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的毛料都投到了手,乔之深的心情显然十分不错。刚出了交易会的大门便说今晚要请大家好好吃一顿,这三天几人天天早起晚睡的研究毛料,都十分辛苦。
其实在缅甸所有人的吃住本就由bian负责,说请大家吃饭不过也是如平常一样。但乔之深在其他人眼里是高高在上的总裁,他能这么体谅大家自然是十分高兴。
回到酒店,刚走进大厅一行人就碰到了安源和陆氏两个同行公司的人。看安立新和陆纪辕脸上带着笑意,想来他们的收获也不错。
安彦卿眼神快速的瞟了苏南一眼,见他嘴角带笑的正合身后一人说着话,便转移了目光。乔之深走过去和安立新,陆纪辕寒暄了起来。金景智和严乔松自然没兴趣凑过去,便回了房间。
第二十七章
傍晚,詹姆斯回来了。
今天下午他和公盘的工作人员去将中标的那三十一块毛料放进了一个单独的小仓库里。以后乔之深再次中标的话,就可以将毛料放到一起,等到公盘结束之后由海路运回x城。
晚上请人吃了饭后,安彦卿正准备回房间,却意外的被乔之深叫住了。回头一看,乔之深身边还站着金景智和严乔松,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乔之深见他面有疑色,笑着说道:“早上詹姆斯联系到了一个缅甸的翡翠商人,我们约好今晚过去看看,我答应过带你一起去的。去吗?”
安彦卿闻言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我自然是要去的,你倒也遵守诺言。”乔之深反问道:“难不成在你眼里我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安彦卿但笑不语,当先朝着金景智他们走了过去。乔之深见状,摇摇头,紧紧跟上。金景智却是不去的,他年纪大了,今天折腾了一天已经累了,严乔松自然要去看着。
詹姆斯安排了两辆车,有一个当地人亦是线人带路,还有一个翻译,再加上四个保镖共八人。安彦卿对仰光并不熟悉,坐在车上也只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安静的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景色。
路程不算太远,大概开了十来二十分钟便到了。这里似乎是郊区,没有太大的建筑,十分空旷。那个当地人将他们带到一个二层楼房的建筑处,便走上前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便有人来开了门,领着众人走了进去。若非有熟人带领,还真没人能想到这么普通的一栋二层小楼竟然是赌石的地方。
小楼里面十分简单,就是几间不同大小的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放着不同的场口的毛料,倒是省了他们辨别场口的时间。
这些毛料不比腾冲那种按公斤计算的毛料,而是每块毛料都有自己的价格,大都较贵。但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些毛料都是从场口挖出来后,矿主挑选出的比较容易出翡翠的好料。
里面全是缅甸人,因为连年来不少中国人同他们做翡翠生意,倒也能说一两句中文,普通的交流是无碍的,但乔之深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带了一个翻译。
这个地方的主人叫何九,是个精瘦黝黑的中年人,看起来十分精明。何九见他们来了,打了声招呼便领着他们到了二楼,这里的毛料全是开了口子的明料,正是乔之深要看的。
这个时候安彦卿自然不用帮着bian看,想着有严乔松瞧着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他便下了楼看全赌的料子去了。
严乔松见他离开,皱了皱眉,看了乔之深一眼,随意的说道:“阿深,你对小安似乎太优待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乔之深是个商人,商人重利,以往他都是在允许的范围内最大限度的汲取员工的剩余价值,可是这次……
“严叔,彦卿先是我的朋友,然后才是合伙人,不能算是bian的员工。”乔之深淡淡的解释道。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还不想让人怀疑到他对安彦卿的心思,只能以朋友之名。
严乔松也没在意,他不过随口说说而已。赌石这种工作的确与其他不同,合约稍微宽松些也没什么,感情好了才能长久合作嘛。
安彦卿先去看了抹岗的毛料,抹岗的毛料皮壳较粗,皮色呈灰黄或灰白色。水头与底子均比较好,且裂纹少,绿色或满绿夹艳绿的高翠品种较多,很少含杂质。
最重要的是抹岗的毛料中切出玻璃种的翡翠几率较大,不过产量比较少。这里似乎有抹岗的毛料,而且看样子货量还真不少。
看着满屋摆放的七零八乱的毛料,安彦卿心里有些意外,看来这里的老板能力倒是不差,竟能弄到这么多。
“这里就全是抹岗的了,也是我们好几年的积蓄,不过出翡翠的几率嘛自然就没有二楼的明料更高。”开门的缅甸小伙子对安彦卿介绍道,“不过价格肯定低了不少,您慢慢选,我在外面候着,看好了叫我一声便是。”
安彦卿点点头便走进了房间,那小伙子将门虚掩着,自觉的站在一旁等着。靠门处放了个水桶,一旁的小凳子上还放有强光手电和放大镜等物,极是方便。
安彦卿粗略的看了一圈,倒是看到了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石头表面有不少凹凸不平的痕迹,呈灰白色,更有不少大粒的颗粒,看起来十分难看。正是这种奇怪的面相让安彦卿一眼就看到了它。
有些好奇,安彦卿拿起一支强光手电走了过去。这块毛料有脸盆大小,一尺高,表面还有些突出的圆润棱角,让毛料看上去十分丑陋。
安彦卿蹲下身仔细看了起来,而并不是马上使用精神力。这些天和金景智,严乔松在一起,他学到了很多关于赌石的知识,因此想先试试。
毕竟那奇怪的能力来得诡异,他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从现在开始学习,不断练习,即使有一天异能消失了,他仍然可以继续赌石。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赌石带来的刺激感,几乎有些放不开手了。难怪说赌博容易上瘾,他也不能免俗。
毛料表面有些裂纹,但比较细小,与整体并无碍,也不会影响到毛料内部。透过强烈的白光,可以看到表皮下有一层淡淡的白雾。
这种雾里的石头颜色一般比较淡,但一旦把白雾擦掉,颜色就会变浓,因此很多人都喜欢赌白雾。这么看来这块毛料的表现还算不错。
不好的正在后面,这块毛料表皮有许多呈片状和块状,看起来像是苍蝇翅膀的黑色印记,正是赌石极容易遇到的癣,而且还是色如黑炭的黑癣。
安彦卿看到这里眯了眯眼,打开强光照着仔细看了看,在白光的照射下黑色虽淡了些,但还是存在,看来这黑癣很厚,很有可能是直癣。
直癣不可赌,这些常识安彦卿倒是知道。
不甘心的看了看其他地方,没有找到松花和蟒带,心里顿时有些失望。因为有黑癣在,没有松花倒也说的通,但是没有蟒带赌的话就有些冒险了。
而毛料表面那些奇怪的灰白色凹凸不平的印痕,安彦卿却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些印痕凌乱不堪,没有规律可循,大约是天然生成的。
这块毛料的确不像是一块能赌涨的毛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安彦卿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不能错过这块石头。
算了,就算正常途径下自己看不出,那就用非正常途径解决吧!心里这么想着,安彦卿将右手贴到毛料上用精神力探查了起来。
脑海里先是扫描出一层淡淡的翡翠表皮,而后便是浓郁均匀的黑色。只有黑白两色,仿佛一幅水墨画般在安彦卿的脑海中铺开。
安彦卿皱了皱眉,再次探查了起来,仍是那样。脑海中的画面除了一圈不规则的外部表皮,内里竟全是黑色,而且颜色均匀,并不像以前一样是浓淡不一的黑色。
最重要的是,那种仿佛回到母体般的舒适感觉再一次出现了。这说明了什么?安彦卿眼睛放光的看着他面前的这块抹岗毛料,手指甚至有些颤抖,难掩心中的激动和兴奋。
老坑玻璃种,这一整块毛料除了表面一层皮壳竟全是老坑玻璃种的翡翠!
灯下不观色,虽然还看不出里面究竟是什么颜色,但只要是老坑玻璃种就肯定价值千金。安彦卿几乎就想这么出去立刻买下这块毛料,但他最终冷静了下来,理智也回来了。
不能够引起怀疑,这么一块毛料太过突出了。想了想,安彦卿又磨蹭了一会儿,也不用异能探查,就随意的从一堆毛料里又选了两块稍小些的毛料。
记下三块毛料的编号,又在心里将那块老坑玻璃种的编号默默记了几遍,这才走了出去。门外的小伙子见他走了出来,笑着问道:“您选好了吗?”
安彦卿点点头,表面上一直不动声色,没什么表情,淡淡的说道:“再带我去看看其他的吧。”小伙子点点头,带他又去了另外几个房间。
安彦卿又磨蹭了几下,用自己所学的知识选了三块其他场口的毛料。想着六块应该够了,便转身朝那小伙子开口说道:“给我算算多少钱吧,就这六块。”说罢,便将他看中的那六块毛料的编号说了出来。
小伙子点点头问道:“您是先单独结算了,还是等到楼上的两位看完后一起结账?”
“先给我单独结算了吧!”安彦卿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给了钱再说。银货两讫,东西越早拿到手上,他才能放下心。
第二十八章
五块毛料,一共四十七万欧元,换成|人民币算是五百万左右。安彦卿打了个电话给在门外车上守着现金的保镖,让他带了钱进来结账。
看着保镖和两个缅甸人将五块毛料全都搬到车后箱里放好,安彦卿这才真的松了口气。想到那块几乎脸盆大的老坑玻璃种翡翠,心里高兴极了。
乔之深和严乔松还在二楼,安彦卿想了想给乔之深发了条短信便坐在车上等着他们。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几人才看完走了下来,乔之深买的也不多,只有六块。
时间已经很晚了,一行人今天一天累极了,回到酒店沾着枕头便睡着了。第二天便是第二阶段的拍卖,他们得好好养精蓄锐。
第二天,一行人几乎都起晚了,来到交易会大厅时这里早已人来人往的了。一楼和二楼全是一排排木制展柜,柜上放着各种各样的翡翠毛料。
有全赌的,但大部分是半赌的。有些还是半切开的翡翠,更有一些是取了手镯后,剩下的镯心部分展卖的。
“严叔,我们还是分开看吧,这么多人,又有这么多毛料,只怕要看上不久。”乔之深看着柜台前密密麻麻的人,皱眉说道。
严乔松点点头,问道:“怎么分?”乔之深想了想,说道:“您和金老还有詹姆斯一起,就看一楼的。我和彦卿一起,我们俩去二楼看。”
严乔松想了想,虽然心里不太赞同这么分,但也不好提出异议,便点头同意了。他觉得他和金老更有经验,而安彦卿虽然优秀,但还是有人在他一旁看着比较好,乔之深明显不行。
不过乔之深才是老板,当然是他说了算。
乔之深带着安彦卿上了楼,看着面前一排排展柜说道:“左边人比较少,我们就从那里开始吧!”安彦卿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每个展柜摆放的毛料都不一样,有全赌的,也有半赌的。左边一排正好是切过一刀的明料,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的翡翠,不过翡翠究竟有多大,有没有裂纹和癣就不知道了。
第一张展柜就是几块半切开的绿色翡翠,安彦卿和乔之深各自拿起柜上的强光手电看了起来。切开的一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大片翡翠,底白如雪,艳丽的绿色在白色的底子上显得十分鲜艳,白绿分明。
“这应该是白底青种的翡翠吧!”乔之深仔细看了看,肯定的说道。安彦卿笑着看了他一眼,赞赏的说道:“看来你进步挺大的嘛,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出种地了。”
这块翡翠上的绿色在白底上呈斑纹状分布,白多绿少,而且透明度不太好,透过强光才能看到微微的透明。不过这颜色看着漂亮,倒有不少人喜欢。
“那你再看看,这块翡翠可赌性如何。”安彦卿见乔之深有些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想打击一下他,看看他恹恹的样子。
乔之深闻言,嘴角的笑意一凝,干笑着说道:“有安大师在这里,哪有我显摆的地方。”说完还做了个请的动作。
安彦卿笑了笑,说道:“行里有句话叫做,‘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乔之深闻言点点头,“我也听金老说起过,什么意思?”
“一条线和一大片只是绿色形状的两种表现而已。”安彦卿指着那一大片解释道:“线的厚度是已知的,而深度是未知的。而片的面积是已知的,而厚度是未知的。但其实它们的体积多少都是不确定的,只是感官上来说人们常常被大片的绿色迷惑,而冲动的买下。”
乔之深想了想,说道:“你是让我不要买这块?”安彦卿笑了笑,直接走向下一个展柜。乔之深见状只好跟了上去。
第二个展柜上却是一块芙蓉种的翡翠,这一品种的翡翠一般为淡绿色,绿色较为清澈纯正,有时候会略带粉红。
这块芙蓉种的质地水头都不错,可惜翡翠上有些细小的裂纹。安彦卿悄悄用精神力查探了一番,裂纹从里到外,由小渐大,整块翡翠都被破坏了,于是直接转身离开。
乔之深刚过来便见他又转身离开,苦笑了一下,马上跟了上去。第三个柜台却是一块墨翠,黑的发亮,犹如墨玉一般。
乔之深看了看,说道:“墨翠的市场比较狭小,喜欢的人太少了。真喜欢这颜色的直接就去买墨玉了。而喜欢翡翠的又少有喜欢这颜色的。”
安彦卿闻言歇下了想看看的心思,走向另一个柜台,这个柜台切开的翡翠却是一块铁龙生。铁龙生的绿色较为鲜艳,而且色调深浅不一,透明度差,是一种中档翡翠。
这块毛料有一个篮球大小,切面光滑如镜,唯有左上侧一小块地方有玉带。安彦卿打开手电看了看,玉带应该较厚。“这块还行,可能赌涨。”
乔之深闻言看了看,的确,有蟒带也有松花,看切面这玉带也吃得很进去,就算打不了镯子也能取好几个戒面。
看了看价格并不是太贵,乔之深便记下了编号。
接下来两人便如此走了一圈,看了一小部分,却只看中了三块毛料。安彦卿为了保险起见,只动用了那一次精神力,其他都是靠自己的认知赌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表现的太抢眼了也不好。
中午,一行人聚在一起吃了饭,金老他们的收获也不太大。不过这样也是好事,赌石正应该多看少买,否则只是白白浪费金钱而已。
下午连着之后一天皆是如此,众人每选出一块毛料都是十分仔细的看了又看才决定的。这些毛料比上一批的毛料贵多了,之后还有最后一轮拍卖,因此这里用钱的度必须掌握好。
最后一下午安彦卿留了时间为自己挑选,他之前比承诺的多帮bian看了一天半,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
因为他和乔之深负责的是二楼,因此为了避嫌他选择了在一楼挑选。这样就算他切出翡翠,bian也无话可说。
一楼的翡翠几乎和二楼相同,大部分都是切开的翡翠,多数是见了绿的,也有紫罗兰,蓝翡,红翡和黄翡出现。甚至听说还有几块双色的,乔之深也投了一块,价钱极高。
安彦卿看了两三排,却没看到什么满意的。有翡翠但种水不太好的他也看不上,之前切出了那么多上等翡翠,他的眼光也跟着被养叼了。
“现在的玉石矿主是越来越会赚钱了啊,一块大的毛料竟然切成六小块分别竞价,真亏他想得出来!”一个气愤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些耳熟,安彦卿转头看去,可不正是熟人。
他左侧一排一个大的展柜前,安源的董事中安立新正和另一个中年人站在一起看毛料。那话可不就是他说出来的。
安彦卿转眼看了看他们前面的柜台,六块脸盆大小的毛料整齐的摆放着,切面光滑透着一抹艳丽的绿色。看毛料的形状,竟是一块大的毛料被人为分割成了六小块。
那安立新虽然嘴里抱怨,但似乎十分动心,一块块仔细的看了起来。安彦卿也被那艳丽的绿色吸引,心里有些意动,但见安立新在那里便决定等会儿再过去。
有些无聊,他便转到旁边的柜台看了起来,这个展柜上放着的却是一块少见的紫罗兰翡翠。紫色极淡,但翡翠质地细腻,触手温润,一摸便知是上品。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块切开的翡翠切口开的极好,面上便是一大片玉带,而且根据表皮表现和强光下玉带的透明度推测,赌涨的可能性极大。
这样品相的翡翠一看便知竞争激烈,安彦卿虽有心却无力。他如今只剩下三千多万资金,换成欧元不过三四百万,实在不多。
这块翡翠的开价便是一百二十万欧元,竞价肯定还要上涨许多。
不过这块毛料旁还放着一块毛料,看其切开的一面竟然全是白花花的石头,什么都没有。毛料的体积也很小,如同被切了一半的西瓜,只怕也不大可能出翡翠。
安彦卿觉得奇怪,这样的毛料怎么会放在这里呢,就算是外面的广场只怕也没多少人看好吧。那么一小块,切口还是石头,赌涨的可能性太小了。
展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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