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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暮日蓝涛终有悔 穿越时空+虐心第2部分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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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桃源仙人挑著白眉意有所指的看著他旁边的人儿。一般人就算不对他这世外高人表示崇敬,好歹看在他是长者的份上,言词举止会注意尊重礼节,可这个小夥子背挺得直直的,看著自己的模样好像是平辈对著平辈,有意思、真有意思。

「司澄远,月前掉进仙境,为师父所救之人,小远,来拜谢师父。」御昂非虽常与桃源仙人斗智斗力,可骨子里仍是尊师重道,在他的观念中。受人恩惠,本当泉涌以报,对小远来说,师父说是救命恩人并不为过,自应拜谢,可他一段话说完,司澄远却仍伫立在那一动也不动。

「怎麽,飞上枝头就不认得娘啦,对救命恩人是这种态度吗?一点礼数也不懂。」看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铁邑忍不住口出恶言。

「二师弟。」御昂非淡淡的警告,他容不得别人这般说小远。

「大师兄!」他与那人相识才多久!他俩几十年的师兄弟之情,竟抵不过一个外人,铁邑愤然。

「你为什麽要救我?」进门後半向,澄远终於开口,他对著桃源仙人问。

「见婴孩即将坠井,任何人皆会趋前救之,救人是不需理由的。」桃源仙人笑著顺顺白胡,这个青年身上散发出愤世嫉俗的气味。

「救人不需理由,可生存却需要理由,在我乞求救助、一心求生时候,无人过问,在我万念俱灰、一心求死的时候,却有人多管閒事。好一个救人不需理由,既然毫无理由,我被救又何需言谢。」澄远答的不卑不亢,面对这种自以为修为到家的道人,他从以前就厌恶至极。

「年轻人,你现在不像要死,反倒是别有所求的模样啊。」他眯著眼,开始欣赏眼前的小夥子了。「你图什麽?」有著这般漂亮的美目,可惜藏有暴戾之气…桃源仙人暗暗惋惜。

「力量。」足以捍卫自己、摧毁敌人的力量,软弱的腿撑不住身体,无力的膀臂遮挡不了风雨,他要有能够乘风破浪、登上顶峰的力量。

「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了,你想求师父收你,传授你武功?别妄想了,像你这种来路不明、心术不正、不知礼义之人,不配拜入师父门下。」铁邑想到要与他成为师兄弟就觉得无法接受!赶紧插话表达立场。

「二师弟,不许你讲话再这麽没规矩。」原在一旁静静听的御昂非喝止铁邑越来越具攻击性的言语,同时脸上也是蹙紧了一双剑眉,小远想要学武?

「孩子,如果你是想拜师学艺,很遗憾我不能答应,你太过愤世嫉俗,有武功在身不是好事,还是抽空多去看看佛道老庄,方能得内心平静,过去的事情就忘了吧,血债血偿不过是冤冤相报。」桃源仙人苦口婆心,他看的出来这个孩子先前吃了不少苦头,方致眼神深处如此激狂,若让他学有所成,外面的世界恐怕要腥风血雨了。

「老人家,这个丹炉跟您几年了?」司澄远突然笑著指向大厅中央。

「除去今年,二十又八了吧,此乃采至神山深处的铜铁金,以神妙的比例精心铸造而成,拿来炼丹可收事半功倍之效。」话题转得如此之快,桃源仙人一时跟不上,见司澄远注意到这个不凡的丹炉,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神情,当初他可花了整整一年才铸成的呢。

「是吗?」司澄远上一刻还笑著,下一刻却箭步举起搁在一旁磨药材之用的厚重铁轮圈,用尽全身力气朝那丹炉掷去,在场谁都没料到他会突然如此,来不及阻挡,丹炉匡琅一声中间被破出了个大洞,毁之一炬。

「畜生,你干什麽!?」瞧心爱的丹炉竟给砸成了废铁,桃源仙人大怒,一掌往澄远胸口拍去,击得他向後腾飞去,幸好在撞上梁柱前给御昂非接了下来,不过还是伤的大口吐了鲜血。

「哈哈哈哈。」不在意的抹去满嘴的血,推开扶著自己的胳臂,司澄远撑起不稳的身子冷笑著。

「老人家,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血债血偿不过是冤冤相报!?您再念一遍试试,您修为高深,一件死器物被毁,都不由得勃然大怒、口出粗言,若换成亲人又如何?恐怕要当场把我就地正法了吧!」他凝著脸一字一句清晰的昂声说道。

「要劝人别冤冤相报,只有一种人才有资格,就是有相同遭遇的被害者,除此之外,从其他人嘴里说出口的是容易、是事不关己、是虚伪!而你,老人家,也是虚伪的人!」

话到这里,莫说是方楚、铁邑,连桃源仙人和御昂非都愕然不已,尤其是桃源仙人,适才盛怒之下克制不了自己,现下给他这麽一说,不仅怒气全熄,自己先前的那一番循循善诱的话立刻显得道貌岸然、虚假透顶,一张老脸顿时面上无光。

「你…你怎能这样对…师父说话…」铁邑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语带轻蔑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楞楞怔怔的半天才勉强吐出半句。

「那是你师父,不是我师父,我生平最讨厌只会捡好听风凉话说的人,明明自己处得舒舒服服,却要自以为救苦救难的对天下苍生说大道理,哼,老人家宽心,我自不会认这样的人做师父。」他字里行间句句带刺,讽得桃源仙人饶是修养再好,都不由得要再次动怒了。

「你不是想习武?」方楚初次开口好奇的问,他第一次遇见这种人,竟能把师父说得哑口无言,对之的兴趣油然而生。

「是这样没错。」武功是第一步而已。

「甭想,我绝对不收你!」被说得一文不值,桃源仙人著实发了火,就算他先前真的说了轻率的失言,赌著面子,说不收就不收!插著手臂,仙人顿时退化成顽童,固执了起来。

「我会自习。」言下之意就是谁要你收。司澄远又瞪了桃源仙人一眼。

「你想无师自通?」铁邑颇不以为然,武术可不是学踢键子。

「你的武艺在外头算来多高?」司澄远傲然的质问从刚刚到现在就一直找他麻烦的铁邑。

「排不上前三,也定是前六。」挺起胸膛,这点自信他还有!七岁开始练武,他与三师弟在伯仲之间,但逊於大师兄。

「很好,二年後,我会打败你。」狂气十足的撂下豪语,步出源仙居的司澄远,背影已经隐隐若见一股霸气。

(10)

一个毛头小子竟敢狂言狂语!?顾不得铁邑与师父在里头同仇敌慨的编派小远不是,御昂非匆匆告离奔了出来,司澄远身子骨还未完全恢复,又受了一掌,行动自然快不到哪去,马上就给找著。

「小远。」御昂非额际渗著薄汗,忙拉住他衣袖。

「少碰我,跟来做什麽,给你师父兄弟出气?」拨开昂非的手,他不喜给人扯著。刚刚他对他的师父和师弟无礼,澄远倒想听听这个男人会怎般数落自己。谁料这家伙,满脸焦急的冲出来抓人,不是要教训自己,也不是要带自己回去给他们道歉,而是…

「师父那掌力度不小,咱赶紧回竹屋,我给你看看伤的严重不严重。」若非深知小远的个性,贸然躁进只会更惹他讨厌,此刻他恨不得立刻打横抱起人就往小屋飞去,哪会这样跟前跟後团团转著束手无策。而面对御昂非如此情真意切,司澄远不禁也软了眼眉间的冷硬,这人真是个傻子,也不想想自己是如何待他的,就只会眼巴巴的对自己好。

澄远嘴上不说,脚步还是乖乖跟著昂非回竹屋去,一进屋内,御昂非反手甩上门,想是担心澄远的伤,平日的温文儒雅全都蒸发了,他欲解去小远的衫子察看伤势,可又怕小远惧他有不良意图,甫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堂堂男儿,一时之间竟慌乱的像没见过世面的妇道人家,惹得澄远自不觉露出一丝浅笑。

「慌慌张张的做什,不是要看。」说也奇怪,见御昂非这般在意,自个儿反倒觉得没什麽了,他自行解去领扣,再拉开前襟,半褪下长袍,白皙的上半身在午後的白光下一览无遗。

御昂非一见那身子如冬雪般剔透绝美,胸前朱臾嫩红欲滴,心里一阵波涛汹涌,当下就快把持不住,若不是有个明显的红掌印在当头,他真可能会不顾一切的要了小远,只是此刻不是想那下流事的时候,御昂非连忙趋前检查伤势,他粗通医术,确定小远胸骨没有断裂,伤无大碍,只消静心修养几日即可痊愈之後,便赶紧拢上小远的衣物,不敢再多看一眼。

「你…小憩一会儿…我去采点药材回来…」丢下这句话,御昂非可谓是夺门而出,他匆匆逃去的模样,让司澄远莫名心情大好,眯著眼躺上床午睡了起来。

稍晚他醒来的时候,桌前已经摆满半桌小菜,厨房里还听见那人在切切剁剁,门角摆了一篮子药草、一篮子瓶瓶罐罐,料想他又从他师父那”借”了不少,思及那白眉老道气呼呼的神情,司澄远就觉得痛快。看窗外天色渐暗,肚子饿得作响,司澄远凑至桌边,也不招呼一声,徒手抓了菜就往嘴里偷送,御昂非一向独居,烧菜手艺极佳,每道菜都作得有滋有味,他越吃越多,连昂非从厨房里出来了都没发现。

「别狼吞虎咽的,菜多的呢。」先前小远等於半个死人,什麽美味佳肴嚐进嘴里都像嚼蜡般无味,现下他不再求死,方嚐出御昂非的好手艺来。昂非见他吃得高兴,心里自然也欢喜,重要的是,小远未因白日的事有所改变,他提心吊胆的心才放下来。他夺门而出後,飞奔至北方的寒潭里浸了足足半个时辰才除去邪念,同时反覆提醒自己万不可再有失态举止,采了药材、拿了丹房的膏药後,这才回来作饭。

「唔…」莫约是昨日哭了整晚,今天又被老人家打了一掌,体力消耗过多,司澄远特别觉得饿,菜又好吃,一张嘴塞了七八分,无暇去应御昂非。御昂非笑笑,忙著给他添饭盛汤,一场饭下来话没说多少,可御昂非却觉得心里涨得满满的,直觉给小远烧一辈子饭菜也无妨。

饭後收了碗筷,昂非拉著澄远在屋前乘凉,看著小远饱足的侧脸,想起昨晚他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其中的转折所谓为何?御昂非虽有疑问却不想深究,倒是小远午後在源仙居说了想习武,师父不肯收人,小远莫非真要无师自通?

「小远,你想习武,我教你可好?」小远砸破丹炉是激进了点,可说得并非没有道理,他也懂那种感觉,跟了师父二十年,他还是始终做不到心如止水…

若小远真想学,由自己教,也好过他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摸索,可减少走火入魔的危险。

「你二师弟学武几年了?」澄远偏著头问道。

「没记错的话,七岁开始,至今有十五年了吧。」御昂非照实回答。

「你老实说,由你来教我武功,可有自信让我在两年後打败你二师弟?」司澄远喜欢一针见血,力量如果要花十五年聚集,那他怀疑到手的是力量还是废物。『迟来的正义不是正义』,如不能有效、即时,这个力量也不是他追求的。

「二师弟的武学修为已日渐精纯,以两年光阴要赢是有点困难,但若有五年…我相信应不成问题。」武学的修成首重循序渐进、按部就班,基础功夫尤其要扎实,还必须日日不断的反覆练习,经年累月方有小成,想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

「我说两年要赢,就是两年,你习武这麽久,自有一套步骤方法在心头,这套方法对你而言有用,对我却未必合用…」他司澄远从小到大,只有他不想学的事,没有他学不成的事,也许就是因为他学什麽都比别人快、比别人好,所以才造就他一副懒人骨头,什麽都不想动、什麽都不想学。那夜他已挥别过去,包括想再过舒服懒日子的妄念,他要力量,他要习武,他会做到的。

「我会依自己的方法走,你别过问,不过…如果我需要你帮忙的话,你会拒绝吗?」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又何必再问,可是他就想听他给的傻答案。

「当然不会。」只要他像现在这样单纯笑一下…他魂都飞了一半,怎麽拒绝呢。

(11)

司澄远又修养了几日,他胸口的伤本不严重,加上御昂非细心调理,又耗了不少从桃源仙人那借来的灵丹妙药,自然好的快,同时背部与腿骨上的旧创也届痊愈,确定不致留下什麽後遗症後,澄远自要开始习武。前几晚,昂非趁著空閒,给他裁了件黑短挂,搭著棉杉、略微贴紧的长裤,再系条腰带,就是十足的武人装束。顺道一提,澄远为了能专心方便,不顾昂非的反对,硬是截去了那头飘逸柔亮的黑丝,只留简单俐落的短发。

「小远,你要先练什麽?用不用我提点你?」御昂非就像母鸡盯小鸡一样罗唆,都还没开始呢,他已经焦躁的不断来回踱步。

「紧张什麽,我自有主张,你先给我清楚说一遍这附近的地形地貌。」虽知他是出於关心之意,但司澄远还是忍不住暗暗白眼,这男人越来越像娘们了。

「好,你仔细听了,桃源仙境处於众山环绕的谷底,四面都是绝壁,这座竹林是在偏北的地方,更北有座寒潭,潭水经年冰冷,你可要留意,西边有条小溪,你是知道的,注意别往上游去,这溪是从仙境四周山脉涌出的地底水汇流而成,越往上游越是湍急,溪底还有很多深坑,不小心踩空可不是说笑的,东边是我同你说过的小丘,可以俯视全仙境,南边是村民居住的屋舍,整体而言,仙境大致成一方圆,你若至无路可走,那里多半就是边界,折返而行,必不致於迷路。还有,出了竹林,除南方之外,究属人迹罕至之地,野生动物颇多,不乏性情凶猛的猛兽,要特别提高警觉。」御昂非越说越忧心忡忡,他以前怎麽没发现这附近这麽危险呢?「还有…」

「好了,停止还有,这样我够清楚了。」再说下去,今天都要过一半了。「你去做自个儿的事吧,别管我。」澄远开始转脖子、摆双臂、旋腰扭脚,舒展筋骨。

「喔嗯…」知道小远不会喜欢被盯著,御昂非乖乖进屋,中间还频频回头,很不放心的模样。

待罗唆男人离开,暖身运动做著起层薄汗,他眼神越渐认真凌厉。司澄远前几日也不是光躺著养伤,他不断思索自己怎样能在二年内成为一绝顶高手。习武,拆解其意义不外乎是『格斗』、『武术』、『运动』,运动的目的在强健身体,武术所求是招式,格斗需有对手。这样想,事情就变的很简单了,第一步该怎麽走,答案呼之欲出。

就是强健身体,他的体能太差了。空手道黑带的蚂蚁也打不过大象,没有基础力量,一切都是空谈。体能又包括:心肺功能,肌力、肌耐力,柔软度。每一项都必须逐一加强…

他迳行在心里有了计较。甩去额际浮起的汗珠,便朝北方跑去。前脚一离开,御昂非後脚就从门里出来,施展轻功悄悄的跟著,此时的司澄远什麽也不懂自然无从察觉。

不到二里,澄远就觉难受了,他过去从未练过身子,体力极差,这天然竹林经年累月积了厚厚一层落叶,踩踏起来更为费力,加上地形起伏虽不大,却是缓缓上升,踏出竹林後地上藏枝混石的凹凸不平,他腿部柔软度不佳,没多久就起筋挛,加上喉头一阵酸腐涌上,他一个跪倒,将今早吃的都给呕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御昂非急得当下就想现身带他回竹屋去,可从这角度却正好瞧见,小远人虽然吐得难过,脚也抖得厉害,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意志坚定、毫无退缩之感,他若真这样做了,莫说感动,小远恐怕恨他都来不及了。思及此,御昂非也只得硬生生压抑住自己的心情,小心守著。

胃里的东西都呕光了,澄远用衣袖擦去嘴边秽物,继续跑了起来,他往北跑至昂非说的寒潭,又折回竹屋,这样来回三次,耗时四个小时,中途不知倒下几次,每一次都百折不挠的再度爬起,饶是最终双腿抽筋到麻木无感,他拖著步伐还是硬把事做实了,才肯就地稍事歇息。

可也没让自己躺太久,他随即至东方的小丘上,自行用重石和铁块,简单做了几样辅助道具,从腰、腹、腿、臂、胸、背,一一反覆锻鍊。身体一旦酸麻,就重重拍打、按摩,刚开始慢没关系,但力求确实。

时光流逝,太阳很快的将隐没山头,昂非藏身在大树枝干间候著,可澄远似无归去之意,天色转暗他反改往西去、溯溪而上,御昂非眉头蹙得死紧,不发一语偷偷跟上去。只见小远脱了鞋,涉入溪里,弯著腰…像是想徒手抓鱼?

这哪是这麽容易的,上游水深虽只及膝,但十分湍急且有深坑,那深坑有的一人高不止,一旦踩空,坑里有强劲漩涡,一般人想浮出来可比登天还难!更何况现在已届夜晚,视线不良,溪里虽鱼类丰富,也不是那麽好逮的,还是赤手空拳!小远倒底在想什麽!?

如他所料,今夜虽有月光,不致於过暗,可小远抓了整晚,一条鱼都没抓到,数不尽几次他被溪水冲跌,浑身湿淋淋又吹凉风,要不是小远保持著那眼神和至少他没跌进坑里,不然御昂非早冲下去掳人,就算小远反抗,他也打定主意不改。

直至白日鸡鸣,终於见他往竹屋方向走,御昂非心中大喜,连忙先一步回到小屋,用前所未有的速度赶将早食备好,等待著小远。可二刻後,仍不见伊人叩门,大疑,出门察看,发现他竟又从竹屋跑往寒潭!御昂非真的忍不住了!追上前去,挡在司澄远面前。

「走,跟我回去,我做了你喜欢的菜,你吃饱了净身再睡一觉,继续跑也不迟。」心疼他眼睛都只睁一半,分明疲累至极,浑身脏兮兮的,脚步虚浮,像风一吹就要倒了。

「你若要阻碍我就滚开…我怎麽练不用你管…」司澄远半边眼皮子底下还是一派执著,想起他刚刚从树头跳下…眯起眼…「你跟踪我。」不是疑问、是指控。司澄远不悦的抿紧下唇。

「…很抱歉,因为我真的很担心你…」御昂非软下语调。糟,他触了小远的禁忌。司澄远撇开脸,只冷冷的说了句:『滚开。』便无视御昂非,继续往前跑,想必是真的动了怒。

「你别这样,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以後不会再犯了,好吗?别生我气,我真的很担心你啊!」再度挡在澄远面前急急解释,御昂非知小远性格有些偏激,一旦他真恨了自己,以後他俩就没望了,此刻万万不能让他就这样离去,非解去这结不可。

「担心不能是藉口。」停了片刻,澄远终於再度开口,见男人脸上也有些疲倦,知他莫约跟著自己整晚没睡,他急著解释、在乎自己的模样,让澄远稍稍缓和了怒气。

「是…你初始练武…又是自习…地形不熟…一大早出门,中饭也没吃,晚了也不回来,一个人在有深坑的溪里抓鱼,万一跌了没人救你怎麽办…过了整夜还不够,又去跑步…整晚没吃没睡…身体撑得住撑不住…练武归练武…把身子弄坏了可不好…我今早熬了肉粥…现在都乾了还没人吃…你好歹说声什麽时候回来…我也好准备饭菜啊…」御昂非像孩童认错般低著头呐呐念了一串,担心不能是藉口,可他说了半天,就是担心嘛。

面对御昂非的後脑杓,他怎麽有种欺负小动物的罪恶感?给他这麽一说,不但发怒的气氛没了,反倒像是他不负责任的抛弃人家、让他独守空闺一样,司澄远心里气又好笑。「败给你了,头抬起来。」他拿这种温柔的生物没辄。

「嗯…」听话的抬头,察言观色…小远应该没那麽生气了吧?

「溪里有几个坑,位在哪里,我有先检查过了,我在溪床上用大石头排了记号,不会踩空的。没抓到鱼是我本事低,没饭吃当作惩罚,你别管,我每过两日两夜就会回竹屋休息一天,你只准供我一餐,三菜一汤,份量适中、不准有肉,如果你敢在里头掺肉,我就连竹屋也不回了,你清楚了吗?」澄远正色与御昂非把话分辨明白,二年光阴、分秒必争,他不得不采这种方法,如果这男人要阻扰他,休怪他什麽情分也不顾了。

每两日两夜回一趟!?如果一直没抓到鱼,岂不是三天才吃一餐!?昂非脱口而出就要反对,可见小远沈著脸不动如山的模样,心知就算他反对,也改变不了小远的决心,到时恐怕连一餐都不愿意从他那吃了,只好奈著心中万般不情愿的点头。

「还有以後不准再跟踪我,听见没。」就算是他,再犯一次,他也忍受不了,这点很重要。

「我听见了。」再度乖乖的点头。自从小远好转之後,可越来越强势了,他虽然平日态度温和、气质翩翩,但骨子里本也是高傲强势的人,莫说是对铁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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