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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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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怀孕了怎么办?!作者:昀川

第5节

窦泽看到,插起来吃掉了。

过了一会儿,两位阿姨都结束自己的工作,窦泽起身跟霍司明一起将她们送到门口。

霍司明问他:“饿不饿?是现在吃饭还是玩儿一会儿再吃?”

窦泽一边心想这里有什么可玩儿的,一边说:“吃饭吧,我饿了。”

霍司明便说好,两人坐在一起不尴不尬的吃完了晚餐。

窦泽问:“我衣服呢?”

霍司明指了指阳台,说:“洗了晾起来了。”

“……”窦泽走过去摸了摸湿哒哒尚在滴水的衬衣和裤子,问:“你家洗衣机没有甩干功能吗?”

“洗衣机坏了。”

“……”窦泽抿了抿唇,心知他在胡说,也不跟他争辩,说:“你借我一套衣服,我明天洗好还你。”

霍司明却坐在那里不动,既不说话也不动弹。

窦泽看着他那样子,憋了一下午的火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你就是没打算让我出你家门!是不是?”

☆、第十七章

霍司明那副岿然不动不死不活的态度气得窦泽发了狠,直接扯了上衣去扒阳台上晾着的湿哒哒的衬衣,咬着牙说:“你以为衣服湿|了我就走不了了?”

霍司明看着他发狠,来不及欣赏他那有棱有角宽肩窄腰的好身材,便扑过去拦他,怕他真的就这么穿着湿衣服走,刚刚中过暑的身体哪能吃得消?

窦泽才不管他,回手就是一肘子,顶到他胃上,差点把刚刚咽下去的晚饭顶出来。霍司明却不敢放手,晾衣架上的衬衣已经被扯得掉在了地上,窦泽殴打霍司明的动作也忽然停下来,他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扶着肚子,脸色煞白,半蹲在那里喘气。

霍司明一时心惊肉跳,扶着他问:“怎么了?肚子疼吗?”

窦泽来不及回答他,额上大滴大滴的冷汗落下来,嘴唇已经疼得失了血色。霍司明半抱着他一步步挪到沙发那里去,又扶着他的脖子和腰让他躺下来,背上一边冒冷汗一边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直接派医生过来,窦泽瘫在那里已经渐渐缓过了气,额上的碎发被汗水一缕缕黏在一起,闭着眼,也不说话。

挂掉电话,霍司明蹲在沙发旁,一只手握住窦泽的手,另一只手为他擦汗。窦泽已经缓过了劲儿,侧了侧脸,分明是不想他碰的意思。过了最吓人的那一瞬,冷汗顺着霍司明的脊柱往下|流,浸|湿|了纯棉质地的睡衣,他逐渐找回自己的理智,问:“疼得厉害吗?”

窦泽摇摇头,肚子里安静下来,人却仍瘫着不动弹,懒懒的阖着眼,不想看他。

过了大概一刻钟,外面响起铃声,霍司明猜想大概是医生到了,便去开了门。被匆忙召集过来的老大夫大概刚刚吃过晚饭,身上一股韭菜盒子的味儿,身后还跟了两个护士,一男一女,都穿着护士装。看到他先叫了一声霍董,又问:“病人呢?”

霍司明领着他们走到沙发边上,便看到窦泽湿漉漉的头发正搭在额上,果着上半身,瘫在那里。

大夫拿着听诊器上下检查了一番,又问:“现在还疼吗?”

窦泽摇摇头,也不说话,霍司明便接口:“刚刚疼得很厉害。”

“刚刚做什么了吗?为什么会突然疼起来?”他又去扒窦泽的裤子。

沙发上那人这时候才警惕起来,下意识地拽住裤边。

医生说:“别紧张,只是检查一下。”

窦泽这才慢慢松开了手,又觉得自己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着实难看,何况在场还有一位女士,便有些虚弱地说:“能不能让他们先转过身?”

后面跟过来的两位护士自觉转过身去,霍司明却没动,在一旁抿着嘴,看着医生把窦泽的裤子扒下来,露出他干净蛰伏在草丛里的下|体,医生并没有理会那里,而是伸手察看了他的肛|门。那种隐秘的位置,又因为特殊的经历,让窦泽不由得绷紧脚背。

好在医生只是察看了一瞬,便帮他提上了裤子,说:“目前看不出什么,保险起见还是应该到医院再检查一下,怕是大网膜破裂,那就坏事了。”

窦泽平躺在沙发上,肚子上的凸起便更加明显,然而作为养育孩子的母体,他的身体确实太过健壮,没有一丁点女性的趋向。

医生说对霍司明说:“我们得回医院一趟。“

两位护士在上来的时候为防万一带了担架,此时便拍上用场。窦泽挣扎着要自己起来,被医生止住,说:“你不要动。”

霍司明与男护士一起用力把他从沙发抬到了担架上,然后就那样穿着睡衣出门了。刚刚的疼痛太过剧烈,窦泽阖目躺着,霍司明一直握着他的手没松开,他也没了挣扎的力气,有气无力的只好任他握着。

待坐上救护车,医生才又问起:“刚刚为什么突然疼起来?是做了什么剧烈的动作吗?”

窦泽这时才觉得丢脸,微微转过头,霍司明替他道:“屋子里进了一只蚊子,他抓蚊子的时候,疼起来了。”

窦泽抬眼看他,也没反驳,便听见医生恨铁不成钢地说:“刚刚叮嘱过你自己要注意,你的情况跟别人不一样,稍不留神就是大事。”

结束检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两人虚惊一场。窦泽躺在病房的床上休息,霍司明守在旁边,说:“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将就一夜吧。”

窦泽也不答话,他身上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微微阖着眼,问:“几点了?”

“九点零五分。”

窦泽问:“我手机你拿来没?”

“没有,你用我的吧。”霍司明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窦泽想了想没拒绝,给窦源打了个电话,说因为中暑身上没力气,今晚就不去医院看窦爱国了。窦源接电话的时候看到号码还以为是陌生人,问他:“这是谁的号儿?你手机呢?”

说一个谎,往往要用十个谎来圆,窦泽愣了一瞬说:“……手机落在霍哥的车上了。”

挂掉电话,他浑身上下没力气,下午睡了太久,此时没有睡意,又不想看霍司明,只有垂着眼,装作要睡的样子。

霍司明知道他只是装睡,沉默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两手握在一起,忽而说:“你要是真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明天出院你就回宿舍吧。”

窦泽便睁开了眼,看过来,两人视线相交了一瞬,又移开,还是不信他的话。霍司明果然继续说:“可我得提醒你,你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你那个室友又机灵,迟早有一天要看出来,回你|妈那里就更不现实了,你想让老人知道?”

窦泽知道他说得是真话,这些话无疑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却不想应,微微侧了身体背对着霍司明,过了好一会儿,又听见那人说:“窦泽,你在怕什么?”

他不答话,霍司明站起来把屋里的大灯关掉,只留下一盏微亮的小夜灯,窗外还有莹莹的月光撒进来。

窦泽脑子里乱糟糟不知在想什么,眼睛盯着病房套间的门发呆,过了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睡意朦胧间,看见霍司明从房间出去带上了门。

他们前一天还在为请假的事吵嘴,却忘了第二天刚好是周六,都不必上班。窦泽醒来到小客厅去撒尿,便看见长手长脚蜷缩在外面沙发上的霍司明,身上还穿着家里的睡衣,听见动静,也醒了,揉了揉眼问他:“起了?”

窦泽嗯了一声,去卫生间方便,出来看到霍司明正在打电话,大概是叫白若安送衣服过来。医院的早餐已经送达房间,昨晚上的大夫留在医院值班,早上走之前又过来溜达一圈,特意叮嘱窦泽:“别不当回事,你自己一定要注意。”

窦泽点点头,早饭之后又过了一会儿,白若安过来送衣服。白若安并没有特意分拣,直接拿了两套霍司明的过来,他不知内情,心里想得大抵是,两个人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互穿衣服这种小事应该不会介意。

两人各自换好衣服下了楼。昨夜他们乘救护车过来,今天便只得坐白若安的车,他的车是一辆白色的小宝马,霍司明一般不坐副驾,今天却坐到了白若安的旁边,后面只剩下窦泽一个人。

白若安发动了车子回头问:“你宿舍在哪里?我不知道地址。”

窦泽犹豫了一瞬,随后说:“去霍哥那里吧。”又怕白若安误会,可此时已然找补不回来,只得欲盖弥彰地说:“我还有东西在他那里。”

霍司明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车子停在霍司明公寓的楼下,待他们下车,白若安便走了。窦泽还问:“他不上来坐坐吗?”

霍司明答:“对他不用这么客气。”

窦泽心中便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一边忍不住骂姓霍的是个渣男,一边又想,原来不止异性恋里的男人三心二意,同性恋亦然。

两人到楼上,窦泽问:“你家客房在哪里?”

霍司明说:“你就睡我的那间吧,起夜、洗澡什么都方便些,客房里没有卫生间。”

窦泽看了他一眼,问:“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客房?”

“……书房就是客房,只是不常用。”

窦泽也想到,他们这些大老板的书房里大多藏有机密文件,便没再坚持。又说:“我一会儿回趟宿舍,拿点行李什么的。”

霍司明便说:“那我送你过去。”怕窦泽拒绝,又补充说:“天太热,提着东西挤公交也不方便。”

窦泽原本也没打算拒绝,他已经习惯了霍司明的强制爱,知道拒绝有多不容易。遂点了点头,又说:“那……你先忙你的,等你一会儿得空咱们再出门。”

“我现在没什么事。”霍司明说。

“啊……那,那我们现在去?”他身上还穿着霍司明的高定,怕回去的时候刘洋会看出端倪,又说:“你等我一会儿,让我换身衣服。”

霍司明昨天洗得滴水的衣服到底还是干了,就是衬衣有点皱,窦泽也没介意,直接换上了。霍司明拿着车钥匙在外面等他,看他换衣服出来,说:“我衣柜里还有新的,你要是……”

窦泽不搭话,霍司明抬头看到他的神色,便自觉地把后面那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车子停在窦泽的宿舍楼下,霍司明本来要跟着下车,被窦泽制止了:“你在车里等我。”

“你的东西多吗?”

“不多,只有几件衣服,你不要跟上来。”他又叮嘱道。

窦泽进屋的时候,刘洋还在房里睡着没醒。他便抓紧时间收了自己晾在阳台上的几件衣服,胡乱塞进上次去堕胎时用过的那个小行李包里,还有电脑和公文包。东西确实不多,前后整理总共才花了不到十分钟。

他下楼的时候霍司明正在调车头,待车子站定,他把行李包扔进车后座上,拉开门坐进了副驾驶,那动作里隐隐有种破釜沉舟的意味。霍司明也不说话,将车子开出了这片破败的小区,才说:“我们要不要去给宝宝买一些婴儿用品?”

“……”窦泽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那句宝宝指的是谁,还有些不真实感,也不太想参与到这样温情脉脉的环节中去,便说:“还有半年,时间还长。”

霍司明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没再勉强,他对窦泽的政策好比温水煮青蛙,窦泽现在一天天慢慢进入状态,他也要多一些耐心。

☆、第十八章

回到霍司明公寓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多,阿姨们正在里面做午饭。霍司明昨天下午特意叮嘱了她们,从今天开始,每个周末的中午也要过来做饭,如此一看,便知此人心机深重,当时窦泽还没答应留下来,他就已经当做答应了。

屋子里扫帚墩布、锅碗瓢盆合成嘈杂又井然的声响,窦泽推门进来看到她们,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到楼上的卧室去了。霍司明也跟上去,敲了敲自己卧室的门,里面说:“进来。”

他才推门进去,看到窦泽正在整理行李包里的东西。大概是怕弄脏他的床铺,行李包被扔在地上,敞开着,露出里面一个装着内裤的透明塑料袋,里面红的、绿的、蓝的、黑的五彩斑斓应有尽有,都印着大大的ck字母,一看就是地摊上的廉价商品。

霍司明有心想帮他换掉这些东西,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顿了两秒才说:“你现在的裤腰嫌小吗?”

“还好。”窦泽低头拉了拉自己的皮带,说:“其实穿上衣服还好,以前裤子买得宽,就怕哪天吃胖了穿不上。”他手里还拖着两件衬衣,眼睛四处乱瞟,似乎是在找地方安置。

霍司明说:“放我柜子里吧。”他走过去打开衣柜,翻了翻里面原来的东西,那里有他少量的衣物,几件衬衫、睡衣、还有贴身穿得衣服,包括一些内裤,都整整齐齐码着,留出很大的空间。“这里都可以放,你的电脑文件那些可以放进书房里,那里有路由器,上面写有wifi密码。”

窦泽点点头,看到霍司明留在衣柜里的衣服,又看看自己手里寒酸的两件廉价衬衣,笑了,说:“我这衣服大概连你衬衣上的一枚扣子都抵不上。”

霍司明跟着他勾了勾唇角,说:“有的人能把廉价穿出高定的质感,有的人即便穿着名牌也像地摊货。衣服的价值,端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听他这样说,窦泽脸上笑开了花,没再说什么,把衣服叠好放进霍司明的柜子里。

霍司明说:“我去衣帽间,你自己慢慢整理吧,一会儿下去吃饭。”

他点点头,一共也没多少东西,霍司明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

客厅里的阿姨在楼下喊:“霍先生,已经做好饭了。”

窦泽换了自己的大背心和裤衩,走下楼,阿姨们问:“窦先生,午饭已经做好了,我们先走了。”

他被这声‘窦先生’叫得浑身不自在,这样年纪的阿姨,跟他妈妈差不多了。他不自觉笑出声,说:“可别这么叫我,叫我小窦就行了。”

阿姨们看他很和善好说话的样子,走之前便改了称呼。

霍司明大概是有洁癖,昨晚在医院睡了一夜,今天回来便要洗澡。阿姨们刚出门,他就围着浴巾从一楼的公共卫生间出来了。他的皮肤比窦泽白皙,身上的肌肉一块不少,却并不显臃肿,而是纤浓得宜的覆在修长的骨架上。

窦泽一抬头看到他果着上身,皱着眉说:“你怎么不穿件衣服就出来了?万一阿姨们没走怎么办?多不合适?”

霍司明这个骚包分明有心炫耀,此刻挨了一顿批却也不恼,而是说:“我听到关门的声音才出来的。”

“那万一是查水表的呢?下楼买盐呢?反正你这样穿就不合适。”他说完,又意识到自己的话很逾矩,霍司明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指不定怎么果奔呢,自己鸠占鹊巢竟也好意思挑三拣四嫌这嫌那,着实有些不识好歹。

霍司明并不接受他的指摘,而是大大方方的说:“两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窦泽被他搞得没话说,从鼻子里出来两管气,岔开话题道:“穿上衣服下来吃饭吧。”

等霍司明从楼上下来,窦泽已经掀开了蒙在饭菜上的盖子。霍司明真是太了解他的口味,不动声色的,连厨师也调|教好了。窦泽再也说不出一句作怪的话,可这场景又实在尴尬,两人静谧的对坐着,吃着一桌饭,却找不到一个能聊得话题。

窦泽吃得越发快,霍司明也觉察到,却不点破,慢悠悠夹了一筷子醋溜白菜,说:“你们公司是叫‘悦薇美妆’吗?是新牌子吧?”

“是啊,一共才干了不到五年。”他也不觉得这是商业机密,随口便告诉了霍司明:“生产线都是用别人家的,现在还在开拓市场,除了一些小的没有品牌的美容院在用我们的产品,商场里连个正经柜台也没有。产品配方虽然不新,但也没放什么违规的东西吸引眼球,只能说中端的产品,低端的宣传包装,产业链还没有成形,尚在摸索阶段。”说起自己擅长的领域,窦泽口齿伶俐头头是道,最后还开了个玩笑。“怎么?你要开美容院吗?我折扣价卖你啊。”

霍司明笑了笑:“你对那些客户也这么实在吗?竹筒倒豆子的什么都说出来?”

“对他们肯定不这样,对着你……你还不是动动手指就查清楚了?我有必要瞒你?”他习惯了霍司明的手眼通天,便觉得他除了某方面的缺陷,仍然是无所不能的。

霍司明起身又帮他盛了碗酸辣汤,放到他眼前,问:“既然这家公司这么没前途,怎么你还干得兴致勃勃的?我看你包里放得报告,那么认真的分析市场,分析客户心态,连宣传部的活儿都做了,有用吗?”

窦泽谈兴起来,喝了一口汤,说:“谁说没前途?正是方兴未艾的时候才有前途,做出成绩了,我就是跟公司一起成长的肱骨之臣,那才是真正的价值。要是像欧家、美家那种规模成形的大公司,我在里面干一辈子也还是个职员,那才叫真正的没前途。”他想起霍司明说得那份报告,有些没意思的舔|了舔嘴,说:“那份报告就是当初开会要用得,我做好了,结果没用上……”

霍司明了然,说:“总会有机会用上的。”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擦擦嘴问。

霍司明想了想,话到嘴边转了个弯,说:“最近正在考虑收购一个化妆品公司,规模跟悦薇差不多,就想问问你的意见。”

窦泽哈哈笑起来:“我有什么好问的?你还是看数据吧,我就是个小职员,对公司的看法也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没什么参考价值。”

“怎么没有?你今天说得就很有价值。”他笑笑,又看着窦泽的眼睛道:“不是每个员工都像你这样认真对待工作的,你很让人敬佩。”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两句话就把窦泽夸得飘上了天,他高兴得直咧嘴又有点不好意思,说:“也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就是……就是尽本分吧。你整天日理万机,可比我要辛苦多了。”

霍司明笑笑不说话,站起来收拾桌上的餐盘,窦泽想搭把手,被他拒绝了:“你到客厅里休息,看电视吧,我怕再出什么意外。”

听他这样说,窦泽便收了手,却没有去看电视,而是到客厅去做周五落下的工作。霍司明洗完碗过来看到,催他上楼睡午觉。在这样的城市里做销售的小职员们谁会有这个习惯?至多也就是趴在桌上眯一小会儿,顶天了十来二十分钟,何况窦泽是个刻苦的,已经有两年都没睡过午觉了。此时为了霍司明的儿子,却不得不装装样子,没想到躺在床上,却真的睡着了。

这床垫真是又软又舒服,连办公室落下的腰椎病都要治好了。

霍司明催他去睡,自己却不睡,看了一会儿属下发来的关于悦薇的资料,揉了揉眉心。数据反映出来的内容与窦泽说得差不多,这公司好比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虽有前途,但因为领导人没什么才干,五年了也只是开拓了一些美容院做市场,电子商铺也做得一塌糊涂,定位不够精准,页面华丽却搔不到客户的痒处。

窦泽今天的午觉不长,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霍司明刚切了一盘水果,递给他一杯水。睡醒容易口渴,他接过来便饮,喝了一半,问:“你没午休吗?”

“睡了十来分钟,我觉短。”霍司明又把果盘推向他。

窦泽吃了一块脐橙,霍司明问:“甜不甜?”

“甜。”他又吃了一块,说:“你也吃啊。”两人竟像恢复了从前的默契一样,站在一起分食完了这盘水果。

午后阳光炽烈,窦泽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说:“我得去医院看我爸,今天周六,不去他又得多想。”

“我送你去。”

自从两人签了合约,窦泽就跟断了腿不会走路似的,到那儿都得霍司明送,不让送又要吵架。“就穿过小公园儿这么几步路,你在家待着吧,外面热得跟蒸笼似的。”

霍司明不同意,他不知从哪找了把超大的遮阳伞,一路护送窦泽去医院。好在大热的天来公园游玩的人不多,否则看到两个大男人娇气到要打伞还不知生出什么闲言碎语。

行至病房楼下,霍司明依然没有上去,而是原路返回。这是窦泽坚持要求的,今天周六,他大概会在医院里待久一点,陪着家人吃晚饭也说不定,总不能让霍司明一直等整个下午。

进病房的时候,难得窦源也在,窦泽便问:“你今天怎么不加班?”

窦源说:“我跳槽了。”

窦泽惊讶地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也没说一声?”

“就上星期,待遇还不错。”

☆、第十九章

窦源突然的好运让窦泽有些怀疑,他问:“之前也没听你说过有跳槽的意向,怎么忽然就找到这么好的工作?昨天跟我见面也没说。”

“猎头突然找上我,我也不知道啊。”窦源到底是久经沙场的人,面对窦泽的质疑,连脸色也没变就化解开,又说:“走了这么多年背运,时来运转还不好?”

她这样说,窦泽便没有办法了。“不是不好,总要小心点吧?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你新单位在哪里?”

“民|主路上,离你昨天……”她正要脱口而出昨天窦泽晕倒的事,又想到父母还在旁边,便换了说法道:“就在昨天跟你见面的地方不远。”

刘青果然好奇起来,问:“你们昨天见面了?怎么也没说?”

窦源总有方法糊弄她,便说:“他去见客户,我正好下楼买午饭,就碰上了。”

她说得合情合理,刘青也不再追究了。窦泽听她说在民|主路上,稍稍放下了心,霍司明的公司在中央商务区,这事大概不会是他做得。却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你还是小心一点,别被人三言两语骗了。”

“我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这点辨别能力还没有吗?”窦源不爱听弟弟的教训,岔开话题道:“霍先生真是个有本事的,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儿,就叫这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们态度一下子变了,对爸跟南南比以前更上心了。”

谢小南正坐在沙发上看连环画,怀里还抱着上次霍司明送得小玩偶。

窦泽看了她一眼,又对窦源说:“是你的心理作用吧?我看人家从始至终都挺尽心的。”

“你就是太单纯,看谁都像好人。那小护士,看你的眼神跟看霍先生的眼神能一样吗?就你还像个傻|帽似的。”

窦泽被她说得有点不高兴了,他承认霍司明比他强,可亲姐姐这样的类比却叫他心里不好受。况且她又不识其中内情,只因为霍司明帮忙换了间病房就这样一味说他好话,叫窦泽心里更不高兴。“你就是太复杂,看谁都像坏人。”

“那人家霍先生有本事你总要承认吧?爸爸这个月二十五号就要做手术了,要是放在以前,你能想吗?你就是自尊心太强,现在这社会……”

眼看着姐弟两个要吵起来,半靠在病床上的窦爱国开口了:“吵什么吵?”又对窦泽说:“小霍确实帮了大忙,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不要老是拉着一张脸,我上回见你对人家就不怎么尊重的样子,幸亏小霍脾气好,有修养不跟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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