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当道作者:生生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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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好飞儿,你可算回来了!”
一进自己的住处,便被人搂进怀里。抬眼看时,却是司空惊云。从他的肩上望过去,东方默
南g墨也在。
“简直是无聊透顶,都是老头害的,非要我来参加这个无聊的宴会!否则,我也可以像龙逍
那样,自由行动不用跟那一大群所谓的前辈们打交道!”
司空惊云眉头皱得老高,看得凌飞不由发笑。
确实,司空惊云跟东方默和南g墨不同,x格放诞,但其父逐月堡堡主司空漠却是标准的望
子成龙,总希望司空惊云在武林能大放异彩,这无疑增加了司空惊云不少的负担,可怜的“怜
香公子”在很多时候,却是需要别人来可怜可怜他的。
比如眼下。
“没听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接下来的宴会,只怕我比你还要无聊咧。”
毕竟,他可是所谓的主角啊!青云山庄这次宴会,打的旗号,可是说为他的母亲办的,所以,
自己再怎么懒得出面,在某些重要场合,还是得充充场面的,况且,此次的目的,是为了那
个盗书人,自己就更不能躲避那群武林人了。
想到可能得面临的种种无聊场面,凌飞都已经开始头疼了。
“别说无聊的事了,谈谈大家都有什么发现吧!”
东方默边将凌飞拉到自己腿上坐好,边开始进入正式的话题。──最近,总想多亲近亲近这
人,便是这样抱着,也觉得幸福,安心,在雾园呆久了,似乎,真的跟他,甚至其它人,成
家人了。
南g墨听东方默问,凝神听了室外动静半晌,确认没有外人,这才道:“我基本没什么大的
发现,只知道此次来参加宴会的人,多到出奇,基本各家各派都有派人来祝贺。这不过是飞
儿母亲一个小小的冥诞宴会,却有这么多人参加,着实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不知道可不可以
解释为想跟新的武林盟主打好关系。”
“当然该做这样的解释了!你可别跟我说这些门派,都是冲着飞儿那《九章》来的。”
司空惊云觉得这个不应想这么多。
东方默却持相反意见。“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拿走假《九章》的人,只怕就在其间。”
“不过,这么多门派都来人了,却有一家,没来,你们猜是哪家?”
司空惊云挑眉问。
“不用说,肯定是飞儿的父亲没来。”
南g墨颇能理解。“这是飞儿母亲的冥诞,他若出现在这里,定会成为众的之矢,所以,选
择规避,应是对的做法。”
“可即使这样,难道连个人都不派来表示一下心意么?”
司空惊云显然是承认了南g墨的判断,是以,对西门潇颇有微词地道。
“你错了,他派人了,送了一幅画来,好象是凌飞母亲的画像。不过送完画像,那人便匆匆
告辞离去了。”
东方默说出自己所了解的事。
“大家的发现是这些看起来相当无用的琐事,那飞儿呢?飞儿可有什么发现?”
凌飞看南g墨问自己,便道:“碰到了最近的红人,叶恒。”
“我也在大厅看到他了,叶恒如果想在江湖有所作为,你母亲冥诞这种事,他定然要出席,
如果不来,不是白白失去结识各门各派诸多大侠的大好机会么?所以,这也不算什么大的发
现了。看来第一天,大家都没什么收获。”
南g墨作出结语。
“不,我碰到他,可不是在大厅,而是在,凌峻柏内宅的小厅。──他看起来,跟凌峻柏,
我的舅舅,私交相当好。”
凌飞的这一席话,令南g墨三人怔了会,好久,南g墨才道:“想不到他竟然跟凌峻柏的私
交不错!这可是外界从不知道的事!有点意思了!”
“看来这家伙的野心,还真的不小呢!先是购买了‘避毒丹’以不怕毒的姿态行走江湖,再
结交上当今武林盟主的舅舅,看来,他确实是想振兴玄天堡了!龙逍,嘿嘿,我可要为你默
哀默哀了,碰上这样强劲的敌手,你可有得忙了。”
司空惊云不怀好意地幸灾乐祸着。
然而,这种幸灾乐祸,他仅仅持续了一晚,第二天,他就明白,那个叫叶恒的,野心比他想
象的还要大,不仅仅是龙逍的敌手,现在,也是自己,确切地说,是他们这十二人的敌手了。
因为那个叫叶恒的家伙,竟然,敢打他们飞儿的主意!胆子不小!
第七十二章
第二天是个艳阳天,听起来,似乎很不错,不过,如果是在太平的这个季节,再碰上艳阳天,
却不再是不错的事了。
相当地炎热。
各个参加宴会的武林人,不敢再出来进行社交活动,以期认识更多的朋友,都躲在了屋里,
打坐避暑。
而凌飞此时,正跟南g墨三人,在青云山庄后院的小亭子里,纳凉。
小亭子建在湖心上,从湖上送来的微风,微解了些暑气。
不过,仍是有些热就是。
况且,像凌飞这样的懒人,你若让他打坐以静心避暑,是断无可能的。
知道凌飞在这儿,而且还有他的三个情人,于是那些下人以及武林人,都不敢过来,只敢远
远地看着。
因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三人倒没做出太过失礼的行为,也不过是吃点凌飞的小豆腐罢了。
比如,司空惊云就一边说着各地的趣事,一边相当情色地摩挲着凌飞在阳光反s下显得有些
透明的手指。凌飞也没挣脱,只任由他摩挲,还相当舒服地轻吟了声。
“飞儿……外面天热,回房好不好?惊云帮你消消暑气,降降‘火’。”
司空惊云看着他似猫咪般享受地眯着眼的模样,心下痒痒,不由凑到凌飞跟前,诱惑地问着。
“现在是白天,别忘了规矩。”
东方默看那司空惊云明显是想拉着凌飞回屋做某种活动,不由在凌飞开口前,冷冷提醒。
“去!没听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
司空惊云给了东方默一个青白眼正要继续加把劲,以劝动凌飞跟自己一起回去,却听耳边传
来陌生的问候声。
“凌贤弟!原来你在这儿,让为兄好找!”
是个沉静的声音,抬眼看时,却是……玄天堡的少主,叶恒。
“贤弟?!”东方默惊讶,“飞儿你什么时候跟叶少侠这样亲密了?”
有淡淡的酸味飘出来。
现在只要有雄x生物跟凌飞稍过亲密,这十二只狼,马上会警戒地打开探照灯,将来者进行
最彻底的扫描,如果发现有隐患,那是绝对会不惜一切手段,予以清除的。
昨天凌飞提起这个叶恒,三人都没想过其它,只当他们是礼节x地会了会面,却没想,从今
天这个叶恒话里亲近的意思来看,显然昨天,还发生了些他们所不知道的事!
“都是相仿的年纪,大家也不用拘于俗套,以敬称相称吧?所以,亲近点的称呼,不是更好
吗?”
凌飞解释。
只可惜三人的心头只是想着,更好个鬼,看那叶恒凝视凌飞的目光中含着温情,是个傻瓜也
知道这家伙是在打什么主意。
凌飞看那三人脸色不愉,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免得这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些丢脸的事来,
那可就不好了,于是转移话题道:“唔,天气真是好热啊!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好一点。”
边说,边从司空惊云手里拿过折扇,扇着风。
明天是冥诞正式开始的第一天,若要像今天这么热,那自己可是要受罪了。
却见那叶恒道:“今天是挺热的。那……这样……凌贤弟,你稍等片刻,为兄替你找降暑的
东西来。”
“不用了……”
话只含在嘴里,那叶恒已是微点头,便迅速展开身形,离开了。
“哼!轻功还不错!”
司空惊云心头已是火起。
酸味愈浓。
“飞儿,外面天热,不如回屋吧。”
南g墨提议。
其实这个小亭比起屋里,要凉快得多,只是,听那叶恒说要找降暑的东西,所以南g墨才做
这样的提议。
不过,凌飞显然不会同意。
“叶恒说是要帮我找降暑的东西,让我在这儿等等他,我若在此时离开了,岂不是失礼?”
“你又没答应他!”
东方默没好气地抢白。
“可我也没说不答应!”不答应的话,含在嘴里没来得及说完,不是吗?那三人的样子,让
凌飞想起不久前在青州城里那些少年郎跟自己说“已经娶妻了”的事来,是以当下颇为不乐,
于是回话的语气,也变得生硬了起来。
凌飞一生气,三人虽更加不快,但面对生气的凌飞,他们倒也束手无策。
最怕,莫过于凌飞生气。
凌飞向来都是顺着他们,对他们做的任何事,也很少发表反对意见,但,若是发表反对意见,
却往往是他的底线,所以,众人往往在凌飞坚持相反观点时,反而顺着他了。
只是眼下,他们虽也顺着他的意思,留在了亭间,但心底着实不乐,于是,亭里本来轻松享
乐的气氛,便成了僵化的一片,直到叶恒捧着个盒子来到,才打破这种诡异的氛围。
叶恒一来,便将盒子递给了凌飞。
“这是什么?”
看着那个不小的盒子,凌飞诧问。
“贤弟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保证你喜欢。”
叶恒咧嘴一笑,颇为高兴地道。
凌飞依言打开,只觉一股冰凉气流扑面而来,看时,却是满盒大大小小的冰砖。
凌飞不由喜不自胜,问那叶恒,“哪儿弄来的?这儿偏僻,这东西可不好弄啊!”除了城里,
附近并无藏冰之处,而青云山庄离城却颇有一段距离。
“不是在这儿弄的,我是进城到高升酒楼冰窖里弄的。”
高升酒楼是本城最大的酒楼,因为要做许多冰镇饮品,是以有个相当大的冰窖。
叶恒的回答让凌飞吃了一惊。
要知道,高升酒楼离此地,可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的!而此时他眼前这冰砖,还是完完整整
一点化掉的迹象都没有,这,是如何办到的?
“那么远,还没化掉,是怎么弄的啊?”
“呵呵,很简单的,一路上都是用轻功来回,然后捧在手上,以内力保持温度的。”
叶恒娓娓道来,并无任何邀功的意思,只是叙述,然,已让凌飞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不说叶恒辛苦地用内力保持冰砖的温度(用内力保持温度,这可是相当费事的,持续不断的
内力消耗,对武人来说,是大忌),单说叶恒为了让自己降暑,跑那么远的路,为自己取来
冰砖,也足够凌飞感动的了。除了母亲曾这样真心待自己好过外,还真是从未有一人,如此
真正关心过自己!虽然南g墨他们只要他有何事相求,必会应了自己,但却从没一个人,主
动对自己这般好过。即使有,也多半伴随着一定程度的目的x,比如,讨好自己过后,从自
己身上得到更多的某种福利。
看着那叶恒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凌飞不由取了一块冰砖,用桌上的碗盛了,递给了他,
道:“你跑了那么多路,肯定热了吧!先降降温吧!”
这冰砖,是用来做冰镇饮品的,是以,自可以食用。
“我不热!”叶恒推辞,道:“老板不肯多卖,我也只弄了这些来,你留着慢慢用吧。我还有
事,就不打扰贤弟了!”
抱了抱拳,当下就告辞了凌飞跟那三个冷眼旁观眼神不善的男人。
如毒蛇般的三道视线从叶恒消失的背影上拉回眼前正嚼着冰块因为清凉而舒服得眯起眼享
受的人,各人心下,既恼怒,又有些自愧。
只想到跟飞儿粘在一起,怎么就没想到讨好讨好飞儿呢?看来,要想赶走这个让飞儿印象很
好的家伙,得使出些追女人惯用的手段才行!──虽然做这样的事,未免有些幼稚,有些可
笑,但眼下,似乎已经到了不能不为之的地步。
第七十三章
湖心亭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冥诞宴会正式拉开帷幕。
因为来的武林人士异常的多,青云山庄已准备连开九天的流水席。
除了在各个厅房摆了酒席,更在主厅设了层次较高的宴席。在坐诸人,皆是各门派派来
送礼的使者,而非一般单个送礼的江湖人。
主席,跟凌峻柏同桌的,除了凌飞,还有一人,却是玄天堡少主,叶恒。
对于这样的安排,凌峻柏称他已认叶恒为侄子,所以自当坐在主席,权充主人。
各个门派的武林人,对凌峻柏的这个解释,大部分都轻松接纳。管他谁坐主席,只要不
是太明显的差别待遇,就行了。
这里说大部分,自是排除了南g墨三人等,以及那些藏于暗处,易过容的凌飞情人们。
在昨天的时候,那些易容情人们,已经收到南g墨三人的报告,指称凌飞身边出现了一
个可疑者——恐怕会成为他们情敌的可疑者。其它人听了这个消息,无不震惊愤怒。
及至今日,看那叶恒,竟坐在凌飞身边,自然是更加地不忿。然,除了不忿,十二只狼
也无权命令那个凌峻柏将叶恒从主席上弄走,只能含忿于心。
宴会开始之前,自是要先给凌霄上供品。
上供品的地方,是大厅后侧。
那儿搭了个台子,台子后的墙壁上,挂了凌飞母亲的肖像。
画肖像的画师显然捕捉到了凌霄生前的美丽娴静,不仅神似,且神态雍容,显见是个气
质高雅的女子,颇有林下风气。
——这幅画,正是西门潇派人送来的那幅。
凌飞看着这幅逼真的画像,不由触动心弦,想起与母亲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几欲落下
泪来。
勉强忍住心头的悲伤,凌飞将三牲及些瓜果摆在了母亲的案前,心中暗祷上天,愿母亲
在另一个世界,喜乐,宁静。
上完给母亲的供品,凌飞便坐回自己的位子。
“唔,我前两天听到个笑话,你要不要听?”身边的叶恒忽的开口。
凌飞本想说不听,但见叶恒的态度相当认真,便只得随他。
却听那叶恒轻咳了两声,慢声道:“话说从前有个地主,雇了两个长工。因为他非常爱
听吉利话,便特意给他俩重新取了两个好听的名字:一个叫‘高升’,一个叫‘发财’。正月
初五早上,地主要迎财神,说吉庆话。天还没大亮,他就怪声怪气地喊:‘高升!高升!’高
升住在楼上,一听地主喊,便赶忙答道:‘下来了!下来了!’地主一听,怒气填心,又不能
说什幺,只好再叫:‘发财!发财!’发财住在马圈里,那儿没有窗子,睁眼一看,到处都是
黑糊糊的,以为天还早,便高声答道:‘还早,还早!’可怜的地主,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其实说起来,笑话并不算好笑,况且叶恒也不是那种会讲笑话的人,只是凌飞看那样一
个一脸沉静的人,正正经经地讲笑话,不由感觉有趣,便轻笑了笑。
“你总算笑了。刚才……我很担心。”叶恒长吁了一口气,轻声道。
凌飞的笑意凝住,看向那人,却见那人眼里,正含着万千的担心,看着自己。
原来,他竟是因为自己刚才的感伤,这才说着自己并不擅长的笑话,逗自己开心。
想到这个,x臆间那最后一丝感伤,也尽数散了去,只觉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缓缓从
心间,向四肢蔓延开来。
心情不再沉重,身体不再僵木,整个人都觉轻灵了起来。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世上,除了母亲,还有别的人,会因为他的愁而愁,喜而喜。
这样的感觉,如此美妙,令人贪恋。
凌飞与叶恒的“眉目传情”,远处,他的那些情人,自是看在眼里,只差没气炸掉。
“那家伙,真的不能不管了。他对飞儿打的是什幺主意,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灌下一杯酒,司空惊云淡淡道。
“可是,要怎幺管呢?杀了他?肯定不行。威胁他不要跟飞儿来往,让他离飞儿远远的?
想来也不太可能。我可不认为叶恒是那种会接受威胁的人。除此之外,还能有什幺好主意,
可以阻止他讨好飞儿?”
东方默束手无策地道,显得相当地焦虑与不安。这种不安并非空x来风,他有一种不太
好的预感,总觉得凌飞的态度有些奇怪,跟以往收纳床伴的态度有些不太一样。而这种不一
样,正是他焦虑与不安的来源。总有一种感觉,他在失去什幺。或者说,他将要失去什幺。
这种让他觉得有些恐怖的猜想,令他在面对叶恒这件事上,再无可以思考的理智。
“比讨好谁不会?大不了,我们比他更讨好飞儿便是。虽然做起来有些丢人现眼,但,
为了飞儿,也只好脸皮厚一些才行。否则,我还真怕会生出些事端来。”
南g墨呡着酒,皱眉道。
其它两人,听了他这话,俱是点点头。显然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唯有同样讨好凌飞
且比叶恒更加讨好凌飞,才能让凌飞的注意力从那个劲敌身上转开。
可是他们忘了一点。
讨好这种事情做起来,是需要有心才能打动凌飞的,因为凌飞不是傻瓜,是真心待他好
还是只为讨好而讨好,他是能很清楚地分辨出来的。毕竟,如果你没有喜欢上你身边的这个
人,你又如何知道他最想要的东西是什幺。也许,你给了他全世界,他其实不过想要你的一
个拥抱。
于是第二天,凌飞便发现这个世界变了——变得异常的奇怪。
第七十四章
首先是晚上。
今天晚上是南g墨和司空惊云陪他。
古人不同于今人。今人有电视计算机晚上娱乐多多,自然睡得晚,只怕,比起古人,连房事
也要少上许多。
可古人晚上的娱乐少得可怜,赏月得有月亮才行,至于歌舞又非一般普通百姓用得起,所以
古人晚上最大的娱乐,莫过于颠鸾倒凤。
虽然南g墨和司空惊云有欣赏歌舞的本钱,但比起与凌飞共效于飞,吸引力自是要小得多。
于是晚饭过后,凌飞便被两人连哄带骗地哄上了床。
做的时候,凌飞虽觉今晚的两人,似乎比往日要待他更体贴更周到些,但却不及事后的反应。
“好飞儿……”
三人一阵颠来倒去的折腾过后,彼此都觉得今晚可以到此为止了,于是凌飞便在激情平复之
后,起身,准备叫下人打水来净身,正在此时,却被那司空惊云唤住了,紧接着,被搂进了
他的怀里,听他柔声道:“飞儿累了,不要去了,且歇着。”而后又听他吩咐南g墨:“南g
墨,你去唤人打水来吧!”
“那你呢?”南g墨冷冷打量他横过凌飞腰间的手,反问。
却在看见司空惊云使眼色之后,转口道:“好吧!我去唤,你唤我唤,都一样……”吵架的
事,目前不宜进行,私下解决比较好。
于是那凌飞便愣愣地看着南g墨开门让下人送热水,等下人送来了热水,司空惊云又止住了
他要下地洗澡的意思,而是边温声说他要帮他洗边将他“抱”进了木桶里,真的帮他清理起
身体来。
而一旁本来含笑看着司空惊云表演“怜香”本事的南g墨,看那司空惊云还真的帮凌飞洗了
起来,于是,在凌飞惊讶至极的目光下,也加入了进来,帮起凌飞来。
凌飞原想他们是还想要,所以提出要帮他清理身体,于是便答应了。
可是很怪异的,那两人虽吃了他无数豆腐,但最终却没再要他,只将他认真打理干净了,并
且还当他不会走路似的,又再次将他“抱”上了床,连路都不用他走,最后更是体贴万分地
替他盖上了毯子,说是莫着凉了。紧接着,司空惊云和南g墨也洗了个澡,这才搂着他睡了,
空留觉得奇怪的凌飞。
要知道,南g墨和司空惊云,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世家子弟,所以侍候人的事,他们基
本没做过,除非是他们还想要,才会借着为他打理身体,增进些情趣,若真像今晚这样,只
是帮他清理身体,并无他意的事情,还真是从未有过(以前都是各人洗各人的)。所以凌飞
会觉奇怪,也自是在情理之中。
然而,若说此事不过是件小小的事,自己用不着大惊小怪,那幺,接下来所发生的那些事,
凌飞就绝不认为是自己少见多怪了,因为很明显,那些事,确实称得上很怪,至少对这群人
来说,的确很怪。
却说第二天早上。
睡意朦胧间,凌飞便闻到了一股清香,打开眼看时,却见桌上摆着一盆开得正盛的兰花。─
─兰花正是他最喜欢的一种花,只是他不太明白怎幺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里。除了那十二只狼
外,没人知道他喜欢兰花了,所以,应是那十二人搞的鬼。只是,搞这些东西做什幺?
正疑惑间,却见南g墨过了来,道:“飞儿喜欢吗?我昨晚派人,专门从云州运过来的。”
云州,也就是凌飞出江湖时所呆的那个州,土壤气候均适宜兰花的生长,是以,云兰天下闻
名。在凌飞的那个小山谷里,就杂生着许多野生的云兰,若论其质,丝毫不比人工栽培的差。
也因为从小就住在那种环境里,所以兰花才成为凌飞喜欢的一种花。
“你……你派人运这个过来干吗?”凌飞吃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云兰很贵的!而且看眼前这盆云兰,显然是个中上品,只怕没个千两银子,是拿不下
来的。
“别问运过来干吗,只说你喜不喜欢吧!”运过来干吗?当然是为了讨好凌飞,不过,这个
原因,南g墨是傻了才会说。
凌飞看了,点点头,道:“挺喜欢的。”喜欢那花儿。
不过,南g墨没去深想他的话,听凌飞说喜欢,便松了口气,淡淡笑道:“飞儿喜欢就好。”
下床,洗漱完毕,正要到前厅用饭,却见司空惊云和东方默各端着一个托盘过了来,道:“今
天没你什幺事,别去前厅吃饭了,你不是挺讨厌看到那些武林人吗?那我们就在这儿吃吧,
瞧,饭菜我们都端过来了。全是你爱吃的菜。”
凌飞见他们将饭菜都弄来了,便将本来意欲前往大厅的念头去了,四个人,围着桌子,吃将
起来。
“飞儿,这个给你。”
东方默给他夹菜。
凌飞心中惊疑不定,不明白这些人搞什幺鬼,只默默接受,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些什幺。
席间,几人不停地给他夹菜,直到他说不要了,这才停止了这种诡异的行为。饭后,凌飞正
要出去走动走动,却被司空惊云拦住了。
“怎幺?”
“这几天好生无聊,飞儿一定闷坏了,今天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散散心去!”
看向南g墨和东方默,俱是一幅期盼的样子,于是凌飞便点头,道:“也好。”
第七十五章
出庄,入城。
青云山庄虽位于青州与云州的交界处,但从地理位置上来看,还是属于青州的。所以眼下他
们去的这个小城,便是青州辖下的一个府,名叫兴庆。
兴庆府并不是青州最大最繁华的府,不过,各地方自然有各地方的特色,比如,兴庆府的特
色便是……
庙会!
对,就是庙会。
每逢初一十五,兴庆府便会有庙会。
其实就是一种赶集活动。
只是因为形成了兴庆府的特色,所以,吸引了外府甚至外州的客商前来参与,才与普通的各
地零星赶集略有不同。
庙会上除了日常生活用品的交易,还有不少各地的风味小吃。
庙会一般举行三天。今天刚好是第一天。
兴庆府的庙会,虽人多而不拥挤,各个客商的摊位整整齐齐,且相距有些距离,以防客人过
多挤到一起发生踩踏事件。──显见兴庆府官员在这方面颇费了一番工夫。
“怎幺样?这个地方不错吧?”
今天天气也好,温度宜人,跟前两天的炎热,大不相同,正适合出来游玩。
“确实不错。”凌飞点头。
这几天也确实憋坏他了,散散心,显然还是很有必要的。
一行四人,且走且停,南g墨忽扬玉笛,指着前边一店铺道:“有个卖古玩的地方。”
凌飞随他所指方向望去,可不是间看起来相当古雅的古玩铺幺,铺名古今斋。
各种当地特产也看得有些眼花缭乱了,不妨进这铺子,看看可有什幺稀奇玩意儿。
古今斋的掌柜显然是个见过世面的,一见进来的四人气势不凡,便知来了大主顾,虽未热脸
上前迎客,却早已在一旁注意起四人。
凌飞看了看,也不过就是些平常古玩罢了,倒也没看到特别的东西。不过,话又说回来,真
正特别的东西,掌柜的只怕也不会搁在这外面,多半会作为镇店之宝,另藏隐密处。
见凌飞目光一一扫过那些古玩,并未做过多停留,东方默拿不准他的想法,便问:“可有喜
欢的?”
凌飞但笑不语。看来是没有喜欢的了。东方默不由道:“既然来了,不说收藏,便是买个玉
佩压袍子,也不错啊!”
早上南g墨送了那样名贵的云兰给凌飞,东方默寻思着,自己也要送些东西给凌飞才好,只
是不知道凌飞喜欢什幺,他一时无从送起。
凌飞听了东方默的话,道:“若要说收藏,这些玉佩,比起上上品,有些距离,还不值得一
藏。要买,自要买那些独一无二的东西,才有收藏的价值。若不收藏,便是平常戴在身上的
饰物。只是作为饰物,这些虽不是上上品但价格不菲的东西,没福气的人戴在身上,只怕会
折寿啊,所以还不如在小铺里买些普通玉佩戴在身上舒坦。”
“这样啊……”听凌飞这样说,东方默微有些失望,看来,这儿的东西是送不了了,那自己
过会要选什幺东西送给飞儿比较好呢?说起来还真是可恶,其实他昨天也想到了要送云兰
的,只是被南g墨那厮捷足先登了,害他现在也不知该送什幺才能讨得飞儿的喜欢。
四人正说话间,却见那掌柜的过了来,唱了个喏,道:“四位公子,若说独一无二的珍品,
小铺虽小,倒也有一件小小玩意儿。公子们若有意,小老儿这就为公子们取来一瞧。”
凌飞尚未说话,一旁南g墨已是接过话茬,道:“如此甚好,还烦掌柜的取出一观。”
倒要瞧瞧这小小城古玩铺的镇店之宝是何等对象。
不过须臾,那掌柜的已捧出一盒来,打开,搁在了桌上。
南g墨四人,在桌子另一面即掌柜的对面看去(行规不可手动,以免被人掉包),却见是一
块玉佩,不过,见其色泽,已知定为上品。
却听那掌柜的介绍道:“得这宝物,也有五年了,只是一直以来,价格方面太高,没有买主
肯买。”
“掌柜的不妨说说宝在何处。”
司空惊云虽觉那玉是上品,但总觉离上上品还是有些距离的,是以想着,定有自己远观看不
出的宝处。
“这是块温玉。冬天玉生暖意,夏天玉生凉意,佩戴之人,自此可冬天不怯冷夏天不怕热。
若挂在x前,另有护心的作用。”
掌柜的徐徐道来。
“那……价值几何?”
东方默追问。这样的好东西,买给飞儿,定然合适!
“十万两白银,不二价。小老儿报的是诚实价,不敢多报。”也就多报了一两万而已。
“物是宝物,只可惜……价格果然高啊!谢谢掌柜让我等一睹此宝物。这东西,我们还要不
起。”
不待东方默出言,凌飞已拿话压住。
看东方默先前问自己的意思,定是想送自己一件玩意儿。自己本就不想要,是以先前才拿那
些收藏品与饰物的区别话儿压住他的意思,不欲让他破费买这些玩物。哪知掌柜的竟然听到
了自己的话,还拿出这样一件害人的东西来。凌飞怕东方默逞强,要掏那冤枉钱,买这等无
用玩物,是以赶紧抢先压住话头,也不去瞧那掌柜隐隐生出的不屑之色。
东方默听了他的话,正要开口,却被凌飞一把拉住,拖出店去。道:“还是外面热闹。你们
就喜欢玩高雅,却不知高雅哪有热闹有趣!”放开那东方默,已是一人率先向前面人多地方
走去。
身后,古今斋里,那掌柜哼了哼,“买不起还敢说大话,真正独一无二的东西来了,怎幺不
敢要了?”
“掌柜这话好不知趣,怎的不敢要了?”
有人从店铺的角落里闪了出来,吓了掌柜一跳,不自觉地护住那玉佩,待见那男子似并无恶
意,又见自己的小二就在左近,这才松了口气,道:“公子是真的要?”
“可不就是真的要幺?”男子狭长凤目犹如狐狸的眼睛,看得掌柜的暗暗心惊,暗道看来是
个不好相与之人。
“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两,图个吉利,在下一两都不会多加。掌柜的自己看着办,是要再守
这宝物五年,还是就此出手。”
男子掏出银票,搁在桌上。
掌柜的瞳孔倏地放大,久久才恢复正常。
那银票宝号正是最有信誉的钱庄,天下第一钱庄的印记,虽不是现银,却也如同现银了。
“十……十万两,不二价的。”
掌柜的见男子出手大方利落,决定还是坚持一下自己的立场。暗想也许能赚到更多的钱呢?
毕竟看男子的意思,显然对此物甚是上心。
“在下可并非那些不知行情的主儿,这东西,我就是出那个价格,你也狠赚了一笔,掌柜的
可不要贪心,否则……嗯?”
男子收回银票,欲往外走。
掌柜的此时再也拿捏不起来,急急唤住那男子,道:“成交,这生意小老儿做了!”
男子这才笑道:“这才对嘛,做生意,可不就是这回事幺?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将银票递给那掌柜的,男子接过那盒子,验货,与掌柜的介绍差不多,便点头离去。
“真是个……狐狸!”掌柜的头,上面竟有薄薄的汗珠一层。这年头,就怕碰到这样的
行家!他这小铺今天也不知道走了什幺运,先是来了四个气势不凡的男子,现在,又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