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说废话吗,警察手里要是没有证据,能把他关那么久?肯定是有把柄落在林载川手里了,妈的,每次遇到这姓林的就没好事。”
“宣爷那边怎么说?”
“别提了,宣爷说不必担心,要是戴海昌真的进监狱了,就换一家‘合作’。”
一个男人忍不住骂道:“这么多年,戴海昌也帮了咱们不少忙,现在这些钱不都是经他手弄出来的,现在他落在警察手里,咱们过河拆桥,不管了,这也太他娘的不仗义了。”
“不然呢?你准备怎么办?去拘留所里闹事捞人?”
“哪有那么多戴海昌,换个人合作,咱们就少了一大笔资金来源。”
这些几个男人都是这几年跟戴海昌长期合作的“线人”,让戴海昌帮他们洗钱,他们也会从中获得“好处”,入账一千万,跟戴海昌一边分五十万出去,最后就往上报九百万的帐,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宣重都不知道。
宣重要换一个人,无疑是断了这些人的财路。
“宣重已经老了,没有年轻的时候那股狠劲儿了。”男人神情阴沉道,“从去年开始,林载川挡了我们多少路,宣重一个屁都没放一个,刑昭现在还在监狱里面呆着呢。”
“妈的,怕那些条子干什么。”一人恶狠狠道,“警察投鼠忌器,咱们可不会。”
“随便在大街上抓个人质,让警察马上放人,不然就一枪崩了他,我就不信,他林载川还敢不放人?!”
旁边男人道:“……这么做的话,可就是跟警察正面对上了。”
“咱们早就跟警察对上了,枪林弹雨那么多回,还差这一次?!我他妈受不了这个窝囊气了,怎么也要把老戴弄出来!你们到底干不干!不干老子自己拿着枪去要人!”
“你们既然打算闹上这么一出,索性弄出点大动静。”
“找那些普通废物当人质有什么意思,要我说不如直接绑个警察回来,就看看林载川打算要他的同事还是要秉公执法了。”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周末放假,信宿在家里补觉,一觉睡到了早上九点多,睁开眼的时候,林载川已经不在房间了,家里也没有,估计是回市局加班了。
信宿去微波炉看了一眼,里面果然有一份准备好的早饭,他不是特别有食欲地吃了,感觉百无聊赖,躺在床上想了想,在继续懒着等林载川回来投喂午饭和起床到市局找老公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从衣柜里找了一件风衣穿上,五分钟速成换装,临走前喂了干将一碗狗粮,然后开着车去了市局。
不过林载川似乎不在,信宿楼上楼下找了一圈,刑侦队办公室和他的办公室里都没有林载川的身影,信宿站在门口眨了下眼,问在这里加班的同事,“林队呢?”
贺争回道:“林队去开会了,魏局刚把他叫走没一会儿,这不是又要开始‘创城’了,这段时间得保证浮岫治安,估计要中午才能回来呢。”
信宿心里“啧”了一声。
本来想悄悄跑过来给林载川一点惊喜的,结果没想到他被上级抓去干活了,他问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贺争道:“没有!”
现在他们手头上没有新案,再加上今天本来就是休息日,市局里也难得清闲,不过他们加班习惯了,没事的时候也跑办公室里呆着。
林载川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信宿一个人在他的办公室里无聊至极,索性开着车跑去酒吧打发时间。
秦齐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有个人不请自来,坐在吧台前面,不由挑眉道:“稀客呀,我们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光临小店了。”
——一般来说,信宿主动找到他这里,基本上没有好事。
信宿懒懒支使道:“一杯龙舌兰日出,无酒精。”“……”秦齐一脸无奈走到后台,直接给他榨了杯新鲜橙汁。
信宿接过那杯橙汁,咬着吸管说,“载川去开会了,我在市局很无聊。”
“那你可就来对了,正合适要跟你说件不无聊的事,”秦齐道,“前两天霜降那边,跟当地一家毒贩子卖了三百万的货,那一批‘货’我们截下了,放在‘仓库’,至于要怎么处理,等你自己回去决定吧。”
信宿听了没什么反应,又问道:“前段时间他们不是在研究新型毒品么,有进展了吗。”
秦齐摇头:“没什么消息。当时说的不是至少三个月,还早呢,而且按照现在的进度,能不能实现大批量生产都不一定。咱们的人都在里面盯着呢,放心吧,保证给他们搞出幺蛾子,不会让他们顺顺当当的。”
秦齐从假死后就一直在暗处为信宿做事,在“揣摩圣意”这方面还是信手拈来的,不用信宿再提醒他什么,就非常上道了。
信宿果然没再说什么,端着他的果汁,兴致缺缺打开了上次没看完的校园偶像剧,靠在沙发上继续看了起来。
从酒吧离开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林载川应该也快开完会了,信宿看了眼手机,那边没有回复,会议应该还没结束。
信宿打算先去订一份午餐,然后回市局。
他手指轻轻转着车钥匙环,走到地下停车场。
白天停车场的光线不太足,路人的脚步声清晰回荡,停车场内显得格外昏暗安静。
信宿走向他的汽车,开锁时车身灯光微微闪烁——不知为何,在某一瞬间,信宿莫名产生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像是某种危险来临的征兆。
他下意识放慢了脚步,走到他的svu旁边,顿了顿,抬起左手拉开车门。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毫无征兆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
信宿没来得及回头,有一只手带着面布紧紧捂住了他的口鼻。
一股刺鼻至极的难闻味道霎时间冲进鼻腔。
信宿:“………”
一枚薄刀片已经贴在他的右手指尖,只要他抬起手就能抹了身后那人大动脉,但是信宿想了想,把刀片收了回去,身体往后一倒,很配合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