。如今偏僻旮旯的。离行宫也远。太不便宜。”
曹颙笑道:“也不算远。骑马半个钟头也到了。”
十六阿哥“哼”了一声。道:“我还不晓的你。不过是见这边有几位贝子国公买了的。不愿意与他们往来过多。就避的远远的。有了昨儿那一遭。往后怕是他们要苍蝇似的扑来的。看你还往哪里避?”
说话间。到了十六阿哥的庄子。
十六阿哥让吩咐利索做菜。一会儿便拾掇出一桌席面。
曹颙与十六阿哥两个。却是止了话。匆匆的用了。吃的饱饱的。
曹颙急着回城。便同十六阿哥告辞。
十六阿哥却是叫赵丰牵了马。要同曹颙一道回城。
曹颙见十六阿哥行事有些刻意。皱眉问道:“十六爷莫非是担心……担心有人欲对我不利?”
十六阿哥已经从赵丰手里接过马缰。翻身上马。点点头道:“昨儿开始。我的右眼皮就跳个不停。想来想去。就你如今处境最凶险。如今。这招投标。对中标的人家是顺利。对失标的人家。怕就是断了财路。万一有丧心病狂的。打主意到你身上也不稀奇。”
说着。他看了看曹颙身后的长随侍卫等。继续说道:“七、八个长随在城里使的。在荒郊野外的。顶什么用?回去同姨丈商量商量。看要不要再寻几个的用的人手来。”
别的人有没有胆子不好说。九阿哥的眼神。却是深深印到曹颙脑子里的。
不过就算他恨的再厉害。为了避讳。一时半会也不会对曹颙怎么样。
曹颙原想说“青天白日。官道无妨”。但是到底惜命。不愿有什么闪失。就同十六阿哥一道回城。
一路平安。却没有生事。
只是将到曹府附近。多了许多生面孔。
曹颙的心里。平添了几分郁闷。
这叫什么事儿。自己累死累活的。银子是别人的。仇怨是自己的。
曹府这边。已经有人在等了。正是王鲁生。
昨天下午他就来过。只是曹颙又是聚餐、又是往十三阿哥府。很晚才回来。所以没有见到。
“曹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快帮俺拿个主意。”王鲁生见曹回来。起身说道。
曹见他面带急色。问道:“怎么。是那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不凑手?”
王鲁生讪讪的。一张脸涨的通红。道:“俺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手笔。预备的银钱不足。已经叫人飞马往日照那边传信的。但是能凑上的银子有限。怕还是要差些。”
以曹颙的认知。王鲁生为了这次招标预备的银子。绝不会少于百万两。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之前那般信心满满的样子。
昨儿在十三阿哥府。却是让十三阿哥岔开话。所以也不知郑沃雪是如何安排的。
今儿王鲁生又是为银子窘迫。却是同曹颙之前的认知不一样。
“郑氏那边。不是同王兄五五分?”曹颙稍加思量。问道。
王鲁生点点头。道:“嗯。她说十三阿哥府能动用的银钱有限。估摸着凑个十几万两就顶天了。她中间插一手。不过也是看在亲戚的情分上。使王家同十三阿哥府搭上关系。不至于让外人欺负了。一百五十万两的投标银。她那边争取出一成的银钱。到底是要借着皇子府的势。所以要两成的利。俺之前还不敢应。怕亏空太大了。自家的银钱够不上。她却指点俺说。让俺来寻曹爷。说曹爷这边有法子。俺这不就厚颜来了。”
曹颙听了。有些迷糊。问道:“还说什么了?”
“还说什么来着。哦。说六合钱庄的掌柜的放出些风声去。怕是对曹爷不好。那边的闲钱。别人却是不好用。”王鲁生回着。自己也带着几分糊涂:“这六合钱庄却是耳熟……这不是江宁的铺子么。怎的开到京城来?”
曹颙的脸色铁青。想着昨儿中午看到的韩江氏。心里甚是恼怒。
王鲁生见曹颙神色不对。便止了话。
因还不晓的其中详情。曹颙也无法对王鲁生说明白。便请他先回去等消息。
待王鲁生出去。曹颙立时唤人。去寻韩江氏过来。
郑沃雪不是多话之人。既然能提到六合钱庄。那自然不会是凭空捏造。
莫非。这韩江氏开钱庄的心不死。想要借着招投标的机会。在京城立足?
瞎折腾。膀大腰圆的护卫。堵了半条街。
韩江氏的马车。也被堵在不远处。韩江氏坐在马车里。叫丫鬟询问了车夫缘故。待听说是钱庄的缘故。她不由心里一动。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掀帘子。往那边看了一眼。
那边的骡车已经起行。甚是缓慢。每辆车都左右都跟了护卫。
这是银车。韩江氏自幼见惯了的。心里已经在盘算这七、八辆大车。拢共能装多少银子了?
看来她所料不差。那些参加招投标的商贾。就算家底富足。也不好全带到京城不是。
不过。看到马车后跟着的人时。她却甚是意外。
她放下车帘。颇为不解。
那跟车的人。明明是方家子弟。早年同她们家也打过交道的。
方家。昨天竞标失利。为何还要使这么多银子?
那些小商贾还好。昨儿竞的几条主要商道的买卖人家。这次怕都要从京城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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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414:00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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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定风波第六百一十二章较量(二)
想到方家的用心,韩江氏已经变了脸色。
说是蓄意破坏这次招投标,就算是有权贵做倚仗,方家在京城也不敢妄为。但是,用足够的现银,入股中标商贾的商道,却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这样一来,曹颙那边,如同被打了一个耳光般。
就算是不走内务府的路,方家也能控制想要的商道。
虽说商贾图利,但是这般明目张胆地得罪内务府总管,方家哪里来的胆子?
韩江氏的脸色深沉,犹豫了一下,吩咐丫鬟告诉车夫改道,先不回家,直接往曹府去。
虽说想起曹颙昨儿责备的眼神,心里颇为不自在,但是韩江氏也晓得孰轻孰重。
曹怕是遇到难题了,若是处理不妥当,之前的招投标就成了一个笑话。
同曹家接触这两年,是韩江氏日子过得最心安的两年。不用担心小人打主意,不用再应付族人的贪婪。
每日里对着账册,想着铺子里的生意,她的日子过的甚是悠哉。
要说有什么不如意的,就是她觉得人情债沉甸甸的。
不管是看在舅舅程梦星面子上,还是看在亡故的姐姐情分上,曹颙对她照拂有加。
她性子刚毅,说不惯软话,但是心里却是感激的。只是一时间,不晓得如何回报罢了。因曹颙长女天慧眼睛不好,她还专程使人从南面淘换了不少明目的方子。
晓得曹遇颙到麻烦,她之前的发财的年头也顾不得了,就急匆匆地往曹家来。
到了曹家大门外,韩江氏才想起没有带名帖过来。
平素来,都是求见郡主的,今日却不是铺面里的事儿;若说求见曹颙,这天色将黑。到底男女有别。
韩江氏还犹豫着,曹家门房已经认出她的马车,上前来问询。
韩江氏示意丫鬟回话,还是按照老规矩,求见初瑜。
门子回了,大奶奶昨儿回王府了,还没有回来。
说话间,就见有几个小厮出来点灯笼。
胡同口。传来马蹄声响。
韩江氏皱眉,传话车夫,请见曹颙。
车夫上前,尚未高禀,远处的几骑已经驰到眼前。
为首地正是张义,翻身下马,看着眼前的车却是有些眼熟。顾不得擦去头上的汗,高声道:“车里可是韩大奶奶?”
张义是曹家的头面管事,韩江氏也见过的,听出他的声音,回道:“正是小妇人,有要事求见曹爷,劳烦张管事代为禀告。”
“无需告禀,韩大奶奶到院里下车吧。我们大爷刚才打法我去请韩大奶奶,却是扑了个空,这里遇到这便宜。”张义笑着说道。心里却是稀奇的很。
大爷与这个韩奶奶,你寻我,我寻你,不会,弄出些名堂吧?
王鲁生同曹颙说话时,他不在跟前,不晓得缘由,所以不禁心里揣测。
不过,又觉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