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侯爷俏郎君作者:边想
第15节
最晚到达的是厉王段棋和尚国公宋甫,再过两天就要到朝觐日期的时候,他们才堪堪抵达。
燕召馆的左边是羌召馆,住着羌地的诸侯,他们来时我听到动静出去看了眼,发现羌侯须发皆白,年纪看着比夏王都大。右边住的是鄂召馆,与羌侯相反,鄂侯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身后跟着大群仆从,满脸威严,小小年纪已是气势非凡。
既然人都到齐了,自然就要开始冬猎。
藤岭城外围了一块巨大的场地,算是王室猎场,早已扎好营帐等着我们过去。
猎场里都是经过“清扫”的,将危险的熊豹赶走,再投入些养得膘肥体壮的鹿和羊,算是让夏王过过打猎的瘾。
夏王与皇子们加上九侯的车架,浩浩荡荡一长串,就这么举着旌旗吹着号角,一路招摇地向着围猎之地驶去。
白涟从未见识过如此阵仗,不时将头探出车室观望,我拉了几次都没能让他乖乖坐好。
“白涟,”齐方朔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白涟回过头,又不舍地看了眼车外,最终还是乖乖坐了过去。
这小子……还真是听齐方朔的话。
“虽然猎场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你和白涟也不可乱走,知道吗?”齐方朔嘱咐我。
我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行了大半日,终于到了营地,所有人陆续下了马车。
“侯爷这边请。”一下车,就有专门的侍从引着我们往里面走。
每顶帐篷看着都差不多,除了帐顶飘着的旗帜还能分辨,其它真是一模一样。
我们来到绘着“燕”的营帐前,那仆从便退下了,齐英指挥着属下将带来的器具衣物全部摆放好,再是分配营帐。
这些琐事齐方朔都让齐英处理,招呼着我和白涟进了最大的那顶帐篷,帐篷里燃着地龙,暖和的很。
“床也是暖的!”白涟小跑几下摸到床上,接着兴奋地说道。
我也过去摸了一把,发现果然是热的。先前我还在担心白涟一个人睡会不会着凉,现在总算放下心来。
过了会儿,夏王派人来请,让齐方朔准备好了就去猎场入口。
齐方朔说知道了,打发了来人。走前掐了下我的脸,让我乖乖等他回来。
我与白涟在帐中玩了阵儿,忽听帐外有人求见,我让他进来,发现正是那日替嵬灵君来传信的嵬人。
“我家夫人请白大人与小世子去大营一叙。”
“大营?”
“就是供家眷们歇息聚会的地方。”对方解释道。
我给白涟加了件外衣,牵着他随那名侍从前往大营。
虽说是“大营”,那营帐却并不大到哪里去,帐顶插着一面绛红色的旗帜,正中是一朵盛开的桃花。
我掀了帘子走进去,帐里的温暖立马驱散了外边的严寒。
“小涟,快快到姑姑这儿来!”未见人,声先出。
我望向齐暮紫,发现帐内铺着厚实的氍毹,摆着诸多软垫,正中放置一张方几,几上燃着小小的炭盆,碳上架壶,正从壶里冒出缕缕奶香。
“姑姑。”白涟小声朝齐暮紫叫道,抬头看了看我,见我让他过去,才甜笑着走向她。
“这孩子长得可真俊哟!”帐里除了齐暮紫,还有几位夫人在。
一位年纪稍大,我在羌侯身边见到过她,应是羌侯的夫人。还有位眉目和善,圆脸微胖,齐暮紫介绍说是钟景侯的夫人。最后那位,眼深鼻挺,容貌艳丽,穿戴不似夏人……
“是你?”
我与她几乎同时认出了对方。
齐暮紫微愣,随即想起什么:“瞧我,都忘了,当年小谨也是见过公主的。”
这最后一位,竟是旬誉公主,段涅之妻。
这位公主长大不少,多年前还是小丫头,如今已经亭亭玉立,夏语也说得十分熟练。
“叫我阿骨娜就好。”她冲我笑了笑。
夫人们都喜欢白涟,说他长得好看又乖巧,一口一声“奶奶”、“姨姨”的哄得羌侯夫人和景侯夫人笑开了花,都说要把自家闺女许配给他。
“孩子真可爱。”阿骨娜有些羡慕地看着白涟。
景候夫人为人大大咧咧,闻言马上接道:“六殿下正值壮年,公主也才二十,机会多得是,不用急于一时!”
“机会多得是?”阿骨娜讥诮地勾了勾唇,“希望如此吧。”
气氛有些凝滞,姜侯夫人叹了口气,齐暮紫仿佛没看出公主的失落般,招呼着侍从将壶里的马奶分给在场各位。
我不惯吃奶味这么重的东西,就将自己那份给了白涟,没想到他倒是十分爱喝。
“来,过来,我的也给你喝。”阿骨娜很快恢复精神,朝白涟招招手,让她去她身边。
我轻轻推了把白涟:“去吧。”他这才害羞地跑到阿骨娜身边坐下。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白涟身上,齐暮紫偷偷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在我耳边道:“段涅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有旬誉人的血统。”
我惊异地看了看她,见她神色如常,又看向阿骨娜,顿时有些说不清是同情还是惋惜的情绪在心中酝酿。
她注定成为牺牲品,从她被选来和亲那天就无法改变。
在大营中度过了一个下午的时光,最后看天色不早了,众位夫人才起身往各自营帐而去。
六皇子的营帐与燕地营帐在一个方向,是以我与阿骨娜同路走了一段。
她笼着手边走边道:“当年遇到山贼,你失踪了,燕穆侯派人去找你,怎么也找不到,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苦笑:“差一点就死了,好在老天保佑,最终化险为夷。”
她点点头,对那段往事也并非很感兴趣。
又走了一阵:“你和燕穆侯……”她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你们是夫妻吗?”
我一愣,脸颊发烫道:“不是不是,我们不是夫妻,我就是侯爷的……客卿而已。”
虽然在心里我已经认定了齐方朔是我媳妇儿,是白涟他娘,是我共度一生的伴侣,但在外人面前我还是要收敛一点,不能败坏了燕穆侯府的名声。
阿骨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她笑道,“当年他那样说,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没想到一转眼他孩子都这么大了。”
“当年?”
“你一直盯着我胸口看……”
我想起来了,那是我在看她胸口的“碧虹灵珠”啊!
阿骨娜像是没注意到我糟糕的脸色,继续道:“我用胡语骂你是色鬼,燕穆侯听到了,与你耳语两句,突然抬头同样用胡语回了我一句话。”
“当年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何那样生气?”
阿骨娜娇艳的双唇绽开一朵美丽的笑花:“他说你不喜欢女子,更不喜欢毛丫头。”
“……”齐方朔是在和公主开玩笑还是那时候他就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走到岔路口,阿骨娜停了下来,向我和白涟告别。
“希望哪一天我也能有这样可爱的孩子。”她摸了摸白涟的脸颊,刚要走,就听不远处传来几声马匹嘶鸣。
不一会儿,就见段姽脸色难看地捂着左臂向前走着,身后有名宫侍一般的男子焦急地围着他转。
“九殿下,您都流血了,需要马上医治!殿下,我给您找御医去吧?”段姽神色冷峻,不为所动,“这厉王殿下也真是的,怎么能一箭射偏成这样呢?”
段姽阴测测看了他一眼,将对方钉在原地:“滚,别跟着我!”
那人吓得抖了抖,缩着肩膀不敢再跟。
他走后不久,阿骨娜轻轻“啊”了声,似乎想要往前走,又给忍住了。
我顺着她视线看去,从段姽之前出现的方向,又缓步走来一抹身影。
来人穿着一件深紫色的裘衣,衬得他人越发挺拔颀长,发顶束着紫金冠,一张脸在冰天雪地里也显得尤为苍白阴郁。
从他的穿着打扮以及阿骨娜的反应上,我已经猜出对方的身份。只是没想到,这个曾经在梦中与齐方朔一同折磨了我六年的人,竟会这样突然又这样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地出现在我面前。
他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我以为他必定是娇弱而楚楚可怜的,但是除了脸色差了点,他身型与齐方朔相似,长得也剑眉朗目,并不是那等弱柳扶风之人。
“六殿下,您看这可怎么办?”那宫侍满脑门汗,一脸无奈地寻求段涅帮助。
“随他去,伤得又不是我的手。”段涅满不在意地继续向前走着,很快消失在我与阿骨娜面前。
“殿下回来了,我也要回去了,再见。”阿骨娜再次匆匆与我告别。
看来这条是猎场回营地的必经之路,我想看看能不能等到齐方朔,就在原地又站了会儿。
诸侯们一个一个都回来了,有的身后侍从还扛着不少猎物。忽然,我看到了齐方朔的身影。
“父亲!”白涟也看见了,大声叫道,小手一个劲儿的挥。
齐方朔与齐英同时看过来。
见是我们,齐方朔脸上露出了点笑容,大步往这边而来。
“怎么在外面,不冷吗?”
我摇摇头,道:“刚从大营出来要回去。”
说话间,我察觉到一道有些刺人的目光,犹如挥之不去的苍蝇,一直黏在我身上。我不动声色地扫了圈四周,发现视线主人聪明地隐藏了起来。
“怎么了?”齐方朔问我。
我松开微蹙的眉心,笑了笑:“没事。”
随后,我们一起回了燕地的营帐。
第五十一章
齐方朔身上沾了血污,又出了一身汗,晚上便叫人烧了热水好在帐内沐浴。
帐篷虽大,但一目了然,木桶前就竖了块屏风,我就躺在床榻上翻着齐方朔带来的书册,不时拿眼去瞟屏风上的倒影。
啧啧啧,真是美不胜收,秀色可餐啊!
我一边偷窥一边不住点评。
“我今日见着旬誉公主了。”
屏风那头身影微顿:“是吗?你们说了什么?”
“她说她喜欢白涟。”我下床穿了鞋蹑手蹑脚跑到屏风旁,“还问我和侯爷是不是一对。”
他耳力过人,早就听到我的动静,偏头看过来:“你怎么说?”
我靠在屏风边:“没和她多说。”顿了顿,“不过她倒是为我解了多年之惑。”
齐方朔挑眉“哦”了声,向我伸出手:“什么惑?”
我走过去,将手递到他手中,问:“侯爷,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他缓缓将我拉向他,没听懂一样:“你对我何种心思?”
“非分之想啊。”我整个身子都伏在了桶边。
他亲了亲我的唇,松开手,人往后仰,双手搭在桶沿好整以暇看着我:“进来就告诉你。”
我没办法,退开几步褪下衣裤,再抬腿跨入木桶中。
木桶不是很大,我只能坐在他的腿上。
他亲吻我的喉结,一路往下,舔了舔锁骨的地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非分之想的?”
明明是我先问的,怎么现在反倒成了他来逼问我?我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仰着头想道。
“忘了……”
他用了点力气咬住我胸口的肉粒拉扯,带着轻微的刺痛,以及无尽的酥麻。
“忘了?”他含糊地,不满地重复,潜在水里的手指慢慢挤进我的身体。
我咽了口唾沫,只好努力回忆。
什么时候呢?第一次见面?不,不是。在船上?好像那时候有点苗头,但又不完全是……
火曦仙岛?
“我不知道……”我甩了甩脑袋,思绪不复清明。
他在我耳边低低的笑,也不知在笑什么。
我俩在狭小的木桶里做了回,将水撒的到处都是。他从下往上重重顶弄着我,力气大得像是要将我肚皮都顶穿。
我避无可避,只能被钉在他胯上一般,随着他的顶撞不断上下起伏颠簸。
“白三谨,你说过的话……自己还记得吗?”
他埋首在我胸前轻咬吮吸,舔去肌肤上不知是水还是汗的液体。
我十指紧紧抠在他的肩头,抖着唇道:“唔……什么话?”
一生有那么多时间,说过那么多话,他不给我点提示,我如何知道是哪句?
他手掌揉搓着我的臀部,将它掰的更开,好让巨大的阳物进到最深处:“你说你会对我好,一定不会让我伤心。”
什么?
我有些迷迷糊糊,这好像……是我趁他喝醉时说的话,他怎会知道?
难道他那时压根没睡着?
我刚要问出口,齐方朔猛地加快了撞击的速度,让我只能无措地搂紧了他,发出一声又一声压抑的呻吟。
“……我会对你好,一定不会让你伤心。”
他一遍遍重复着,直到我达到顶峰,无力地趴在他身上。
“那时候,我就在想……他果然对我有非分之想。”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第二天一早醒来,齐方朔正在穿衣,我支起头看向他,视线一错不错,不愿从他身上离开。
“这么好看?”他发现我醒了,走回床边捏了捏我的下巴。
我用力点头:“好看!”
他眼里闪过笑意,没说什么,收回手去取挂在架子上的裘衣。
“今日夏王设了晚宴,你需要和白涟一同参加,别忘了,晚些时候我让暮紫来替你打扮。”
“打扮?”
我一个大男人要打扮什么?
齐方朔回头看了眼我:“都要穿正装出席,你自然也不能例外。”说着披上裘衣掀帘而出。
我在床上又躺了阵才起身穿衣,走在外面才发现这天比昨日更冷了。
和着气去到白涟的营帐,他还没起身,睡得四仰八叉的,侍从问我可要叫醒小世子,我让他先下去,自己将白涟从床上弄了起来。
“爹……”他揉着眼睛打着呵欠叫我。
我替他穿好衣服问:“今天想去哪儿玩?”
“想到处逛逛!”他想了想道。
我想着营地里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带着白涟出了门。
身后有侍卫跟着,我们一路从燕地的营帐逛到了东儒的营帐,忽然,白涟指着前边兴奋道:“爹,有只大白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