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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7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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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74部分阅读

经多了份厉色。虽说竭力克制,但他仍有心惊肉跳之感。

两位御前奏事的大学士都是俯首不敢言,心里也都是没底。

这“日月之变”引发的流言尚未散去,又出了长江决口之事,湖广监利等县十三处江堤冲决。

如今才三月,水势便已经如此凶险,到了盛夏,却是不晓得会出什么纰漏。

真真是“日月变色”、“山河动荡”,实不是好兆头,却不晓得印证在何处……

烟尘弥漫,铁蹄声声,一个身材高壮地中年男子,瞧着眼前的几个寨子,脸上露出笑意,站在乌压压地队伍前面,扬起头,挥动了自己手中的蒙古刀……现在,改了又改,泪奔,今晚小九赶早,现在睡觉去,拜求票票了。

第一卷世家子第十一卷定风波第五百三十五章惊诧(上)

曹家,东府,西跨院。

添香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看着如慧的视线落到她的小腹上,她不由地一激灵,脸上渐渐地失了血色,有些站不稳。

三个多月的身子,本就不明显,外头又罩了宽松的褂子,实看不出什么。

曹硕的几个丫头中,添香年岁最大,侍候曹硕的时候最久。她容貌只是平平,不怎么爱说话,低眉顺眼的,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想着自己流掉的孩子,如慧使劲地咬了咬牙,心里针扎一般。

这场纷争,由孩子开始,再由孩子完结。她不愿委屈做便宜娘,却阴错阳差地失去自己的孩子。

陶嬷嬷跟在如慧身边,瞧着她脸上变幻莫测,有些不放心,低声地唤道:“姑娘?”

“嗯!”如慧应了一声,瞧出添香的畏惧,脸上露出几分苦笑,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又觉得意兴阑珊。

她转身出去,觉得自己委实可笑得紧。

三个月前,她带着一肚子不满登上花轿;三个月后,她还要怨哪个呢?

站在院子里,如慧抬头瞅着堂前的石榴树。

青翠的叶子中星星点点的,是娇嫩的花苞,向阳的枝上,已经开了几朵石榴花,红艳艳的。

除了回娘家住对月的那二十天,她在这个院子生活了二个多月。其中一半地日子卧床休养。兆佳氏只当她犯了旧疾,亲自来瞧过两次不说,平素也是使人嘘寒问暖的。

亲眼看到兆佳氏说话有点颠三倒四,忘性大,如慧愈加悔恨。

如慧的几个丫鬟已经收拾好她随身用的物什。从上房出来。

如慧的视线从石榴树上移开。看了看上房地雕花窗棂,带着陶嬷嬷与两个丫头去兆佳氏地屋子。陪嫁过来的丫头拢共是四个,两个留在这边看屋子,两个人服侍她归省。

兆佳氏早已在屋子里等着,见如慧进来。忙招呼到炕边坐下。静惠在边上侍立。见了如慧。点了点头,如慧点头回礼。

如慧穿着大红的旗装,一把头上戴着两朵金镶珊瑚的石榴花。这身装扮看着甚是喜庆。她进门三月,还算是新娘子。这般穿着正好。

只是,簇新的旗装,显得有些宽松,一身地红色越发映衬着她脸上苍白。

兆佳氏拉了她地手,往手腕上摩挲了一下,见皮包骨似地,抬起头来,对着一侧地静惠抱怨道:“不是吩咐你好几遭么,要上上心,瞧把你弟妹给瘦的,你这当嫂子的,好狠地心。”

静惠听了,并不言语。

如慧却有些不好意思了,对兆佳氏道:“不干表嫂的事儿,表嫂天天使厨房送燕窝呢,只是我自己个儿不长肉。”

“表嫂?”兆佳氏一怔,随后摇摇头,笑道:“这孩子,都进门三月了,还改不了口,都当了媳妇儿了,有什么可臊地。”

如慧没有应答,而是站起身来,插葱似的,规规矩矩地行了个蹲礼。

兆佳氏原还带着笑,见如慧这般郑重,“咳”了一声,也收敛了笑容,端出婆婆的谱来,道:“起来吧,这次回去,好生赔你额娘说说话。就说我说的,好些日子没瞧她了,请她有功夫来串门子。早去早回,刚才你嫂子说厨房新买了几样山菜回来,下晌吃荠菜饽饽。到时候,让厨房多包一帘子,留给你当宵夜吃。”

她脸上的伤早已尽好了,就是鼻梁处,要是看正面的话,也不明显。只是侧面瞅了,还能看出高低起伏。

如慧听她前头拿腔拿调的,后边却是真心实意,眼睛不由地发酸。

姑侄两个,骨肉至亲,脸盘差不多……)因这个缘故,兆佳氏还曾得意扬扬地说两人像亲娘俩

如慧心里不由好笑,自己这是做什么?改过自新么?

曾以为是曹家亏欠了自己,如今要走了,却发现自己也欠下债了。

前两个打发人往侍郎府送的信,侍郎府已经打发车来接了,两个跟来的嬷嬷就在兆佳氏这边侯着。

给兆佳氏行完礼后,如慧没有多待,带着丫鬟婆子去了。静惠带着几个管事媳妇,将如慧送到二门外。

这边停了两辆马车,前头的华丽些。随行嬷嬷已经取了车里的小凳子,请如慧上车。

如慧却是转过身来,冲着静惠,也行了蹲礼。

静惠忙伸手扶住,带着几分感伤道:“这……”

如慧萌生去意之事,静惠早已察觉,曾犹豫着要不要同丈夫说。

不过经过月余的相处,看到曹硕同如慧夫妇相对无言,静惠还是决定佯装不知。

之前的事,如慧固然有错,但是也失去一个孩子。

她的身子本就不好,这次小产损耗又大,要是不能去了心病,在这边府里郁郁寡欢的,怕就要憔悴下去了。

思虑再三后,静惠还是决定佯装不知,没有对人提及。

今天见她拜了婆婆,又拜自己个儿,已经是决绝之态,静惠的心里也有些发酸,眼圈已经红了。

如慧没有停下,仍是拜了才起来。

随后,她伸手从头上,将那两只石榴簪摘下,搁在静惠手里,笑着说:“这是我最爱的簪子,现下戴着也应景,表嫂莫要嫌弃。”

静惠岂是愿夺人所爱之人,刚要谦让,如慧已经抓了她地袖子。低声道:“早先是我不对,这些日子,多谢你照看,这份恩情,我会记得……)我不愿因我之故。使得阿玛、额娘同姑姑有嫌隙。那件事还劳烦帮我保密。”说到最后,已经是低不可闻。

她脸上已经收了笑,只剩下满脸满眼的恳求。

静惠点了点头,也从头上摘下两只簪来,帮如慧仔细插好。簪子图案是缠丝金蝙蝠抱葫芦。寓意着“福禄”。

边上的婆子媳妇子们。瞧着这妯娌小别的模样。心里都纳罕。

不过是归省,早儿去,晚上回来。为何瞅着这般难分难舍的?

侍郎府来地两个嬷嬷,则是彼此对视一眼。也琢磨着,姑娘看着清减了,不过这精神头却好。看来,太太安排地对了,做曹家的媳妇享福。

如慧由陶嬷嬷陪着上了前头马车,其他人坐了后边的,刚出府门,就听到有人道:“这就要出发了?”

却是曹硕的声音,如慧的眼睛已经滚落,到底是她地丈夫,是她地第一个男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隔着帘子,如慧笑着问道:“你不是去学堂了么?”

曹硕隔着帘子回道:“我叫人同先生请假了,送了你再过去。”

如慧伸手擦了把脸上地泪,道:“又什么好送的?好好的折腾什么?”

马车外,曹硕却好一会儿才道:“走吧?”

如慧咬了咬嘴唇,“嗯”了一声,脸上添了笑模样,看着却是越发使人心酸。

陶嬷嬷见她如此,心疼地不行,拉着她地手,用帕子给她擦拭眼泪……

在乾清门下,康熙坐在御座上,无比威严。王公大臣、文武百官,都按照品级列队站了。

就见有内侍上前扬声道:“万岁爷口谕,内阁学士,六部尚书何在?”

话音刚落,队列中已出来十多个官员,走到中间甬道上。大学士在前,六部尚书在后,都齐齐地跪了,口称:“臣(奴才)在!”

那内侍已退到一次,就听康熙开口道:“近日日蚀月蚀,又有山洪警示,凡关系到国计民生,或有应行之处,尔等会同九卿,详议以闻。”

这长江水患的消息传到京里好几天了,大家都已想到此节。

康熙最是注重名声,怎么肯为了这个写罪己诏,自然是要将责任推给大臣。

没有人敢应承,这要是应承下来,就是天下皆知地“祸国殃民”之人,前程就要断送了。再说,大家也是留了心眼,这朝廷各项章程,都是皇帝定的。

就算想要尽臣下之忠,为主君分忧,也没有人敢说这些章程是错的,这不是直接打皇帝的脸么,还想不想活了。

想到这些,大家自然都是硬着头发,俯首道:“回万岁爷,现在政事,实无可更改之处。”

康熙闻言,神情稍稍舒缓,也不叫这些人退下,道:“天下承平久矣,自古以来,太平日久必生事端。今内而各部院大臣,外而各省督抚提镇渐耽逸豫……”

这一开头,康熙便有些滔滔不绝,而且越说越是气愤,越说声音越大,已经从御座上站起:“尔等宜皆体朕慎终如始之意,共久安长治之业。至于一切颂扬之文,俱属无益。朕见近来颂圣之语殊多,悉应停止。凡事皆宜务实,何必崇尚虚文……”

皇帝坐着,大家能躬身站着;皇帝既已起身,王公百官就都矮了下去。

康熙瞅也不瞅大家一样,声音越发冷冽,从臣子师生书札往来,到今下时兴的注书之事,都劈里啪啦地斥责一番。

曹跪在官员之中,心里却是有几分好笑。

到底是做了五十多年的地方,这一手转移视线玩得好。先是表明重视“老天示警”,而后借着大学士、尚书的口将自己的嫌疑抹去,最后连续斥责了几种官场风气。

这颂圣风、过誉风、注书风,都是官场宿疾,岂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解决的?

康熙这番斥责,怕是就要有多半数的朝臣心里没底,寻思自己是不是遭了皇帝厌弃,还有谁会去理会日月星辰的变化。

如此一来,大事化小,再按照早年的先例,随意寻几个官员发作一下,事情就算是应对过去了。

既是自己受牧场牵连,要被发作,保不齐就是这次了……

康熙仍在滔滔不绝,下边的臣子却是有熬不住的了,只听“扑通”一声,已经有人晕厥倒地。

大家都是半夜起身,到太和门外侯着的,这到了时辰,在乾清门外又站了许久、跪了许久。年轻点的还不碍事,上了年岁的,都是眼冒金星,强忍着,终是有忍不住的。

倒地的是内阁学士达礼虎,躺在那里,动也不动,生死不知。

康熙说得正畅快,被搅了兴致,脸色已经难看起来。

他回到御座上,俯视着跪着的臣子,低声对身边的内侍道:“去宣太医。”

那内侍应声去了,康熙再次看向他的臣子,正好瞧见三阿哥在用袖子擦汗。他眼中多了些许嘲弄,怕是这个爱修书的儿子,开始要睡不安稳了。曹听到有人摔倒的动静,不放心地往父亲那边瞄了瞄,见不是他才算放心下来。

此时,就听到内侍高声喊“散朝”,曹又随着众人跪送。

倒地的大学士已经叫内侍架走了,其他上了年岁的大人,晃晃悠悠地起身,看着也甚是可怜的模样。

同那些七老八十的老臣与宗室相比,曹寅还算年轻的。

曹见父亲看着无碍,便没有往那边凑,转身想要回衙门,就听有人笑道:“曹,往后就要同衙当差了,改日同爷好好喝一盅……”

曹回头,面色如常,心里却是不禁愕然……家猜猜

第一卷世家子第十一卷定风波第五百三十六章惊诧(下)

“这……”曹转过神来,面色如常,随即才像是不解似的,开口问道:“十四爷,请恕下官愚钝,此话怎讲?”

十四阿哥爽朗地笑笑,瞥了瞥左右,道:“左右咱们顺路,边走边聊。”

曹面上应了,心里却是震惊不已。

虽说晓得自己要因牧场的事受牵连,但是曹也没想过会是去兵部。是个地道的门外汉不说,关键之处是离十四阿哥太近了。

月初的时候,讷尔苏那边曾置办了酒席,请的就是十四阿哥同曹两个。

席间,十四阿哥借着“醉意”,也说了往后要多亲近,别因过去的“误会”生疏。

他还主动提及到永庆,道是最近才因平定地方匪乱,由从六品的卫千总升了五品守备。

十四阿哥没有直接说永庆升职是他出的力,但是不到两年的功夫,就升了三级,要是兵部没人说话,那怎么可能?

十四阿哥眼看就要发迹,曹也不愿惹麻烦,自然是含糊应下,心里却越发提防。

人就是如此,对未知事物都存了畏惧之心。

之前总总,影影绰绰的,都像是有十四阿哥的影子,但是却又使人看不真切。

十四阿哥表面上是赤诚之人,喜怒行于色,让人掉以轻心,真实状况,却只有他自己个儿晓得了。

出了西华门。曹与十四阿哥并骑而行。

“车驾司郎中,掌牧马政令及驿传之事,你倒是也好上手。”说到这里,十四阿哥收了笑,道:“只是品级降了三级。许是面子上不好看。这也是没法子地事。马匹关系到边疆大事,这次损耗严重,除了天灾,多少还有牧场上下失职的缘故。兵部两位尚书罚俸,侍郎降级。主管郎中罢职。也是一番动静。”

降职处分。是曹意料之内,但是调兵部却委实没有想到。

原还以为自己会回户部任郎中,要不就是外放直隶做知府或者知州。离京城不远,又能磨练磨练。

兵部同其他几个部不同。其他几个部满臣是摆设,上下做事的都是汉员。兵部里面,汉员是摆设,能说得上话的是都是旗人。

除了十四阿哥,还有几个宗室王爷分管兵部的差事。对曹来说,这种地方向来是避之不及地。

就算那车驾司郎中,听着同太仆寺卿地差事,是有些相同,但是岂是那么好做的?

太仆寺下属的牧场是皇家牧场,就算有人敢动手脚,也会心存顾忌,不敢妄为。

兵部掌管的却是八旗牧场,上边各旗都统、副都统不说,还有一堆王爷贝勒。

这个缺,倒像是替死鬼,要是牧场出了什么闪失,谁敢去追究那些旗属王爷的过错,自然都要落到车驾司郎中这个倒霉蛋头上。

思及此处,曹不禁有些困惑。

十四阿哥前些日子才费心地“和解”,眼前又来这出做什么?还是说他只是传个消息,同他并没有干系?

半晌不见曹答话,十四阿哥转头往来,见他神色,才恍然大悟,笑着说道:“你且放心,谁还会坑你不成?牧场那边之前地烂账爷已经使人算清楚,不会累到你身上。”

既是他殷勤,曹面上只能受了,拱手道:“既是如此,就谢过十四爷了。只是下官能力有限,太仆寺不过两处牧场,还闹得这样。八旗牧场,怕是更加难以胜任。毕竟关系到军中大事,要是因下官之故供给不足,那岂不是罪过?”

十四阿哥摆了摆手,横着眼睛道:“过谦既诈,过谦既诈啊!要是你那么不堪,那保举你地爷是什么?有眼无珠,信口雌黄,欺君之罪?”

果然是他,曹地心不由地往下落。

虽说十四阿哥刻意亲近,但是曹对他实在热乎不起来。这番“保举”,却是有“捆绑”的嫌疑。

要是被四阿哥误会自己是十四阿哥的人,曹只觉得后背发寒。

进京多年,对于这场惨烈地夺嫡之争,曹也都瞧在心上。无聊的时候,他心里也琢磨过,其他阿哥继承王位地情况。

三阿哥上台,那就是文人士子掌权,朝野中怕是一片颂歌之声。

文人出发点是好的,想要青史留名,做个贤臣。但是文人的缺点就是眼高于顶,说的多,做的少。对于已经糜烂不堪的官场,他们又有几个能坚持住文人的傲骨,不随波逐流的?

八阿哥上台,代表的是满汉权贵。

正是因这些人的贪婪,才使得贪污成风,官场上乌烟瘴气。八阿哥要靠这些人做皇帝,怎么会自伤根基,到时候只怕是越发纵容大家捞银子。

十四阿哥上台,武官在朝廷的分量就会加重。

这样又能如何?毕竟治理国家,不是打仗,提高武官的地位,只会埋下隐患。

肯干活的,不会被臣子左右的,只有四阿哥了。

这点曹能想到,身为帝王的康熙也该能想到。其他的人,则是身在大局中,思量的不同的。看来,要想个法子不让四阿哥误会才好……

曹回了太仆寺衙门不久,便有内侍来传了其降职处分的旨意,其中提到下月初一开始兵部当差之事。

除了曹之外,其他三位也不能幸免,王景曾与伊都立降两级留用,唐执玉罚俸一年。

伊都立与唐执玉倒是没什么。毕竟同曹比起来,他们地处置还算清的。王景曾的脸色,可是难看得紧。

他的同年中,要不是外放的地方大员,要不是京里地堂官。这太仆寺卿本就是品级不高。这降两级。就是从四品了。

唐执玉在心里叹世道艰难地同时,也是带着几分纳罕。这些日子,曹埋首案牍,莫不是早就得了信?

又想起曹请他们几个联名的那个折子,唐执玉心中生出几分钦佩。

外头说起他这位上司时。有不少人不屑一顾。认为其不过是黄口稚子。是靠着王府的裙带关系与家族的余荫的关系居于高位。

唐执玉原也以为如此,共事两年之后,却不禁为自己之前地感知羞愧。

伊都立面上没说什么。等就剩下曹与他两个地时候,却是忍不住道:“看来。我们几个是沾了大人地光了,幸甚!”

虽然他没有多说,但是曹却晓得他话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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