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蔺天雪在霍白面前摆了摆手,“哎,这位哥哥,让一让。”红绸卷着半死不活的施舟进了屋内。
房门紧紧关闭,霍白握紧了剑,忽然低声道:“陆真人,我知道你得了一个上古卷轴。”
汹涌真气袭来,霍白忙祭起飞剑横身在前挡住这澎湃的真气,可到底是修为差了许多,霍白被这真气冲飞出去,身子连连后退,将飞剑狠狠插在地里,割裂了一条长长的土壑才堪堪停□子。
“小儿狂妄!”陆言昭冲出屋子,怒容相向,“关于卷轴,你还知道些什么?”
“卷轴?什么卷轴?”沈陵问道。
“大概便是怎么召唤天降异宝的卷轴。”上一世他便有所听闻,但是那时候天降异宝已经是他的了便没有再多研究,此番看来此事像是真的。
沈陵有些稀奇:“这东西还会有卷轴传下来?”
“有。很多高深修者飞升之后都会留下什么痕迹,正如你所说的那些千古剑门的奇迹。”
小刺猬趴在聂懦炯缤罚赞同地点了点头。
霍白直起身子,与陆言昭对视,然而对方散发出来的浩瀚真气让他几乎看不清陆言昭的面容,只感觉眼前所见之人狰狞可怖,仿佛自己稍微动弹一下就会被生吞活剥,他小心翼翼地措辞道:“陆真人放心,我并非想跟你争抢这天降异宝,我要的不过是天降异宝诞生时的一个副产品。”
“何物?”
“裹住天降异宝的东西。”
陆言昭怀疑地看着霍白,他只知道天降异宝周身会有禁制,却不知道还会有一层物什会裹住天降异宝,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霍白故意贬低自己,道:“凭借我的身份是得不到天降异宝的,我只求能拿到那样东西。”
“裹住天降异宝的什么东西?”
“一件珍贵的防御法器,但是只能使用三次。”
陆言昭:“……”
霍白又道:“我可以催动不辞剑作为至坚之物劈开天降异宝的禁制。”
陆言昭的目光移向了霍白手中的不辞剑,剑身朴素无华,可剑锋冷峭,凭借陆言昭的眼色一眼就认出了此剑非凡品,倒是可以作为至坚之物。如此一来,至阴至阳至坚之物竟是在一瞬间都得到了,真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如此一想,陆言昭心情大好,再看向霍白时的目光也和善了许多。又将霍白看了个仔细,陆言昭拿了主意,对着霍白点了点头。
这小子功力与自己差的太远,不如就信他一信,若是假的,杀之了事,若是真的,那件只能用三次的防御法器让他便是!
霍白见对方答应了,心生喜意,忙道:“多谢前辈。”
聂懦驹对兜靥见了这些,神情复杂地靠在了树上,小刺猬在他肩上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
沈陵道:“好啦,别一副萎靡的样子,振作起来。”
聂懦镜溃骸罢庖皇烙牖舭资π质枥肓耍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上一世待他极好的霍白师兄这一世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聂懦拘睦锸分难过,这五年来他有意避着也是为此,可如今看来,却不是逃避便能解脱的了。
霍白所说的那什么裹住天降异宝的防御法器根本是不存在的东西,他编这些谎话来骗陆言昭是为了什么?陆言昭杀了他简直易如反掌。
想不通这些,聂懦窘柚沈陵的神识继续查看着。
沈陵本就是魂体,神识飘渺,又是最擅长隐匿自己的水属性,这丝灵识缠绕在陆言昭周围浪了好久也没有被发现。
两人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也就暂且按耐住性子继续观察下去。
陆言昭带着霍白进了屋,在一进屋之后就将霍白锁在了椅子上,用的是珍贵的寒铁锁,一般人难以挣脱,陆言昭没带什么控制型的药物只能暂且如此安置霍白,若不是不辞剑丧失主人后还需祭练改换主人的话,他早就干脆地杀了霍白。
霍白也老实,坐在椅子上,看着陆言昭诡异的举动。
他居然在屋子中间摆了一个圆柱形的白玉桶,约有半人高,口径颇宽,可容纳两人的样子。
白玉桶上绘着白鹤莲花的图案,雕琢的每一笔都极为精细,凸起的白鹤栩栩如生,极为逼真。
“你认识这个么?”聂懦疚噬蛄辏沈陵见多识广看的书又多,这些日子聂懦疽丫习惯了这样的问语。
“不认识。”沈陵摇头。
聂懦疽裁患过这东西,犹豫了下,道:“帮我藏一下神识。”
“好。”
沈陵又抽出一缕神识将聂懦镜纳袷栋裹其中,然后慢慢地送往那白玉桶所在的方向,神识触碰其上的瞬间,脑海中闪过水浪与淡淡的雾气,还没来得及细看,那缕灵识却被陆言昭掐断了。
“什么人!”陆言昭厉喝一声,神识扫荡一圈后并无发现什么异常,蔺天雪小心翼翼地道:“是陆叔叔太紧张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这天降异宝定然是陆叔叔的囊中之物了!”
神识被掐,聂懦驹瘟讼拢晃了晃头清醒之后,道:“那是转换灵根融合之物,名叫鹤莲台。”
沈陵感慨:“此物居然真的存在。”
聂懦境料马子,道:“我大概知道他们是怎么得来至阳之物的了。”
陆言昭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两桶冰山雪水倒入鹤莲台中,又放入了许多灵草灵虫,见时机合适了,便唤道:“天雪。”
蔺天雪听到陆言昭的呼唤,乖巧地问道:“陆叔叔,怎么了?”
“脱掉他二人的衣物。”
“陆叔叔!我……”蔺天雪惊呼一声,她一个女子如何能做这样的事情?
“去。”
蔺天雪咬了咬唇,对上陆言昭的怒容吓得连忙走过去,闭上眼睛,羞红着脸,操纵红绸将崇天与施舟二人剥了个干净。
“送去台中。”
红绸翻涌将两人一起送进了鹤莲台中,陆言昭靠近鹤莲台摆弄着两人的身体,那原本因轻微窒息而昏迷不醒的施舟清醒了过来,在看到陆言昭所作所为的时候骇得脸色发青,顾不得脸面大嚷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快放开我!”
陆言昭给崇天喂下了一粒红色的丹药,见崇天有了发情的迹象后就让崇天进入了施舟的体内,施舟剧烈挣扎着,几乎丧失了全身修为的身体根本拼不过陆言昭的力气,撕裂般的剧痛传来,鲜血染红了纯净的天山雪水。
鹤莲台开始漫出淡淡的白色光芒,渐渐有异彩浮现在莲台周身,其上的莲花与仙鹤仿佛活了起来,招摇地舞动着身体。
远处,聂懦究醋耪飧龀【埃对沈陵道:“五行相生相克,纯阳体质可以是天生的,亦可以是后天制造的,陆言昭大概要制作出一个至阳体质的吧。”
蔺天雪看着这恐怖的一面,吓得脸都白了,陆叔叔要来三哥居然是为了做这样的事情……三哥……三哥会怎么样……
陆言昭冷哼一声,道:“你三哥不会有事的,等他醒过来,他会发现自己变成了世界上少有的至阳体质,到时候与你这至阴体质合体双修,定然是人世间的一桩美事。到时候,你二人谢我都来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奇异彩光逐渐被两人吸收,施舟的惨叫渐渐平息下来,仿佛绝望了又仿佛是被吸干了浑身的精力,仰着头靠在鹤莲台的边缘。
鹤莲台上的仙鹤与莲花变得越发灿烂起来,白鹤甚至如同活了过来一般扇动起洁白的羽翼,莲花摇曳生姿,其中几朵花苞也徐徐绽放。
陆言昭满意地看着鹤莲台的变化,崇天苍白的面容变得红润起来,微弱的呼吸也变得节奏分明,心跳声徐徐传来,蔺天雪瞪着一双大眼好奇地眼前的景象。
忽然一声惊叫:“呀,陆叔叔你看三哥的额头!”
在蔺天雪惊叫的时候,乌黑的痕迹布满了崇天的额头,以额心为中心散步开来浓烈的阴云,转瞬间已经覆盖了整个面容。
“怎么会这样!”陆言昭慌张起来,事情已然向着不可估计的方向发展,可这鹤莲台是神物,一般人不敢触及,在还未完成转化之前陆言昭不敢妄自改变鹤莲台的运作,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黑云扩散至崇天的周身,手脚都变得乌黑一片。
扑哧一声,崇天吐出一口乌黑的鲜血来,鹤莲台吸收了鲜血开始发出轻微的嗡鸣,甚至开始震动起来,陆言昭再也不敢大意,忙上前一步,正要出手,却听霍白道:“前辈稍候,你看另一人。”
与崇天不同的是,施舟的身体被红色所包裹了起来,头顶泛出一丝青烟,正是快要集成纯阳体质的征兆,陆言昭连忙收手,死死地盯住施舟的变化,生怕再出一丝差错。
沈陵蹙眉思忖片刻,道:“怕是先前在冯水镇崇天被那鬼泣老祖打了个半残,此番两人在鹤莲台中较量之后崇天拼不过施舟,才让所有阳力转入到了施舟体内,也被迫吸入了崇天的阴力。”
沈陵所想与聂懦舅想相差不多,聂懦掘ナ祝抿紧了唇,继续看着后续变化。
时间过得很慢,施舟身体寸寸都变得通红,随后又渐渐恢复了平常的颜色,太阳早已落下,屋外一片漆黑,林中此起彼伏响动着野兽的声音,偶有几声诡异的怪叫,令人毛骨悚然。
鹤莲台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施舟呼吸平稳地端坐在鹤莲台内,陆言昭凑过去,将施舟敲晕,仔细看了看,一阵沉默。
蔺天雪看着半死不活的崇天,怔怔地道:“陆叔叔,三哥他、他怎么样了……”
陆言昭反手给了蔺天雪一掌,将她纤弱的身子扇飞出去,蔺天雪撞出屋外就地滚了三滚,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霍白目光平静地看向施舟,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
他只知道陆言昭得了一个卷轴很有可能是召唤这次天降异宝的东西,但是却不知道具体的实施方法,想必刚才是一个关键过程,不然的话,陆言昭不会如此重视,而看他对待蔺天雪的态度跟如今的表情,怕是……
沈陵道:“看他那样子,失败了吧?”
聂懦居猩弦皇赖木验,陆言昭的确是弄到了一个至阳体质的人,那人正是这个施舟,可上一世却没有姚安闹事崇天被鬼泣老祖打成重伤的事情,变数既生,一切都会发生变化,聂懦疽膊桓彝言。
“只差一点,前功尽弃。”暴怒声响起,狂风大作,陆言昭的怒气横扫出去,小屋顿时被纯正的真气震慑得快要倒坍,聂懦居肷蛄暝对兜乇隳芨惺艿铰窖哉训谋臼隆
“好强的真气。”
“元婴期的高手并非是假的。”
霍白沉下心来,道:“前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看看小辈能否帮到?”
陆言昭怒视霍白,道:“你给我寻个至阳体质的人来!”
霍白沉默下来,心道方才果然是在合成至阳之体,这神物当真是传说中的鹤莲台,再一细想,至阳体质的人比至阴体质的人还要稀少,这时候又从哪里去弄?
此时崇天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浑身僵直,像是被人吸干了精气一般,皮包骨头极为凄惨地死去,陆言昭更是愤怒,一掌击碎了桌子。
“崇天体质特殊,能融合他人的至阳之气,是铸造至阳体质的上好材料,此刻却遭遇了这样的变故,是我大意了!原以为保他一口气就可却没想到是这个样子,若是死的人是那施舟倒也罢了,居然是崇天,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屋内一片寂静,房顶被气劲掀飞起来,陆言昭怒意勃然,霍白也是心生冷意。
聂懦净疃了下筋骨,对自己施了个幻诀,道:“我们下去吧。”
沈陵疑惑道:“嗯?去做什么?”
“去拿卷轴。”
沈陵微讶:“你是打算跟陆言昭对抗,拿到卷轴?”
聂懦痉次剩骸坝泻尾豢桑俊
沈陵还想再劝,却见聂懦疽丫做好了完全准备,道:“并无不可,你去你去。”
聂懦荆骸啊…”
忍不住微微一笑,聂懦净没好面容,从树上跳了下来。
“卷轴不在他身上。”
沈陵:“???”
聂懦窘陆言昭所创造出来的蜂鸟握在手中,凝心静气,深深一个呼吸开始缓缓地吐出,一呼一吸间经脉内真气流转,沈陵见聂懦臼逗d诜撼銮忱渡的光芒,渐渐地浮现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图案。
蜂鸟周身散发出光泽,聂懦菊在与蜂鸟进行着交流。
“可看清位置了?”
沈陵融合了几幅图,点了点头,“看清了。”
掌心光芒淡去,聂懦疽挥昧将蜂鸟掐灭,幻灭而出的彩光四散开来,术法集合而成的蜂鸟消失无踪。
聂懦镜溃骸叭羰敲挥心悖我还看不得这样清楚。”
沈陵呵呵低笑:“想谢我你就直说。”
聂懦荆骸啊…”
按照沈陵的指引,聂懦局鸾ド钊肓顺录掖澹他忽然止住脚步,警惕地散出神识,在四周围查看着,“出来。”
“……”
聂懦咀身,祭出浴凰,冷声道:“出来。”
草丛oo,姚安从草丛中站出身来,摘掉了头发上的绿叶,委屈地噘了噘嘴,随即梗着脖子,一副硬气地说:“师兄!我都来这儿了,别想赶我走。”
聂懦就诽鄣厮担骸澳阆胂律酵娌槐赜谜庋的方式。”
“我只是担心师兄。”姚安神色忽然严肃下来,道,“毕竟霍白来这里了。”
“你对霍白有这么深的敌意。”
“那是当然,他对师兄心怀不轨,我自然要防备着他。”
这几年霍白的确是时常接近聂懦荆聂懦疽蛭往日情分跟他见了几面,一开始屡屡莫名的就昏睡过去若不是有沈陵护着必然要出事情,到后来也渐渐明白过来,霍白对他已经不像是以前那样好的纯粹了,甚至变质到让聂懦靖芯跣暮跟厌恶。
后来借口闭关冲破关卡,聂懦静琶挥惺艿交舭椎纳扰,这一下就过去了五年。
“我自然会小心。”
姚安道:“还说小心!你都不知道霍白在你身上设了禁制,你……”
眼前一个东西在晃来晃去,姚安惊讶地道:“师兄你知道?”
聂懦窘那枚小小的灵石捏碎,灵石粉末随着风散去,“既然你已经来了这里就要小心,我无暇分身保你。”
“没事!”姚安忙道,“我跟你一样金丹期了,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