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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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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秋安走了下去,拉把椅子坐到正中央:“把疯牛叫来,十分钟不出现,就放火。”

三分钟以后,疯牛就现身了,张口就质问:“我们都跟一个老大做事,你这是什么意思?仗着老大看得起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陶秋安不打算跟他讲理,因为散布谣言是抓不到证据的,有理也说不清!

他霍地站起来,一手捏住了疯牛的咽喉,然后用蛮力往前冲,把他重重撞到墙壁上。当疯牛张大嘴痛叫时,陶秋安突然就抽出了雪亮的匕首,插/进他嘴里一扭,削断半截舌头。

这把匕首是他随刀疤黄去泰国谈生意时看上的,刀刃是细长的三角形,不但锋利而且轻盈。

匕首抽出来的时候,疯牛嘴里的血沫子也喷涌而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疯牛捂住嘴巴,叫得惊天动地,断掉的舌头从他口中掉了出来,是一块扇贝般大小的红肉。

陶秋安一脚把那块肉踏得糜烂,不让它有被缝回主人身上的机会,然后将疯牛甩到了地下去,冷冷地说:“你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只好帮你管了,不用谢。”

麻将馆里看场的也就十个八个人,既要赶紧把疯牛抬医院,也就剩下三四个人了,根本就寡不敌众,只能眼睁睁看着陶秋安带着人扬长而去。

事情闹得那么大,刀疤黄当然又要发火了,当着一众心腹的面前,猛拍桌子斥骂。

在会议室里,陶秋安等他骂得差不多了,正停下喝茶补充口水时,把身体后倾,左脚晾到了会议桌上:“老大教训得没错,都是我冲动鲁莽,我有错。”

刀疤黄又是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把脚给我放下来!”

“老大,你教过我敢做就要敢当,我一时犯浑,可也没敢忘记你的教诲。”陶秋安慢悠悠地卷起裤脚,边说:“我处事不当,犯了错应该受罚,就按江湖规矩来――三刀六洞。”

刀疤黄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出,彻底无语了。

陶秋安利落地拔出匕首,深呼吸以后憋住一口气,手起刀落,往自己小腿肚连扎三下,刀刀都贯穿皮肉,正好六个血洞!三刀扎完以后,他把身体靠进椅子里,仰头,徐徐地吐出浊气,额头冒起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

这三刀是他自己扎的没错,可是名目上是刀疤黄罚的,如此一来,旁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陶秋安把匕首丢到了台面上,咬着牙说:“我对疯牛动刀子,是因为我们俩有私怨,只要他有这个本事,也可以随时来找我报仇,我等着他。”

刀疤黄站起来,一下扫掉了茶杯:“好,你们的私人恩怨你们自己解决!我不插手,其他人也不许插手,管你们打个你死我活,等哪天真打死了,我再给你们其中一个收尸去!”

于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正式落幕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提过关于流言的事,但偏偏陶秋安哪里不割,就是割下疯牛的舌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原因,可是陶秋安把事情做得名正言顺,同时又杀鸡儆猴,让人知道散布谣言是个什么下场。这样的处事方法,连刀疤黄也不得不佩服,如果当初陶秋安把事情捅他面前,无论他怎么去做,外人都会说他偏帮了谁。

陶秋安脚上有伤,不方便走动,干脆命人在桑拿的办公室里放了张小床。

昨天接到消防局的通知,近期会来检查消防设备,所以陶秋安第二天大早就叫齐员工开会,把这事交代下去让所有人准备好。到了下午,他的伤口时不时就要痛上一阵,哪里也不想去,索性睡起了懒觉来。

刀疤黄进办公室的时候,他才刚刚睡醒,趴在枕头上眼睛惺忪,头发凌乱,像个傻气的大孩子。

“老大……你怎么来了。”陶秋安声音有点哑,挣下床要迎接他。

“别乱动。”刀疤黄在他脑壳上拍一下,拉张椅子坐到床前:“自己拿刀子捅自己,你傻不傻啊?”

陶秋安抬起脸笑了一下:“戚凌也总说我傻。”

这句无心之言一说出来,两个人都愣了愣,随后默然无语。

刀疤黄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烫手,可能是因为伤口引起发烧,难怪看上去整个人有点懵懂,不像平时那般有精神有活力。他又垂下眼去,看到陶秋安穿着皱巴巴的白衬衣,领口下面的几颗纽扣没系好,露出了锁骨还有大片肤色健康的胸膛。

此时陶秋安也垂着眼,眉头微皱,不知是在忍痛还是在想戚凌。

刀疤黄一颗心忽然柔软了起来。

这一刻他没把陶秋安当成属下,而是长辈和后辈,其中还隐隐带些怜惜和悸动。

“小安,在没人的时候你就喊我叔吧。”

陶秋安立刻摇头:“不行,老大,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也教了我很多,是我的恩人。”

刀疤黄伸出手指,缓缓地从他耳根滑过:“因为身在江湖,见过不少灭门惨案,所以一直没有成家,本来有个侄子,可惜他的命不好。小安,你我都心知江湖是个什么地方,别说义气,就是连情爱也不靠谱。可是我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人,如果你跟了我……”

“老大!”陶秋安急忙打断他,尴尬地笑笑:“我不是一直跟着你混吗?”

“臭小子,脑子还没烧坏嘛,别装傻,你知道我的意思。”

陶秋安更尴尬了,低头呐呐地说:“你不是只喜欢女人么?”

“我缺个知底知心的人,你又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们可以从尝试开始,不行就退回原来的位置,怎么样?”

既然刀疤黄已经把话说得明白,陶秋安也不好再装傻充愣下去,打起精神应付。

他放松身体,靠在柔软的枕头上,按住了一下下抽痛的太阳穴:“老大,我也知道情爱不靠谱,可我就是个认死理的人,根本放不开自己去接受另外一个人,连嫖妓这样的事我都做不到。我不是在为谁守身,我只是对自己负责。”

“你还……”刀疤黄打住话,等他自己说下去。

陶秋安闭了闭眼睛,低声、却又坚定地说:“对,我还爱着戚凌。”

但也只是爱着而已,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盼头,因为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做人只有向前看。

☆、第三十九章:活死人(上)

是夜,龙嘞愕奈兜缆延在厢房里。

灯光幽暗,形成一种迷迷离离的视觉感,而偶尔传出的喘气声,以及肉体撞击的声音,让这个夜晚更加的荒淫凌乱。此时段锦正坐在太师椅上,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拇指上的扳指,神色淡淡,眼神却极其复杂,厌恶中又隐隐带着一丝亢奋。

陶夏宁英气的面孔几乎有些扭曲,白色的秋裤已落到脚跟处――他正笨拙而有力的冲撞卧趴在床榻上的女性肉体,眉头紧锁,眼神都散了,一时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

他挥汗如雨的紧闭了眼睛,就着一个姿势,猛烈的连干了一个多小时。其间也不知道自己射了多少次精,反正头脑一直是昏沉的,茫然中只晓得去追求快感。

而趴在床榻的女人攥紧了被褥,咬住嘴唇,默默无声的承受着。

药力随着时间渐渐散去,陶夏宁的动作慢了下来,最后栽倒在女人的后背,肉体的气息充斥鼻腔。

段锦换了一个姿势,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他等待陶夏宁慢慢恢复神智。

果然,陶夏宁终于回过了神,立刻急急地往后退,被自己的裤子绊倒,踉跄一下坐在了地上,腿间半软的器官沾着浊液。他的神情纠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性/器,恶心不已地提上裤子,原本涨红的脸色变得粉白。

“康伯。”段锦不高不低地喊了一声。

康伯把房门打开了,领着两个下人进来,把床榻上赤/裸的女人用被子卷起,抬了出去。

这一来一去,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家生子。

陶夏宁拧过脸,狠狠地瞪着段锦:“你满意了吗?把我逼到这个份上,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段锦好气又好笑地摇头:“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对舅舅说话呢?你今年都十九岁了,早该负起开枝散叶的责任,段家人丁单薄,我不逼你,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陶夏宁一脚踢飞了火盆:“我早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女人!”

“我知道……你喜欢的戚凌嘛。”段锦冷笑,幽幽地说:“那个活死人。”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陶夏宁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厢房。

他在浴室里拼命地搓洗自己的身体,把皮肤都搓红了,但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除了难过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太难过了,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段家这三年里,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太多次,段锦总是一次次相逼,打破他的底线。他早就开始后悔了,虽然在段家锦衣玉食,有人伺候,有人差遣,他却感觉到越来越空虚,因为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自由可言!

可是他又离不得段家,他受不了饿,吃不得苦,没法想象餐风露宿的生活。

而且除了段家之外,像他这样的异类,哪儿还有容身之处?

就算他不为了自己,即使是为了他哥,为了戚凌,也只能咬牙忍耐下去。

段锦这种小肚鸡肠的男人,当初肯取消掉通缉令,并且留下戚凌的性命,不过是作为要挟他的手段。

陶夏宁捂住脸蹲下来,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以后,陶夏宁脚步虚浮地穿过回廊和庭院,来到南边一间不起眼的小平房。他打开灯,定定地看着床上的男人,心中的苦楚一点一点渗透出来,眼睛慢慢发红。

房间里的东西既简单又简陋,一张木床,两个木柜,剩下的都是瓶瓶罐罐的药物。

三年来,戚凌在药物的影响下,有五分之四的时间都躺床上昏睡,每个礼拜只有一两天是清醒的。因为深层睡眠可以减少体能消耗,使新陈代谢降低到最低水平,呼吸放缓,连心跳也放慢,比如动物进入了冬眠状态。

但这只是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虽然用人为干扰的方式,硬把导火线接长了一点,但是炸弹迟早都会被引爆。

因为长期间歇性的昏迷,让戚凌已经清瘦得厉害,看上去是形销骨立,黑发都长到了肩膀,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真的非常像一个活死人。

陶夏宁趴在床边,把脸枕到他的肩头,哽咽着叫唤:“凌大哥……”

戚凌毫无回应,一动不动地平躺着。

“凌大哥、凌大哥、凌大哥、凌大哥……”

陶夏宁执拗地重复呢喃着,像一个迷途的小孩呼唤亲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溢出泪光。然后他踢掉了鞋子,爬到床上,侧身搂住戚凌,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戚凌是在天刚破晓时醒了过来,手指先动了动,紧接着是右手,再到右边的肩膀。

他一动,陶夏宁立刻惊醒过来,心里一喜:“凌大哥!你醒了啊?听得到我说话吗?”

戚凌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神是散的,过了好一会以后,眼珠子才会转溜。

他坐起身来,瞅了陶夏宁一眼,声音略哑:“你怎么在这里?下去。”

陶夏宁早已习惯了他冷漠的态度,心里有点苦,但面色仍然很平淡。他oo的摸下床去,也不使唤下人,自己到茶水间端了杯温水,捧到了戚凌面前:“凌大哥,你都睡好些天了,先润润嗓子。”

戚凌默默地接过水,又瞅了他一眼。

陶夏宁又说:“凌大哥,你想吃点啥?我叫人给你做去,吃了东西我陪你出去走走。”

戚凌一口气喝下整杯水,表情仍旧疏离,只是少了些冷冰冰,他动动嘴说:“小宁,都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明白?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我不是好人,无论你对我多好,我连内疚都不会给你。”

陶夏宁牵强一笑,昨夜所受的委屈,以及求而不得的苦闷聚拢上心头。

经历了上千个日夜,他都等不到戚凌回心转意,早已不抱什么希望,只是始终放不下。

他付出了那么多,承受了那么多,他比谁都努力,比谁都做得好,可为什么一点回报也没有?

实在太不甘心了,陶夏宁闭上眼,抛出一连串问题来:“我想不通,我到底比他差在哪儿?什么是他有的我没有?他到底有什么好处?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戚凌有点无奈了,陶秋安这么随和的一个人,偏偏有个这么固执的弟弟。

他转头望向雾色沉沉的窗外,心想自己是个随时都会断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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