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克劳奇沉默了一会儿,西里斯知道,老克劳奇对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极为不满,从小就不喜欢他,现在他又是个食死徒,给老克劳奇抹黑,说不定克劳奇真的会不经审判就被处死。“哼!那个老东西!”愤怒和厌恶夹杂在这句话里,怀特大笑起来,“怎么?渴望成为你爸爸的乖宝宝,可他不给你机会吗?”“怀特!闭上你的臭嘴!”“啧啧,你的妈妈呢?说不定你父亲会因为她而饶了你一命呢!”怀特明显是故意激怒克劳奇,果然,克劳奇开始捶打墙面,淡薄的墙体剥落,震耳欲聋的声音让西里斯难受。
很快,这里的响动吸引来摄魂怪,怀特的笑声更响了,“克劳奇,看来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学乖一点!”怀特打了个响指,“当初总是缠着斯内普,现在又跟我叫板,给你点教训是必然的!”西里斯听到克劳奇传来痛苦的呻吟,还有东西翻倒的声音,应该是怀特指使了摄魂怪,西里斯眯了眯眼睛,这个怀特,就像摄魂怪一样没有感情,喜欢给人以痛苦。
第148章
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西里斯可以明确的分辨出什么时候爱德华不同。并不是所有的夜晚都是爱德华,也不是所有的白天都是怀特,但是西里斯能够清楚的分辨出谁是谁,他觉得自己比较喜欢那个温和喜欢说对不起的爱德华。
西里斯有些诧异,喜欢?什么时候自己能把这个词用在怀特这样的人身上?如果说以前,自己听到这样的言论,一定会大声斥责,现在他反而无法反驳了。如果说适合,无疑怀特是最适合这个恐怖、黑暗的监狱的,而爱德华更像这暗无天日的监牢里一束不太明显的光芒,虽然不显眼,却依然能给人以温暖。
有的时候,西里斯甚至会怀疑,是不是隔壁的房间里关了两个人,一个是爱德华,另一个是怀特。他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诧异,更觉得可笑,这怎么可能呢!即便是这样,为什么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另一个就沉默了呢?西里斯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爱德华其实是一种伪装,而怀特才是他真实性格的体现。
“怀特。”西里斯敲了敲墙壁,这样的深夜,尤其无法入眠。“叫我爱德华,我知道你能分的出我们。”爱德华的声音低沉,西里斯愣了一下,“我们?你那边真的有两个人?”“算是吧。”爱德华的回答模棱两可,西里斯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总之我的时候,你就叫我爱德华,其他时候再叫怀特吧。”
沉默了一会儿,爱德华再次开口,“布莱克,你有想起过雷古勒斯吗?”又是这个问题,西里斯的双拳握的紧了一些,“为什么总提他!”“他是你弟弟。”爱德华平静的说,“雷古勒斯总跟我说,他最崇拜的人就是你,说你总是不为世俗所困,很自我。”西里斯的眼前闪过小时候一脸天真的雷古勒斯,“他变了。”
“他没有变,他只是懂得了,人需要承担责任,他长大了。”爱德华看着天上的月亮,“人总是要长大的。”“哼!那还不是逃走了!父、那个老鬼因为他的缘故被神秘人折磨死了!什么责任,都是借口!”西里斯带着一丝苦涩,父亲死的很惨,即使他再不喜欢那个家,那毕竟是他的父亲。“布莱克先生是我杀的。”爱德华平静的说,“或者说是怀特。”“什么!?”西里斯从床上跳了起来,“你杀的!”
“我和怀特,我们杀了许多人。”爱德华回忆着,“包括你的父亲。”“该死的!”西里斯一拳砸在墙上,“我真想杀了你!”“不需要,我的日子快到了。”爱德华带着淡淡的忧伤,“布莱克,如果有一天你从这里出去,可以替我更是替你自己去看看雷古勒斯吗?”西里斯咬紧嘴唇,“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去看那个懦夫!”“因为他是你的弟弟,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他跟我说过,唯一想见的人就是你。”
“弟弟……”西里斯陷入回忆,雷古勒斯从小就喜欢缠着他,走到哪里都跟着自己。可雷古勒斯从小就是那么的怯懦,做错了事情害怕父母亲的责难,自己都会帮他承担下来。承担责任,爱德华的话在西里斯的耳边回响,雷古勒斯长大了,学会了承担责任,那自己呢?自己当初毅然的选择了格兰芬多,舍弃了家族和父母,更舍弃了雷古勒斯,从那以后,自己不曾跟雷古勒斯说过一句好话,不曾给他一个好脸色。那些伤痛都在雷古勒斯的心里溃烂、结痂,对西里斯来说又何尝不是?
“他在法国的普罗旺斯,他说小时候,你曾经给他看过一本画册,画册里有一张图片,就是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庄园,你非常的喜欢。”爱德华平和的复述着,泪水却不受控的流淌,“他说你们曾经约定,以后长大了,会一起到那里建一所小屋,一起种植薰衣草,养一条狗或是一只猫。每天一起看日出,晚上一起看日落,平淡温和的过一辈子。”
这些,都是西里斯刻骨的回忆,小小的雷古勒斯,眨着他黑亮的眼睛,歪着头看着自己,“哥哥,以后我们一起到这里去,我们建个小屋,住一辈子,好不好?”西里斯勾起嘴角,揉乱了雷古勒斯黑色的头发,“好啊!我的小雷古想要什么,哥哥一定会满足你的。”“哥哥你真好!”雷古勒斯扎进西里斯的怀里,蹭了蹭他的下巴。
“呵呵,在阿兹卡班,等着最终的判决,还指望什么出去。”西里斯的眼神黯了黯。“你是无辜的,我知道。”爱德华说,“你会离开这里的,摄魂怪不会伤害你。”“你交代了?”“呵呵,算是吧。”爱德华的声音小了,“真希望死前能见西弗勒斯一面,哪怕只有一个背影也好。”西里斯抿了一下嘴,“你可以逃出去,就不会死了。”“活着对我来说没有意义,西弗勒斯已经恨我了,活着又有什么呢?”西里斯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两个人沉默的度过了一夜。
敲门的声音将西弗勒斯从宿醉中吵醒,他头痛欲裂,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脸色蜡黄枯瘦,眼窝深陷。他在沙发上挪动了一下,没有起来,他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听任何话。自从那天他被爱德华送回来,几乎就没离开过沙发,酒瓶摆的到处都是,西弗勒斯觉得他几乎喝光了一辈子的酒,他只想要死,可他何尝不知道,自杀不会有任何效果,死去的只会是爱德华。连死亡都无权选择,那他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砰砰砰,敲门的人很执着,誓要逼的西弗勒斯来开门。西弗勒斯摇摇晃晃的起身,一个趔趄又摔倒在地,碰倒了一堆瓶瓶罐罐,“谁?”他几天以来第一次出声,声音沙哑,喝酒几乎让他的舌头失去了感觉。“西弗勒斯,开门。”邓布利多苍老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西弗勒斯翻了个白眼,他不想理会这个老头,他只想醉死,然而敲门的声音持续不断,让他不得不再次从地上爬起来。
猛的拉开门,一股冲鼻的酒味让邓布利多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西弗勒斯,你喝了多少酒,你想醉死吗?”“如果可以,我宁愿醉死!”西弗勒斯挥了挥手臂,像是在表决心,“我该死的,连死的权利都没有!”“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扶着他,他的头发油腻,衣服上也沾染着灰尘和呕吐物,邓布利多给了他一个清理一新,又从他的魔药柜里招来醒酒药给他灌下去。
醒酒药辛辣的味道让西弗勒斯从宿醉中清醒过来,他揉了揉发胀的双眼,瘫软在沙发里。“西弗勒斯,你这样是在毁了自己!”邓布利多看了一眼酒瓶,挥手全部清理掉。“呵呵,毁了自己?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你给我滚,我不要看到你。”“西弗勒斯,别这样!”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你这样,爱德华……”“别跟我提他!”“西弗勒斯,死去的人已经没有了苦恼,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啊。”
“你答应过我!”西弗勒斯苦涩的说,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们信错了人,比你错的厉害。”“莉莉,”西弗勒斯哽咽,“莉莉已经死了,完了,全都完了!”西弗勒斯掩面。“西弗勒斯,莉莉死了,可她的儿子还活着,哈利。”“不!”西弗勒斯闷声说道,“莉莉没有了,没有了!”莉莉死去的样子在西弗勒斯眼前回放,他痛苦不止。“哈利有一双莉莉的眼睛,你还记得她的眼睛吗?”西弗勒斯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没有了莉莉,他的生命,只剩下一片漆黑。
“西弗勒斯,莉莉用生命保护了哈利,你应该明白,自己要做什么。”邓布利多异常冷静,他给了西弗勒斯大量时间平复情绪,过了许久,西弗勒斯抬起头,双眼通红,“可是黑魔王已经死了。”“他还会再回来的。”邓布利多淡蓝色的眼睛闪烁着,西弗勒斯抿着嘴,“我、我知道了。”邓布利多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明白。”
“还有,我希望你能去阿兹卡班看望爱德华。”邓布利多接着说,西弗勒斯想说什么,邓布利多阻止了他,“我知道你不愿意,不过,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说,也许这会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西弗勒斯的脸色变了,“最后一次?”“魔法部已经下达了指令,爱德华将要接受摄魂怪之吻。”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甚至没有接受审判。”
“摄魂怪之吻?”西弗勒斯神情古怪,“那对他毫无意义。”“不,”邓布利多的脸色变了,“爱德华将会接受,这是他给你的信,希望你能够平静的看完。”邓布利多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封上的花体字正是爱德华的,西弗勒斯颤抖的接了过来。
第149章
“西弗勒斯,我很抱歉。
这是你看到信时,我唯一能够跟你说的话。我知道,莉莉已经死了,死在了伏地魔的手里,而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没有对她予以帮助。
莉莉对你到底有怎样的意义,我很了解,而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会将莉莉推向死亡,或许也是将自己与你推向了两个极端,从此天涯相隔。
也许你不理解我对你的执着,我也无意解释过多。魔法部的判决想来已经下达,死亡是我避无可避的结局,逃避亦不是我的选择。被摄魂怪吸食灵魂,或许是我最好的选择吧,当初正是我的一个决定,才会造就了怀特,才会将我们大家推向如此地步。
如果我能早一些意识到,早一点做出抉择,莉莉或许就不会死。而西弗勒斯,你和我也不会走到今天,恨和怨念,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却成了唯一的选择,你恨我,好过忘记我,我宁可选择你的恨浇灌我原本枯萎的人生,也不愿你自责或是将我遗忘。
死亡与我并不可怕,死亡不过是另一个旅途的开端,我已经踏上了征途,准备在死亡的路上前行。只可惜死前我无法再见你一面,无法再看看你的容颜,再最后一次,亲口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只是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无论你对我有多少恨意,我依然希望你能看在,我们曾经共度的六年,帮我完成。还记得我曾问过你,如果我被摄魂怪吸食了灵魂,你是否愿意亲手杀了我,结束我没有灵魂的空壳,你答应了我。
我知道今天还对你做出这样的请求,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你定然是希望我更加痛苦的,用空洞的灵魂活着,只是我实在无法接受,我们都曾亲眼看见那些躯壳。请求你能在我失去灵魂24小时之内,将我杀死,将我的躯体掩埋在禁林边海格的小屋后,那里的环境很好,可以看到整个霍格沃兹。
我愿做那里的一捧黄土,愿永远在那里看着霍格沃兹,这个将你带入我生命中的地方,那里有着我人生中唯一美好的回忆,有我们一起走过的短短六年的人生,那是我生命的全部。
仅以此作为我人生的终结,希望你能够完成我唯一也是最后一个请求。
你的,爱德华。
ps:请将我的魔杖留给梅尔,我真的很喜欢他,只可惜不能看着他长大。”
日期竟然是三年前的九月,西弗勒斯诧异的看着底下有些模糊的日期,邓布利多开口,“你没有看错,是那个时候写的,我曾经做过魔法测试,时间没有错。”“可是,怎么可能!”西弗勒斯抬头看向邓布利多,“那可是三年前!爱德华从三年前就知道会有今天?”“他似乎一直有自己的办法,能够知道将会发生的事情,这一点我深有体会。”邓布利多推了一把眼镜,“西弗勒斯,在看过信之后,你是否愿意去阿兹卡班看他一眼?”
“我……”西弗勒斯犹豫了,手中的信已经被他揉成一团,去不去看爱德华,对于西弗勒斯来说,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然而西弗勒斯渴望一个答案,他不想承认,可他真的希望爱德华能给他一个解释,哪怕是最拙劣的也好,他也愿意相信,只要不是不停的说抱歉、对不起。
想到在莉莉逝去之后,爱德华也将变成一个躯壳,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西弗勒斯的眉头更紧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会如此的痛,痛的无以复加。像是要生生的裂开一般,西弗勒斯痛苦的攥紧双手,信因为这样的撕扯而烂开,他终于摊开手,看着信纸缓慢的飘落,“什么时候。”“你的审判是五天后,而三天后爱德华就会接受摄魂怪之吻,我想,你还有几天的时间。”
“三天后……”西弗勒斯颤抖的说,爱德华将会永远的离开自己的生命,像莉莉一样,或者比莉莉更加的痛苦,“我、我知道了。”痛苦也许无法形容西弗勒斯此刻的心情,比起莉莉死时的撕心裂肺,此刻西弗勒斯反而无所适从,他哭不出来也无法大叫宣泄,沉默,巨大的沉默像一个空洞包裹着他。原本在泥沼中挣扎的西弗勒斯,彻底跌进无底深渊,不停下落、下落。
邓布利多离开了,西弗勒斯并不知道,他只是瘫坐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读着爱德华留下的信,信已经被他揉烂又恢复如初,上面的花体字温婉的诉说着离别和哀愁。西弗勒斯从中读到了爱德华的不舍与留恋,也读到了爱德华的苦涩与决绝,仿佛爱德华将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信纸上,都交给了西弗勒斯,薄薄的一封信,沉重如千斤。
两天后,由邓布利多带领着,西弗勒斯来到阿兹卡班的小岛上。阴云密布的天空,似乎随时要下雨,盘旋着的摄魂怪让西弗勒斯感到冬天般的寒冷。“我们是来看爱德华·怀特的。”邓布利多出示证件,“这是由部长审批的。”看守看了一下签名,“这边!”
阿兹卡班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时不时还有痛苦的嚎叫,这些人都是无法忍受摄魂怪的折磨而发疯了。一路走到最里面,并排着三间房,中间就是爱德华的囚室,他正躺在床上,他已经收到了判决,明天一早就是他的死期,怀特没有再出来过,只有爱德华独自一人品味着死亡将会带来的恐惧。
“爱德华·怀特!有人找!”看守敲了敲房门,从窄小的栏杆里看着爱德华,他坐起身,回头,“我吗?”西弗勒斯咬了咬牙,爱德华瘦的厉害,他几乎只有一把骨头,比他一个月前在波特老宅时见到的还要瘦的多。爱德华金色的头发也沾染上许多泥土和灰尘,脸色惨白,深紫色的眼睛里没有神采。
“爱德华。”邓布利多开口,爱德华这才从矮小破旧的床上站起来,他从栏杆里看到了西弗勒斯,倒抽了一口气,“西、西弗勒斯。”他向后退了一步,大口的喘着粗气,“为、为什么?”“西弗勒斯说他想来看看你。”爱德华艰难的把目光从西弗勒斯脸上移开,“邓布利多!你答应过我!”他突然大步冲到门前,门上只有一个巴掌大的栏杆,他无法将手伸出去,“为什么!为什么要叫他来!”
“别激动!”邓布利多抬手,“他想来见见你。”“犯人!注意你的情绪!”看守一个魔咒打过去,正中爱德华的脸,他吃痛的蹲倒在地,西弗勒斯上前一把抓住看守的手,“你干什么!他关在里面,能做什么!”“西弗勒斯,冷静一点!”邓布利多赶紧劝解,“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暂时离开,我们需要单独谈谈。”那个看守瞪了西弗勒斯一眼,“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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