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天翔瞪大了眼睛,心里头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他连连点头,“是……正是此人。”
画骨冷笑一声,纸公子周围的真气更是膨胀了起来,“这人是霍白宗主重金缉拿之人,你既然得了他的消息却将他放入了躲风城内,你可知道你这擅自妄为之举造成了什么影响?”
芮天翔的身子被威压压迫得紧紧贴服在地上,根本无法抬起一分一毫,纸公子的脸上露出了怜悯的神色,黑雾从他身上蔓延出来将芮天翔紧紧地包裹住。
纸公子微微叹息一声,道:“作孽。”手掌一合,那芮天翔的身体登时爆裂开来,血雾漫天飞舞,整个房间中弥漫着一股子刺鼻难闻的血腥之气。
江段怔怔地看着芮天翔的尸体化作了一滩血水,彻底瘫软在地,纸公子冰冷的视线投放在了江段的身上,吓得江段一个哆嗦,身子不可自抑地颤抖了起来。
纸公子冷冷地开口道:“从即日起,你便是风来城之主。”
说吧不等江段反应,纸公子便飘出房内,他沉着眸子抬头看向阴沉下来的天际,心里头有不祥的预感正在发芽……
躲风城内,聂懦居肽峦炼疾凰祷埃死寂一般难熬的沉默充斥在几人周围,剑灵一直在那旋风之中寻求着突破之口,却处处碰壁,每一次遇到像是通路的地方探索进去到最后却都是障碍。
“我去帮他一把。”沈陵沉吟片刻,两手掐诀,一只仙鹤扇动着翅膀融入了旋风之中,蓝色的光芒逆着水纹而上,穆土惊讶地失声低呼:“这是何物?”
有了水纹帮助抵御旋风之力,剑灵的压力小了很多,聂懦径钚南殖鲆坏阌ㄈ蠊庠螅剑灵忽然长啸一声,聂懦久偷卣隹眼睛,沉声道:“找到了!”
剑灵一路向上,破开了通路之中的重重阻碍,聂懦镜牧槭督艚舻馗阶旁诮a橹上。
“在这里等我。”
穆土紧紧地拉住聂懦镜男渥樱骸拔乙踩ァ!
“不行。”聂懦疽豢诰芫,“从这里上去应该便是风来城的能量中心,我去摧毁这个能源。”
依照他所想,风来城并非如传言中那般被人诅咒天生就有控制风力的能力,而是靠着一种力量来维持着对风的操纵,他们既然渴望着得到躲风城中的生命之源就证明他们自己的能源也快到了一种枯竭的地步。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无妨。”聂懦敬蚨夏峦粒他实在不想浪费时间了。
穆土被聂懦镜难侠飨帕艘惶,怔了一下才不甘心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聂懦旧钗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原本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但是你穆土却跟我有关系,我需要你心甘情愿地给我一样东西。”
穆土心跳忽然加快起来,他脸上的傲气这时候显得极为青涩,“什么东西?”
“我需要你魂魄上缠绕着的一魂。”聂懦拘道,“你是个很重情义的人,我要的很简单,就是你欠我一个人情。”
话音刚落,穆土身子一轻,从小舟中漂浮了出来,他急忙掐指化出一个石板自己踩在石板之上望着聂懦纠肴サ姆较颍眸中蕴藏着万千变化。
我魂魄上缠绕的一魂……那是什么东西?
想到十年前发生的事情,穆土心里咯噔了一下,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这一头聂懦九紫履峦霖w栽谀抢锖思乱想,自己却乘着核桃小舟一路向上,顺着浴凰开辟出来的通天之路冲入了风来城内。
路上诸多阻碍,重重嘶吼的狂风利刃拦住了聂懦荆却被他与沈陵二人一一化解,即便那些横行的真气冲破了两人制造出来的禁制,聂懦舅擎着的竹骨伞也将余下的威力都卸了个干净。
“小心。”沈陵察觉到前方喷涌而来的劲浪,眸色一沉,调动起全身真气为聂懦敬罱了一个护体的水膜。
在突破最后一层障碍之时,聂懦镜纳硖迨艿搅司薮蟮某寤鳎他胸口一闷,好似重锤砸在心头一般,饶是有沈陵的护体水膜拦下了大部分的冲击,聂懦救允鞘芰松耍落于地面的时候,核桃小舟已然失去了控制,在地面上翻滚了一番之后,变成了原来大小。
聂懦敬有≈壑械了出来,喉头一甜,咳出一口鲜血,沈陵忙调用真气帮他滋养,聂懦就滔乱幻兜ひ,调息一二之后才看向周围。
眼前又是一片虚幻世界,聂懦鞠袷潜话裹在蛋中一样,外面的力量撞击在蛋壳上,发出滋滋地声音,彩光闪烁不休。
他捡起跌落在地上的竹骨伞,举在头顶,蛋壳包裹的范围越发扩大起来,沈陵的身形出现在伞下。
举目四望,沈陵道:“这里便是风来城的能量之源?”指尖探出一条小蛇,穿透禁制向着外层游荡而去。
“果然如小尘所说,这能量的确在以可以探查的速度急剧减弱。”
“我们所在位置还不确定,先看看再说。”
沈陵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放出了无数条探查用的小蛇,包裹着水属性的灵识融入到了四周之中,聂懦景簿驳氐却着沈陵的回应。
片刻之后,沈陵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嘴唇蠕动了下,神色有些古怪地道:“这个地方就是当初我们被送入躲风城的地方。”他犹豫了一下,将心中的考虑说了出来,“小尘,若是我们轻举妄动的话,恐怕会引起那芮天翔的怀疑。”
聂懦静谎圆挥锼坪跻丫有了打算。
沈陵叹了口气,又道:“更何况,你即便帮了穆土,他也未必会领你的情。”
“不会。”聂懦窘浴凰持在胸前,浴凰寒芒一闪,表层上有火焰的纹路渐渐浮现,逐渐汇成火苗,点点火光盘绕左右。
“小尘?”
“婆婆妈妈,顾虑太多!”
沈陵:“……”
小刺猬嘤嘤地低笑了起来。
“公子,就在这里。”
聂懦痉揭破开这力量之外的禁制,便听见唯唯诺诺的声音响了起来,聂懦就o露作,隐去身形,朦胧间见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上方。
聂懦觉久迹骸爸焦子?”
沈陵道:“方才是我没说清楚,我们正在当初芮天翔带我们俯瞰整个躲风城景象的那个珠子里面。”
纸公子望着珠子内的景象,通过一条黑雾牵着江段走了过来,道:“这里能看到躲风城内的所有景象?”
江段哈着腰,结结巴巴地说:“是……是……”
纸公子不太满意:“为何犹豫?”
“我……我……”
画骨拧了眉头,怒骂道:“会不会好好说话?你是结巴吗?”
普通一声,江段直接跪在了地上,哭得满脸是泪,“小的不知啊,这能量球只有干爹会操纵,他并不愿将城内机密之事告诉我,因此……因此……我也不清楚啊……”
纸公子一挥手,那江段便似白纸一样飞了出去,纸公子苍白的手掌搭在能量球上,微微发力,能量球上逐渐显现出了画面。
画骨面露喜色,拍手叫好:“还是公子厉害。”
聂懦荆骸八会不会看到我们?”
沈陵摇头:“不知道。”
聂懦臼钩隽嘶没术,沈陵亦是召齐水元素将两人包裹起来,能量球上的景象越来越清晰,纸公子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诧异。
画骨看着画面上的东西也觉察出了不对劲,疑惑地道:“咦,这是什么东西?”
能量球上映出的是一个人模模糊糊的影子,并非是他们想象之中的城池。
聂懦玖成一变,忙全力驭使浴凰,烈焰爆发出来,浴凰之上的真气犹如火山喷发一般激射而出,侵入了整个能量当中,剑灵幻化成斑斑的火红星点,与能量融为一体,贪婪地将其一丝不漏的全部吸收着。
纸公子眉头紧蹙,手掌一变,幻化变形,将黑雾打入能量球内。
“公子!”画骨这才反应过来,失声惊呼道,“能量球内竟然是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章
聂懦局道已经藏不住了,干脆揭下了遮蔽,与纸公子打入能量球中的魔气对抗着。
两者能量相碰,一时之间竟是难分输赢,能量球被这相撞的力量冲击着,兀自震动摇晃着,像是快要承受不住冲击一般。
纸公子垂眸看着能量球里的人,淡色的眉头微微一皱,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再一掐诀,将魔气更多得打入其内,“你便是千古剑门的聂懦荆俊
声音传入球内,聂懦疽彩且痪,再一想这纸公子是霍白身边亲近之人,他与霍白又纠葛颇深,纸公子能认出他来不足为奇。
见对方没有说话,纸公子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不来找你你还迎了上来。”掌心控制着黑雾将整个能量器稳定在手中,纸公子神色一厉,道,“今天便将你困在这之中,叫你见识一下我鬼泣宗的厉害!”
说罢,纸公子殷虹的双唇开始上下翻动,吐出了一系列让人头晕脑胀的咒文,一柄弯月轮从他的发髻之中飞出,在咒文的催动下不断变大。
那弯月轮通体纯黑,黑得像是一滩浓墨,边缘勾勒着猩红色的光芒,缀着五个铜铃,铃铛叮当作响,却不清脆,反而是那种令人内心惶然的恐惧。
画骨瞪大了眼睛,惊叫道:“公子,竟是用到了鬼眼轮!”
纸公子冷冷地道:“也是他们的造化。”
画骨见纸公子是动了真格,连忙退后几步,望着那散发着森然鬼气的鬼眼轮,心下一片惶恐,生怕波及到自己。
这鬼眼轮不仅可将修者的身体绞成碎片,亦是能够摧毁人的三魂七魄,那种感觉就仿佛是无数只蚂蚁在一寸寸地啃咬着你的肌肤,你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身体跟魂魄消亡的那种痛苦与绝望。
鬼眼轮浮在半空兀自震动着,散发出的滔天魔气将整个能量球紧紧地包裹住了,一丝一缕不断地渗入到能量球之中。
压抑的气息迎面而来,无数黑影如同狂潮一般席卷而来,饶是沈陵及时地将护体真气增强到最大,也未能将这些魔气尽数化解下来,好在浴凰之力不容小觑,那魔气只是将聂懦局苌淼慕制撞了个七零八碎,并未能真切地伤到聂懦尽
浴凰一震,发出一声清亮剑吟,聂懦竞嵘u去,一只火凤嘶鸣而出,仰头长啸之后吐出熊熊烈火将鬼眼轮散发的魔气尽数吞噬殆尽。
纸公子见状,眸子一沉,嘴唇绷起,神情凝重起来,“小子,倒是有些本事。”
鬼眼轮旋转半周,铃铛声频率发生了变化,注入能量球中的魔气顿时汇聚到一处去,弄成一个巨大的圆球,在受到浴凰之力被撞散之后化成一只只引颈嘶鸣的黑鹰,吱吱喳喳的鸣叫声不绝于耳,吵闹至极,叫得聂懦径朵里面嗡鸣一片。
“真是吵得要死。”沈陵不悦地道,他一挥手,探出一道道水刃,与黑鹰直面撞击到一起,那水刃极为柔软,一碰到黑鹰便包裹上去,将黑鹰的力道彻底地卸了去。
聂懦咀プ』会,足下用力,踩了御风诀便腾空而起,浴凰红芒大作,气浪翻舞间将那魔气震荡开来,一击粉碎!
纸公子脸上的沉着出现了裂痕,他咬了咬牙,正要再催动鬼眼轮的时候却见迎面罩下一柄巨大的飞剑,脸色猛地一变,连连向后退去,身子却撞到了一处坚硬之物,腰间一疼,血肉被撕裂的感觉登时充斥了整个身体。
巨大的同感席卷了过来,身体的每一处都被极痛之感包围着,纸公子回手一甩,鬼眼轮顿时砸落下来。
“公子小心!”画骨惊叫一声,忙上前扑去,双手却捞了个空,再一看,那纸公子的身影竟然忽然从眼前消失,而那鬼眼轮失去了操纵掉落在地,铃铛声戛然而止。
江段手握伪造出的浴凰,将浴凰上的鲜血擦了个干净,他强忍住身体的颤抖,对画骨说:“我也将你送入能量球中作为祭奠吧……”
画骨大惊失色,已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强忍住泪水,右手在腰间一抹,一个牛皮鼓便出现在手中。
能量球外乱作一团,聂懦居肷蛄甓伎丛谘劾铮再一见纸公子落于眼前,聂懦颈憬其用剑气封锁了起来,一百八十道剑气化成细小的锁链将纸公子困在其中,丝毫也挣扎不得。
在纸公子被推入这处能量球中之后,此间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天地之间闪烁着微茫的星点,其余皆是一片漆黑,好像站在夜幕中一样。
纸公子身后的伤口流出了汩汩的鲜血,顺着夜色流到了无穷远的地方,在几人的脚底下拉出了一条极长极细的线。
“咳咳……”纸公子低低地咳了几声,沉声道,“我命途不济,遭了小人暗算,事到如今,就算拼得一死也绝不屈服。”
“倒是一身好骨气。”沈陵讽刺道,“你们魔修一向阴线狡猾,草菅人命,这时候又装什么高风亮节。遭小人暗算是真,可即便你没有被那人暗害,你也定然不是我家小尘的对手。”
聂懦荆骸啊…”
纸公子神色一变,细细地打量起沈陵,思考一二之后道:“你便是沈陵?”方才隔着能量球,纸公子并没有看到沈陵的身影。
沈陵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显然不想搭理眼前这个魔修。
谁知纸公子的眸色忽然发生了变化,直直地望向了沈陵,那冷冰冰的样子竟是透露出一种动人心弦的魅惑与诡异的诱人,沈陵的喉头一干,望着纸公子的视线渐渐有些挪不开眼,越是看就越是欲罢不能。
聂懦静炀醯缴蛄甑谋浠,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再一看那纸公子,眉眼清冷,面色却带了些娇艳,仿佛雪山之莲一样,心里立刻就明白纸公子这是动用了媚术。
心中一颤,聂懦久偷鼐醒,通灵之力发作,媚意横生的纸公子在他眼中竟是忽然化作了一架枯骨。
“小尘……”身边的沈陵忽然低声叫了聂懦镜拿字,聂懦咀头看去,沈陵却未露出痴迷的神色,星眸弯起,黑眸盛满了柔情与爱意,性感的嘴角弯成了一个勾人的弧度,沈陵低下头,对着聂懦救嵘道:“我好想看到真的小尘对我做出这样的表情跟动作,一定很撩人。”
纸公子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在方才无形之中,他与沈陵的真气发生了多次碰撞,他自诩与霍白双修了将近十载,风月之术已经无人能及,却无法从沈陵那里占到一点便宜。
他因体质特殊,修行的魔功也极为特别,一旦身体受到伤害便很难愈合,方才将段刺他的一剑正中要害,又将他强行推入了能量球中,在突破禁制的时候禁制表层便削去了他将近三分之一的魂魄,余下的力量无法再支撑他做什么抵抗。
怕是要就此为止了……
纸公子闷哼一声,又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宗主!”画骨浑身是血地看着从屋外走进来的人,热泪涌出,连忙扑到来人的脚下,哀声道,“求宗主救救公子!”
“霍白!”聂懦旧袂橐槐洌仰头看去,通灵之力发作,神识突破了层层阻碍看到了能量球之外的情景。
一身黑衣华服的霍白站在能量球之外,长发披散,额头一抹鲜红的血痣。
霍白嘴角一勾,阴冷地唤道:“师弟。”
聂懦荆骸啊…”
霍白显然对现状十分满意,他双手搭在能量球之外,垂着眸子贪婪地看着聂懦荆骸昂琢台功用之妙,前人未能发掘出来,却是靠我尽数掌握了。既然师弟殷勤至此,亲自将自己送到了我的面前,那我便将师弟的体质与修为尽数接收了……”
五指收缩,聂懦竞莺莸匚兆≈窆巧。额心骤然一闪,脑海中涌入了万千变化,聂懦颈丈涎劢那些变化细细感知。
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压迫得聂懦拘乜诜19疲好像被关在鼎炉中灼烤一般叫人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