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宿微微一怔,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什么意思?”
潘元德兴趣盎然道:“我写了一个很好的剧本——如果你来当男主角的话,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只不过,这部电影只有我一个人观看。”
“主角是你和我。”
信宿错愕两秒,终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神色微变,转身就想离开这个地方,但他还没来得及走出门,身形突然摇晃了一下,脚下踉跄,站不稳似的,单手扶住了墙壁。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天生的艺术品,非常适合放在屏幕上被人观赏。”潘元德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话音也逼近,“所以,我很期待最后的成品。”
信宿面色苍白向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艰难低声道:“你不是说,只是想要跟我道歉。”
潘元德:“当然,我是想跟你好好‘道歉’,我会给你很多东西。”
信宿呼吸轻微颤抖,被抽空力气似的,在潘元德逐渐逼近的脚步里,眼睫无力睁开,慢慢倒在了地上。
……
不知道过了多久,信宿终于睁开眼。他仰躺在床上,就在身边不远的地方,用支架固定着一个摄像机,镜头正对着他,红色呼吸灯诡异地一闪一闪。
“醒了?时间比我预计的还要早一点。”
潘元德就在卧室里,见到信宿醒了,就坐在床边,挑起他的发丝握在手里把玩,甚至还想去摸他的脸庞。
信宿微微一偏头,将手臂抵在身前,声音极为虚弱,带着低低的恳求:“不要这样,潘监制、我不想这样。”
他用力咬着唇,示弱道:“您放我走吧,我会离开这里、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
信宿的眼里覆着一层湿润的水光,长长的眼睫有如蝉翼般颤抖着,泛着一种让人勾起嗜虐心的脆弱。
潘元德听了低笑一声:“只要你听话,等我觉得可以结束的时候,就会让你离开。”
信宿只是抗拒地摇了摇头。
“醒了的话,我就准备开始了。”潘元德看了眼正在工作的摄像机,自以为温和的承诺道,“不用怕,不会让你感到任何痛苦。”
他伸出手,解开信宿衣服最顶端的一枚扣子,轻轻一挑就散开。
“时间还有很长,我会慢慢来。”
信宿垂着眼,轻声道:“别碰我。”
潘元德完全没有理会这句话的意思——信宿的反应比他料想的要平静许多,没有那么歇斯底里的反抗,不过这样也好,省了他的麻烦。
衬衫领口向外散开,可以看到一段清晰凹陷的优美锁骨,漏出来的皮肤好像白瓷,在灯光下微微泛着温润的荧光。
眼前的人不管哪里都完美的好像精雕细琢的工艺品,潘元德的眼里露出浓郁的欲望色彩,他的手指向上,想要抚摸那片雪白细腻的皮肤。
但下一刻,潘元德的神情骤然一僵。
信宿右手抵在二人之间,指尖一枚刀片悄无声息贴在潘元德的脖颈,最锋利的地方已经切近肉里,划出一道浅而清晰的血线。
一滴鲜血“啪嗒”一声落在床单上,迅速洇成一个血点。
潘元德看着从刀身滴下来的血,身体急刹车似的猝然停在了原地,心脏顿时不受控制狂跳了起来。
信宿抬起眼皮,用看一个死人的眼神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极度漠然,不见一丝方才恐惧慌乱的影子。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坐起身,把伤口深度精准把握在皮下一毫米的位置,神情淡淡道:“说了让你别碰我了。”
信宿好心提醒道:“奉劝你最好不要乱动,万一不小心把脖子碰到刀刃上,割开了大动脉,我可救不了你。”
潘元德直勾勾盯着他,脖颈一线发凉,身体一动不敢动,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渗了出来。
信宿看他这幅浑身僵硬的模样,嗤笑道:“如果你表现的强硬无畏一点,说不定我还愿意看得起你一分……被权利和财富架起来的懦夫,骨头都是烂的,真是让人恶心。”
他转过脸,看向架在旁边的摄像机,愉快笑了一声:“喜欢拍视频是吗,所以刚才你的所作所为应该都拍的非常清楚了吧,送上门的证据。”
信宿眼底带着细微模糊的笑意,话音听起来非常愉悦,好像心情极好。
但如果林载川在这里,就会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心情几乎差到了极点,情绪在暴怒的边缘。
信宿站起来,收回手里的刀,走向摄像机,操作结束录制,将里面那将近十分钟的视频录像保存了下来。
“吸毒,下药,强奸,说不定还有其他犯罪前科。”信宿神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讥讽道:“潘制片人,五毒俱全啊,在娱乐圈真是屈才了。”
潘元德回过神,浑身一软,抬起手抹了一把脖子,伤口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面临死亡的恐惧褪去,浓重的愤怒随即涌了上来,从来没有人敢把刀放在他的脖子上。
潘元德终于披不上那层体面伪善的人皮,一脸阴冷,身形将近爆起,被激怒的野兽般扑向信宿——
信宿的手指微微一动,甚至胳膊都没有大幅度动作,一道银光从他的指尖闪出。
潘元德只感觉有什么破风切来,下意识往后一躲,闭上了眼——
刀片的尾端从他的眼皮扫了过去,旋转着飞出一段距离,轻微当啷一声落到了地板上。
潘元德:“………”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往后躲得及时,那枚刀片就会直接从他的眼珠上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