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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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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怀孕了怎么办?!作者:昀川

第10节

霍司明停下脚步,没回头,估计是在等他说话。

“我不是那意思,你总得……总得给我点儿时间吧?再说了……你不是说,不干那事儿也行吗?”说到后半段,窦泽也有点扭捏了。

霍司明这才回了头,说:“我没打算干那个事儿。”

“‘我就蹭蹭不进去’是吗?都是男的,你信吗?反正我不信。”窦泽把手里的枕头丢回床上,想了想,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高高兴兴的回书房睡觉去,第二,我替你高高兴兴地去书房睡觉,你选吧。”

“……”霍司明故意耷|拉着眼,说:“我选第三。”他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些人间的烟火气似的,跟窦泽争辩:“你大着肚子,我能干什么?”

“……你这叫得寸进尺你知道吗?三岁小孩儿耍赖皮吗?”窦泽站在门口,故意说:“你再这样儿不跟你玩儿了。”

霍司明再也绷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笑?你刚刚不就是这样吗?”窦泽也跟着翘|起嘴角,又说:“快睡吧,都十一点了。”

霍司明点点头,又走过来,亲了亲他的嘴角,说:“晚安。”

待关上房门,窦泽躺在床上,侧卧着摸了摸肚皮,可能是感受到母体的爱|抚,里面的小怪物伸胳膊踢腿练起拳脚,窦泽脸上不自觉漾起笑意,压低了声音温柔地说:“喂,你乖点儿啊。”

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小怪物在他肚子里打了一夜军体拳,早上窦泽起来的时候脑袋涨涨的,有种没睡醒的疼。下楼的时候被霍司明拉住亲了一下也没反应过来,坐到餐桌前还有点儿晕晕乎乎。

霍司明看见他的样子,把豆浆油条摆到他跟前,问:“不舒服吗?”

窦泽揉了揉眉心,指着肚子说:“昨儿晚上这家伙折腾了一宿。”

“那不如今天先请假吧?”他伸手揉了揉窦泽的耳垂,有点心疼地说。

“没事,这两天公司里兵荒马乱,估计也没什么业务,我一会儿到办公室趴桌子上眯一会儿。”他强打精神拿起油条,蘸着豆浆吃,霍司明又给他剥了个茶叶蛋,说:“要是难受就别勉强,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窦泽点点头,把鸡蛋接过来吃了。

上午到公司的时候确实没什么工作,不仅如此,连业务员们也懒懒散散,甚至有好几个办公桌都没人,窦泽旁边刘洋的座位上就是空的。一上午窦泽只接了几个电话,处理了几份文件,就趴在桌子上眯着了。

快到中午下班,白若安在楼下给他打电话,让他下楼取饭。窦泽脑子里不自觉就回响起霍司明对他爸霍宝华说过的话:‘白若安背上可还有您亲自用烟头烫出的伤疤呢’。再看向白若安的时候,眼里就带上了点儿好奇,他倒是忍住没问,毕竟是别人的。

白若安把饭递给他,说:“还头疼吗?我们老板说你要是还头疼就让我强制你请假。”他笑得春风荡漾,一点儿没有受过什么心理创伤的影子。

窦泽也无奈地笑笑:“没事,只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而已。”

“我的天呐,我们霍总也太禽兽了,怀着孕呢也不节制。”他无心调侃着说。

窦泽却是有心人,听见这话红了脸,张着嘴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白若安见他脸都红了,也不敢再调戏,撂下饭跑了。

到了下午,刘洋才姗姗来迟,办公室里也没个管事的,曾主任早不知道跑哪里抱大|腿去了。窦泽收拾起饭盒,随口问他:“怎么这时候才来?上午有事儿?”

“去看房了。”刘洋把手里的一沓楼盘广告纸扔到桌上。

窦泽问:“看到合适的了吗?”

“合适是都合适,地段儿也好,设施也齐全,就是没钱,资金不到位,说什么也白搭。”他觑了一眼窦泽的神色,接着说:“不过倒确实看到一套特别棒的,张怡特别喜欢,就是小点儿,五十多平,除去公摊面积大概也就五十。”

“那还挺好,恭喜你了。”窦泽对他笑笑,把饭盒放到办公桌下面的柜子里,打算晚上回家的时候带回去。

“恭喜什么呀,她喜欢,我喜欢,关键钱不喜欢呀。”他表情夸张,推了推眼镜,朝窦泽伸出了两个手指头。“这个数!首付三成儿。”

“二百多万?”窦泽皱着眉。“这也太贵了。”

“谁说不是呢。”刘洋坐下来。“日子真难过,我家里估计最多能拿出三十万,剩下的就得我跟张怡两个人努力了。”

窦泽在心里算了算,说:“那以后你俩岂不是每个月还要还房贷?”

“是啊。”刘洋敲了敲桌子,说:“张怡家里情况也不好,估计不会出什么钱。”

窦泽说:“唉,我们全家到现在还租房住呢,之前卖房的时候也没想到现在房价会涨这么厉害。”

“你愁什么呀,你们家现在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刘洋冲他眨眨眼,靠到身后的椅背上说:“窦子,帮哥个忙吧?”

窦泽笑了一声,说:“你不会是想找我借钱吧?我们家什么情况你还不了解吗?”

“你们家的情况我了解,关键你不是还有个朋友吗?就是天天开宾利接送你上下班的那个霍先生。”刘洋把椅子滑过来,小声说:“我也不是不还你,按银行的利息算,不然再加两个点也行。”

窦泽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他扯了扯嘴角,有些为难地说:“洋子,要是我自己的钱,兄弟绝对二话不说就借你了,关键我自己也借着人家的钱,这怎么好开口?”

刘洋仍不放弃,说:“哎呀,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不然这样,你就引荐我跟他吃顿饭,到时候我自己跟他说。”

窦泽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他说:“洋子,这真不合适。”

刘洋见温言细语打动不了他,也换了副面孔,说:“窦泽,我又不是不还,就是让你引荐引荐也这么难?”

“不是难不难的问题,洋子,要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就算你不开口兄弟也替你筹钱,关键是你要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买房子……”他已经急得有些语无伦次,额上都冒出了汗,就怕自己说不清楚。

刘洋却打断他,声音有些高了,说:“窦泽,还是不是兄弟?当初你们家出事儿的时候,我手边就三万块钱,马上就取给你了,现在我问你借钱,就这么难?”

窦泽急了,解释道:“洋子,不是我不借你,是我真没有啊。”

“怎么了?天天坐着宾利上下班,抱上金大|腿了,连拉拔兄弟一把也不愿意了?中午吃饭都是爱马仕的骨瓷餐具,你这叫什么?”他的声音大起来,办公室里的人也围过来。

窦泽百口莫辩,只是解释:“洋子,真不是你想得那样!”

“那你跟我说说你爸治病的钱哪儿来得?咱们公司当时募捐你也没要,几十万的医药费你哪儿来得?”刘洋推了推他的眼镜框,脸上流露出怨毒的表情,说:“你说你没被包养有人信吗?你问问这办公室里哪个信?怨只能怨爹妈没给我一副好皮囊,要是我,别说卖屁|眼儿了,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窦泽气得已经说不出话,上前两步把他的衣领提起来,嘴唇颤抖着骂:“你|他|妈说得什么屁话?!”

刘洋被他拎着衣领仍不示弱,龇着牙大声嚷嚷:“怎么着?我戳着你痛脚了?你肚子越来越肥是不是让人家金主给日|大了啊?!”

窦泽脖子上的青筋都冒起来,一拳打到刘洋脸上,旁边立刻有人来拉架,那些人没轻没重,有的碰到他肚子,叫他额上顿时冒出冷汗。

刘洋被人劝走,只是嘴里仍骂骂咧咧的,远远的还能听到:“敢打我?老子告死你!……”

窦泽站在那儿喘了口气,周围的同事们嘀嘀咕咕也散了,他的肚子却沉沉的疼,扶着椅背站了一会儿,稍微好了点儿,心里一边祈祷着:小怪物可给你爹挣点儿气啊。一边往卫生间挪过去,刚坐上马桶,便听见外面窸窸窣窣解裤带排水的声音,一个刚刚拦架的同事笑着跟旁人说:“我看也有猫腻,这天天车接车送的……你见过那车吗?宾利啊……他们家原来那条件,你敢想?……”

后面的话窦泽没听进去,他一直在卫生间里憋着没出来,脑袋嗡嗡地响,待外面人走干净了,他才扶着门出去,洗了手,照了眼镜子,连嘴唇也抽干了血色。

他回到座位上,泡了杯姜茶,热乎乎的喝下去,肚子里好受了点儿,又看了眼手头的工作,紧着近期的赶紧收尾,剩下的都登记下来,半下午的时候,手头的事情已经料理的差不多了,又把材料都分门别类整理好,放到各自的文件夹里,才去找曾富年。

窦泽进办公室的时候,曾主任正一脑门子官司,抬头一看是他,总算找到发泄的对象,张口就骂:“年纪轻轻的成天一副要死不活懒洋洋的样子!溜溜达达就是不知道做事!以为公司快倒闭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不是?”

曾富年还要再骂,窦泽张口打断了他:“曾主任,我来交辞职申请。”

曾富年像是一下被捏灭了的炮捻儿,张着嘴问:“什么?”

“我来交辞职申请。”

“你也要走?”曾主任有些迷茫似的,说:“我看你踏踏实实,还以为你会继续干下去。”

有些人,就是会欺负老实人,你的勤勤恳恳他也看在眼里,却张嘴就要骂你偷奸耍滑。窦泽从喉间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笑,说:“报告我给您放这儿了,文件和正在跟的项目我也已经整理好了,随时可以交接。”

曾富年中午不在公司,整个办公室没个跟他要好的,便也无人来打小报告,他不知道窦泽身上发生的事,便问:“怎么突然不干了?因为看公司快倒了?你们年轻人就是眼光不够长远,这才几天的事?再坚持坚持……”

他还要再劝,窦泽说:“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干了,家里安排了更合适的工作。”

曾富年听他这样说,便不再劝,而是说:“那你明天上午再来一趟吧,交接一下工作,一会儿我给人事部打个报告。”

窦泽点点头,退出去了。

他回到座位上,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包括平时屯在这里的一些小零食,背上包,走了。出门的时候也不敢再挤公交,而是打了辆车,回到家里才跟霍司明打电话,那边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来电话,接起来还有点诧异,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窦泽半躺在沙发上,说:“不是,就是困了,请了假回家睡觉,你晚上别去接我了。”

霍司明便说:“那你等一下,我现在去接你回家。”

“我已经到家了,没挤公交,打车的。”

他这样说,霍司明心里便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口里答应着不再管他,当下却收了手头的工作,把急着签字的几份文件签了交给白若安,拿上外套就走了。

霍司明到家的时候窦泽正躺在沙发上,开着电视机,人却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了窦泽两眼,上楼拿毯子给他披上,窦泽睡得不沉,刚盖上人就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问他:“你怎么回来了?下班了?”他看了一眼表,快五点钟了。

霍司明半蹲在那里,扶着他的腰,问:“饿不饿?我给你削水果吃?一会儿阿姨就来做饭了,要不要上楼再睡会儿?”

窦泽摇摇头,说:“不睡了,不然晚上该睡不着了。”又说:“你别让她们来了,晚上我给你做饭。”他站起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晕,软着脚踉跄了一步,被霍司明扶到怀里,轻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三十七章

窦泽扶着霍司明的胳膊,垂着头,心里酸涩又委屈,刘洋的话字字句句像锋利的尖刀一样戳在他身上,每一刀都叫他血流不止……

刘洋是个小人,可他说错了吗?没有……

他确实是被霍司明包养了,还被人日|大了肚子,刘洋说得一个字都没错。

窦泽的心向外涓|涓冒着血,可他不愿意在霍司明面前流露出脆弱,他也是个男人,不是只能被人庇护在身后的小宠物,或是攀援大树而活的菟丝花,他要做能和霍司明并肩而立的人。

霍司明抚着他的背,又问了一遍:“公司里出什么事了吗?”

窦泽终究是累了,放松下来,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刚要说话,便听到玄关传来咔嚓一声响,门开了。

往常这个时候他们都还没下班,家里没人,时间长了,阿姨们偶尔便忘了按门铃,没想到会遇到这一幕,所幸玄关那里还有两步路的遮挡,窦泽慌乱中赶紧推开霍司明,转身上了楼。

阿姨们不知看到没有,或者看到多少,脸上却都无异色,笑着与霍司明打招呼:“霍先生下午好,今天休假吗?”

霍司明点点头算是回答,让两位阿姨各自去忙。他转身上楼进了卧室,窦泽正在里面装模作样的收拾衣服,见他进来,带着掩饰痕迹地说:“这件衣服是不是得干洗?”

霍司明接过来,扔进卫生间的脏衣篓里,说:“你不用管这些,阿姨们知道怎么处理。”

窦泽便不再说话,垂着头坐到床沿儿上,霍司明也不再逼问他,而是挨着他坐到了旁边,两人都沉默着。过了一会儿,窦泽抬起头看他,问:“你觉不觉得我很没出息?我是不是特别不像个男人?”

霍司明也回头看他,想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去摸|他的下|体,把窦泽吓了一跳,站起来,险些揍他。“你干嘛?!”

“你不是也长了那个吗?”他拉住窦泽的手,笑了笑说。

“我又不是说那个。”窦泽又坐回去,说:“你就是故意摸|我。”

霍司明凑到他脸上亲了一口,说:“你说得对。”

“……”窦泽不想理他,好好的多愁善感的心情都让他搅和了。

霍司明又坐得离他近了些,伸手揽住他的肩,轻轻拨了一下他的脑袋,叫他枕到自己肩膀上,说:“你怎么会不像个男人?你体|毛那么重。”

窦泽拿开他的手坐直,又拍拍自己的肩膀,说:“你靠着我,我不想靠你。”

霍司明便勾着嘴角笑起来,一歪头靠到他肩膀上,一手绕道他身后,揽住他的腰。“这样行了?”

窦泽这才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又开口:“你这么包养着我,不觉得我很无能吗?人家那些金主包养小情儿,让笑就笑让哭就哭,我还跟你犟,还冲你发脾气,还打你……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多不要脸……”他低着头自嘲,语气落寞。

“我什么时候包养你了?”霍司明坐起来,伸手扶着他的脸颊抬起来,一双眼睛包容地看着他,故意说:“你不打算还钱了吗?你不是天天上班攒钱要还我吗?”

窦泽抬头对上他的眼,内心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击中,说:“我辞职了。”

霍司明没急着问为什么,搓|着他的手揉了揉,这是一双男人的手,指节修长,关节粗大,皮肤不算白皙,上面隐隐有遮挡不住的粗大血管冒起,掌心倒是柔软,确实是没有做过什么粗活儿的手。“辞职了也没什么,正好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等宝宝出生,再找工作就是了。”

窦泽轻轻叹了口气,像放下什么负担似的,转身面向霍司明,两人面对着面,他忽然凑上去亲了霍司明一口,霍司明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时机,叼|住他的唇|瓣,便深入起来。

窦泽任由他亲吻,唇|舌纠缠,甚至响起啧啧水声,霍司明越亲越用力,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永远的占有。他的手绕进了窦泽的上衣里,抚过他畸形饱涨的肚子,至乳|尖,至腰背,最后探进质料柔软的睡裤,至臀|瓣……

“别!”窦泽终究还是没忍住,一把捉住了他的手,擦了一把唇边的口水,喘着气说:“别……”

霍司明便收了手,虚虚抱住他,让两个人侧躺在床上。窦泽背对着他,他的一条手臂搭在窦泽腰间,嘴唇凑近窦泽的脖后,轻轻吻啜几下,才说:“窦泽,我没有包养你……我们两个之间,一直是你在控制着我,你叫我哭我才哭,你叫我笑我才笑……你懂吗?”

他灼热的呼吸撒到窦泽的脖颈上,激起那里一片颤栗。

“已经递交辞呈了吗?”他问。

窦泽低着头答:“已经交了,不过明天上午还要再去一趟,做一下交接。”

“你不用过去,我会交代人去做。”他又亲了亲窦泽的脖子,好像上面抹了什么琼浆玉|液,怎么亲吻都不够似的。

窦泽翻了个身,说:“不用,我明天还是自己过去,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霍司明终究还是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窦泽看了眼表,说:“都六点半了,起来吃饭吧。”

霍司明这才从床上爬起来,又扶着他坐起来,下床摆好鞋子叫他穿上,窦泽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又闭上了。

客厅里已经没了人,阿姨们大概是做完事就走了。窦泽说:“以后这几个月我没有工作,在家给你做饭吧,让她们别来了。”

霍司明到厨房为他盛了汤,说:“你偶尔做一下还好。这些阿姨都是长期签订了合同的,你一时不用了,她们就改投别家,到时候等你生完宝宝去工作,我们两个就没饭吃了,好的家政也很难找。”

窦泽不懂这些,听他这样说,便点了点头。两人吃完饭,窦泽又要去医院探病,窦爱国星期四就要开始做化疗,他有些不放心。霍司明身上还穿着正装,此时披上一件外套便要随他过去。

窦泽说:“你别去了,我拿着手电就行了。”

“送你过去我再回来,坐在办公室里一整天不锻炼,晚上散散步也好。”霍司明有理有据,叫人不得不信服。

窦泽便不再说什么,只是他现在肚腹渐大,无论坐卧还是走路,时间长了都腰酸背痛,幸而男人的腹部因为腹肌约束,他的肚子并没有同时期孕妇那样夸张,穿上衣服在外人看来也只是身材走形,不会想到怀孕。

窦泽走了一会儿,到公园门口,忽然对霍司明说:“下次去孕检的时候问问大夫,这肚子再长两个月会是什么样,它要再大点儿,我到时候连家人也没法见了。”

霍司明沉吟了一会儿说:“好。”他目送着窦泽进了医院大门,自己才转身回家。路上他打了个电话,兜兜转转知道了窦泽辞职的始末,叹了口气,也了解了窦泽为什么死扛着不说,心里的疼惜泛滥起来,窦泽到底还是没有对他完全信赖……

当夜窦泽在医院里没待很久,窦爱国的精神不大好,他坐了一会儿,陪老人聊了一会儿天,便提前回去了,走之前给霍司明发了短信。霍司明便到公园门口去接他,两人回到家,洗洗涮涮,一夜无话。

翌日早起,霍司明见窦泽下楼吃早餐,说:“你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吧,一会儿我叫小白来接你。”

“不用了,赶着人事部上班先把事情办了吧,也就这一次了。”他舀了舀碗里的小米粥,有些没胃口。

霍司明看在眼里,问他:“昨晚又没睡好吗?”

“睡好了,昨天晚上倒是没怎么闹腾,可能是知道要放假了,整个人都倦怠了。”他又咬了一口包子。

霍司明配合着他的节奏吃完了早饭,待收拾好餐具,两人才一道出了门。

到窦泽公司的楼下,霍司明停了车,窦泽下来说:“你别叫白先生来接我,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

霍司明点点头,看着他进了公司,却没走,一直候在那里。

窦泽进了办公室,抱着自己的东西去人事部办交接,出来的时候看见刘洋顶着一只黑眼圈怒气冲冲的过来,便知大事不妙,下意识的却是先挡住自己的肚子,怕慌乱中再有人没轻没重碰了它。

果然刘洋拿着一沓化验报告摔到他脸前,指着自己的眼睛说:“轻伤,你是想私了还是公了?”

窦泽皱着眉看他:“你是做梦没醒吗?还是以为我没读过书?你这叫轻伤?”

他们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既为了及时拉架,也为了看热闹。

刘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我不管你信不信,医院已经开出轻伤证明了,你要么赔我两万块钱,要么咱们就只有对簿公堂了。”

窦泽绕过他,说:“你去告我吧。”

刘洋却不放过他,拽着他的衣袖,大声嚷嚷:“怎么着?有靠山底气足了是吗?”

窦泽不愿再理他,抿了抿嘴,说:“你不是要报警吗?行,我替你报。”他刚要拨电话,一只手止住了他,窦泽一回头,发现是霍司明,便问:“你怎么没去上班?”

霍司明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本来想等你办完事送你回家的。”又转头对刘洋说:“刘先生,能让我看看您的轻伤证明吗?是哪家医院开得?”

刘洋见到他,气势上先怂了,故意大声给自己壮声势:“六院,正规医院!”

霍司明接过来,看了两眼,说:“好,我了解了,这件事稍后会叫我的助理来处理。”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现在,我们来聊聊你对窦泽诽谤的事情吧……”他举了举手中小小的优盘,说:“我这里有你昨天对我弟弟造成精神和名誉伤害的录音,你需要确认一下吗?”

刘洋一时卡痰了似的,说不出话。

“如果要视频我也可以为你提供。”霍司明素着一张脸,语气平铺直叙,听到耳朵里却叫人不寒而栗。“你这份虚假的轻伤证明,我稍后也会核实,到底是哪位不负责任的医生为你出具的。”

刘洋的声音已经有些弱下来,垂死挣扎道:“有钱就可以随便作弄人吗?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

“你恶意毁谤在先,开具虚假证明在先,威胁勒索在先,怎么到现在,反而成了我们作弄你呢?”霍司明看着他,像看到一只臭虫,说:“这跟钱似乎没什么关系,而是跟品格和智商相关吧?”

刘洋眼珠子四处乱瞟,像是想找谁帮忙似的,额上的冷汗却越来越多,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刘先生,好自为之吧,以后欺负老实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脑子有几斤几两。”霍司明说完,护着窦泽从人群里出去。公司里没人知道他是新上任的股东,有人小声嘀咕:“窦泽这是找到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了?”

窦泽跟着他到车里,才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三十八章

车厢里的气氛有点闷,窦泽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前的挡风玻璃,过了一会儿又问:“你一直在监视我?”

霍司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摩擦了一下,转身想去抱他,被躲开,窦泽冷眼看着他,问:“是不是?”

“……不是。”霍司明迟疑了一秒才回答,他抿了抿嘴向窦泽解释:“因为股权收购的事,悦薇的办公室里有集团的人,昨晚你死扛着不说,我就打电话问了。”

听他这样说,窦泽才稍稍松了口气,垂着头,抠着手指头说:“这么丢人的事儿,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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