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网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章
目录 | 设置
下一页

bl 暮日蓝涛终有悔 穿越时空+虐心第13部分阅(1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bl暮日蓝涛终有悔穿越时空+虐心作者:肉书屋

bl暮日蓝涛终有悔穿越时空+虐心第13部分阅读

一片天地。

「律儿拜托你了。」澄远以茶代酒,薄饮一杯,他不仅是沙相的身份命令,亦是以父亲的身份请托。

「是。」枭敛下眼。月部众第一课───保持绝对冷静。任何情况、任何时候都不能被情绪所左右。

(69)

「今天别跟了,邗易找我说事,整日要待邗楼里的。」澄远张开手,习惯让他摺袖子、系腰带、打理仪容,律儿跟枭回去後,昂非说不听的天天隐身护著自己,真是爱操心的男人。

「是麽,也好,我去集上添点菜。」虽说官衙有配烧火丫头和厨娘,但昂非还是不假手他人的亲自下厨。

「嗯。」头冠髻好,眯眼再来个甜蜜之吻,一天的工作就开始了。

「早点回来。」低头,濡沫间交换彼此的馀香,御昂非照例以温柔的目光送他出门。

回头面对有些凌乱的室内,御昂非想著今天要弄乾净,小远不喜欢閒杂人等进出他们的宿院,因此回拒了邗城主派来的丫环和仆工,平日都是他在维持清洁,可最近寸步不离的跟著小远,自然没时间好好收拾。

晌午前他将屋里整顿了一番,正想小憩会儿後再去采买──突然暗地里窜出一道飞剑,势若疾电,劲似雷霆!御昂非大惊,往後仰躲,那剑掠过昂非颊前一寸,钉射在墙壁上!

「谁!」脸上微微渗出的血丝,其剑气之凌人,让御昂非不敢大意,抽起入木三分的重剑,屏气凝神,追奔而出。那人有意勾引,步伐时快时慢,顷刻两人已立於数里外的郊林。

那一身乌衣背立自己的骷瘦男子,疯人般散乱的黑发隐隐透著诡异红光,露於袖外的嶙峋手指乾扁的跟细枝一样,周身却飘悬著森森鬼气,林间动物马蚤动,为此不速之人。

「果然是你…」御昂非神色冷凝,似识这人。

「见到师叔也不打声招呼,师兄是这样教你的?」转身,晦暗的双目闪烁著嗜血凶光,苍白泛青的非人脸色,明显突出的颧骨,他与桃源仙人同辈,却看起来更诡异年轻。

「聂癸,自你修练邪法後已被逐出师门了。」

他与师父当年同修於已故太祖大师父『神剑门』门下,天生聪明绝顶,悟性极佳,连师父都自叹不如,但却为练就绝顶功夫,不惜遁入邪道,残杀无辜,以人血练化内功,行为发指,天理不赦,被太祖大师父逐出师门。数年前他曾经潜入桃源仙境,师父与他连夜恶斗,两败俱伤,自此销声匿迹,再无消息。

「你师父和太师父都是死脑筋,死守著他娘的不通道理,辛辛苦苦一年一天的修练,练至无极境界时,差不多都快葛屁了,我只是不想跟他们一样笨罢了。」取人血、摘人魂,精华尽纳於己,层层叠叠上去,何愁神功不成,再者吸精取阳,青春常驻,他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快意恩仇,老头已经挂了,师兄一头白发足不出仙境,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你丧心病狂,争辩无意,诱我出来就为何事?」叙旧免了。

「我这几年也倦了,江湖上没几个场面人可供我玩乐,无聊的就找了个地方睡觉,不过吃饭久了,不杀些人回报总不好意思──」他咯咯笑著磨牙。

御昂非冷瞪,意示不想听他废话。

「急什麽,不就要说了,我现在的名号叫”蛭鹄”,寄居的地方叫”左相府”,要杀的人叫”司澄远”,哈哈哈哈哈───」後起小辈竟被唤做血魔,想必会不是太令人失望的人物,他两年前兴致勃勃正要开始猎杀,人却突然不见,这回可不能再让他跑了。

「你、休、想!」御昂非汗毛直竖,蓝眸更加凌厉。

「别恼,知道他是你小情人,师叔也不是这麽不尽人情,这不就先来找你了麽。」吃吃的看著英气不凡的师侄,聂癸血液汹涌,邪笑更炙。

「你到底想怎样。」近十年窜起的邪道杀手蛭鹄,有三不杀为人称道,『不杀丑女、不杀老幼、不杀废物』,这跟聂癸过往本性是天壤之别,御昂非一点都不信他,这人为了修练邪功,曾经连婴儿都不放过啊!

「只要是男人,对於『最强』的名号总是无法抗拒,我对血魔有兴趣,对你更有兴趣,你资质比师兄好,没出境几次,佛面萧王的名号稳坐正气榜排行第二,你若要跟霞逸山庄的紫剑狂比试,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当年师兄弟一战,他就发现这小子了,好难得的一块璞玉,好好琢磨他日必璀璨异常,心痒难耐的蛰伏十年,终於等到他学有所成,可御昂非在中原总是匆匆来去,桃源仙境又被师兄设下奇门遁甲之阵,他解不进去,如今终有好机,怎能不好来个死斗!

「我不想被你这种人称赞,要打就放马过来。」御昂非淡淡的持起重剑,此剑名唤『海澜』,是他以前的遗剑,江湖人只晓他萧不离身,不知他实以剑术为长,聂癸将剑找了回来,可见早有预谋,今天是专冲自己来的。

「咯咯,让我瞧瞧你这几年的长进吧,若让师叔够乐活,放心你死後,师叔一定把你小情人和小儿子送去给你作伴。」撂话之後,两人隔空凝视,严阵临敌,再无言语。

劲风撩起衣阙震震,他俩均闻风不动,谁也没先破势,如此对阵三刻,意念已空中交锋千百回,冷汗从眉间涔涔滴落,连擦拭也不敢,聂癸没想到御昂非功夫已临超凡境界,竟让他动辄得咎,嗜战血液更是沸腾。

突然天色异变,凭空一阵落雷,轰隆作响,两人同时拔地而起,聂癸双掌上钩下圈,左旋右转,连变了七八花样,虚中带实,出招不成随即另转一式,狠辣刁钻,蓦地里右手一伸,疾若奔雷,看似夺剑,实则直扑脑门───

只见御昂非腾身半空,如一旋清风转瞬成烟,右足一蹬,借力使力,回身凌云扑击而下,一反先前守势,险中求胜之心,胆识之强,纵是聂癸也不禁一怔,急向後夺,返手敲偏剑身,但乌衣还是不免被削去一角。

竟徒手亲缨其锋,挪了『海澜』!?御昂非暗叫不妙,脸色更持镇定。聂癸内力精纯似更胜一筹,若仅以守待攻,怕不出百招,自己就会被逼著喘不过来。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师侄好本领。」聂癸不吝赞道,他浊目腥红,斗气之外,显见杀意,接著两手一抖,衣袍倏地鼓涨,御昂非知他要使真功夫了,不敢怠慢,眼鼻心气尽归於一,将全副五感都逼至极限,以临大敌。

聂癸一闪,身形犹如鬼魅,忽东忽西,忽进忽退,在昂非身周飘荡不定,残像千千,令人眼花撩乱,既不能目视分辨,御昂非乾脆阖眼,重剑垂於腰际,随时准备奋力一搏。

木叶微盪,杀著陡地而至!聂癸左手食、中二指接连向他戳去,一连七次,全是对准前胸重|岤,指指毒邪,昂非不及攻敌,疾退数丈,矮身避开,可聂癸怎那容易放他脱身,长袖一甩,如天外游龙劲道十足的卷住小腿,应声一提,对著尤在空中翻腾的身体就是狂雨暴风般的攻击。

情势极险,生死一瞬,御昂非急中生智,厉将海澜往腹上一扎,穿身而过刺向聂癸门面!聂癸只知眼前突然一团血花,青光从中窜出,不禁大骇,连忙收势闪避──

碰然巨响,黑白分据两旁,御昂非勉力用剑支撑著身体,表情痛苦,腹部的鲜血喷洒一地。而聂癸骷髅脸上一道长长深伤更是狰狞恐怖,眉间隐见白点,适才一剑若再深半寸,脑骨必碎!若非他抬膝往小子背髓狠顶,恐怕死的就是自己了!

痛快!真是痛快!自他练成神功後,杀遍江湖好手,了无乐趣,还以为世间没人可跟他生死相搏了呢!聂癸疯狂大笑,鬼性已激至高嘲。

这厢,御昂非神智已有些涣散,全靠一股信念支持著他,不能…不能让聂癸去找小远…不能让他伤害律儿…他疾点周身大|岤,止住出血,明明已摇摇欲坠,却坚持不倒,决意捍卫他的宝贝。

求胜不得,只盼斗个同归於尽!

御昂非狠地嚼破舌尖,激痛让他的意识清明,长剑一举,目视剑尖,心镜一片澄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再无旁骛,跟著含胸拔背、沉肩坠肘,迸言:「绝不让你伤我妻儿!」当下左足踏上,剑交左手攻敌,海澜光芒闪烁,嗤嗤嗤的发出轻微响声。步法若风吹柳絮、水送浮萍,柔中带韧。

聂癸双掌功劲全开,疯狂迎向,两人铿锵过了百招,昂非渐感後继无力、节节败退,他背抵著棵老松,眼前敌影越益模糊。

见御昂非力竭,聂癸欺前一掌掐住他咽喉,御昂非失血过多,脚软的站不出身子,头歪向一边,两手揪著自己也使不出半分力的模样,让他得意万分,他又赢了一个强者!他是世界最强的男人!!!哈哈哈哈───

御昂非拚著最後口气,趁机将预藏在掌中一粒红珠射进他嘴里,聂癸大笑中毫无防备吞了下去,他惊吼,连忙伸指催吐,却怎麽也呕不出来。

「你给我吃了什麽!!!」聂癸顿时觉得浑身若烈火炙烤、千针扎脑,痛苦无比,才一下就使一绝顶高手满地打滚、撕心裂肺的哀嚎,剧痛之厉害,可想而知。

「师父专为你…练得…化魔丹…」当日他追著小远出境,桃源仙人就料到自己的师弟总有一天会找上非儿,因此特别嘱咐随身携带这种可以化去聂癸体内邪功的毒丹,果然派上用场了…

御昂非看著聂癸的黑发渐渐灰白,面容扭曲中渐渐老去,终於溢出安心的微笑,失去意识…

(70)

傍晚司澄远才走到院外就觉不对,屋内漆黑,没有相迎的黄光,他急奔而入,室内空无一人,再至厨房,食柜的材料没有增添,昂非买菜还没回来?

不可能!他从未如此!再说天色已暗,市集收摊,昂非不是在外逗留的人。

越想不祥预感越重,澄远瞥现墙上有个狭洞,趋前一瞧,分明是道剑痕,且是以非人内力嵌入……糟!澄远速回到邗楼,也不管邗易睡了没有,揪住他命道:「昂非不见了!出动所有人搜,方圆百里给我翻过来也定要找著人!」说罢撒手又冲了出去。

邗易给他这样一吼,七魂六魄都飘了一半,吓得赶紧跳下床,风风火火去办事,御昂非虽无官职,但陛下极其信赖看重,更何况他是沙相的人,出了事谁都担待不起,一时之间,邗城亮起数百火光,几人一队,挨家挨户敲打。

话说澄远心急如焚,又无蛛丝马迹可供追踪,只得施展轻功在城内来回,踏遍了屋瓦找不到人,料想应在城外,他登至箭楼顶端,眺望四周,城外除西面有屋舍灯火外,一片暗暗。

听风无声、看远无人,东南西北,叫他何处去寻!!!

邗城一夜兵荒马乱,至黎明,搜人的官差只增无减,百姓议论纷纷。司澄远面色铁青的坐在邗楼议事堂,邗易跟其他主事官员战战兢兢,神经紧绷,频频拭汗。

「去盘问那些难民!命他们指出陌生的可疑份子,知情不报者,身份无法证实者,通通连坐赶走,一个都别放过。」啪哧一声,单手把瓷杯捏爆,他的焦躁已经濒临极限。

「是…」沙相大人双目血丝、神态悚然,跟昨日谈笑风生的模样大相迳庭,周遭气氛锐利的像是要割裂肌肤,谁也不敢在此时忤逆他。

「报!在东郊找著御大爷了,已经抬到医馆…」那厮话没说完,一阵疾风卷过,位已人空。

锦冠碰掉了,他不管,发髻散乱了,他不理,没命的奔至医馆,看见塌上面无血色的男人,他吊的老高的心狠狠重摔在地上,蹂烂不堪───

「昂非!昂非!!!」他痛吼,扑上前去,渗红的绷带如此怵目惊心,若不是那胸膛还有些微起伏,澄远真会当场支持不住。

「御大爷体弱气虚,这两日正是关键,尤需静养,请大人冷静,莫吵扰了病人。」医馆的主治大夫连忙指挥人拉开他。唉,病患亲属常有的反应,冷静如沙相也不例外。

澄远几乎咬碎银牙,那伤比在生自己身上还难受,昨日好好送自己出门,怎麽今日就成这样了!他纵有满脑子恨怨疑苦需要解答,但都比不上当前让昂非熬过去重要。

「都出去,除了大夫才谁也不准进来。」他冷喝,他人鱼贯退出。

拉张椅子在床沿,一只手伸进被里握著昂非的,那双总是温暖抚著自己的大掌,此刻却是惊人的沁凉,苍白如纸的脸色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弃他而去…

「…你说过的…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你既要做我的星,就要做永恒不变的北极星,我不许你独自陨落…」低哑男音,浓浓哀伤,每隔一时半刻,就忧虑的倾身听听心音,深怕它突然不跳了,蓝眸再也不对自己闪耀了…

分秒煎熬,不信神鬼的他,默默祈祷───愿舍弃一切,求换回昂非,只要他活著就好,不贪求更多了…

「混蛋昂非…我最讨厌你了…每次都让我掉眼泪…我明明不是这麽爱哭的人啊…」喉头紧缩,唇间轻颤,哽不成声,澄远双臂环著自己,头埋在里面,觉得世界如此无助…

*******************************

隔日

邗易火烧眉毛的跑进医馆,劈头就问:「大人在哪?」他神色焦急,显有无法应付的事发生。

「御大爷未脱险境,大人还在陪著。」文襄叹道,送了几次汤药,那情景连他这个看遍生死的大夫都不由得动容,真希望御大爷能平安撑过去。

「事态紧急,您能不能去通报一下大人,难民暴动,张牙虎爪的正想破城而入呢!」几万人团团包围城池,虽无武器,但鼓噪叫嚣,以石块投掷,肉身冲撞,也够让人胆战心惊的了。

「啥!你等等,我这就去通报。」文襄匆匆入室。片刻,邗易看他出来,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有个著落。趋前说道:「大人,我们派人盘问难民,并驱逐身份不明者,双方起了摩擦,他们杀害盘点的官差,纵火焚烧屋舍,还劫盗了进出商旅,现下男女串联起来,罢工罢织,还要求见您。」

回头吩咐一句:「有事立刻通知我。」司澄远便随邗易到城前去了。他神色些许凉白,但目光冷硬,透著寒芒,邗易离他三尺都不自觉打颤,当下有些後悔自己的鲁莽之举,不知大人会怎麽对付那些刁民。

上了城墙,举目万馀颗黑鸦鸦的喧嚣人头,一见司澄远出现,稍稍安静了下来,一名儒生打扮的壮年男子登上临时搭建的木台,不客气的大声喊说:

「沙相大人为何驱逐老弱妇孺!为何逆天行道!我们千里来投、一片赤诚,大人不以德相待则已,为何反倒苛刻甚求!八九岁的孩子,五十七八的老人,竟配去搬石铺砾,日日受风雨摧磨!大人难道无一点仁民爱物胸怀!?那屋舍、工寮拥挤之程度,比之牢笼亦不为过,早晚二粥,日日不变,配给的衣物,旧臭肮脏,与乞人无异,您为何不善待我们!」男子慷慨激昂,众人附和,顿时地震雷鸣,尽是呼吼之声。

「请大人倾听民意。一:免去十五岁以下,五十岁以上老幼的劳动。二:加盖万栋屋舍,使一家能有一屋。三:改善吃食,至少每隔两日,有饭有肉。四:给我们像样的衣物,每人至少两件可供替换。五:提高工资,月给十钱,大家劳苦铺路织衣,两钱根本不敷血汗!大人若不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就只好破城自助自救了!!!」语毕,万千人踱地声援,声势浩大,颇有翻江滔海的意味。

「这该如何是好?」

事关重大,区区城主哪能无法作主。邗易苦著脸求於司澄远,才转过头,却发现他人已纵身跳下城墙,足尖轻点,在那高台之上了。

适才还远在天边,如今却近在眼前,没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哪得此景,还以为神人在世,个个吓得噤声,就他听冷冷说话。

「收留是陛下好意,帝国从来就不欠什麽,你们一不纳税给帝国,二不为帝国抵御外侮,三对帝国毫无贡献,域外之民而已,凭什麽挑三捡四!嫌帝国待遇不好?无妨,全部滚回玄武去!看那个腐朽的国家有哪一处可供你们吃喝!」

「一个蛮夷之邦竟敢说天朝上国的不是!你──」儒生男子眼睛凸暴,还没返口,就被一巴掌打歪了嘴!捂著脸哀嚎,又遭一脚踹断了肋骨,倒在台上唉唉呻吟。

旁边几个大汉,仗著自己身强体猛、人多势众,想乾脆抓住司澄远,以之要胁城主,眼色一使,扑拥而上,可怜他们愚蠢,连一截衣角都没摸上,碰碰碰的便像破瓢盆一样被打飞了去,头一偏,没一个活,难民瞪大了眼,连退几步,又惧又怕。

「我再说一次,要不就做工,要不就滚,不滚就掉人头!杀害官差、劫掠商旅的自动给我去官衙投案!对於你们这群吃帝国米粮,还想逞玄武威风的愚民,本大人是一点都不会客气的!」司澄远一举手,城墙上兀地出现了好几排弓箭手,当下射死了一些领头马蚤乱的头头,千百枝亮晃晃的箭簇指向著底下,也不必瞄准,反正随便射随便中。

「你、你怎能这样!!!」难民慌了。

「对於不知恩义的东西,我为什麽不能这样!帝国供你们吃,嫌吃不好,供你们住,嫌住太挤,供你们穿,嫌不漂亮,供你们劳作,嫌钱不多,你们离乡背井、流难千里,最应当知道这什麽待遇、什麽恩情,居然还鸠占鹊巢、反客为主,礼义廉耻四字都不知道怎麽写,白活了!」他一甩袖,不再罗唆的往城门走,沿途人群自动分开,皆低头不敢看他。

铜门大开,司澄远走进去,难民不再顶撞,也没趁机冲入,互相看对方胀红的脸,挠挠头,一哄而散。

(71)

「大人,御大爷没有生命危险了,关於他的伤,老夫还是要跟您说清楚才好。」文襄年轻时是王室御医,告老回乡仍閒不下来,在邗城开了医馆,妙手回春远近驰名。

「隔壁谈。」细心把被子掖好,不想他著凉。澄远压低音量与大夫出去。

「御大爷腹部穿透的剑伤,伤及肠胃,失血过多,如今已经稳定下来,日後好好疗养应无大碍…」文襄小心翼翼的琢磨该怎麽启口。

「你不需拐弯抹角。」皱眉。

「唉…恕老夫直言,御大爷背脊有块黑淤,疑遭人重击,致龙骨歪斜,他未即时矫直,又接著贼人搏斗,已成重损…」摇头再摇头,惋惜之外还是惋惜。

「你的意思是…」不…澄远死瞪著大夫,像是想掐死他,别让他说出口,一切就不会是那样。

「…他今後可能有下肢障碍…」文襄不忍低头,将残酷的事实说白了。他是大夫,不是神仙,多的是他救不回的人,治不得的病,可第一次他多麽希望自己有奇迹般的医术,能还沙相大人一个完好无缺的御大爷。

「…不能医好麽?」他抿著唇,遏止想要痛哭失声的心情,尤抱冀望的问。

「老夫愚昧,没有听过龙骨的伤能治好的…」文襄老脸挫折,他查遍医学文献都没有结果。

「我知道了…」澄远失魂般的步出房间,跌跌踬踬的走回昂非床边,下唇咬得殷红似血,颤抖的手一遍又一遍抚著御昂非线条柔和的脸庞,直到深夜,直到黎明,直到黄昏。

直到他醒来───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