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兴趣全在赌石上,这些已经解出来的翡翠毛料一点吸引他的地方都没有,这俩人都看了快两个小时了,得看到什么时候?
李天河正不耐烦地想着,忽然一抬头看到了什么人,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从身后拍了周通的肩膀:“我离开一会儿,你们看够了给我打电话。”
周通见李天河神情有异,而且频频往不远处看去,沿着李天河的目光看了过去,意外地看到了一个并不意外的人——赵京山。
赵京山和上次见到的时候相比变得有些大,他之前眉宇间一直有一丝戾气在压迫着,正是那丝戾气导致他无法顺利入道,可如今,他眉宇间的戾气散开,周身灵气围绕,尤其是靠近稍有灵气的玉石时,还会产生一种奇异的共鸣,如同那些玉石渴望着他一样。
“奇怪……”周通嘀咕道,“居然已经入了道,是谁点化他了?”
凌渊压低了声音说:“天玄。”
周通:“……”他们俩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就在这时,叮叮叮的连敲了三声,隔壁亭子里有人敲了铃,麦克风将他的声音清清楚楚地送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夏老板寄售了一块极品帝王绿毛料,准备拿来拍卖,有兴趣的老板快上船了!”
第140章不在酒
这种船也是星鹤庙拿来做景点的特色之一,前面说,星鹤庙是沿河而建,河面上有很多仿古的小船画舫,这些小船画舫可以被人租去拿来做展览或者拍卖的场子,画舫上还有专门唱曲说评书的姑娘先生,风雅得很。
画舫有人合租或者单租,沿河游动,到一个大展子的时候会停下来吆喝,有兴趣的交了钱上船参观,画舫游走一圈打过宣传之后就在河面上随意飘荡,要是有拍卖会的话,还会定点拍卖。
这条画舫就是一艘游走的拍卖会场子,船工口中喊的“夏先生”就是包了这个画舫的人,周通一听帝王绿就有了几分兴趣,虽然有曾瑞明帮他雕刻,能充分发挥玉石的作用,但玉石不嫌好,有合适的帝王绿毛料那是再好不过。
想到这儿,周通就对曾瑞明说:“曾先生,早就听说这游船画舫是这次玉石大会的一个特色,我请你去画舫上转转吧。”
曾瑞明是老油条了,参加过好几次玉石大会,自然玩过这个画舫,他推荐道:“这夏先生每届玉石大会都会租一条画舫,画舫上展出拍卖的玉石都是上品,确实值得一看。”
“那就请吧。”
周通正要走,却抬头一看,见到赵京山跟陈恩率先上了画舫,他犹豫了片刻,正在斟酌要不要跟赵京山碰这回面,就听见船工又吆喝了几声,想了想,还是果断地上了船。
人走到一半,听见身后李天河的声音响起,李天河不情不愿地跟上来,对周通说:“我跟你一块儿去。”
“怎么?”周通纳闷地看向李天河,这小子之前不是避着赵京山吗?好像有什么过节。
李天河没解释,勾着周通肩膀把他往船上带:“家里长辈太烦,还不如在船上逍遥一点。”没走几步,胳膊上就被什么人掐了一下,疼得李天河哎呦嚎叫了一嗓子,正要找犯人一扭头就看见凌渊那张沉下来的俊脸,当即十分识时务地将手从周通肩膀上拿了下来。
李天河不屑地嘀咕:“真当什么宝贝,老子才不稀罕。”揉着被掐得紫了的胳膊,李天河走在周通他们几人之前,率先把登船钱给服了。
这位夏老板租的画舫是最顶级的,仿古式的装修风格,空气里满是檀香味,船头坐着两个穿着汉服的漂亮姑娘抱着琵琶唱昆曲,船舱里以木制雕栏隔着,玻璃罩子里展出着各式玉制品,蛇纹石玉、水晶石、鸡血石……种类繁多,看得人眼花缭乱,大件如玉佛、玉观音、玉如意、玉雕等陈列在两侧,下方的玻璃抽屉内还摆放着玉镯、玉佩、玉玦、玉环等等,粗略一数,放在这里展出的物件能有上百种,真是收藏大家。
李天河每届都来,可还是难掩惊艳,和曾瑞明一起都有些端不住架子得双眼发亮,周通对玉石的兴趣没有他们那么大也看得颇为有趣。
一圈展品逛完,也差不多到了开始拍卖的时间。
这边是展区,前面才是拍卖的场所,船上置备了桌椅板凳,实木方桌靠椅,雕工细致,上面还放着供客人磨牙的小零食,李天河面子大,有人见他上船后特意留了位子,拍卖会开始之前就请李天河落了座。
周通他们沾了点光,坐在李天河旁边。
巧的是,正对面的位子就是赵京山的。
赵京山拉着一张脸坐在那儿,只喝了几口送上来的龙井茶,零食碰也不碰,陈恩双手搭在身前,尽职尽责地站在赵京山身后。
凌渊目光在赵京山脸上扫了一圈,低声说:“是天玄。”
“这么明目张胆,他在赌我没有第二个金菩提果把他逼出来是不是?可惜他赌对了……”周通随性地剥着干果,塞了一块干果肉进凌渊嘴里,问道,“你说他的目的是什么?”
“玉。”凌渊吃下周通送来的干果,确定地说,“他少了那一缕气,肯定会找块好玉来养,我最初造他的时候就是先在古玉里养着。”
“你看那块帝王绿怎么样?”周通问道。
“很好。”凌渊说。
周通了然地点了点头,他又在其他陈列的翡翠毛料里扫了一圈之后有了点意外收获,心中有了主意,周通问李天河:“李先生你看那块帝王绿的毛料如何?”
“绿而剔透,质地细腻,深翠欲滴,上品。”李天河是识玉的高手,这里有很多人都认得他,听他这么评价对那块玉的好感立刻多了几分。
周通满足地点了点头,眼里闪烁了几分对那块帝王绿志在必得的气势。
赵京山见状,冷哼一声,冲陈恩招了招手,陈恩低下头将耳朵贴过去,仔细听着赵京山的吩咐,片刻,将身子直起,应了句是,转身出了船舱打电话去了。
船舱内略微嘈杂了一点,以李天河那番评价为分水岭,问货求价试探的人越来越多,直到叮得一声敲了铜锣,咿呀咿呀的昆曲声音渐息,底下才又安静下来。
拍卖会正式开始,穿着唐装的主持人走到场地正中央,先客套了一番,将没来现场的夏先生夸了一通之后就说道:“不好意思,让各位看官久等了,想必刚才那一番展示大家心中已经有了中意的宝贝,在下也不多说,这就开始拍卖会。”
第一件拍卖的是件普通的翡翠毛料,用作暖场,气氛还算热络,后来拍的几件都不温不火,周通出了几次价都是在出着玩玩,前面这几件都有些暴风雨前的沉闷感,气氛凝滞得叫人有些呼吸不畅,直到那块备受瞩目的帝王绿毛料开始拍卖,略显沉闷的气氛才逐渐变得热络。
好多人都在等这块翡翠。
帝王绿不常有,如此好品相的帝王绿更是百年难得一见,在场能上得了夏老板的画舫的大多都是些有钱有权的人,野心也大,既然有一块这么好的帝王绿毛料,即便最终不能落在自己手里,也要争那么一争。
拍卖帝王绿的时间正处在拍卖会的黄金分割点上,打的无非是以帝王绿来炒活气氛,往后的几件都会比较好拍一点这种主意。
帝王绿毛料刚开始拍卖,就有人喊出了“三百万”的价格,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三百万显得过于小气了,而这人的身份也十有八九是拍卖会请来的托,用来托抬价格,降低诸位大佬的防备心理,随后,果然如同预料之中的那样,船舱内的土豪们纷纷叫价,从起拍价一百万一直加到了八百万。
李天河没有出过一次价格,淡定地坐在那儿看着其他人拍卖,听到八百万的拍卖价格一出后,场上沉寂了不少,那拍出八百万的老板面露得意,搓弄着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李天河讽刺地笑了一声:“八百万就想拿走?做梦吧?”
他正要出价,却听见耳畔响起了一个清润柔和的声音:“一千万。”
李天河:“……”出价的手被他压了回来,李天河冲周通瞪了瞪眼,眼底有点不敢相信,这年头的金点生意都这么好做?能赚这么多钱?
周通出完价后,对面一直安静的赵京山也出了价:“一千一百万。”
周通挑了眉头,盯着赵京山,眼底的几分不满清楚地传达给了赵京山,赵京山视若无睹,淡定地喝了口茶。
周通沉了口气,开价:“一千两百万。”
赵京山云淡风轻:“一千三百万。”
周通:“……”
哪怕两人没有明显的眼神交流和对话,那种针锋相对的味道就传了出来,挤得整个船舱里都是。在拍卖场上这种情况很正常,有时候竞拍到最后不是为了那件展品而纯粹是为了一个面子问题,可那也得看情况啊。
这俩人一看就不像是有什么恩怨的,差了十几岁能有了吧?再说这都抬到千万高价去了,再拍下去就超了这块翡翠毛料的价格,至于吗?
硝烟味太浓,反倒刺激了众人看热闹的心理,都纷纷嗑起瓜子,翘着二郎腿看这俩人死磕。
周通蹙着眉头,略有些焦虑的心情明确传递了出来,曾瑞明看得不放心,劝周通:“这块玉也不是很适合送给家里长辈,要不然咱们再看吧?”
“可是……”周通犹豫不决,“这玉灵性这么强,不买下来可惜了。”
“唉……”曾瑞明也瞧出周通是真心喜欢,不再多劝,只说了一句,“量力而为。”
周通微笑着点头应了,再看向那块帝王绿毛料的时候眼里又布满了浓浓的犹豫与不舍。
最后,周通咬着牙加价:“一千四百万。”
“一千五百万。”赵京山又加了价。
周通长吁口气,有些接受不了了,他抿了抿唇,喃喃道:“我想想。”
其实赵京山也觉着这个价格太高了,但他一向在这方面花钱没有上限,再加上体内有天玄作祟更是不可能弃了这块翡翠毛料,更何况,他现在十分享受周通身上的挫败感。
“一千六百万。”周通一咬牙,又加了一百万。
赵京山颇为讶异地看向周通,没想到周通还能继续坚持加价,赵京山对陈恩勾了勾手指,“你说他有那么多钱吗?”
“不清楚。”陈恩如是相告,“他那家铺子在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生意不错,最近几年生意都很一般,大生意更是少有,不过他有个朋友很有钱。”
“那这样。”赵京山说,“去提醒一下主办方。”
“是。”
陈恩照着赵京山的吩咐去找了主办方查证周通的信誉担保,主持人回来后得了结论,问周通:“周先生,您确定您有那个实力担负这么高的拍卖金额吗?”
“废话!”周通还没说话,李天河就率先给对方甩了脸色,“我的信用够吗?”
“够,自然是够。”
李天河卯了劲儿,靠在靠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漫不经心地对周通说:“拍,拍死这个老王八蛋。”
还不知道李天河跟赵京山的梁子结在了哪里,得了李天河这句保证,周通拍起来就有底气多了,直接跟赵京山撕上了两千万。
这就太夸张了。
两千万人民币,真金白银地砸过来都能把人给砸死!
众人一阵唏嘘,就连赵京山都有些支撑不住。
前段时间,他因为背后的伤,在公司经营方面有几分疏忽,再加上背地里搞得那些手脚,养的那批见不得光的人,手底下很多公司都是看着风光其实内里就是一滩枯骨腐肉,根本捞不出多少油水,这两千万他得咬着牙才能付出来。
如果再继续加下去的话……恐怕真的付不起了。
就在这时,主持人似乎查到了什么派人来询问赵京山的支付信誉情况,赵京山没想到这边跟银行串通得那么好,这么快就查到了自己的资金状况,脸色一黑,点了点头。
前后思虑一二,赵京山一狠心,加了价:“两千一百万。”
还能再加?
这是众人心里一致反应,有人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在略显安静的船舱里格外清晰。
赵京山看向周通,眼底满是针对,不过他已经打算好了,如果周通继续拍下去他就放弃竞拍,两千多万的帝王绿毛料?抱着哭去吧!
周通也被这个价格惊到了,他端起茶杯一个不小心差点把茶杯打翻了,凌渊上前去按住周通的肩膀,脸上神色凝重,见他这个样子,周通差点没忍住笑场,他以为自己够会演的了,结果这凌渊比他还会演,真行啊。周通怕露出破绽,赶紧强行板了脸,结果这一下歪打误着让赵京山误会周通这是扛不住了。
周通深吸一口气,说道:“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周先生需要考虑多久?”主持人体谅地问道。
“十分钟吧。”周通认真回道。
在允许范围内,主持人点了点头,说:“好,请周先生妥善思考。”
周通道了谢后就坐在那儿喝茶沉思,两条俊眉几乎拧到了一块儿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周通吃着干果垂眸沉思。
大家都以为他在仔细思考到底要不要这块翡翠毛料,其实周通心里早就有了定论……
怎么可能要……卖了他他也拿不出两千万来。
但戏得演下去不是,察言观色这点能力是打小就要培养的,那赵京山的样子明显是准备放弃竞拍了,最后环节的戏份可得做足。
十分钟过去后,主持人问周通的意思,周通又故意拖延了片刻之后,一咬牙说道:“我……放弃竞拍。”
“好。”主持人笑了起来,“那就恭喜这位先生,以两千一百万拍得了这块极品老坑种帝王绿翡翠毛料。”
掌声雷动,赵京山面无表情地在众人的祝贺下喝了一口茶。
他的手在抖。
两千万,在以前来说不是问题,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逞强了,然而天玄的念头在脑海里作对,赵京山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天玄带给他的影响力,哪怕他刚才有如果周通继续加价他就放弃竞拍的意识,真正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不一定会放弃。
对于天玄来说,这两千万只不过是个数字而已,对他来说,却是一笔巨款。
赵京山深吸一口气,只能认了。
这一下掀起的浪头太大,随后的拍卖都让人有些提不起精神,周通看向赵京山,笑得温和而又无害:“恭喜你。”
赵京山并未理会,脸色阴沉得可怕。
喜个屁!
李天河看周通败了阵,有些不甘心,但是碍于家里长辈他不好跟赵京山明着作对,问周通:“你还看上哪块玉石了?我给你拍。”
“那就麻烦李先生了。”周通顺杆爬了,他准备借李天河的手来拍,等拍完了钱还是要还给李天河的。他这回没有自作主张,转而问曾瑞明:“曾先生你看哪块玉石毛料比较适合?”
“周先生有想送的器型吗?”
“嗯……”周通思忖片刻,说道,“送龟吧,龟有长寿之意,适合长辈。”他故意装作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对曾瑞明说,“哦,还有一点,我昨日接到长辈电话,说他晚上总是会睡不安稳,曾先生有什么意见?”
“睡不安稳可能是因为心神不宁,选个适合镇心魂的就好,龟本来也可用作镇压之用,我选帮你挑个气场契合的。”曾瑞明说话语气温柔,这会儿刻意被凌渊以气压着,那边赵京山只能看到他们在这儿说话,却听不到在说什么。
曾瑞明左右看了看,最后指了指一块玉石,周通点了点头,那块玉石正巧是周通真正挑上的那一块。
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他一开始就表现出对这块玉石的喜欢,赵京山必然争锋相对,现在他把仇恨全都转移到了本就备受瞩目的帝王绿毛料身上,赵京山就会“放他一马”。
争一口从来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简单明确——拿到那块他看中的毛料。
正如周通估计的那样,由曾瑞明指定,李天河出手,赵京山果然就没再插手这块毛料的拍卖,而且在座的人都卖李天河的面子,将那块品质上等的冰种翡翠毛料让给了李天河,周通以三百万的低价成功拍到手。
李天河把翡翠毛料送给了周通,周通也没推拒笑着应下了,他趁着李天河不注意,将三百万的支票塞进了李天河的口袋里,还有一张道歉和致谢的纸条,李天河是聪明人,不会在这上面再做文章。
既然目的达到了,周通在前面一处地方就下了船,陪着曾瑞明又四处逛了逛,买了几块翡翠毛料,又陪着李天河赌了几块石。
曾瑞明身体不好,不太适合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多待,到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就提出要离开,周通正好乘着这道东风,借口送曾瑞明,一并离开了玉石大会。
那块玉石毛料就放在曾瑞明那里,把云修换了回来,曾瑞明作为补偿给云修剃掉了那多余的一瓣白菜叶,又重新给云修打磨了个外型,稍微一修却似神来之笔,整个翡翠白菜的精神色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要不是那道裂隙的话,这价格得提升一半。
曾瑞明不知道,那道裂隙也是关键一笔,他只以为玉里的是玉心,要靠玉来养成才能反哺于玉,却不知道那其实是个灵体,云修可以把这道裂隙修复好,而且这道裂隙对他来说,有比没有要好上太多,相当于他自己给自己开了扇门。
晚上回到宾馆,周通洗完澡后,跟李晗联系商量好明天去处理工地的事情,他手里拿着玉心已经养得差不多了的神兽镇器把玩,凌渊出来从周通手里拿走那镇器放在床头柜上,抱着周通躺倒在床上。
周通被凌渊吻住,凌渊的手不老实地从周通衣服里摸进去,摸到周通胸前一点轻微一拧,周通闷哼一声,被凌渊强硬的吻压住了所有的挣扎和呻吟。
趁着双唇分开,周通深吸几口气,说道:“怎么感觉不对劲?”
“没什么不对劲。”凌渊抱着周通,脑袋在周通颈窝处活动着,微长的头发刺得周通发痒,周通摸了摸下巴,隔开凌渊的头,“别闹了,出去看看。”
“不用看了。”凌渊闷闷地说,“是李天河的桃花煞。”
周通:“……不是吧?这么厉害?”周通忙从床上坐起来,穿上拖鞋往门外走,凌渊跌坐在床上,懒洋洋地躺在那儿,胯下顶起了一个小帐篷,他深吸了几口气才站起来跟在周通身后走出门。
李天河的房门没关,从微敞的房门之中传来诱惑人的呻吟声,女人夸张而又甜腻的叫声叫的人心里发酥,周通将房门推开,不出意外地看见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
李天河将女人压在墙上,抬起她细长的大腿不停地在胯间出入着,他身体肌肉紧绷,冲天的欲望扑面而来,大股大股的雄性气息散发出来,熏得周通忍不住蹙了眉头。
他目光从李天河身上移开,落在他头顶的一团煞气之上。
原本被积聚在眉心那一点黑痣里的桃花煞已经冲破了束缚,将李天河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那桃花煞的影响力极大,以李天河为中心周围一圈人都会受到影响,像是凌渊和周通这样本来就对气的感知力比较强的人来说,影响更大。
李天河粗喘几声,胯下摆动得更是频繁,那女人急促地尖叫几声,看到周通的身影之后抱住李天河的脖子,性感地问道:“怎么?喜欢多几个人一起玩?”
李天河没应声,他此时此刻就像是个疯狂的野兽,除了占有之外一无所知。
周通忽然上前一步,猛地拉住了李天河,盘亘在李天河头顶的桃花煞彻底成型,一个女人的轮廓凝出,她尖叫一声,指甲细长的十指冲着李天河的喉咙掐去!
第141章杀陈恩
周通这一手拉得迅速,将李天河从女人身上拉了下来,随后反手甩出六丁六甲符砸在那团桃花煞气的面门之上,刚化出身形的女人惨叫一声,在六丁六甲神威之下迅速消弭,李天河跌坐在地上,像是得回了几分心智,怔忡地瞪着一双迷茫的眼睛,完全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被李天河压在墙面上的女人冲李天河痴痴地笑了笑,随后从眼中弥散出一道青烟,随着青烟越来越浓郁,最后化成一只稻草人跌落在地上,上面贴着的符纸无火自燃,将稻草人烧了个一干二净。
李天河见状,似是回忆起了一点什么,太阳穴被什么东西贯穿,一点电流在脑海里不停盘绕,电得他头皮发麻,李天河按住疼得不轻的太阳穴,问道:“这是怎么了?”
“你今天遇见什么了?”
李天河仔细回忆了一番,答道:“我爸带我见了赵京山,席上多喝了几杯酒,我就回来了啊。刚才那个女人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消失?”
“伥偶,造来替人办事的鬼傀儡。”周通问道,“你喝了赵京山敬你的酒?”
“喝了。”李天河费力地靠着墙壁站起,一身的精力似乎被抽干了一样,四肢软得不行,就站起来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累得像是在爬一座高山,“那酒里有问题?”
“应该有。”周通大体思量一番,说:“你命带午火,本来就是火桃花命,又生了一副富贵风流相,还好眉心有一点黑痣收敛了你的桃花,如果平时行为检点,那黑痣会帮你消除桃花煞带来的灾厄,可是有人激发了你的桃花煞,我猜是引你喝了桃花酿的酒。”
“难怪我喝了那杯酒后就浑身燥热……”李天河嘀咕道。
但赵京山的目的周通还拿捏不准,难道是因为李天河今天帮了自己,赵京山想要惩罚他?
想到这里,周通给了李天河一张真武帝神符要李天河带在身边,叮嘱他这几日就在房里不要出门,尤其是要避着女性,更不要行房事,李天河胆战心惊地应了,关了门后就缩在房里,将所有的灯都打开。
到半夜,疲乏感上涌,李天河渐渐睡着了,第二天一整天都缩在房间内闭门不出,平安无事。
傍晚,周通跟凌渊吃过晚饭准备带着东西去工地除凶局,还没踏出房门就听见隔壁屋子里一阵响动,玻璃碎裂的巨大声音传了出来,李天河惨叫一声,匆忙间将门打开,冲了出来,被吓得涕泗横流地抱住周通的胳膊,哀嚎道:“鬼、有鬼啊……”
这一声动静太大,左右房间的人有好几户都开了门出来查看,周通见状,拉着李天河进了房间关上门,往卧室走去。
卧室旁的落地玻璃碎裂成渣,十七层高楼下的景象一览无遗,卧室内如台风过境,一片狼藉,桌子上留下一团黑粉色的瘴气,桃花的味道传了出来,那张真武帝神符掉在地上,被桃花煞腐蚀得一片漆黑。
再看李天河的面相,眉心那红黑色的煞气冲上头顶,死死地缠绕着他头上的生气,阳火已经隐隐浮现在左肩处,稍微来点什么就能直接将他肩上这微弱的阳火吹散了,危在旦夕。
周通见状,一时之间也拔不去他身上的桃花煞,李天河的桃花煞是先天加后天的双重累积,又有人刻意助长,很难根除,此时此刻也只能暂时护着他不被桃花煞化作的女鬼所伤害。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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