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准备,他们已经来了。”陆渊说完,看着前方那一大群狼狈跑入的人,不屑的笑了笑。为首的依旧是暗风和暗晦,只是比起刚出去的嚣张,此刻已经是满脸的疲惫。
“你们是何人?”见到陆渊他们,暗风命令所有人停下,小心的打量他。
“不必惊慌,我不是武林正派之人,更不是来与你们作对的。我今日来,是想重新统领你们,走上邪教之巅的位置。”
陆渊说完,所有人均是一片沉默,随即竟是笑了出来,看着他大言不惭的样子,暗晦上前几步,仔细打量着陆渊。“这位公子,或者该称呼这位先生,虽然我们不知道你是如何进来的,不过冥绝宫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你说要统领我们?真是可笑,你配吗?”
暗晦说着,抬手便要朝陆渊打去,还没等他出手,却忽然觉得身体一阵坚硬,自内而外的无力感传遍全身,他死死的瞪着陆渊,想要知道他做了什么,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睁大了眼睛,回神之际,他的心脏竟是被陆渊生生挖了出来,那鲜活的物体甚至还在跳动。
陆渊只是挖心还不罢休,竟是张开嘴,将那心脏啊当着暗晦的面吃了下去,此等恶心的场面,侥是冥绝宫的人也绝对没见过,待到陆渊吃完整颗心,暗晦这才倒在地上,一只青灰色的虫子顺着他的眼睛爬出来,看上去分外骇人。
“怎样?如此,我还不配做这冥绝宫的统领者吗?还是说,你们有谁想试试他的感觉?”陆渊满脸是血的看着冥绝宫的所有人,暗风想到已死的花夜语,再看看暗晦的惨状,终是半跪在地上,向陆渊行了冥绝宫的拜祭礼。
“我等,恭迎新宫主。”
“傅盟主,此等邪教妖孽,她的尸体还是交由我们处理为好。应当将把碎尸万段,将头颅砍下挂在玄武殿堂示众。”葵亥林里的战斗因为花夜语的死告一段落,傅白芷看着怀中已经没了气息的人,心疼的摸着她的长发,在看到其中夹杂的银丝之后,不由疼得心口一颤。
事已至此,她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花夜语要把自己赶走,为什么这个一向不喜欢武林之事的人会忽然要统一江湖,为什么她三番几次的挑衅自己,最终却要死在自己的剑下。傅白芷静静的看着花夜语的脸,这张脸从来都是自己熟悉的模样,而她所做的事,也总是为了自己。
她怕自己一生背负着邪教之名,故意演了这场戏,把自己推回正派,又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宁可亲自死在自己的剑下。想到花夜语之前的种种,傅白芷在心里责备愧疚,为什么没有看出她的意图,若是早些看出,不论花夜语当初在冥绝宫做什么,自己都不该同花夜语置气离开。
无力的感觉顺着心窝涌出,傅白芷抱着花夜语,不再理会其他人,安静的朝着葵亥林外走去。这个人,是自己的妻,她为自己付出至此,傅白芷没有理由把她交给任何人,更不允许谁再伤她分毫。看着怀中人安静的脸,傅白芷轻轻的用下巴贴着她。
“语儿,我很快便帮你治疗伤口,你会没事的。”傅白芷始终知道自己下手的力道,而刚才那一掌不过是她为了保护花夜语而做的样子,看似是她给了花夜语最后一击,实则却是她点了花夜语的穴道,让她的伤口不再流血,同时制造了她的假死状态。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彻底抛弃邪教妖女的身份,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人的恶意。
“傅盟主,你这是要去哪里?”众人见傅白芷抱着花夜语的尸体就走,实在不理解她的做法。
“回苍穹门。”傅白芷看都不看那些人,低声说道。花夜语的身子需要疗养,本来寒绝院是个安静不错的地方,可傅白芷害怕花夜语的身子受不住那极寒之地的寒气,便也只能选择最近的苍穹门。
“可是…傅盟主,这妖女…”
“她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把她怎样?若今日谁还要动她,我不介意剑下再多一个亡魂。”看着那些人盯着花夜语,傅白芷冷声说道。她现在顾不得那么多,更不想管正派人士怎么想自己。
她憎恨这些人,如果不是他们把花夜语逼上绝路,花夜语又怎么会做出这种牺牲她自身的事来让自己在正派站稳脚步。正派,邪教,就连朝廷都口口声声的叫着花夜语妖女,只有傅白芷知道,花夜语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这些人都在欺负她,她便用面具遮住她的脸,也遮住她的脆弱和内心。既然所有人都说她是妖女,她就做一番妖女会做的事。如今,这些人逼死她还不够,竟连她的遗体都不放过,傅白芷释放出身上的内力,冷面看着所有人,她抱紧了花夜语的身体,就像是呵护一个婴儿那般谨慎小心。
愤恨,恼怒,心疼,好像在一瞬之间,自己丢失的情感都快速的回归体内。这些弥足珍贵的感情都是花夜语以前想要而自己却不能给的,现在,也终于是找回了一些。
“不论她做过什么,她始终是我的师妹,我今日要带她回去,有谁想阻止,就先问过我手中的剑。”强行催动体内凌乱的真气,感到内力的翻涌,傅白芷把喉咙里的鲜血再次吞下。发现那些正派人士都放弃了讨要花夜语的遗体,这才转过身缓缓走出林子。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都只敢看着傅白芷的背影却敢怒不敢言,谁都不敢真的上前去触犯她的逆鳞。谁不知道当初傅白芷和花夜语那段不伦的关系,本以为两个人已经成了敌人,没想到傅白芷竟还顾及着旧情。看到她这般,那些想要继续纠缠的人只好作罢,叹息一声便各自散开回自己的门派了。
因这一场大战,所有人都疲惫至极,即便出了葵亥林也不急着赶路。傅白芷抛下其他人,快速用轻功回到了苍穹门,她一路绕开留守的弟子,从后山进了自己的房间,把花夜语小心翼翼的放上去,急忙掀开她染血的衣服。因为刚才的奔波,这人好不容止住血的伤口又溢出一些鲜血,看着她胸口狰狞的疤痕,还有那个鲜血淋漓,深不见底,是由自己亲手造成的剑伤。傅白芷咬紧了牙关,用内力轻轻覆在伤口上。
这伤太深,虽然距离心脏还有几寸,可那把剑却是将这柔弱的身子捅了个对穿,傅白芷只能用内力先把伤口的血止住,再做其他打算。正当她专注疗伤之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傅白芷提剑便要刺过去,却发现来人是萧伊,而她看到床上的花夜语,似乎一点都不差异。
“你来做什么?”傅白芷没有放下剑,若这人胆敢将花夜语没死的事传出去,她便杀了她。
“我知道她没死,所以我想,你应该需要一个大夫。”
“你的目的是什么?”听到萧伊的话,傅白芷将信将疑,却见萧伊绕过自己的剑锋,拿出身上的药箱,坐到床边。
“我没有任何目的,只是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个就此分开。九师妹从小就是这种性格,喜欢把大事放在心里,受了什么苦头都不爱说出来。她所做的事皆是为你,能够让她待你如此,你该庆幸,能够得到此人。”
“我知道。”傅白芷扔掉手里的剑站在床边,看萧伊将手中的金针刺入花夜语身上,又拿出纱布将她胸口的伤包住。眼睁睁的望着那纱布一次又一次被血浸透,而花夜语的面容脆弱苍白,仿佛随时都会破碎消散。傅白芷的双手无意识的在发抖,她已经做了决定,等到花夜语醒来,自己便废了这身武功,若还能活着,便和语儿离开这里。
“好了,就先这样处理,这几日她或许会发热,我会留下药,你每日熬一小时,一日服用三次,胸口的伤口切记不能再动。”
“我明白。”拿了萧伊的药,傅白芷对她多少有些感谢,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帮自己,莫非是因为沐紫瑛的缘故?还是她另有所图?
“别这么看我,其实我一直挺讨厌你的,我想你也不怎么喜欢我。只不过…我不希望再看到真心喜欢彼此的人被迫分开。我一直都在寻找那份真心,可惜找了这么多年,却始终寻不到。你难得找到了,我希望你能珍惜。”
萧伊说完,推门走出房间,傅白芷将门锁好,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松懈下来。她觉得视线一片模糊,心口的疼亦是无限扩大,感到脸上有湿润的东西流淌下来,傅白芷以为那是眼泪,有些欣喜的站到镜前,然而镜子里的人,却让她觉得陌生。
还是那头黑发,莫名的枯燥了许多,白皙的脸上青筋暴起,而双眸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血红色,看着从眼眶里溢出的血流,傅白芷愣愣的用手拭去,却越擦越多,索性放下手,转过身看着呼吸平稳的花夜语,伸手抚摸她有些烫的额头。
“语儿,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张开头是师傅阴谋论的主场,我估计大家都是一目十行看过去了!没错,这一次的相爱相杀,不过是解决师姐师妹的问题,至于师傅这个烦人的大boss,其实是有待之后解决的!有很多亲说,为啥师姐不直接强硬的把师妹带走,问题是,两个人就算现在离开了,他们还是要面对正派人士的纠缠,还是会有人找花夜语和傅白芷的麻烦。而这一次,一旦花夜语以死掉的名义离开,她才是真正的脱离了那个邪教妖女的称号。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其实之前两个人被围攻苍穹门也是,现在也是,其实师姐是真的不希望师妹背负着这个邪教的名号生活下去的,所以这样的解脱对湿妹来说也是不错的。
目前两个人的纠结就是,师妹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只想离开师姐,一个人度过最后的时间,诶…真是心疼湿妹,我总结了一下,有的亲说一直在虐,其实也没有吧?这文也是有甜蜜的哼哼,虽然不多!其实现在还不算太虐我个人觉得,我觉得这个文已经算是我最不虐的一篇文了吧?基本上都没什么很虐的起伏啊,也多数是虐心,虐身也在少数←不知道说完会不会被扔臭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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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经过这一场可谓混乱的战斗,似乎各方势力都进入了休养生息的阶段,冥绝宫因为失去大部分战力而隐匿,朝廷方面似乎也很满意这次的结果,至于大获全胜的正派,便更是不用说。坐在主位上,傅白芷听着门派弟子总结的伤亡人数,发现沐紫瑛也在其中,她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挥挥手让他们去给家属派分些银子作为补偿,迫不及待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外面把锁着的门打开,傅白芷推门而入,急忙走到床边,心里却不免失落。床上的花夜语还静静的睡着,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所幸经过这几天的调理,她的伤口不会再流血,体温也逐渐恢复了正常。想必不用多久,这伤便可痊愈了。
为了不影响到这人,傅白芷安静的坐在一旁,却也没了练功的心思。这些天她总觉得身子不太舒服,胸口时不时的发疼,而丹田内的灼烧之感也一直存着,让她不得安生。傅白芷明白这一切皆是内力反噬的效果,自己的情绪越多,波动越大,内力就会与之反噬。
可这几天来,分明她能够感觉到的七情六欲已经不再那么强烈,这反噬的效果却没有半点消减,甚至时不时的还会咳血。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傅白芷在心里叹息。仅仅只是反噬都这般霸道,若真的废掉这武功,就算不死,也会变作废人吧。
“语儿,快些醒来吧。”摸着花夜语暗紫色的长发,傅白芷轻声说道,趴伏在她身边凝注她,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房间里安静的足以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而在傅白芷沉睡不久之后,床上人也终于有了动静。
花夜语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因为在梦境中,她周围总是一片漆黑,望不到路在哪里,更瞧不见傅白芷在何方。昏迷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胸口的刺痛提醒着花夜语,她的确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利剑刺入,鲜血直流,身体虽痛,可心却不难过。
很多时候,花夜语有些侥幸的想,若她能够死在阿芷的手上,似乎也是一件好事。再也不用强撑着这具疲惫的身体,不用忍受爱人的无视之痛。或许她心里是真的想死,才会在那天毫不犹豫的撞到傅白芷的剑上,还撞得那么重,那么深。
若说从头至尾,花夜语没有怪过傅白芷,是决计不可能的。但比起心里那微不足道的埋怨,她更多的也只是情深缘浅的无奈。花夜语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没有傅白芷造成的伤,她亦是坚持不了多久。早在大战之前,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若阿芷能够杀了她,她死得甘心无悔,能够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上,也不失为浪漫的事,却只是苦了傅白芷,自己终究没能让她恢复本来的样子,这是花夜语此生最遗憾,亦是最记挂的事。她自私的希望傅白芷能记得自己,带着侥幸希望自己的死能够唤回傅白芷的情感。所以她选择死在傅白芷的剑下,以这样狠心的方式死去,至少能够帮阿芷获得成就,也是给自己做了最后一搏。
当视线渐渐恢复清醒,花夜语醒来,对上傅白芷波澜不惊的眸子,她心下泛着欣喜却又带着微凉。她知道,自己赌命赌赢了,却还是没能挽回傅白芷的心。
“语儿,你醒了。”看到花夜语醒来,傅白芷的确是能感受到心里的喜悦,她对于这样的情感波动很开心,却又害怕自己的波动太大,又会吐血。如若让花夜语看到,或许会阻止自己废掉武功,便又急忙把心里的波动压了下去。
“恩。”花夜语淡淡的应了一声,而她这样冷漠的反应倒让傅白芷有些意外。见花夜语只看了自己一眼之后便不再多说,傅白芷有些局促的坐在床边,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终就只能拿着桌上的药,出去准备今天中午的分量。
看着傅白芷离开,花夜语这才重新睁开眼。她知道这里是苍穹门,知道这个房间是傅白芷的房间。时隔这么久再次来到这里,花夜语竟是还能感受到亲切。她拉开衣襟看着胸口缠绕的厚重纱布,又掀起袖子,看向那条已经呈现暗黑色的经脉,皱着眉把袖子放下。
不出一会的功夫,傅白芷已经端了熬好的药回来。虽然花夜语已经醒来,可身子到底是无力的,傅白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勺勺的把药喂到她嘴边。从后面的角度看去,花夜语白皙的脖颈纤细修长,那粉嫩的唇瓣一开一合,很听话的把自己喂来的药吃下去。因着里衣的松散,被纱布包裹着的浑圆呼之欲出,让傅白芷看了不免有些直眼。
她记得很清楚,在前些日子里,即便这人如何勾引自己,自己当初的反应却都木讷的如同木头般,可在这个时候,她却仅仅只是看着花夜语喝药,心里便起了痒痒的念头。想到这人昏迷的那几天都是自己以口渡药,每一次喂过药之后都会流连忘返的在花夜语的嘴边亲上几口,却又引得内功反噬。
傅白芷觉得这样的自己才终于有了人的感觉,一切的改变让她觉得欣喜,她却不敢和花夜语说,害怕自己之后又变回以前那副样子让花夜语失望。她已经打算好了,等到花夜语身子好些,自己就带她离开,找处没人的地方,将这身武功废掉。
“语儿,你喜欢哪里的气候和景色?”一碗药被花夜语很快喝光了,傅白芷向她嘴里塞了一颗蜜饯,笑着看她。
“问这作何。”花夜语并未察觉倒傅白芷眼中的期待,只是靠在她的怀里闭目养神,淡淡的问着。
“等你伤好之后,我们可以隐姓埋名,离开这里,若你喜欢哪里,我们便去哪里定居。”傅白芷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愉悦,而如此明显的变化也逃不过花夜语的耳朵,她身子一颤,忽然回头看向傅白芷,虽然这人的神态还是冷清的紧,可视线里倒是多了些感情。
“你的情绪,可是恢复了?”花夜语轻声问道,强忍着想要抱住傅白芷的冲动,兀自强撑。
“还没有,只是能够感受到一些波动。语儿,我已经想好了,我会废除冰心诀,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傅白芷说的笃定,却让花夜语的心口疼得发酸,一辈子,这三个字就像是对她无声的嘲讽,让她连接话的勇气都没有。
“自废武功,你或许会死。”花夜语没有忘记秋映寒的事,更是清楚,冰心诀这般强悍的内功,一旦废除,将会对人造成怎样的伤害。能保住性命已是困难,就算保住,这人的身子日后也会虚弱无比,隔三差五就会生病,寿命更会减少大半。自己的身子早已经残破不堪了,花夜语又怎么舍得让傅白芷为了陪伴时日不多的自己,也损了她的性命?
“并不一定,只要废除方法得当,便不会…”
“我累了,想休息。”傅白芷还想再说下去,可花夜语却从她的怀里离开,背对着她躺上床。看到她疏离的身影,傅白芷有些心灰,她没忘记两个人现在只是朋友关系,可那些不都是花夜语为了自己而演出的戏吗?难道说,她还在生自己的气?
“我把碗送回去。”傅白芷说着,垂着头走出房间。直到她离开,花夜语才捂着剧痛的腹部,蜷缩在一起。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很快便把那一处的枕头打得湿透。她想下床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可才刚撑起身体,就发现双腿使不上一点力气,她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的腿,在那白皙的肌肤上,有一块不易察觉的青灰色,那处皮肉看上去犹如枯叶一般,虽不难看,却让花夜语红了眼眶。想到傅白芷所说的话,她勾起嘴角,苦笑着,笑着笑着,便晃了神。
她又何尝不想和傅白芷一同离开,过着只有两个人的生活,但她做不到那么自私,让傅白芷冒着生命危险,折了大半寿命,却只为了陪自己度过数月。甚至连一个季节更换或许都等不到,花夜语觉得自己很残忍,以爱的名义瞒着傅白芷,或许让她连自己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可她亦是要狠下心来,只有对傅白芷残忍了,以后她才会快乐。
想到这些,花夜语伸出手,摸着脖子上挂着的玉佩。
“阿芷,这残月无论如何努力,都凑不成曾经的圆满。你还有你真正的圆满可以寻,我挂着这份残念,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嘛,大家期待的师姐找回感情,其实现在应该说是找回一丢丢了,那么,所谓的虐师姐也要来了。其实我觉得,虐师姐真的就是变相的在虐师妹,因为虐师姐,师妹更心疼啊。大家好像很想念柳麻和子苓,似乎这对已经下线好久了,别急别急,副西皮早晚会出来的,下章柳麻目测可以出场了!
另外,关于昨天说的实体,有的亲问,番外真的有12w字咩?我表示,那是当然的啊,铁打铁,实打实的12w字特别实体书番外。光是师姐师妹就有十万字惹。最近大家是不是吃日更吃的很开熏呢?那么,继续保持继续保持!依旧是老规矩,满60条留言,人家明天继续日更哦,其实日更蛮累的,不过我也会继续保持的!←毕竟我是攻气十足的暴。
第155章
“掌门,药仙谷谷主前来求见,已在门口等待多时。”坐在书房里,傅白芷安心研读着关于废除武功的一些书籍,听到门口弟子的传信,心里倒并不觉得诧异。柳静沫与花夜语一直交好,如今江湖上到处都是自己杀了花夜语的事迹,想必她也定会来质问。傅白芷早就料到柳静沫会过来,却没想到会这般快。
将弟子遣走,傅白芷起身出了院落,只是她才刚踏入院子,便有一阵杀气迎面而来,这杀意来的强势霸道,毫不遮掩,看着对面那身着浅蓝色长袍的人,她留着黑色的长发,将一头青丝束在脑后,带着几分英气的眉宇之间满是严肃和愤怒,虽然这人在以前总是用巨大的黑袍遮住脸,傅白芷猜想,这人应该就是暗影没错了。
“你这是作何?”傅白芷躲开暗影刺来一剑,却见她又飞身过来,不免有些恼怒重生之炉火纯青[娱乐圈]。
“作何?傅白芷,到了这种时候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作何。宫主那般真心待你,如今却被你伤害至深。你怎么能忍心伤她,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带她走。”
暗影说的笃定,而她眼中的心疼则是让傅白芷不太爽快。“暗影,虽然我没有伤她性命,但她被我重伤的确属实。可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带她走。”
“这便由不得你了。”暗影说着,运起内功朝着傅白芷打去,而傅白芷也不退步,同她缠斗起来。她深知暗影的内功并不如自己,念及她是花夜语的部下,便有意松懈。见她们打的难舍难分,柳静沫飞身而入,一只手按住傅白芷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是把暗影的长剑夺去,丢在了地上。
“你们两个,闹够没有?”柳静沫面露恼怒,暗影知道自己太过冲动,但她对傅白芷的不满,早在很久就之前就已经积了许多。暗影怎么都没想到在正派与冥绝宫开战的前一晚,花夜语会弄晕自己让柳静沫带她带回药仙谷。
起初在药仙谷中醒来,暗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回去,帮助花夜语抵抗正派,却被柳静沫一次又一次的拦下来。“你这愚忠之人,你既知道她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就该清楚这场仗她从未打算要赢,她费尽心思让我带你走,就是想让你活下来,你若不惜命,我柳静沫断然不会再管你。”
这是暗影第一次听到柳静沫同自己说这些话,可听过之后,她却是红了眼眶。花夜语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她又怎么会不懂的对方所作所为的深意。只是暗影没想到,花夜语居然已经处理好了这么多事,害怕自己被牵连,竟是把唯一可以信任的自己都送出了宫外。想到那冰冷的冥绝宫里就只剩下花夜语一个人,暗影攥紧了拳头,她越是心疼花夜语,对傅白芷的埋怨便越重。
到了后来,花夜语被傅白芷杀掉的传闻在江湖上传的风风雨雨,暗影和柳静沫初听到时皆是不信,虽然她们都晓得花夜语的计划,却不肯相信傅白芷真的能下狠手。暗影在听到传言后就想去找花夜语,无奈被柳静沫一直阻拦着。到了如今这半个月之后,才到了苍穹门。
“柳谷主,很抱歉,是我冲动了,”暗影说着,弯腰捡起地上的剑挂回腰间,看着她的举动,还有傅白芷冷凝的面色,柳静沫无奈叹了口气。“若不是你对阿九忠心,我还真以为你也喜欢她。”柳静沫故意咬重了也字,回头去看傅白芷微愣的表情,心下便觉得有趣。
纵然才刚见面,可柳静沫却觉得傅白芷现在的样子似乎比自己上次见她要好了许多。那时的傅白芷没有多余的表情,就连一个淡淡的视线都算奢侈。而今她却有了怒和质疑的神态,不免让柳静沫欣喜。或许是花夜语的做法刺激了她,才会让她找回一些失去的七情六欲。
“宫主在哪?”暗影不想和傅白芷多说浪费时间,现在她只想见到花夜语,看看她的伤势如何。听她这么问,傅白芷看了眼柳静沫,带着两个人朝她的卧室走去。推门而入,傅白芷还未踏入,暗影便急着走进去。
因为伤口太深,花夜语至今还不能下床活动,也不知是身子弱还是怎的,每日都要在床上沉睡许久才转醒。看到躺在床上的花夜语,暗影有些小心的看着她,在触及胸口的纱布之时脸色已是不好,怪不得江湖上都说傅白芷杀了花夜语,看来…的确是杀了,只不过又救了回来。
“宫主,属下来晚了。”暗影坐在一旁,将花夜语有些凌乱的发丝整理好,许是感觉到屋子里有人,花夜语渐渐转醒,看到来人是暗影和柳静沫,她忽然勾起嘴角,伸出手摸着暗影的脸。
“傻瓜,动不动就露出一副这么害怕的样子,我没事的宠婚。”花夜语的语气很温柔,动作亦是轻如羽毛,看出她是故意这般做,柳静沫瞄了眼一旁明显有些不悦的傅白芷。
“傅掌门,阿九与我们许久没见,能否让我们单独聊几句?”
“额…好吧。”听柳静沫这么说,傅白芷其实并不愿意,却又不好拒绝,只能悻悻的推门离开了房间,见她走了,柳静沫几步上前,按住花夜语的脉向,微眯着眼看她。
“阿九,你又一次失约了,说过要站着等我来接你,此话怕是不作数了吧?”柳静沫发现这一次花夜语的脉向还算平稳,便笑着打趣道。虽然被调侃,花夜语也没在意,而是看了看柳静沫和暗影,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可以她现在的状况又怎么可能办到。见她快要跌回床上,暗影急忙将她扶坐好,在她背后塞了个枕头。
“暗影,我这次假死,便再也和冥绝宫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以后叫我阿九便可,不必再称呼我为宫主。”
“好。”听着花夜语让自己改称呼,暗影也知道再叫她宫主容易暴露身份,自然称呼阿九最为合适。
“所以,你不打算离开了?要同她呆在一起?”柳静沫看了眼花夜语脖间的玉佩,不确定的问道,她不知道花夜语还是否需要自己带她离开,若不需要,她便该去找子苓了。
“不,我还是需要你带我走,再走之前,我还需得演场戏。”
“阿九,我有些时候真的不懂你的想法,既然所有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你为何不与她说清楚你的身体情况,继续瞒着她,对你们两个而言都是残酷的。”柳静沫不懂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花夜语还是要瞒着傅白芷,演戏,怕是从刚才就开始了吧,即便花夜语不说,柳静沫也知道她要演哪一出戏。
“静沫,虽然现在很残忍,可你该相信我,我这般做,阿芷以后便不会怪我。你总说要我看开些,可就算我看开了,能够得到什么呢。你身为医者,应该知道我的日子没多少了吧。”花夜语说着,掀开那身上的被子,露出她没什么知觉的双腿。
柳静沫顺着看去,只见那本是白皙的腿上已经生出些青黑色的淤青,严重些的地方皮肉竟隐隐有腐烂的迹象。她很清楚,这是花夜语体内的毒开始吞噬她身体的结果。用不了多久,这人的内脏和身体都会坏死,身体也会腐烂。
“这身子已经不行了,我又谈什么留在阿芷身边呢?我虽然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别怕,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还是很脆弱。如若有一天我全身都腐烂了,阿芷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我,我又该怎么让自己面对她呢?”
“傅白芷不是那样的人,宫…阿九,你不该这么想。”虽然讨厌傅白芷,但暗影觉得她不会嫌弃花夜语。
“是啊,阿芷不会嫌弃那样的我,可我会嫌弃我自己。那样丑陋不堪的样子,我害怕会被阿芷看到。我一直都在自以为是的为她做许多事,即便是这一次也不例外。这回不仅仅是为了阿芷,更是为了我的私心。”
“她以前喜欢的这具身体会慢慢腐烂,现在我只是没办法起身,之后或许我连翻身都做不到。这张脸早晚会腐烂,她最终记得的,或许就是我最狼狈的样子。我不想让她看到那样的我,我只是希望在她的记忆里,我还是现在的样子。”
“我只是想维护一个女子,在她的爱人面前,最后那一点尊严和念想。”
第156章
“柳谷主,我有些事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今天一大早,柳静沫才刚出门,就看到傅白芷正在门口等她。听她这么问,柳静沫好奇是不是傅白芷发现了花夜语的不对劲,谁是这人竟是把她自己的手递了过来。
“你脉象虚浮,看似无事,实则已经身受内伤。”替傅白芷诊断之后,柳静沫这般说道,她也好奇,分明在葵亥林那战中傅白芷只是受了皮外伤,称得上是全身而退,为何会受内伤呢?
“我几日前便知道会是如此,只是没想到会这般严重。”
“有人打伤你?”柳静沫很好奇,现在这江湖,能够打过傅白芷的人几乎没有,就连她自己或许都难以接下傅白芷超过一百招。
“因情感波动太大,冰心诀发生了反噬。”
“所以说,你今天找我来,是希望我告诉你,如果除去这感情波动?”
柳静沫反问道,她一早就发现傅白芷最近的神态有了些好转,不再像以前那般木讷,没想到这冰心决如此霸道,竟然还会反噬。想到花夜语的决定,柳静沫只能感慨,两个人或许真的是有缘无分,若当初花夜语没有那么死心塌地的爱着傅白芷,如今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并非如此,我来找柳谷主,是希望你告诉我,如何能废除这冰心诀。”傅白芷说的笃定,而脸上不见半点难过或悲痛,反而是带着一丝释然。柳静沫没想到傅白芷会主动废去这身武功,她如今的地位,名利,都是冰心诀带来的,柳静沫见过傅白芷以前一事无成的样子,所以才会认为让傅白芷自废武功很难,只是,这一次她却看错了。
“你为何想要自废武功,现在的一切你不满意吗?”
“恩,不满意
天价妻约,总裁赖上门。曾经我以为只要我有了能力,我和语儿就能过上快乐的日子。现在我发现,我越是有能力,我们两个就会走的越来越远。当初练冰心诀实属无奈,如今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这武功,不要也罢。”
“可你该知道,废除冰心诀,并不只是没武功那么简单。”柳静沫沉思片刻,还是决定把后果告诉傅白芷,即便她也打心眼里希望傅白芷能恢复以前的样子,至少能够在花夜语离开之前,再度过一段快乐的日子,倒也不会留有遗憾了。
“我清楚,所以我只是想知道,若废除冰心诀,我可会死?”傅白芷早已经做好了承担任何结果的打算,她可以接受自己的身体变差,却不想死。她废除武功就是为了和花夜语在一起,若死了,那她就什么都没了。
“冰心诀是这武林最神秘的内功心法,由寒绝院第一任院首所创,但世上习得这种心法的人,也只有三个,你可清楚?”
“这…我倒是不清楚。”听柳静沫这么说,傅白芷也有些错愕,当初她在原著里没怎么提寒绝院,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到了这世界,寒绝院就如此活跃了呢。
“这事江湖上的确嫌少有人知道,当初亦是我父亲告知给我的。”寒绝院第一任院首没人见过她的长相,亦是没人知道她到底有多强。在创立冰心诀之后,她便销声匿迹,奇怪的是,那寒绝院第二任院首并未修习此心法,一直到第三任,也就是秋映寒,才重新将冰心诀延续给你。
“柳谷主的意思是,修习冰心诀的人,只有三个,而另外两个,都已经死了。”傅白芷皱着眉头,看来这冰心诀果然不是好东西,怪不得没什么人学。
“冰心诀虽然强大,但弊端太多,许多人不愿失去七情六欲,自然不会练这心法。同时,要废除这心法,除非自断全身经脉,这方法危险之际,就算侥幸不死,以后也没办法再修炼任何武功,走几步就会感觉到疲惫,同废人一般。”
柳静沫也知道这样对傅白芷和花夜语太残忍了,她们两个,一个无情无欲,另一个却时日无多。可若想让傅白芷复原,便要冒着生死一线的风险,且还要搭上后半辈子的健康。到了这个时候,柳静沫才终于懂得,为什么花夜语要离开,却不肯让傅白芷冒这风险。
太爱一个人,无论自己吃多少苦头,却都不会舍得让对方难受分毫。
“谢谢你,柳谷主,我已经做好打算了,今日就先告辞,我去看看语儿。”傅白芷说完,起身朝花夜语的房间走去,看着她的背影,柳静沫垂着眼,拿出怀里精心雕刻的木雕,轻轻摩擦。花夜语和傅白芷,经历波折,但至少她们还能看到彼此,可子苓,你又在哪呢?是不是只有让我也面临一死,你才会回来呢?
傅白芷没有直接去花夜语的房间,而是去厨房弄了些吃食,这才朝着那房间走去。这几天她始终没能好好和花夜语说几句话,每次去不是暗影说她已经休息了,就是花夜语爱理不理的同她随便说几句,两个人又相顾无言的分开。
傅白芷觉得花夜语肯定是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那日伤了她,气自己这大半年来干的蠢事。想到又快到了花夜语的寿辰,傅白芷每每回忆起两个人当初在苍穹门屋顶上喝酒的场面,都会十分怀念。所幸,如今她和花夜语都还在,已经很好了。
一路轻快的走着,在重新找回一些感情之后,傅白芷的心情也明显好了起来,她进了花夜语的院落,发现暗影没挡在门口,多少有些开心。只是,她才刚走到门口,却听到里面有异样的声音传来。好似欢愉,却又带着痛苦和隐忍,犹如小动物一般的低泣。这声音她再清楚不过,无数个夜里,花夜语便是发出这样的声音,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总裁有毒,宝贝儿乖乖哒。
傅白芷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颤抖着手,想要推开门,可这个时候,那房间内的声音变得更大了些。“嗯…暗影…再用力些…深一些…”听着这样的话,傅白芷已经忘了自己过来的目地,她用力推开门,快步朝着内室走去,刚一站到门口,果然就看到了那两个在床上交缠的人。
白色的锦被覆在她们身上,只露出光洁的肩膀和胸脯,可就算没看到,傅白芷也知道这棉被下是不着lv的身子。暗影撑在花夜语的身上,右手在棉被下不停的摆动,而花夜语此刻的样子,让傅白芷渐渐红了眼。
她发丝凌乱,胸前还缠着纱布,分明有些憔悴,却无法掩饰那过分美丽的媚态。她平日里动情就是这种感觉,犹如一只贪得无厌的小狐狸,让人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想要看着她绽放时的美好。这人总是说,她是自己的妻,可如今,却是在和另一个女子做着这种事情。
见到自己过来,暗影面露诧异之色,她急忙拉扯被子,盖住她和花夜语,这样欲盖弥彰,反倒是让傅白芷笑了出来。她大声的笑着,带着嘲讽和不甘。她本以为之前亲手伤了花夜语的心痛已经是极致,却没想到她这颗心还能感受到这般强烈的痛苦。
刀子在心口一下又一下的刮着,比之当初看到花夜语和郁涔在一起时更加难受。那个时候,她至少找的还是自己的代替品,而今的暗影,却是让她不懂了。语儿是真的变心了,还是说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她失望了?分明自己都已经决定变回以前的样子,为什么语儿就是不肯再等一等她呢?
她也不愿这样,她也想变回以前的傅白芷,她甚至为了回到以前的样子,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却还是晚了一步吗?
吼间涌起的鲜血让傅白芷全身发抖,她将糕点扔在桌上,低声说了句你们继续,快步离开房间。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走开,暗影这才急忙从花夜语的身上准备起来,却被这人拉着,重新跌回去。
“宫主,戏演完了,我还是先起来了。”
“暗影…继续…”花夜语低声说道,她双眸恍惚空洞,已是没了焦距。感到她的身子在发抖,暗影心疼的抱住花夜语,却被她拉着,覆在那处还穿着【拉风裤】的腿间。
“宫主,傅盟主已经走了,我们的戏也演完了。”暗影不知道花夜语是怎么了,刚才她们知道傅白芷要过来,便特意演了这出戏。直到现在,暗影的脸色还带着羞涩的红晕,虽然她不是第一次看到花夜语的身体,但要她动手去碰,还是让她难为情。
“是啊,她走了,可是她叫我们继续,我是不是该继续呢?暗影,我这身子,如今也只有这点用处了。若我真的背叛了阿芷,我心中最后的那点念想或许就会没了。你可以当做是发泄,也可以当做帮我。”
花夜语将暗影的手放在自己的【拉风裤】之上,带着她慢慢将那最后一层布料除去。当手指被对方抓着按在那光滑的【火腿上】暗影咬紧牙关,把身子重新压到花夜语身上。
“宫主,你这样糟蹋自己又是何必。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敬你重你,也喜欢你,却不是那种喜欢。我无法对你做这种事,因为我没办法毁了你。”暗影轻轻说着,重新把花夜语褪去的亵裤穿好,她抬起头,见花夜语愣愣的看着屋顶,沉积的眼泪就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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