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占作者:公子于歌
第14节
“你下午不是没课么?”
凌志刚如今已经可以把他的课程表熟悉到倒背如流的程度了,这种熟悉程度连钟鸣自己都不具备。可是他如今已经练就一身撒谎的本事,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们有节课老师调课了,提前一天上。”
“那我送你。”凌志刚也站了起来,他们正打算跟钟妈妈告别的时候,忽然听见钟妈妈站在客厅里面喊道:“丢丢,你快过来看看这是谁!”
钟鸣赶紧走进屋里,就看见钟妈妈手上还拿着湿毛巾,滴答滴答往下滴水。他往屋里头看了一眼问:“你说看谁?”
“电视上!”钟妈妈看见凌志刚进来,表情更加的惊异,凌志刚往电视机上一看,结果看见了他自己。
电视台在播放市里头的一次会议,那坐在中间发话的,就是凌志刚。
说实话电视屏幕上的人都有点变形,跟现实生活中还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不如真人帅。不过在那衣裙平均年龄三十到四十岁起跳的政府官员中间,凌志刚已经算得上神一样的存在了,鲜有机会见到这么帅的官,何况他穿的还是一身干练的警服,硬朗周正。
不过现在紧要的问题不是犯花痴,二世该怎么向他母亲解释凌志刚身为一个公司的老板,怎么会出现在政府的工作报告会上。
钟妈妈还在吃惊的状态,问:“这是你么?”
“不是!”“是我。”
钟鸣和凌志刚几乎同时发声,确实截然不同的两个答案。钟鸣讪讪的,看向凌志刚:“你确定是你??”
他觉得凌志刚要是一身便装出现在电视上,他还可以撒谎说他是市里头为gdp做出杰出贡献所以接受政府表彰的商界人士,可是电视上的凌志刚可是一身警服,这个不好解释。
“这个是我,你没看到我前头摆着我的名字?”
男人似乎要提醒他,往电视上指了指,钟鸣果然看见了“凌志刚”三个大字。
钟鸣立即把解释的义务丢给了凌志刚:“你怎么上电视了,还穿着警服?”
凌志刚看了看钟妈妈,又看了看钟鸣。钟鸣选择了不看他,幽幽地盯着地面看。
“其实我在警察局里面工作。”凌志刚冲着中妈妈说:“做生意其实只是只是我经营的一个副业,我并不直接管事。”
钟妈妈似懂非懂似信非信,钟鸣咳了一声,问:“真的假的?我们这些员工竟然都不知道。”他说着忽然阴阳怪调的,说:“我们还怀疑你跟黑社会有关系呢。”
凌志刚就露出了官方的笑容,说:“你们也知道,国家的政策,是不鼓励政府官员从商的,所以我也是背地里做点生意因此我也希望你们别出去乱讲”
“不会不会不会。”钟妈妈立即表了忠心:“这事我们一定不会对外说,你放心。”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怕闹大了,给有心的人有机可趁。”
“这么说,你是当官的喽?”钟妈妈眼睛里冒出了一点光:“警局的人啊?”
凌志刚似乎抓准了钟妈妈的心思,笑着点点头,一副很低调的牛气:“我是局长。”
钟鸣看见他妈妈惊讶的表情,就知道完蛋了。他妈妈是非常传统的那种老百姓,一辈子对当官的奉若神明,更何况现在这个当官的,还三番四次来他们家做客,跟她的儿子关系不错,对她这个老太太也礼貌客气,还叫她一声阿姨。
钟妈妈果然很激动,说:“你看看你看看,我们这是认识了一个贵客,居然都不知道。你快坐下坐下,你渴不渴,我给你倒点茶”
“不用了,我说阿姨,您不用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跟我搞特殊,您这样我就不自在了,我为什么瞒着您,就是怕您见外。您还和以前一样,叫我志刚就行,把我当成您半个儿子”
钟鸣立马扯了他一把:“你胡说什么呢。”
可是钟妈妈已经激动的笑成一朵花了,连说不敢当。钟鸣忍着没吭声,直到出了门才质问道:“你要我吗把你当成半个儿子?”
“客套话听不出来?”男人笑着看向他:“怎么,我看你这语气,还不乐意?多个我这样的人当你大哥,你还不乐意?”
“我不是不乐意,只是我觉得天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怎么会有这种掉馅饼的事”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冲着馅饼来的,你就是馅饼。”
钟鸣快步往胡同外头走,钟妈妈还在门口摆手喊道:“下次再来啊。”
凌志刚回头挥挥手,说:“尼玛挺喜欢我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吧?”
“切,你别臭美了,那是我妈没看清你的真面目,要是看清了,她不拿刀看你就不错了。”钟鸣想了想,又觉得很苦恼,说:“你以后别这样了,你跟我妈处得这么好,你说将来咱们分手了,我妈问你怎么不来了怎么办,我怎么回答她。”
“谁说咱们将来一定会分手了?”
“不用谁说,那是一定的。张江和曾跟我说,你这个人,根本不会喜欢一个人很长时间,你之所以对我的兴趣会这么长,只是因为我还没让你睡。我一让你睡,你立马就腻了。”钟鸣说着,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突然扭头看了他一眼,说:“所以我不能叫你睡。”
最后一句话这么暧昧,凌志刚果然心动了,问:“你怕我腻了你?”
钟鸣没讲话,低着头往前走。
“你不用担心,我如果打算要你,会很认真对待你,不会辜负你。”
“我能相信你的话么?”
“我跟你说过了,我在你跟前从来真实,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可以相信。”
钟鸣回头看了他一眼,眉角眼梢都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好像真的是一个处在恋爱当中的男孩子。
在钟鸣和凌志刚的较量当中,钟鸣唯一起了作用的“武器”,就是他暧昧迷离的态度,他似乎听从了张江和对他的忠告,半真半假,为了骗到凌志刚,也付出了部分真感情。
这世上的东西,全是假的骗不了人,半真半假,才是高明的手段。就好像一个作家,对于自己写的作品时好时坏,心里头是有感觉的一样,一个人是不是就要成功,心里多少也有一点感应。钟鸣心里头就有一种感应,觉得自己离成功俘获凌志刚,也就那么一层窗户纸的功夫了。
凌志刚将他送到学校就走了,钟鸣立即坐车去了艺大,把他的剧本拿了回来。
宋老师问:“你又写新故事了,写多少了?”
“刚开始。是个全新的故事,一定比这个要好。而且这次我会照顾到舞台表演的,不会再写的这么抽象。”
“其实这个写的也不错,稍微修改一下,也会是个好剧本,你这突然想拿回去,还挺可惜的。我能知道原因么?”
钟鸣半天没说话,有点羞愧的样子,说:“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
“那就算了,我相信你,下一次写的一定比这一次更好。钟鸣,你很有才华,就抓住它,不要浪费了。现在是你人生的一个机会,这种机会不是你经常可以有的,你不要错过。”
钟鸣非常郑重地点点头。他知道他现在遇见的都是天赐良机,如果抓不住的话他终生都会后悔。他拿着剧本回家,到了房子门口的时候,他忽然犹豫了,觉得这剧本一天存在世上,就是一个□□。
他觉得凌志刚这样的为人,要是顺着他什么都好说,要是惹毛了他,他也多暴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于是他决定“毁尸灭迹”。
他把剧本藏在绿化带里面,然后回了家。凌志刚正在客厅里打电话,看见他回来,朝他点点头。他流进卧室里面,从床头拿了凌志刚的打火机出来,然后又出了门,凌志刚边打电话边看着他,钟鸣一溜烟跑出去了,跑到房子后头,把他的剧本点着了。
真是可惜了,他觉得自己写的这么好,费了那么多心里,如今一把火,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他觉得这一把火烧的,或许不只是一个剧本这样简单,把他原本坚定的立场也给烧掉了。
谁知道刚烧到一般的时候,凌志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他背后,冷不丁地冒出来问:“你烧什么呢?”
钟鸣吃了一惊,看见凌志刚往火堆里看,赶紧用身子挡住,说:“我检举你的信,烧了!”
男人的目光从火堆上收回来,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为什么烧了?”
钟鸣用小树枝扒拉着火堆,说:“我觉得你可能也不至于那么坏。我就凑合凑合,饶了你这一回算了。”
忙活了那么久的剧本,一把火说烧就给烧没了,钟鸣忽然觉得有一点后悔,觉得自己太心软,不过回头想想,只要他的文笔还在,也不愁以后要是凌志刚做得不够好,他还可以再写一个。
这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人生只要掌握了一项技能,就可以安身立命。
等到剧本烧的只剩下最后一点渣的时候,他才拍拍手站了起来,凌志刚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说:“你别以为你把这个烧了,我对你就放心了,你少了这个,还可以重新写一个新的吧?”
“那你对我好一点,别让我再动检举你的念头不就好了么?”
男人露出了一抹促狭的笑:“什么才叫对你好?”
“我又不是木头人,你只要对我好,我自然就会知道。”
凌志刚上前搂住他的肩膀,说:“想让我对你好,你自己也要可人疼,还是那一句话,你听话,我就疼你、宠你,什么我都答应你。”
这盛隆小区里住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家家都舍得花钱打扮,今天是圣诞节,小区里花团锦簇,有孩子的人家都弄了大大的圣诞树摆在房子外头。天色比较阴沉,可是没有下雪,小区外头的街上新开张了一家ktv,正在大张旗鼓的搞宣传。凌志刚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圣诞树,问:“你想要那个么,想要的话,我也叫人给你弄一个。”
“不要,我从来不过圣诞节。”不过钟鸣的注意力被另外的一件事情吸引住了,他问凌志刚:“他们家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来拜访,还都掂着大袋小袋的。”
“是走后门的吧,那是杨行长的家。”
钟鸣很奇怪:“怎么没有人给你送礼呢?”
“他们也得敢送过来。我不缺钱,就是缺也不会用局长的身份弄钱花,风险太大,我又不是没有赚钱的门道,没必要冒这个险。”
也是,凌志刚要是缺钱花,大可以用他黑道上的身份,那个更可靠一点。钟鸣这么一想,就发现凌志刚在平常生活中其实相当低调,步子道是不是他双重身份比较特殊的缘故,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张狂,吃穿住行也不是豪车别墅,只是一般行政官员的样子。
不过很快他就见识到凌志刚奢华“腐败”的那一面了,凌志刚说今天是圣诞节,他带他到另一个地方去玩一天。
“去哪?远不远?”
“我在城郊还有套房子,收拾的比这儿好一点,咱们去那过夜。”
“过夜”这个词儿就比较暧昧了,钟鸣打量了凌志刚一眼,说:“不就是个圣诞节么,在哪儿过不一样。就这里就挺好的,咱们又不是搞什么约会。”
“谁说不是约会的,这就是咱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赶紧收拾收拾,换身衣裳。”
“我不想去!”钟鸣说:“强扭的瓜可不甜。”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保证不怎么着你,行了吧?”凌志刚笑的有点无奈:“我说钟鸣,你老这么防着我也不是个时而,上床时早晚的,你老这样,我都觉得自己跟个□□狂似的,咱们实话实说,我在你面前表现的也够君子了吧?”
钟鸣臊红了脸,说:“我没那么想,我就是不想去。而且”钟鸣的胆子忽然打了,“而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要我答应叫你干说的那么轻巧,有本事你趴下来叫我干一回试试?”
钟鸣这话无疑是一个地雷,凌志刚嘴角露出了一抹邪气的笑,捞起他的领子就把他扔在了床上,他还没爬起来呢,就被凌志刚捞着后颈领子啪啪往他臀上打了几把,抓了几下,接着又就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上来,强势而凶狠,知道亲的他喘不过气来,才一把松开了他。那么激烈的亲吻让凌志刚的嘴唇也红了,他用拇指蹭了蹭自己的嘴角,说:“这是给你的教训,让你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东西可以想,什么东西不能想。”
凌志刚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衣领,说:“给你五分钟,赶紧穿衣裳去。”他说着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身来。钟鸣还两腿发软地瘫在床头上,正正地看着凌志刚。凌志刚换上皮鞋,说:“今天中午你让你妈炒的那个苦瓜,主意不错,降火气,你挺聪明的。你麻利着点儿,我去开车。”
钟鸣红着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凌志刚出了家门,嘴角瞬间浮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这样把钟鸣玩弄于手掌之中的感觉,他真他妈喜欢。
可是钟鸣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凌志刚今天心里有鬼主意,他能感觉到凌志刚眼睛里隐藏的欲望。可是他明显是抗争不了的,他突然后悔了,觉得他真不该要回来烧了那个剧本,凌志刚这种人,温柔体贴都是障眼法,掩盖不了他恶霸的本质。
于是他赶紧把他好久都不穿的秋衣秋裤拿了出来,套在保暖内衣里面,穿的要多土气有多土气。这样像包粽子似的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严实之后,他才穿上羽绒服出了门。
凌志刚已经坐在车里头等着他了,看见他一身臃肿的样子皱起了眉头:“你穿了多厚的衣裳?”
“我冷,我听说郊区比市里头冷,多穿点以防万一,现在感冒很猖獗。”
钟鸣坐进车里面去,又说:“我没有你那么有火力,大冬天只穿那么一点。”
凌志刚再冷的天,也是一件灰色大衣,好像他是从北极来的,根本不知道寒冷是什么。凌志刚忽然露出了一点笑,扭头看了他一眼,
“你别以为穿这么厚你就安全了,我个人很喜欢剥衣裳的乐趣,只要我想,你就是穿十层我也能剥的一干二净。”
钟鸣想到凌志刚一脸“□□”的剥他衣裳的样子,有点不寒而栗。他还记得上次凌志刚发疯的情景,凌志刚欲望要是被挑起来,真的跟禽兽没什么区别,特别下流,特别会摆弄人,能弄他一身的口水。他扭头看向窗外,把手机掏了出来,偷偷设置了一个快捷键。
富水宝坻这个地方,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个价值不菲的地儿,钟鸣还是听他们宿舍的同学说的,因为他们一说起将来要如何分都成有钱人,就会说“将来在富水宝坻那儿买套别墅”之类的话,只是那地方离他们学校比较远,在郊区,临着山,钟鸣一直没有机会去。他们到了那个地方,首先的感觉就是冷清,因为没有什么人。钟鸣看着周围的山林,背上冷汗直往外冒,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凌志刚就是玩死他,估计也没人能听到他喊救命。他咽了口唾沫,问:“这地方人很少啊?”
“其实不算少,只是现在这天气大家都呆在自己家里,没事谁会出来乱逛。”
可是钟鸣看了看,发现一路上脸一辆别的车也没看见,冬天的山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路过一个湖,里头也结了冰,只有枯黄的芦苇在北风里头任由寒冬摧残。牵头透过树林,露出了一点白色的房子,他们又转了一个弯,一幅美景陡然闪现在眼前。
那是钟鸣这辈子见到的最好看的房子了,坐落在山水当中,虽然是冬天,也觉得周围的风景很漂亮。他下了车,首先的感觉就是冷,比市里头冷了很多。他正打算往前走的时候,凌志刚忽然一把从后头将他扛了起来,钟鸣惊叫一声,就抱住了凌志刚的脖子,喊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我抗你进去。”男人说着,扛着他就朝房子走去,钟鸣有点头晕,天地整个都颠倒过来,男人边走还边说:“你穿的可真够厚的。”
房子不需要钥匙,但是需要指纹确认,凌志刚按了一下们就开了,他把钟鸣扔在客厅的沙发上,钟鸣刚弹起来,就闻见了一股芬芳的花香,原来他倒在一大片玫瑰花瓣上。
“这是老子这辈子干的最浪漫的事儿,喜欢么?”
钟鸣低头看了看一沙发的玫瑰花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伸手抓了一把,说:“什么时候弄的?”
“今天上午去你家之前。”
“我说呢,花瓣都蔫了。”
凌志刚的脸色立马就不太好看了:“又不是女人,你凑合点就行了,老子第一回追人,不懂这个。”
钟鸣说:“我也没说不喜欢”
“里头还有呢,你过来。”
钟鸣老老实实跟着凌志刚往里头走,他发现这个房子设计比较独特,客厅特别大,一楼只有一间房,凌志刚领着他上了楼梯,来到了二楼的主卧。
原来床上也铺满了玫瑰花瓣,跟沙发上的一个样,就是随便撒在上面,没摆一个心形,也没什么特别的设计,就是堆了那么一层。
他撇撇嘴,说:“挺好看的。”
可是他这种敷衍的态度明显让凌志刚不高兴了,他把他往里头一推,直接推倒在床上。
凌志刚居高临下,问:“知道我为什么床上也弄这些么?”
钟鸣特别紧张,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凌志刚今天带他来这不怀好意!
“你皮肤白,我觉得你赤身落体躺这上面一定很好看。”
☆、好男人
钟鸣从床上爬起来,说:“你带我过来,就是为了要干这个?”
凌志刚忽然吃吃地笑了出来,问:“知道怕了?”
钟鸣看着男人刚毅的眉峰和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微微提起的嘴角,凌志刚的眼睛他不敢看,他知道凌志刚的眼睛里头压抑着一团火。
“我不是怕,你要是真喜欢我,就不会强迫我。”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男人喜欢一个人,哪一个不想占有对方?”男人欺压上来,钟鸣不断地后退,最后就倒在了床上。
“其实你也很喜欢我碰你吧?你只是不愿意承认……”
男人越说语气越暧昧,离他也越来越近,钟鸣屏住了呼吸,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的一个喷嚏救了他。
凌志刚从床上爬了起来,懊恼地说:“我忘了把空调打开了,你穿这么厚还冷?”
钟鸣赶紧从床上爬下来,说:“冷,特别冷。”
凌志刚就把空调给打开了,钟鸣趁机跑下楼,来到了一楼的大厅里面。里头的设计非常简洁大气,在客厅的东南角是一扇落地窗,外头种着芭蕉树,窗前有一个支架支撑的圆桌,上头摆着几本书。旁边放着一个摇椅,上头吊着一盆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花,大冬天的,长的居然也很好,翠绿的叶子舒展着,看着欣欣向荣。钟鸣透过落地窗往外头看,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湖,湖上还建了一个水榭,上头顶着皑皑白雪。这房子装修那么豪华,又那么大,说是豪宅也不为过,要说唯一的缺点,也有,就是太冷清了。
这么大的房子里头,就只有他跟凌志刚两个人。
他正在客厅里头参观的时候,凌志刚忽然要出门,钟鸣问:“你干什么去?”
“我去后头小屋里搬点柴火,生个火。”
钟鸣这才发现客厅的一角有一个他只在欧美电视剧里头才见到的壁炉,围着壁炉讲故事,是钟鸣小时候对童话故事的美好幻想,于是他赶紧追了过去,说:“我也去。”
凌志刚说:“你在屋里头等着吧,外头冷真呢。”
“屋里头也不暖和,空调刚开,得好一会儿才能暖和起来呢。”
凌志刚就带着他出了门,去后头的小木屋里头搬柴火。那木屋好像有些年头了,比较破旧,用两根木头抵着门。凌志刚把木头拿开,刚推开门就听见“吱呀”响了一声,钟鸣看见一只好大的老鼠,一下子跑到黑暗中去了。
凌志刚往屋里头看了看,发现里头的柴火只剩下一小捆了。
“这些不够支撑一晚上。”凌志刚说着朝远处的山林里看了看:“这样,你先把这些柴火抱回去,我再去树林里捡一点。”
钟鸣就把木屋里头的那捆柴火抱紧了房子里面,房子里还是照样很冷,他走到落地窗跟前,看见凌志刚的身影在树林里时隐时现,他就有点心痒了,就又跑了出去。
凌志刚远远地就看见了他,怀里抱着一些枯树枝问:“怎么又出来了?”
“我帮你一块捡。”钟鸣说着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去,树林里薄薄的一层积雪,踩在上面咯吱作响。他们两个各捡各的,钟鸣说:“我小的时候,冬天家里头的柴火烧光了,就跟村里的小伙伴一块出去捡柴火,一晃好多年都过去了。”
凌志刚伸出一只手,说:“把你怀里的递给我,我来拿着吧。”
钟鸣就把怀里捡到的树枝都递给了凌志刚,他忽然发现,凌志刚有时候很有风度,非常绅士和体贴,虽然有时候难免会有点大男子主义,可是钟鸣觉得,大部分女人应该还是很喜欢这样的男人。
“那上头有一个大树枝,你看!”钟鸣指着一棵老松树说道。那棵松树的树杈上,卡着一个大树枝,可能是被风刮断的,在掉落的时候卡在了另一片树枝上头,离他们的头顶有一人高。那树枝比他们捡到的这些大多了,要是能弄下来可以烧好长一段时间。钟鸣试着蹦了几下,可是还差好远的距离,他又从凌志刚怀里抽出一个稍微长一些的松树枝试了试,还是差一点。
“我来。”凌志刚就把怀里的树枝放在地上,从钟鸣的手里拿过那个树枝试了试,他也够不到,差了那么一点点。
“你会爬树么?”钟鸣问。
“这个没试过。你会么?”
钟鸣这下就得意了:“你看我的!”
他说着就要脱羽绒服,男人赶紧拉住他:“别脱了,你再冻着。”
“没事,我穿这么厚没法爬。”钟鸣把羽绒服脱下来递给凌志刚,捋了捋袖子说:“我们村里头的孩子,没有不会爬树的,爬树和游泳,是我们那儿的必修课,人人都会。”
凌志刚就笑了出来,问:“女孩子也会?”
“有的会有的不会。我们家的邻居小红姐,小时候经常跟我一块去放羊,有一次她不想牵着羊到处跑,就想爬到树上去勾树叶,她爬了好高,结果折树枝的时候从树上掉下来了,摔傻了。”
凌志刚一听这话,就不肯让钟鸣爬了:“那你也别爬了,太危险。”
“这个没事,不高。”钟鸣捋好袖子走到松树旁边,开始往上面爬。凌志刚紧张地站在他身边,伸手护着他,帮了他一把。
可是他帮了一会儿就有问题了,因为钟鸣抱着那棵树,机会没有怎么动弹。他往钟鸣脸上看了一眼,就见钟鸣已经涨红了脸,好像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