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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歌者第3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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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歌者作者:肉书屋

HP之歌者第39部分阅读

冲去。急速的喘气让她的大脑严重供血不足,她看不清楚眼里的任何事物。但是她却仿佛可以嗅到空气里越来越湿润的水汽,她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个笑容。

然而这个笑容还没有展开,她就被一个钻心剜骨集中,巨大的力道惯得她往前扑去,摔倒在泥泞的地上。

熟悉而剧烈的疼痛沿着骨髓一寸一寸爬上来。她痛得浑身颤抖不停,眼泪控制不住地簌簌落下。但是她没有停,她战栗地微微弓起身,然后用力向前爬去。

她不能在这里倒下。否则艾利和特纳,没有任何希望。

她必须逃离这里。

就算是爬,她也要爬出这个地狱。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她已经可以摸到池塘边湿润的泥土。在食死徒伸出手试图抓住她的手腕的时候,她闷哼一声,奋力向前一滚,“咚”的一声落入了池塘的水里。

熟悉的冰冷立刻笼罩了下来。

“抓住她!快!”岸上传来安东宁发狂一样的喊叫。

水里腾起丝丝缕缕的红色烟雾,那是她的血。加莱已经完全不能控制僵硬冰冷的四肢,她一直往池塘的底部滑去,金色的长发在水里像蛇一样蜿蜒游动。她闭紧了嘴,绝望地看着四周的水。如果还不能成功,她只能淹死在这里池塘里。

浑浊的水四面八方朝她涌过来,钻进她的鼻子,耳朵和眼睛里。她看不清楚周围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被沃尔顿抽血的时候,热度一寸一寸从皮肤上被带走,冰冷一点一点爬上了她的身体。她闭上眼,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然后迅速被融入到了水中。

喀拉——

有什么断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加莱立刻睁开眼。

她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

喀拉拉——

更多这样怪异的声音。

是从她的身体内部传过来的声音。

骨头断裂重组的声音。

她的腿像是火烧一样的疼痛,仿佛是有人拿着烙铁去烫她腿间最柔软的肌肤,一片血肉模糊的错觉。她的手指仿佛要长出什么东西,那东西钻破了血管,顶裂了骨头,最后冲出了指尖的肌肤。她的脖颈后仿佛被刀割了一般,让人疼得发狂似的挣扎呼号。她看得见她的头发疯狂地生长,金得发亮,仿佛是水里一匹举世无双的柔滑绸缎。她的眼睛也疼得说不出话,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往里面挤压。她在水里不断翻滚尖叫,弄得池塘一片浑浊不清。

岸上的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飘上水面来的鲜红的血液,水草,杂质和尘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疼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渐渐褪去。

加莱慢慢睁开眼。

没有冰冷,没有疼痛,没有窒息。

她就像是成为了水的一部分,自由,轻松,愉悦。

溺水瞬间离她远去,她似乎可以在水里自在地呼吸,跳跃,甚至疾行。她似乎成为了这一片的王者,她可以做任何她喜欢的,她想的,她是如此的轻松自如,就像得到了重生。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她慢慢伸出手,一双金色的瞳孔里,她的双手白皙而修长,指尖突兀地长出透明的指甲,足足有十厘米长,她毫不怀疑它的锋利尖锐,可以轻松戳透人类的头骨。

她伸手摸向脖颈后,摸到了一片鳞片一样的东西,她就是从那里进行呼吸。

她想她知道发生什么了。

她低下头。

双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去一个巨大的鱼尾。线条如同最精妙的造物主的传奇,柔和,灵动,妖艳,充满了馥郁神秘的绮丽光辉。金色的鳞片是打磨光滑的利器,锋利,尖锐,铿锵,似乎还听得到水撞击在上面奇妙的吟唱。巨大的鱼尾是流畅的弯钩,它掌控着水中最精准的滑动,它赋予了这种生物最美丽的野性的强悍,是生命之光,也是死亡之火。

阴郁,迷离,美艳,冷酷,传奇。

她的阿尼玛格斯,居然是北海的人鱼。

99胜局

“西弗勒斯,亲爱的,我想你现在最好来医疗翼一趟,是关于那位失踪的玛兰克萨小姐。”

阴森森的办公室里,弥漫着滚滚的魔药的奇怪味道。办公室里温度很低,炉火几乎快要熄灭。斯内普坐在沙发里,他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漆黑空洞的双眼直直盯着虚空,脸色苍白得就像是僵尸。

炉火突然跳跃起来,随即邓布利多严肃沉重的声音传了过来。

斯内普全身一震。

他立刻站了起来,拉开门,由于用力过大,震得画像上的美杜莎头上小蛇都耷拉了下来。没理会美杜莎的尖叫,他大步向医疗翼走去。

正是周末,大多数学生不在城堡里。一路上几乎没有碰到什么人,他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医疗翼。那里已经站了两个人,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庞弗雷正在忙碌着熬煮药剂,斯内普敏锐地问到某种缓和剂的味道,效果主要是来中和类似钻心剜骨这样咒语的后遗症。邓布利多正站在一个病床前,脸色沉重。斯内普的目光从邓布利多身上移到了病床上躺的人,顿时全身一颤,几乎握不住魔杖。

邓布利多立刻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人,他一声叹息,“过来吧,西弗勒斯,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斯内普顿了几秒,然后走了过来,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张熟悉的脸上。

病床上的人脸色不好,简直可以说是差极了,惨白中透着死亡的青色。她“失踪”了三天,却消瘦得可怕,宽阔的病服里微微露出的锁骨深深陷了下去,她的脸本来就轮廓清晰,现在更是下巴尖利得可以戳伤人。她在沉睡,眉目也微微皱着,嘴唇干燥,没有一丝血色。她放在被子外的右手布满了伤痕和小孔,不难看出之前她受了怎样的折磨。

即使有心里准备,斯内普还是感到了一阵难言的窒息。他一向沉稳的双手不可抑制地颤抖,他从来都刻薄尖酸的嘴唇却说不出任何话。他直直地盯着沉睡的女孩,痛苦地闭上了眼。

“两个小时前,有人在伦敦一个公园的湖泊里发现了她。”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哀伤,“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到那里去的。她在岸边昏过去了,警察将她送到了附近的医院,正好我们有魔法部的人在那里工作,于是通知了我,我亲自接回了她。”

斯内普的喉咙动了动,“她……”

“她很不好。”邓布利多脸色沉重地回答,“她被施展了钻心剜骨,连续两个。她的心脏和肺部都遭受了严重的打击,甚至脑部也有所损伤。而且她失血太多了,在水里也浸泡了过多的时间,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几乎已经没有了呼吸。”

斯内普抽了一口气,他定定地看着女孩惨白的脸色,耳畔仿佛响起了女孩凄厉痛苦的尖叫,他的眼眶微微红了,抿紧的嘴唇不停颤抖。

“我应该做什么……”斯内普低哑地说,“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

“大量的缓和剂,生死水,止痛剂……”邓布利多告诉他,“——以及你的陪伴。”

斯内普沉默许久,才缓慢地摇摇头,“不,她恨我。”

邓布利多叹息,“孩子,你太苛求自己了。”

邓布利多转头看着女孩,眼眸中隐隐愧疚,“如果她醒了,她不会原谅我的。我答应保护她的父母,但是我没有遵守这个承诺。”

也许除了西弗勒斯,女孩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就是她的父母。而如今,只有她一个人逃了出来,这意味什么,不言而喻。

斯内普痛苦地收紧下颔,仿佛受不了一般地转身,声音绷得极紧,“我去做缓和剂和生死水。”

缓和剂是必须的,而止痛剂和生死水……他明白经受过钻心剜骨之后的人会是怎样的——最初的时候是整夜整夜的噩梦,身体的条件反射会下意识地记住那曾经受过的极致的疼痛,然后在夜晚爆发出来。即使她处在一个非常安全的环境下,她也会四肢抽搐整夜哀嚎。钻心剜骨并不是单纯的身体伤害,它严重到可以摧毁一个人的精神,把一个人变成没有思想的疯子。

如同隆巴顿的父母。

她会沉浸在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里,只有足够坚强的人,才能够走出黑暗。

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却没有阻止。

他毁了她。

他的袖手旁观残酷地震碎了女孩对他的无比信任,她痛恨的目光可以带走一切光明。

他失去了她。斯内普麻木地想,彻底,永远地,失去了她。

……

就如同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猜想的那样,女孩陷入了疼痛的噩梦里。

她在安静的沉睡中忽然开始剧烈地挣扎,身体不能控制地不停抽搐,嘴里发出令人落泪的哀叫。她的眼泪滚滚落在洁白的枕头上,;立刻将它浸湿。她紧闭着双眼,就像是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屋子,刺目的红光,翻滚剧烈的疼痛,众人嘲笑鄙视的目光……浓重的黑雾掩盖住了一切,她走不出来,她恐惧,害怕,她疼得快要疯了,却没有一个人来帮助她。她唯一信任的人,却放任对她的折磨。她看着自己陷入绝望,被黑雾拖入深渊,她只感觉到了一片冰冷。

“西弗勒斯,快!按住她!庞弗雷夫人,请把镇定剂和生死水给我!”

“给,给!给她喝下!”

“西弗,按住她的手!她会抓伤自己的!”

一片混乱。

用力按住女孩挥舞挣扎的四肢,斯内普白着脸给她打入镇定剂,直到女孩终于安静下来,不再试图伤害自己和别人,才轻轻松口手,沉默地后退两步,看着女孩淤青的手臂,他一直没有移开眼。

庞弗雷夫人似乎从邓布利多那里知道了些什么,她叹息地看着斯内普,对方一向挺直的背似乎瞬间佝偻下去,握紧的双手爆出青筋,他冰冷僵硬得仿佛碰一下就会碎裂。

她看着男人步步后退,最后坐在了旁边的病床上,难以忍受一般把头埋入了手中,脊背轻轻颤抖。她过去拍拍对方的肩,选择留下他一个人清静一下。

这是一个漫长的黑夜。

但是它终将会过去的。

……

熹微的晨光穿过窗子洒落到白色干净的被子上,在一片温暖中,躺在床上的人手指微微一动。

斯内普猛然惊醒。他立刻抬起头,向床上的人望去。

对方仍然在沉睡,脸色仍然苍白,但是神情却比昨天显得放松了一些,在金色的阳光下,她的睡容温和而安宁,就像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斯内普怔愣地看着她的脸,目光痛苦而愧疚。

在经受了那样的折磨之后,她居然还能够从食死徒的包围里逃脱出来,她比他想象得更加决断坚忍。庞弗雷夫人检测出她之前使用过一个魔法,可能和水有关,那个魔法瞬间耗尽了她的精力魔力,应该是一种非常艰深复杂的咒语,邓布利多猜测可能是阿尼玛格斯变形,女孩应该是进行了某种形态的变形,才能够从水里逃出。

她的身上布满了逃生的伤痕。

那是她的功勋,却是他一生无法磨灭的罪恶。

斯内普吸了口气,忽然站了起来,难以忍受般地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他忽然顿住了,脸色的表情极度震惊。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轻而平静。

“斯内普教授。”

“你这就要走了吗?”

斯内普僵硬地站在原地,似乎变成了一座雕像。

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在掀被子。斯内普后来上下动了动,慢慢转过身,脸色的神色十分复杂,复杂到加莱一时间无法解读。

女孩慢慢坐了起来,尽管这个动作对她来说太过勉强,她还是把它完成了。她靠在枕头上,脸色苍白,目光却静静的,就像是冬日山涧冰封下涓涓的泉水。

没有仇恨,没有愤怒,甚至没有鄙薄,那日她对他的痛恨和诅咒仿佛都不存在,她细细地打量他,然后微微一笑,声音仍然有些低哑,但是毫无疑问带着轻松愉悦的笑意,“教授,你瘦了。”

斯内普忽然抽了一口气。

女孩微微弯下了眼睛,薄透的阳光洒在她的侧脸,宁静得仿佛是夕阳下的山谷。她对他伸出了手,轻声说道,“你过来一点,好吗?”

“我想确认,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斯内普沉默许久,他的面色很复杂,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顺应女孩的要求。

他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到了女孩的床前,站着笔直,目光紧紧盯着对方,看上去充满了警戒,仿佛对方一动,他就立刻转身就跑一般。

加莱为这个猜想有些发笑,她顿了一下,然后握住了斯内普放在两侧的手。

斯内普立刻浑身僵硬,脸也变得僵硬,震惊地看着女孩。

“你的手好冰。”女孩担忧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又在熬夜?”

斯内普忽然浑身颤抖,他强忍着甩开对方手的冲动,忽视手里那柔软的触感,硬邦邦地开口,“你不在意……那件事吗?”

加莱慢慢握紧对方的手,仔细打量——枯瘦,苍白,修长,指腹还带着常年浸渍药物的痕迹,指尖仿佛都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香。她凝视着这双手,在对方几乎快要忍不下去的时候,忽然垂下眼睑,苍白柔软的嘴唇轻轻亲吻了对方僵硬的指尖。

斯内普倒吸一口凉气。

“你……”该死的!她在做什么!

加莱没有回答,只是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温柔而又缱绻的,触碰下去。

就像是蝴蝶落到了花朵之上,轻柔地吮吸香甜的花蜜。那柔软和温暖沿着指尖一路像是闪电一样窜到了大脑,他的整个手臂瞬间酥麻瘫软,那种微妙异样的感觉差点让他失声叫出来!

对方温热的呼吸仿佛带有毒,舒缓而甜蜜,能够麻醉任何一个敏锐的生物。

他无法阻止他脸上迅速蔓延的热气。他甚至无法思考,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愣愣地盯着女孩虔诚亲吻他肮脏的手指,像是对待一个求而不得的佛。

女孩抬起头,将他的左手握紧,放在自己左胸的心脏处,凝视他,目光沉静而清澄,嘴角的笑意像是微风一样带着暖意。

“我说过,教授,不管怎么样,不管你的过去和现在如何,我永远是相信你的。”

“为了不让伏地魔怀疑你,我只有那么做,对不起。”

她的神色安静温然,眼眸是最纯净剔透的翠绿,在阳光下没有一丝杂质,静静地望着他。

“那么现在,你相信我,我爱你了吗?”

……

喀拉。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斯内普的眼中彻底碎裂了。

他控制不住颤抖。

控制不住那从脚底一路蹿上的雷电般战栗的感觉。

就像是南方的海洋吹来暖风,把乱云一团团赶来。像是猛狼惊散群羊,它掠过田野,摧毁森林,在湖面和河上吹散了冰凌。它像是巍峨的山顶积雪融化,千万道瀑布发出巨响,河水汹涌泛滥,山谷成为海洋,波浪滚滚飞奔,岩石一样的巨冰发出轰隆之声……

那轰隆隆的声音在他的耳畔一路回响。瞬间震碎了他所有的恐惧和逃避。

那年深日久的孤僻,仿佛是遭到了当头一棒,带着令人眩晕的甜蜜。她的目光是致命的藤蔓,绕着他而抽芽,温柔地将他死死包围,再无一丝空隙。她的吻是激浪火焰,汹涌热烈,理智的薄冰抵抗不住而破裂融化,滚烫的海浪立刻淹没了泥泞和沼泽,带来生命,希望,以及甜蜜。

“为什么……”斯内普崩溃似的喃喃,“你为什么……”

为什么会爱上我这样的人?

她是如此的美好,一眼就令人想起绿色之邦,想起花神,恋歌,阳光和舞蹈。

而他,青春苍白,削瘦,死亡……稍一思索就充满了忧伤和灰眼的绝望。1

他就是一具哑涩破损的弦琴,而她却有灵活修长的手指,他配不上她。他们不相配。

他紧紧盯着女孩的双眼,女孩却微微一笑,有些无奈,“如果你要确切的答案,我并不能给你。”

“我爱你,是喜欢你的全部。我不需要天使的外形,完美的身体,那只不过是白开水一样的英俊。我喜欢你,包括你的过去,你的优点,缺点,你的灵魂。你给予了我别人无法相比的安全感,你坚韧而理智,我无法抑制地被你吸引。西弗勒斯,你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你清楚‘我爱你’是真的,你只是自卑而已。所以你不肯给我机会,不是吗?”

“……不……”斯内普虚弱地反驳。

“你要拒绝我多久?”加莱安静地问他,“直到见证你,或者我的死亡吗?”

“你喜欢我,西弗勒斯。”加莱的语气毫无疑问,平淡而肯定,“你却不肯承认。”

“我知道你在顾忌些什么。年龄,背景,舆论,战争……但是,你一定要我一个个反驳才甘心吗?”

“年龄?巫师可以活得很长,20岁并不能代表任何东西。”

“背景……我和你都是混血,还有人能比我们更般配的吗?”

“至于舆论……我并不惧怕多嘴闲舌,它不能真正伤害到我。而你……你还能更刻薄些吗?你毒辣的唇舌能让他们停止说话吗?”

“战争……它总有一天会过去的,不论谁赢谁输,都无法动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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