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无大碍,只是有些着凉,大夫给开了几副退烧地药。
喜塔拉氏口里念叨着“阿弥陀佛”,眼睛却狠狠地瞪了儿子几眼,随后打发人奉了诊金,送走大夫。
喜塔拉氏坐在炕边,拿帕子将曹颐额上的汗擦拭了,又叫人投了块湿毛巾,放在她额头上。又将她身上的薄被掖了掖,吩咐春芽、夏芙两个好好照看,才起身到了外厅。
塞什图见母亲寒着脸,忐忑地跟了出来。喜塔拉氏耷拉着脸,一言不发,直到回了自己院子,打发侍候的跟都下去后,方转过身来,看着儿子。
“额娘……”塞什图小声道:“大夫都说颐儿没事,额娘宽心……”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脸上已经落了重重地一巴掌。
喜塔拉氏指着儿子,厉声道:“你阿玛没时,你也十来岁了,什么不记得?额娘过得什么日子,眼睛里地泪哪天止过?现下,你却要让你媳妇遭同额娘一样的罪?为了不让你们姐弟吃亏受气,额娘地心肠何曾软过!你阿玛口口声声骂我‘毒妇’,若不是你的叔伯拦着,早已休了额娘!你说,媳妇哪点不好,哪里配不得你?你这是瞧额娘一个人念佛闷,想要想要将她也逼成‘毒妇’吗?”
塞什图早已跪倒在地,哪里敢辩解,连声道:“额娘勿恼,儿子知错了,儿子知错了!”说到这里,也是哽咽出声:“都是儿子不孝,额娘要打要骂都使得,只是别气伤了身子!”
喜塔拉氏瞧也不瞧儿子,走到炕边坐了,交代道:“先前咱家清贫,日子却过得舒心,现下虽是你升了官,亲戚们凑趣的也多了,却没什么滋味!如今你大了,再不是小时跟在额娘身后的毛头小子,额娘也管不住你。若是你喜欢这份热闹,想学别的男人风流快活,那明儿我们娘俩就回老宅去,给你倒出地方,省得碍你的眼!”
塞什图哪里还敢再说话,只是磕头不已,“砰砰砰”,掷地有声,额上顿时青紫一片。
“行了!”喜塔拉氏皱眉道:“原想着你大了,额娘不愿插嘴,却没成想你还这般没个大人样!冬芷的丫头,不像安分的,额娘处理了;就是秋萱,也不能留了,明儿叫人带走!”
第六卷清平乐第二百三十四章守灵
天,又是红日西沉缘故,散去不少暑热。
曹寅与曹颙父子在西府灵堂,给曹烧了三七后,便步行回织造府。看着儿子脸上满是倦怠,曹寅有些担心,问道:“这般急驰回来,今儿又忙了半天,一会儿好好歇歇吧!”
曹颙道:“儿子不碍事,倒是父亲,还需多保重,别太过伤神!”
话虽这样说,但是曹颙的身子却像要散了架似的。自打六月十一至今,这二十来天,他真是没少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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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一,北上济南府,六月十五到达,次日庄先生打发报信的人就追到济南府。当时还只是知道曹病重,曹颂启程回江宁侍疾。
六月十八,丧信就到了济南府。曹颙实是不敢相信,曹比曹寅小一旬,身子向来又是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真是震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浑浑噩噩地过了两日,将出城接官亭的这套程序走完,曹颙便寻了个空,私下对新上官请假奔丧。
刚上任的山东布政使司布政使甘国璧,是刚从江苏按察使任上调过来的,与曹寅、曹兄弟也有私交。听到曹病逝,他亦是唏嘘不已,很大方地给了曹颙四十天的假南下奔丧。
虽为叔叔去世难过,但曹颙更惦记父亲曹寅是否能够受得住痛失手足的悲痛,一日也没耽搁,连夜便启程返回州。
六月二十三,曹颙回到到州时,道台府上下,曹家的仆从都换了孝衣。就算庄先生、路师爷、韩师爷这些客卿,也都换了素服。
曹颙这时,才晓得曹病逝的前后详情。待知道是死于疾,并不是先前听说的疾,立时想起父亲手中地金鸡纳霜来。是吃了没效果。还是因御赐之药,曹寅没拿出来?不过想想曹寅性格。往日里对曹这个弟弟甚是照顾,根本没有不拿出来的道理?
偏生打发来州报丧的是两个外管事,哪里知道曹寅送药、曹让药的这些典故?
_:一……只半日功夫。曹颙的嘴里便满是水泡。
因要回江宁奔丧,道台衙门地事。内宅的事,都交代清楚后,曹颙便要启程回江宁。正赶上初瑜中了暑气,身子不舒服,又留了两日。六月二十七才动身。动身前。将初瑜需要住的地方,寻了木榻什么的。收拾好,总不能让她大肚子席地而卧。
七月初一上午,曹颙到江宁时,正赶上是曹地“三七”。见过父亲母亲后,他便去西府灵堂,给叔叔上香烧纸去了。
这一番张罗,又是半日,直到现下,曹颙才跟着父亲回府。想着曹将救命的金鸡纳霜让给幼女,曹颙只能叹息不已。
说起来,曹颂这半月却像是大了不少,带着三个弟弟守灵,言行之间甚有兄长地沉稳。曹寅已经向朝廷上了让曹颂袭曹五品云骑尉的折子,若是不出意外,一两个月后,便应该能够有旨意下来。
回了织造府,进了二门,曹寅摆摆手,打发儿子先去休息。曹颙却是没动,犹豫了一会儿,道:“父亲,要不上折子,再求份金鸡纳霜备着?”
曹寅听了,摇摇头,道:“到底是皇家圣药,上次赐给咱家已经是恩典,咱们怎好不知好歹,再次开口?”
曹颙看着父亲因丧亲之痛越发枯瘦地容颜,只觉得心里酸的难受。
曹寅见儿子皱眉不语,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宽慰道:“这已进了七月,再过些日子天儿就凉,不碍事!你赶了几日路,也乏,先去梳洗梳洗,好好睡上一觉!”
曹颙点点头,往过年时与初瑜安置的那院子去,叫人送了水。因孝期还有多少日之内禁止沐浴这一条,他只好里外擦拭,收拾了一番。
++沉睡去。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次日上午,曹颙看到李氏坐在席边。李氏头上虽然没有用麻绳束发,但是身上却穿着熟麻布缝制的孝衣。
因早年经过老太君之事,曹颙对这世地丧仪也知晓些。别地还好,最是不能理解年长者与辈分高的也要按照“五服”为亡者守孝这一条。
就说曹病逝,兆佳氏与曹颂兄弟四个加上四姐、五儿这两个未嫁女都要守孝三年。曹颖与曹颐这两个出嫁女只需守一年,曹颖地一双儿女为外祖父守五个月,两个女婿守三个月。
曹寅与曹颙父子,都需要服丧一年,李氏、初瑜与曹佳氏都是服丧九个月,平郡王讷尔苏与福彭、福秀兄弟则不需服丧。
除了曹家族人,按照“五服”远近,服三月到一年丧外,京城的昌龄也需为舅父守丧三月。
因曹顺夭折时,年纪尚幼,按照“不满八岁以下,皆为无服之殇”这个说法,曹
单单是换了孝衣还好说,想到父母那么大年纪,也要如自己这样席地而卧三个月,曹颙对这繁琐的丧葬礼仪更加头疼。
他翻身坐起,忍不住开口道:“母亲,您与父亲安置的垩室,都寻个木榻吧!父亲到底上了年岁,母亲的身子也不算好,若是二叔地下有灵,见您们如此,定会心中不安!”
李氏坐在席前的小杌子上,慈爱地摸了摸曹颙前半拉脑袋上的头发茬,道:“你父亲就你二叔这一个兄弟,心里正不知怎地难过,哪里会同意如此?我这边,颙儿更无需担心,只是你现在脸色不大好。又是往返济南府,又是匆匆南下,看把你累成什么样子!”
被当成小孩子了,曹颙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要说不出的温暖,开口唤道:“母亲!”
“嗯?”李氏慈爱地望着儿子。
其实。他想对母亲说,让父母随自己一道回山东,等入了秋再回来,省得在这边因“疾”的威胁,使得他担心不已。但是话的嘴边。已觉得不妥,二房那边。兆佳氏病着不说,就是作为二房嫡长地曹颂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哪好将他们单独留这这边?
想起昨天在灵堂没见到小五儿,曹颙便出口询问:“听说五儿当初也病了。现下如何?半年没见这小丫头,不知壮实点没有。过年时见她太瘦!”
李氏道:“可怜的孩子,虽然病愈了。但是自幼就体弱,哪里经得起灵堂里的浑浊之气?叫奶子照看,安置在你三妹妹先前院子的隔壁了!”
曹颙想起,昨日见兆佳氏,全无往日的伶俐。眼神木木地。看着有些不大对头。
听曹颂提过,说前些日子。除了睡觉外,她还经常哭,情形很不稳定。有时候,就半夜哭醒,口中道“报应”、“索命”、“南院”、“北院”之类的话。
因说不真切,大家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只当她是哀伤过度,失了心神,精心照看。
虽说对这个二婶并不亲近,但是毕竟是曹颂他们兄妹六个地嫡母,曹颙对母亲道:“二婶那边,要不再寻两个好大夫瞧瞧!实在不行,打发人送信给姐姐,请个太医来江宁给好好看看!”
李氏听了,略带犹疑,思量了一回,叹了口气,道:“你二婶这是心病,一时转不过末来。待过些日子,丧夫之痛稍减,再慢慢宽慰吧!”
“心病?可是埋怨二叔将金鸡纳霜让给五儿了,还是埋怨五儿不该害病?”曹颙想想五儿,庶出无母,又累及生父,嫡母怕是不能相容。想到这里,他看看母亲,不知她是否有抚养五儿之意;若是没有,自己将五儿带回州,也算全了二叔的爱女之心。
李氏摇摇头,道:“她是埋怨自己个儿呢!那年你二叔纳路姨娘进府,她闹了一阵儿,终是没法子,只好认了,却不甘心,在路姨娘住的地方,动了些手脚,都是不利有孕的香料、盆栽等物。这个路姨娘,亦有几分见识,将其中几处都弄干净,后来就有了身子!想来还是身子有损,才会难产而死,连带着五儿,也先天不足,整日里拿药当饭吃!你二婶向来嘴巴上硬气些,却并不是心毒手辣之人,或许早间路姨娘没时,她就落了心病。如今,你二叔,又是因让药给五儿才去地,想来她心中将错儿都堆到自己个儿身上了!”
如今,曹已逝,再追究谁是是非,又能如何?正唏嘘不已,只听“咕噜咕噜”,曹颙的肚子响了起来,仔细想想,除了昨天午后吃了些饽饽外,他一天半都没用饭了。
李氏亦听见了,从小杌子上站起,对曹颙道:“你梳洗梳洗,我去唤人给你下长寿面,昨晚上就做了一碗,送过来时,你已安置。昨儿是你生辰呢,这府里忙忙遭遭地,也没顾得上!一会儿你吃过,过西府去,颂儿这些日子也没歇过。他向来听你这哥哥的,过去好好劝劝!”
“儿生日,就是母亲受难日,有什么好过地?二弟那边,母亲不必担心,昨天瞧着他还好,逢‘七’才事多些,其他日子守灵,并不应付外客。儿子过去瞧瞧,与几个弟弟排排,轮班守灵,这还有近一个月才出殡,也不能都这样没日没夜地熬着!”曹颙说着。
待曹颙梳洗完毕,李氏那边的长寿面也好了,娘两个一道用了。因前些日子压了一些差事,所以曹寅去前面衙门料理那些事务,并不在后宅。
吃罢面,曹颙没有直接去西府,而是先叫人送来纸笔,给初瑜写了封家书,无外乎是自己平安到达,勿念;长辈与弟弟妹妹们都好,丧事料理得都算妥当;最后,又少不得,再三嘱咐,让妻子好好养身体,实在闷了,就叫紫晶陪着去荷园那边住几日。
西府,前院。
灵棚就搭
,曹灵柩停在正中间,两边挂着白幔。左边是几经,右边是几十个道士在念咒。他们都是花银子请来的,要在曹家做上七七四十九日法事。等到送殡仪式完了后方离开。
曹颙算是明白母亲不放心让五儿来灵前的缘故了,就是他这个健健康康的大男人,也差点被这灵堂里地味道熏到。每次过来,都要适应好一会儿。
因正值盛夏,又要停灵七七四十九日。棺木中除了曹尸首,剩下地都是香料。
虽然有棺材盖盖着。但还是能够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气,再加上百十个和尚道士地汗臭,混合到一起,实在是熏人。
曹颂他们兄弟几个。见曹颙来了,都迎了上来。
曹颙打量着几个弟弟。曹颂不必说,曹硕虚岁十五。看着已经像个小大人,若不是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看着比曹颂还显得沉稳;曹项十三,这半年个子窜了不少,不再像小时候那般畏畏缩缩的。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文雅。在诸位兄弟中功课最好;曹睿苁二,满眼灵动r谎砸恍卸纪缸呕灵,不仅长得好,也会说话,甚是可亲,使人无法生厌?
看着几个小兄弟眼中地红血丝,曹颙微微皱眉,对曹颂道:“这样下去不行,还要守灵二十八天呢,这般熬下去,别说他们几个小的,就是你也未必吃得消!”
“哥,弟弟没事,三弟他们,弟弟正想着让他们三日一轮,留一个陪弟弟守灵,另外两个或是去照看母亲,或者好好将养将养。”曹颂道。
说话间,小哥几个到灵堂一侧待客地地方坐了。曹睿芏似鹱雷由系牟韬,给几位兄长倒茶,而后对曹飆道:“谢谢大哥挂念,弟弟们没什么,这都是为人子者应当的!倒是大伯与大伯母,两位尊长都上了年纪,又值暑热,还需要大哥费心照看!”
曹颙已听母亲提过几次,曹睿芏云淠刚准咽喜2磺捉,反倒对伯母李氏更恭敬7承o肜矗这也是他以后被选为大房“嗣子”的缘故?
见曹睿苋缧〈笕怂频囟事,曹飆都不好意思吃味,点点头,道:“那边还好,但这边还是轮着守灵吧,要不再熬上一个月,哪个累倒了,可怎生是好?既然我是大哥,这事我就拿个主意,弟弟们可应得?”
这兄弟四个,曹颂与曹项都是钦佩曹颙,打心眼里敬重这个大哥的;曹硕与曹睿芤虮舜私哟ド眨对堂兄心里还有些隔阂,不过父亲遗命叫他们听大伯与哥哥地,自然不会有异议?
眼前这兄弟四个,加上曹颙自己,共计五个人,分三班不够,分两班还余一人。曹颙便让年纪最幼的曹睿苷湛茨谡,侍候兆佳氏汤药;蕂滤娜耍曹颂带着曹项一班,他自己陪着曹硕一班,每班一天?
接下来,又是将近一个月地守灵期,而且逢“七”之日,便是场大法事。七月中旬,礼部下来公文,曹生前的一等云骑尉之爵由其嫡长子曹颂袭了。按照规定,本应降一级,因康熙恩典,特命原级承袭。
这期间,闹腾两年的两江总督噶礼与江苏巡抚张伯行互参一案,也渐渐地有结案的意思。先是到江南主审此案的尚书张鹏回奏,应将张伯行革职,拟徒准赎;噶礼降一级留任。
康熙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认为张伯行参噶礼索银五十万两,审属情虚,“江南一省举人,能有几何?纵尽行贿买,亦不能至此数”,还再三袒护“噶礼若受赃,即五万亦当置之重典,噶礼原非清廉之官,但在地方亦有效力之处”、张伯行原参噶礼内有干系国家之语,亦未讯明审出”,因而下令“此案发回。著大学士九卿等详看会议具奏”。
没过几日,康熙又下令,不可将此案仍交给张鹏等审理,著户部尚书穆和伦与工部尚书张廷枢带着满汉司官速下江南,前去再行严加审明具奏。
因身负圣命,户部尚书穆和伦与工部尚书张廷枢不好直接到曹家拜祭,但都遣了亲信过来,送了丧仪。下边地司官,顾忌则少些,工部地几个没什么往来,户部的与曹颙有同僚之谊,有晓得曹颙在乡奔丧地,便也得空上门祭拜。
第六卷清平乐第二百三十五章顺藤
七月二十九,是曹荃出殡之日。醉露书院因要到直隶丰润祖坟安葬,所以曹寅就留下曹硕照看其母,自己带着另外三个侄儿扶灵北上。曹携五儿同行,却不是去送葬,而是要回山东销假,四十日的奔丧假只剩下十余日。
虽然李氏起先有心接侄女到东府抚养,但是见兆佳氏这些日子身子还不爽利,提到五儿、曹荃等人便哭,也怕引得她伤心,便同意曹携五儿回山东的提议。
曹本是建议母亲带着五儿跟着送灵的船一道去山东的,等父亲到丰润安葬完曹荃后,也到山东小住些日子,休息休息。
可是兆佳氏这个情形,李氏如何能成行?况且织造府那边曹寅已经不在,她如今也出来,里外的事也不知托付给谁。况且曹硕虽留在江宁,不随着伯父兄弟北上,但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哪里放心留他一个?
因此,李氏虽然惦记着媳妇生产之事,千不舍、万不舍的,但仍是留在江宁。只能等丈夫回来,兆佳氏情形好些,她才能去山东看望媳妇与小孙子或小孙女了。
因行的是水路,一路甚是缓慢,曹怕时间来不及,同行了两日日后,便带着小满、张义、赵通等人先行下船,让曹延孝、曹延威留下在船上,等到山东境内再护送五儿回上岸回沂州。虽然沂州那边这些日子来的家书,都道是平安无事,但是曹还是不放心初瑜。算算日子,她的肚子八个月大了,六个月时看着已经让人担心。当初见她因怀孕的缘故,甚是脆弱、敏感,不知现下如何?
初瑜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作为侄子媳妇。为夫家叔父服丧九个月,也需要移出正寝,居“垩室”三月。但是因她是双身子,腹中子嗣为重。只需意思到了既可。“垩室”就设置在正房东边暖阁。将火炕拆了,铺了软榻。
虽然曹不在府里。但是有紫晶与几位嬷嬷照看,初瑜原也算过得不错,但打发进京送礼的管事与婆子回来后,便有些不对。
待问起京城各府情形时,言道其他府邸时,两个婆子说着各府的情形,倒也还好。因正好赶上江宁的丧信送到京城,又将各府地人情往来单子携回。
平郡王府、觉罗家、兆佳家、富察家。完颜家,十三阿哥府等等。都一一提到。唯独提到淳郡王府时,两个婆子言辞间有些闪烁,神情稍显僵硬。
初瑜年纪不大,但在王府长大,察言观色。想着其中必有典故。想到阿玛额娘身上。她便有些慌,神色间就露出几分不耐来。看着两个婆子脸色也越来越冷。
这两个婆子犹疑了一路,实不知该不该将淳郡王府的消息告之主母。毕竟她身子重,若是因忧虑有了闪失,谁好担得起?原想要回到沂州后,先寻紫晶商议,再决定如何行事。醉露书院
偏生紫晶不是僭越之人,知道她们回来,便对初瑜说了。
两个婆子想要瞒着,又怕以后主母知道实情后,落下埋怨,不受待见;想要说着,又怕累及主母身子不舒坦。这心中拿不定主意,脸上就不自觉地显了出来。
别说是初瑜,就是她们对面坐着的紫晶,也察觉出不对来。
初瑜是正宗的皇孙贵女,端起脸来,两个婆子看着也胆颤,终是吭吭吃吃地,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7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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