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处特工皇妃潇湘冬儿潇湘冬儿作者:肉书屋
11处特工皇妃潇湘冬儿潇湘冬儿第99部分阅读
。睡一会吧,够了。
脚步发软,脑袋开始昏沉。
然而就在这时,敌军的攻势突然潮水般的退去,对面的军阵中传来了急促的锣声,传令兵在大声的吆喝着什么,可是太远了,他们听不清。明亮的火气在不停的挥舞,似乎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慌乱!非常慌乱!
“大人?”
有幸存的小兵疑惑的看向楚乔,楚乔愣了片刻,突然间,她好似明白了什么,什么也不说,转身拔腿就往城楼上跑去。
“大人!有援军!”
还没跑上城墙,一名传讯兵就踉跄着冲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楚乔的面前,激动的满脸通红,大叫道“有援军!”
楚乔也顾不上他,几步就冲上城楼,城楼上一片喧嚣,所有人都在击掌相庆,他们抱成一团,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地平线下,出现一片铁灰色的长龙,如同一条微弱的溪流,可是转瞬,溪流扩大,冲出地平线,汇成一片汪洋大海。无数的士兵手握狼刀,穿着青铠,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汹涌而来,成千上万,势如暴风。
“杀!”
“是青海军!”
不知道是谁先吼了一声,紧随其后的,所有人簇拥在一起,无数的士兵抱头痛哭,死里逃生的战士们冲着远处的援军大声欢呼。青海军应和着他们,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冲锋声。
“大人!我们有救了!大唐有救了!”
狼军的统领满身鲜血的冲上来,兴奋的对着楚乔大声叫道:“青海王带着人来了!”
然而楚乔没有回应他的话,火光中,一身风尘的女子静静而产,战刀垂在一旁,一动不动,只有眼泪,静静的落了下来。
邯水江畔。
即便是离得这样远,燕北的战士们还是能够听到那正东方不断传来的厮杀声。
穆阆小跑上前,对坐在马背上的燕洵说道:“陛下,我们该出发了。”
燕洵默默的点了点头,可是身形却并未动。他长久的凝望着东方的冲天火光,神情有着莫测的难解。
他终究还是来了。
不知为何。心底那根高悬的弦突然就崩断了,有着静悄悄的回音,空荡荡的。
也许,潜意识里,也是不希望她去死吧。
可是,却终究不希望他会来。
江山和美人,自古以来就是一个难解的抉择。
他放不下的东西,别人终究还是能往下的。
“陛下,诸葛玥离开之后,我军对雁鸣关发起冲击,如今陆将军已经攻破关口了。”
“陛下,赵彻带着残兵败将已经出了北关,程远将军乘胜追击,已经占领了东北十八个行省。”
“陛下,大夏境内目前只剩下赵飏一只军队,目前正在方寸山附近。”
“陛下。。。。。”
突然间,燕洵什么也听不到了,耳边反复回响着很多年前清脆的声音,女孩儿笑颜如花的望着他,踮起脚来,伸出嫩白的手指轻点着他的胸膛,笑着问:“你会欺负我吗?”
你会欺负我吗?
你会吗?
大风呼啸而起,两只战鹰盘旋在头上,发出尖锐的鸣叫。
他回过头来。神智一凌。
别人已经做出的抉择,他也该按照在他早就确定的路程前进了,不管前方是何种命运,终究,是他燕洵自己为自己选择的道路。
人生大明年,如白驹过隙,容不得儿女情长,容不得彷徨踟蹰,容不得徘徊犹豫,容不得后悔回望……
他在心底一遍遍的重复燕氏的祖训,遥想着很多年前父母被逐出赵氏家谱,父兄被残忍杀于燕北高原的情景。
从此以后,大夏的八百万国土之上,将遍插燕北鹰旗,天下苍生将臣服在我的脚下,我的意志,将覆盖整片大地,我,将会是这片地地的新一代王者,如此赫赫之功,怎是一个女人怎能比拟,我不后悔,绝不后悔。
燕洵策马上前,走在军队的最前方,千军万马跟随在他的身后,像是一片汹涌的海洋。
穆阆遥遥的站在他的身后,看着渐渐远去的燕北之王,突然间,这名年轻的将军觉得他们的陛下是那么的孤单,黑暗吞噬了他周围所有的光亮,中剩下他坚挺的背脊,如同一柄凌厉的战枪。
唐京城内,一片欢呼喧嚣。
楚乔站在城门前,身后是无数的百姓和士兵。
诸葛玥跳下马背,一身风尘,藏青色的披风染满鲜血,乌黑一片。
“你来做什么?”
“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楚乔的眼睛渐渐红肿,她抿起嘴角,强忍住眼底的酸涩,上前一步,伸出拳头轻垂了一下他的胸膛,轻轻的说:“傻子。”
诸葛玥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笑着说道:“星儿,跟我回青海吧。”
楚乔伏在他的怀里,眼泪一行行的落下,打湿了他衣衫。
清晨的日头烘得人骨头发麻,他握着她的手,温暖坚定,仿佛一生都不会放开。
她的眼泪潺潺而下,在他的怀抱里,用力的点头。
她踮起脚尖,伏在他的耳边,声音那么小,却又带着那么多那么多的喜悦。
诸葛玥,我怀孕了。“
…………
天地那般广阔,时光那样急促,该结束的终究结束了,而未来,还在前方闪烁着无尽的光辉,纵然前路莫测,然而终究此刻相依,笑颜如三春暖,万物生。
全文完
【番外】燕红秋思
窗外细雨绵绵,又是深秋时节,宫车的车幔被雨水打湿,辘辘的自深巷而来,轻蒙的细雨如同冰凉的泪,宫门巍峨,远远望去,好似一幅水墨,轻墨淡彩,落笔盈盈。
马车的链子被撩开,露出一只修长的手,指骨白皙柔腻,指甲豆蔻丹红,一只珐琅紫金镯戴在手腕上,越发衬的肌肤如玉。
“王妃。”
一名老宫人跪在路旁,对着微敞的车帘小声说道:“孙太医正在里面请脉。”
车帘一动,一身浅蓝色宫装的女子缓步走下了车,眉清目秀,面容平和。
两名丫鬟由后面走上前来为她撑伞,三十岁出头的妇人牵着一名六七岁大的孩子,那孩子虽然还小,相貌却十分俊秀,见了她咧嘴一笑,说道:“母妃,我下学了。”
玉树微微一笑,伸手轻抚孩子额前的碎发:“跟母妃去见皇后娘娘。”
孩子微微一皱眉,似乎有些不情愿,嘟着嘴说道:“永儿在这里等母妃行吗?”
“不行,”玉树正色,摇头道:“永儿是个仁孝的孩子,皇后娘娘身子不爽,你要听话。”
孩子默想了片刻,终于无奈的点点头道:“那好吧。”
只是神情间,却任然透着几分不情愿。
四年前,长公主以江山为嫁,在燕北八十万大军陈兵关外的时机,为多年内乱而羸弱的怀宋争得了一个诸侯的名分,就此离开了温暖的故国,一路乘船往北,沿着赤水北上,终于进入了这座真煌城。而她们这些皇室宗亲,也跟随着公主,远离故土,安居真煌。
大夏国灭已有数载,如今的红川十八州已更名为“燕”,新任的燕皇修葺国府,在原有基础上扩建圣金宫,更开辟东南之地为怀宋长公主建宫开府,称之为东南殿,并允许皇后参政,统领怀宋诸侯国的大小政务,怀宋官员有三品以下调动不需要经过朝廷,外廷也因此称东南殿为故宋小朝廷。
只是近两年,随着长公主身体的每况愈下,东南殿里,也越来越冷清了。
玉树的父亲曾经是怀宋的旧部,归顺之初,他还是东南殿的柱石之臣,可是这几年下来,昔日的怀宋旧臣渐渐融入了朝堂,皇帝兼容并蓄的政策,也逐渐消泯了这些异国臣子的戒备。如今再来这东南殿,已经安静的能听到秋蝉的酣睡声了。
“玄王妃来了。”
云姑姑几年已经六十多岁了,这几年越发显老,满头银丝,鹤发鸡皮。她笑眯眯的走过来,弯下腰逗弄永王,笑着说道:“永王殿下越来越俊俏了,长大了也一定和玄王爷一样是个美男子。”
云姑姑跟随皇后多年,在宫中极有地位,就算是玉树,也向来对她毕恭毕敬,当下笑道说:“姑姑最近身体可好?”
“好,好,托王妃的福。”
“皇后的病怎么样了?”
“哎,还不是老样子。”云姑姑叹了一口气,人年纪大了,就是有些罗嗦,对着玉树说道:“饭进的极少,又不爱喝药,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永儿就不怕吃药!”
一旁的永王闻言突然大声说道,云姑姑听得一乐,摸着永王的头笑道:“永王殿下是个男子汉,待会进去要好好劝劝皇后娘娘,知道了吗?”
“皇后娘娘醒了,问谁在外头呢?”
一名内侍突然走出来,玉树闻言连忙和云姑姑点了点头,就带着永王走进了昭阳殿。
昭阳殿仍旧是老样子,纵然富丽堂皇,可是玉树总是觉得这里太空旷,走起路来,都能听到脚步的回声。
皇后是个好静的人,身边的人总是极少,就连这寝宫里,也是只有几个奴才在一旁伺候。
两名二等惠人为玉树撩开东珠雨帘,那些明晃晃的珠子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玉树带着永王走进去,跪在暖阁之外,轻声说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过了一阵,一个平和的声音缓缓响起,仔细听来还有几分未愈的气喘:“是玉树啊,进来吧。”
大殿里有些凉,一面大理石屏风上雕刻着高山流水,为这本就空旷的寝室平添了几分清幽之气。皇后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鸾服,歪在睡榻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朱钗倒是不多,只有一只翠绿色的蓝田簪子,眉心缀着一颗指甲大的鸡血石。
“文媛,赐坐。”
一名一等淑人女官走上前来,为玉树看座,玉树谢过坐下,就听皇后问道:“最近家里可好?”
玉树恭敬的答道:“一切都好。”
“听说皇子们换了新先生,永儿的功课还跟的上吗?”
“永儿年纪小,天资也赶不上诸位皇子,不过臣妾为他请了两名先生在府里,现在好还勉强跟得上。”
皇后突然微微咳嗽一声,面色有些病态的微白,说道:“你是书香门第出身,自然懂得如何管教孩子,只是也不要太过于心急,永儿毕竟还小,小孩子嘛,不要逼得他太紧了。”
随后两人就开始闲话家常,玉树和这位皇后的关系向来很奇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皇后对他们王府亲厚有加,可是说起话来,却总隔着几层,纵然她三不五时的就带孩子来请安,说来说去,也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事。
聊了有一盏茶的时间,突然外面打了三声鸣鞭,玉树一惊,连忙拉着儿子站起身来,珠帘被撩起,皇帝一身明黄|色龙袍,色泽耀眼夺目,大步就走了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儿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微微一抬手,语调低沉,静静道:“平身吧。”
“谢皇上。”
皇上随意的坐在榻上,皇后在病中,只是在床上福了一礼,就淡笑着问道:“今天皇上怎么这么有空?”
皇帝说道:“听孙太医说你进来身子不太好,就过来看看。”
“皇上日理万机,还惦记着臣妾的身子,真让臣妾心中过意不去。”
玉树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听着皇帝和皇后这生疏客套的场面话,心里不免觉得有几分别扭,当下也不开口说话,只是将孩子拉在身旁,就那么装出一副很愿意听的样子。
皇帝和皇后说了几句话,就转过头来,对她说道:“最近家里怎么样?”
“托皇上的福,一切都好。”
“皇子们换了新老师,永儿年纪小,功课还跟的上吗?”
玉树微微一愣,心想果然是夫妻俩,忙着点头:“多谢皇上关心,还勉强跟得上。”
皇帝点了点头,又问了些别的东西,突然对内侍官曹秋说道:“将那柄法郎进贡的弓箭拿来,永儿过年就八岁了,也该入兵学了。玄墨在的时候就爱舞刀弄枪,弓箭尤其娴熟,虎父无犬子,相信永儿也不会让朕失望的。”
曹秋连忙弯着腰就跑上前来,送上来一只盒子。玉树连忙起身谢恩,心里却微微有些担忧,皇帝说是来看皇后身体的,可是为何会带着弓箭?难道他知道我带着永儿进宫吗?
这些年,皇帝对他们王府的确不错,各种赏赐从来未将他们落下,丝毫不因王府没有男主人而对她们有半点怠慢。这一点,已经惹得朝野上下很多人暗中思量了,而且皇帝每次说起玄王来都是一副很熟的口吻,而据玉树所知,皇帝和玄墨是从来未见过面的。
一时间,很多个念头闪过脑子,玉树接过盒子,旁边的永儿有些开心,也端端正正的磕了两个头,笑着说:“皇上对永儿真好。”
皇帝少见的露出一丝笑容来,站起来说道:“真还有些朝政需要处理,暂时先去了,你们在这陪皇后聊天吧。”
说罢,就在众人的恭送声中离去了。
皇帝一去,皇后就开始咳嗽了起来,精神也略有些不济。
文媛小声的询问了一句,然后为皇后脱去了外面的深衣,换上了一身素淡的寝服。皇后和玉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见皇后明显有些累了,玉树就起身告退。皇后也没留他们,只是吩咐下人将准备好的上次给了她,就有侍女送他们出了宫。
狭长的红巷里,玉树抱着永儿坐在马车上,马车缓缓而行,秋雨一丝丝的打在车帘上。玉树的思绪也有几分恍惚,她仔细的想了想,似乎最近几次进宫都遇见皇上了,每次皇帝都在他们进宫的时候去看皇后,其实按理说。她这样的孀居王妃是不应该和皇帝相见的。
她突然觉得有几分不安,想起今天皇帝说起夫君的时的表情,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她突然打开车门,对着姜吴说道:“姜吴,殿下很擅长弓箭吗?”
姜吴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她突然提起这事,连忙回道:“殿下自然是弓马娴熟,不过殿下的见剑法使得才最好,当年在京中无人不晓。说道弓箭,皇后殿下也是很擅长的。”
玉树皱着眉,有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可是却只是那么一闪,让她抓不住尾巴。
她点了点头,就关上了车门。
燕红阴阳
玉树刚走,纳兰就咳了起来,几名太医院的值班院正急急忙忙的跑进了昭阳殿,把脉熬药,忙了足足有两个多时辰。
大殿里到处都是浓烈的汤药味,纳兰躺在床上,犹自气喘不停口这半日的折腾,越发让她的脸毫无血色了。
“皇后娘娘,打听到了,皇上今晚宿在青露殿,没有主子服侍。”
纳兰手捂着胸口,气息有些微弱,问道:“程妃不在青露殿吗?”
“不在,程妃娘娘的月事来了,正在红坊避红呢。”
纳兰点了点头,默想片刻,说道:“天气越来越冷了,你去吩咐曹秋,让他们那班奴才谨慎点,小心别让陛下着凉。”
“是。”
文媛刚要去,纳兰突然开口叫道:“算了,还是不用去了。”
说罢,转身就躺到里面去,声音很轻很轻的传过光“晚膳不必叫了,本宫要睡一下。”
“是,娘娘。”
燕询立朝也已经有五年了,和历朝历代很多的皇帝一样,这个后宫里,也渐渐的热闹了起来。数不清的年轻漂亮的女子流水一般的涌进宫中,她们有的娇俏,有的冷艳,有的满腹诗书,有的娇憨可爱。好似这世间的花一夕间全都在这寂寞深宫中盛开,整日花团锦簇,一片向荣。
只可惜,尽管已经入宫四年了,纳兰还是没能生下一子半女,反而是其他妃子一再有喜,程远大将军的妹妹程妃更是一举生了一双麟儿,在后宫的地位,已经直逼她这个因病避世的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