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流天师作者:一袭白衣
第36节
后面的没再继续听下去,周通立马转头看向凌渊。
凌渊面不改色地继续吃饭,见冯山冲他敬酒,还端起酒杯跟冯山小小地碰了一个杯。
周通挑了眉看他,凌渊万分坦然,视若无睹。
吃完饭之后,凌渊出去练剑回来,见周通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径直走过去,从旅行箱里扒拉出换洗的衣服,洗好澡之后从浴室出来,见周通已经快要睡着了。
凌渊有些小不爽,这就睡了?
他用了点气将头发烘干,掀开被子,热乎乎的身体挤上了床,从背后抱住了周通,在周通耳边恶劣地呵气,小声说:“喂。”
周通:“?”
凌渊的手伸到周通身前,牢牢地将周通抱在怀里,他说道:“你猜的没错,那个墓是我盗的。”
“你好端端的跑去盗墓做什么?你不知道盗墓都是要折阳寿的吗?”
“不。”凌渊纠正了自己的说法,“准确来说那不叫盗,那是我的墓。”
“……”周通觉着自己肯定是听力出问题了,“你的墓??你不是惨死的吗?”
“我惨死怎么就不能有墓了?”凌渊不服地反问。
“……能。”
“很多人都叫我玉玄君。”凌渊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很多人。”
“……所以是你的崇拜者给你建的?”
“应该是。”凌渊说道,“像是这样的墓有不少,我能感觉得到每一个的位置,那一处原本是离a市最近的。”
“不算近了。”周通算了下距离,坐高铁还得三四个小时,再一想凌渊平日里早出晚归的,难道是当天去当天回,每天动工一点,一直拖到这几天才彻底盗完?
“其实盗起来比较方便,内里的构造我都很清楚,只不过找东西比较麻烦。”
“找什么东西?”周通好奇地问道。
凌渊神神秘秘地将一块泥黄色的石头捧了出来。
那是块未曾经过雕琢的原石,约有拳头大小,表层覆盖着一层荧光,即便是原石也漂亮得很。
这是块青鱼石的原石,比上次在鱼宴上见到的那块还要好。
凌渊看着周通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喜欢。”
周通:“……”
周通鼻头有些发酸,他黑眸中水光涌动,温柔地看着凌渊,星子似的双眸里满是爱意,周通微微叹了口气:“傻。”
凌渊抿了抿唇,忽然翻了个身,将周通压在身下,他捧着周通的脸,修长的手指感受着周通的温度,他俯下身,气息喷吐在周通唇上,充满情欲的嗓音哑声问道:“我能上你吗?”
周通:“……”
周通的手从凌渊腰边穿了过去,拢在凌渊后腰,微微一用力,将凌渊压在了自己身下,他猛地吻上凌渊的双唇,饱含了侵略意味,唇舌纠缠,不过片刻就喘息连连,凌渊硬得发胀,只能从喉咙里低吼着发泄未能被满足的欲望。
两人身上的被子已经在这你一翻我一翻中被踢下了床,只剩半边还吊在床边上。
凌渊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连呼吸都透着一股子的紧张。
他第一次见到主动的周通。
迷人而又性感。
真的,好喜欢这个人。
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这一吻结束之后,周通趴在凌渊身上,感受着凌渊紊乱的气息,他忽然将嘴唇凑近凌渊耳边,就在凌渊满是期待的眼神中低声回复了凌渊的问题:“不可以。”
凌渊:“……”
身体一下子僵硬了。
凌渊郁闷地看着周通,双眼直勾勾的。
周通没忍住,噗得一声笑出来,他坐起身,整理了下凌渊的衣服,说道:“这是在别人家里,你难道要把冯山的床弄得一团糟?”
睡在楼上的冯山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想起来这个,凌渊更郁闷了。
他坐起来,粗喘了几声。
他现在真的是十!分!暴!躁!
作者有话要说:周通笑:“撩完就跑,真刺激。”
凌渊郁闷:“……”
第105章丧门阵
在冯山家待到第五天的时候,洛涟海终于醒过来了。
洛涟海醒来之后,胸口上跟被人家剜了一刀一样得疼,虽然摸上去没有伤口,黑蛛咒留下来的痕迹也消失不见,但是就是莫名其妙,透过皮肤,钻心的疼。
周通见他醒了,也没隐瞒黑蛛咒的事情,将始末毫无保留地全都告诉了洛涟海。
洛涟海愣愣地坐在床上,跟丢了魂一样,傻呆呆地看着周通,但那目光虚无缥缈,找不到一处焦点。
周通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洛涟海好不容易才回神,紧张地问道:“那通哥,这个咒有救吗?”
周通看向凌渊,靠在周通椅子边上的凌渊不太耐烦地解释说:“有,把虫卵全除了就行。”
周通问道:“你给他卖命多久了?”这可是真的卖命。
洛涟海扒拉着手指头数了数,说道:“大概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呵呵。”凌渊算都不用算,直接说道:“三个月,都够虫卵融入你的血液,爬遍你全身十几回了。”
洛涟海:“……”
周通见洛涟海一张脸吓得都发白了,眼睛更是直勾勾地望着虚无缥缈的地方,估计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他推了推凌渊,说道:“你别吓唬他。”
“哦。”凌渊瞥了一眼周通,虽然口头上应了一声,但眼神里满是“前天晚上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的意思。
周通无奈地笑了笑,对洛涟海说道:“这种咒术也好解,只要让虫卵从你的血液中爬出来就好了,正好楚家本家就有可以解的东西。”
洛涟海思索了一下,不过片刻就想明白了:“通哥你的意思是用通天鼓?”
“嗯。”周通点了点头。
洛涟海一露喜色,但转念一想,又萎靡不振,哀哀地说:“可是我在楚家本家就是个洒扫小弟的地位,楚老爷子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请出通天鼓,那面镇泽之鼓在楚家寒潭里泡着,据说五十年都没用过了。”
正如韩家有护山神兽,楚家也有一样世代镇守家族的法宝,正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通天鼓。
通天鼓是自楚家在启云泽建宗起就一直存在的,相传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可明心智,去除体内一切邪恶。
楚家位于启云泽,启云山将启云泽怀抱,只留出一条狭长小路,真正的曲径通幽,楚家山环水绕,人杰地灵,风水之盛,素有龙眼一称。
在启云泽深处,有一处寒潭名叫映月,通天鼓就存放在映月之中,沉于湖底,很难叫动,整个楚家哪怕再是人才辈出,现如今也就只有楚老爷子一个人可以叫得动通天鼓,还是得分情况那种。
因此,楚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一句戏谑之言:“好好的一面鼓,愣是活成了一只龟。”
洛涟海连个楚家的姓都沾不上,可见跟楚家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让楚老爷子动用通天鼓,他有意看向周通,请求周通出面,但是一来,这事儿是他自找的,周通愿不愿意为了帮他在老爷子那儿欠下一个人情都不一定,二来嘛……周通也未必请得动老爷子。
这么一想,希望登时就破灭了,洛涟海叹了口气,有些向命运屈服了的意思,他从床上下来,对周通做了楚家作揖的手势,道:“谢谢这几日来你的照顾。”
“没事。”周通摇了摇头,洛涟海想到的那些顾忌,周通自然不会想不到,正如洛涟海所说,他还真不想因为这个欠下楚老爷子一个人情,所以他不会出面参与,准备借由楚泽云的手,给洛涟海争取一个机会。
楚老爷子宅心仁厚,再说去请通天鼓也没什么坏处,最多是往寒潭边上白跑一趟,要是洛涟海命系通天鼓的事情传到了楚老爷子那里,楚老爷子十之八九会帮上一帮。
也是洛涟海命不该绝,楚泽云正好外出办公,就在这附近,元旦那天还给他打电话来了。
周通想到这里,对洛涟海说道:“我带你去k市,楚泽云在那里,由他带你去楚家。”
洛涟海一愣,等明白周通的用意之后,忙对周通连连道谢:“谢谢通哥,谢谢通哥。”
在冯山家里叨扰了够久了,周通也不好意思再继续住下去,洛涟海更是羞愧不已,毕竟冯山家里的这些麻烦都是他找来的,因此,在临走前,他给冯山家里留下了一处小的风水局,鱼缸上用灵气画了一只象。
象乃万象更新之“象”,与“祥”谐音,又与鱼缸内的锦鲤相互呼应,形成吉祥如意之局。
不过,洛涟海的手笔稍显不足,周通发现之后,在象局上加了一笔,将象的鼻子卷向鱼缸之内,摆出吸水并欲往屋内喷洒的动作。
卷鼻象,鼻子勾向水池,将游于锦鲤的水池内的水抛洒入家中,而水为财,卷鼻象吸财又喷吐在室内,这就不单单是吉祥,更是富贵之兆。
结果也是冯山跟风水局有福缘,等周通他们走后,风水局就立刻应了验,一大笔生意找上门,冯山大大地赚了一笔。
几人坐了高铁直奔k市而去。
楚泽云在电话里对周通说正在k市处理一个风水案件。
有人在市里布下丧门入宫的阵法,害死了几口人家,楚泽云刚查到点眉目,找周通解了点惑可还是无法找到幕后作祟之人0,周通答应楚泽云帮忙过去看看,就顺路捎上了洛涟海。
下了高铁之后,周通去向楚泽云帮他订的酒店那,路上,接到楚泽云电话,说他有事要忙麻烦周通他们稍等片刻,周通他们到了酒店就先在那儿等着楚泽云。
洛涟海虽然跟楚泽云都是楚家人,但地位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虽然这个年代早就不讲究什么地位尊卑了,但是对于一向严于守礼的三大世家来说,还是很讲究名分。
洛涟海跟楚家人不亲,只在家族大会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过楚泽云一面,有关于楚泽云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那个恭谨有礼的小孩子上。
而洛涟海是野惯了的人,性子不受拘束,话也多,这次还有求于楚泽云,见面之前一直在心里嘀咕,话唠病千万不要发作千万不要发作……
晚了约有十分钟,楚泽云才来,他显然一路赶过来的,在这么冷的天气都冒出一头热汗,可还是一副礼教俱全的模样,对周通作了揖。
“周通,好久不见,这次又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周通笑着说。
楚泽云感激地笑了笑,转头看向洛涟海,洛涟海忙抱拳作揖,正是楚家的作揖姿势,楚泽云意外地看着洛涟海,问道:“这位是?”
洛涟海自我介绍道:“我叫洛涟海,楚三太太是我姨奶奶,我妈妈并没有踏入内门的运气,早年嫁了出去,所以我姓洛。”
“原来如此。”楚泽云斟酌了下,唤道:“涟海表弟。”
洛涟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楚泽云问道:“怎么不见凌渊凌先生?”
“他上去放行李了。”周通解释道,“先去吃点东西吧,有点饿了。”
楚泽云恍然大悟,忙说:“是在下招待不周,这边请。”
等凌渊下来后,又是一通寒暄,楚家礼节太多太繁琐,就这么一会儿,楚泽云就做了好几个揖,姿势标准,穿上古装妥妥的古人,路过的人都跟看怪物一样看他们。
楚泽云打电话订好了位子,一席人转而去了酒店吃饭。
席上,楚泽云将市里的情况告诉了周通。
“这k市第一起丧门入宫之法大概出现在两个星期前,就这两个星期一共发生了五起,每一起间隔两天。上一起是昨天,下一起应该就是后天。而且……”楚泽云顿了顿,说道,“并不是只有在k市才有这种情况,之前在市,s市,还有p市都有,每个城市都发生七起然后换到下一个城市。”
“你说p市?”一直安静着没吭声的洛涟海忽然插了一句嘴,“之前那个人的尸体就是在p市发现的!”
“尸体?什么尸体?”楚泽云疑惑地问道。
周通将在冯家村发生的事情大概跟楚泽云讲了,但是隐去了洛涟海的一小部分没说,楚泽云只知道洛涟海将尸体缝合镇压在棺材内还没来得及送去楚家,忙赞赏地看向洛涟海,说道:“涟海表弟真是厉害。”
洛涟海脸更红了,支支吾吾不好意思。
周通看着洛涟海的模样颇觉好玩,忍不住笑出了声,凌渊在一旁咳了咳。
周通说道:“待会儿带我去看看昨天那家人的情况。”
“好。”楚泽云点了点头,“尸体已经被收殓了,不过暂时存放在警方那儿。”
吃过饭后,几人就去了法医那儿看尸体,周通看过之后,拉下小孩的衣领,露出白嫩嫩的脖子,那儿被丧门狠狠掐出了紫色的印痕,清楚地显现在他们眼前。
其余两个大人的尸体都被拧断了骨头,尤其是四肢向反方向扭曲,整个人都能被攒成一个球。
周通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抓到了什么,楚泽云瞪大眼睛,看向周通,疑惑不解,在他看来,周通手里什么都没抓到,就抓到了一丝空气!
周通手里攥着的是一缕黑雾,那黑雾在他掌心里挣扎了片刻就发现丝毫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方法,最后萎靡地软倒在周通手心,不再动弹。
楚泽云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生怕打搅了周通,只见周通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符小人,将手中握着的东西拍入纸符小人之中,下一刻,那张纸符小人就一抖身子站了起来,全身迅速变黑,发出了低吼一般的咆哮。
第106章替身法
周通玩的这一手道理很简单,就如同请神上身一样,他将残留的这一缕邪气注入到纸符小人之中,就相当于赋予了纸符小人人性,这就是玄术里常用的“寓”的手法。
正如,取字取谐音,唤名唤吉名,以人形相待之后这黑气就暂时能跟周通他们沟通。
只不过寓在纸符小人里的邪气很微弱,一般的法宝都查探不出来,再过段时间可能就消散了,如果不及时利用完全的话,恐怕就找不到丧门入宫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纸符小人刚站起来的时候,还颇有几分耀武扬威的味道,但是没过多久就有些偃旗息鼓,萎靡不振地趴在那儿嗡嗡叫唤。
周通有了个大胆的主意,他拿起朱笔在纸符小人背后写了一串咒文,那纸符小人顿时又精神百倍,跟打了鸡血一样,直勾勾地站在那儿。
周通问道:“下一个目标是谁?”
纸符小人抖动了下四肢,在周通放开手之后就从周通掌心跳了下去,一路往门外蹦跶而去,楚泽云早就听说过这种寓形的术法,见纸符小人跑了,忙问道:“跑了?不用管吗?”
“嗯。”周通对楚泽云说,“没事,我们跟着去就好了。”
“好。”楚泽云认真地点了点头。
几人一路跟在纸符小人身后,那纸符小人出了门后在四周围寻找着什么,东瞧西看了片刻之后,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周通他们一路跟着,最后跟着纸符小人到了一个小诊所。
这是家小区内的小诊所,大多都是小区内的老人和孩子,生意很好,诊所门口排了一列人。
纸符小人跳到诊所旁的窗户上,趴在窗户上就不再动弹。
周通走过去,把贴在玻璃上的纸符小人揭了下来。
诊所内,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正躺在病床上挂点滴,小男孩睡得很沉,胸口频频起伏,看起来颇为不安稳,他母亲坐在旁边,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很是惆怅地叹了口气。
那瓶点滴正好挂完,护士帮小男孩摘了点滴之后,向他母亲叮嘱了几句,母亲将小孩抱了出来,走出诊所。
周通故意迎面走上去,轻轻碰了一下那母亲,“啊,不好意思。”
“没关系。”王梅抱了抱儿子,脸上满是担忧,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
周通瞧了小孩熟睡的面容,问道:“小孩怎么了?”
“发烧了。”王梅心里苦,满心愁绪,“已经连续烧了十几天了,去大医院看过也没用,开了药让我们回来挂点滴。”
“抱歉,唐突一下,我能看看吗?”周通看向王梅,在两人视线对上的一瞬间,王梅感觉有什么东西模糊了她的意识,她点了点头,将小孩送到周通面前。
因为这个动作,小男孩醒了过来,他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周通。
小孩子的眼睛一般都相当漂亮,又黑又亮,如同黑珍珠一样耀眼。
但是这个小男孩的眼睛却十分浑浊,如同行将入木的老者,明明知道他在望着你,可偏偏就没有实现落在你身上的实在感。
周通摸了摸小男孩的额头,果然烫得很,小胳膊上满是挂点滴留下来的淤青,周通揉了揉那里,从血管内揉出了黑气。
凌渊看了一眼那黑气,说道:“被标记了。”
“嗯。”周通手指在那黑气上一勾,再往外一扯,居然直接拉出了一连串的黑雾,黑雾连绵不断如同一长串棉絮,小男孩吃痛地哭喊出来,呜呜哇哇地抱住王梅的脖子。
王梅一抖,意识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看向周通,却听周通轻喝了一声:“别动。”
王梅随着周通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那缕被他扯出血管的黑雾,王梅经叫了一声,周围人都在看向他们,指指点点,一脸疑惑。
周通很平静地继续从小男孩血管中扯出黑气,说道:“你跟他血脉相连,所以能看到这个,但是其他人却不能。”
王梅左右看看,果然看到路人奇怪得看着他们,那眼神虽然感觉古怪却没什么惊恐与恶意。
王梅一只手捂住嘴,颤抖着问道:“这、这是什么?”
“不太好的东西。”周通用力一扯,将最后一小节黑雾撤了出来,与此同时,那纸符小人彻底软了下来,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张单纯的纸片,随风飘散而去。
将手里的黑雾攒成球,周通把玩了片刻,说道:“你看看他还发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