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不耐地哼了一声,“有其他人接替我了,真是的,我原来就不太想去,守着我的宝贝地方不好吗,还得去那接待那么多人,仙主又没有多重视他们。”
他挥了挥手,“快让开,我要上二层!”
其他人脸色都有点不好看,为首那人撇了撇嘴,看起来有点不情愿,“你别以为你有个七层层主的情人就可以这么放肆,我们再厉害也只是仙主手底下的狗,一旦仙主看你不耐烦,可不会看在谁的面子上饶了你!”
“周岩”皱起眉,一脚踏上传送阵,手一抬拿出一枚令牌,下巴一抬道:“你说够了没?说够了赶紧开!我的时间有限,可可不是你能浪费的!”
那人脸色一紧,随即将一块令牌嵌入到旁边的凹槽里,哼道:“你好自为之!”
传送阵当即发出一阵光芒,在周岩手中的令牌上转过了一圈,随即将周岩整个笼罩,下一刻人便消失不见了。
几人面面相觑,面色都是同样的幸灾乐祸。
“他惨了。”
“他大概不知道仙主刚刚给每层下的命令,擅离职守者死。”
“二层以上那些遗族都被下了禁术控制着互相吞噬呢,人进去必死无疑,我保证他逃不过第三层。”
“反正我们已经提醒过了,是他自己不听劝,怨不得我们。”
“这祭塔里还缺死人吗?仙主的儿子都死了不知多少了,也不差他一个。”
“呵!让他每天端着副高人一等的架子,仗着有个七层层主的情人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活该他受罪!”
眼前一闪的功夫,第二层就到了。
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任何值守弟子。
虽然也是黑红色的大厅,但整个厅堂里空荡荡的,除了地面一个传送阵,其它一无所有。
但谢危非但没觉得庆幸,反倒还皱起了眉。
“不对劲。”黑色小龙猛地圈紧了怀里的小金鸟,顺滑的鳞片微微炸起,“很暴躁的气息,外面情况有变。”
谢危果断道:“出去看看。”
周岩听从他们的命令走到门边,刚一打开门,两人顿时瞳孔骤缩!
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和妖兽暴躁的怒吼声,地上散落着很多伤残的遗族身体,还有更多的遗族在互相攻击。
他们全都变成了妖兽原形,眼睛赤红,理智全文,逮到活物就攻击,不知生为何物,更像是一种对待死亡迫不及待的归附。
两人毫不怀疑,如果这时候被他们发现,瞬间就会被扯入这一团厮杀的漩涡里停不下来。
谢危呼吸一沉,声音骤寒,“这是在做什么?”
周岩麻木道:“定期清理,血脉里的法则碎片被提炼完,身体亏损无法生育后,失去利用价值的遗族会通过自相残杀清除,之后尸体丢入岩浆池,尸骨会被自动炼化入祭塔提升等级。”
“此前祭塔受损,又逢此次宴会,仙主便让这些遗族自相残杀,一来修补祭塔,二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闯上来的人轻易逮捕,只要这里稍微闹出点动静,仙主就会察觉到了。”
谢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全身金色的羽毛都炸成了一个团子,莲花花瓣也一张一合的,看样子很想喷吐出一口火焰似的。
半晌他才冷笑一声,“每次当我以为足够了解金灼厌的时候,他都能刷新我的认知下限。”
小龙伸出尾巴摸了摸他,把他脸上的羽毛拂开,“你再气就把自己的脸埋进羽毛堆里了。”
整一个金黄金黄的灿金团子,好么,连眼睛和鸟喙都看不见了。小龙看一眼惨烈的现场,再看一眼炸毛的团子,本来阴暗的情绪顿时就像被阳光照亮一般变好了起来。
他看着不远处瘦骨嶙峋却斗得凶狠的一狐一狼,沉吟半晌,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谢危转头看他一眼,随即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但你的灵气还得留着闯后边的七层塔,我来就行。”
这时候,远处搏斗的两只遗族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生物,狐狸猛然从狼的后腿上抬起头来,嘴角鲜血淋漓,双眼赤红如血,嘴一张就朝着这边扑了过来。
那只与他厮斗的狼非但没有趁机逃走,反而跟随在狐狸身后也朝着这新鲜猎物扑过来了。
一前一后,同样的疯狂如魔,同样的视死如归。
一只小金鸟陡然从周岩衣襟里跳了出来,扇着小翅膀一路飞到了他头顶,随即嘴一张,一点光芒被他吐了出去,半空中迅速化成一本厚厚的精美书本。
书本“哗啦啦”迅速翻页,很快定格在某一页,那一页瞬间光芒大放,一个个带着光的字符从书页里飘出,雪花一般朝着所有遗族落去。
厮杀中的遗族是不懂什么叫躲避的,只知道网上莽,于是那光点就这么直接落到了那些遗族的眉心。
瞬间所有的遗族动作一僵,像是接受了什么不可违抗的命令。
半空扑来的狐狸和狼猛地一甩头,直直朝着谢危身边扑了过去,像是没看到这个人一样,接着又转头扭打在了一处,只是下口不再处处对着死穴,而是留有了几分余地。
所有的遗族都是如此。
虽然打斗还在继续,但死斗变成了不涉及生死的拼斗,所有遗族也同时无视了谢危和周岩,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着之前的动作。
谢危一张嘴,那书本又化作一道光点被他吞入了嘴中。
他抬起翅膀拍了拍肚皮,满意道:“渣爹有时候还是蛮靠谱的嘛,这万妖典很有用,所有妖兽血统都逃不出它的掌控。”
这本书就是凤元坤临走前塞进谢危怀里的那一本妖族至宝了。
不得不说,对于妖族的威力还是蛮大的。
谢危瞬间对渣爹的态度改变了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