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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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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婚[重生]作者:一袭白衣

第10节

☆、第46章破局

回了房间,陆家闻特别郁闷地问高铭:“你真不去了?”

“不去了。”

陆家闻又炸了:“凭什么啊?”

“爸爸肯定有他的原因。闻闻你冷静一点。”高铭将陆家闻拉着坐在自己的身边,安抚道,“我跟他提议要去学校上课他都没有拒绝,这件事肯定有原因。”

“可……”陆家闻是真心替高铭难过,难得高铭能跟同龄人一块儿去玩,这么好的机会却被高健活生生地剥夺了,还一个解释都没有,“什么原因得给个说法吧?就这么武断地裁决了真当自己是霸道总裁啊……”

高铭忍俊不禁,满肚子的坏心情都被陆家闻这个委屈样儿给弄没了,他摸了摸陆家闻的刺儿头,说道:“我没事,别替我委屈。”

“哼。”陆家闻哼了一声,被高铭宠着小孩子脾气都上来了,他仰躺在床上,耍赖,“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去了,我这就给齐清他们打电话!”

“别。”高铭制止了陆家闻,“你还是去吧,带上我那份,玩得开心点。”

陆家闻一听后面这话立刻就不做声了,他艰难地点点头,应了一声。

第二天给齐清电话过去说高铭不去了,齐清打着嗓门叫问着为什么,陆家闻随便扯了个理由说高铭家给他报了个补习班去不了,齐清一下子就理解了,特感同身受地念叨:“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三人小组还没散,野营照常进行,高铭不去在齐清跟黄小浒那边算不了什么大变化,在陆家闻那儿可是要翻了天的。

一个星期的露营玩的没滋没味的,大山里还冷得透骨,陆家闻成天缩在帐篷里裹着棉被跟高铭发短信聊天——大山里信号不好,手机流量都开不起来,发条短信都得吭哧吭哧等半天,后来几天实在是待不下去了,陆家闻就跟齐清他们去深山里玩了几天。

他感觉自己真是老得不行了……齐清跟黄小浒俩见只兔子都能兴奋半天,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想着小时候跟高铭一块儿抓个喜鹊都能让他一身热血蹭蹭蹭地往脑袋上冒。蹲在地上拿树枝划拉蚂蚁的陆家闻,瞥了一眼旁边俩小孩,默默地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得看人啊,跟高铭在一块儿,让他玩翔他都乐意啊。

好不容易熬完了一个星期,陆家闻感觉自己都快与世隔绝了,一回到南都就疯了似的扑进陆连海的身上,大叫:“爸!!我想死你了!!”

陆连海嫌弃地把他从身上揪了下来,一脸沉重地说:“高家好像出了不小的事情。”

陆家闻脸色一变,忙问道:“怎么了???”

陆连海说:“你去露营前不是跟我说过高蔷那对夫妻吗?他俩前几天离婚了,说是陈康永爆出来的那事儿没压住。”

“怎么会没压住呢?”陆家闻不明白,又着急,“爸你说的仔细一点!”

“我也不知道,就听八卦说陈康永犯傻,把高家给举报了,高家动用了点力量还是冒出了不少留言,这几天都有好几批警察去查高健。”

“……”陆家闻一沉呼吸,直接掏出电话给高铭,“铭铭,你没事吧?”

“你知道了?”高铭的声音淡定又平静,“没什么事情,爸爸可以解决这个事件,你不要担心。”

“真的吗?那就好。我信你说的。”陆家闻想了想,又说,“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瞒着我,你要是心里有压力就跟我分享,别一个人憋着。”说完后觉着自己太婆婆妈妈了,高铭办事一直心里有数,他这么说真怕高铭会不高兴,可他也是真的担心高铭。

“嗯。”高铭声音一下子愉悦了起来,他嘴角扬起,轻声说,“我不想影响你野营的心情。”顿了顿,高铭换了个话题,“玩的怎么样,拍了照片吗?给我看看。”

“我□□发给你。”陆家闻临走前磨枪磨了几张照片出来,抽屉里翻了根数据线连上电脑,陆家闻挑了几张好看的给高铭发了过去。

“真帅。”高铭看着陆家闻的照片笑得特别灿烂,陆家闻摸了摸鼻子,害羞,“还行,一般般。”高铭听了笑得更愉快。

照片上的陆家闻站在几棵歪脖子树前,背后是萧瑟的冬景,对着镜头笑得特别灿烂,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像是黑曜石,真是有几分小帅,就是整个人显得挺没精神,还被冻得鼻头发红。

高铭小心翼翼地把照片保存在了文件盘里,照片的命名是“看不见的手”。

陆家闻打完电话叹了口气,他是真担心高铭,可他又做不了什么,只能在背后默默地支持高铭,哄他开心让他轻松点,陆连海在屋子外头叫他:“闻闻,你都要带什么衣服回家啊?”

“……”陆家闻没回应他爸,脑子里面乱乱的,纠结着怎么跟他爸说这事,过了会儿,陆家闻把电脑关了,一路小跑回客厅,把他爸手里的东西全都拿了出去,“爸,今年咱先不回去了吧?”

“啊?”陆连海收拾得欢呢,一听陆家闻这话,跟知道不出去遛弯了的大狗一样可怜兮兮的,“怎么了?”

“我不放心高铭。”陆家闻一脸愧疚地看着他爸。

“可你留在这儿也不能做什么啊。”陆连海还在争取,他是真想家了。

“我能陪着他。”陆家闻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爸,就差蹦在他爸身上撒娇了,陆连海板着脸不想答应,陆家闻就耸拉了眼睛,大眼睛苦汪汪地看着陆连海,“高铭太可怜了,爸,你听我念叨个事情。”

陆家闻就把去野营的事情告诉了陆连海,还添油加醋地把高健的□□□□给他讲了,听得陆连海眉头直皱,想到高铭的可怜样子,陆连海心里也疼,又被陆家闻撺掇着吹了点风就点点头,应了:“那行吧,今年不回去,明年肯定得回。”

“行!”陆家闻一口答应下来,两人商量了下决定今年想办法把高铭拐到他们家来过年。

临近过年那几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天气陡然变冷,萧条得跟南都的经济状况一样。

高家出事的消息就连街头巷尾卖油条的大叔都知道了,有一遭还拉着陆连海坐在小板凳下吹嘘了好一会儿,什么暗账、黑社会出身,赚的都是黑心脏钱之类的话说得陆连海十分尴尬,回头跟陆家闻一讲,陆家闻立刻就觉着麻烦大了。

一个电话过去找到高铭,高铭自然比他早知道这件事情,陆家闻关切地问:“铭铭,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高铭说,“这几天社会舆论比较激烈,爸爸正在想办法压制,一些报纸跟杂志已经被处理好了,只是互联网会比较麻烦。”

“是啊……”现在互联网还没有上辈子陆家闻知道的那么发达,只是在小范围小集体内传播,但即便只有这个小范围小集体也够高家喝一壶的了,陆家闻琢磨了下,问高铭,“我能问问传出去的到底是什么消息吗?暗账的话不会有这样的社会效应。”

电话那头高铭沉默了下来,陆家闻都快觉着自己得不到回答了才听高铭沉了声音慢条斯理地说:“……不是暗账,是一批家电的质量问题。早年我们家旗下的一家公司为了盈利,走出去一批不合格的货物,流入市场之后产生了问题,后来被我爸爸知道了紧急召回了,那时候……我们家还是有些脏,爸爸不敢把这件事情闹大就秘密销毁了,但是仍是有一部分的货物还循环在市场当中。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动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甚至用了高家的老本行。这件事情一直被爸爸压制着,没有曝光出去。这次小姑夫泄露出去的暗账里有一笔正是关乎于那次事件,被竞争对手查了出来大肆利用。”

“等等——”陆家闻脑中灵光一闪,“是哪一年的事情?”

“九七年。”

“九七年九七年……”陆家闻琢磨着什么,对高铭说,“你等我一下。”陆家闻紧紧攥着手机,风一样地卷进卧室里,打开电脑,连了网后点开浏览器,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着字。

高铭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陆家闻在做什么,却没有打搅他,耐心地等着陆家闻的回应,没多久,陆家闻兴奋地大吼了一声:“有了!闻闻你在用电脑吗?我给你传一段视频过去。”

“在用。”高铭点开邮件,等着陆家闻的邮件传输过来。

陆家闻把一个视频发了过去,看着百分比的传输进度条着急得不行:“我家网太差了!”

“别急。”高铭很有耐心,他问道,“你发给我的是什么视频?”

“你看了就知道了。”

打开视频一看,是一个销毁画面,画面里一堆家电被放置在一起,被重型机器捣毁,画面有些抖动,从角度上来看有些像是偷拍。

陆家闻解释说:“这是当初你们秘密销毁视频时一个记者偷拍的视频内容,他传到网上了,还好一直保存了下来,啊啊啊啊!!这个小破论坛可真给力啊!!”

“那个记者姓郑,叫,你们可以去联系他,找他回来作证,当初那批机器你们是真的销毁了,还特地请了记者作证,但是由于出版社的原因,这个报道没有登报,在当时那个环境下,没有纸媒体的报道,其他途径几乎兴不起来。”

高铭被陆家闻也带着兴奋起来了,可熟悉的思维方式让他把这个主意前前后后地思考了一遍,觉得大有可为,忙把视频拷贝了一份,用优盘装上,对陆家闻说:“闻闻你真是太棒了!”

陆家闻被这一句夸得要飞上天了,得意地说:“这就叫人类的智慧。”

高铭被他逗笑了,说:“你等等,我给爸爸打一个电话。”

“好。”

陆家闻听那头挂了电话,放心地吁出一口气,还好高铭没问起来他是怎么知道这个视频的,当初他替秦楠跟高铭结婚之后听说过高家的这段危机,同时曝出来的还有这段视频跟那个记者。

同样的东西从不同的角度被不同的人利用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第47章陈康永

高健是熟悉这些套路的人,他不知道用什么手段买通了那个记者,第二天他就站出来替高家说话,当年那批商品是在他的采访下进行销毁的,而且是当着他的面,高健亲自清点完毕。记者作证之后又放出了那段视频,人证物证俱在,高健“黑商”的名头自然就被洗清。

高健趁机咬住事件,声称:“没想到时隔十几年,还会有人将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事,如果我们公司发现是有人在背后捣鬼的话,定然不会轻易饶恕。”

有记者提问:“听说这件事情是陈康永陈先生向记者们曝光的,陈康永是令妹的爱人,关于这一点您有什么说法吗?”

“陈康永在这件事情上一直处在一个受人蛊惑的地位,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对他进行了洗脑,我只知道,在我的眼里,身为一个男人,他无凭无证散播了高氏企业罔顾质量问题的谣言,作为一个丈夫,他不顾妻子幼女成天流连在外,固守旧思。我妹妹高蔷已经于一月三日跟他签署了离婚协议,陈康永与我们高家再无半点关系。”

高健的声音一如既往那样沉重深沉,透过话筒传递到大众耳朵里的时候更是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沉积感,在陈康永的事情上,高健丝毫不留一丝情面地抨击了这个人的一切行为,在发言的最后甚至跟陈康永彻底划清了关系。

对于陈康永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需要人们去多加思考。

虽然那段视频放出后,抖动的画面跟极为疑似偷拍的角度让大家都对视频的来源产生了怀疑,但记者跟高家的一口咬定,再加上高健动用的水军的力量让这部分怀疑地声音都被压了下去。越来越多的舆论力量都在引导着事件往有利于高家的方向走。

陆家闻成为这件事情中的第一大功臣,不等高家主动提起来给陆家闻奖励,陆家闻就找高健要了奖励——他要跟高铭一块儿过年,别的都不要。

高健答应了,只不过这个年得在高家过,陆家闻讨价还价,邀着高铭年后去自己家小住那么一两天,高健不稀罕跟小孩一般见识,各退了一步也就答应了。

年前照例大采买,陆家闻跟他老爹忙了一天,先是去农贸市场批发了好多福果,又去买了好几大包的开心果、松子、瓜子什么的,干果炒得喷香,陆家闻一边买一边吃,都吃了半大袋子的干果壳。

等晚上到家的时候,爷俩都累得不行,陆家闻把东西往地上一撩,瘫在沙发上装死,陆连海轻轻踢了陆家闻几脚,“起来,去洗澡。”

“不!”陆家闻紧紧抓着沙发上的靠垫,“让我先喘两口气!”

陆连海拿这死小子没辙,骂了一句就在茶几上收拾东西,再一回头陆家闻还真睡着了。陆连海无奈地笑了笑,找了个毛毯子给陆家闻盖上,细软的毛挠了挠陆家闻的下巴,他似醒非醒地哼唧了两声,睡得更沉。

“小王八蛋没心没肺的,睡得可真香。”陆连海把买来的一堆东西收拾好,刚准备坐下来休息休息就见陆家闻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捞起来一看是高铭,陆连海想了想,把陆家闻叫醒了。

陆家闻睡得迷迷糊糊的,都感觉一觉天大亮了,看见他爸把手机伸过来,下意识地就接了,哑着嗓子说:“铭铭,怎么啦?”

“你在睡觉?”高铭一怔,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晚上七点,“睡得这么早?”

“白天跟我爸去买年货了,累成狗。”陆家闻伸了个懒腰,侧过头夹着手机,站起来,拎了拎裤子,“怎么了?”

“没什么。”高铭带着鼻音的笑愉悦得很,“想找你出来玩。”

“现在?”

高铭说:“嗯。丁娅薇要带我们出去买新年礼物。”

陆家闻一下子来了精神,“真的?”

“嗯。”高铭一听陆家闻兴奋的声音就笑出了声,特意逗他,“不过看你挺累的,要不然算了?”

“别啊,我不累!”陆家闻忙说,“我能去能去!”

“那你稍微等一下,我一会儿去楼下接你,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

“好啊。”陆家闻说,“来得及让我先洗个澡吧?”

“来得及,你去洗就好了,来不及也会等你。”高铭语气里满是宠溺,陆家闻听得舒坦得不得了,等挂了电话,陆家闻特地从衣柜里翻出来两件好看的衣服,哼着歌钻进浴室洗澡,陆连海看他这样子,靠在厨房门口调侃他:“怎么了?要跟小姑娘出去约会啊?美成这幅样子啊。”

“是啊。”陆家闻在浴室里大吼,脱光了站在镜子前,他现在年纪还小,但是身体骨长得特别劲韧,身体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层,稍微动作一下就能看到明显的肌肉痕迹。

等以后长大了,这身材绝对是一级棒!陆家闻摸了摸□□的小鸟,小东西还没长开,垂头丧气地挂在胯间,陆家闻嘿嘿坏笑,一脸□□儿,等以后小鸟也会长大!

洗了澡没多久高铭的电话就来了,陆家闻正在吹头发,把吹风机关了,陆家闻随手扒拉了下头发,冲卢建海抛了个媚眼:“爸!我帅不?”

“还真出去约会啊?这都几点了?”陆连海愕然。

“不是。”陆家闻蹲在玄关的地上穿鞋,“跟高铭一块儿出去。”

“你这成天跟高铭混在一堆的,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也没见你提起来哪个小姑娘的。”陆连海老大不满意。

“你还指望着你儿子早恋啊。”

“也不是……”陆连海搔了搔肚子,觉着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他没什么文化,有些事情自己都理不顺溜,可他就是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得了,别瞎寻思了,我出门了哈!”陆家闻穿好鞋,蹦跶了两下,把门甩上,蹭蹭蹭地跑下楼去找高铭。

陆家闻坐上卡宴,热得直喘气,车里头还开着空调,热乎乎地吹在脸上,高铭出声叫司机把空调关了,又把自动窗降下来等陆家闻凉快凉快。

陆家闻说:“咱这是准备去哪儿?”

“丁娅薇还在忙,咱们先去看场电影,最近漫威又出了新作品,你不是一直嚷着要去看吗?”

“真的啊?!”陆家闻兴奋地大叫,一把把高铭揽进怀里,“铭铭你实在是太棒了!!”

俩小孩挤在一堆,笑得特别欢快。

票高铭都买好了,就等着入场,还有半个小时,他俩无聊就先在商场咖啡厅坐着消磨时间,正聊着,面前一块阴影覆盖下来,俩小孩愣愣地抬头一看,都愣了。

眼前站着的正是陈康永,陆家闻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把高铭护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陈康永。

陈康永这两天都快被社会舆论逼疯了,到处都在骂他是背弃了高家信任的狗,抛弃妻子的人渣,可明明是高家的错误,高家凭借自己的权势站到了舆论的正面,而他则是受到唾弃的那一个。

可陈康永现在却很淡定,他穿着规规整整的西装,三件套逐一而叠,系着皮牌定制领带,戴着一副精致的银框眼镜,整个人显得格外得精神体面。

陈康永推了推眼镜,微微一笑,坐在高铭跟陆家闻的旁边,他拍了拍咖啡厅的软垫上,说:“坐,这么紧张做什么?”

陆家闻警惕地看着陈康永,拉着高铭站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别怕,跟你们聊聊天,这里人这么多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我不想坐牢。”

服务员把陈康永点的黑咖啡送到他面前的桌子上,陈康永礼貌地对其笑了笑,拿着勺子动作优雅地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

陆家闻跟高铭说:“咱们走吧,别理他。”

“你们知道谭嗣同的故事吗?”陈康永端起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动作斯文,说话慢条斯理,“谭嗣同死于黑暗,却又涅槃于黑暗,当时其世道与你们高家所处的世界又何其相似。我是被骗了,才会信任你们,相信你们不过是一群商人,而不是一群啖着他人血肉的奸商!”他握住咖啡杯的手愈发用力,恨不得将其捏碎。

高铭沉着眸子看陈康永,两人对视许久,陈康永露出一抹冷笑,苍白的嘴唇微微开启,轻声说:“你们高家的全是骗子!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可惜啊可惜……”他握住咖啡杯的手忍不住地颤抖,“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高铭将手里头的咖啡全部都泼到了陈康永的脸上,沉下来的一双眸子冷酷地看着对方。

☆、第48章自杀

好好的约会被陈康永给毁了,陆家闻一路上的脸色就跟吞了苍蝇一样阴沉郁闷,高铭比他更难受,被陈康永那种人说成这样,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陈康永自己也作,凭什么这么说高家啊,他觉着自己多了不起似的,就跟高健说的一样,当人家员工背叛公司,当人家老公背叛家庭,真是不仁不义都占全了,有什么立场指责高家的不是。

高家出身是不干净,高健也知道,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做慈善,在洗白高家的企业,虽说这样抵不了他们犯下的事情,但就陈康永这个样子,跟硬把人家往火坑里推有什么区别?就这么见不得高家好?难不成真是入赘过来,受得窝囊气让他变成这幅样子了不成?

想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丁娅薇那个女人可不是好像与的,再加上陈康永那股子宁折不弯的性格,很有可能是憋一肚子的气没底撒,图了这次机会要发作。

可作到头,还是害了自己。

陆家闻想得也并不是不靠边,陈康永从小到大一直受得是高等的教育,他爷爷是老辈子的西席,革命闹起来之后还在村子里坚持教书。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的成康永满脑子都是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小时候的高压教育又让他的脑子渐渐变得思维固化,错还是对在他心目中已经有了一个绝对的分割。

他认识高蔷的时候,高蔷还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一开始,高蔷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跟风风火火的说话态度并不怎么讨陈康永喜欢,陈康永更喜欢那种会小鸟依人的小家碧玉。但是随着两人的深入了解,高蔷的人格魅力彻底征服了陈康永。

陈康永在得知高蔷的家世时,只以为高蔷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儿,是商人的后代,士农工商,商为最下等,出身书香门第的陈康永觉着两人并不合适,可高蔷浓烈得像一团热火融化了陈康永固化的思想,他愿意跟高蔷结婚,因为他爱高蔷,他愿意背井离乡,离开温柔了他大半个岁月的江南水乡,跑到南都这个繁华却快节奏的地方。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隐藏在高家背后的那些肮脏面,听过一些谣言,但是高蔷不承认,他也就不承认。

后来,高家日益崛起,渐渐从黑道分身出来,踏足正经的商业活动,竞争对手就纷至沓来,陈康永被人告知了高家那些过往,贩毒、高利贷、赌场……他所知道的那个高家仿佛只是被高蔷跟高健谎言编织出来的幻影,一切都是假的。

那种被背叛的不堪与自己一直以来的隐忍交织在一块,陈康永终于按耐不住心中躁动的热流,做了他最想做的事情,说出了他最想说的话。

可是,却没有人听,没有人看,他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就连一开始愿意答应帮助他揭发高家的人都默默退出了舞台,独留下他像是个小丑一样供人讽刺与嘲笑。

陈康永从口袋里掏出熏了香的手帕,在众人的围观之下一点点地将发丝上、脸上的咖啡擦干净,浓烈的咖啡香味熏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将湿透了的手绢叠好收回口袋里,陈康永动作优雅地站起来,仿佛只是从一场高端的上流社会举办的舞会离开而已。

看过电影之后,陆家闻跟高铭的心情都好了一点,美国大片就有这点好处,劲爆的画面能吸引人得眼球,刺激人的大脑,会让人短暂地忘掉很多烦恼的事情,再加上时不时爆出来的幽默,很容易冲淡烦恼。

将近三个小时的电影过去,陆家闻累得腰酸背疼,白天逛了一天街,晚上又看了电影,真是能把人累得趴下来。丁娅薇来接他们俩的时候满面笑容,带着去金鹰逛了两圈,给俩小孩一人买了几套新衣服。

等陆家闻回家的时候都十一点多了,陆连海还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这时候真是没什么好节目,陆连海放着一档相亲类节目睡着了,听见玄关处有声音响起,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跟铭铭逛街去了。”陆家闻把东西放下来,两包衣服往沙发上随性一丢,陆连海伸长了胳膊去够,捞出标签一看价钱,整个人都惊醒:“乖乖,这得我一个月的工资啊!买的这么贵的衣服?你穿得来吗?”

“丁娅薇给买的。”陆家闻解释。

陆连海一听就不吭声了,丁娅薇那脾气他也接触过,这两套衣服送的讨好陆家闻的心思在,他也不好说什么。

陆家闻琢磨着他爸的心情,扑上去搂了陆连海的脖子,说:“爸,你要是不乐意我穿,我就不穿。反正我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地摊货都能叫我穿出来名牌范儿!”

“臭不要脸!”陆连海一听这话笑得特大声,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头一颤悠,仔细琢磨着陆家闻的表情,怕他觉出些什么不对劲来。陆家闻不是他亲生的这个秘密一直被他藏在心里,他一直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陆家闻,说了,怕影响父子感情,但不说,总归对陆家闻不公平。

可现在不是时候,陆家闻才开始适应南都的生活,等他再大点儿,考上高中,不,考上大学,等稳定喽再说。

第二天一早上,陆家闻被陆连海一个大嗓子给吼醒了,陆连海隔着老远,好几道门呢就在那儿大声嚷嚷:“起来!快起来!看新闻!!”

陆家闻把被子一拉,盖在脑袋上,好不容易放假了不上课了能好好睡个懒觉了,他爸怎么非得逼着他起这么早啊,烦不烦人啊……

陆连海又叫了一嗓子:“陈、陈康永跳楼自杀了!”

“什么?”陆家闻一下子就惊醒了,把被子一掀,穿着短裤就一路小跑到客厅,坐下看早间新闻。

电视画面里面一团糟,法院门口到处都是人,记者们紧张得报道着事件内容:“据悉,于今日凌晨三点,死亡人士被我市人民法院保卫处警卫张先生发现,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生命体征……”

陆家闻怔怔地看着被圈出来的案发现场,电视屏幕里法院鲜红的标志刺激得眼珠子一阵阵地发紧,操他大爷的,这个陈康永是傻逼吗?真他妈的把自己当谭嗣同了不成!

陆家闻心慌得不行,打电话给高铭,问道:“高铭,你看新闻了吗?”

“看了。”高铭早就起了,一起床就看到了这则新闻,高健淡定得很,他也没怎么着急,没把这个事情当回事,反而说,“闻闻,你起得这么早?”

“被我爸叫醒了。”陆家闻一肚子的火,“他是不是有病啊?怎么会有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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