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流天师作者:一袭白衣
第14节
“好,好。”
周通听出了声音的来源,居然是韩持父子,这下就麻烦了,他得快点才行。
大门再次被撞响,扣在下边的锁快要被撞开了,周通移动到下一个七星点的位置,专注地剪掉了第二个灯芯。
第三个……第四个……周通动作极快,一双阴阳眼也不再是原本缩在一团的样子,而是几乎充盈了周通的瞳孔,周通清楚地看见每一个魂魄的位置,每一盏灯内气的组合与变化,下手丝毫不犹豫地剪着,手下力道每每都是恰到好处,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点。
凌渊看着颇为惊奇。
当初他认识周通的时候,还是个会被一个下三滥的风水局杀害的人,只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就已经成长到这样的地步了?
阴阳眼与纯阳体虽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但是伤仲永的故事并不是没有,暴殄天物的人他数也能数出来几个,能将阴阳眼与纯阳体用到如此极致的,恐怕就眼前这周通一人了吧?
如果自己一直待在他身边的话,是不是可以利用他的体质,早日修成肉身?
虽说自己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打算,传给周通书籍知识,教给他很多玄学天师之术,但一开始纯粹为了玩乐的成分占了大多数,而现在……是时候好好教他了,也许会出来第二个自己也说不定啊。
既然这样,周通就是他的人了。
就在周通忙于剪烛的时候,凌渊脑子里转了十八个弯,周通移动到最后一个天枢的位置时,大门却猛地一下被撞开了。
韩持父子冲入屋内,见到一屋子的莲灯时大惊失色。
韩齐维讶然道:“这是什么阵法?”
韩持低呼一声:“七星白莲续命灯!不对……只有天枢亮着,谁在破阵?”他抬头一看,便看到正岿然不动如山的周通,眼底满是震惊。
这、这年轻人居然早就发现了七星白莲续命灯?还找到了破解灯阵的方法?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是七星白莲续命灯!你不要轻举妄动!”韩持大叫道,想要上前拦住周通,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七星白莲续命灯不能轻易更改,一旦稍微变更一点,这里的所有人跟鬼都要给他陪葬!他已经确信周通解不开七星白莲灯阵。
韩持脚步不停,快速向周通所在的位置走去。
周通毫不理会他们父子俩,低下头剪断了最后一根烛心。
一瞬间,屋内的灯光全灭,得了自由的鬼魂在屋内到处飞舞,像是末日结束后的大狂欢一般,韩持一脸震惊,脚步顿在那里。
就在这时,位于灯阵之中的尸体忽然坐了起来,一双黑琉璃似的几乎没有眼白的眼睛大睁,从中猛地冒出一道黑影,如箭矢一样飞速射向周通。
周通侧身一躲,那黑影便猝不及防地打在韩持的身上,韩持大惊失色,忙运起灵气,可没有一点作用,一种酥痒的感觉爬遍全身,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在身上一样,韩持闷声惨叫,反手摸到背后去,那里鲜血湿透薄衫,渗出一大片暗红色。
“别动。”周通察觉出异样,按住韩持,韩持甩开周通的胳膊,骂道:“滚开!”
“那是尸蛭,你越挣扎它咬的就越狠。”韩持闻言,下意识地就不动了。
他转过身,背对韩齐维,“齐维,替我看看。”
“是。”
韩齐维撕开韩持的外衣,果然看见有一只五厘米左右长的虫子正在撕咬韩持背上的肉,只是韩持身体结实,背后都是虬结的肌肉,那只虫子慌乱间跳到韩持身上,一口下去也咬错了门,这才有一半身子被堵在外面,然而,周通说的不错,韩持越是激烈挣扎,那只尸蛭就会受到挤压,越削减了脑袋往韩持身体里钻,一旦让它找到了血管的位置,咬破了就很难再取出来。
尸蛭是一种活跃在尸体血管中的虫子,它们往往三五只成群,爬进棺材中,咬破尸体的血管,顺着动脉一路啃食到心脏端口,咬破心脏之后,直接从胸口冒出。
这只尸蛭与一般的尸蛭还不一样,可能是受到七星白莲灯阵的影响,体型比一般的尸蛭大上很多,腹部还高高隆起,显然吸了不少的气。之前周通在尸体上感受到的生气,恐怕也是从这只尸蛭身上传过来的。
“爸,是、是尸蛭……”韩齐维见到韩持背上皮开肉绽的一幕,恶心的说话都哆嗦,那尸蛭咬得韩持又疼又痒,嘴唇发白,额头上渗出汗水。
韩持:“用火烤,快!”
“火、火……”
“打火机!”韩持咬着牙说道。
韩齐维立马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打了两次都没打着,那尸蛭大半截身子已经钻入了韩持体内,韩齐维见状,手抖得更加厉害,啪的一声再打着的时候,打火机从手里头滑落出去,掉在地上。
“你!!”韩持气得快爆炸了,一双眼珠子圆瞪,恨不得当场给韩齐维一个巴掌,韩齐维吓得忙弯腰把打火机捡起点着,这次才点着了,他把火光靠近尸蛭,那尸蛭果然受热开始收缩,身子也有往外冒的趋势。
周通见状,还想说话,却见韩持一脸愤恨地看着他,深觉自己这副狼狈样子被周通看去了,面子上很没光。
周通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随后嘴角勾起,一点也不忌讳韩持警告的目光,看了一会儿热闹后就回头超度这些亡魂。
等他全都超度了,韩持背后的尸蛭还是没有取出来,韩齐维蹲的脚都麻了,举着打火机的手一直在抖,好几次差点烧了韩持的皮肤。
要是这一管油用完了,尸蛭还没出来的话那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那尸蛭的腹部骤然收缩,变得瘪瘪地贴在韩持的背上,韩齐维见状大喜,忙将打火机凑得更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小心翼翼地凑近了韩持的背部,将黄符猛地盖在尸蛭的背后,随后用力一扯,将尸蛭直接从韩持的背上拔了出来!
韩齐维喜道:“爸!!拔出来了!”
韩持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接过韩齐维手中的黄符,在朱砂的影响下,那只尸蛭很快就被灼热的高温烫得浑身发红,身体迅速干瘪,很快就死了。
韩持这才放心地吐出一口气,可身上瘙痒的感觉还是没有解决,反而变本加厉。碍于小辈在场,韩持只能忍着剧痛剧痒,重重地吸气吐气,减轻痛楚。
周通把现场收拾好了,回头看了韩持一眼,仿佛在聊天气一样随意地说:“那只尸蛭是母尸蛭,腹中鼓起只是因为满肚子的虫卵,你通过用火烧的方式刺激了产卵,那些虫卵全都排在了你身上。”
韩持:“……”
周通笑了笑,说:“韩伯父虽是龙虎精神,但也请保重身体。”
韩持:“……”
周通迎着太阳走了出去,一身虫卵的韩持忍受不住那巨大的痛苦,身子佝偻成一只虾子,弯了腰几乎倒在地上,被韩齐维扶住了才没有摔倒,相当狼狈。
灯阵虽然被破解了,但在背后设下灯阵的人还没有找到,也只是扬汤止沸之效,还是得想办法釜底抽薪会好一点。
周通先考虑从煞气入手。
只是南岛很大,如果要在千万人的气息中寻到煞气的来源可以说是大海捞针,太难了。
周通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从尸体入手。
他托端木秋找人查了下尸体,结果发现那尸体只是个普通的中学老师,刚大学毕业不久,考进了南岛一所中学,今年是从业的第二个年头。家里头在农村,两个多月前尸体被盗。背景不突出,经历不突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路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理由更没什么人会在她身上施展这种逆天改命的阵局。
就好比先前在宋家山里的那个混沌台也是这样。
唐柔虽然出身可怜,但也是个普通人,在死之前唯一接触过的入道之人就是韩齐清,与李应根本就不认识,与其说是李应千挑万选出来的,倒不如说是李应随手在马路边上捡到的死人。
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周通心里有个模糊的猜想却拿捏不准,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第45章结果子
这天,端木秋和韩齐清一起上山去祭拜韩齐清的母亲,到晚上回来,韩齐清跟端木秋一块儿来了,三人一起出去吃了晚饭。
南岛临海,海鲜风味尤美,几人去了家海鲜自助,找了个僻静角落,端木秋来了兴致,拿了几瓶啤酒,要两个小辈陪她一起喝。
周通看着被摆在面前的一大瓶啤酒,犯了难,他对凌渊说:“你帮我喝?”
“不喝。”凌渊嫌弃地说,“啤酒太难喝。”
周通苦笑:“有气可以吃的时候就没见你这么挑。”
凌渊:“……”
周通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一瓶,他喝酒容易上头,这一瓶还没喝完,脸就红得跟猴屁股一样,端木秋摸了一把周通的脸,叫到:“小通,你瞧你的脸,又热又红。”
韩齐清吃着牡蛎,笑着说:“要是不能喝就不要喝了,小心一会儿喝醉了,胃里难受。”
“那不行。”端木秋打断了韩齐清的话,“男孩子怎么能不会喝酒呢?小通又长得这么好看,万一以后有人用酒灌他怎么办?这酒量是得有的。”
周通无奈地看着端木秋把他杯子倒满了,说:“秋姨说得对,只是咱们今天就别练酒量了吧?”
“不行!”端木秋瞪了周通一眼,“就今天,喝呀!~”
周通看向韩齐清,眼底有些询问,韩齐清摇了摇头,眼里也有些无奈。
今日上山扫墓,再见到韩齐清母亲端木岚时,往日的那些事情被勾上心头,端木秋偷偷哭过好几回了,现在情绪压抑着,只好透过酒精来刺激一下自己。
周通和端木秋一起陪着端木秋一杯一杯地喝着。可韩齐清心里也有很多苦楚,越喝越厉害,那些酸楚涌上心头,不比端木秋喝得少,喝到最后,竟然是他先倒下了。
韩齐清先睡过去了,端木秋有点醉态,但明摆着还要喝,拉着周通一个劲儿地给他倒酒,周通只好陪着端木秋一杯一杯地喝了,他喝进嘴里的酒几乎没了酒味,淡得跟白开水一样。
等到端木秋也倒了,周通就只好无语地看着睡倒在自助餐店沙发上的两个人。
……总觉着要是拍下来这个画面传到微博上当夜就能直接上头条。
周通咳了咳,收敛起不正经的想法,脑子里还十分清明,像是一点酒没喝的样子。周通叫来服务员,问道:“附近有宾馆吗?”
“楼下就有。”服务员说,“需要我帮您吗?”
“好啊。”周通笑着说了谢谢,服务员见状红了脸。
韩齐维郁闷地坐在酒吧里,周围嘈杂的声音让他心烦意乱,手里的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他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了。
今日试着绘制“腾蛇咒符”又失败了,这是他准备在这次三大天师法会中的法宝,可一直失败就意味着他在天师法会上也注定是个失败者!
韩持对他失望透顶已经不需要任何表现,韩齐维看得清清楚楚,韩持一直对他抱有超乎他能力的期待,到头发见他达不成自己的期望居然什么都不说就直接放弃,他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沦为三大天师世家的笑柄。
一盏莲花灯出现在韩齐维面前,韩齐维一愣,看着坐在他旁边的人。
那是个老人,年约七旬,一身古旧的唐装显得跟整个时尚的酒吧格格不入,韩齐维皱了皱眉头,正要叫来酒保赶走这个老头,却不了老头说了句话重重地锤在他心上。
“你想赢得三大天师法会对吗?我能帮你。”
韩齐维疑惑地看着老头,说:“拿着这盏灯,它能给你指引道路。”
醉得朦朦胧胧的韩齐维疑惑地看着莲花灯,却被莲花灯内微弱的烛光吸引得情不自禁地抚摸了上去。
“感受到了吗?来自它的力量。”老头诱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它能帮你。”
韩齐维抚摸着莲花灯的花瓣,正发着呆,忽然被人从背后一撞,脸碰上酒杯,被泼了满脸的酒。
“没长眼啊?!”
背后那人连连道歉,韩齐维气得清醒了很多,他抹了把眼,再一看,原本坐在身边的老头不见了。
可那盏莲花灯还在。
韩齐维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梗着脖子看着那枚莲花灯,一双眼睛里满是挣扎,最后将莲花灯抓住,一路带了出去。
冷风吹得让他清醒了一点,韩齐维在心里告诉自己,这灯是邪物留不得,但是之前感受到的力量太过吸引他了,韩齐维像是吸了毒一样渴求着那股力量,莲花灯被他攥在手中,一直舍不得松开。
眼前几个人影十分眼熟,韩齐维眯着眼看了,立马火气大地冲了上去,咒骂道:“妈的!周通!”
周通脚步停住,看到气冲冲的韩齐维,对自助餐几个刚下班好心帮他送人的服务员笑了笑,说,“你们先走吧。”
“你没事吧?”服务员看韩齐维来者不善,十分担心。
“没事。”周通说,“他打不过我的。”
服务员们:“……”
韩齐维冲周通挥出一拳,周通淡定地躲了过去,韩齐维继续出拳,晕晕乎乎的寻找周通的方向,周通几乎都不用躲,喝醉了的韩齐维如同一只弱鸡一样,根本就不需要周通任何应对。
越是打不到就越是着急,韩齐维气得往前一扑,脚下被石头绊倒,整个人跌在地上。
周通冷漠地看着狼狈的韩齐维,目光落在仍被韩齐维紧紧抓在手中的莲花灯上。
这莲花灯上的煞气与先前死人的煞气一模一样,盯上韩齐维了吗?不错的选择。
周通走后,韩齐维就睡在大街上,冷风将他吹醒,韩齐维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在酒精的刺激下他记得的不多,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
他落到这个地步只是因为力量不够。
如果他再强大一点,再强大一点的话,那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莲花灯仍是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韩齐维这时才彻底放弃挣扎。
因为对他来说,挣扎已经没用了,他早就作出了选择,不然的话,他就不会一直握紧这只莲花灯了。
把两人送进两间房后,周通给自己也额外开了一间房,躺在床上,在微量酒精的作用下,他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月明星稀。
山顶上,夜幕低垂,薄薄的山岚盘旋在左右,树影婆娑,晃动起一地的斑驳。
一男子站在山崖边上,广袖翻飞,持着横笛轻轻奏响,林木晃动间,有小动物钻了出来,围绕在他身边。
男子吹完一曲后将笛子放下,仰头看着明月,难得惬意地享受着这无边风月。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骚动声,有人自山下一路寻了上来,找到男子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庄主,现在正在关键时期,您可不能乱跑啊,您要是失踪了,这满屋子的修者我们没人能管得了啊。”
男子精致的眉头皱起,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他将横笛一收背在身后,看也不看那人,冷淡地说:“我知道了,我只是来吹吹风而已。大惊小怪,随我下山。”
“是是是!庄主!”那人欢喜地一路点头哈腰地送男人下了山。
海风吹过脸颊,带着些鱼腥味,周通被冻醒过来,他开了灯,这才发现原来忘关窗户了。
这里离海近,晚上温度不高,吹进屋里的海风很冷。
周通回忆起梦里的片段,心想,这又是哪个时期的凌渊呢?
第二天一早,周通一开门就看见韩齐清守在门口,诧异地问道:“韩齐清?你在这儿做什么?”
韩齐清愧疚地说:“昨夜真不好意思,喝得太多了,麻烦你送我到宾馆。”
“没事。”周通笑着说,“难得你也放开了喝了一场酒。”
“你又开我玩笑。”韩齐清搔着脸不好意思地说。
周通轻声笑了笑,韩齐清先前的紧张局促一扫而光。
周通问道:“不过,你大早上守在我门口应该不是只想说这个吧?”
“嗯。”韩齐清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巴掌大的卡片,严肃地递给周通,“我以韩家少当家名义邀请你参加三大天师法会。”
“很荣幸。”周通把卡片收好,烫金的三大天师法会几个字映入眼帘。
等到正式开始那天,韩齐清特地下山去接周通上韩家,作为东道主,韩家要招待的贵客数不胜数,韩齐清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早点将周通接上山,再去应付那些各家的长辈。
周通打着哈欠从屋内出来,见到站在门口站的笔直的韩齐清,笑着说:“你还要参加比赛呢,起这么早精神能好吗?我自己上山就好了,又不是很远。”
“没关系,我每日这个点都已经起来修行了。”韩齐清解释说。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韩齐清手里头的伞还湿漉漉地往下淌着水,周通看他一双黑眸的确十分清明没有一丝困意,笑了笑:“勤劳的人。”
韩齐清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既然天分落人一等,就要加倍努力地练习才行。”
“是啊。”周通说,“我们走吧,这雨会越下越大的。”
将他们二人对话听了去的凌渊撇了撇嘴,对周通说道:“你夸他勤快,你就不勤快了?六点就准时起床,练习画符布阵。还藏得这么深,怕被他超越?”
“少给他点压力罢了。”周通没理会凌渊的胡搅蛮缠,和韩齐清撑着一把伞并肩走入车内,凌渊见状,冷漠地说,“这么在乎他做什么?总归要死的。”
周通闻言,脸上的笑容淡去了一点,说:“是人,都会死的。”
凌渊:“我……”后面的话硬生生地被凌渊咽了进去,他藏入胡部的图案里,一路上没再吭过一声。
到了韩家之后,韩齐清安置好周通就去接待别的客人,到山上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客人纷纷从山脚下赶了上来,韩齐清转眼就忙得跟陀螺一样。
周通坐在凉亭里,看着外面的雨幕,感受着炎炎夏日闷热中的一丝清凉,手里的茶温润爽口,十分好喝。
“凌渊?”周通叫了凌渊一声,凌渊并没有说话,周通诧异地将青铜戟头拿出来摆弄了一会儿,凌渊还是没反应,想起之前两人的小冲突,周通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青铜戟头收好,心想,凌渊这都活了不知道多久了,怎么还会跟小孩子一样闹这种脾气?
外面的雨忽然停了,周通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并不是雨停了,而是有人织了张网将韩家罩住,遮挡了雨势,外面一如周通所说的那样,雨越下越大,越有遮天盖地之势。
看了下手机,快到九点了,周通就把茶杯放下,撑着伞走到了正厅。
人还没到,就听见正厅里嘈杂的呼喊声,三大家的人齐聚于此,从耄耋老者到垂髫稚童,满屋子堆满了人。
现今张韩楚三大家,张家与楚家人丁都十分兴旺,唯有韩家,寥寥几个,还冠以正统韩姓的也就只剩下韩齐清、韩齐维跟韩持三人。而张家楚家都是小辈遍地走,老辈齐聚首的兴旺样子。
其实,提起三大家都说“张韩楚”是习惯,早先年的时候,张家势力最大,排在首位,其实是韩家,位列第二,楚家最次,而如今,认真排序的话应该是楚张韩。
楚家以楚老太爷为首,家中一批大小天师名声都如雷贯耳,楚老太爷又因牺牲自己救了一城人的威名而备受推崇;张家近几年中规中矩,没见什么大动态;而楚家则不一样,三十几年前,镇压陕西秦王道的阴兵时耗损了大量了人力,斗了几十年也没能落个比较好的结果,自韩齐清的父亲死后,韩持当道,虽颓势有所缓解,但到底大不如从前了。
这次,韩家作为三大天师法会的东道主,更是显出了颓势。
韩持之前被尸蛭卵啃咬得身体浮肿,昨日才刚下床,今天走路姿势都有些不对,一步三抖的样子看的周通忍不住暗地里笑了好几次,韩齐维八面玲珑,交际起来不是问题,但是他跟韩齐清貌合心不合的样子,也没见他真给韩家拉拢多少人脉。韩齐清是他们三人中最为认真的,可到底缺乏些跟人谋事的老练。
周通将注意力放到韩齐清身上的时候,韩齐清正被一个张家的长辈压制得几乎说不出一句话。
“韩贤侄这就不对了。”那张姓长辈说话时声如洪钟,有意试探这次韩家底细,说,“我看韩贤侄精气神十足,想必一定是吸收了不少清风山的灵气吧?不知道令尊的天罡九阳阵法学会几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