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朔云飞渡作者:肉书屋
耽美朔云飞渡第88部分阅读
笑嘻嘻地搂着父亲的脖子软语说话,一面唇角微微牵动起来,些许并不明显的笑容徐徐舒展,明媚如同春光,只觉得北堂尊越身上似乎带有十分清新的气息,叫人乐意贴近,那厢北堂尊越则是用手摩挲着他的下巴,扫了一眼北堂戎渡身上穿的衣裳够不够厚实暖和,不觉两道好看的长眉微微轩起,道:“……听说你昨天喝了半坛子的鳢壶春?你个没脑子的,莫非不知道自己咳嗽不成,还敢喝烈酒,怎么,你在自己宫里关起门来就随便了,打量着本王什么都不知道!”
北堂戎渡闻言讪讪一笑,露出玉白的一点牙齿,含糊地道道:“哪个嚼舌头的磨牙奴才,在你面前乱说……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不敢了还不行么。”他如今虽然眼看着就要满十八岁了,甚至连儿女都已经有了,但在北堂尊越面前,却时不时地还总有些孩子的心性,俊美的脸孔上有淡淡健康的红晕,修长身段儿,梨涡浅笑,一身淡色的锦衣,只在腰间挂了一只小小的玉环,黑发束冠,满面春风的模样,骄骄可喜,口里胡乱答应着,只管缠着撒娇,北堂尊越偏偏还就吃儿子这一套,别看他在旁人面前威风硬气得紧,可惜一见了北堂戎渡,就全都不顶事了,统统化做春水,整个人硬是活脱脱成了标准的好父亲好情人的模样,北堂尊越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但无奈只一见了北堂戎渡笑靥如花的形容,就立马变做绕指柔也似,着实疼惜得紧,只得心中暗骂莫非是上辈子造孽,才摊上了这么一个讨债的东西。
一时北堂戎渡搂着北堂尊越的脖子,漫不经心地把玩父亲右耳上的一枚碧玉钉,口中却笑道:“今天下了朝回宫,正好有厨下弄的新鲜点心花样,我尝了半盘,当真是好吃的,香得很,也不腻人,所以我就自己动手做了一盘子,你尝尝?”说着便拂一拂衣裳起身,含笑从北堂尊越怀里挣起身来,伸长了胳膊把炕上放着的食盒拿了过去,北堂尊越听到是他亲手做的,不由得提起了兴趣,却多少有些怀疑,遂挑眉道:“……你自幼娇生惯养的,会做这个?”北堂戎渡闻言瞪了北堂尊越一眼,撇了撇嘴,淡淡一言以对,道:“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可都是在巴巴儿地上赶着来孝敬你,虽然用不着你感动零涕什么的,但也不能这么不给人面子罢。”北堂尊越见情人有些不乐意的模样,便拍了拍北堂戎渡的头顶,轻笑着哄道:“好了,算是本王说错了……来,本王尝尝你的手艺。”北堂戎渡这才回嗔作喜,露出孩子一样的喜色来,得意洋洋地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点心拿了出来,献宝一般地送到北堂尊越面前。
入眼处,这一盘子的点心个个长得虽然还算不上是龇牙咧嘴,但却和‘歪瓜劣枣’这四个字也已经相隔不远了,光是卖相,就确实是不怎么样,北堂尊越长这么大,从来就是锦衣玉食惯了的,这么卖相欠佳的东西别说要他进嘴,哪怕是多看上几眼,那也是根本不屑一顾的,但这些毕竟是北堂戎渡亲自下厨动手做出来的点心,很有些专门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意思,只这番心意,就是难得的,因此北堂尊越也不在意这些食物外观如何了,即便是再难看些,他也照样吃得下去,于是便在北堂戎渡笑吟吟的神情当中,从盘子里拈起一块点心,送进嘴里。
一时东西入口,北堂尊越在嘴里咀嚼了几下之后,神色微动,眼角忽然几不可觉地隐蔽跳了跳,北堂戎渡却并不曾发觉,只目光濯濯仿佛江波流灿,看着北堂尊越吃东西,见对方吃得似乎很美味的模样,不知怎的,心头也觉得十分欢喜,便问道:“嗳,怎么样?……好不好吃?”北堂尊越面不改色,只在嘴角多少牵出了一丝和煦的笑意,将口中的点心咽下肚去,漫声道:“……还行。”北堂戎渡瞟了他一眼,搓着手笑道:“真的?那我也尝尝。”说着,就伸手去抓点心,却不防被北堂尊越拦下,道:“这是给本王的,你自己倒吃起来!”北堂戎渡为人何等聪明,见状,便嗅出了一股猫腻的味道,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看着北堂尊越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一面说,一面硬是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哪知刚嚼了几下,便‘呸’地一声把东西吐了出来,沮丧道:“什么怪味儿!”转脸又去看北堂尊越,懊恼道:“明明难吃得紧,你倒装得没事儿人一样。”北堂尊越但笑不语,却又伸手去拿点心,北堂戎渡见他又要去取,立刻身子微微前倾,拦下他道:“这么难吃你还吃,可不是傻子么?”北堂尊越眯起双目看着少年,懒懒调笑道:“既然是戎渡费心思做的,即便里面有毒,本王也得吃了。”
北堂戎渡听得这话,几乎是愣了一愣,随即眼角便似乎若有若无地微微浮过了一小片极淡的红晕,然后迅速在两颊化开,衬得雪白的肌肤越发弹指可破,别过脸嘟囔道:“我有几斤几两自己都知道,少在我面前甜言蜜语地哄人……”北堂尊越哈哈一笑,眼眸骤软,刀削般凌厉的眉目在北堂戎渡的眼中格外好看些,只一手将北堂戎渡拉过来,锁在怀里抚摩道:“本王哄你还不好?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北堂戎渡微微一怔,然后抬起手摸了摸北堂尊越骜张扬厉的面孔,沉心如醉,缓缓吐露出低柔的话语,轻声道:“……越,小心你把我给惯坏了。”
北堂尊越听见‘越’这个字,登时一顿,狭长的凤目半眯半合,有那么一瞬间,竟不知要怎么答应才好,这确实是他的名字没错,但北堂尊越记得似乎从自己记事以来,还没有人主动这么叫过他,连父母也没有,他曾经是北堂氏的二公子,是无遮堡堡主,而现在,是汉王,但却从来没有人这样情真意切地叫过他的名字——不过现在,到底却还是有了这样的一个人。
北堂尊越低下头去,徐徐亲着北堂戎渡高挺的鼻梁,隐隐笑道:“……本王喜欢听你这样称呼。”北堂戎渡眼珠一转,却咬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那你若是……若是肯让我抱一抱,我就再这么叫给你听,叫多少遍都行,怎么样?”北堂戎渡说着,不理男人当即微僵的身体,忽然间就笑了起来,只在北堂尊越耳边徐徐说道:“你这个人可真够阴险的,自从上回你让我那么舒服过了之后,其他人在床上就都不能弄得我快活了……你这算是故意把我养得嘴刁了么,只想吃你这盘菜。”北堂尊越听了这一通无中生有的混帐话,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一下,阴森森地说道:“……你还能不能更没有脸皮一些?”北堂戎渡闻言,不由得笑软在他怀里。
……
鹘祗入京的使团在几日后便已到达了王都,北堂戎渡身为世子,自然要参与迎接鹘祗使团等事宜,这一日天气还算晴朗,北堂戎渡身着正式袍服,身后仪仗一字摆开,率人于城外等候使团抵达,此时周围干冷干冷的,北堂戎渡咳症发作,在马背上以袖掩口,止不住轻轻咳嗽起来,身边谷刑见状,忙服侍他吃了两快梨膏糖,便在此时,只听得一阵隆隆车辙之声,夹杂着马蹄的响音,从远处逐渐临近,北堂戎渡心中一动,示意谷刑退下,不一时,就见先头一支数百人组成的华丽仪仗队伍滚滚而至,身后士骑无数,且有押运礼物的车队,虽然由于京中管制很严,以至于入京为贺的使团当中人数提前有所限制,但仍尽显剽悍威仪之气,极有势派。
北堂戎渡见状,当先策马徐徐而前,此时鼓乐号角之声沉沉响起,却见一辆华贵之极的车子自鹘祗入京的使团队伍中缓慢行至前方,厚幔掀动间,一道身影从马车内步出,朗声笑道:“……许久不见,世子可好?”
二百二十八美檀郎心生悦容意,胡王子情绕相思局
只见车幔掀动间,一道身影从马车内步出,朗声笑道:“……许久不见,世子可好?”话音未落,一只牛皮长靴已稳稳踏在地上,那人身材修长,穿着一身繁复的宽袖翻毛华袍,金发灿烂,系作两络垂在身前,肤色极为白皙,蓝眼如氲,鼻梁高挺,自有一股令人心折的华贵气度,正是鹘祗王子毕丹,北堂戎渡策马迎上前去,亦笑道:“多时未见,王子风采依旧。”
两人彼此简单寒暄几句,一旁有人牵过马来,毕丹翻身上马,对北堂戎渡笑道:“让世子久候了,还是尽早入城罢。”北堂戎渡含笑从容,点了点头:“……这个自然。”于是一行人分别行进,浩浩荡荡地便朝着城内而去。
一番繁琐事宜过后,毕丹已随北堂戎渡到了青宫,二人论宾主落座,一时彼此坐定,有宫人奉上茶来,北堂戎渡端坐在椅子上,拢着厚暖的石青色团锦大袖,慢慢转动着右手上的黄杨玉扳指,笑道:“王子一路辛苦,眼下暂且先歇着罢,晚间父王还要设宴接风。”毕丹心中一动,想起当初见到的北堂尊越形容,一时间竟是有些出神,自从他上回遇见北堂尊越之后,自此便对其生出了那等念头,其实说起来若论容貌,北堂戎渡与北堂尊越极为相似,俊美已不下于北堂尊越,且为人风流宛转,更容易引人思慕,而北堂尊越则是骜厉锋锐,性情邪纵得多,因此虽是生得俊美无俦,却也没有多少人能对他生出那种想法来,不过毕丹向来并不好男风,面对北堂戎渡时,虽然惊叹于对方容貌轩好,却也没有什么旖旎的念头,可偏偏见了北堂尊越之后,就被生生吸引住,起了思慕的心思,他上次返回鹘祗之后,心中总有北堂尊越的模样挥之不去,若北堂尊越是寻常人,毕丹必然早已按捺不住情火,将其弄到身边,一偿心愿,但偏偏天意弄人,北堂尊越却乃是身份地位都至高之人,甚至即将成为天下之主,登基为帝,毕丹如今虽是胡人王子,也无法去亲近对方,更不必说得偿所愿了。
一时毕丹正自出神之间,却忽听北堂戎渡道:“……王子在想何事?”毕丹蓦然回过心神,随即定一定心,稳下情绪,面上改颜笑道:“失礼了,小王一时间忽然想起些许琐事,难免有些走神,世子不要介意。”北堂戎渡察言观色,自然也识趣地不会去多问,目光中亦无探究之意,只道:“王子想必也累了,不如先歇息罢。”毕丹从容而应,两人又闲话片刻,北堂戎渡便亲自带其去了早已备好的下榻之处,命人用心服侍,既而便返回自己寝宫不提。
晚间北堂尊越设宴,于萃棠殿召见鹘祗使者,一时北堂戎渡在自己宫中沐浴完毕,对镜更衣,准备出席晚宴,翠屏手中拿着犀角梳,一面亲自为北堂戎渡梳头束发,一面笑道:“爷如今果然是长大成|人了,模样沉稳了不说,身条儿也长成了,奴婢记得当年汉王在这个年纪时,与爷便是差不离的。”北堂戎渡捏了捏玉色的额角,自镜中瞅见自己的样子,见镜中人两道长眉舒扬,前些年中养出的戾气虽已化解无形,但却添出了几分大权在握,生杀予夺之色,曾几何时,眉目中已尽显天家贵胄气势,已经再不是最初的容颜与心境,一时间心中感慨时光匆匆,人间世事变幻之余,不由得便用手在眉宇间揉了一下,令自己看起来更温和沉敛一些,没有那么气势迫人,翠屏见状,一边指挥宫人搭配衣饰,一边将北堂戎渡的头发挽起,笑吟吟地道:“奴婢瞧着,爷近来似乎开始有些在意自个儿的容貌了?先前还对穿着打扮不是太用心,可前几天那会儿,只因身上的一件海鹰膀褂子跟平时常系的那块玉佩搭配得不大出彩,就叫人现取了衣裳来,换下才罢。”
北堂戎渡微微一愣,道:“……是吗?”一时间想了想,却忽然抿起薄唇,心下暗笑,知道自己大概是因为北堂尊越的缘故才会如此,向来虽说‘女为悦己者容’,但事实上男子也是一样,都愿意在情人面前展露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自己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俗人而已,自然也一样不能免俗的……心中这样想,嘴里却笑说道:“我如今正年轻,自然要讲究些,弄得门面光鲜,才好勾搭美人不是?”翠屏听他说笑,一时忍俊不禁,掩口笑道:“我的爷,如今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说话没个正形。”
未几,已是穿戴妥当,北堂戎渡对镜细看,见镜中齐整整一个华服俊美少年,神情沉静,不必刻意,就自有一股从容优雅的气息,既不过分张扬,亦无多少锋锐戾气,于是面上便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点点头道:“今夜我留在父亲那里,不会回宫了,你用不着再叫人准备夜宵,等毕丹回来,你让伺候的人都紧着些,不要怠慢了。”翠屏答应一声,然后亲手为北堂戎渡披上一袭莲色青花斗纹大氅,又取了滚滚的热茶来,北堂戎渡就着她的手呷了一口热腾腾的茶水暖腹,这才乘车前往王宫。
席间倒也顺利,双方宾主尽欢,待到宴罢,已是深夜,众臣陆续散去,鹘祗一方亦且辞出,北堂戎渡此时已有二三分酒意,与北堂尊越一同回到乾英宫,此时宫人已经铺开被褥,点上百合香,父子两人洗漱一番之后,便更衣睡下。
殿中静悄无声,一盏高脚琉璃宫灯放在榻前,盈盈照亮,北堂戎渡枕着身旁北堂尊越的胳膊,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父亲的头发玩,双眼合着,道:“你把灯都给吹了罢,我怎么有点儿睡不着……”北堂尊越听了,微微靠过身来,轻声附耳道:“……睡不着?那就做些别的,嗯?”北堂戎渡眼也不睁,模糊哼道:“不,我现在乏了,改天罢……你讲个故事给我听,好不好?”可惜北堂尊越哪里那么容易打发,他如今正值盛年,最是气血旺盛不过,精力饱足,此时美人在怀,怎么可能去学那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因此轻声嗤道:“……累了?那也没什么,反正不用你出力,乖乖躺着就是,嗯?”北堂戎渡不好再回绝对方,于是便打了个哈欠,往北堂尊越怀里缩了缩,嘟哝道:“随便你……”
北堂尊越闻言略偏过头,瞧着闭起眼睛一脸迷糊,毫无戒心的北堂戎渡,不觉眯着眼低笑,拉着少年身上柔滑的细纨秋香色亵衣,只略略一扯,就露出大半个上身,顿时一片雪白剔透的肌肤暴露在灯下,亮晃晃地简直耀花了人的眼,北堂尊越两三把就剥下了那贴身小衣,坦出情人好一身白嫩滑腻的皮肉,凑过去含住少年的喉结,开始慢慢往下舔吻轻啃,北堂戎渡有些倦,皮肤温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细腻与柔滑,腰身被一双火热的大掌细细抚过,所过之处,如同着了火一般,只搂了搂父亲的脖子,没出声,直到胸前的||乳|尖被含住嘬吸时,才后背微微生出几丝麻意,像他这样惯常在云雨中做上位的男子,一般在床上都不怎么喜欢被这样调弄,因此修眉轻动,推一推北堂尊越,嘟哝道:“痒……”
北堂尊越安抚地拍拍儿子,松开对方被舔得湿润的||乳|尖,改为以唇舌沿着胸膛一路往下,湿漉漉的舌尖一直舔及丹田处,一路细细濡湿下来,留下一道笔直的湿润痕迹,同时双手老练地在肌肤上细细摸索不提,然后舌头便停留在腹部,于对方精致的肚脐上打着旋儿,北堂戎渡痒不可耐,‘哧’地一声笑出了声来,却还没来得及推开北堂尊越,裤子就已经被扒下,同时小腹下面那根略有些昂扬之势的碍物儿就猝然被什么高烫湿热的地方裹住了,随即便被细细吮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