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十年作者:肉书屋
重生之十年第35部分阅读
就这样随着公交车一边晃荡，一边观察h城，来到凌家附近。自然，他所谓的附近不过是能远远的看到凌家那所在的街区罢了。变异的身体虽然恢复了正常，可是五感和行动速度都大幅增强。他一眼就看见那个看似和过去没什么两样的房子周围有多少的人在监视着。他敢踏进监视范围一步，就等着被按到地锁上铁链关进笼子吧。
不过好在，他要找的人也在里面。看着那个一闪而过的金色，他笑了。
卡尔觉得自己倒霉极了，自从来到c国，他的任务就是和几个人轮流远远地保护凌小姐，并把凌小姐的情况汇报给上面——这是个没有危险还很讨喜的好工作，虽然略显无聊，却可以近距离观察自家未来的主母，不知道有多少兄弟羡慕着自己。其实冷冰冰的意大利的黑手党成员也可以很八卦的，凌小姐和自己教父相识相恋的每一个细节他们都很清楚无比，他们也无比希望自己教父能早日将凌小姐带走，尽管中国女人也很漂亮，可是他们还是想念西西里那些奔放热情浪漫的女孩。卡尔坚守的位置是距离凌家不远的一栋高楼的顶层房间，用从意大利带来的超倍望远镜，凌家院子里种的花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而他今天不过是和往常一样打开门那楼下送上来的午餐，却没想到那个送外卖的男孩在他接外卖的那一刻就折断了自己拿枪的那只手。
其实不是他倒霉，而是这种高位监视的手法是个杀手都爱用，霍征帆自然熟悉无比。加上霍征帆那超人的眼力，卡尔那灿烂的金发即使只是一闪，都会被霍征帆捕捉。那时候的h城外国人本来就不多，待在距离凌家视线最好的高处，本来就会被注意到。更何况那些傻兮兮的意大利人还穿的这么有特色——黑西装黑领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一样。这话是领着国安手下来保护凌飞絮的吴队长说的，霍征帆一个上午就能发现的人守在凌家好几天的国安自然也能发现，只是他们没有管而己，早在决定将凌飞絮带到基地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凌家这个小丫头不简单，不知为何和那个黑手党的新任掌权人保持着友好互助的关系。不过这不能影响上层的决定，凌飞絮不过是他们用来驱使霍家的一个工具，自然有办法让她听话，再不济也不会让她叛国的。
而霍征帆也知道国安的人会注意这边，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守在那栋楼里。好在杀手也是要吃饭的，还叫了楼下的外卖，真不知道他们怎么用刀叉吃中国菜，还是说霍征帆其实小看了这些人，他们也是会用筷子的？
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折断了手的卡尔自然不是拿枪的霍征帆的对手。好在霍征帆也没想对他做什么，他只说了一句：“带我去见奥本海默。”
奥本海默最近一直在h城，他不放心留凌飞絮一个人在这里。他在乎的人或物都已经失去了，他不能再失去凌飞絮，这个他从第一眼就印入脑海奉为女神的东方女孩。霍征帆其实也是在赌，赌连凌阳的命都会因为凌飞絮而在乎的奥本海默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凌飞絮。所以当他看见奥本海默的时候，说不清是欣喜多点，还是酸涩多点。
凌飞絮对奥本海默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在西西里岛的时候霍征帆就有感觉。凌飞絮虽然不像霍月棠那样冷若冰霜，却也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有人死在她的面前她可能也懒得看上一眼，却能在第一次见面就救下逃家的奥本海默。更是在得知奥本海默的身份后仍是不管不顾的帮助其逃出西西里岛，为此甚至去拜托她一向敬而远之的秦远。即使是后来被老伦纳德抓走，凌飞絮也不曾露出一丝后悔的表情。
如果有的选择，霍征帆不会选择向奥本海默求助，可是他也清醒的认识到如今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向这个人——这个自己的情敌求助，只为了见凌飞絮一面。
奥本海默知道眼前的人不喜欢自己，不过他将之归结为“和姐姐关系亲密的弟弟对所有一切可能成为自己姐夫的雄性的排斥”。奥本海默的情报网就是再强大也查不出霍家和苏家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所以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眼中流露出一个长辈对待晚辈的——姐夫对待小舅子眼神。他甚至乐观的想，如果自己和凌飞絮结婚了，也许还能和霍征帆成为知己，两个人都喜欢枪械和格斗，适当还能切磋下。
看到他的这个眼神，霍征帆更厌恶了，如果眼前的人是秦远或是任何一个其他人，如果不是如今有求于奥本海默，霍征帆一定会挖下那双眼睛的。不管那双眼睛是黑色还是什么见鬼的蓝色。
霍征帆不由得有些丧气，这是以前的他从未有过的情绪。眼前的外国男人，和自己一样强壮，有足够保护凌飞絮的能力。更重要的是，掌握了伦纳德家族的他，比自己自由。而如今的自己，连见她一面也不能。这一刻的霍征帆，就像被一只被一盆冷水浇透的大型犬，明明已经毫无形象，却要呲着牙维持着最后的骄傲，只能等待着自己认定的主人将自己带走抱入怀中。
霍征帆曾经想或者这一辈子都不用可以去迎合一个人，或者改变自己什么。霍家给他打上的第一个印记就是自我。做自己想做的人，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从这个意义上说起来霍月笙对他真的算不错。
“你好。”
上下打量了穿着外卖小弟衣服的霍征帆，露出洁白的牙齿浅笑着看着他，伸出右手。而后者回应他的是一只用力的手，和一句单刀直入的“带我去见凌飞絮。”
说实话，霍征帆不是不惊奇奥本海默的汉语说得那么的标准，甚至还带着一点点c城的口音。如果是别的东西，他或许会觉得让给这个棋逢对手的朋友也可以。但是这个世界上，凌飞絮是他绝对不会退让半步的领土。所以他甚至没有用姐姐这个称呼，直呼了凌飞絮的名字。
奥本海默的笑容没有消退，但是蔚蓝色的眼眸一闪，这个比自己要年轻的少年是在跟自己示威？
霍征帆不是霍月笙的儿子的事情奥本海默也受到了消息，虽然他并不清楚霍家的基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苏家接回去一个神秘的少年，并且这个少年住进了苏家大宅的事情奥本海默确实是真真切切的知道的。
苏家下一代的继承人身份一直很神秘，以前出现的不过就是一个苏行的女儿，但是甚至连照片都没有一张清晰的，现在倒是多了一个隐隐有儿子的意思的少年。如果有心人想知道的话，自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何况那些打着保护的旗号守在凌家别墅的男人，明显不是霍家的人，作风隐隐有职业军人的风范，应该是部队派过来的人。那么他们在等着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如果不考苏家的话，霍征帆连过来大陆都做不到吧。想到这里奥本海默的笑容更盛了几分，蓝色的眼眸里光亮一闪而过。这个少年还真的高傲得可爱啊，连求人都是这样的态度。
只是奥本海默没有想到他居然那么敏感的感觉到了自己看待他的眼光，居然出声明确的告诉自己，他对凌飞絮并不是姐弟之情。
“我们去那边坐吧。”奥本海默指了一下露台上的白色藤椅，上面甚至还摆着花瓶，插着一朵罕见的香槟色的大马士革玫瑰。
霍征帆也不客气，摘下头上的帽子，跟着奥本海默走过去坐在椅子上。
露台正对着凌家大宅的方向，甚至可以看到隐隐约约都人影在晃动。
“你是喜欢茶还是咖啡？”奥本海默放佛刚刚两个人一瞬间的剑拔弩张都不存在了，温和的问道，得到茶的答案之后极快的用霍征帆听不懂的意大利语吩咐下去。因为不明白，霍征帆甚至不知道他还给自己准备了一身西装。
因为手下看过来的眼神，霍征帆误会奥本海默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伤害他的心思，出口调笑，“伦纳德先生害怕我？”
面对他的质询，奥本海默笑出声来，“你能扭断卡尔的手，但是我却能一枪打爆你的头。甚至周围的狙击手在你出手的一瞬间就有子弹能一瞬间穿透你的心脏。”像是为了没有证明自己的在说谎，在奥本海默开口的一瞬间，冰冷的枪口正对上了霍征帆的太阳|岤。
“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少，知道你的身手比一般人要敏捷”，说着奥本海默又笑了一下，将手下送过来的茶朝着霍征帆的方向推了推，将手枪放回自己的口袋里。“但是说起来并没有什么非常别致的地方，你难道以为这个世界上在做着那样的研究的只有苏家？”
奥本海默没有继续说下去，更不会让霍征帆看出来自己有宽慰他的意思。只是随口说出来的样子，并且点到即止。不过霍征帆还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身为西西里黑手党现任教父的他，肯定知道那个百年家族是不甘人后的，即使他自己不支持，内部也会有人在进行着这样不人道的研究。
霍征帆没有喝那杯茶，而是站起来走到奥本海默的身边，即使他们一个人一身的白衬衫黑西裤，另一个人却穿着橙红色的外卖服装，却可以看得到他们看向远方的眼神如出一辙，同样的睥睨天下。
“先生，衣服送过来了。”
看来奥本海默带过来的人办事效率都非常的高，很快就给霍征帆送过来一套合身的西装，虽然比不上定制的那么高档，但是却能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凌飞絮有仆人的细心照料，自然不会吃外卖，你这身装扮是进不去的。”
“抱歉。”
霍征帆知道自己刚刚是误会了奥本海默，也没有半分的扭捏，大大方方的道歉。
“你我不都是非常的清楚么？”奥本海默比霍征帆要高出去好几厘米，所以他看向霍征帆的时候总是微微的含着下巴，牵起的嘴角似笑非笑。“你敢来找我就是知道我肯定会帮你。”
是的，霍征帆知道奥本海默对于凌飞絮的意思，他拼劲所有想要离开西西里岛，但是却因为凌飞絮被老伦纳德带走又只身回到了西西里。回去的时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吧，我爱你，到生死不惧，这就是奥本海默对于凌飞絮的承诺。
“不过，你也不用感谢我，就如同你不会退让一样，我欣赏你，把你当做一个对手。但是同样的，飞絮也是我绝对不会退让的。我这次帮了是还你当时帮我逃出西西里岛的恩情，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以后再次相遇，我绝对不会手软。”
“刚好，我也是。”
面对奥本海默的话语，霍征帆也莞尔一笑，然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看着那栋掩映在绿树中的别墅，静静地等着夜幕的来临。
即使是奥本海默本人也不能带着霍征帆光明正大的进入凌宅，里面有无数的国安和军队人员等着捉他，只要他一出现立刻就会被带往塔克拉玛干，甚至霍月笙都保护不了他，更不要说还没有正式接权的凌飞絮了。在绝对强大的权力面前，凌飞絮连发言权都没有。
所以奥本海默可以做到不过是去拜访凌飞絮，而且带着众多的随行人员去拜访凌飞絮掩人耳目而已。这世间的事情原本就是真真假假的，虚则实之，实者虚之。
虽然帮助霍征帆到大陆的是苏家，但是奥本海默不认为过来h城的都是笨蛋。霍征帆入境的消息肯定是传出去的了。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还不管不顾的出现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凌飞絮。所以守着凌飞絮这个大树，捉一只叫做霍征帆的兔子简直是太容易了。
霍青从苏家离开以后就给凌飞絮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凌飞絮自己去了一趟香港。她没有说霍征帆的名字，只是用他来代指。
从上次凌阳的葬礼霍青就看出来凌飞絮心理状态的不对，她甚至觉得稍微的一个打击凌飞絮就能彻底的崩溃。但是自己的爸爸的事情来得如此突然，凌飞絮去了一趟军事基地回来的时候就跟着一批陌生的保镖，这当中的事情是那么的明显。
明明觉得现在的凌飞絮就是一只负重在沙漠里面跋涉的骆驼，只需要一根稻草就能彻底压垮她，可是一个接一个的重物抛上去，她却仍然坚韧的站立着。这样的凌飞絮反而给了霍青压力，生怕自己成了压垮她的稻草。
所以电话里面的她甚至没有提到霍征帆的名字，只是恍恍惚惚的说他是安全的，但是精神状况很不好，自己去“刺激”过他了。不过效果如何，倒是不知道。如果好的话，她一定会来看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说道最重要的人的时候，霍青笑起来，却并不是对着凌飞絮。而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弟弟。他以为他把他的暗恋埋藏的很深，其实只要长了眼睛的都很清楚他的想法。
少年的爱情从来都是热情的可以灼烧一切的啊。
霍青突然发现等这一切都结束了，自己也应该换一个地方，好好地谈一场恋爱了，再不然就真的老了。
霍青的电话虽然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实际上又什么都说了。她很隐晦告诉凌飞絮，霍征帆和霍月笙之间的事情并不是凌飞絮所听说的那样。如果真的是的话，身为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的霍青又怎么会千里迢迢的看望霍征帆。
其实凌飞絮也很清楚，当时她就听出来霍月笙说起霍征帆更多的是歉意，没有半分的怨恨。两个人的事情只有双方才清楚，那里有旁人置喙的余地。
只是，凌飞絮自己也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面容去见霍征帆？
姐姐？
恋人？
仇人？
凌飞絮揉了揉眉心，窗帘无风自动，她躺进椅子里面，凌氏的财务报表散落在办公桌上。
霍征帆从窗户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景象，即使陷入睡眠中的凌飞絮也是紧紧的皱着眉头。只是霍征帆不知道凌飞絮梦里面的又会是谁？
霍征帆生怕凌飞絮因为睡着了会着凉，小心翼翼的脱下自己的西装盖在她身上。可是，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凌飞絮就惊醒过来。
她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变得非常的不好，几乎是在整夜整夜的失眠，全无胃口。有时候会可以逼迫自己多吃一点，是为了自己可以多熬一些时日，也为了让张婶一直紧紧皱着的眉头松开一分。可是，她甚至坚持不到吃完所有的正餐，那种胸闷呕吐的感觉就会涌上来，知道胃里又恢复成空空的状态为止。
所以，现在的凌飞絮几乎已经是在简单粗暴的处理凌氏的事情，整理完这些债权债务关系，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完成凌氏的清算。经过一天多的整理，发现凌氏还是一直在盈利的，如果这个时候破产清算，应该还可以给员工发一笔补偿金。不过，要是按照现在的方式，凌氏股票大缩水的话，估计工资都要自己补贴一部分了。
她自己都有一点搞不清楚刚刚究竟是因为太疲劳睡过去还是晕过去，不过醒过来倒是清楚了，要是晕倒没这么警觉吧。
醒过来的凌飞絮并没有动，保持着半躺的姿势倒在沙发上，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由于开始渐渐进入深秋，天气冷了起来，室内开着空调，所以脱了外套的霍征帆也并不冷，凌飞絮找不到一个适当的话题切入口。
而对于霍征帆来说，他不顾性命来的目的不过是来看看凌飞絮。至于后面的他根本没有想过，接下来要做什么，要跟凌飞絮说些什么。明明知道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尽头，霍征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呆呆的看着凌飞絮。
他想问她，姐，我不是你弟弟了，你会爱我吗？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我一直都爱你的。不是弟弟对姐姐，是男人对女人的爱。可是他不敢问，生怕从凌飞絮嘴巴里听到否定的回答。如果不说出来，他还可以自我安慰，不是她不爱我，只是我没有勇气开口而已。可是，如果开口，怕是就再没有念想了。
最后开口的还是霍征帆，他有些尴尬的问了一句，“过得好么？”只是再开口，前面再也说不出姐那一个字。他明明想和以前一样的，但是却怎么都说不出来，生怕凌飞絮会想到霍月笙，会怪自己。他也不敢叫飞絮，那样的禁忌虽然解开了，但是从未离开过。
在爱情这个东西里，爱的深的，自然也就是卑微的。
听到霍征帆开口，凌飞絮这才好像从睡眠中清醒过来，而她给予的和霍征帆所料想猜测的都不一样。
“三儿，你瘦了。”凌飞絮宛如平常，好像中间的所有事情都不存在，她没有推拒开霍征帆，也没有因为霍征帆身世的变化，感情的曝光有一丝的改变。这样的凌飞絮让霍征帆拿捏不住，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但是听到她说自己受了以后，霍征帆才蓦然的看到凌飞絮的手指几乎都已经到了干枯的境地。稍微一动经脉和骨骼清晰可见，这么一想霍征帆突然明白了凌飞絮为什么没有挪开自己的外套。
霍青已经告诉他了，凌飞絮的状态不太好。凌阳的去世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还有凌家，还有自己……虽然口口声声的叫她姐姐，其实她不过只比自己大几个月而已。而自己虽然说着要独立，却无时无刻不出在家长的羽翼之下，以前是霍月笙，现在是苏行。只是霍征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吼着自己要长大，要独立的少年了。他知道这些事情要一步一步的来，凌飞絮不会在原地等他，如果没有苏家保驾护航，他寸步难行。
“其实这里这么危险你不应该来的，不过你既然进来了，我也会让你安安全全的离开。”凌飞絮说话的时候指了一下对面的沙发。霍征帆顺从的走过去坐下，眼睛却一秒钟都没有离开过凌飞絮。
“我早先的时候听大楼下有喧哗的声音，是阿默帮你进来的吧。”凌飞絮勾起嘴角轻轻的笑起来，和以前一模一样的温婉。不过现在的霍征帆却能明白她什么时候是想真笑，什么时候是在强颜欢笑。
桌上的财务报表他看得很清楚，她是在为凌氏的未来担心？也是凌家经历过那么多的动荡，现在肯定情势相当的危机。看着那些白纸黑字，霍征帆开始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和苏行做一笔交易，如果苏行原因出手帮凌氏度过难过的话，自己会乖乖的回苏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