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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流尘往生by_悯众生第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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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流尘往生by_悯众生作者:肉书屋

bl流尘往生by_悯众生第6部分阅读

“我从不知道你也会有甘愿臣服于他人的时候。”萧墨隐不看向怀里的人,冷淡地注视着夜色深处,轻描淡写地说道。柔丽的容线竟然因那不易觉察的冰霜气息而带上了冷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越镜尘再度愕然……百口莫辩!

这是他仅有的体会。

寒冰样的眸透着丝丝怔忡,他担忧地看着一反常态的男子,漠然道:“你冷静点,冷岚冰也可能就是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

黑暗中,男子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而淡笑一声。“所以说,倒是我误会了,你那是将计就计?还是说本就打算遂了他的意?”

“……”越镜尘哑然无语。

“不管别人希望怎么样,你没有反抗不是事实么?”若不想,可以反抗。不反抗即是因为本身不抗拒这种行为。白衣男子低语,从平静得接近空无的声音里丝毫听不出他的悲喜。

——我反抗了!我也就是反抗得迟了点!

上面那句话,越镜尘心里清楚说出来也等于白说。所以他便不浪费那个口舌,保持沉默。

只是他这次却完全错了。

沉默即是默认。

越镜尘只觉原本轻轻揽在腰上的手逐渐逐渐加上了力道,最后竟紧得嵌进肉里。纵然不用看也知道男子正运上极至的内力,光电般纵横飞掠。

“父亲大人?”越镜尘喃喃唤到,黑眸不觉闪现惊异。

不远处出现成片成片光,灯火阑珊。他们已接近城下。

萧墨隐忽然猛地停下脚步,四周卷起一片风尘,衣带飘起。长及腰的发纤细柔软,光泽滑腻,由于惯性被甩到身前,拂过越镜尘的脸,引起后者半点出神。

越镜尘很喜欢他的发。那种如水如锦缎的触感仿佛化作实体的黑夜,凉如水。依稀似岁月流华时光荏苒一般,在指间留下丝丝缕缕温柔的痕迹。

“怎么?”片刻恍惚过后,越镜尘抬头问。然,眼前忽然模糊。

天旋地转,白衣男子忽地将他抛到地上。

“咳……”被男子的内力护住,虽没有受伤,越镜尘却呛了一下,头脑一阵眩晕,好不容易支起上身。

“你干什么?”再抬头,冰冷如玉的黑眸难免带上分怒色,他冷声质问。

男子脸色淡淡,不欲解释。俯下身,双手撑在越镜尘身体两侧,美如清月柔如静水的脸寸寸逼近。

越镜尘以不变应万变,冷冷与之对视。

“我也从没想过……”萧墨隐泛着琉璃润色眼一眼望不到底,他的声音接近呢喃的低沉,“仅仅放你下山,便可以惹出这么多事。”

几乎被男子的身体罩住的人身躯一僵。

男子低下头,发丝如三千流水般倾泻,在越镜尘的脸旁形成了屏障。

“还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和我一样,能忍受你这人。”

“怎么,你喜欢那个人?”

白衣男子微微眯起了眼,轻轻一笑。

一种类似于黑暗灭顶的感觉瞬间压上了越镜尘的心脏。然,他只是不在意地笑着。身体的感觉并不诚实,且往往不与主人的意志同步。

或者,换句话说,没有一个身体能承受这样的压迫,但至少有一个灵魂能承受——越镜尘。

更何况萧墨隐不会把他怎么样。

“原来竟是真的……”萧墨隐垂眸。

相反,此时另外一个人的眸却透出幽幽光彩,竟是少见的兴趣浓厚。

勾起抹轻浅邪魅的笑容,越镜尘轻轻附到萧墨隐耳边,半真半假地低低喃声道:“难道说父亲大人不觉得凤未然是个很合适的伴……”

“只有他不行!”

一轮白月如霜,映的白衣男子面色亦有分幻意。

“父亲大人不想解释一下吗?”慵懒瘫软于大地之上,越镜尘悠闲地问站起身的白衣男子。

萧墨隐不语,神色淡漠却复杂地居高临下俯视着越镜尘。

一阵风吹来,带起点飞砂走石。越镜尘下意识阖上眼,再凝眸,那袭绝世的白衣已无影无踪。

阴风冷寂。

“呵……轻功还是一样的好……”不在意地微笑,越镜尘对着夜色深沉淡淡说,“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真的只是因为无力才没有反抗。”

没有人回应他。

但越镜尘知道,以那人的功力一定听得见。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解释……

想不通就不想。这是他的名言。就象他为什么要解释和凤未然的误会。

嘴角拉出自嘲的弧度,一时,越镜尘懒得起身。但,又过片刻,他还是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淡淡的眸一扫四周,夜色里萧墨隐早已不见。远望,一样景物摄入眼帘。越镜尘瞬间心中明了,冷然轻笑。

……还是去找他吧……

◇◇◇◇◇

柳水城郊有一座山,名柳山。山不高,站在山巅却可俯瞰整座城的风景。

若放在白日,可谓车水马龙,游人络绎不绝。然,到了深夜。便只有黑漆漆的幽深树林独立,蜿蜒向上的石阶更如一条不归路。

此刻,冷清的山崖上坐着一个白衣似雪的男子。柔美宁淡如月的脸,乍看如霜雪,再一眼看去却惟有无限的淡然,别无他物。

高崖独坐,绝世独立。这样的人,仿佛生来合该就超拔于漫卷红尘。

……

俯瞰柳水城,万丈凡尘,夜深千帐灯。清风明月伴人眠。

然,清风明月本无情。纵然千岁风流,一切良辰美景终究是身外之物。生,死,不随,

蓦地,背后传来空旷的足音,由远至近。泛着冰意的眸淡淡转过,瞳孔因惊讶而略微放大。

衣其以夜,一个面带浅笑的人静静伫立在道路的尽头。

“父亲大人真是残忍,我这样的身子上山下山的可真是不容易。”调笑说到,越镜尘一双黑眸含着冰冷的笑意凝视着席地而坐的萧墨隐。优游自在的神态看不出一分疲惫,惟有额头上覆一层薄汗肯定了他的话。

“父亲大人或许需要人陪?”淡淡道,越镜尘不待对方回答便走过去坐到他身旁。

并肩临风坐着,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入夜的山上,寒气犹如身处腊月。

当时间过了许久,久到越镜尘早以为他不会回答时。

萧墨隐忽然风清云淡地说:“或许……”

“呵,我以为你不会这么说。”越镜尘的黑眸染上分难以觉察的嘲讽与冷漠。

“尘儿,我不是神,也是会有情绪。为什么你以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在乎?”缓缓侧过头,白衣男子柔美平和的面容上依旧淡到没有任何表情。

薄唇轻启,吐出这样几个冰冷的字眼。

若是往日,越镜尘的性格是自然要出言讥讽的。他从来不在乎他做的事萧墨隐在不在乎。

但是今天……也许是那个人的语气……让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有些事,我不能让你决定……”男子思索,眉头不仅皱起,甚至开始斟酌起了字句。

“比如?”

“有些人,你不能爱……”

“为什么?”越镜尘追问。然,却没了下文。

蓦地,黑暗中低低一叹。“我要是说了,你就得跑了。”

……

“你想太多了,父亲大人……我从来不会被吓跑。”越镜尘淡淡一笑,忽地便转开话题,“最近是多事之秋?”

从桂城出来后,这个人便一直未休息过。若单是一路上接连不断的鼠辈倒也不值他如此,更多却是因为魔教各分部接连不断传报来的消息。

不知他在忙什么,只知一路上不断听到武林人士谈论一个个震惊江湖的噩耗。

——行路山庄上下一千多口在一夜之间被斩杀殆尽,庄内血流成河鸡犬不留。

——天随府许多秘密据点被连根拔除,损失巨大。

另,于试剑楼卧底的试剑楼二楼主,也是赤天护法,被教内以办事不利名义处决。

……

然,到现在,就让这些告一段落。

“的确。”萧墨隐看了他片刻,静默绽开柔柔的轻笑,温柔如潮水般涌回那双淡定美丽的眸。那一刻的宁静如莲花次第的开落。

重心向旁边人倒去,白衣男子轻轻地靠到越镜尘的肩头。蝶翼般的睫毛扇动几下,柔若秋水的眼渐渐拢上,竟是打算就此睡去。

“喂,不要欺负伤员啊……”越镜尘低笑,调侃道。肩头上传来酥麻的感觉,从未与人如此亲密过的身体有些紧绷。越镜尘费了点功夫才习惯了这样的姿势。

到底是谁受伤了?为什么这人可以压着他的肩睡得这么舒服?

长夜无边,星月寂寞。

可怜越镜尘因为那难受的姿势一夜无语问苍天。最终,还是没有推开肩头上那飘渺空灵的人。

这位大人的思维,很难懂……

但是不懂并不妨碍任何事不是吗?懂或不懂,时间都是一样过去,没有任何不同……就象无论如何,他对待萧墨隐都是这样的态度。所以,没必要劳动自己的脑子一定要弄懂。

该怎样对待就怎样对待。

◇◇◇◇◇

翌日。太阳高挂。

凤未然一脸隐忍地站在客栈门口,狠狠地看着由远至近缓步走来的两人,一口贝齿咬的咯吱作响。

“你们两个!自己看,都什么时辰了!”他控制不住地怒吼。

昨晚是因为谁惹出的祸才让他半宿没睡,好不容易浑浑噩噩逛回客栈,休憩不了片刻就起来备车,结果这两人不知跑到哪里去,让他站在太阳底下等了一个时辰!更可恶的是两人居然还精神百倍!

呃,如果忽略掉那少年那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让公子久等了,失礼。”含笑垂眸答礼,萧墨隐柔声道。

凤未然一下泄了气。

又是这种腔调……难道还能冲这样的人发脾气不成?

“你们要用膳么……”他郁闷地问。

“不必。”越镜尘冷冷道,一转身坐到马车上,他后一句话却是转向了萧墨隐,“我可以坐在外面透透风吗?”

微笑颔首,了解地睨了前者一眼,白衣男子撩开车帘,弯腰进了车厢。

凤未然更加郁闷了。

我还存在吗?

他不禁幽怨地在心中念叨。

然,即使郁卒,他还是紧挨着越镜尘坐下,手握缰绳,轻软的一鞭抽到前方的马背上。

仅容一个车夫坐下的位置本就小,现在的越镜尘,半身悬空。凤未然一人占了大半的空间。车一动,身子一晃,若不是仗着有几分武功在身,越镜尘差点没掉下去。

偏头打量目不斜视盯着前方的红衣美人,只见其红唇嘟着,琉璃色的凤眼似乎还在冒着实质性的怒气。

懒懒地靠上车板,越镜尘轻佻道:“还在气我昨天打扰你春宵?”

……

哪壶不开提哪壶!

僵僵地扭头,凤未然神色阴冷残忍,用目光凌迟着旁边的人,唇里幽幽飘出一句话。

“你是在提醒我缝你的手时不要用麻药吗?”

“……当我没说过吧……”越镜尘愉悦地笑了起来,顺着凤未然的意往下说,“赤果裸地威胁病人,有你这样的大夫?”

“现在不就见过了。”

缄默淡笑,越镜尘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到凤未然红若烈火的衣襟上。

“你要再敢说什么‘胜似骄阳’我一定会好、好、地在缝你的手时多用一点药。”刻意加重了几个字,凤未然冷声道。

原来,初见时越镜尘调笑的话语他仍旧在意。

“不敢,”被威胁的人漫不经心地说,“这里太挤,我到里面去了。”

说罢,他闪身进了里面。纵然在驰骋的马车上,他行走转身却如履平地般平稳自然。

见他进来,静坐的萧墨隐抬起头,温柔如风的眸里带着探询之意。淡淡一笑,示意越镜尘坐到他身边。

萧墨隐是十分敏锐的人。然而在反应昨天那件事上,他自认自己迟钝了。

过了一晚,终于想通,那两个人,本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身旁的人看那个美得惊人男子的眼光里,并无爱。只是当时,没有给他任何的分析时间。

只是需要阻止。

谁都可以,只有这个人不行。

当世自己这么想。只是后来突然发现,那句话应该是“换成谁都不行”。

……

“喂,还没有问过你的姓名。”车外明朗的声音打破一室寂静。

凤未然从不会没事找萧墨隐说话,所以越镜尘便知道,那是问他的。方欲开口,却听一个轻柔宁淡的声音早一步替他回答。

“他单名一个尘字。”

为什么不说他叫萧栖尘!?难道这人连他儿子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姓呢?你又不是没爹!”凤未然不爽。等下到了家让他怎么跟他自己的爹介绍……这算什么回答,明显是推搪。

“……我要是说了姓名,估计你就要把我就地正法了。”越镜尘别有深意地说到。

“算……有总比连个名都没有得好……”凤未然再度泄气,“前面就可以看到我家了……”

帘幕应声被挑开。

第二十章

映在三人眼前的是一片碧蓝的湖水,和一座秀雅的山。

仁者爱山,智者乐水。

凤家世代行医,可谓享誉一方的书香世家。息凤居是凤家几代传下来的古宅,依山傍水,别致清雅。

马车未至,远远便见一个眼角已带皱纹的中年男子侯在门口。他一袭淡青儒衫,同样笑得儒雅温和,只是远及不上萧墨隐笑得那种离世飘渺。

“是他……”萧墨隐忽地低低说,声音只有他身旁的越镜尘才能听得见。

“认识?”百般聊懒地扫了眼那个青衣的男子,越镜尘兴致缺缺。

“尘儿……看来这次我们要被扫地出门了……”萧墨隐温柔地摸了摸越镜尘的头,神色却无一分担忧,维持着淡然平和的笑容不变。

“你早就知道是他了吧……这种事你能不事先打听好?”越镜尘一针见血点破。虽然他其实并不知道这个“他”指得是谁。

萧墨隐但笑不语。

“爹。”凤未然半途就跳下马车,冲过去抱住男子的脖子,开心地唤,美目里面竟带上一分撒娇的意味。

男子悠悠回抱他,笑着说:“早就接到你的书信,料想你这时也快到了,便出来看看……”

放开男人,后退两步。凤未然忽地郑重道:“爹,我这次带了一个人回来,要治好他的伤,可以让他住在家里吗?”

宠爱地看着他生得绝艳的养子,男子点头认同,“自然,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本是你应该做的。不请你的客人进来吗?”

凤未然几步跑回车旁,示意犹自悠然旁观的二人随他过去。

越镜尘先一步下车。昨日的白衫被撕破,今日他着着一身黑衣。少了丝淡泊绝尘,倒多了几分疏离孤傲与诡谲之魅。

“是他了……呃,名尘……”凤未然却又暗自翻了个白眼,“另外一个就不知道怎么称呼了……”

青衣男子走近,面带微笑。却在看清那张脸时,愕然怔住,好半天才魂不守舍地颔首。

报以一个慵懒的笑,越镜尘眸里精光一闪。

……看到他的脸就如此惊讶,看来这人必是与那所谓的“母亲”有关联,难怪萧墨隐会认得。

如果说男子看到越镜尘时笑得勉强,那么在看到随即步下马车的白衣男子时,那笑就完全僵住。

“爹?这位不知如何称呼……你听到了吗?”

萧墨隐淡笑着走到越镜尘身边,温柔如水的目光静静的停在男子脸上,丝毫不理会对方的手已捏得青筋暴起。

“不……知道如何称呼?”身躯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男子出口的声音却平静得异常,宛如暴风雨将临,“我告诉你吧……萧墨隐……萧教主!”

男子带着恨意的目光已收敛起先前所有的温文儒雅,甚至有些狰狞。

闻言轻笑,萧墨隐柔柔道:“许久不见,凤致先生。”

冷笑一声,男子咬着字,一字一顿说:“别来无恙,萧教主。教主大人真是十年如一日,竟与十年前无一分别!”当时,这个男人是那么绝世出尘,十年后,他风采依旧。音容笑貌一如往日,一无岁月的痕迹!

“然儿,这两个人,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们进门的!”青衣男子忽然转身冷冷地对凤未然说,竭力克制自己缓和下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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