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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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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惊叫声落,巨大的嗡鸣声响彻耳畔,聂浥尘忙看去,那蛊王正张开了残缺的翅膀想要从绿网中挣脱出来,姚安大呼一声:“师兄,我修为终是不足以一击杀死蛊王,可现在他被我困在剑意之中,全看师兄的了!”

聂浥尘心头一凛,沈陵道:“击它右翅下方。”

聂浥尘得了指点,屏息凝神,一道雄浑的真气便劈手而出。

姚安望着那道红光与在红光中逐渐散落的灰飞,怔住了。

☆、第六十七章

在剑芒淡去的时刻,聂浥尘与姚安都看到了蛊王的真实容貌。

那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巨大蝴蝶,两翼却扇动出蜂类才有的嗡鸣声响,口器翕张,极为瘆人,可那副惊人的容貌也只出现了片刻,很快,那被红绿两道光线紧紧包围着的蛊王连颤抖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尽数绞杀在无数重的剑意当中,两人织造而成的网比之护卫蛊王的茧还要紧实,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

姚安退后一步,跳开崩裂而出的浓郁真气,以剑为栏,架出一道阻挡物,“师兄!”

聂浥尘趁机躲入姚安创造的范围之内,沈陵此时正将那一缕残魄彻底吸收,双目爆发出灼人的光华,吐纳之间气息浑厚,若不是灵媒体质,聂浥尘怕是容纳他不得。

“是哪一魄?”

“惧魄。”沈陵道,“难怪蛊王一直无法将这缕魄吸收体内。”

聂浥尘轻笑一声,对沈陵的冷笑话不置可否,一重重的气浪向他席卷而来,聂浥尘闷头躲在姚安的防护之中,正欲开口闻讯姚安情况如何,却见姚安一张俊脸变得煞白一片,双唇紧抿,显然是要扛不住了。

“师、师兄……”

聂浥尘单手撑起姚安临时筑的禁制,一手撑开竹骨伞,伞面花纹滚动,化作一副青山绿水图,一张巨大的防护网瞬间张开将两人笼罩其内。

“嘶——”蛊王兀自扭动着残魄的身躯尽数将体内膨胀爆发的真气向着两人所在的地方横扫而来,他本就在破茧期极为虚弱,就差那么一点便可彻底将身躯进化,不再听从任何人的控制,可偏偏功亏一篑,破茧之时他遭受了来自茧本身的巨大反噬,又受到了聂浥尘与姚安合力挥下的一击,这两重攻击叠加在一起让他根本就无法承受。

灰飞烟灭已是定局,可即便死他也要拉着这两个人类一起死!

顷刻间,整座地宫地动山摇,好似快要崩塌了一般,聂浥尘额头上沁出汗水,方才那一击耗费了体内不少的灵气,此刻操纵竹骨伞便有些力不从心,伞面承受了巨大冲击,表层上的岩石甚至有崩溃的迹象。

就在这时,一股温润的水属性真气灌入聂浥尘的经脉之中,若说水火不相容,聂浥尘本就是单一火属性灵根,此刻体内的那一股水属性灵根却与他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沈陵的轻柔软语声在识海内响起,道:“专心感受我,小尘。”

聂浥尘有片刻恍惚,经脉内受到水的洗礼感觉十分舒坦,越来越多的真气被注入到竹骨伞上,沈陵赞叹一声,道:“小尘,你这灵媒体质当真引人艳羡,吸收起我的真气竟然毫无障碍。”他将越来越多的真气注入其内。

最终,蛊王的力量被消耗殆尽,残魄的身体干瘪下来,化成一滩腐尸跌落在地,双翼抖动了一下便抖落下来,透明的双翼逐渐收缩。

姚安从伞后面探出头来,试探地挥出去一道剑气,剑气将蛊王的右翼切断。姚安见那蛊王只是因剑气而颤动了一下,才确定对方已然没了挣扎的能力。

“师兄,它好像死了。”

聂浥尘也确定了一二后点了点头。

在蛊王衰落之后,地宫内的虫兽们仿佛发了疯一样地向外涌去,乌压压的一片铺天盖地,从石壁的缝隙中钻了出来,顺着表层一路攀爬出去。

姚安忽然脸色一变,似是想起了什么,惊叫道:“师兄,那合欢派的女子还在外面。”

话音未落,人已经远去。

聂浥尘没有跟上去,视线落在蛊王尸体旁边的一个图案上。

一红一蓝两只游龙围绕着中间的一颗明珠,那珠子中间有一个孔洞,像是有钥匙能插进去的样子。

“这个图案……”沈陵瞧着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后方醒悟,道,“这图案不正是因果盘上面的?”

聂浥尘也想了起来,拉过小刺猬问道:“可是你?”

“是啦。”小刺猬道,“这是以前存放我的地方。”

沈陵端详着圆盘中间的明珠,道:“可这样子像是锁起来的,里面锁着什么?”

“不知道。”小刺猬冲他天真的眨了眨眼睛。

聂浥尘拿出姚安塞给他的钥匙,道:“这是方才那个女修给的钥匙,她口中所说皓月仙君的宝物会不会就是这个东西?”

沈陵道:“有这个可能,我们可以一试。”

聂浥尘犹豫了下,道:“先等姚安回来再说。”

没等多久便见姚安回头土脸的回来了,他摸着屁股,别别扭扭地道:“师兄,那些虫子跟疯了一样地往外涌,我好不容易才出去又回来的。”

聂浥尘瞟了一眼他捂住屁股的手,问道:“那女修呢?”

姚安这才想起正事,正经起来,道:“师兄,我都快找到入口处都没瞧见那女修,那女修不见了!”

“不见了?”聂浥尘眉头一皱,“她身负重伤,方才又有毒虫涌了出去,怎么会不见了?”

“不知道。”姚安也觉着奇怪,猜测道,“兴许是方才听到我们与蛊王相斗的声音,逃命去了?”

聂浥尘回忆了下地宫的构造跟那女修的情况,疑道:“不对,她伤重至此,跟在我们后面都要用爬的,怎么会这么快就走出去?”

姚安忽然嘶了一声,显然疼极了,聂浥尘问他:“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姚安揉着屁股,尴尬地道,“就是屁股不知道怎么开始疼了起来。”

“可有受伤?”

“没有啊……”姚安扁了扁嘴巴,他现在真想脱裤子看看屁股上到底怎么了,可师兄在这里,他怎么可能做出那么猥琐的事情来!

思前想后,聂浥尘实在是觉着不对劲,他想了想对姚安道:“我先封住你的经脉。”

姚安怔了一下,正要说些什么,视线却模糊了起来。

“姚安?”

聂浥尘见他视线没了焦点,脸色一变,忙夺路过去正欲封住姚安的经脉,却见姚安的眼鼻口耳开始冒出了无数的黑雾,那黑雾弥漫出来,在聂浥尘眼前逐渐化成了一个人形。

姚安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古容宜?”聂浥尘眸子一沉,目光死死锁在那人的身上。

古容宜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是与他平时浑然不同的阴冷,一双瞳孔乌黑乌黑,看不到一点光亮。

“小尘,这古容宜有些不对劲。”

“呵……好久不见了。”阴冷的声音从古容宜的喉咙里发了出来,声音低沉像是闷钟一般。

“你是谁?”聂浥尘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古容宜与他们先前所见不太一样。

古容宜露出一抹冷笑,嘴角勾起,转瞬间那张脸就变化了神情,笑容亲和,眉眼弯起,“道友这么快便忘了我,真是令古某心寒。”

沈陵沉声道:“不是古容宜。”

古容宜:“呵……可觉着奇妙?”

聂浥尘紧盯着古容宜,下一刻那古容宜又被一团黑雾所包围,身形在黑雾中发生了变化,原本属于男子的挺拔身躯化作了娇小可人的女子。

“菡萏见过二位道友。”衣衫凌乱的菡萏挺拔地站在聂浥尘面前,胸口的血洞还在汩汩流着鲜血,染红了她胸前的一大块衣襟,菡萏妩媚一笑,伸手在血洞上摸了一把,鲜红的血液染上她如葱根一般的玉指,她将食指探入口中,吐出丁香小舌轻舔了一口,冲着聂浥尘抛出一个魅惑的眼神。

聂浥尘的身体变得紧绷起来,他隐约猜测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古容宜与菡萏是一人所变,将他们一路引来了苗疆,借由他们的手杀掉了蛊王,坐享渔翁之利!然而……藏在古容宜与菡萏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脑海中隐约浮现了一个人,聂浥尘呼吸一滞,目光更是死死地锁在“菡萏”身上。

菡萏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变得极为冷艳,她凤眸一眯,黑雾又弥漫上去,一番变化之后竟是化作了那张聂浥尘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是霍白!

霍白穿着一身朴实无华的黑袍,长发披散下来隐约盖住了苍白的脸庞,因长年修习魔功,他的五官透露着一股妖异的魔气,瞳孔深黑带着一抹异样的猩红,眉眼似乎比十年前所见更加妖娆。

“聂小师弟。”霍白话语中满是慵懒的气息,在叫着聂浥尘的名字的时候带着些微低沉的鼻音,“许久不见。”

“前些日子在风来城中便见过。”聂浥尘警惕地打量着霍白,他被黑雾笼罩着,聂浥尘看不清霍白的实力,可他既然能当上魔宗宗主必然实力不浅,更让聂浥尘无法分辨清楚的是此时的霍白究竟是分身还是本体。

“还要感谢你杀了蛊王,若是没有姚安的天木剑法,杀了这蛊王还要耗费我一番精力。”霍白低沉的笑了起来,他的面部表情十分僵硬,这个笑容像是硬扯出来的一般。

“你把姚安怎么了?”

“没什么。”霍白微微抬起手,收回来附着在姚安身上的一缕魔气,“这不过是当年他被鬼泣老祖控制住留下的余力,这些年来他靠着天木剑法化解了不少,但是还是有残留的魔气侵入了他的骨髓当中,我只不过是化作了古容宜刺激了这份魔气。”

霍白又是阴测测地一笑,见到聂浥尘那严阵以待的表情似乎十分喜悦,“你是不是在想我与古容宜的关系。”

聂浥尘:“那与我无关。”

“可我偏要告诉你。”霍白指尖一弹,空中出现了一副幻影,鹤莲台光华灼目,莲花摇曳生姿,白鹤展翅而舞,而半身淹没在鹤莲台中的两人却是霍白与那古容宜,水面波纹动荡,霍白的身体带动着古容宜起伏不定,像是在做那些腌臜之事。

“我即是古容宜,古容宜却不是我。”

“鹤莲台……”沈陵揣度一番之后,道,“怕是他通过鹤莲台之力吸收融合了古容宜,而那菡萏估计也是如此。”

聂浥尘并没有在意画面的,目光到底紧紧地锁在鹤莲台上,“沈陵,你的魂魄与肉身若是想融合的话,是不是还要借助鹤莲台的功力。”

沈陵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是。”

聂浥尘一转浴凰,将其紧握在手中,“既然如此,我们须得拿回鹤莲台。”

☆、第六十八章

气氛愈发紧张起来,霍白轻轻地抬起手,地面便轰然震动起来,周身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强烈真气。

霍白道:“我来此并非与你们叙旧,也不想与你们产生什么冲突。”

聂浥尘冷笑:“这些年鬼泣宗与千古剑门的冲突可不小。”

霍白淡淡一笑,眉眼冷漠至极。

饶是聂浥尘这等不爱多管闲事之人,还是忍不住要为师门抱不平:“千古剑门养育你十数载,你竟能狠下心肠来绞杀同门弟子。”

霍白面色须臾一变,却又恢复过来,听闻聂浥尘所言他只是嗤笑道:“那不过是我大道上一块踏板石而已,有谁会跟一块石头讲情义。”

话音未落,咚得一声巨响,霍白的脸色更加阴沉下来,周身阴风大作,魔气勃然而生,聂浥尘望着霍白的眼神冰冷而无情,“既然如此,那便再也无话可说。”

霍白似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将魔气收走:“方才我说过,我今日并非想要与你作对,只是这里有我要的东西而已。”

聂浥尘手心一紧,钥匙被他紧紧地攥在掌心。

霍白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掌握住钥匙了?”

随着霍白的一言一语那钥匙化成一团黑雾消失在聂浥尘的掌心,随后出现在霍白眼前,金色的钥匙在空中漂浮着,周围魔气缭绕。

岑的一声剑啸,霍白根本就没有看清聂浥尘是如何出手的,只感觉一阵热浪铺面而来,忽然奔至眼前的滔天剑意让他顿时连连后退,可那紧随而止的剑气却一直缠绕在他身体周围丝毫不肯松懈一分半点!

霍白大惊失色,他早知道聂浥尘得天独厚,有特殊的体质跟特殊的修炼技巧,这十年来功力定然会增进不少,但是却没想到会增进到这样的地步。

深邃的瞳孔转了转,霍白一瞪眼睛,竟是运用了当年陆言昭那一招能看破所有的阴阳眼,然而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一片清明的景象,而是模模糊糊的事物,他顿时一怔。

就在这时,聂浥尘逮住机会又使出一招“火凤燎原”,剑气带着呼啸的风声席卷而去,化作一只展开翅膀的巨大凤凰,仰头嘶鸣一声,便卷向了霍白所在的方向。

这一招是聂浥尘很少外露的杀招,却并没有展示出全部的修为,在霍白看来聂浥尘只是堪堪踏入元婴期的小辈,这点招式还不放在他眼里。

一张袍袖,从黑洞洞的袖口中钻出了无数道黑色的雾气,那阴邪的黑雾从霍白的衣摆袖口领口各个方向散布了出来,很快便化作一只只无形的纤纤素手将聂浥尘的火凤锁了起来。

霍白身穿的衣服是一件魔门秘宝,外表看似朴实无华,实际上却蕴藏着三十六种变化,近百种杀招,若是细说倒是与聂浥尘得到的那柄竹骨伞有异曲同工之妙,竹骨伞面图案变化会发动各种招式,而霍白衣袍内的图案亦是会发生变化,牵动不同术法。只不过,两者一个仙气凛然,一个魔气勃发而已。

剑术会化解在聂浥尘的预料之中,他所用剑术本就只是想试探一下霍白的功力深浅,此刻他不慌不忙地祭出浴凰,赤裸着身体的剑灵隐约浮现,脸上身体上盘亘着赤红色的花纹,瞳孔放出慑人的火光。

霍白眼冒精光,趁机出手!

袖袍一摆,从地面上钻出了无数个阴沉沉的触手,吐息着浓黑色的雾气摇晃着向聂浥尘卷了过去,在快要接近的时候猛地从地面上拔起,疾射而出!

沈陵惊呼一声:“小尘当心!”

轰得一声巨响,聂浥尘躲也未躲,任由那些黑雾触手撞了过来,就在这时,先前被霍白绞碎的火凤骤然在半空中凝结成形将那些触手尽数吞没在火舌之中。

两者招数往来,交手频繁,霍白眼见着自己的招数都被聂浥尘一一化解,脸色越发阴沉难看,到最后终是忍不住将罩在外间的黑色衣袍甩了出去,那衣袍在空中摇摆着,作翻云覆雨之态,沈陵眸光一闪,在雷霆万钧之中喊到,“小尘,出剑。”

聂浥尘毫无迟疑,当即横剑扫去,红芒疾射而去,周遭雷霆大作,嗡鸣声响彻耳畔,刺激的人耳膜嗡鸣作响,聂浥尘强忍住两者力量相交之时带来的不适之感,咬紧了牙关,唤了一声:“沈陵。”

“小尘,我在。”温润的水属性功法席卷上聂浥尘的身体,从他掌心涌入浴凰之中,二人真气水乳交融,融为一体,猛地向着黑色袖袍中的一点窜了出去。

原本张狂肆意的黑袍骤然萎缩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般收成一团。

“啊——”惨叫声骤然响起,霍白的身体佝偻下来,聂浥尘觉察出异样,愈发使出真气,勃然真气冲击得整间地宫石室都在剧烈颤抖着。

霍白苍白的唇边流出一抹浓黑的鲜血,他阴测测地望着聂浥尘,眼中满是不甘。

“霍白!”

沈陵的声音凭空出现在地宫之中,霍白身子一震,那目光更是阴狠,他抬眸狠狠地看着红蓝两色交织中的聂浥尘,青年身姿挺拔,手持宝剑,如同松柏一样屹立着。

沈陵看着霍白狼狈的样子,高声道:“昔日你比不过我,到如今你舍去人性,坠入魔道亦是败在我与小尘的手下!”

“住口!!”霍白大吼一声,急剧萎缩的袖袍隐约有张开的样子,聂浥尘两指一并,在空中演化着剑诀,浴凰出手向着沈陵引导着的那一点刺去。

碰的一声,那黑袍被浴凰绞成碎片,而霍白的身体则如同山崩一般瘫软下来。

一团黑雾从黑袍中涌出猛地奔向聂浥尘所在的地方,聂浥尘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将那黑雾死死地攥在手心。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画面,聂浥尘心头猛地一震,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

“小尘!”沈陵惊呼一声,在聂浥尘怔愣当中,又一团黑雾从姚安身上蔓延了出来奔向了蛊王座下的机关住。

咔嚓一声,锁眼被打开的声音清脆得响起。

聂浥尘挑剑刺去,那黑雾却锁住了浴凰,力量对冲间黑雾一点点的弥散,一时之间两者相持不下。

随后轰隆隆的几声,机会彻底打开,一轮圆盘从中飘了出来。

聂浥尘失声道:“因果盘?”

“你居然还知道因果盘。”阴冷的声音从地宫的四面八方传了出来,正是霍白的声音。

果真如同沈陵所料,方才那人并不是霍白本尊,而是霍白的一缕神识,肉身是幻觉,藏在黑袍之中的才是神识本体,因此他才刻意引导小尘放弃霍白的肉身转而去刺向霍白藏在黑袍之中的神识。

这次的神识如此强大,怕是沈陵牺牲了自己的一魄!

而正是这一魄才让沈陵发现了……

“小尘。”来不及细想,沈陵掐诀念咒,使得水属性功法充斥了聂浥尘的周身,洗涤了他的疲乏,“因果盘不能让他拿走。”

聂浥尘不知这因果盘是真是假,但沈陵说得没错,无论真假都不能让霍白带走。

眼见着黑雾卷起因果盘便要逃窜而去,整座地宫却晃动了起来。

霍白的大笑道:“哈哈哈,这因果盘便是我的了,聂浥尘,你纵然有本事,看你能从这一方机关重重的仙人洞府中逃出去。”

聂浥尘隐有愤怒之感,一攥拳头,真气如同爆炸一般涌出。

霍白仍是大笑:“即便你能安然离开这里,可那姚安呢?那蠢笨的人真的是不适合修仙,尽为我所用哈哈哈哈哈!”

聂浥尘抿紧了唇,身子气得颤抖,沈陵劝道:“小尘,他说得对,这洞府快要崩塌了,其中又有太多的机关,我们不能在这里跟他耗时间,更何况,我们还要带上昏迷不醒的姚安。”

沈陵见聂浥尘一直不说话,进一步劝道:“小尘,总会有机会的。”

“总要拿回鹤莲台……还有你的一魄。”

沈陵猛地一震,听到聂浥尘这番话后心魂荡漾,片刻之后,忍住心潮泛起的涟漪,淡淡微笑道:“小尘能如此记挂我,我已是十分开心了。”

聂浥尘望向那团隐约要散去的黑雾,眼神十分复杂。

如今的霍白断然不能像是平日一样杀之了事,毕竟,沈陵还有一魄在霍白的身体里,此时此刻更不是与他一缕残魄计较的时候。

想到这里,聂浥尘一扬手,打出一道剑气,剑气刺在那缕残魄之上,只听惨叫声又响了起来,残魄携卷着因果盘化成一道微小的光芒逃窜而去。

“我们也走吧。”

虽然不甘心就这么放霍白的残魄离开,聂浥尘仍是咬了牙去扶起姚安,他想了想干脆食指点在姚安的眉心,将姚安的魂魄吸纳进识海当中。

沈陵:“……”嘴角抽了抽,“有点挤啊。”

又将肉身封住装入储物空间之中,聂浥尘四下看去,决心向来路走去。

只要肉身与魂魄分类不足三个时辰,聂浥尘便能让魂魄完整地归回于肉身。

小刺猬拍了拍聂浥尘的下巴,道:“我带你们出去吧。”

聂浥尘颔首。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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