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作者:肉书屋
完结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61部分阅读
该还有四、五千两。我们府里,善余兄是知道的,开销不大,眼下也没有什么用银钱的地方。若是善余兄不当小弟是外人,就拿去用吧!”
永庆忙道:“四、五千两倒用不上,有上一千两足矣!只是,小曹不是要谋外任吗?这要是使银钱怎么办?”
曹颙道:“跑缺的银子,早两个月就准备齐当的,况且如今京城这种形式,大家不过彼此卖人情,可不比往年谁都敢伸手捞银子!一千两有些少了,要不善余兄明儿派给妥当的人过来,先取两千用着。就算为完颜小姐添嫁妆用不上这些,手上留些余钱也方便,反正小弟如今用不上这笔银子!”
“我就这一个妹子,若是能为她多添些再好不过,我也不同你说谢了,只是小曹,这银钱怕哥哥要慢慢还你!”永庆说。
两人到了路口,各自散去。
永庆虽然嘴上没说“谢”字,但是心里还是感激,又想着自己比小曹年长这许多,却混得如此狼狈,很是愧疚。
曹颙想着永庆在家中地位尴尬,也替他叹息一回,偏这些父母儿女之事,又没有外人开口的道理。
回到曹府,刚进大门,就有小厮来报:“大爷,庄先生在书房等大爷许久了,说是见大爷回来,便请大爷过去说话!”
庄先生等他这许久,也是要谈外任之事,有缺了!
第六卷清平乐第一百九十一章外任
山东东兖道?”曹颙听着这陌生的地名,心中不解:曾说山东与河南两省多灾,官场舞弊严重,不宜就职吗?如今,为何又提到山东?”
庄先生点点头:“若是寻常,老朽是不赞成你是山东的,这次却是不同。这东道是守道,官衙在州府,紧临江苏淮安府,州到江宁六百余里。”
“六百余里?”曹颙眼睛一亮,这就是说若是快马加鞭几日便能够到江宁。
庄先生笑着说:“确实如此!颙儿纯孝,一直想着要找离江宁近的地方,这也算是机缘巧合。原本老朽不赞成你往山东去,也是怕因多灾,官场私弊严重,不好容身。今日却得了个好消息,现下山东巡抚蒋陈锡要连任。另外,就是这东道牟钦元升为湖北按察使司按察使,先前吏部拟订的候补道因先前在湖广做过知府,正是陈四等人途径的府县。因为被牵连到这案子中,尚不知何时方能脱身!”
“蒋陈锡,内阁侍读学士蒋廷锡之兄?”曹颙想起京城闻名的御用画师来。因蒋廷锡前两年曾指导过十六阿哥画艺,曹颙听十六阿哥提起过,所以记得此人。
庄先生将这蒋陈锡三代大致说了一下,江苏常熟人,是当之无愧地“书香门第”、“清贵世家”,祖、父都是进士,先父蒋伊是康熙前朝有名的御史,蒋陈锡与他的弟弟蒋廷锡、长子蒋涟亦都是进士。现下,除了他弟弟蒋廷锡在京里,其长子蒋涟康熙四十八年中进士后选翰林院庶吉士。也在京中。
早先曹颙与庄先生提到谋缺时,两人看法大致相同,那就是选道台,不选知府。倒不是因道台是正四品,而知府是从四品的缘故。而是这知府毕竟是父母官,需要处理地政务繁多,曹颙的年龄与履历都在这里,到时候辛劳不已,还容易出现纰漏。相对而言,道台则不用顾忌那许多。
道台分为两种。一种称“分守道”,是各省布政司布政使的佐官,正式官名为左、右参政及左、右参议。分驻在各个辖区内,主管钱粮;一种称“分巡道”,是各省按察司按擦使的佐官,正式官名是按察司副使、按察司佥事,主管刑名。
这山东东兖道就是“分守道”,对别人还没什么。因离江宁近,很是对曹颙前期所想。
曹颙与庄先生又商议几句。稍微有些为难的是,因这事情急促了些,若是正跑上缺,怕年前就要往山东去。另外,就是康熙那头。总要想个妥当的法子,省得老爷子认你自作主张,心里不爽快。
思量了一回。曹颙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在康熙面前说假话蒙混过关的本事,便也不再想什么诡辩之词。他托庄先生帮着给康熙写篇“密报”,内容无非是提到他近日因思念父母,又因要为皇上与朝廷效力,忠孝不能两全,踹踹难安;正巧得知山东东兖道出缺,便想着谋缺,这样既不耽搁为皇上与朝廷效力,又能偶尔将父母家人接到身边团聚,正是两全齐美之事。
庄先生也赞成曹颙的打算,这一番说辞,有理有据,且都是实情。若是没有什么意外,康熙应不会特意反对。不过,他却建议曹颙自己上折子。其实,康熙对他们父子远比一般臣子亲厚。这要是换做其他臣子,在曹颙这个立场,肯定要赶到皇帝身边巴结,偏曹颙行事过于谨慎,轻易不肯上前。
曹颙听了庄先生的建议,想想也是,自己这般通过庄先生,还不如干干脆脆地直接上折子。即便康熙真是不许他离京,对这番孝心也挑不出错处来,省得这老爷子又胡乱猜疑。
一切商议妥当,庄先生见时辰不早,想着自己的小闺女,笑呵呵地回榕院了。曹颙也进了二门,回梧桐苑。
回到梧桐院,初瑜正坐在炕上,在灯下做针线。见曹颙回来,她忙笑着起身,帮他脱了外头衣裳,同时换喜彩去端醒酒汤。
曹颙摆了摆手:“今儿没喝多,醒酒汤就免了,若是厨房有现成地饭菜,叫人热些端过来。下午吃时觉得饱了,这会儿却有些肚子空空的!”
初瑜应下,打发喜云、珠儿他们下去准备。
曹颙坐到炕边,看着三两巴掌大小的绸子面地小棉祅,觉得精致可爱,笑着问道:“这是给妞妞准备的?”
妞妞就是前几日庄先生添的老生闺女,生母是庄先生的妾杜氏怜秋。因民间有个说法,新生儿满月前不能够起大名,否则便会被无常把魂魄叫走,所以庄先生便给女儿起了这个小名。
初瑜点点头:“嗯,准备给妞妞满月时穿的!因这几日家里没什么,就想着要给妞妞做套小衣裳!”
说话间,喜云与珠儿已经捧了食盒来,将里面的菜品点心往炕桌上摆好。
曹颙见饭菜来得快,又摆放了两套碗筷,看了眼初瑜:“怎立时得了,初瑜叫人给我留饭了?还是晚饭没吃?”
初瑜帮曹颙一边布菜,一边道:“因晓得额驸是同宁大哥他们喝酒去,怕吃不好,便让在火上温着。我下午吃了几块点心,晚饭就不耐烦吃了,这会子看到额驸要吃,方觉得肚子有些饿了!”说到这里,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地小脸,略带不安地问道:“额驸,初瑜是不是太丰腴了?自打入冬就不爱动,紫晶姐姐又老惦记给初瑜补,身上多了不少肉!”
曹颙虽然没喝多,但是毕竟带了几分酒意,听着初瑜略带娇憨地声音,不由觉得情动。原本夫妻两个是面对面坐着,他这是挪到初瑜那边去坐下,给初瑜碗中夹菜:“你正是长身子呢,况且又是哪里胖了?”
初瑜就着曹颙给夹的几筷子菜
初瑜低头看那小绸祅,想着要绣什么花样,突然想起一事来,开口说道:“今儿觉罗府送来帖子,因三妹夫高升,好像要办两桌酒,请亲戚朋友热闹热闹,咱们去不去?”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曹颙应声。初瑜歪着头望过来,正好瞧见曹颙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夫妻做了将近一年,初瑜自然能够看出曹颙地心思。不由羞红了脸。
曹颙凑过去,在她耳边悄声问道:“可是干净了?”见她点头,顿时欢快地笑出声来。
初瑜脸色越发地红,直红到耳根处。
曹颙看了,恨不得立时将她搂在怀里,亲上几口。因碍着几个丫鬟正端来清水。侍候两人梳洗,他便强忍着。只是身上某一处已经发生变化。幸好是坐着,不至于在喜云几个丫鬟面前露丑。
好不容易梳洗完毕,打发喜云她们都出去,曹颙立时横抱起初瑜,往卧房里去。
不一时。重重的喘息声与偶尔的呻吟渐渐融合,屋子里满是浓浓的春意。
……
这一番缠绵下来,两人都耗尽了力气。
曹颙将初瑜搂在怀中。摸着她地头发,只觉得甚是满足。初瑜也侧身,将身子都挤进曹颙的怀里。
曹颙想起外任的事,一边摩挲着她地头发,一边道:“还记得前几个月我与你提的吗?京城实在太闷,咱们到外头过几年!”
初瑜点点头:“额驸找到合适的缺了?前两日不是还说一时没有合心地地方,要再等等看!”
曹颙说:“可不是吗,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明儿就去探探信,若是妥当了,怕年前就要出京,你同紫晶说声,心里有个数!”
初瑜乖乖地应了,随后问道:“觉罗府那边也要给回信呢,咱们去不去赴宴?”
“嗯!自然要去的,若是咱们真不在京城,姐在王府,那边不用咱们操心;大姐那边吗,姐夫是那个秉性,好像轮不到咱们操心;二弟直接跟着咱们去,他这次落榜心里正闷着,出去历练历练也好!”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会儿,方道:“放心不下的就是萍儿这边了!萍儿面上看着爽朗,性格却有些敏感,即便受了什么委屈,也只会自己一个人偷偷哭!”
初瑜知道曹颙对这个妹妹很惦记,但听他这么说,不禁有些奇怪:“委屈?三妹为何要受委屈?瞧着觉罗太太与三妹夫都像是性子好地,应不会给三妹委屈才是!”
曹颙说完,也觉得自己有些啰嗦了,听了初瑜的话,笑笑说:“你说得对,瞧觉罗太太与萍儿两个像母女,塞什图也不是多事之人!因看着萍儿长大,心里没怎么将她当妹子,更像当女儿待,这就有些瞎担心了!”
曹颙比曹颐才大五个月,眼下却是长辈的口气,逗得初瑜忍不住笑了:“额驸才多大,这口气听着同阿玛似的。照这样说,二弟比三妹还小两个月呢!”
曹颙点了点初瑜的鼻尖:“你别不信,我心里,也是将二弟当子侄疼的!他小时候虎头虎脑,很是招人稀罕,虽然爱粘人,可是也不惹人厌。虽然平日行事有些大大咧咧,实际上却是心肠很好地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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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听了,没有再出言打趣,而是将头埋在曹颙胸前。
曹颙见她半响不吭声,以为她困了,便将被子拉了拉,将初瑜那边掖严实。这时,就听初瑜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什么,曹颙却没有听真切。直到她再次嘟囓着,他才听仔细。
初瑜说:“额驸,初瑜又大了一岁!”
曹颙轻轻怕了拍她的后背:“这个我没忘,不半月前才过地生日吗?”
“那……那……咱们……咱们……”初瑜小声地说着,却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后面的话来。
曹颙心下一动,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初瑜想要个宝宝了?”
“嗯!”初瑜低声应着:“额驸也这般喜欢孩子,咱们要是有了就好了!”
曹颙顿了顿,说:“别急,咱们两个都好好再补补,然后生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儿子!”
初瑜欢快地点点头应着,又道起女儿好、还是儿子好来。
两人都有些倦了,慢慢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次日,曹颙将近辰时(早上起点)方醒,初瑜已经起身,穿戴完毕。曹颙收拾利索后,因想着怕是要晚了,便胡乱吃了两口早饭,匆匆出了院子。
刚出梧桐苑没多远,曹颙就隐隐约约地听到女子的哭声。他还当自己听差了,刚想揉揉太阳|岤,便又听到女子的哭声。
他停下脚步,仔细听了一回,是女子地哭声没错,是打沿途这一处空院子传出的。虽然平日这些院子空着,但是也不许人随意出入,怎么有人进去?
曹颙不禁皱眉,这一大早的,是谁在这里哭?站在院门口,曹颙问道:“是谁在里头?”
院子里地哭声立止,随后是略带慌乱地脚步声,一个穿着月白色衣裳的女子走了过来,脸上尤带泪痕,看着甚是楚楚可怜,一双美目满是不安地望向曹颙。
曹颙不由一怔,恍惚觉得这美貌女子有几分面善,却又是不认识,开口问道:“你是哪个院子的?”
那女子听到曹颙的问话,身子微微一震,眼睛里立时泪光点点,低下头道:“回额驸的话,奴婢是梧桐苑的!”
第六卷清平乐第一百九十二章贺仪
桐苑的?曹颙想了一圈梧桐苑的丫鬟,也没想起来。算眼生,应该是府内的人没错。又见她不仅身上穿得素淡,头发上也只簪着朵月白色绢花,是孝中打扮,虽然内院有那么条不许私祭的规矩,但法规也无碍乎人情,曹颙又并没有神鬼忌讳,因此顿了顿便道:“若是要祭拜亲人,就同郡主或者紫晶那边说声,后花园西北角那有个亭子,可以在那边焚香祭物!只是眼下天干物燥,需得小心明火!”
“是,奴婢省得了!谢额驸不罪……”那女子低头轻声应着。
曹颙点了点头,又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往二门去了。他一边走,一边思量,刚才的事倒给他提了个醒,回去得和初瑜说一声,府内防火也不是小问题,秋冬天干物燥,一旦失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走了几步,他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女子是谁,正是年初叶嬷嬷想要安排做通房的那个丫鬟,叫什么他却实在记不起了。
那日曹颙在气头上,便言说自己在上房时只需留着珠儿、翠儿、喜云、喜彩这几个人,其他人不必上前。他说时不过是一时生气,并未思虑很多,其实别的不说,单喜烟与喜霞两个,都是自幼侍候初瑜的,也没的不让人家继续伺候初瑜的理儿。因此,曹颙过后便对初瑜解释了下,让大家随心,只是提前也要敲打一下,省得生出个别的心思惹得大家难安。
过后,虽然丫鬟们皆不敢放肆,也不用特意避着曹颙。只一个喜雨的,守先前的规矩。再也没有出现在曹颙眼前过,这一晃眼就将近一年,所以他一时之间没认出来。
户部,福建司。
因将到年底,要清查各类账目,正是最忙的时候,不过因曹颙是司主官,下面还有分管各摊地主事,所以他反而比去年还要轻省许多。
因正闲暇,曹颙便往山东司走了一遭。借了府县图过来,查看州的位置,越看越是满意,这边不仅同江苏省接壤,而且离海边也不远。
在上一世,年年到了七、八月份,他或者同家人,或者同朋友,都要往海边玩几天,吃上几日海鲜。泡几日海水浴。
织造府每年只有几个月份忙些,李氏回回来信都是对儿子惦记不已。曹颙开始算起坐马车自江宁到州需要的时日。若是能够顺利下去。便先休上半月假,与初瑜去江宁,将父母与外祖母接到州来……
曹颙想得正美,就听有人道:“大人,大人?”
他醒过神来,却是主事傅显功与彭铸面带欢喜地过来。到了近前,两人不约而同地抱拳鞠躬,口称:“卑职感谢大人提!”
彭铸年轻还好,这傅显功却是将近四十的人了,曹颙不愿意托大。站起身来,笑道:“瞧两位这般,曹颙羞愧,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当什么,况两位又是有本领的!”
原来前几日,户部尚书穆和伦找了曹颙。让他从属下举荐一人补福建司员外郎的缺。曹颙思量了,福建司几个主事中,资历最深的是傅显功,但论起处事能力却是以彭铸为首。
傅显功能力较寻常人相比也是不差,只是少了些变通,有时候往往要用更多的功夫办差,却收不到相应的回报。彭铸能力虽然比傅显功强些,但是或是年轻的缘故,做事有些不踏实。
这两人倒是有些相辅相成地意思,曹颙那时还不知山东有缺。原本这种举荐之事,还轮不到曹颙这个五品官,但是穆和伦是特意要卖人情与他。
曹颙也不是死板之人,这样的人情若是不收,反而会惹人怨恨,便想到傅显功与彭铸两个,终是不好取舍,便都举荐上去。到底哪个能升职,就要看机缘了。
不成想,穆和伦倒是乖觉,将两人名字都报上去了。昨儿吏部批下来,两人皆升为员外郎,傅显功留在福建司,彭铸年后往山东司就职。因昨儿曹颙离开的早,所以两人今儿才特意道谢。
“山东司!”曹颙默念一遍,心道:“真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若真到山东任道台,就钱粮账目难免与山东司打交到!”心里正惦记山东,这听到“山东司”三个字就格外亲切,便笑呵呵的向两人道贺。
傅显功留在福建司,这也算是妥当,等到自己离任,他也能够撑起这摊子事来。一时之间,曹颙竟有些离别愁绪。
圣驾十一月初十方从畅春园回宫,曹颙听十六阿哥提过,知道圣驾在京驻留几日后便要去谒暂安奉殿、孝陵,这往返少说也要一个多月。虽然吏部那边使人打了招呼,但是也没有再三拖延的道理,他便于十一月十一上了请见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