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把蔫蔫的孔维拎到身边拘着,道:“我随你回门派看看,等孔雀来接这幼崽也好有个证人。”
也好看看崽子的生存环境,毕竟人是他捡的,孤是他托的,怎么也得负责到底。
邵元清自然是求之不得,就差抬着八台大轿把美人请回去了,连连点头,“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没问题!等我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带你们回去!”
谢危心情不错,点头,“行,我等你。”
他向着俩小孩招招手,“走了,别耽误人家做事。”
邵元清站在原地看着一大两小走远的背影,脸上亲切热情的笑容渐渐冷却下来,若有所思的沉吟道:“竟然不问我什么事情,看出什么了?”
他沉默一会,随即又一笑,“聪明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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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带着两只小崽一路走到村子口,附近只有一座破破烂烂的小木屋,村民的屋舍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放眼望去都没什么人。
确定离人群够远后,谢危这才松出口气,“总算安全了。”
司昆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惊讶于他敏锐的洞察力,竟然没反驳他这句话。
孔维咋咋呼呼道:“你竟然能看出来刚刚的情况不太妙?”
谢危翻个白眼,“废话,我又不是白痴,他一个大门派掌门亲传弟子跑这么偏僻的地方总不可能是来给门派收弟子的,而且他给村子里孩子看资质是把脉,给你俩直接用无垠石,很明显是想从他们身体里获取什么线索,这情况,肯定是有什么不方便对外说的秘密任务,我要是不想被杀人灭口,就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孔维一脸深沉状点头,“还不错,洞察力没退化了。”
谢危无语的看他一眼——说得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似的。
他懒得跟熊孩子一般见识,直奔那座破破烂烂的小木屋走去,打算修葺一下凑合住几天,等邵元清那边事了就跟他回门派。
岂知他才走了没几步,突然“嘭”一声,一颗石子被扔在他脚边。
谢危一怔,抬头看去,就见一个衣服破烂的少年坐在前方那破烂小木屋的门边上,手里拿着几颗石头,一脸挑衅的看着他们。
他转了转手里几颗石头,展示了下自己的武力,眼神不善道:“这屋子是我的,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
谢危:“……”
孔维冲上去就想和人大战三百回合,咋咋呼呼道:“咋了咋了?我们不知道不行吗?你还武力威胁?信不信我叨死你啊啊啊啊你抓我干嘛?”
谢危拎着崽子就走,顺带朝孔维翻了个白眼,“你是没看到他脚下踩的石头吗?他手上那是火石,两块石头一摩擦,往你身上一扔,把你炸成熟鸟你信不信?”
孔维惊了,回头一看,果不其然,那少年脚下踩的可不就是一块黑红色的火石。
两块火石一摩擦,对付只没什么修为的孔雀幼崽轻轻松松。
孔维有点咂舌,“这……这也太过分了吧?我可没想杀他啊……”
谢危摇了摇头,把孔维放到地上,道:“谁知道呢,别惹他就是了。”
司昆走在最后,皱眉看了眼那少年,眼神有些冰冷。
大概是由于分神,孔维走着走着,“啪叽”一声又踩到了一只过路的田鼠。
他顿时气得跳脚,骂骂咧咧道:“等我抓条蛇过来就把这里的田鼠都端了!”
身后的少年豁然抬头,一双幽黑幽黑的眼睛紧紧盯住三人离去的背影,圆润的瞳孔有一瞬间竟然收缩成了窄窄的竖瞳。像是一条蛇在盯着猎人。
三人谁都没在意这件事,很快便来到另一处更远更破败没人住的屋子,这已经到了林子里了,说已经出了村子也不为过。
谢危用火焰融化土石修补好了缺漏的地方,施了个除尘决把灰尘清理了,简单收拾了一下,时间也不早了,便拿出大铁锅开始做饭。
吃完饭走,两只崽子回去休息了,饭还剩了不少。
谢危不是个喜欢浪费的人,反正储物戒指没时间流逝,他正打算把饭装储物戒里,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树枝踩断的声音。
谢危转头一看,一道黑色的身影一晃而过,快得似乎是错觉。
他眯了眯眼,暗自提高了警惕,在屋舍周围布了一圈防御结界,这才放心的回去屋子里修炼了。
夜晚是被一声巨响给惊醒的。
“轰隆!”
整个屋子都跟着颤了几颤,地面都裂开几道细小的裂缝。
谢危猝然睁开眼睛,下地开门往外一看,顿时全身寒毛都立起来了。
半空不知从哪里抛过来一大堆燃烧着火焰的火石,密密麻麻几乎遮掩了夜空,眼见着就要落到结界上了。
而这时候的孔维和司昆也出于好奇出来查看情况,两只崽子的脚刚刚跨过门槛,身上都被半空的火焰映红了。
谢危瞳孔猛地一缩!
“危险!”
“嘭——!”
“轰隆——!”
火球无情的撞击上结界,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身后的屋子被这强烈的震颤感震得倒塌在地,地面裂开一道又一道裂痕,伴随着清脆的“噼啪”声响,防御结界只支撑了片刻便彻底崩散开来。
司昆和孔维却没感觉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