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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颜第1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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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颜作者:肉书屋

诛颜第15部分阅读

难以见人的妇人。”

水墨宇直视我,语气坚定而怜惜,“霓裳,何故若此?”他的声线颤抖,竟似难以承受心中的震撼一般。

我退开一步,拉开与水墨宇的距离,侧身而立,不敢看他的眼,“莫公子的话,我听不懂。”

“不懂么?你若不懂,何故还要戴上面纱?你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早烙印在我心中,岂是面纱能够掩饰阻隔?”水墨宇激动起来,“霓裳,一别如斯,春风过眼百事竟非,你我相对竟无语若此?你有何苦衷?不能与我明言?”

我失笑,既是苦衷,又如何能明言?

见我不搭话,水墨宇叹息一声,“今立西风中,问风何以冷冽如斯,岂能全无情由?”水墨宇这话说得很雅,他这是探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般对他。

可我既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又怎么能道出缘由?

我轻叹,“谁念西风独自凉?莫公子有事该看开些才对。谁复留君住?叹人生、几番离合,便成迟暮。人生苦短,莫公子乃通达睿智之人,何必执着已经逝去之事?即使你能了悟其中过往,却也无能改变逝去的岁月,既然如此,又何必了悟?”沉思往事立残阳,当时只道是寻常。

前尘往事,沓沓回转,历历在目。我却已不是以前的我,更不是以前的李霓裳。

水墨宇伤怀道:“是啊,通达睿智……几番离合……你非你,我非我……我又何必执着?了悟既不能改变,我又何必了悟?”我从来没见过水墨宇今日这般的神情,仿佛悲伤已极,乃至心死。他总是个淡淡的人,像水墨画中的淡影,我以前甚至以为他是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超凡之人。

原来他也有大喜大悲的情绪,只是鲜少有事能够牵动而已。

我不知道水墨宇会如何看我,想我,看到他悲戚的神情,我心里真的很难过。或许他早已猜到今日见面的结果会是这样,所以我进门时,他整个人就已笼罩在这种悲戚之中,并无半点重逢的喜悦。

我直觉水墨宇变了许多,其实经历了兄弟反目,随兄逃亡这种事,他又怎可能不改变呢?而且再淡定的人,在重见未婚妻时,竟发现她已莫名成了他人妇,任谁也是会动容的吧。即使,他不曾爱我,在我心中,一直认定水墨宇没有爱上过我。

他说得妻如我,夫复何求?

也无非是为宽慰他自己的心。

见我刻意的疏远淡漠,水墨宇哑然叹道:“这些日子以来,少夫人过的可好?”他说到“少夫人”三字时,语气悲转异常。

我讶然,抬起头,“多谢莫公子挂怀,我过得很好。”我不敢再多说,怕一说,自己就会惹不住落下泪来。

水墨宇失神,“那就好,那就好,那么在下这就告辞了。”

未等我回话,水墨宇毅然的转过身,大步走出大厅,不再看我一眼,他背影孤零,眩开的竟是满身失望乃至绝望的灰色……

[第三卷争:第五十一章心经]

不知是不是昨日见了水墨宇导致我心情抑郁,起床时我忽觉全身乏力,头晕目眩,立足处亦是虚而无力。

飞羽见了立即通知了古痕,古痕心急火燎的带了大夫过来替我诊治。他那紧张的模样,仿佛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般。我这厢无事,只怕他的冷言厉声倒有可能把竹林小屋里胆小的下人给活活吓死。下人们本就怕他,他再摆出一张冷面修罗的脸,真真十分骇人。

好在有惊无险,几个大夫诊断了半响,终于断定我不过是“气血盈亏”,稍有些贫血而已,并无大碍。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古痕本已不让我再去启光寺,可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走一趟,就当散散心也好,或许我真是久在府中呆闷了。

启光寺在城郊,因此不得不以马车代步。

一切事宜,齐管家早已准备妥当。我与花迎归同乘一辆马车,在一堆丫鬟侍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往启光寺而去。

乘坐在“万里麒麟马”驾的马车内,舒适自不必说。其豪华奢靡的程度也足够满足女人的虚荣心。一路上,花迎归不断的掀开侧帘往外探视。当然,与其说是探视,不如说是享受路人羡慕崇拜的目光更贴切。

“瞧啊,是‘万里麒麟马’驾的车!”

“听说是少夫人要去启光寺敬香。”

“少夫人真有福气……”

“刚才探出脸的就是少夫人么?不是说少夫人容颜绝代?刚才看来似乎也不过如此。”

“那个哪里是少夫人,兴许是少夫人身边的丫鬟。”

“哎,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刚才那个是少主新纳的一夫人。”

“哎哟,她就是一夫人啊……”

路人私下咬耳,言语颇多,花迎归听了,脸色并不太好。我依靠在车壁上,半闭着眼,算是闭目养神。马车一路西行,穿过闹事街区,周遭渐渐变得安静,只偶尔传来路人惊慕的呼声,“看,那就是古府的马车。”

又过了不知多久,马车停了下来,断红、飞羽迎上来搀扶花迎归与我下车。我站定打量了一遍周遭,眼前正是一座规模颇大的寺庙和百十个僧人。

红瓦黄墙,殿宇楼堂幢幢相衔,台阁相接,飞椽斗拱,阶梯成叠,长廊蜿蜒,雕梁画栋,丹碧辉映,可说是建筑中的佳作。倘若一代建筑学家梁思成与林徽因见到这种建筑,定会惊叹工匠的鬼斧神工与设计者的奇思妙想。

我淡扫一眼,和尚们迎接的排场也算不小,想不到我随兴所至,却也惊动了这些化外之人。今日乃启光寺的开斋之日,有高僧弘法,未免影响普通百姓听禅,临行前我已吩咐由后门入寺,尽量避免打扰寺里的百姓。可现在看来,虽未必打扰了百姓,却肯定打扰了庙里修行的寺僧。

避过寺僧们惊艳的眸光,我暗道一声“罪过”,我的容貌毕竟太过惹眼,或许我真该时时处处戴上面纱,以免惹人侧目,徒招人忌(花迎归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寒)。

我略微低头,跟随寺里的方丈,苦渡大师入了庙堂。

苦渡带我与花迎归进了一间很大的殿堂,名曰:大彻堂。说是虚灵山下来的高僧即将在这儿讲禅。堂内已有白衣寒士与贵衣公子数十人,看来都是雅士。入座前我瞟了一眼,发现其中一个摇扇的翩翩佳公子,不是牧原是谁?我看了一下他的身侧,暗松了口气,幸好阴寻不在。

牧原原本闲情淡定,只是看到我时,表情蓦然怪异起来,不能说不惊艳,只是似乎“惊”过了头,倒像被吓着了。我长得又那么吓人么?还是我今日的装扮有什么不妥之处?或是我的姿态不雅?

我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显得仪态万方。

高僧果然很快就来了,令我大跌眼镜的是,这法号“明净”的高僧居然是位“漂亮”的美男子。男子本不该用漂亮形容,只是对眼前这人,除了“漂亮”二字,我已辞穷。若非他一进门呼了声佛号,听起来确确实实是男声,我实在难以相信这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人是个男子,更别说相信他是位高僧。

苦渡方丈已年近六旬,且不敢以得到高僧自居,这个顶多双十冒头的男子,居然就成了高僧?可转念一想,唐僧不就是个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不也是年纪轻轻就成了高僧?世间事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我这边还在兀自感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明净那边已经开始弘扬佛法。我断断续续听到些片断,虽听得一头雾水,但也大概明白了这时空的佛教、佛法、佛经……与我那时空的相比,名目稍有不同,渊源也大相径庭,但宣扬的内容,宗旨却是一样的。

一样讲求轮回法尔如是,讲求业力,十二因缘,讲求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明净功力深厚,滔滔不绝讲了近两个小时,仍不见疲倦,演讲能力绝佳。大堂之中,除了我之外,众人似乎也听得津津有味,仿佛正接受佛法洗礼一般,神情肃穆庄重,对明净也是敬重有加。

我强耐着性子,听到最后,明净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开始诵经,声如洪钟,字字掷地有声,我是越听越觉得耳熟。心想,我既没修习过佛法佛经,也从没听过僧人说道,为何会觉得这佛经耳熟?

“……舍利子,色不异空……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明净念出最后一个“界”字,停了下来。我这时已经听出了这经的来历,不正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心中更加疑惑,明净并不称释迦牟尼为佛祖,这里的佛教也并非源自古印度,为何依然有摄尽了释尊二十二年般若谈精华的佛教大乘教经典——《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我心中疑惑,口为心所驱使,“敢问明净大师,适才所诵为何经?”

明净合十,“女施主问的乃是贫僧所诵的《心经》?”

《心经》?正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简称,“再敢问大师,为何只诵了《心经》的前部分,而不将其诵完?”

我话音刚落,明净诧异无比的看向我,牧原惋惜似的叹了口气,而其他众人却颇为不屑的看着我,仿佛我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连苦渡方丈都颇为无奈的呼了声佛号。可是我迅速思量了一遍,自信这个问题没有无知之处啊。

我身边的花迎归有些难掩幸灾乐祸的道:“姐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若不懂,私下问人便是,何必在此献丑,亵渎佛经圣典?”

“献丑?”我虽没研习过佛经,可这篇极短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经文我却记得,全文并非明净诵读的那般短。

牧原摇曳着扇子,好意提醒,“自《心经》现世,数百年来,便是如此,不多一字,不少一字。明净大师乃得到高僧,岂有少诵《心经》之理?”

我不解的看向明净,难道真是我错了?明净本紧闭的双目蓦然启开,眼如星炬,缓缓开口,“女施主所言不差,《心经》的确不完整。”

“呀!”

“啊!”众人一片哗然,“这怎么可能?”

苦渡道:“佛陀所传《心经》自来如此,何以有不完整之说?”

明净淡曰:“《心经幽秘》中记载,悲乐佛陀涅磐之前,口述得道《心经》,由弟子法缘笔录,‘至佛陀寂,笔辍,乃传后人’,其时,并未称佛陀已将《心经》诵完,后人得道者亦有揣《心经》未完,然世人诵此《心经》已成顽疾,故皆以为《心经》已完。然贫僧以为佛陀的般若真空妙理尚未述完,《心经》自该有下文。只是《心经》传世数百年,下文已无从考证。不想女施主有此慧根,竟能参悟般若真空未完之理。”

慧根?我哪里有什么慧根,我不过是早知道《心经》全文而已,难怪苦渡成不了高僧,尽信书不如无书,抱着半段《心经》还自以为是完美无缺的天书。

我对明净道:“说来惭愧,我并非大师所说的深有慧根,而是儿时曾蒙一位得道高僧传授完整《心经》,是以知道大师诵读的《心经》未完。”

这话一落,明净忽站了起来,惊喜道:“女施主知道完整《心经》?”

我一惊,忙敛声,“我诵来予大师听听,大师自可断定是否为完整《心经》……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所得……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我缓缓的诵读,明净越听越喜,苦渡越听越惊,众人越听越讶。花迎归的脸色越变越差,说我献丑?如今我要证明是你无慧根且孤陋寡闻,少见多怪。

我诵完,“大师以为如何?可是《心经》续篇?”

“是,是,”明净喜难自控,“这一定便是《心经》续篇,没想女施主竟有此佛缘仙机,明净何其有幸,得见施主,补齐《心经》。得知《心经》全本,明净此生无憾,化外之人不再言谢,但请女施主受贫僧一礼。”

“大师请勿多礼。”我急忙制止,明净的大礼,我哪里受得起。

只是,明净一行礼,堂内众人皆对我刮目相看,满眼尽是敬慕,当然除了花迎归,她满眼填充的是更浓的寒意。

[第三卷争:第五十二章解签]

从大彻堂出来,明净,苦渡以及一众雅士,对我的态度都变得极为友善,是一种因钦佩而生出的敬重,而非因我“少夫人”的身份而生出的巴结与讨好。

明净说,佛渡有缘人,正因我与佛有缘,与《心经》有缘,因而佛得以借我之口将未完之《心经》转留于世。

我无奈的笑笑,随他说吧,在我看来,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或许他们的悲乐佛陀圆寂之前,也曾灵魂出窍,到过我的时空,偶然获知《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却在口述心经之时突然逝世,因而只传了半段《心经》。我也只是歪打正着,捡了个便宜罢了。

只不过这个便宜捡得恰到好处,我这时方知,明净的名气在醉城乃至天下都是屈指可数的。据说他自幼出家,十五岁便因参透佛理,深具慧根而闻名,如今他二十有四,已是天下人心中敬仰的得道高僧。

今日是启光寺的开斋日,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冲着他而来。希望听他讲禅,请他解签,与他共食斋饭,只是这样的机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因为每年的开斋日他只为三十人讲禅弘法,替三人解签,与一人食斋。

众人皆以得他垂青为荣幸,而我似乎得到了荣幸中的荣幸。

明净不仅主动要求为我解签,更主动邀请我与之共食斋饭。这一消息几乎令花迎归嫉妒得抓狂。因为她之前还在有意无意的向我炫耀,她削尖脑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请明净解签的机会,似乎她来启光寺的目的也就在此。

众人皆说,明净最擅于解签,无论求问什么,他解出的答案一定灵验,数年来从未出过一次错,神奇程度简直堪比神灵。

这倒令我颇为好奇,凡人真能参透天机么?

一炷香的时间,花迎归从明净的禅房出来,奇怪的眼神如探照灯一般打在我身上,她脸上闪过一丝莫可名状的情绪。她是明净解签的第一人,那她究竟问了些什么?而明净又对她说了什么?此刻的花迎归与进门前的花迎归简直判若两人,她之前的神气与自信已荡然无存。

牧原是第二个托明净解签之人,不过他进出前后,倒没有什么变化,既无悲亦无喜,一样的从容自在。那么他又问了些什么?明净对他又说了些什么?

我第三个进入明净的禅房,明净儒形佛心,袈裟披身,亲迎我坐下,屋内飘着一淼淡淡的薰香,亦给人一种禅的味道,令我仿佛置身于佛言梵语的萦绕之中,身心倍感舒畅。

我从小沙弥伸过来的签盘内随意抽出了一支签,这签非金非银,非竹非木,晶莹剔透,偏平有手掌般大小,像一块水晶。上面刻着我看不懂的符号或者是文字。我将签递给明净,明净接过一看,脸上风云变幻,瞬间由平和转为惊震。

我一慌,“大师,可是此签不妥?”

明净道了声佛号,惊震慢慢从他的脸上消退,“女施主请勿惊慌,此签并无不妥,不知女施主要问何事?”

问何事呢?我自己似乎并没有特别想问的私事,倒不如问问天下局势吧。

“请问大师,单从此签能否看出天下局势所向?”

明净又道了声佛号,缓言慢语,“女施主胸襟宽广,心怀天下,只是若想问天下,贫僧却解答不了。”

“这是为何?”不是说不论问什么,他都能解吗?

明净豁然一笑,“贫僧亦是这天下的一粒尘埃,又岂能参透承载贫僧血肉的天下?如滴水难知江河之势,孤峰不明山峦之向,贫僧只能以局外之眼观局内之情,若贫僧亦是这局内人,又何以参透整局?”

原来如此,精道,精到。当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外乎也是这个禅机。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什么想问的了。”我笑回明净。

明净没想到我就这般轻易的放弃了让他解签的机会,稍有些诧异。我暗思,真正的神仙(玄机)我都见过,却也没向他问过半点儿前程往事,今日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你呢?我早想开了,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早知结局未必是件好事。一条路真正吸引人的是路上的风景和行路人的脚印,并非路的终点。

明净停了半响,“那么,贫僧就给女施主讲讲这支签的来历如何?”他要讲故事?这个我倒不排斥,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师请说。”

明净又看了看那支签,明眸善睐,笑得慈悲,“佛签是佛照人心的明镜,佛共造了九九八十一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心,就需不同的明镜照看,人找对了明镜就能照出万般欲念。女施主拿到的这支签为第八十一签,原名:弑君。”

“弑君?”我大惊,怎么会叫这个名?极品诛颜长在助妍山上,而助妍山上有弑君宫,如今我又抽到一支叫“弑君”的签,这是怎么回事?是巧合吗?还是有别的什么?

“女施主不必惊慌,”明净出言安慰,“此签虽名为‘弑君’,却是一支上上签。而‘弑君’只是佛陀初创此签时设定的名字,因思及凡世俗人必定忌讳此名,因而佛陀又另传了一名,名曰:不生。原指已脱了生死,不再生于三界六道之中的罗汉,亦即修得正果之人。佛家用于解签,常以此签为大吉利之签,若得此签必能成就一代明君。”

“成一代明君?”我吗?这还真是个不好笑的笑话,我连做官的兴趣都没有,还做皇帝?成明君?

见我轻笑出声,明净双手合十,静道:“这便是佛陀取名为‘弑君’的缘由,弑既是‘杀’也是‘灭’,真正的明君心中只存黎民百姓之福祉安危,无自我,无私欲,便是杀、灭了个人之欲念,成就万人之福,‘弑己’即为‘弑君’,方能成就明君。”

弑己?我默念,转而问明净,“君王也是凡人,要做到无我,舍弃个人宠辱得失,谈何容易?”想不到“弑君”在佛义里的真正含义会是这样。

“正因一个‘难’字,天下能成明君者寡,能拿到此签者稀。贫僧十数年来,亦仅第二次见到此签。”

“啊?”一共才八十一支签,十几年来,拿到这支签的机率应该不低啊。不过转念想想,拿到这支签的人是帝王命,古来帝王自稀少,哪能让太多人抽到它?岂非人人都能成帝王了?

“可我一介女流,断不可能成为一代明君啊。”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我可没能力也没魄力成就一代女皇武则天所成就的一切,因为我不可能承受住她所承受的一切。

“恕贫僧冒犯,”明净淡然,“女施主虽拿到此签,却不是帝王之命。”民间轻谈帝王本是忌讳,没想到明净说来却如清风淡月一般,既不闪烁也不避忌,可见确有大师高僧的气度。

“大师何时替我批过命么?”我狐疑,不然他怎么知道我不是帝王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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