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瞪瞪的,直到远远地传来二更地梆子声,他才算沉沉睡去
却是被束得死死的动弹不行,身上也赤裸着,只穿着一条亵裤,八阿哥不禁又羞又怒,抬起头来,周遭围得严严实实地,都是人
大阿哥在,二阿哥在,其他的皇子阿哥都在,内大臣,尚书,都统,每个都是熟面孔。
大阿哥面色如霜,仰着下巴冷笑道:“为什么我会被幽禁,老八,你给我说说看?道士到底是哪里来的,巫蛊之行又是谁人所为?”
二阿哥的神色更是狰狞,指了八阿哥道:“谁人能当储君?我本为君为史,你本为臣为弟,却行不忠之事,存不义之心,这就是众人争捧的贤阿哥么?”
就听到各种咆哮声,如同排山倒海似地涌来,八阿哥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想要伸手揉揉额头,却是动也不能动
这时就听人群中有人声音道:“胤祀身为皇子阿哥,图谋储位,又谋害亲兄,不忠不义已极,应凌迟处死,凌迟”
“剐了他,剐了他”人群里呼应地动静越来越大。
八阿哥急得不行,高声道:“我是万岁爷的亲子,谁人敢动我”
马蚤动一下子平息下来,只见人群左右分开,让出一条甬道出来,有一人冷笑着走进,道:“朕呢?动得动不得”
一瞬间,八阿哥只觉得心神俱裂,凄声道:“皇阿玛啊”
这时,就听有人道:“爷,醒醒,爷,醒醒”
八阿哥慢慢张开眼睛,却觉得脸上冰凉,伸手摸了一把,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是泪。
八福晋郭络罗氏已经下地掌了灯,回到炕边,带着几分担忧道:“爷这是被梦魇住了?”
八阿哥坐起身子,胡乱抹了一把脸,道“嗯,什么时辰了?”
八福晋从炕边褥子下摸了怀表出来看了,道:“子初二刻(晚上十一点半)了,爷要再歇再刻钟,还是现下就起身?”
八阿哥道:“更衣吧,一会儿还要赶着出城!”
这次随扈热河,八福晋也跟着同往,好想起早年听过的传闻,斜着眼睛看着八阿哥道:“我去了,会不会耽搁了爷的好事儿?可是听说爷也修了园子,想要金屋藏娇呢?”
八阿哥还在想方才的噩梦,却不晓得这是什么征兆,都道是梦是反的,那皇阿玛这次钦点他跟着避暑,难道是看重他么?
这半年折腾的,八阿哥心里实在没底儿,不晓得皇父到底是什么章程,他心中有些恐惧,还有些许期待,各种滋味儿混到一起,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
八福晋见他没有出言否定,脸色有些难看,娇哼了一声。
八阿哥这才省过神来,茫然道:“什么好事?”
八福晋还想吡打他两句,但是看着他那枯黄地脸色,突然心生不忍,道:“赶快梳洗吧!”
她没有追问的原因,也是晓得虽说有人给八阿哥送了五名江南女子,但是都说八阿哥转送九阿哥了。这个时辰,皇子阿哥也好,文武官员也罢,都要赶在丑正(凌晨两点)从西直门出城。
要是晚点了,错过了西直门水门开关的时候,想要赶点儿出城,却是再也不能,都是有着随扈差事的,谁敢吃了豹子胆,因为睡懒觉耽搁差事。
西城,曹府,梧桐苑。
曹已经起了,初瑜也跟着起来,原本曹拦着,想让她继续睡,只是毕竟丈夫要出远门,初瑜哪里放心得下,自然是巴巴地跟着起来。
看着初瑜的大肚子,曹想起昨日去探望曹頣之事,道:“算算日子,妹夫去年也是九月底才到京的,萍儿地孕期跟你的差不离儿,肚子却小了一圈。”
初瑜想起大前年,她怀天佑时,曹老担心她的肚子大地事,笑着说道:“就是大孩子,小孩子那个,我早同三妹妹说来,三妹妹是头胎呢,肚子大了不好生。”
曹梳洗完毕,换好了官服,走到初瑜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道:“不管是闺女,还是小子,这孩子却是像有分量地,倒是要把天佑比过去,估计同恒生差”说到最后,却是有些说不下去。
恒生是胎位不正,难产而生地。
这个年代,胎儿过大或者胎位不正,对产妇来说,足以致命。
曹怕吓到初瑜,便转了话道:“恒生已经能坐能爬了,甭让他往你身上爬,瞧着那小子分量不轻,别再累着你”
初瑜笑着说道:“等额附随扈回来,恒生就一生日了,到时候差不离儿能走能学说话儿了!”
曹听了,想起远在江宁的长子天佑,虽说在父亲的家书中,每次都提到天佑的近况,但是到底不能看着他在身边长大,不能教他说话,心中不能说没有遗憾。
虽说兆佳氏回来,对初瑜也能照应一二,但是曹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你如今身子沉,就多在屋子里养着,好好养好身体是正经,其他的琐碎事务能交出去就交出去,自己不放心的,就让紫晶拿主意,别累着自己才好。”
初瑜笑着点头,道:“额驸放心,初瑜晓得轻重,总是子嗣紧。”
曹听了,忙摇头道:“这是什么话?孩子哪里会比大人重要?我心里不放心你呢,你要晓得,只有你好好地,我才放心。”
虽说没有花言巧语,只是两句寻常话,但是初瑜却能听出他的关切之情,心里甚是热乎,使劲地点点头,道:“嗯,我晓得了,会好好地调理身子,额驸在外头,风吹日晒的,也要多保重才好。”
这提到见吹日晒,初瑜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曹去年秋天回来时,脸上都晒伤了,所以今年初瑜早早便给曹准备了润肤膏,晓得丈夫不喜欢花粉味儿,都是使人专门制地,装在两个小瓷盒里。
曹见初瑜送上的这个,很是意外,笑道:“这是女人用的,我要是带着身上,叫别人瞧见了,不是使人笑话。”
初瑜将两个小瓷盒放到装着曹换洗衣服地包裹里,笑着说道:“这个只是润肤的,没有香味儿,草原上日头足,额驸没事儿抹上些,省得晒伤了脸,去年额驸回来,不是还嚷着暴皮难受么?”
“去年那是出公差,整日里赶路,这寻常日子,每日行军不过三四个钟头,溜溜达达地行个三四十里,日子也算悠闲。”曹说道。
说话间,喜云已经带着小丫头摆饭桌了。虽说半夜三更的,实没什么食欲,但是下顿饭却是要晚上,曹还是填把了不少。
今早的豆沙包里放了奶子,带着奶香味儿,吃着香香甜甜的,曹吃了好几个,撩了筷子,对喜云问道:“去问问厨房,这个还有没,要是有的话,装个食盒,再放些冷切,路上打尖吃。”
喜云笑着看了初瑜一眼,道:“还用额驸吩咐这些,格格早就叫奴婢们预备了。”
曹转过头,问道:“既是你这几日没精神,怎么还操心这些个?”
初瑜只是笑,并不言语,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是紫晶到了,曹见她精神好些,心下稍安。
因初瑜同紫晶都算是病号,曹少不得又交代一番,让这两位好好调养着。
说了几句话,见时间不早,曹便起身,初瑜还想送,这半夜三更的,谁敢折腾她?
还是由喜彩,喜烟两个捧了曹地包裹,同紫晶一起,送曹出了院子。
虽然应该同兆佳氏说一声再走,但是这半夜的,好像有些不方便。曹心里还在犹豫着,就听紫晶说:“大爷,二太太院子里掌灯了。”
曹抬头望去,芍院隐隐地传出亮光。
芍院上房,兆佳氏已经在等了,曹颂也在,他早早地起了,原是想要前院送哥哥的,见母亲院子里掌灯,便过来这边。
待曹进了院子,兆佳氏少不得又絮絮叨叨地叮嘱一番,最后交代着,道是府里有她,不用担心家里
正文第十卷游龙舞第四百二十二章内侍
康熙五十三年四月二十,康熙奉皇太后避暑塞外,命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随驾,是日自畅春园启行。
仍是浩浩荡荡数万人,每日三十里,到五月一日,圣驾方至热河行宫驻跸。
这十来天里,曹的日子过得甚是清闲,每日行进不过三四个时辰,其他时间,就是沿途驻跸。
曹要么同唐执玉下下棋,要不就同十六阿哥烤只鸡打打牙祭。不过是家鸡罢了,这人马惊动的,途径的地方,就算有野味儿,也都要数里外。曹同十六阿哥都是懒人,也不耐烦使人去同其他人抢,便就近人家买两只家鸡烤着玩儿,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十七阿哥却是不经常见,今年十七福晋第一次跟着到塞外,但凡有丁点儿空闲,十七阿哥都忙着陪福晋去了。
其他几位皇子阿哥也都带了嫡福晋同行,只有十六阿哥,带的却是两位庶福晋。因十六福晋产后身子不太妥当,不便出行,侧福晋李氏要照看小阿哥,所以也留在京中。
十六阿哥如今同十六福晋、李侧福晋感情正好,对其他女眷便就不怎么上心。这两位庶福晋,也不过是跟过来,侍候他的起居罢了。
皇子们能带家眷,随扈的文武官员却是没有那个资格。掰指头算算这小半年的时间,如何消磨时日?
就见文官身边的小厮清秀的渐多,武官身边地戈什哈甚是年轻,请安见礼间。笑得龌龊之人越来越多。
曹并不是第一次随扈,对这些事自然也晓得,无他,只是觉得心里恶心罢了。并不是歧视同性相亲,只是将这个作为解决兽欲的途径,实是不能接受。
曹身边跟着之人,除了小满、魏黑外,还有张义、赵同两个。其中,小满最小。也都十八了,长成大小伙子的模样。
小满少时容貌清秀,前些年十六阿哥还逗他,说让他跟着进宫吃香喝辣。小满听了,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却直翻白眼。进宫,那可不是做公公?
如今,见小满也大了。没个伶俐的模样,十六阿哥还同曹提,要转送他两个小童。曹听了,忙给推了,有些爱好。却是不好发展的。
因见十六阿哥提的次数多了,曹不禁有些生疑。这孩子不会往那个方面发展吧?
京里豢养娈童的官员不少,尤其是福建浙江那边过来的官员,男风盛行,要是书房没几个娈童侍候,那都不好意思待客。
不过,曹可不希望十六阿哥染上这个。康熙对同性相j之事深恶痛绝。当年索额图的几个儿子,就是因同二阿哥有这方面地意思。被康熙责令全部处死。二阿哥宫中,上到太子属官,下到侍候小太监,因着这个缘故,被杖杀的人两个巴掌数不过来。
十六阿哥生母是汉妃,没有母族可依,如今这悠哉日子。都是靠康熙的恩宠而来。若是因行为不检点。惹恼了康熙,那日子。可不是好过的。
因心里惦记这事,等圣驾到热河后,曹便寻个空,单独叫了十六阿哥说话。
虽然十六阿哥贵为皇子阿哥,但是在曹心中,却不能将他同四阿哥、十三阿哥等人等同起来。
对于四阿哥、十三阿哥,曹是因其身份的缘故,接触中多了几分敬畏之心。因为晓得他们两个一个是未来的皇子,一个是未来的铁帽子王爷。
对于小十六,最初接触时,曹还带着几分小心。这时日久了,不知不觉,淡化了他的皇子身份,反而更像个关系亲近地小兄弟。
两人站在河边,十六阿哥见曹将随从都远远地打发了,神色间还带着几分郑重,不禁有些好奇,问道:“孚若,这是出了什么事,难不成现下就想大格格了,这才出京几日啊?”
曹心里还思量,十六阿哥这算不算私事,自己多嘴到底好不好。不过,想到康熙这几年阴晴莫辩的性子,他还是觉得该说上两句,便道:“十六爷,有件事儿,虽然不与我相干,但是我还要说上几句。”
十六阿哥见曹郑重,收了脸上的笑,道:“什么事儿,咱们什么关系,孚若痛快说就是!”
“往后那小童,要是别人送十六爷,十六爷还是别收吧!”曹说道。
十六阿哥听了,立时有些脸红,讪笑了两句,斜着眼睛看着曹,道:“瞧瞧你,我当多大的事儿呢,还巴巴儿地喊我到这边说。不过是人情往来罢了,我并不好那口,孚若该晓得。”
曹见他不上心,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虽说平日里不觉得什么,可要是别人要挑十六爷的眼,这都是说头儿。昔日东宫之事,十六爷不记得了?”
听曹说起这个,十六阿哥不禁打了个寒战。那时他还小,无意路过东宫,正是内侍行刑地时候,那血肉模糊的情景,他至今仍记忆犹新。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孚若之意,我晓得了。”说到这里,神情有些复杂,苦笑道:“是我这两年日子太顺当了,开始有些得意起来。却不想想,那些哥哥弟弟们,哪个不是夹着尾巴做人。正如你所言,我这些个肆意行事要是不清算其实不值甚么,只要有一天,我倒了霉,这些可不都是现成儿地罪名。”
说到最后,他的话中带着几分抑郁。
要是再说下去,就是天家之事,不是曹随意好评点的,因此他故作轻松道:“我也就这么一说罢了。十六爷怎么还感慨上了?莫非是少年识得愁滋味,犯了相思之疾?”
十六阿哥被曹后头的话给逗笑了,笑着指了指他,道:“你还好意思取笑与我?这十来天,我不过是念叨了福晋几遭,你却是每三日一封家书,到底是哪个得了相思?”
曹只是笑笑,没有辩白,就是三日一封家书。他也觉得少了。他实不放心初瑜,来京前特意前院内宅都说了,要是初瑜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尽快送消息给他。
两人说完正经事,便溜溜达达往集市走。
每当看到卖花、卖野菜地农家少女,十六阿哥都不禁多瞄几眼。曹跟着望过去,那些少女,虽谈不上什么姿色不姿色的。却都是结结实实地,梳着乌黑油亮的辫子,看着很是健康过人。
曹同十六阿哥虽说都穿着常服,但是身上的衣服料子都是上乘的,就像两个年轻公子。加上两人都是和气人。脸上也不像其他有钱人那样趾高气扬,瞧不起人。
因此。那些少女,胆小的俯首娇羞,胆大的却是回望过来。
十六阿哥见了,笑着对曹道:“这些姑娘,忒是胆子大,就不怕遇到坏人强抢了去?”
这却是随口说的玩笑话罢了,圣驾驻跸热河。避暑山庄方圆数十里就成了个大兵营。要是胆敢在热河集事上行凶,那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十六阿哥仍像个开了屏地孔雀似地,东望望这个,西瞄瞄那个。有地少女有父兄在侧,见十六阿哥眼睛不规矩,想要发作。却是不敢。便只有扯着姑娘黑着脸避了。
曹见十六阿哥这副德性,心里不由纳罕。十六阿哥如今妻妾也好好几房。何至于竟这般急色?难道是跟前儿两个庶福晋侍候不过来,他还想要在热河再寻个民女尝尝鲜儿?
十六阿哥转过头,叫曹兴致缺缺的模样,碰了碰他地胳膊道:“你倒也仔细看看啊!”
“看这些做什么?”曹有些不解,就算是十六阿哥想要收房外室,也不用他跟着参考吧。
十六阿哥见他这般不解风情,不禁摇了摇头,道:“孚若,我真是佩服你,这……这每次随扈的四、五个月,你是怎么忍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就算你身边儿多两个侍候的,大格格还能闹腾不成?这世上女子多贤良淑德,像八嫂那样的河东狮有几个?”
曹笑笑,道:“修身养性,修身养性!”
十六阿哥听了,横了他一眼,道:“虚伪之极!你呀,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地,也就是摊上大格格这性子绵的,可是疼到心眼里去了。要是对方是个母老虎,看你惦记不惦记美妾?”
得,这半晌的功夫,就跟娈童美妾干上了。曹笑着往四下里一打量,正好看到前头有个大点儿的饭馆。
已经是下晌了,到了饭点儿,曹也有些饿了,便对十六阿哥指了指那饭馆。
十六阿哥见曹不搭茬,晓得他不愿意说这个,摇了摇头,没有再吱声。
两人进了馆子,找了个靠窗户的地方坐了,赵丰、小满跟在边上侍候。魏黑等人就近寻了两个桌子坐了。
小二拿着抹布,上前擦桌子,问道:“两位爷要来点什么?小店也刚到地傻狍子肉,山鸡,口味儿地道。”
从京城到热河这十来天,十六阿哥同曹可是糟蹋了不少只鸡。听小二提到山鸡,十六阿哥忙摆摆手,道:“不要山鸡,要你们这里的土产,那些蘑菇什么地,狍子肉也来一份儿,无需太多,四碟八碗即可。”说着,又指了指魏黑同侍卫们坐着的那两桌,对小二道:“去那边问他们要吃什么,可着好的上。”
说完,十六阿哥又冲旁边侍立的赵丰扬扬下巴。赵丰侍候他多年,自是晓得意思,从荷包里掏出半把铜钱来,打赏了那小
小二见来了阔绰的主顾,腰弯得更低,脸上笑开花儿了一般,一边同账房高声唱了几个菜名。一边往魏黑他们那两桌去问菜。
这边,已经有掌柜的,亲自端了壶茶过来,给曹同十六阿哥斟上。又说了两句奉承话,他才下去。
十六阿哥很少在外头吃饭,见了这掌柜的做派,觉得有些稀奇,笑着对曹道:“实说起来,这买卖人家地饭也不好吃。你那点心铺子预备得怎么样了?”
曹道:“要从苏杭同广州请大师傅,虽说已经到京几个,但还是不够使想着再多弄些点心样子,日子恐怕要耽搁些,中秋年能开业就算早的。”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上次我朝你要的方子,已经进呈给皇阿玛看了。听说太后很是喜欢其中的两种点心,后宫也有不少贵人喜欢这个。已经传到外头王府来。等过些日子,动静小些个,我再同你想想其他法子。上行下效,宫里时兴吃南味儿点心,才有人在市面上特特的寻来巴结。如此这般才快些。如今,这京里的衣服样子、首饰、菜谱。都是跟着宫里的走呢!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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