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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夜话 第2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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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着熟睡的儿子,闵顺看着徐步堂的背影对赵学军说:“他也不容易,谁家没点子愁事,有机会就拉一把,我认识的人跟政界没关系,你跟伯伯说下,能帮着就帮下,他那个事业编制都愁死他了。他女朋友死活不答应结婚,就是因为那个破编制!”

赵学军看着那边喝的也有些高的赵建国点点头:“成,我跟我二哥说下,他比我混的好多了。其实我向来不赞成铁饭碗,对着一张桌子,一忙就是一辈子,步堂这是在钻牛角尖……”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世界上能有几个橘子阿姨?也许人徐步堂就觉得那样就不错呢。得了,祖宗睡着了,你开车送我下。”闵顺脱去外套,裹住自己儿子站起来。

赵学军看了一眼睡着的蛋蛋,此刻,他白白的嫩嫩的小脸蛋上表情是那么的无辜,那么招人怜悯疼惜,那酣睡中微微张着小嘴,长长的翻翘着的眼睫毛,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无意中呢哝妈妈的哼哼声,揉碎了赵学军的心。这一刹那,蛋蛋又像极了童年里那个有些傲娇的彭娟。

闵顺开着车子,赵学军抱着蛋蛋,他们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万林市的街景向后慢慢的倒退着,这两人沉默了一会开始闲聊。

“还有两天就是春节了!”闵顺随搭着话。

“恩,可不,又是一年春来到,今儿是立春吧?”赵学军也应付着,手上却疼惜着一下一下的拍着蛋蛋。

“我不懂阴历,谁知道那一天是立春呢!我看这天要下雪吧?”闵顺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叨咕着:“真可惜,今年没有大年三十,咱小时候,这会子都该着往暖气上摆鞭炮了。”

“我不爱放炮,那是赵学兵干的事情……我说,你跟彭娟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老妈说,我就是娶个寡妇都比娶破鞋强。我怕气着我妈,我干脆谁都不娶。彭娟……彭娟吧,人家也没想嫁给我。人现在那么本事,那么漂亮,会三国英语……我就是一个乡下的土老板,人能看的起我?随便那两个女人斗,我就跟我蛋蛋活了。”

赵学军被那句三国英语逗得噗哧一笑,蛋蛋不安的哽咽了几声,赵学军的心立刻化开,赶紧拍拍,哼哼了几声儿歌:“这孩子不安的很,那你就这么耗着?孩子多可怜啊!”

“我不耗着能成吗?我能惹得起谁?我妈那是以死威胁我!我就一个妈!我以死威胁彭娟,人家压根没当一回事,我现在啊……我是我是……人质在手,好运就有……哦!我看那个死丫头能不能憋着,我叫她憋!”

闵顺愤愤然的唠叨着,将车停在一处乡间的别墅区的小楼前,赵学军将孩子小心的递给他:“你没车能成吗?”

“得,你才用几天,我车库里还有一辆旧的呢,你真大过年的躲山去?我跟你说赵学军,你这个思想有问题,有出家做和尚的问题!这是病!得治。”闵顺接过孩子,拍了几下后继续唠叨赵学军。

赵学军不再说话,只是笑笑后关了车门调下座位,打个方向一溜烟的走了。闵顺抱着孩子,仰脸看下飘零下来的雪花点叹息:“一家一本难念的经啊,这群混蛋,都觉得自己可聪明呢,哎,老子是苯……笨的俩车都借给你们……大过年的叫老子开屁啊!蛋蛋……爸爸可怜吧,爸爸没人要,我蛋蛋也没人要……”他唠叨着,用脚踢门却一脚踏空,差点没跪地上。

彭娟提着一把大手钳子,得意洋洋的站在闵顺家玄关冲他一挑眉讥讽:“哎呦!顺爷!怎么着,能够啊!学会偷人啦!”

过年对中国人来说意味着回家,团聚。可今年老赵家依旧团聚不了,赵学军跟家里人说是晚上的飞机,家里人也习惯他飞来飞去,只是嘱咐了几句注意身体后就各忙各的去了。赵建国要去单位值班。高橘子跟赵学兵要管理商场,对于商家来说春节意味着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如今市场已经是买方市场,国家还在抑制膨胀,商场越来越多,三鑫集团早就不是省内一家独大的了,这不看着能成吗!赵学文要带着爱妻旅行,机票酒店那是早就订好的。老赵家这几年早就习惯于分离,虽有遗憾,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很久以前,干爹常誉用了三年时间在山上盖了一座不大的仿古民居。前几年政府的一个保护计划推出后,那宅子的身价立刻翻了十倍不止,天时地利那宅子都占全了。随着山林绿化带的扩张,它隐的越来越深,在青山绿水当中,它就如复活在群山峻岭中的一个狐屋一般。它占地虽不大,却也有两重院子,楼上楼下也有二十来间屋子。那处宅子耗尽常誉的心力,即便是一个简单的大门,那都是很有讲究的,四重雕花的门楣,门上有饕餮铜环。推开大门进去之后,入眼便是一堵青砖烧制的菱花照壁,绕过照壁便能立刻产生一种穿越时光之感。

一眼看去的二院的门是早就不多见的屏门,隐约看去有种曲径通幽之感。院内雕花柱子石阶,皆是汉白玉所制,所有的门窗全都是雕花窗棂,雕花四隔扇门。那些雕花颇有讲究,即便是说是艺术品都是可以的,什么石榴蝙蝠,扇状瓶型的花色这里随处可见,整个院子以最纯粹的青砖青瓦色调为主色。院内建筑样式简单,只有一座山形高俊秀美的太湖石山,石山周围是一圈青砖垒成的花型水池,现在是冬天而且这里不常住人,若是住人,待到春末夏初这里会放上一池碧水,养几条锦鲤,再在水底种上几支睡莲。这里房屋虽少,但静室,茶寮,琴房,浴室,书房等是一应俱全,这里后院卧室外有一处小花园,种了几株海棠,一小丛杂竹,现在海棠树还小,可再养上个几年,一到花期,那院子便美得是万金也不能换了。

盖一栋房子简单,可养一处房子需要十几二十几年的功夫。今天这里要加上一幅画,明儿那地儿要种上一株牡丹,那牡丹虽好,若等开花却也需要好多年功夫。好花需要静心养着,这好屋子却也是一样的。赵学军闲了常会悄悄溜回来给屋子加点东西,比如放上一块灵璧石,加一个梅瓶什么的。自从奶奶去世,改霞姑姑就住在了这里的小西屋,平日开开窗户,流通下空气什么的。为了改霞姑姑安全着想,家里还给养了两只纯种的德国黑背陪着她,这几天赵学文结婚,改霞姑姑就去山下住去了。

春节前的雪越下越大,赵学军将车停在路边的超市买了很多东西塞进尾箱。他想好了,今年自己呆到正月十五才下山,这次上山要好好的修补那几套书籍,还有几幅残缺了的古画也需要裱糊修复,赵学军在心里给自己制定了一百二十种计划,只盼着自己忙死,最好把所有的时间都塞满。

耐不住寂寞的顽童,找出春节的鞭炮提前拆开,在街边散散的凌乱的在放着,赵学军小心翼翼的开着,初雪的道路并不好走,一些建筑材料也凌乱的挡着道路两边,很多近似于他家宅子外观的那种仿古建筑,正在慢慢的沿着环山公路修建铺开。除了这些,很多别墅区也开始在山区那边动工了。看样子,懂得欣赏园林之美的人,并不只是自己家一户,再等个几年这里早晚会变成高尚住宅区。车行大约二十来分钟,赵学军停下车子,看着自己家院外的小车库。有辆皇冠车大咧咧的停在那里,堵着车库的门。

赵学军下了车,趴在车窗玻璃上向里看,他看到车座后面睡着一个人,于是敲着车玻璃喊到:“师傅?师傅!您挡了我家大门!师傅!醒醒!”

车里的人动了几下,解开盖在脸上的眼罩,揉揉眼睛,摇下玻璃,一股臭气盖不住的喷了出来。赵学军一脸惊讶的捂着鼻子喊:“王希?!你疯了!你这里呆了多久了?!”

王希下了车子,晃下自己酸困的腰:“你说多久了?好些天了,我的腰都折了。”

赵学军颤抖的指着他数落:“那……那我要是不回来呢?”

王希不屑的看着他:“你个|岤居动物,跑那里能离了老窝去?”他说完,看看天空:“今晚这雪要下大了,赶紧的……开车库,不然车要冻了,我也没买防冻液。人闵顺的车子!”

赵学军懵懵懂懂的拿出钥匙开了院子的大门,从里面推开电闸,开了车库,王希将车子一辆一辆的停好,又开始从两个车子尾箱大包大包的搬东西,他也买了不少。

赵学军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心里又是觉得窝囊,又是一阵难以形容的期盼。他有些恨自己没出息。他想撵他走,又思念了人家好几年,怕他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他想长点志气在这人面前牛逼点,最好可以讨点便宜,虐待一下他才好出气。可是,你看他啊,浑身臭的顺风飘十里,这都在这里等了多少天了?他有些心疼,又有些气愤!只是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气啥?

二十五岁了啊,加上前辈子那是往事不堪回首的年纪啊!现在什么都有了,想要啥有啥了,可是就是枕头边寂寞的厉害啊,咱总不能将幸福交给左右手吧?咱总得找点做人的滋味吧?可找谁也不能找他啊?几年前那些话,那个没出息逃跑的背影还不够伤人的吗?!可是几年前,如果他跟自己在一起了,自己家老爹这会子尸体都要凉透了吧……

赵学军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自我批判,自我安慰,自我讥讽着,身体却跟着感觉在动弹,他推开大电闸,打开大小卧室,浴室,小客厅的空调暖风,又去锅炉房点着了锅炉,烧起暖气,随手的他还做了一碗挂面加了两个荷包蛋放着桌子上。

王希进屋,先是不客气的稀里哗啦的吃饱肚子,接着拿着干净衣服进了放一池热水的浴室。赵学军听着浴室哗啦啦作响,他呆呆的站了一会,突然左右开弓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光。打完,他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行李……一件,一件的开始机械人一般的往里挂衣服,他挂了会儿,有股熟悉的味道慢慢的,随着湿漉的脚掌踩在地毯上的震动传了过来,他又颤抖起来,期盼却惶恐着。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王希什么都没穿,就那么的将赵学军搂在怀里,他头发丝上的水滴,沿着赵学军的脖子向下流,赵学军打了个激灵翻身推开了他:“滚!”

“你是世界上最残忍,最狡猾的人!”王希盘腿坐在地毯上控诉他。

赵学军觉得这个控诉全无道理:“我做什么了,你这样憎恨我?还最残忍?”

王希拍拍脸颊,冷的打个激灵,赵学军又习惯的搂出被子丢给他。他看着他裹着被子,缩在床上,他又接了一杯热水给他。给完水,他郁闷的坐在一边用手指哗啦桌子,唾弃自己没出息。

捧着杯子,王希喝了两口:“你就是这样残忍的!”

这一次赵学军没接话,事实上,他有罪。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罪无可赦。有些事儿,其实不能深想,不能深究的。

“你想怎么样?!深山老林的,你要想出气,弄死我也没人知道的。”赵学军小声嘟囔着。

王希放下杯子,对他招招手:“过来。”

赵学军站起来,木呆呆的走过去,心里就如小鹿乱蹦,啊!呸!呸呸!呸!小鹿个屁,这都什么年纪了还小鹿?胡思乱想着,脚却不由自主的走到了王希身边,他傻乎乎的看着那张笑眯眯的脸,心里一阵酸楚:娘的,老子的情路怎么如此漫长!

王希拉住他的手,用脸贴在他的手心摩挲了一会,还闻闻味道,末了一使劲将他拉入自己的怀里,长长的叹息了下:“咋办,学军,我们都陷进来了……”

赵学军不知道咋办,这辈子都憋了二十多年了,这样被抱着,他晕乎乎的,两管子长长地鼻血,毫无预兆的就那么流了出来……

60、第六十章

清晨,山下的鞭炮声隐约传来,赵学军缓缓睁开眼睛。他觉得恍若做了一场春梦,梦里的他是生涩的,梦里的王希也是生涩的。肉身那道坎并不好逾越,从最开始到结束,都是那么快速,那么的不真实。完事后,他们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自己,不敢看对方眼神的错开身体,就那么睡去,无梦到天明。这几年从身体到灵魂都困乏的不得了。

赵学军动了一下,发现……自己又裹在了王希的怀里,就像小时候那样……王希搂着他,下巴尖尖贴在他的发顶。属于王希独有的味道一阵阵的袭来,他不由得心脏一阵起伏并毫无节操的乱蹦一气。

微微侧身,赵学军看着他嘴巴微张的脸。那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的……帅气。他的眉毛依旧是任性的,眼睫毛是依旧任性的,高高的鼻翼是倔强的,微翘的下巴泛着青茬子,那里竟也是倔强的。他瘦了,瘦了好多。赵学军有些心疼的一叹。走到这一步,是他所愿,他所求。可是在一起了,他又开始畏惧,将要面对两个家庭,乃至整个社会了。他们的路还有很长,虽这一生算是吃穿不愁,总算比以前强千百倍。可王希呢?王希不像自己,他是站在顶峰的人,怎么会甘于平淡呢?路依旧在前方无限延伸,就如上一世一般,看不到头。

自我哀怨,自我调侃,自我批评再自我安慰了一会后,赵学军给了自己一个答案:虽然依旧看不到头,但是这一生他拒绝独自走。不然,就白活这一世了!他想完,猛的坐起,一阵不适从身体里延伸出来,脸色顿时又窘又红!总算是从兄弟走到情人了。哎,可真不容易。

狼狈的扶着腰,赵学军双腿有些颤抖的慢慢进了浴室。随着浴室里的热水哗啦啦的响起,王希睁开眼睛,神色竟是十分清明。他早就醒了,只是不敢动。他侧过身,闻了一□边枕头上的味道,那味道令他安稳,令他感觉祥和,这一刻他是舒畅的,从灵魂到身躯都有一种豁出去的畅快淋漓感。

抓起身边的毛巾浴袍穿好,王希径直走到浴室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后,他推开门,浴室里一双惊讶的眼睛与他对撞。

“我……那个,那个我帮你搓背吧?”

“……好,你帮我搓完,我帮你搓!”

“嗯!”

投干毛巾,王希一下一下的擦洗着赵学军的脊背。他小心的帮他揉着腰,绕过一些青紫的印记。赵学军眯着眼,小心翼翼的享受着,试探着,并不敢主动说话。

“这手劲……还成吧?”

“嗯……”

赵学军慌张的垂着头,开始不停挤压这一块香皂,弄得一池清水变成了奶白色。他尴尬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问到:“这几年,你都干什么了?”

王希的手停了一下,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慢慢说起这几年他过的虚幻一般的日子。

这几年,他就如一叶浮萍到处在漂泊。最初,他拼命工作,将所有能够想起赵学军的时间堆满。事业是越做越大,可是心也是越来越空。南方家那边,他甚少回去,不是不想回,而是家离他越来越远,根本无法给他归宿感。他觉得那家是王瑞的家,母亲是王瑞的母亲。

自王家海外关系的归来,王瑞便找到了根骨,活的无比畅快。不得不说王瑞是个有出息的。他聪明,透彻,浑身没有半分同龄人的迷茫。他懂得利用一切有利的条件武装自己。在生活上,他选择了高享受,高刺激的生活方式。他热爱挑战,尤其喜欢商战!他与亲爷爷那边的关系走的极近,也跟那边的堂兄弟们一起换了一种生存方式。大把消费,高风险投资……这些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学历高,家境好。有了钱之后,他女朋友更是一个又一个的换。他们兄弟俩的感情却是越来越远了……

王希总想把自己的苦楚,自己的辛酸找个人好好的去倾诉一下,可惜的是,每次见到自己的母亲与弟弟,他们总有大堆的话在等着他。那些话大多都是对他未来的安排,为他想好的未来的道路命令他去走。母亲对王瑞的建议,向来赞同从不反对,可王希怎么会答应呢?于是矛盾越来越深。

站在时代尖端的王希一直未将自己的成就告诉母亲与王瑞。他很想说,可是……每当回乡看到母亲,没呆多一会便是一顿老调长谈,她不停的唠叨他被少管之后的那段岁月,父亲死后那段时日……王瑞是如何承担起那个家的,王瑞是多么的争气……王瑞是经历了什么样子的磨难才有了今天的……还有就是,他是多么的对不起那个家,对不起他的小弟弟。仿若王瑞便是王家所有荣光所在。不但母亲那么想。全镇子的人都在那么想,甚至在海外的叔伯爷爷,堂兄弟姐妹皆是那样想的。王家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办乡镇企业的,一个是社会尖端的精英。他们就是这样衡量一个人的。

早几年王希在故乡创业的风头根本无法媲美在海外办公司的王瑞。王瑞甚至不屑去问后来转战海南的哥哥现在事业办的规模有多大,是否需要帮助?王希给他的建议,他也总是不屑一顾。他所有的经历都用来跟时间赛跑,跟所有看不起王家的虚幻的敌人作斗争。王希知道,在他被关起来那段日子,王瑞受过大刺激,有过大的苦难,在这一点上,他无法逆转王瑞的生活态度。他只能默默等待弟弟有一日,需要自己了,他这个做哥哥的可以用最不伤害他自尊的方式,帮他再次站起来。

一段弯路,欠了母亲这一辈子都还不完的两鬓斑白。王希退缩了,他不敢耀武扬威的说,我的事业是多么大,我是多么有本事。他不敢与王瑞去比,去争!他想……如果母亲以王瑞为傲,那么就那么继续下去吧,只要母亲高兴。现在,母亲有她自己的生活圈子,她有个相好,就在附近镇子做乡镇干部。王希不反对母亲有第二春,可他厌恶母亲什么都绕过他跟王瑞去商量。随着家天枰的倾斜,他与那边隔阂越来越大。

与赵学军分别后,王希有过逃避的想法,他甚至主动地谈过一个女人。很遗憾的是,那个挺好的女人总给不了他想要的爱的感觉。她不像赵学军,那里都不像赵学军。

她是敏感的,可爱的,娇俏的,脆弱的。她需要依靠,需要宠溺,需要全身心的爱,需要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的一位孝子。她期盼得到王希的臂膀完全支撑。她不会在亲戚朋友面前这样介绍王希:“这是我的男朋友,王希。”她总会将王希的资产,头衔摆在最前面,然后不经意的娇笑着夸耀说:他离不开我,离开我,他就不能活……那个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都是没有错误的。那一段很普通,极为正常的男女之爱,时效大约是三个月。

王希离开了那个好女人,他挺抱歉的。虽然对方哭泣着说:会改,再不会虚荣。可王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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